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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小说> 偏爱独宠,禁欲佛子搂腰缠吻 > 第10章

第10章

有他的消息,怎么都没有办法见到他。后来我就想,他可能是不要我了吧。” “我对他不好,也太任性,所以他不要再对我好,也不要再喜欢我了。”宋时微顿了顿,眼睫轻颤一下。 方木接上话,声音近乎凉薄,说:“但是他又回来了。” “他说他爱我,要和我结婚。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Alpha那些讨人厌的责任感。”宋时微眼神落在方木身上,声音缓慢,像在回忆那时的自己:“不过这些也算我为自己开脱的借口,不管我有什么理由,错的人都是我。” “方木,我也很想恨他,那样的话我会少很多痛苦。” ——“可是我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不知是因为那时的灯光太过晃眼,还是气氛过于虚幻,方木把宋时微说出的这句话记了很久。 宋时微向来骄傲,本不该是会说出这种话的性子。 喜欢和爱确实是一样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人更加自信优秀,也可以让人变得自卑多愁。 宋时微把方木送回方家之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开车去了他和元庭曾经一起住的房子。 不管曾经的他有多抗拒和元庭婚姻的事实,这里也是他住了整整十年的房子。 但不过短短大半年,宋时微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宋时微摇下车窗,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轻敲了两下。 小区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好,各个门口都有保安守着。宋时微只是停了这么一会,就已经有保安亭里的保安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这里不能停车!” 男人的声音粗犷,唤回了宋时微的神智。他微微抬眼,对上了中年保安的眼,注视两秒才开口道:“抱歉。” “哎?”保安皱了下眉,眯着眼,像是仔细辨认宋时微的五官。他拦住宋时微要摇上车窗的动作,说:“你是不是住十二栋的?” “……什么?” 那保安许是没听到宋时微的疑问,转身跑回值班室,拿了个东西出来,一路小跑着到车前来,说:“你是叫宋时微吧?有人给你留了东西。” “在这放好久了,你再不来我都要给它丢了。”保安还在絮絮叨叨,半是抱怨半是松懈的口吻:“要不是我惦记着,早不知道丢哪了。” 灯光是冷白色的,照映在宋时微的脸上,打出一片近乎惨白的颜色。 他伸手接过那个包装盒,清晰地听见自己跳动的心脏声,一下一下,急促又有力。 既是期待,也是慌张。 谁会在这里给他留东西呢,除了元庭。 宋时微这么想着,用力眨了两下眼,呼了两口气才用指尖轻碰了碰包装外壳。 大抵近乡情怯就是如此,明明比谁都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却压根没有勇气打开。 他低着头,身子蜷起来,那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宋时微自己没感觉到,打开包装的瞬间,他的指尖都在轻颤。 包装盒小巧,里头只有一把钥匙。 宋时微决心离婚,从这个家搬走的时候,丢在桌面上的钥匙。 这把钥匙被他毫不在意地丢下,又经过大半年的兜兜转转,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傻子。” 宋时微咬了咬后槽牙,半天只说出来这么一句带着气音的话。 他强忍着眼眶那股温热,勾着嘴试图拉出一个弧度。但人在极度悲恸的时候好像连假笑都感到痛苦,宋时微没能成功。 元庭的确如他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明明自己都不愿意再留在这个地方,却还奢求着宋时微偶尔能回来看一眼。他怕宋时微没有钥匙,眼巴巴地将那些不被需要的东西寄存,为着一件几乎不会发生的事。 就像他好早好早之前对宋时微说的,不论宋时微什么时候回头,他都会一直在。 第34章 “太晚了。” 屋里的东西都还保留着,停在宋时微走时的模样。 推开门的瞬间宋时微感到恍惚,好像他和元庭之间还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照常下班回家,和曾经那十年里的每一次一样。 他沉默着,凭着以往的习惯按开了玄关处的灯。房内的灯应这个动作亮起,灯光橙光且温暖,点亮了宋时微记忆深处的片段。 那时他也如同现在这样一般站着,没什么表情地和元庭提出离婚。 他一遍又一遍地拒绝元庭的挽留,冷漠又绝情地揭露那些他的脆弱,没留半分颜面和退路。 房间太久没住过人,各处都落了灰。宋时微维持那个姿势少时,终于动了动,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 他伸手,指腹摁在桌面上,触碰到一层薄灰。 许是空气太过稀薄,宋时微一时之间有些喘不上气。他少有地张开唇,幅度很大地吐出两口气,在一片沉默和死寂中弓下了身。 这里太冷了。 他毫无理由地想到,元庭一个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会不会觉得冷。 在每一个等他回家,等他回头的深夜里,会不会觉得冷。 宋时微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从这里走出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继续追求元庭。一切都该按照他计划的那样有条不紊,慢慢的,什么都会好起来。 可到现在他才发现,情感原来是一件不可控的东西,他心脏处产生的疼压过了头脑发出的指令,满脑子只想着要见到元庭。 想要见到元庭,听见元庭的声音,闻到他的信息素,触碰到他真实灼热的温度。 宋时微掏手机掏了两次,输入元庭电话号码的时候指尖都在发颤,好几遍才拨出去。中途他自己都有些想笑,一个快三十的人了,也会在大半夜被情绪支配,干出这种冲动又不讲道理的事。 那边接通得很快,快到宋时微甚至没有想好自己的措辞,就响起了元庭带点嘶哑的声音。 “喂?”元庭估计是在睡觉,嗓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浓浓疲倦:“怎么了?” 宋时微听到元庭的声音时莫名平静了下来,他喉间像是被什么堵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流出点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元庭翻了个身,被褥在黑夜的寂静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坐起来,不自觉地拧了下眉,温声追问道:“遇到什么事了吗?” 宋时微不是柔弱的个性,哪怕是在每个Omgea都无法抵抗的发情期,也从来都理智大于渴求。 元庭在深夜听到宋时微疑似抽泣的声音时,不可否认地感到诧异。诧异过后,接踵而至的就是担心,这种担心无关爱情,是他刻进骨子里的教养和本能。 他举着手机,掀开被子,没听到那边的回答,最后一丝睡意都消散殆尽,话语间也染上几分焦急和愠意:“宋时微,说话。” “……我没事。”宋时微说话时尚且带着将将哭过的哽咽和沙哑,语调却一如既往得平静冷淡,好像这样就不会暴露自己的软弱。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到你了吧。” 宋时微低着头,一手撑在桌面上,脸上的神色很淡,只有眼睑微红,彰显着前一刻的情绪不是假象。 “我现在在南天华苑。”他顿了顿,才咬了下下唇,说:“我拿了你给我留的钥匙。” 确实是夜深了,当宋时微停下不再说话时,除了元庭的呼吸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元庭还维持着那个要下床的动作,他很缓慢地眨了下眼,才反应过来宋时微在说什么。 说心里没有丝毫波动是不可能的,元庭骗不了自己的心。他在那个瞬间觉得猝不及防,这个钥匙就像一个开关,骤然间打破了他前些日子所做的所有。 元庭在短暂的几秒里过了许多种回应的方案,最后用一种纵容又无奈的语气说:“所以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轻微的笑意,经过电流的压缩后钻入宋时微的右耳,带来的不是酥麻,而是抑制不住的冷意。 宋时微握着手机的指尖幅度不算大地颤了颤,沉默了很久才问出口:“所以……我们还有可能吗?” 他垂下头,样子莫名得狼狈,刘海耷拉下来,遮住了他的侧脸。 宋时微站在那里,变了一个人一样,直白又尖锐地撕开了他和元庭这段时间的那层纱。 “我们还有可能吗,元庭。” 宋时微说着说着,又不受控地染上了哭腔,那腔调不明显,甚至可以说被隐藏得很好,但元庭太熟悉也太了解宋时微,他没可能听不出来。 “太晚了,时微。”元庭垂下眼,只说:“早点睡吧。” 第35章 “戏码。” 宋时微不是听不懂元庭话里的意思,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没办法再用平常的思维去思考任何问题,也没办法接受元庭的回避。 “你为什么要给我留钥匙。”宋时微深深吸了口气,显然不愿意让元庭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敷衍过去,他紧紧攥着手机,力道很大,崩得指尖都些许泛白。 “你说的太晚是指时间,还是指我发现的太晚?” 宋时微太疼了,他克制不住地颤抖,抛下了那些颜面和矜持,近乎逼问地连连发问:“如果我早一点看到,如果我早一点来这里,我们会有机会吗?” 他一手捂住嘴,极力不让自己呼吸间的颤动被对方察觉,但哽咽是没法遮掩的,宋时微蹲下身去,像被什么东西击垮了一样,一字一字地问:“……会有的,对不对?” 元庭没料到宋时微的反应会这样大,他没见过这样哭过的宋时微,也不知道该在此刻做出怎样的回应。 他从来都是温柔绅士的个性,按常理来说,是不会在对方情绪起伏很大的时候还再去刺激的。 元庭眸色暗了暗,思绪有点游离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时微是不一样的。 他嘴上说着放下,不再怨恨,可以和平相处,哪怕当朋友也好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那怎么可能呢? 整整十年。 他怎么可能不委屈,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不恨。 黑夜是滋生内心灰暗情绪的最佳药剂,因为在此时此刻,听到宋时微真实的哭泣,发自内心地后悔时,元庭诡异地产生了一丝快意。 他张了张唇,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笑出了声。 元庭的声音是好听的,他声线低沉醇厚,划破黑暗的沉默,却每一个字都锋利尖锐。分明温和一如往常,却字字见血,让宋时微光是听着,就觉得窒息。 元庭嗤笑一声,很轻地说:“可是没有如果,宋时微。”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你难道真的不懂吗?” 他说:“我已经不想要了,不管是你捡回来的戒指,还是你现在拿的钥匙,我都不想要。” “我过去犯傻,但是人不会一直都傻。”元庭扯了扯嘴角,最后说:“宋时微,你追求人的戏码也该结束了。” 元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和他接通这通电话时一样,没给宋时微半点反应的时间。 不过就算元庭给了,宋时微估计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元庭那句“戏码”。 他的大脑在见到那把钥匙的时候就已经不足以支撑任何思考,他情绪波动实在太大,脑子生锈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 宋时微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时已不知是几点,窗外的天光微微漏进来,雾蓝色,灰蒙蒙的。 他有些自嘲地想,元庭估计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奇怪又冒犯。别说元庭,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可崩溃往往就是那一瞬的,这把钥匙意味着的东西太多了。被他握在手中的每一刻都在提醒着他,这是他错失的,哪怕是离婚以后,元庭都愿意给出的爱。 人是一种很矛盾的动物,就像你一个人摔倒的时候并不会哭,甚至可以坚强地处理好所有之后安慰自己笑出来。但是一旦有人来哄,表达自己的心疼,你就怎么都压不住受伤之后的委屈,好让对方再心疼你一点,再多爱你一点。 如果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宋时微可以很好地安抚好自己,一步一步地实施自己的追求计划。他会处理好姜家和元父,会用自己的手段摆平元庭工作上的不顺。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宋时微这么想。他面色苍白,难看得紧。 昨晚上那么一闹,他前些天做下的铺垫和温火慢炖也都没法再继续,那些似有非有的暧昧和进展亦如同水月镜花,不消任何多余的举动,便消散得干干净净。 “这样挺好的。” 宋时微手里捧着杯热拿铁,仰起头笑了下,声音不太大,冲宋舒茹说:“比起礼貌和疏离,我宁可他恨我。” 至少恨和厌恶,是元庭真实存在的,纯粹为他产生的情感。 宋舒茹的目光复杂,视线落在宋时微削瘦的脸上,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第36章 “愣木头。” 客观上来讲,元庭这种反应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如果同样的经历发生在宋舒茹自己身上,她大抵会说出比元庭过分一万倍的话来刺痛宋时微,让自己好受一点。 不过人都是偏心的,看到宋时微这副为了元庭茶饭不思的样子,宋舒茹心疼之余,也会在心底埋怨元庭。 明明前十年都可以忍受,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忍不了了。 但想归想,宋舒茹不会再插手一次他和元庭的感情问题。十年前那次以为宋时微好的名义的插手,已经造成了现今的结局,她不至于再让事情重蹈覆辙。 所以她注视着宋时微泛白憔悴的脸,到底只是叹了口气,温声说:“你觉得值得,就去做。” “好好把人追回来,有什么我跟你父亲能帮上忙的,也可以说,不要总是一个人硬撑。” 宋舒茹放下手中的金色汤匙,眉眼温婉,柔声说:“我今天找你,主要不是为了你和元庭之间的事。” 宋时微闻言,长睫不重地颤了颤。他抬眼看向宋舒茹,搭在桌面上的食指不太自在地动了动。 “听方木说,你最近的身体状态并不好,腺体的应激反应越来越严重了,对吗?” 宋舒茹的声音并不大,语调也很平,舒舒缓缓的,但宋时微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是在生气。 “……我心里有数。”宋时微默了默,像是在思考应对的措辞,他抿了下嘴唇,说:“不会有什么事。” “时微,我不是方木,不会被你两句话糊弄过去。” 宋舒茹背脊挺直,仪态端庄,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凉意。她没搭理宋时微苍白无力的解释,用一种不容置椽的语气,近乎命令:“你需要接受专业的治疗。” “我在接受治疗。”宋时微指节因为用力紧攥轻微泛白,无声透露着主人的抗拒。他不动声色地咬了下牙关,接着说:“最新的检查结果也在好转。” “最新的检查结果只显示你患上了信息素饥渴症,需要高阶Alpha的信息素配合治疗。”宋舒茹说着说着,眸色也冷下来,言语间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怒气。 她停了停,才又缓和神色,直视宋时微的双眼,说:“你已经拖了很久,不能再拖了。” “我不——” “别用你搪塞方木的说辞来搪塞我。”宋舒茹站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划擦出不算好听的声响。她下通知一样地,罕见地打断宋时微的话头,说:“要么你去找你能接受的信息素源,要么就接受医院匹配的治疗对象。” “感情上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但我得对你的身体负责,时微。”宋舒茹眸光闪了闪,避开了宋时微投过来的视线,说:“我是你的母亲,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任性。” “你就算是要挽回元庭,也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难道你忍心看着,你费尽心思追回来的人,为你这段时间的任性买单吗?” 宋时微咬了下唇壁,口腔内传来的刺痛让他从那阵出神中抽离出来。 宋舒茹已经走了许久,只留下他一个人还坐在这发呆。搁置于桌面上的热拿铁已经凉透,咖啡馆里安静又沉寂,只听得见空调运作的声音。 他微微颔首,有些头疼地拧了拧眉。 不得不说,宋舒茹那一番话戳在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 宋时微犹豫几番,还是抬起手,隔着抑制贴很轻地按了下自己的后脖颈。 那里温热,脆弱,敏感。 他平常刻意忽略的疼痛都在这一刻涌上来,让他一时间眼前都有些发花。 腺体处的疼是持续的,一下一下牵扯着他的神经,让他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宋时微对宋舒茹说的其实也不全是骗人的假话,比如说那句“我心里有数”。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他一刻都不能再拖下去。 “说实话,我觉得你不如直接去找他。”方木拔开笔盖,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他没看宋时微,边写边说:“我早跟你说了,你去找他,他不会拒绝你的。” “他又不是欠我的。”宋时微白着一张脸,脸色比起刚出院那段时间,竟还要再难看上几分。 他头发没扎,随意地搭在双肩,显出几分病态的漂亮,反问一样地说:“凭什么要帮我?” “猜的呗。”方木转了圈笔,身上没有半点那天晚上近乎绝望的影子,漫不经心地抬脸冲宋时微笑:“我说,你就去问一下,万一成了呢?” “就算不成,好歹也算尝试过了,你说是不是?” 方木放下笔,手上的单子摞成一叠,被他搁在桌面一旁。他托着腮帮子,眸子深棕色,有种不符合年纪的狡黠:“反正你跟他现在的关系,也不能再差了。” 他说这话阴阳怪气的,不乏看戏的意味。宋时微懒得管他,也不作什么回应,知道方木没有回应就会自觉没趣,自己转变话题。 方木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不是没有道理。宋时微在短暂的时间里,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被他自己全盘否认,彻底扼杀在脑海里。 宋时微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我不会去找他。” “至于信息素源,我没什么要求。”他声音很淡,一如他此刻的神色:“听你们安排吧。” 他说完就起身走了,只给方木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方木没说什么,看着被关上的门,发了少时的呆。他少有地愣神,不过这愣神时间不长。他收回目光,低着头,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想,宋时微和元庭都是别扭又奇怪的人,闹成现在这样,其实从很早就得以窥见一斑。 方木想起刚离婚那会儿,元庭也是和宋时微方才一样,坐在他面前,平静又笃定地说:“如果他的腺体有什么问题,需要我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那时的元庭很浅地笑了笑,又想起什么地补充道:“他可能不太愿意见到我,所以就麻烦你了。” 方木伸手扶了下眼镜框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宋时微就是不会利用他创造的机会,固执又别扭,活像个愣木头,该的他追不到自己的Alpha。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元庭给他留下的名片,用座机按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 那边“嘟嘟”两声,很快被人接通,对方声音甜美,应该是元庭的助理。 “你好,我是方木。”他说:“对,找你们元总有些事。” 第37章 “腺体。” 和元庭见面的时间很快被敲定下来,是方木拨出这通电话时没意料到的迅速。 直到和元庭真正见面,方木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缓缓落回去,那种恍然也随之逐渐褪去。 但方木刚放下的心又被元庭接下来的动作吊起来,不上不下的,让他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元庭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好像瘦了些许,五官更加立体,没笑的时候显出几分高阶Alpha的野性来。 他抬了抬眼皮,后知后觉露出个浅淡的笑:“抱歉,来晚了。” 他递过去一份文件,手指修长,衬着雪白的纸张格外好看。 “这是我的信息素样本。”元庭没理会方木猛地瞪大的眼,对他表露出的诧异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腺体是人工改造的,信息素跟合成的没差。” “你……”方木欲言又止,最初的诧异过去,心下情绪百转千回,深深看了他一眼,说:“谢谢。” 元庭闻言笑了下,将置于桌面上的菜单推过去,说:“有什么想喝的吗?” 方木和元庭没什么共同话题,最大的联系就是宋时微。他简单说了一下宋时微的腺体状况,然后犹豫几番,还是把一直想问的问题说出了口。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他眉头稍稍拧了拧,目光里透出些不解,说:“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愿意提供自己的信息素?” 元庭一直没什么波动的眸光闻言闪了闪,他略略挑眉,似乎没想到方木会这样直接发问。 不过他并未让这份惊异表露出来,只是说:“已经答应的事情,总不该反悔的。” 他没明说,方木却听懂了。 这份承诺是元庭得知宋时微做完标记消除手术之后给出的,那时他们甚至尚未办完离婚手续,而那时,距离现今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 这一年里,元庭和宋时微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方木说实话,并不如元庭以为的那样了解。 人在不同情感状态下的决定往往不同,就像元庭曾经以为自己会一辈子无条件包容宋时微所做的一切,现在想来,也只觉得好笑。 和钟雨晴说的差不多,除了感动深陷其中的自己,什么都不会得到。 对于元庭来说,这份样本是他对承诺的兑现,亦是对过去那样多年的一个交代。 其实这份样本大可以由元庭任何一个助理来转达,但元庭还是自己来了。 方木想,元庭愿意抽出时间来亲手交出自己的信息素样本,却不愿意再见宋时微一面。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比语言强硬一万倍的拒绝。 “还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但是没有机会。”方木收回思绪,笑眼盈盈的。 他抬起手,虚点了下自己的防咬圈,说:“钟雨晴私下找过我很多次,咨询消除Alpha标记的注意事项。” “你的意思呢?”方木垂了下眼睫,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你想要去除这个标记吗?” 天色已经不早了,窗外暗下去,街上也亮起灯。 这种问题对于他俩的关系来说,其实是有些冒犯的。但元庭没有指出方木的无理,思索了片刻就给出了答案。 他思考的时间不长,说明他私底下并不是没有考虑过。 “情感上来说,我应该在解除伴侣关系之后就去完成手术。但现实是,现在的医疗水平没有达到可以彻底消除它的高度。” 元庭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他一双眸子浅褐色,在白光的照映下偏向茶棕。 他叙述事实一样的,唇角带着习惯性的弧度,说:“我不想承担未知的风险,方医生,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 凭心而论,如果他的所有患者都像元庭一样思虑周全,方木是很乐意见到的。 他见过太多不听医嘱一意孤行的人,任性又固执,被一时情感支配了大脑,尤其以宋时微作为代表。 “当然。”方木收起那一份文件,对着元庭露出一个笑容,说:“很感谢你愿意帮忙,如果以后有我和宋家能帮忙的,尽管提。” “好。”元庭点点头,没有拒绝。他跟在方木之后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方木比元庭矮上许多,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神色。他侧过头,微抬着下颔,目光是元庭没看懂的复杂。 “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他摇了摇头,说。 元庭没过多追问,便转身出了包厢的门。 Alpha走后,整个包间就空荡了许多。方木维持着目送元庭离开的姿势,缓了少时才平声说:“他走了,你还躲着干什么?” 角落里与之相对应的传来点窸窸窣窣的声响,方木转头,对上了宋时微在灯光下白到近乎透明的脸。 宋时微身子颀长,高出方木许多,长发少见地扎起来,整个人看着精神不少。 方木看着从容不迫,实际上这会儿也有些不太自在。 他告诉宋时微这个消息时有多信誓旦旦,这会儿就有多窘迫尴尬。 刚听闻元庭在背地里对方木作出过这样的承诺时,宋时微骤然亮起的双眸不是作假。方木嘴上说着宋时微没出息,其实比谁都希望他能早日幸福。 “他说他的腺体改造过,是什么意思。” 方木原本已经做好了宋时微难过沮丧的准备,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难掩自己的诧异。 他“啊?”了一声,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问,他说他的腺体改造过,信息素和合成的没差,是什么意思。”宋时微眼眶微红,向来没什么颜色的唇也微微肿胀,显然已经无声流过一次泪。 “你别瞒着我,好吗?”他低垂着眉眼,声音透着许久没开口的嘶哑:“方木,我想知道。” 方木纠结又为难,怎么也没想到宋时微的关注点会偏到这件事上来。 他沉默了许久,不自在地舔了舔干涩的下嘴唇,低着头打开了元庭递给他的文件夹。 方木翻了翻,最终抬起头,拉住了宋时微轻微发颤的手。 “没说不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方木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安抚着宋时微的情绪。 他说:“你先冷静一下,我告诉你。” 第38章 “永别。” “元总,宋总的花还在楼下。”林伊交完文件,有些犹豫,问:“需要送上来吗?” 林伊是真的摸不清元庭的心思,明明前几天还从没说过拒绝,让他以为接受宋时微送的花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那时他照常捧着一束洋桔梗上来,刚将花搁置在办公桌面上,就听见元庭眼皮都没抬一下地淡声说:“扔了吧。” 他内心暗暗腹诽,觉得豪门总裁的想法的确不是他这种打工人能轻易揣测的。林伊不好替元庭做决定,只能硬着头皮每天发问。 元庭眼神依然落在电脑屏幕上,过了两秒才将视线移开,淡淡望向了林伊,说:“不用。” “跟前台说以后不要收。”他眼皮颤了下,眼神没什么波动,说:“保洁阿姨打扫起来会很麻烦。” “好的。”林伊被元庭这句话哽地一时间说不出话,他抱着文件夹退出办公室门,心下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元庭等林伊走后才收回目光,短暂地神游了一下。 和宋时微说开的那个晚上,元庭是真的不再想和宋时微有任何联系。 他挂断电话之后没再睡觉,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去了公司。但要说工作,其实也没有工作出什么名堂,因为内心的烦躁是克制不住的。 那天天尚未亮,从透明的窗望出去,是一片灰黑色。 他望着望着,到底是没忍住,又点燃了根烟吸起来。元庭在跟宋时微分开之后就很少吸烟了,他本质也不是个抽烟成瘾的人。 面对宋时微那些堪称拙劣的追求时,除去刚开始的抵触,元庭更多的也只是觉得有趣。 他没把那些喜欢当真,也没真的听进心里去。 人犯错是有次数的,那十年确实让元庭疼够了,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也不愿意去相信宋时微随口说出的爱。 但宋时微太狼狈了。卑微的,渴求的,狼狈的不再像他记忆中的那个清冷Omgea。 不谈什么爱不爱,即便他们分开得并不好看,元庭都认为宋时微应该是骄傲的,矜贵的。 宋时微是他看着长大的小王子,不该那样低声下气。 但元庭又不得不承认,在听见宋时微因为自己哽咽时,他有一个瞬间涌上了难以言说的快意。那种情感是扭曲的,也是阴暗的。 在此之前,元庭没想过自己会产生这样卑劣的感情。 林伊照常捧上一束花来的时候,他看着无波无澜,实际上握着笔的手在无人可见处微微顿了顿。 黑色的墨迹在雪白的纸上划开,晕出去点不规则的花。 现在的好像宋时微总是能打破他一次又一次的预料。 元庭一边说“扔了吧”,一边又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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