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生重伤休养,数十年后才重新出关,就任天算子之位。”小沙弥道:“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数年中并非林眷生在休养,而是画不成在等待自己的魂魄和新的肉身融合。” “很多年前我便怀疑过林眷生的身份,因为以蓬莱门规,林眷生原是天算一脉,就算后来拜入蓬莱,也没有资格继承长生子之位——但这一切终归只是猜测,虽然后来发生的很多事验证了这个想法的可能性,但我始终不敢确定。” 小沙弥看着木葛生,缓缓道:“直到他骗了你。” “如果说林眷生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重要之人,那就是你这个师弟。” “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在这种事情上,银杏书斋之人,绝不会互相欺瞒。” 就像松问童和乌子虚,固然对柴束薪的做法感到无奈,但都选择在山鬼花钱中将真相告诉木葛生。 银杏斋主当年将年幼的诸子们聚集在一起教导,这是极其高妙的一步安排,少年铸就的情谊让他们在未来成为彼此最有力的依靠,而在诡谲风云之下,对彼此的信赖与熟知将是最可靠的依仗。 如山铁证之下,木葛生第一次感到有口难辩。 他不得不承认小沙弥说的是对的,如果是真的林眷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画不成瞒得很好,一言一行都像极了林眷生本人,他甚至模仿了林眷生的棋技。” 木葛生道:“……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因为你太信任他了,就算露出破绽,你也不会去怀疑。”小沙弥叹了口气,“而罗刹子又对他避之不及,两人接触甚少,当然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柴束薪沉默不语。 “这盘局布的很大,一环套一环,从我和上上代长生子的博弈开始,卷入倾杯和画不成,直到你们这一代。”小沙弥说着摇了摇头,“祖孙三辈,一场大戏。” 小沙弥想要阻止“仙人”的诞生、蓬莱想要一家独大、木葛生想要铲除诸子七家。 志不同而道合,三场巨大的排布,最终都归到了一盘局面之上。 然而一切归根结底,都源自于蓬莱对仙途的执念。 如果当初画不成和莫倾杯能够平安入世,便不会有百年后的这许多波折。 “不过说到底,青出于蓝胜于蓝,还是徒孙你胆子最大。”小沙弥无奈笑道:“我只是想断去歧途,你却是要一锅端。” 当年他去世前得出一卦,算出转机在一代之后,而卦象所指之人,就在白水寺山下的古城中。 他之前便有所耳闻,城中木司令家有一独子,是个了不得的混世魔王。 合该大闹天宫一场,掀翻这百年荒唐。 木葛生再没有说什么,只在离开幻境前留下一句,“我需要想一想。” “你确实需要时间消化。”小沙弥道:“百年已过,也不急在一时,有什么疑问,随时进来找我。” 说着看向柴束薪,“罗刹子,我这徒孙就交给你了。” 柴束薪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从幻境中出来后,木葛生坐在藤椅上,抱着搪瓷缸,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开口,“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柴束薪听懂了他的意思——木葛生当年布下的计划是铲除诸子七家,但事隔经年,人心易变。 如今看着乌毕有这些晚辈,他的执著未必不曾松动。 似乎时间真的可以淡去一切。 木葛生看着柴束薪,“我师祖说的话,你相信多少?” 柴束薪想了想,“我觉得可信。”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也这么觉得。”木葛生说着叹了口气,“我本来还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办,但事实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的走向早已注定。 “我一直在想,师父当年到底算到了多少事。”木葛生喃喃自语。 那一日蓬莱来客,林眷生从此离开天算门下,到后来师父去世,留下国运一卦,再到让松问童将当年过往存入蜃楼,静静等待他们百年之后的到来。 关于莫倾杯遇画不成的那段往事,松问童很可能也看过。 “墨子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柴束薪道。 他只是安稳活过一生,从容赴死。 这是松问童独有的温柔了——他可以十步杀一人,也可以还刀归鞘,沉默终身。 也是他最后能为银杏书斋做的事。 木葛生在心里默默盘算小沙弥说过的话。 现在的选择只剩下了一个,就是杀掉画不成。 以如今的局面,想要杀掉长生子,能够依靠的还是他当年留下的那场布局——齐集六家信物,毁掉蓬莱洲。 蓬莱洲是整个蓬莱的根脉,也是修士得以长生的本源,与长生子息息相关,只要能毁掉蓬莱洲,杀死画不成便不是不可能的事。 山鬼花钱、朱雀血、姑妄烟杆、舐红刀、盘庚甲骨,以及罗刹命。 木葛生突然看向柴束薪,“我困了。” 柴束薪微微一怔,很快便道:“那便休息吧。” 木葛生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往后院走去,“你陪我睡。” “好。” “我明天想吃一品锅。” “好。” 两人走到廊下,木葛生忽地叹了口气,这是个很难得的反应,木葛生几乎不叹气,生前如此,死后亦然。 他慢慢地讲,“三九天,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只有一个‘好’字?” 柴束薪看着他,“你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木葛生抓了抓脑袋,有点不知从何开口,“我想说的是,有什么事,你不要瞒着我。” “可能你自以为那是对我好,但这其实是你一厢情愿。”木葛生道:“你这有事憋死自己也不说的破毛病真得改改了,我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不是一朵娇花,经得起风吹雨打。”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自己可能习惯了,但我看着心疼。” 柴束薪听着,突然笑了起来,“我确实,一厢情愿。” 这家伙的重点完全他妈的抓错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柴束薪眼神专注地看着他,在灯下显得很柔和,“你在担心六家信物的事,对不对?” 木葛生确实在担心这件事,因为罗刹家的信物——罗刹命。 他完全不能确定,或者说不敢确定,所谓的罗刹命,到底是不是罗刹子的性命。 在诸子七家之中,罗刹子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与其他诸子不同,罗刹子并非每朝每代常存,只会诞生于大乱之世,且常常因为过于凶暴而短寿。 这直接导致众人对罗刹子所知甚少,即使是诸子,对罗刹子历来都是忌惮大于了解。 在木葛生的计划里,即使用六家信物毁掉蓬莱洲,想要杀死画不成,也必须有人亲自动手——放眼如今的诸子七家,唯一能与之一战的,只有柴束薪。 木葛生历来豪赌,敢想敢为,无惧无畏,甚至能掷出性命去放手一搏。 但如今他拿着柴束薪的命,却不敢放于筹码之上。 柴束薪显然明白他的担忧,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倾身覆上他的嘴角。 “没事,我在。” 他抓着木葛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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