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就是村里哑巴似最不爱嚼舌根的人都看了过来。 全围起来了。 这下可热闹了,七嘴八舌的追问。 “真的假的?”、“我家盐早吃的差不多了,我男人懒死了一直不想去镇上。”、“这也怪不得人,去一趟大半个月,那路荒的,没几个人搭伴还真不敢走夜路。” 又有人把话扯回来了,“外来人真把骡车借给何三家买盐吗?” “他倒是敢,那骡车看着就贵。” 整个村子连一辆牛车都没有,还骡车。以前最早时村长家有一头牛,只是村里人隔三差五就借,借了用也不爱惜老黄牛,没多久老黄牛病了,趁着牛还没死,村长杀牛吃肉,自此后村里就没这耕地拉货的畜生了。 “那骡车我见到过,能拉好多东西。” “我家也没盐了。” 大家纷纷动起了心思。 坡上茅草屋。 许大珵正给他哥做饭,他终于学会了做主食,昨日问何三家借了筛子,洗刷晾干净,现在许小满在哪儿给杂粮面过筛——跟玩似得。许大珵是洗洗切切,菜给备齐了,还杀了只鸡。 今天中午吃铁锅炖整只鸡,贴点小饼子。 这里的面粉都是杂粮面,麦子粉少豆面多,做贴饼、窝窝头比较合适。 “大珵咱家也养些鸡鸭吧?”许小满筛完了糠还有点意犹未尽,他现在很享受农家生活了,觉得心旷神怡。 在巫州城做大侠,隔三差五狗屁倒灶的事,气得他五脏六腑能炸开。 这里好啊,青山绿水的,许大珵还是他弟弟,特别听他的话,他说吃鸡那就不吃鸭,他说过筛许大珵就去杀鸡,完美! 许大珵说:“我本来想养这些味大,咱们买就是——” “不大不大,我来养,养点小鸭子小鸡。”许小满想养,都过农人日子了,不养点东西多无聊没趣。 “那就听哥的,养几只别太多了,累。”许大珵说:“到时候找何三问问,买些鸭苗小鸡,这些养几个月能大些?” 许小满坐在他专属小板凳上烧火,有点得意:“我还以为你啥都知道,小鸭快,养个俩月就能吃了,鸡也差不多吧。” 他小时候也养过! 许小满抬头,两眼跟烧着小火苗似得说:“我以前在村里时,我家还养过猪,都是二姐带着我上山割猪草,二姐夸我干活好。” 村里都是老大带小的,对许小满来说,二姐对他最好最亲近了。 许小满在巫州时很少说以前家里的事,倒是俩人在冷宫里时,许小满哄着哭泣二皇子时说过些,抱着二皇子的小脑袋,轻轻地摸着二皇子的头,让二皇子靠在他胸口,低头亲亲二皇子脑门。 特别的柔软、温暖。 仲珵知道,那是小满二姐对待小满的样子,小满感受到了温暖,学来那般呵护的对待他。 “小满,以后事成,接了二姐来盛都过日子吧。”上一次,小满事成后自己安顿好了以前的家人,安顿完了才跟他说。 那会仲珵占有欲强,有点变态的欣喜,觉得小满安置了以前的家人,他以后就是小满唯一的亲人爱人家人,小满只有他。 自然还有个许多福。 现在都是老头子过来的仲珵没这么小心眼了,他想小满身边多几个爱护小满的亲人也好的。 谁知道许小满摇头,一口否决了,说不好不要。 许大珵正团面团子的手一顿,看了过去,许小满和他弟弟大珵目光对上,不由乐呵呵的——他现在一看到王爷,想到王爷叫许大珵,是他弟弟,他就忍不住高兴。 “我离家走时七岁,以前在家里苦的疼的日子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一些好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事。” “我在巫州时,天天跑外头,百姓家家都有难的地方,不过有一点,寻常小老百姓要是突然得了横财,赌赢了银子,早晚得倒大霉,守不住那些钱的。” “大珵,你要是事成,我想给二姐赎身,她如今肯定嫁人生孩子了,要是夫家对她还不错,我就给他全家保一手,让他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就成。” “要是二姐夫家不好,对她不行,我想办法给她脱身——就是不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娃儿怎么过日子,我得好好想想。” 仲珵便说:“太-祖刚定国时,颁布律法可立女户,那父子俩违背太-祖,庸懦。” 许小满呱唧呱唧鼓掌,“大珵说得对!那俩混账玩意,你爷爷要是活着指定得亲自打死了。” 反正遇事不决骂仲谋开和仲瑞父子没啥大问题。 仲珵便逗乐了。 许小满你个小狗腿子。 二人笑了起来,继续做饭,许大珵开始炒鸡,猪油遇到鸡,刺啦一声滑过,一股鸡肉香味扑面,许小满猛猛吸了一口,口水差点流出来,咽了咽口水,说:“其实我和他们这么多年不见,以后事成,也过不到一块。” 许家穷的卖女儿为奴,卖儿子当太监,不是许小满不孝顺,他真对自家爹妈没多少感情了,卖身的银子救一家活命,算是报了生恩。 自然,这种叛逆精神,也是许小满耳濡目染从仲珵那儿学来的,仲珵天天想弑父杀弟,许小满起初一听吓得半死觉得不对吧,后来听着听着,外加仲珵给他教学,是他的‘启蒙老师’,许小满也没世俗那一套了。 两人契合,是机缘也是人为。 外头有人叫门:“姓啥来着?”、“哦哦姓许。” “许大兄弟、许小兄弟在家吗?” 许小满听见了要出去看看,仲珵正炒菜炖鸡,还要贴饼子。 院子里,村民站在门口闻着阵阵的香味,小声说:炖鸡呢、真香啊、这外来人还是有钱、舍得杀鸡吃肉等话。 许小满一出来,声全都没了。 “什么事?”许小满问。 村民互相推着,意思你来说、你来、你来说。许小满也没管,就站在那儿等,反正许大珵还没贴好饼子呢,贴完了饼子得炖一会,想想就香喷喷。 过了会终于有人站出来问,连比划说:“你家盖房子还要人吗?听说你们给工钱还借骡车去镇上买盐。” “对。”许小满点头,见这些人很是热情,又开口:“不过我家许大珵说的算。” 许大珵擦了擦手,从灶屋出来,明明一身粗布麻衣,身后是破败的草屋,被许大珵一张脸和周身气质衬的像是宫殿似得。 “哥,家里你是一家之主。” 许小满挺着胸膛说:“我知道,大事我做主,这些小事你定。” 对村里人来说,盖屋、借骡车那就是大事。 这兄弟俩还有啥大事?不知道啊。村民不管这疑惑,先看眼前许大珵,自然而然带着怯,又问了遍。 “还缺十五人,工钱都一样,每日三十文,要会盖房子的壮汉,不管饭,房子盖好,骡车借何三家,你们同何三家商量,只拉盐一些轻散货物,我的骡子要是折了伤了坏了,给谁家拉的盐,那些家一起赔。”许大珵说完,笑了下,“我话说的难听,咱们丑话说到前头。” 许小满在旁嘎嘎笑。 因为之前王爷嫌他俗语说得多,这‘丑话说在前头’还是他说的! 许大珵是个学人精! 院子里一股脑赶紧我我我、我家男人一把子力气、我家弟弟能盖房——统共就十五个名额,这外来兄弟给钱就是多,一天三十文呢,房子盖个半拉月,正好有钱去买盐了。 这可真是天大好事。 “都去叫人,先来先到,人齐了不收。”许大珵说。 院子里扎堆的人全都急吼吼散了。 许小满说:“他们可真听你的。”有点酸。 “哥,盖屋这事得闹起来,到时候还得你亮一手镇他们。”许大珵说。 许小满一听,立即拍胸脯保证:“那还得靠我啊!” “可不是嘛,咱家你是一家之主,大事都得你来。” 不过‘得罪人’这事,许大珵并没有让他哥来,那会人陆陆续续跑来了,正巧铁锅炖鸡熟了,一家之主流口水,肚子咕咕叫,许大珵让他哥先吃饭,吃饭要紧。 许小满抱着碗香的一张嘴能流口水,却还想得许大珵一起吃。 “我一会就来,你先吃,许多福饿的咕咕叫,难听。” 许小满咽着口水说:“胡说八道,多多才不难听!他又不是小鸡,什么咕咕叫。”不过嗷呜一口鸡肉,这里柴火烧的鸡可真嫩啊,不愧是本公公烧的火,正正合适了! 鸡肉汤混着一些干菌子,杂粮面贴的饼子,泡了肉汤,诶哟吃起来这杂粮饼都不硌牙磨嗓子眼了。 不愧是本公公过的筛! 外头许大珵点齐了人,有人来晚了要闹,许大珵冷冷看过去,“我这屋子只要二十人,人齐了,他家想进来,想挤掉谁家?” 其他人先看过去。 七嘴八舌意思你跑得慢、人家说了来晚了不要,总之一顿闹,许大珵没费什么口舌,全由其他村民给他顶回去了。 “今日算一日,上山伐木、挖黄泥。”许大珵拿了钱袋子挨个数铜板,每个人每张脸都记下来了。 得了银钱的,喜笑颜开,这家兄弟真是大方,自然是舍不得明日不来,或者偷懒耍滑——家里等着盐吃是一,还有就是这么好的活,他不干,还有人排队等着挤掉他们呢。 因此钱到手,赶紧往山上走。 许大珵处理完回灶屋,发现锅里鸡腿鸡翅膀都在,小满在啃鸡脖子,一见他忙说:“你回来了?赶紧吃,可香了。” “你吃了什么?”许大珵不用问,拿着大勺将锅里鸡腿鸡翅膀给哥哥碗里盛。 许小满诶呦叫,说:“够了够了。” “哥,下次我把鸡脚鸡脖子都剁了喂——” “喂鸡?”许小满接话。 俩人对视了眼,都乐了,许小满嘎嘎笑,说:“我可真是大坏蛋。” “那我是大大坏蛋。” 二人变得幼稚起来,最后一锅俩人也没吃完,留了一些,傍晚吃,切点酸菜,烧汤下红薯粉,更好吃了。 过了几日。 许大珵是家里家外一把罩,什么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家里院子开始清草、挖地基,盖的屋子是一大间,用木头和黄泥砌成,再盘个大炕就成了。 许小满没事干,抱了一窝鸭苗小鸡开始养着玩。 小院子杂草一锄,人人往来干活挖地基、烤木头,许大珵听了一些盖屋子经验,听得很是认真。许小满在一旁看着,脸上笑盈盈的,王爷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盖屋当农汉,但是王爷对新事物学什么都很认真,半点不敷衍。 真好。 在这种繁忙有序的盖房子期间,有户汉子背黄泥时不小心栽倒磕了腿,反正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豁子就出来说,这人不行他来干。 “我路走的好好地,谁绊了我一脚。” “真的。” 豁子开口:“大毛,你说这话啥意思?意思我绊了你?那会我可没在你跟前。” 这个叫大毛的汉子在村里很老实,这几日干活也卖力,以前对上豁子,那是能躲就躲,根本不会想着对上,因为他打不过豁子那一家。 可现在不一样,老实人也被逼急了,这份工他才干了几天,“跟你玩的大河在。” 大河嚷嚷:“啥意思啥意思?你没走稳,要不是我扶了你一把你脑子磕傻了?我还没问你要钱呢,刚谁扶的你?” 大毛说不过,越攀扯越急,涨红脸说:“我腿好着,还能干。” “好个屁,你腿都那样了,能背动什么,偷懒耍滑的,人家白给你三十文钱啊。”豁子扯着嗓子喊,“要我看,还是得换人,换个能干活的人来。” 村里人都看明白了,这豁子是逮着大毛欺负,谁让大毛在村里只有个还穿开裆裤的弟弟,家里老子腿还瘸了一条,就算豁子欺负大毛,那也没人敢替大毛出头。 没人吱声,主家开了口。 许小满早看不惯这个断眉,一看就是短命无赖,此时说:“你,腿伤了回去养伤,换你爹来。” 大毛先是急,都快哭了,听完‘啊’? 村里其他人说:“他爹是个瘸子。” “对对对。”豁子那边点头。 许小满:“那工钱减五文,你爹来干抹墙夯黄泥。还有,你给我家干活伤了,我给你一些药钱,回头去镇上买点啥药吃吃。” 大毛不要钱,就差给这外来主家磕一个。 眼瞅事定了、结束了,豁子不甘心,闹着要干活,今个非得要把外乡人这一天三十文给赚了。 “……你就说行不行。” “好,没老子,你们能把这屋盖起来,算你们有本事!” 许大珵一直站在他哥身后位置,此时说:“哥,他给咱俩放狠话。” 许小满本来要对骂,被这一打岔,扭头看大珵,试探:“那你放回去?”王爷咋变得这么幼稚了。 许大珵便一副‘奉他哥旨意’的气势,没放狠话,而是手疾眼快在人群中抓了大河——那个踢大毛腿的男的,一脚下去,专往对方腿肚子踹,对方腿一软倒地喊疼疼疼。 “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我们俩兄弟住在这儿,谁对我们和气,我们对谁和气,要是捣乱的想讹我们害我们的,只管来试试,你们的命硬不硬。” 狠话放完了。 一家之主许小满呱唧呱唧鼓掌叫:“好!” 许大珵:来啊!一个能打的都不行![问号][问号][问号] 第0139章 ? 番外十七 ◎他跑他追7◎ 番外十七 “豁子肯定叫人去了。” “你们俩兄弟——诶呀, 怎么想不开惹豁子一家。” 许大珵踹了大河的腿后,豁子就急了,放了狠话你们兄弟俩等着瞧, 就带小弟离开了,这些人一走,来给许家兄弟盖屋的村民炸开了锅, 各个脸上都是担忧, 他们给许家兄弟盖屋, 是日结的钱, 刚拿了几天的钱, 盐还没买呢。 这俩兄弟可不能出事。 院子里盖屋的多是男丁壮汉,手里就带着工具,此时互相看看,用土话说了几句:屋可没盖好(不能让豁子兄弟们捣乱把人撵走了)、再有几个月要下雪了(下了雪路不好走要买盐就到明年雪化了)。 话音意思大家都明白。 看热闹的妇人们多是担忧,七嘴八舌意思退一步、别生气、豁子一家人多, 说了些豁子家情况。 许小满不怕这个人多——一家子兄弟老弱加起来不到三十个人,他一个人就能全放倒,只是他习武之人,一般不对百姓下手,除非是大奸大恶的坏蛋。 “没事,我弟能放出话去, 我这个当大哥的总不能让他把脸面砸到地上。”许小满说。 他学口音学的很快, 说村里话竟然像的七七八八。 许大珵大为感动, 说:“哥你对我真好,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后一句用的是盛都官话说的。 轰的, 许小满脸都烧红了。 光天化日之下, 这么多村民, 许大珵说什么呢!咱俩现在可是兄弟!兄弟!许小满肚子里一通喊叫,又想到兄弟是怎么个亲法,耳根子都红了。 许大珵看了默默勾着唇角,不逗小满了,用土话跟村民说:“没事,我们兄弟俩说过的话不变,屋子盖好,骡车外借。” 村民唉声叹气,还是操心。这豁子一家真不好惹,村里过日子,那家人是半点亏不吃不说,还要豁子去占人家便宜,小事上一根菜一撮盐就算了,没占到便宜豁子带着兄弟闹,爹娘叫骂说的难听,底下儿子拿着家伙什要动手。 村长都管不住,但凡要管,豁子爹娘寻死不活了,说村长把他们逼死了,让村里人都看看、瞧瞧——一通吱哇乱喊,要是不应这家道理,这俩老口子能在村里叫骂几个月。 许小满听村民说过去怨言,总结下来就是:老的不知廉耻以死相逼,一哭二闹三上吊。小的成群结队仗着人多势众武力吓唬威胁。 倒也好解决。 许小满拉着许大珵,给许大珵打眼色,意思‘一会我来’。许大珵想了下,目光往下移,意思许多福碍不碍事?许小满:多多才不碍事! 要不是许大珵天天说他怀了个许多福,他都没感觉。 许大珵:还是我来。 我知道你意思。 许小满:……???真的假的。 眉眼交流还没完,先听到一阵土话嚎骂声,因为骂人话特别土、难听,许小满和许大珵都没听过这等‘方言土话’因此也没听出骂什么,倒是村民们默默站在兄弟俩后。 没一会豁子一家来了。 好家伙老的中的小的都来了,那小娃娃还穿开裆裤已经能骂人了,手里捡了石子泥巴就要丢。 盖屋的人先开口:意思人家打大河又没打豁子,你们找人家干什么,大河爹娘都没找。 然后被豁子爹娘骂了回去。 吵吵嚷嚷,小院子特别热闹,豁子一家小孩手里泥巴石头往陌生兄弟俩身上砸,许大珵伸手挡了下,目光看了过去,那小孩习以为常见惯了,直接嗷的嗓子喊打人了打人了。 紧接着豁子爹娘开始‘三上吊’,要外乡人赔钱。 许大珵上前,一手功夫先拎着那丢泥巴的小孩胳膊,小孩张牙舞爪要打人,许大珵手下使劲,只听‘咯噔’一声,卸了小孩的胳膊,将人丢在地下。 速度之快,卸完了胳膊,一家子反应过来要揍许大珵,许大珵三两下将人震开,给了几个拳脚。 俩老的开始闹死。 许大珵两手伸过去,一击即中,抓着豁子爹娘脖颈,“不是要死吗,我送你们。”手里使了劲。 那俩老口,一下子呼吸紧了,瞪大了眼,半个字吐露不出来。 许大珵甚至将两人拎了起来,两人垫着脚尖,拼命挣扎,越是挣扎,呼吸越急促。 这一举动,全村都愣住了。 “快、快放了我爹娘。” “杀人了!” “放了我爹娘,我杀了你。” 豁子兄弟举着锄头对准了外姓人,但更快的是一道利刃穿透空气的风,看不见什么,只听清脆的砰声,举着锄头的那人连人带锄头飞了出去。 一支银色泛着寒气的短-枪深深的扎进了那人脑袋旁三寸位置。 许小满还有一手-枪,说:“我说了,我弟弟放出去的话,作数。” “谁对我们和善,我们对谁好。” “谁想欺负刁难我们,尽管试试,我看谁的命大!” 许大珵撒开了手,那老两口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脸紫青紫青的,说不出半句话,嗓子疼,刚才以为就这么死了。 许小满单手持短-枪近前,轻轻松松将那只扎进土里的枪拔出来,旁边男的吓得瑟缩了下,许小满将短-枪递给大珵,看了下那尿□□的小孩,伸手提溜起来。 “别、饶了我儿子。”、“我们错了。”、“不敢了。” 豁子一家男的开口。 许小满看都没看,盯着小孩面条似得胳膊,小孩吓得哇哇哭,许小满上手顺胳膊,咯噔一下,脱臼的胳膊给装回去了,另一只一样,又拍了下那小孩脑袋瓜,下手有点重,拍的小孩点脑袋似得。 “这次给你个教训,胳膊接回去了,一个月别拎重物。” “散了吧,不散还等着我们兄弟请你们一家子盖屋?”许小满问。 豁子一家吓得屁滚尿流,搀扶爹娘都能栽倒。 许大珵冷冷看着人,“我哥心肠好,下次就是真送你们一家子底下团聚。” 豁子一家来时阵仗大,嗓门洪亮,走的时候灰头土脸还有吓尿的,恨不得再长一双腿似得逃走。 院子里静悄悄一片。 仲珵拿袖子给小满擦枪-头,泥土掸干净了,许小满露出‘和善’笑容,跟给他家盖屋的村民说:“哈哈,我们兄弟俩真是好人,就是以前讨生活会点拳脚功夫。” “是啊。”仲珵将枪递回去,说:“今日大家受到惊吓,对不住大家,这样吧,给大家每人三文钱压压惊。” 村民回过神,是不敢要,但都不敢说个‘不’字。 眼前这个斯斯文文许家弟弟,刚才真跟那恶鬼一样,老少都不管不顾,小的给卸了胳膊,老的差点掐死,连眼睛都不眨,谁敢跟着作对? 但……日子太苦太穷,谁都舍不得说不干了,盖屋还是继续,只是这次更卖力了,也不敢偷摸缺工短料图个方便省事。 当日下午,天刚黑,院子就收工了。 许大珵在灶屋做饭,今日吃鸭,烤鸭。许小满一听,眼睛都亮了,“大珵大珵你会做烤鸭?!” “这儿没烤炉,跟肃马关你们做的烤鸡差不多做法。” 许小满恍然大悟,“那我找个大叶子包着,正好院子里还有黄泥,许大珵你可真聪明。” “不是刘七谦聪明?” 许小满:? “你吃完烤鸡,回来跟王圆圆说,泥包着鸡烤起来真好吃跟炉子烤的不一样。”许大珵低头收拾鸭子一边说。 许小满不是真傻子,回过来一点点味,试探说:“王爷,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和刘七谦真没什么,我俩就是兄弟。” “还心心相惜。”许大珵说完,抬头,目光倒是温和平静,“一点点醋。” 那就是醋大发了!对于王爷吃醋这件事,许小满是有点惊奇的,还有点说不明白的高兴?许小满把心思原原本本说了一通,末了说:“……我俩都算是武学奇才,我师父说的,这才心心相惜,不是那回事。” 许大珵没说话,拿着锋利小刀刮鸭毛。 噌噌噌噌作响。 许小满看过去,想到什么,哄着小孩语气:“大珵?媳妇儿?” 许大珵手一顿,看了过去,许小满就知道有用,连着保证:“我和刘七谦真没什么,他家都给他说亲了,估摸也是今年要娶妻。” “哥。” 许小满一听这个称呼,心里有股不一样的甜蜜蜜,他没想过,王爷会爱他至此,就跟寻常男子一样,明明王爷比他高比他学问好比他——哦,武功不如他,但也是文韬武略,智谋非凡,竟然会吃这般的醋。 “你说你说,咱们在村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是河边、山里、树上、还是他的爱马背上,他都行!男子汉大丈夫,本公公可是很宠媳妇的。许大公公为了媳妇豁出去了。 仲珵显然也听出话里意思,心痒痒,目光也炙热几分,突然想到一处,整个人那股炙热立即散了不少,没好气咕哝:“有许多福真是扫兴!” 许小满:? 他又给忘了。 许小满低头盯着自己肚皮,说:“大珵,我看不出来啊,你是不是想我爱我想的魔怔了?” 他知道王爷很爱他,已经够了,早都不生狗屁赐婚的气了。 “再过一个月吧。”仲珵对产子还是很熟悉的,之前许多福生旺崽时他问过御医,此时说:“我记得许多福是一月十五日出生的,按九个月算……” 许小满掰着指头数日子了。 “最后一次!”许大公公数出来了,立即回想与王爷最后一次,不由舔了舔唇,灶屋火有点热啊。 仲珵显然也在回忆。 灶屋的氛围那是热乎乎,最后将鸭子用树叶包上,抹了泥巴,塞到了灶膛了,许小满添了柴火,没话找话:“都说怀胎十月。” “太医说九月足产。” 又想到五月时,因为他要走,那一晚他真是豁出去了,将仲珵掏了个干干净净,两人极为热烈,许小满回忆的面红耳赤,说:“那崽还是足月了,所以我说,我在这儿肯定没吃多少大亏大委屈。” 仲珵:…… 好笑的要紧。 小满一脸春-心萌动,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安慰、宽他的心。 最后二人什么都没做,默契出了灶屋凉快会,谈天说地就是不能对视,不然满脑子都是五月那一晚上,夜晚山里凉快,吹吹风,热气散了不少,等时日差不多,铁锅水烧热了,烤鸭也好了。 黄泥砸开,一股清香混着鸭子香。 许小满闻到了香味,立即不羞涩扭捏了,吃饭! 一只鸭子,二人分了,许小满啃得香喷喷,心想:他许小满真是有了大福气,这辈子娶了这么个好媳妇,长得仪表堂堂俊美得紧,床上又会伺候他,虽然有时候有点变-态了,但媳妇手艺好做饭香,这点变-态,小意思小意思。 俗话说:公公嘛,忍常人不能忍。 吃过饭,他媳妇还给他热水擦身洗澡嘞。 许大公公享受完了! “天冷了,竹席得收起来了。”许大珵说。 许小满有点困,先说好,又伸了胳膊抱着大珵,“你冷的话,我抱抱你。” 许大珵嘴角上扬,说好,进了他哥被窝,一只手掖好被角。 “白天拿村里赖皮一家开刀,之后日子顺当了,房子盖起来很快,八月盖好屋,我砍些柴火烘一烘房子,到时候腾出功夫把地开了,种点菜……” 许小满听着王爷描绘的生活,心里踏踏实实很是向往,嘴上搭话肯定说:“这种村霸,一次打害怕了,他们肯定不敢再来了。” “要白菜,我还想吃红薯、花生。” 许大珵:“那等他们去镇上采买,让他们也捎一些种子,我问问怎么种。” 就如二人猜想那般。 这一晚,整个村子都在说白日里发生的事,有心惊害怕外姓兄弟的,“真是差点掐死了豁子爹娘。”、“那弟弟力气可大了。”、“他大哥会武功,手里拿的那东西好厉害。” 也有叫好的,大快人心。 “豁子一家呸活该了。”、“这些年咱们家吃了不少暗亏,爹娘老说吃亏是福,什么福——”、“那是咱家人手紧,打不过,今个你没看到,豁子他们一家踢到了铁板。” “哈哈哈那俩老不死的东西,以前寻死觅活还说要吊死在咱家门口,以后肯定不敢嚷嚷要死了。” 说来说去,虽然心惊外乡人兄弟手段厉害,但多是痛快,因为大家之前都受了豁子一家嚯嚯,对外乡兄弟不行就躲着点、好生说话就行。 人看着不是不讲理的。 “听说今个在许家院子里帮忙的,每人还额外给了三文钱呢。” 村民多是心动,但也害怕这对兄弟,于是说了半宿,家家户户都一个念头:那对外来兄弟硬碰硬欺负不得,只能交好。 于是后头俩兄弟的日子顺了起来。 许大珵磨了几次牙:许多福可真是——唉算了[愤怒][裂开][白眼][爆哭][托腮] 第0140章 ? 番外十八 ◎他跑他追8◎ 番外十八 屋子主体是粗大的木材, 已经晾晒烤过,墙身是一遍遍夯实、晒干的黄泥大砖,前期准备工作到位了, 地基挖好,人手又充足,没有捣乱的人, 盖起来飞快。 村里盖院子, 三四间屋连带着一个小院都用不上二十人, 因为村里人帮忙盖房, 不给钱但要管饭, 二十个人一天吃饭伙食,那也不少。 像许家兄弟这样,给钱不管饭,这可真是太好了。 更别提许家兄弟出手爽快,不是那种苛刻他们的人, 早上上工,下午天不黑下工给结工钱,到了今个最后一道,房子上顶,就能结束了。 这房子说是一间,其实像两间, 是个通的, 坐北朝南, 两扇门略偏西一些,从门进去, 往东边走是一间睡觉的地儿, 炕盘的大, 睡觉屋子那儿一大扇窗户,窗户纸还没糊上,光线特别好。 睡觉屋通外间去的地方,两边立了柱子,往里收了收,也没装门,许家弟弟问谁家会编草席,到时候给那儿挂一道草席,里屋跟外间就隔开了。 外间摆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吃饭家伙。 许家弟弟也问村里人谁会木匠手艺。 这些村里人都会,村里过日子是能自己动手那就不会买,许家弟弟花钱置办了简单的家具。 “草席当门用?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俩兄弟听说是巫州城来的。” “城里来人,难怪不一般。” 聊几句,手里活没耽搁。 许小满剁完了鸡鸭菜,烂菜叶子、蚯蚓、虫子、麦麸剁碎了搅拌搅拌,就能喂鸡鸭了,干完了活,洗了把手,听见许大珵跟盖屋子村民说话,村民一惊一乍好大声,他过去,对方笑嘻嘻的跟他道喜。 “?” “屋子今个盖好,我听村里说屋子落地要吃杀猪菜。”许大珵解释。 许小满一听‘杀猪菜’就流口水,这些天,他俩天天顿顿吃鸡鸭,全村都知道他家日日荤腥不断,出门遛弯就有人问:许家哥哥要鸡不?、今个还是吃鸭? “你会?”许小满期待眼神。 许大珵笑,“我不会这个,请村里熟手来做,明日杀个猪,给咱家盖房的村民连着妻儿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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