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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眼睁睁看着儿子进了考场,我坐在阴凉底下焦急地等待。 考试一共两个小时,本应该四点出来的儿子,等到六点也不见人影。 我冲进考场寻找儿子,却被告知,比赛早就结束了。 我马不停蹄地跑到旧小区,敲开了201的门, “你他妈的把我儿子整哪去了?” 假言重岸眼神躲闪,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都说了是你儿子,我怎么会知道你儿子在哪?” 我一把拉开防盗门,拳头狠狠砸在男人脸上, “别给我装,你想让我儿子成为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你做梦去吧。” 鲜血从男人鼻子里喷涌,他开始疯狂的大笑。 “你儿子?你有儿子吗你?那是我儿子。” 大雨倾盆而下,我在楼道里整整守了三天,也没见到儿子的影子。 化学比赛出成绩的那天,我接到了儿子打来的电话, “林随,你知道了嘛?我考了第一名。” 电话里,儿子声音颤抖,我还是听到了他尽力忍耐着的哭腔。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慌忙走到报刊亭前,今天的报纸头条,赫然是《天才少年第一名作弊》。 “林随,有人发消息,约我去河边,我想,我要给我爸爸送一个大新闻,这样,他会开心的吧。” “言彦,你别去河边,你会死的,听话,他不是你爸爸,我才是你爸爸,他不爱你,我爱你,你这样做,根本不值得。” 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儿子的名字,却见言重岸匆匆跑下了楼梯,叫了一辆计程车。 我忙不迭跟了上去,抓住了言重岸的胳膊,手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我心跳的飞快。 难道,我要离开了吗?可我还没有救回我儿子。 “言彦,别做傻事。” 电话嘟地一声挂断了,我钻进言重岸的车里,跟着他去了河边。 言重岸嘴角是憋不住地笑,我看向他亮着的手机屏幕,才发现,是言彦发来的消息, “爸爸,来河边接我。” “我送你一个更大的新闻。” “爸爸,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呀儿子,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我努力工作升职,都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想替言重岸回复儿子的消息,却见言重岸在看到微信消息时脸上涌起嘲讽的笑,他切掉微信,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吴啊,去临水河边,有大新闻,别忘了拿摄像机。” 我看着这个顶着我的脸的男人恶心的嘴脸,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 傻儿子,以为这样就能得到这个虚伪男人的爱。 我慢慢变得透明,不详地征兆笼罩着我的心脏,车开到了临水河边,没等门完全打开,言重岸就急不可耐地跳下了车。 “来人啊,有人溺水了。” 我跟在言重岸身后,小吴已经在这里了,言重岸一把夺过摄像机,对准河岸边的路人,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着急的想要推言重岸一把,却穿过他的身子跌进了水里。 河水冰冷,有人在河中心挣扎。 “言彦。” 我拨开河水朝着言彦游了过去,言彦眼神冰冷,他依依不舍地盯着岸上拿着摄像机采访路人的言重岸,口中轻轻呢喃着, “爸爸,救我。” 警笛声响起,言彦放弃了挣扎,双手停止了摆动。 “儿子,儿子。” 我死命拉着言彦的衣袖,言彦闻丝不动,逐渐沉进河底。 岸上的言重岸对着林伊架起摄像机,我绝望地摊开双手,跟着儿子一起下沉。 目光间,林伊看着平静的湖面,眼底悄然划过一滴眼泪。 6. 三天后, 少年舍命救白眼狼的新闻有了反转, 林伊眼含热泪地对着镜头哭泣,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言彦和我们一起演的一场戏,他想知道他爸爸爱不爱他,我没想到,言彦明明会游泳,却放弃了挣扎。” “那林随呢?言彦说他有个好朋友叫林随。” 摄像机对着林伊惨白的脸,林伊掏出了手机, 手机里的视频里,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只有言彦在自言自语, “儿子,他不是你爸爸,只有我最爱你。” 言彦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摘掉了眼镜,脸朝向门口的镜头, “林随,谢谢你。” 我死后的第三年。 妈妈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拨通了我的电话,她哽咽着对电话那边的陌生人说。 「静静,你什么时候回家,别跟妈妈赌气了好不好,妈妈错了,原谅妈妈。」 电话那边的人不耐烦道,「有病吧你,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女儿,再敢骚扰我我就报警。」 电话戛然而止,我妈捂着脸泣不成声,嘴里一直念着我的名字。 我冷眼看着,不知道她现在做出这副样子是给谁看的。 她难道忘记了,我三年前就死了。 死在他们逼我给妹妹换肾的手术台上。 —— 手术失败了。 失败的是我的,妹妹的很成功,换上了我的肾,她终于不用死了。 所有人都在喜极而泣,包括我的男朋友。 他们抱做一团,开心的庆祝着这个好消息。 直到医生实在看不过眼,出声提醒,「你们小女儿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大女儿的失败了。」 爸爸,「失败了就失败了,你们医院这么多人还照顾不好她吗?」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媛媛,她刚刚做完手术肯定很不舒服。」 男友,「医生,刚做完换肾手术能不能吃东西,可不可以喝汤,我现在去给媛媛买。」 看着面前满心满眼都只有妹妹的几个人,医生忍不住再次开口,「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手术失败意味着什么?」 爸爸不耐烦的打断,「都说了交给医院,你这么大声别吵到我们家媛媛。」 医生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我在弥留之际叫着的那几声爸爸妈妈,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和他们说什么转身离开。 处理我尸体的护士们,因为一直没有家属过来,最后只能将盖上白布的我,推去了医院的停尸间。 我孤零零地躺在停尸房里,被所有人遗忘。 而妹妹的病房却挤满了人,男友祁佑拎着自己特地去外面打包好的鸡汤,妈妈贴心的给她掖着被角,爸爸则是关心的摸着她的脸问她疼不疼。 妹妹很虚弱,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享受着所有人的关心和照顾。 而我,被遗忘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妹妹的精神好了些,她抱着爸爸妈妈说着谢谢的话,又看着一直忙前忙后照顾着她的我的男朋友。 脸颊微微泛着红,「祁佑哥哥,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 祁佑宠溺的看着她,「照顾你是应该的。」 妹妹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一些,她伸出手握住了祁佑的手,而祁佑没有拒绝,甚至忘记了他是我的男朋友,当着父母的面,反手握紧了妹妹的手。 「媛媛,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妹妹眼里含着眼泪,突然又猛的抽出自己的手,「对不起。」 她说,「祁佑哥哥,我不该跟你表白的,你是姐姐的男朋友,我只是当时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所以才会忍不住告诉你,希望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媛媛,我明白,你没有给我造成困扰,别自责好么?」 祁佑眼里全是对妹妹的心疼。 爸爸也宽慰妹妹,「媛媛,别想那么多,你喜欢祁佑不是你的错。」 听到爸爸这么说,我真的很想问,那是谁的错呢? 难道是我的错吗? 可我已经死了,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看向妈妈,妈妈什么话都没说。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或许,是在想要怎么跟我开口,把祁佑让给妹妹。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喜欢的东西妹妹都会喜欢,妹妹喜欢的东西,我必须全都让给她。 没人在乎这个东西我喜不喜欢,是不是我的。 小到零食玩具,大到衣服礼物,现在连人都是... 妈妈还是开口了,她对妹妹说,「媛媛,你姐姐这次连肾都给你了,你就别和她抢了,妈妈以后给你介绍个更好的男朋友,好不好?」 妹妹听了这话,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可是我就喜欢祁佑哥哥。」 她抽泣着,「如果祁佑哥哥和肾只能选一个,我选祁佑哥哥。」 祁佑明显被感动了,他的手心疼的落在妹妹的头上,「你怎么这么傻。」 妹妹扑进他怀里,「祁佑哥哥,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点。」 祁佑脸上全是痛苦的神情。 我突然很想很想笑。 很挣扎吗? 祁佑,你还记得当初你在听完我自述从小到大的经历时,是怎么心疼的将我抱在怀里,保证一样的道,「静静,我永远只喜欢你,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现在,你对妹妹动心了吧,否则为什么要痛苦。 我早该发现的。 从他帮着父母一起求我给妹妹捐肾时,从他冠冕堂皇的说,「静静,就算你只剩下一个肾,我也永远爱你」时。 我就该知道。 妹妹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 「对不起。」大概是想到了对我的承诺,祁佑推开了妹妹,他说,「我不能对不起静静。」 故作深情的样子,让我作呕。 妹妹又哭了,情绪激动,爸爸妈妈赶紧叫来了护士,同时将祁佑叫出了病房。 病房外,爸爸很认真的问祁佑,「你对媛媛到底是什么感情?」 祁佑很挣扎,「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现在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媛媛?」 「我...」祁佑深吸了口气,「我应该只是将她当做妹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生病后,我每天都很害怕,害怕以后见不到她,她做手术我也紧张的不行,满脑子都是她,我...」 他说到这儿,突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我不是人,我对不起静静。」 「这不能怪你。」爸爸说得理所当然,「静静原本就是比不上媛媛的,媛媛自小就更招人疼些,你喜欢上媛媛也是人之常情。」 爸爸说完看向祁佑,「既然你和媛媛互相喜欢,就和静静分手,媛媛刚做完手术,需要人陪人哄,你陪着她她会高兴一点。」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妈妈终于开口了,「这样会不会太伤害静静了,她刚把自己的肾给媛媛。」 爸爸沉了声,「是她自己没本事,怎么怪的了她妹妹,祁佑这么好的男人,她本来就配不上。」 妈妈沉默了两秒,认同道,「男女感情的事,确实无法控制,祁佑和媛媛两情相悦,静静会理解的,她从小就懂事,会让着妹妹的。」 妈妈大概是忘了,小时候对于她们总是要求事事让着妹妹这件事,我也是反抗过的。 但反抗总会换来她和爸爸的打骂。 「你是姐姐,就不能让着妹妹?为什么这么不懂事,是不是我们没把你教好?」 「下次再惹你妹妹哭,看我不揍死你。」 我不是懂事,是被骂怕了,打怕了,他们强加在我身上东西,最后成为了他们肆无忌惮欺负我的理由。 —— 说完这些他们再次将我遗忘。 没有人愿意浪费一点时间去病房看一眼我,就连祁佑的分手,都只用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我。 我回不回复,他们也不在意。 在他们看来,单方面通知我后不管我同不同意,愿不愿意,都不重要。 我的答案从来就不重要。 就像这次,他们逼着我给妹妹捐肾,我明确拒绝了那么多次,也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被他们强制性的带来了医院。 在他们眼里,不论什么事,我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 当天晚上,祁佑就答应了妹妹的示爱,成为了她的男朋友。 还未出院,他们在医院就恩恩爱爱的谈起了恋爱。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他们竟然没一个注意到医生护士看他们时眼里不加掩饰的鄙夷,气愤。 在医生护士几次想要告知他们我死了这件事情,被他们不耐烦的打断后。 大家已经不愿意再跟他们说了。 他们和我一样,都在等,等着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事实上,他们一次也没想起我。 直到妹妹出院那天,爸爸去结医院的账单,看到突然多出来许多的钱,他皱着眉大发雷霆。 对着医院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把你们领导叫出来,你们什么无良医院乱收费,我问你们,我女儿活的好好的,你们这账单里面的停尸费从哪来的?」 爸爸的大吵大闹,引来了很多病人和病人家属的围观。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质疑医院的收费,甚至很多人拿起了手机,开始拍起视频。 医院领导匆匆下来,看过账单后正要开口。 我爸已经抢先道,「欺诈病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医院必须给予我们赔偿,不然我找媒体曝光你们。」 祁佑也在旁边附和,「你们医院这样是犯法犯罪。」 妈妈和妹妹站在一边,同样一起指责着医院,「我女儿就在这儿,活的好好的,你们是收这个费用,是在诅咒谁?」 他们七嘴八舌,医院领导根本插不上嘴,最后只能大喝一声。 「好了。」 短暂安静后,医院领导看向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忘记你们另一个女儿了?」 爸妈一愣,他们这才想起给妹妹换肾同样住在医院的我。 爸爸率先反应过来,皱着眉道,「她不过是给她妹妹了一个肾,能出什么事?」 妈妈说,「我们大女儿工资高,她的医药费一直都是她自己负责,不可能多在我们账单上,何况,怎么可能是停尸费?」 有个实在看不过眼的小护士冷笑了一声,「让大女儿给小女儿捐肾,还让大女儿自己出医药费的父母,你们还真是头一个。」 「你怎么说话的?」 爸爸瞪过去,扬起了拳头,像是下一秒就要揍小护士。 小护士也不怕他,直接梗着脖子道,「打啊,有本事你现在就打。」 旁边的医生拉了拉小护士的胳膊,示意她别和爸爸起冲突。 「我要投诉他,什么态度,也配当护士。」 爸爸恼怒道。 小护士甩开医生的胳膊直接站出来,「有本事你就去投诉,我脾气不好,不配当护士,那你们又配当父母吗?你们大女儿都死了七天了,你们当父母的有问过她一句?」 「两间病房,就隔了一个拐角,你们但凡有良心,也会在哄完小女儿后顺道看她一眼了,但你们有吗?你们眼里只有你们这个小女儿,担心她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的时候,你们有想过你们大女儿吃了没睡了没?」 妈妈的脸色因为小护士的话,白了几寸,「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死不死,我大女儿活的好好的。」 「活的好好的?」小护士呵了声,「你连看都没去看过她一眼,是谁给你的自信,她活的好好的?」 妈妈的脸又白了几寸,她有些站不稳,妹妹上前扶住她,秀挺的眉皱着,看向小护士。 「是姐姐故意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她生气爸爸妈妈没去看她,所以弄出这样事来想让爸妈愧疚,你去告诉她,不用演这样的戏,我知道她不情愿给我换肾,她要是生气我还给她就好了。」 「还给她?说的真好听,肾现在在你身上了,你知道她取不走才敢这么大言不惭,之前不还哭着喊着不想死,逼你姐姐把肾给你,你是真能装,统一绿茶都没你绿茶,要你姐姐一个肾就不说了,还抢你姐姐的男朋友,贱不贱。」 小护士战斗力十足,旁边祁佑见她这么骂妹妹,立刻就上前一步想要护。 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小护士抢先一步骂了回去。 「还有你,真恶心,手术前还是姐姐的男朋友,手术后就成妹妹男朋友了,比下水道的老鼠还让人恶心。」 小护士说到这儿直接呸了一口,接着指着他们四人道,「不是要去投诉,你们现在就去,我告诉你们,我忍你们一家四口很久了,今天就是饭碗不要,也要骂死你们,我看你们谁敢跟我对骂。」 四个人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围观的人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听到身后那些人指着自己说自己是贱人,妹妹眼眶一红,扎进祁佑怀里。 「祁佑哥哥我怕。」 祁佑连忙将她的头按进自己胸口紧紧护住,「媛媛别听,他们都在胡说八道。」 爸爸皱着眉,拿着手机将账单上的账结了就想走,被医生提醒。 「你大女儿还在停尸间,怎么,结了账就又不打算管了?」 爸爸一愣。 显然,他又忘了。 眉头拧的更深,爸爸口气不善的对医生道,「还不带路。」 —— 停尸间里,我孤零零的躺在那儿,因为躺了七天没人管,为了防止身体腐烂,只能被推进冷藏室,现在推出来,白布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霜。 「你说这是我的大女儿?」 爸爸眼角眉梢都写着不信,在医生点头后,他走过去粗鲁的掀开了我身上的白布。 白布掀开的下一瞬,爸爸彻底怔住了。 妈妈直接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而妹妹直接大叫一声扑进祁佑怀里,祁佑却没抱住她。 当我的死摆在他们眼前,他们才有了人该有的反应。 可这也只是短暂的。 在确定的我的死亡后,爸爸开始找医院的麻烦,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火化我,而是用我的尸体来讹诈医院。 他指责医院没有将我离世的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他们,责怪医生护士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他甚至怀疑我的死是非正常死亡,是医院疏忽造成的,所以才会刻意隐瞒我死亡七天的事。 为了榨干我最后的价值,成功的讹到这一笔钱,爸爸叫来了媒体记者。 医院因此受到了影响,外界的质疑声此起彼伏。 直到医院将整理出来的监控内容发布出来,才还了自己一个清白。 视频里,有医生护士几次告知父母我的事,都被他们不耐烦的打断。 「你们医院干什么吃的,她的事交给你们医院,没看到我们媛媛才刚做完手术吗?我们照顾媛媛都顾不及,谁有空管她。」 「她的事别跟我们说,多大的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 「手术失败了就失败了,你们该怎么弄怎么弄,跟我们说干嘛,烦不烦,吵到我们家媛媛休息,我跟你们没完。」 .... 真相曝光后,爸爸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讹不到钱了,还被网友们在网上讨伐。 所有人都在骂他们是畜生。 —— 我死后的第一个月。 有人人肉出了我们家的地址,每天蹲守在家门口,往他们身上砸臭鸡蛋,泼酸水。 对于网友的指责和谩骂。 爸爸不仅没有反思,反倒将所有的事都怪在了我头上。 「活着活着讨人嫌,死了也不让人安生,这就是个讨债鬼。」 妹妹也说,「都是她,害的我被公司辞退,害人精。」 妈妈一言不发的埋头扫地做饭。 —— 我死后的第二个月。 祁佑在被所有人骂渣男后,从刚开始的故作深情痛哭流涕说自己不是人,说自己错了,到最后见无人买账,干脆和妹妹同居住在了一起。 妹妹搬出去后,家里只剩下爸爸妈妈,爸爸每天心情不好,暴躁无比,将脾气全发泄在了妈妈身上。 怪她生了我这么个讨人厌的女儿。 情绪激动时,会对妈妈动手,妈妈几次求助妹妹,都被妹妹一句。 「妈妈,你体谅体谅爸爸。」 给打发了。 妈妈挨打的时候,妹妹一次都没回来,只会在事后打个电话问她伤的重不重。 妈妈说身上疼,让她陪自己去医院,也会被妹妹一句,我现在忙的很,姐姐害我工作没了,我还要找工作给拒绝。 —— 我死后的第三个月。 妈妈终于想起来我了。 她想起以前每次和爸爸吵架,我都会回来将她护在身后。 她想起以前但凡她有一点头疼脑热,我都会第一时间带她去医院检查。 她在我死后,第一次走进了我的房间。 她坐在我的书桌前,第一次掉着眼泪叫我名字,「静静。」 但没人回应她。 她打开了我的抽屉,发现了抽屉里的记事本,她将记事本打开。 看到了我每一次委屈后写下的文字。 「今天妹妹不小心摔坏了妈妈的化妆品,但她不承认,说是我摔坏的,我和妈妈解释,妈妈不相信我,她说我是撒谎精,狠狠的揍了我一顿,妈妈,真的不是我摔坏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妈妈的眼泪吧嗒的掉在了本子上。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那次妹妹是怎么拽着她的裙摆和她告状,而她又是怎么生气的教训我的。 「这次考试我考的很好,98分,但爸爸妈妈没有夸我,他们说考了86分的妹妹真棒,他们亲了她,却赶我去厨房洗碗,我没有生气,我想跟妈妈说,下次我会努力考到一百分的,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入神,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碗,爸爸打了我,妈妈抱着妹妹,妹妹笑的好开心,可是我的胳膊好疼。」 「今天妈妈生日,我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给妈妈买了条围巾,很漂亮,妹妹什么都没准备,却抢了我的围巾说是她给妈妈买的,我说是我买的,妈妈不相信我,她说养我不如养条狗,一点都不孝顺,我很难过,妈妈,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妈妈哭的泣不成声,她将记事本重新锁回了柜子里,第二天照常生活。 —— 我死后的第四个月。 妹妹回来了,穿的漂漂亮亮的,她最近没有上班,却好像更有钱了。 但她什么都没跟爸爸妈妈带,她回来是来拿走她的东西的。 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和祁佑回来吃饭?」 妹妹撩了下头发,说,「看时间吧。」 说完又问妈妈有没有钱,她要去旅游。 妈妈给她转了两千块,她一边嫌少一边收下,走到门口时,妈妈叫住她,说。 「以前,你姐姐都是主动给钱我用的。」 妹妹翻了个白眼,「提个死人做什么,晦气。」 说完,摔门离开。 —— 我死后的第五个月。 家门口已经无人骚扰了,全家人的生活恢复如初,妹妹和祁佑吵架,搬回了家。 她依旧没有上班,而是选择利用热度做起了网络直播,开始带货。 妈妈的工作变的更加繁忙起来,妹妹和爸爸的脏衣服都由她洗,一日三餐没有人帮忙搭手,所有的家务都是她一个人的。 即使累到腰疼,也没有人心疼她。 她又想起了我,她又一次去到了我的房间,翻开了我的日记本。 「妈妈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包,她看刘阿姨背看的眼睛都直了,我去柜台问了价格,要五千多,兼职两个月可以给妈妈买一个,宋静加油,给妈妈一个惊喜。」 「今天终于买到了妈妈想要的包,回家想要送给她,可妈妈不在家,晚上有课,我必须得回学校,只能留了小纸条,将包放在妈妈的床上,想着妈妈看到了一定很惊喜,但没想到包包却出现在了妹妹身上,我很生气,骂她不该偷拿妈妈的东西,她却说我嫉妒她,故意冤枉她,妈妈打了我一巴掌,让我给妹妹道歉,凭什么,明明她才是小偷。」 「妈妈,是不是我无论怎么做,您都不会爱我?」 妈妈深吸了口气,她又哭了,但擦干眼泪仍旧照常生活。 —— 我死后的第一年。 宋媛再次搬去和祁佑同居了,但祁佑的父母并不喜欢她,他们总有争吵。 爸爸开始早出晚归,也常常不归家,妈妈老了很多,她去我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多,却没有再看我的记事本。 她是不敢看么? 呵! —— 我死后的第一年零三个月。 爸爸这晚又没回家,妈妈肚子疼,她给爸爸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女人。 她说爸爸已经睡了。 妈妈把电话打给妹妹,让她回来送自己去医院,妹妹说,「我困的不得了,你自己想办法不就好了。」 妈妈最后挣扎着一个人去了医院。 急性阑尾炎。 连手术都是一个人做的。 她突然想起那次我给妹妹换肾,没有一个人在手术门口等我。 她在医院又哭了,叫我的名字,「静静。」 —— 我死后的第一年零六个月。 爸爸的女人登门了,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儿子,她让妈妈把我的房间收出来给她儿子住。 她说,他儿子出来工作,租房子不划算。 妈妈不同意,爸爸又打了她。 后来我的房间还是被收拾了出来,妈妈将我的东西放上了楼顶漆黑的阁楼。 她在阁楼看我的日记。 「工作的第一年,我开始将每月工资的一半留给妈妈做生活费,我希望她能对自己好一点,但发现她偷偷将我给她的钱都给了妹妹,她让妹妹吃好点,买好点的衣服鞋子,却不曾在意过我,我已经不再期待妈妈爱我了。」 那一晚,妈妈在阁楼坐了一整晚。 —— 我死后的第二年。 妹妹又搬了回来,她和祁佑再次吵架,濒临分手,因为妹妹和网上的榜一大哥见了面。 祁佑怀疑她出卖了身体,她不承认,反咬祁佑和公司女同事暧昧。 妹妹住回来后,生活习惯很不好,晚晚熬夜不说,房间里全是喝剩的奶茶咖啡瓶子。 妈妈劝她爱惜自己的身体,肾要是再坏了,没人能给她换了。 妹妹大发雷霆,将手里的奶茶摔在妈妈身上,说妈妈咒她死。 哭着闹着,让爸爸教训妈妈,替她出气。 妈妈又挨打了。 她又去了阁楼,再次翻开了我的日记。 「工资翻了很多倍,给妈妈的钱没有翻倍,我已经学会了不再讨好她人,我要学会更爱自己,真好,我觉得我慢慢不爱妈妈了,再接再厉,总有一天,我会赚够钱,彻底和这个家的所有人说再见。」 妈妈只是看着,没有反应。 —— 我死后的第二年三个月。 爸爸的女人怀孕了。 她搬进了家里,妈妈却没有搬出去,她没有钱,她的钱全被妹妹榨干了,哪里都去不了。 爸爸说让妈妈照顾怀孕的女人,并将妈妈从主卧赶了出去。 妈妈住进了阁楼。 妹妹冷眼旁观,她跟爸爸说,只要该给她的东西一分不少,她没有意见。 妈妈开始整晚的叫我的名字,她给我的手机打电话,被人骂神经病。 —— 我死后的第二年五个月。 妈妈发现妹妹和女人的儿子睡在了一起,她拍打妹妹房间的门,让她出来。 她骂妹妹不知廉耻,骂女人的儿子是畜生。 畜生出来将妈妈按在地上狠狠的打,妹妹靠在门上威胁妈妈,敢说出去,就让妈妈好看。 妈妈的眼角没打流血了。 但没人管她。 她又上阁楼,翻开了我的记事本。 「我讨厌妈妈,讨厌爸爸,讨厌妹妹,讨厌这个家里所有的人。」 「妹妹真可恶,她说我的男朋友很好,她也喜欢,我骂她不要脸,她说她一定会得到祁佑,祁佑说过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我不信他会被妹妹抢走。」 妈妈说,我也讨厌他们。 —— 我死后的第二年八个月。 妹妹怀孕了,她和祁佑因为这个孩子又和好了,但祁佑不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妈妈也没有告诉他,妹妹又搬了出去。 我死后的第二年十个月。 妹妹的孩子没了,医生说我的肾在她的身体里出现了排异,需要用药物控制,妹妹又住进了医院。 她需要医疗费,妈妈没有,爸爸不给。 妹妹找人将家里砸的稀碎。 她和爸爸开始互相指责,谩骂。 妈妈躲在角落,笑了。 —— 我死后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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