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裴念......越发嚣张让他们既厌恶又嫉妒。 何宝珠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好嗓子,一度是万福台的台柱子,后被裴达裘相中就结束了绚烂而短暂的戏剧生涯。 曾经一票难求的宝珠姐现在吃饭都成了问题,刚塞进嘴里的食物就顺着嘴角滑了下来,把月牙白的旗袍弄得一塌糊涂。 “夫人累了,送她回房。”裴达裘面色不虞。 一场寿宴吃得没头没尾,寿星本人都没等到蛋糕吃上一口,就被一群不知所谓的人瓜分。 “走吧。”裴念转过眼对陆逢森说,这里的空气实在憋得慌。 “嗯。” 干燥温热的大掌牵住他往外走,突然,管家追过来,“裴少爷,你是现在走吗?” “嗯。” “刚刚山下来消息说上山公路有棵古树倒了,明天才能找人来处理。先休息一晚再走吧,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抬头望去天边一片暗红色,厚重的积雨云低得仿佛可以压断屋脊,明明只是细雨而已,居然有这样的威力。安全起见,一行人只能久违地在裴宅过一晚。 众人在客厅内闲聊,陆逢森牵着他打算回房,裴念施力拽了他一下往相反方向走。 “去哪?” “跟我来就知道。”裴念朝他眨了眨眼睛,带着他从侧门出去撑开大伞往外走。 又搭了约十五分钟的摆渡车才到达目的地——是一间两层的小木屋。 虽然叫小木屋,但它的小只是相对于裴家的大别墅而言的,这里上下两层足有一百平。得知今晚不能回去的时候裴念就吩咐人过来打扫了,虽然很久没住,但是屋子很干净,佣人还贴心地点上了熏香。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 “这才是你的房间?” “嗯哼。” 难怪刚刚那间像是酒店房一样一丝人气都没有,相比较之下这里热闹得多。书架上摆放着各个年龄段的专业和非专业书籍,旁边扔了两个豆袋,不难想象小小裴念曾经或躺或坐在这里汲取知识。 与自己所知道的一丝不苟的裴念不同,这个秘密基地七零八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作,从视角看上去似乎都是一致的。 见他目光长时间流连在画上,裴念解释道:“是从这里看出去的景色。” 有山有湖,有花有草,一年四季,色彩缤纷。 “什么时候画的?” “大多数是初中,有些是小学吧。” “高中的呢?” 不知是不是没听到,裴念没理会他这个问题,转而拉着他往上走。是一个loft式的开放空间,除了一张扔在地上的床垫,没有其他大型家具。但是并不显得空旷,因为周围零星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装饰物,角落里甚至还有一棵一米高的枯枝圣诞树。 “看看这个,都是我做的。” ——一整面墙的蝴蝶标本。 美丽,残忍。 陆逢森脑海中顷刻浮现出这两个形容词。 Chapter35 裴念显得很高兴,因为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艺术作品,从抓捕蝴蝶到用毒气瓶闷死再到一系列的固定、干燥、拆针等等步骤都是自己一手一脚做的。 曾经鲜活美丽的蝴蝶从繁花锦簇的花园被禁锢到一个个小小相框里,乍一看是震撼,思考深一层就会觉得悲伤。 那是成百上千的生命。 “它们原本可以自由自在地度过美丽的一生。”陆逢森不自觉感叹。 说完他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但是话已出口不可挽回,正处于得意中的Omega面上流露受伤神色。 裴念原本牵着他的手,兴奋地给他介绍每只蝴蝶的品种,听见他的话缓缓放下。往后退了两步,脸上一片冷淡,说:“蝴蝶的生命周期一般不超过一个月,我只是把它们最漂亮的样子保存了下来。”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因为陆逢森的话有些生气,“如果你这么热爱生命就应该去当个素食者,你每天吃的猪肉、牛肉、羊肉就不觉得残忍?” “你把它们做成标本的时候在想什么?” 裴念不看他,转而走到蝴蝶墙边,抬手把其中一个相框摘下来。 “这是我做的第一个蝴蝶标本。”他递给陆逢森,是一枚极光闪蝶。 宝蓝色的大翅膀上分布着银白色与极光绿交织的花纹,在灯光倒映下熠熠生辉,好像只是短暂地停留在相框上面休息一样。 见陆逢森不接,裴念不由分说地极光闪蝶塞到他手里,“送你。” 是对于那面掉漆的小金牌的谢礼,任谁看都是陆逢森赚了,但是他本人却十分不知好歹地说:“不用。”然后把相框挂回到属于它的缺口处,仿佛无事发生。 “有换洗衣服吗?我想洗漱一下早点休息。” 裴念指了指浅木色衣柜,示意他自己找。Alpha拿了洗漱用品下去楼下的浴室,二层恢复平静。 除了那枚意外收获的极光闪蝶外,蝴蝶墙上大部分都是眼蝶。眼蝶又分有孔雀蛱蝶、翠蓝眼蛱蝶、美眼蛱蝶、波纹眼蛱蝶等等......虽然配色各不相同,无一例外翅膀上都有像眼睛一样的斑纹。 此刻,蝴蝶翅膀上成百上千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裴念,它们在凝视他。 “你们会恨我吗?”裴念抬头迎着蝴蝶的目光,轻声询问。 他出神念叨着:“我折了你们的翅膀。”也折了他的尾鳍。所以陆逢森看到这些蝴蝶才会那么生气吧,那不看到或许就不生气了。 裴念缓慢地站起身,拿起那个极光闪蝶的相框,恍惚间似乎还能触及陆逢森残留的手温。他缓慢地把相框拆开,打开窗户,捏着蝴蝶的手悬出去,旋即张开五指。 变成标本的蝴蝶仿佛重获生命,在雨幕中轻飘飘舞动。裴念失神地看着随风飞扬的蝴蝶,感觉心底也有些东西随之远去。 制作蝴蝶标本是唯一一个不是裴行钊或者许清雅强加给他的爱好,是他自己选择,并主动去学习的。 小学在一次国际科创赛事上获得金奖后,他就向裴达裘要求要了这个小木屋,彼时在他的想象中他会用成千上万的蝴蝶覆盖墙壁。可惜他的蝴蝶憧憬并未全部完成,他就进入了高中。 除了日复一日的学习和枯燥乏味的交际活动,他几乎什么都不被允许做,于是蝴蝶最终只停留了一面墙,并没有如他所愿铺满房子。 裴念冷脸拆下一只金鹤顶粉蝶,重复刚刚放生的步骤。不对,他这应该称之为放死。 翅膀上半部分的赤橙色在雨光中尤为明显,一滴饱满的雨滴打上去,顷刻,蝴蝶就重重坠落,不知掉在哪块泥巴里。 楼下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但裴念仍沉浸在蝴蝶放死这件事情上没注意。 他眼神冷静地看着蝴蝶从自己手中消失,翠蓝眼蛱蝶背上的眼睛也在看他,碧绿色的,像夏夜的萤火虫。 “你在干什么?” 雨丝从窗户飘进来,在裴念脚边洇开一小滩水,像是地上失去宝物的相框在哭泣。他听见声音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惨白的微笑,道:“让蝴蝶飞。” 陆逢森疾步上前,撑着窗台往下看,只有下不完的雨和浓如墨的地面。 风变大了,他费了点劲才把窗户关上。裴念的头发和脸都在淌水,但他置若罔闻,面上仍是淡淡的笑。 “疯了吗,你到底扔了多少?”原本绚丽多彩的墙面空了将近四分之一,陆逢森有些生气,开口时语气很冲:“不是说全都是你做的吗,为什么要扔掉!” 裴念垂着脑袋坐在湿地板上,陆逢森把手上的毛巾盖到他的头上给他擦。遂听见他声音极低地说:“可是你不喜欢啊。” “你做事情什么时候考虑过我喜不喜欢了?” 这话说得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却是事实。 背在身后的手指不自然绞紧,掌下压着相框的玻璃,因为用力过度而割破了掌心。任凭血流如注,裴念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心底有更大的伤口。 裴念有些偏执,这是除了专制外,他的另一大特点。也是陆逢森所熟知的。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冷静开口:“伸手出来。” 说完没等裴念照做,他就把那只藏在身后默默流血的手拉到眼前,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按在上面给他止血,不多时,雪白的布料被染得暗红。 “知道我们为什么总是会吵架吗?” “因为你讨厌我。”裴念说。 他坦然的态度似乎已经全然接受这个事情,但是说出口后却越想越觉委屈。待掌心的血止住后,陆逢森起身去找应急医疗箱,他用力握拳,血迹又渗了出来。 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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