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林叙,和我记忆中那个永远温和的“中央空调”有些不一样了。 我还在犹豫,他却又补了一句:“就当是……陪我这个路过的老同学吃顿饭,总可以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拒绝,就显得太刻意,太小家子气了。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我们一路无话。他带我去了那家我曾经拒绝过他的日料店“浮光”。 环境清雅,食物精致。我食不知味地吃着,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晚餐。 “这几年……”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谈过恋爱吗?” 我夹着三文鱼的手一抖,差点掉在桌上。 我抬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在试探我。 一股莫名的好胜心涌上心头,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一个苦等他五年的怨妇。 我扯出一个尽量自然的微笑,故作轻松地说:“谈过一个,不过早就分了。” 我说谎了。 这五年,我忙着工作,忙着飞行,忙着忘记他,根本没有心力去接触任何人。 林叙握着茶杯的手指,似乎收紧了几分。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吗?”他淡淡地问,“什么样的?” “就……挺好的一个人。”我开始胡编乱造,“对我很好,很体贴,不过后来因为工作异地,就和平分手了。” 我说完,心里一阵发虚。 林叙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这个话题终于可以结束了。 他却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他有我对你好吗?” 我愣住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又酸又麻。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炫耀他当年的“温柔”吗?还是在嘲笑我找的男朋友,都不如他? 一股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我放下筷子,扯了扯嘴角:“林叙,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我的言外之意是,我们之间,早就过去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那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我以为,这次明确的“划清界限”之后,林叙应该会彻底放弃了。 但我错了。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攻势更猛了。 他像是摸清了我的工作时间,总能“恰好”在我下班的时候出现在公司楼下。理由千奇百怪,“顺路过来办点事”,“有个朋友住你家附近”,“正好在这边开会”。 我拒绝,他就说:“票都买好了,不去看就浪费了。”或者“餐厅已经订好了,不去的话定金不退。” 他用他那张温和无害的脸,说着最无赖的话,做着最步步紧逼的事。 我像一只被温水慢煮的青蛙,明明感觉到了危险,却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一次次地妥协,无力反抗。 我们的关系,在一种诡异的拉扯中,慢慢变得亲近起来。 那天,A市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结束飞行任务,走出机场时,天色已经黑透。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我站在航站楼门口,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雨幕,正准备打车,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稳稳地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林叙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上车。”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我有些惊讶。 “我猜的。”他言简意赅,“别淋雨了,快上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开着暖气,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他递过来一条干毛巾,“擦擦吧。” 我接过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和脸上的雨水。车内空间很小,只有雨刷器规律摆动的声音,气氛有些沉闷。 他开得很稳,视线一直看着前方。 我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立体,下颌线绷得很紧,似乎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今天跟你一起下飞机的那个实习生,对你很殷勤。”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是机队新来的一个小伙子,性格开朗,今天确实帮我提了行李箱,还一直聊个不停。 “同事而已。”我解释道。 “是吗?”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方向盘上的手却收紧了,指节泛白,“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看普通同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吃醋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立刻掐灭了。不可能。林叙怎么会吃醋?他可是那个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林叙啊。 “你想多了。”我干巴巴地说。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他突然转过头,目光深沉地看着我,车厢里昏暗的光线也挡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安屿,”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沙哑,“那个前男友,你还喜欢他吗?” 我被他问得措手不及,那个我凭空捏造出来的“前男友”,此刻成了烫手的山芋。 “……不喜欢了。”我含糊地回答。 2 绿灯亮起,他重新发动车子,没再追问。 但车里的气压,却比刚才更低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那是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名为“占有欲”的东西。 我的心,彻底乱了。 那次雨夜之后,我开始刻意躲着林叙。他的电话我不敢接,信息也不敢回。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只想缩回自己的洞穴里,舔舐自己混乱的心情。 可林叙,却不给我这个机会。 周五晚上,我正在家里加班,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着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林叙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 “安屿……”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明显的醉意,“你来接我一下,好不好?” “你在哪儿?”我下意识地问。 他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心里一团乱麻。理智告诉我,我不该去。他有那么多朋友,为什么偏偏打给我? 可我一想到他喝醉了酒,一个人在酒吧,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 最终,我还是抓起车钥匙,冲出了家门。 在酒吧嘈杂的角落里,我找到了林叙。他一个人坐在卡座里,面前摆着好几个空酒瓶。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醉得不省人事,只是安静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很难受。 我走过去,推了推他,“林叙,醒醒。”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是我,眼神瞬间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来了。” 埙陶揤蛀掉排簫守兘鄞慍峵臫焪咫儆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试图扶起他。 他很重,大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好闻的青草味,一起涌入我的鼻腔,让我一阵晕眩。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塞进车里。 他家离酒吧不远,我把他扶到楼下,正准备把他交给小区的保安,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安屿。”他低着头,声音沙哑得厉害,“别走。” “你喝多了,我送你上去。”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他却不肯动,只是固执地抓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叫我的名字。 “安屿……安屿……” 夜风很凉,吹得我有些清醒。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那副脆弱无助的样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触动了。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把他扶进了电梯。 进了家门,我把他扔在沙发上,转身想去给他倒杯水。 手腕却再次被他攥住。 他猛地一用力,我整个人失去平衡,跌进了他怀里。 我重重地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的全是他的气息。我惊慌失措地想爬起来,他却用双臂紧紧地圈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林叙,你放开我!”我有些恼了。 他却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 “安屿,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我没有。” “你有。”他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我,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雾,“你拉黑我,不回我信息,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睛,一时语塞。 我讨厌他吗? 不。我只是……怕他。 怕他那该死的温柔,怕自己再次沉沦,怕重蹈五年前的覆覆辙。 见我不说话,他眼里的光一点点地黯了下去。 他缓缓松开我,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要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捧住我的脸,吻了上来。 那是一个带着浓烈酒气的、毫无章法的吻。 他啃咬着我的嘴唇,力道有些重,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确认什么。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反抗。 直到一丝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我才猛地回过神,用力推开了他。 “林叙!你疯了!”我捂着嘴唇,又羞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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