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说舒苹借给她的钱都是跟工友借的,她想尽快还给舒苹。 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跟人借钱。 五分钟后,舒苑抱着小满,拎着蛇皮袋跟两个板凳往家属院大门方向走,路上,她才想起想要摆地摊有个难题,她没有秤,于是进了工厂,往食堂方向走去找舒苹借称。 除了拿给她一杆秤,舒苹还拿给她一叠裁好的黄纸t?,说:“别人买了松子你得给包上,人家带不走就不会买。” 舒苑接过那叠纸,只见跟烧纸很像,只是裁得尺寸更大,正好包东西用。 她笑笑说:“还是大姐想得周到。” 在食堂职工出来聊八卦之前,舒苑带着小满麻利溜了,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电器厂是效益好的大厂,中午傍晚都在在门口摆摊的,连郊区的人都会带着农产品到这儿来摆摊。 还未到下班时间,可舒苑母子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份摆摊的,卖菜的,卖泥鳅的,舒苑占了梧桐树下的位置,蛇皮袋放地上,解开扎口绳,杆秤放口袋上,地上还摆了张纸,上面写“松子,一块钱一斤。” 价格参考花生,花生要七毛钱一斤,因为是油料作物,平时花生很少有供应,还需要票证。 她想松子价格不能再低,小满人那么小,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收集一斤。 小满很振奋,他本来就想卖掉松子当路费,现在跟妈妈一起卖松子啦。 “妈妈,松子会有人买吗?”小满问。 舒苑并不确定,但她鼓励小满:“当然能卖得出去。” 五点钟,等职工们陆续出厂,门口越发热闹起来,小满不认生,开始奶声奶气地吆喝:“野生松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呦。” 爱八卦的大妈婶子们当然不会错过母子俩,本来就想打探消息,这不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很快,摊位,确切地说母子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呦,这小孩真俊啊,真是从垃圾点捡的?” “你从东北带回来的小孩?之前小孩是谁养着?” “孩子爸妈是谁啊。小孩这么俊,爸妈一定不丑吧。” 聒噪声不绝于耳,她们是给舒苑留面子,才强忍着没问出这孩子是不是舒苑生的。 舒苑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不动声色地把蛇皮袋口掩上,有人在试吃,她可不想让她们一遍嗑松子一边串她闲话。 “大妈,你都尝了一小把了,不买一斤吗?” “婶子,你看你儿媳妇怀孕了,还这么爱吃松子,给她买点吧。” 只有她们买松子,舒苑才肯告诉她们小满是从哪个垃圾点捡的。 舒苑用不好杆秤,笨手笨脚称着,还是小满接了过去,他负责称,舒苑管包装,忙得不亦乐乎。 对这种明显的瞎话,顾客们听得津津有味。 听说舒苑在摆地摊,李红霞赶来叫舒苑回家时,母子俩战况颇丰,已经卖掉七斤松子。 舒苑亲身体验到注意力经济的威力,在八零年代,人气也能够转化为收益。 李红霞虽然黑着脸,但却帮舒苑拿着杆秤跟蛇皮袋,舒苑拍着口袋里的散钞跟小满说:“松子很好卖啊,挣了七块钱呢,明天就能全部卖掉。” 小满嘴角弧度向上:“大姨真棒。” 舒苑夸奖小满:“是小满棒,松子都是小满捡的。” 小满依偎在舒苑怀里,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李红霞很诧异,以前舒苑在家待业等着电器厂招工,另外跟作家走得近,想要嫁给那个离婚的作家给他儿子当后妈,谁知道现在带回个小孩,还积极摆地摊去了呢。 回到家后,李红霞就忙着做饭,舒荷放学回来还给小满带了根麦芽糖,不过语气很傲娇:“本来是给自己买的,忘了家里还有个小崽,算了,给你吃吧。” “谢谢小姨。”小满接过麦芽糖,脆生生地说。 看着乖巧懂礼貌的小孩,舒荷的心脏软了一瞬,她想也许不该将对孩子爸的恨归到小满身上。 晚饭是玉米粥,炒土豆丝,有小满在,还很奢侈地炒了盘黄灿灿的鸡蛋。 四口人依旧很安静地吃饭,不过这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等吃完饭准备收拾碗筷时,李红霞突然开口:“舒苑,小满是你的孩子。” 陈述句。 第12章 第 12 章 我会联系小满爸爸 既然老妈已经猜出来了,舒苑没啥再遮掩的,语气坦然:“嗯,妈真英明,姜还是老的辣,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慧眼,小满是我儿子。” 老妈,惊不惊喜呀。 小满乖乖坐在凳子上,悄悄扬起嘴角,妈妈公布他的身份啦。 有心理准备,可李红霞还是被平地惊雷轰得外焦里嫩,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舒荷脸上的表情能用四个字概括,果然如此。 李红霞张口结舌:“你,你在乡下,在乡下结婚了?” 舒苑淡定回答:“没结。” 李红霞遽然瞪大眼睛,未婚生子,还敢把孩子带回来,问题非常严重!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非常沉闷、压抑,李红霞用乱成粥的大脑思考,甩出最关键的问题:“孩子爸呢。” 两道雪亮的目光像闪电一样射向她,连小满都仰着头,睁着乌黑的眼珠看她。 舒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孩子爸,呃,他……” 她能说什么? 短暂思索后说:“他在外地。” 李红霞觉得很难过,舒苑把这么大的事儿瞒得密不透风,在乡下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舒苑已经该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她怎么出门,不得被人戳脊梁骨骂死。 看到老妈已经把鸡毛掸子扬起,眼看就要抽过来,舒苑早有预备,绝对不屈从于鸡毛掸子的淫威,麻利地把小满夹在腋下,绕过桌子往外跑,穿过楼道,跑到一楼,跑出筒子楼门。 舒苑喘着气说:“小满,这样就可以逃避洗碗了,对不对?” 小满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他应该学习妈妈的乐观精神。 母子俩在大槐树下溜达,没过十几分钟,舒苹赶来,拉着舒苑往家走,说:“回去,咱妈就是面硬心软,会想通的。” 从舒苑嘴里问不出什么,李红霞又逼问舒苹,舒苹扬着那张老实人的脸说:“妈,我真不知道孩子爸是谁。” 对孩子父亲,舒苑闭口不谈。舒苹曾经推测舒苑是不是被哪个男人欺负、辜负,有心理创伤,但通过对舒苑言谈举止的分析,可能并非如此。 舒荷动用她丰富的想象力分析:“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二姐在乡下被人欺负了,二是谈对象搞出孩子男方不认。” 听到这话,李红霞顿时红了眼眶,身体摇晃着,扶着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很糟糕。 舒苑能感觉到,屋里气氛非常焦灼,她自己若无其事,另外的娘仨个心情非常沉重,她们认同舒荷的说法。 就连小满也看向舒苑,想从妈妈脸上看出点答案来。 他听懂了,很心疼妈妈。 屋里的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感觉到落在身上的四道心疼的视线,舒苑觉得这些视线比嘲讽的、质疑的都更让人难受。 她不想让他们担心,赶紧澄清:“不是你们想象得那样,孩子爸是正经人,他不知道小满是他儿子,他没不管小满,小满在乡下的寄养费就是他付的。” 舒苹想了想,连忙说:“妈,我作证,小满在乡下寄养,舒苑哪儿有钱啊,是男方出的。” 李红霞本来已经觉得喘不上来气,听着舒苑轻松的话语终于觉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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