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承!” 松问童盯着他,语气森然:“你再说一遍?” 事已至此,字字含血,他们本就是最熟悉也最亲近的人,更懂得怎么杀人诛心。 乌子虚看着松问童,缓缓道:“若当日是你,要在你母亲和老四之间做选择,你我差别,不过尔尔。” 房间中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响,松问童拔刀朝乌子虚砍去,是不留情面的杀招,乌子虚同样没有保留,双方见招拆招,姑妄烟杆隔挡住舐红刀,两人的手都在抖。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松问童一字一顿,“别他妈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是,若论有勇无畏,我不及你。”乌子虚道:“因为你身上没有重负,所以你永远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前狂奔!诸子七家中墨家本就率性而为,但阴阳家沟通两界,家主要承担的是双倍的责任,除了活人,还有死人!” 乌子虚第一次丢掉了温润如玉的风度,不顾一切地朝松问童吼道:“你自幼丧母,可谁不是家破人亡?!上代墨子至少能抚养你到五岁,我母亲却在生我时便撒手人寰!你拿着舐红刀一身落拓、生死无畏,那你知道姑妄烟杆里装的是什么吗?是历代无常子的骨灰!” 乌家通阴阳之术,传承奇诡,每一代无常子在出生之前就被选定,由于胎中鬼气过重,母体注定在生产时暴毙,被鬼气吞噬,历代如此,乌子虚的母亲亦然。 而无常子的传承,更是以上一代人的性命为代价,姑妄烟杆可召阴差、御万鬼,靠的绝非凡俗之力。乌子虚用烟杆装的第一袋烟,是他父亲的骨灰。 历代无常子命运都是如此——乌家注定不可能三代同堂,克父克母克妻,生为无常子,注定活着鞠躬尽瘁,死后不得安宁,一生兢兢业业地守着一个家破人亡。 玉面郎,笑无常,看似少年有为千伶百俐,缘由每一个乌家人的轻狂无知,都早已被死亡教化而去。 “生是乌家人,死是酆都鬼,这是阴阳家注定的宿命。你怨我不肯成全老四,但我身上背负着历代阴阳子的传承,这是无数代乌家家破人亡换来的!”乌子虚看着松问童,声嘶力竭:“松问童可以怨乌子虚,但墨子不能怨无常子,你没有这个资格!” 松问童第一次见这样不管不顾的乌子虚,一时间似乎被震住了,竟不知如何作答。 声音砸碎在满地狼藉里,一室俱寂。 姑妄烟杆“啪”地掉在地上,乌子虚声音哽涩:“老二,你知道么。” “当年每次看到你和老四在书斋折腾,我都很想和你们一起去爬窗前的那棵银杏树。” “有时我也会想,诸子之位,真的值得吗?” “但我付出太多,已经失去了回头的资格。” 不知过了多久,松问童捡起姑妄烟杆,“生前在家里当孝子,死后去酆都做奴才,可真是男子汉大丈夫,憋屈得那叫一个顶天立地。” “我不同你讲理,口舌之争,我素来说不过你和老四。” 他将烟杆递回乌子虚手上,“拿着。” “我们打过。” 与此同时,柴府。 “木葛生!”柴束薪脚步匆匆,“木葛生!你站住!” 两人一路出了柴府,木葛生走的飞快,柴束薪好不容易才赶上,一把抓住他的手,搭腕诊脉,“你吃了太岁给你的药?” 木葛生抽回手,抱着胳膊道:“认出我了?” “太岁的药只能缓一时之急,此药内耗,与饮鸩止渴无异……” “我自己心里有数。” 两人对视,柴束薪一时语塞,半晌才吐出一句:“……我并非故意隐瞒。” “可别。”木葛生连连摆手,“你是药家家主,主意大得很,我哪敢治你个欺瞒之罪?” 柴束薪本就寡言,一时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后退半步,“对不起。”说着躬身长拜,“你是天算子,诸子有罪,可罚。” 木葛生看着眼前的人,梗着脖子硬是说不出话来,片刻后骂出一句脏话,“妈的,怎么搞的反倒像我在欺负你。” 他踹了眼前人一脚,“走,请我喝酒去。” “你现在的身体不宜饮酒……” “有完没完?” 两人随便寻了间还在开业的酒铺,要了几坛酒,蹲在门口牛饮买醉。木葛生本就善饮,喝起酒来一副不要命的架势,没一会儿几只坛子就见了底,他眼底泛了红,支着脑袋问柴束薪,“带钱了吗?” “带了。” “钱多吗?” “不少。” “我要把这家酒铺喝空,你的钱够吗?” “饮酒过量,对身体不宜。” “怎么又是这句,你就说够不够?” “……足矣。” 木葛生朝他伸手,“拿来给我。” 他接了钱袋,往柜台一扔,“掌柜的,你家铺子我包了!兵荒马乱的,趁早拿了钱跑路吧!”说着就从铺子里往外搬酒,“大灾之年啊!” 柴束薪眼疾手快地捞过人,朝目瞪口呆的店主致歉,“抱歉,他喝醉了。”说着掏出几枚银元递给对方,“您这里的酒,我都买了。” 店主何其有眼色,立刻收了钱,将门帘一挂,自己退到室外,朝后来的客人拱手,“对不住,小店打烊了。” “我没醉。”木葛生盘腿坐在柜台上,“在国外喝伏特加我能对瓶吹,几坛黄酒算得了什么。”说着拎起一只酒坛,扔进柴束薪书怀里,“酒后吐真言,来,喝!” 他喝酒上脸,但意识依然清醒,看着柴束薪拍开封泥,饮酒入喉。“三九天,我们上次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 “你出国之前,码头酒馆。”柴束薪道:“你和墨子都喝了很多,无常子醉得站不起来。” “那天你走的很匆忙。”木葛生吐出一口酒气,“我刚刚才想起来,那一日,我爹似乎也在城中。” “那是我和木司令第一次见面。”柴束薪饮了一口酒,“见面时,他在窗前站了很久。” 木葛生闻言一笑:“老头子。” “我和木司令只见过一次面,之后往来多以电报书信为主,药家提供药材资源,木司令也在军队方面开了不少便利。水路航运,各地关卡,军队的支持很重要。”柴束薪道:“木司令一心为国,虽只见过一面,风骨气度,令人心折。” “选择和军队合作,也是我反复斟酌后做出的决定,家中长老们也都商议过。”柴束薪顿了顿,“并非冲动之举……有的话,你不要信。” “我爹的事,我知道的不多,老头子虽然记性不怎么样,该我知道的,他迟早会说。”木葛生吁了口气,“不过无论如何,我理应向你道一句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也是。”木葛生笑了笑,抱起酒坛,“那便敬你一坛吧。” 酒坛相撞,木葛生像想起什么似的道:“难怪。我在国外求学,四处辗转,每到一地,第一封寄来的书信必然是你,我那时还以为你们商量好了顺序,你说正事,老三寄钱,老二骂街。” “墨子和无常子是从先生那里拿的地址。”柴束薪道:“先生神机妙算,总是能知道你在哪里。” “他老人家才懒得算。”木葛生哂道:“是我天天点卯似
相关推荐: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外婆的援交
作恶(1V2)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
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深陷
一梦三四年
成人爱情故事集|魁首风月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