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河极轻地敲开了门,戚缙山径直走到房门前,梧桐在外候着,见到他,顿时惊诧地行礼。 “别惊了她。” 戚缙山轻声开口,颔首示意梧桐开门。 梧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告诉他,谢明月今夜饮了酒,才睡下。 夫人在大爷面前好脸面,若让大爷知晓夫人睡前饮酒,怕是要不高兴。 戚缙山缓缓步入拔步床内,床外柜子上点着一盏微弱灯火,透过重重幔帐,只剩下一丝昏暗的光。 谢明月窝在被褥内,呼吸均匀,戚缙山微微轻嗅,嗅到一丝酒气。 他一哂,伸手为她拨开黏在颈上的青丝。 一摸到那温热细腻的肌肤,就有些放不开手。 戚缙山呼吸渐重,正要抽身离开,谢明月却一个翻身将他的手抱在怀里。 骨节分明的五指瞬间触到一片浑圆的柔软。 “唔……” 谢明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眼波迷茫湿润。 “戚……缙山?” “嗯。”戚缙山恍了下神,忍不住俯身吻她。 谢明月一个轻颤,脑子有些混沌。 戚缙山不是戚家的庶子么?怎么在她床上? 她使劲回想着,却被男人炙热的唇瓣打断思绪。 “你怎么在这?” 谢明月伸出手,搭上戚缙山的肩膀。 “还、还变好看了许多。” 和她记忆中的那个阴沉脸,很不一样。 “喝了多少?” 戚缙山看出她醉了,将她从肩头撕下来,塞进被子里。 “好好歇息。” 谢明月只感觉身前一冷,于是嘟起嘴,不依不饶地重新缠上他。 “在梦里还这么讨厌,我怎么梦到你了?” 她嘴上说着讨厌,手指却一点点描摹过戚缙山绝色的面容轮廓。 “可是,你怎么这么好看?”谢明月忍不住软下声音,“算了,本小姐心情好,特许你留下。” “为何高兴?” 戚缙山被勾得浑身冒火,瞧见暗光下玲珑毕现的曲线,轻轻摁住在怀中作乱的人。 谢明月顶着粉腮轻轻笑:“戚缙山欺负我,被我骂走了。” 他失笑:“欺负你?” 谢明月似乎认出了他,蹙着眉头半天没说话,最后负气地卷着被子转过身。 怎么喝醉了是这副模样? 孩子似的。 戚缙山长腿一抬,连人带被拉到怀中。 “我并未欺负夫人。” 他看着她红彤彤的耳尖,贴上去一点点啄吻。 谢明月被吻得细细颤抖,发出小兽般呜鸣:“欺负了……” 她呜呜咽咽地小声哭着,直让戚缙山满心冲动膨胀,正要将她挖出来多亲几处,指腹摸到温热的潮湿,他一愣。 “怎么哭了?” 第34章 为夫只有以身证明 谢明月看到他的脸,心底那股无助与酸涩控制不住地冲上心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埋在被子里轻轻流泪。 “你没拿我当妻子……” 否则,怎会在她主动拉下脸面搂住他时,说那些气人的话? 当时,他们明明在很欢喜地一起看着戚修玉挨板子! 谢明月昏昏沉沉地背对着戚缙山。 娘说的果然对,心疼男人没有好下场,做正妻,就如同做生意,管好手下,打理内宅就好,夫君只是东家,不必动情。 她醉意上来,很快就均匀了呼吸。 戚缙山却不肯放过她,将她抱在怀中,轻哄:“当的。” 同醉酒的人,说不得许多话,他只语意笃定地重复一遍:“一直当着。” “没当。” 谢明月迷迷糊糊的,却还记得和他拌嘴。 “没人对妻子如此。” “夫人不满意?” 戚缙山做官多年,自诩心境平稳,却被她轻易拨起了涟漪。 “那为夫只能以身证明了。” 他按着软绵绵的怀中人,心底那股隐忍已久的冲动很快就冲破了重重桎梏。 一层层吻加深下来,亲得谢明月发出细碎的哼鸣。 半梦半醒下,她悸动得厉害。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处,帐内的温度节节攀升,几乎化为实质的热火。 戚缙山忍得紧迫,不断掠夺后却还是松开了她,没有再进一步。 谢明月在他怀中闭着双眼,如花蕊生出的露珠,泛着动人光泽。 他眸如点漆,将她揽在怀中,一点点哄着重归梦乡。 她若清醒,定是不愿的。 说不定,还要给他一耳光。 上回他顶着巴掌印上朝,“惧内”的名声,不就是这般来的? 戚缙山有自知之明。 皎月跌落凡尘,被他摘获,已是有幸至极。 要不得更多,否则这深沉美梦顷刻间又要破碎。 他沉浸在这难得的安逸中,将怀中玉簪取出,正放到谢明月枕边,外头突然传来一道传报。 “大爷!大夫人!” 间或有梧桐的低声斥责。 “哪里来的?这么晚了,不知道大爷夫人都已歇了么?” 那人急道:“求姐姐宽恕,我是二老爷家的,我家老爷正在打三爷,老夫人也拦不住,眼看三爷要被打死了!” 来人是金氏的婢女绿夏,此时六神无主地隔着院门哭嚷。 二房夫人找不了,她又不敢去打扰顺清侯与罗氏,想着今日谢明月被放权协理内宅,于是寻到了这里。 戚浩松要被打死了? 梧桐一惊,下意识往屋门看去。 戚缙山抚住受惊的人,沉声开口:“叫她安静。” 他不欲惊动谢明月,谢明月却已经半清醒地坐了起来。 “梧桐,怎么了?” 她哑着嗓子开口,看到身旁的戚缙山时,顿时如同见了鬼。 “你怎么在这?” 戚缙山俯首轻笑:“为夫人送赔礼,没想到遇到了一只缠人精。” 你才是缠人精! 回忆顷刻间涌上心头,谢明月的脸顿时红得要炸。 她都干了些什么,主动缠着他,不让他走? 还有这松松垮垮的里衣衣襟,方才那大掌一一走过的地方,此时如火般烧了起来。 “外头怎么了?”她抿着嘴唇,转移注意力。 戚缙山微一勾唇:“不是大事,你睡,我去看看。” 正好他身上一团火,旺得睡不着! 谢明月回神,想起自己听到的哭嚷。 戚浩松挨打了,那她一定要去看看啊。 为何挨打,又如何打成这样? 说不定就是一个好机会呢。 “我也要去,”她摇摇头,忍下羞意将戚缙山往外推,“你让开。” 戚缙山深深看了谢明月一眼,起身整好衣冠。 梧桐得了吩咐才敢进来,一见谢明月那娇媚动人的神色,顿时垂下眼。 夫人这般模样,她身为女子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大爷吃得真好! “快为我更衣。” 有了梧桐在,谢明月自在一些,很快梳了便利的发髻,匆匆朝西苑赶去。 戚缙山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跨着大步。 “走慢些,一时半会,打不死。” 他漫不经心道。 “若你摔了,戚浩松就真要死了。” 谢明月看着他冷静地说出这种令人胆寒的话,不禁笑了。 “成日说这些话,难怪旁人都怕你。” 她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如今的戚缙山在外竟有个诨绰号:“戚阎王”。 那她岂不是成了母夜叉了? “你怕吗?” 戚缙山突然垂眼,谢明月被他深邃的目光一盯,顿时又有些不自在。 她自然不怕。 戚缙山连用力捏她都没有过,怕他还不如怕大厨房后面养的那只鹅。 那大鹅还趁她去视察时,叼过她的脚呢。 “到了到了。” 走到西苑门口,便听见夜空里一阵哭叫呵责声,谢明月赶紧拎裙往里走。 戚缙山慢悠悠跟在后面,眼底含笑。 方才想错了,事到如今,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这美梦,说不定能渐渐做下去,让他做尽日思夜想之事。 屋门口,倒塌的屏风带着茶器瓷片碎了一地,戚浩松被捆在梨花椅上,被二老爷拿着藤条,没命地抽。 一旁,金氏趴在斗柜上已是要哭晕了。 “说,你到底去了哪里厮混?” 二老爷戚永祥指着戚浩松的鼻子,怒喝。 “你母亲给你存着的八千两银票,又去了哪?” 今日戚浩松撇下小厮消失,小厮便赶紧去禀告了金氏,只是金氏从谢晚晴的院里回来时,已经隔了一段时间,谁都不知戚浩松去了哪。 金氏眼皮直跳,再让人去翻箱倒柜,这才发现她私下给儿子存在他房中的银票没了。 一时间,她还以为戚浩松就这么走了,顿时吓得心悸不已,瘫倒在地。 等戚永祥赶回来时,戚浩松也不知从哪里荡了回来,面对父亲暴跳如雷的质问,只坚持自己去园子里逛了一圈。 “逛园子,能逛走八千两?”戚永祥气得胡子直抖,抬起胳膊又是一抽,“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去了哪!” 第35章 这儿子我不要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大能耐,吃喝嫖赌不敢,况且还有小厮盯着,怕是没那么容易陷进去。 那这八千两去了哪? “说不说!” 戚永祥又是一抽,戚浩松咬死了牙关不开口,左胳膊被抽得高高肿起,渗出红黄掺杂的血水。 金氏扯住丈夫的手:“别打了!老爷!你真要打死他吗?” “今天不打,来日整个家都要被他搬空!”戚永祥怒喝一声,一脚踹翻了椅子,“你说不说!说不说!” 藤条打在地面,折断后飞到金氏面前,吓得她捂住嘴,没命地哭喊。 “松儿,你就说了吧,你爹也是怕你学坏了呀!” 真是奇了怪了,府中看门的下人也说未瞧见戚浩松离府,他上哪花那么多银钱呢。 金氏几乎将手心掐出血来。 莫非是有胆大包天的下人,暗中撺掇他学了坏? 若让她查出来是谁敢这么干,她定将此人碎尸万段! “二叔管教儿子归管教,莫将自己气坏了。” 这时,戚缙山缓缓步入室内,谢明月看向倒在地上的戚浩松,被他恶狠狠 地瞪了一眼。 她不禁心底一哂。 知道谢晚晴和她不对付,这小叔子,还懂替谢晚晴出气呢。 “缙山,”戚永祥见到戚缙山,气性消了一些,“这个逆子,要活活气死我才是!” 戚缙山看了一眼倔强的戚浩松,握了握手腕。 “八千两不是小数目,确实该查清。” 戚永祥将藤条一扔,气急败坏:“打死了也不肯说,没救了,你将他带回大理寺吧,就说是我报官。” “老爷!” 金氏扑过来又哭又喊,又怕戚缙山真将儿子带走,连忙坐到他身边哭求。 “松儿你快告诉你爹啊,是谁撺掇你花了这么多银子?是赌博了还是花销了?” 戚浩松见到戚缙山冷厉的眼神,顿时有些发怵。 他见过戚缙山的手段,谢明月一见他就晕倒的那年,戚缙山查了三件大案,整个人几乎宿在都察院里,回家时,衣摆袖口都带着血。 那段时间,菜市门口的行刑台上血流成河,府中偷奸耍滑的下人都老实不少,戚浩松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谢明月果然是个害人精,不但害了二嫂,现在又蒙骗大哥过来害他。 “二叔此话当真?”闻言,戚缙山似笑非笑地看着戚浩松,没有漏掉他眼中对谢明月的憎恨。 戚永祥冷冷扫了戚浩松一眼:“不知好歹的东西,咱们正经侯府,再不成器,也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你将他拿去,尽管查办,若真做了对不起侯府名声的事,这儿子我不要了!” 他是真气狠了。 他们庶出的家产本就没多少,如今过得好,全仰赖顺清侯友爱,将他们接到侯府过日子。 有现在的生活,戚永祥很满意,只待戚浩松成婚生子,他便含饴弄孙。 可现在,戚浩松狂得没了边,八千两银子就敢打水漂似的花销,让他怎能不恨! “我没做坏事!” 戚浩松忍不住喊了一嗓子,戚永祥立刻扇了他一巴掌:“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他双目充血,气喘如牛,许是模样真的太吓人了,戚浩松看了看戚缙山又看了看自己的爹,最终还是垂下头。 “我让二门守门的婆子拿去打了套头面,那八千两并未用完,只用了两千,剩余的都在钱庄存着吃利。” “头面?” 金氏哭嚎的面容一滞,眼神变得凶恶。 “你又未娶妻,给谁打头面?给林琅?” 林琅是金氏为戚浩松挑的暖床婢,安分守己,不大出门。 金氏觉得她做不出这种事。 戚浩松嘴角紧绷,被戚缙山黑沉沉的眼神盯着,拼命咽着口水。 紧张。 谢明月突然笑道:“二婶,三弟没有成婚,不代表没有心仪的女子,或许是想打了送人的。” 金氏听到这话,顿时厉了眼神。 “马上就要议亲的人了,能有什么心仪女子?” 戚浩松听出金氏话中的威慑,捏紧了拳头。 金氏直勾勾盯着他:“是哪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两千两的头面也敢要!” 便是她,轻易也用不了这般贵重的首饰。 戚浩松必定是被外面的狐狸精骗了,昏了头! “娘……就送这一次,”戚浩松低声恳求,“儿子成婚后便专心待妻子。” “送可以,送给谁?” 戚永祥听了半天,见他被一个女人迷成这般,顿时大喝一声。 “你若不说,待你大哥查到,那个女人别想好过!” 戚浩松脸色顿时一白,眼瞳缩了缩,不情不愿道:“是……是陈国公府家四小姐。” 见戚永祥与金氏齐齐一愣,他又赶紧补充:“此事乃儿子一意为之,陈四小姐并不知此事,爹娘勿要为难陈四小姐。” “怎么会呢,快,快解开你们三爷。” 金氏突然变了脸,挤出一抹笑。 “陈四小姐不错的,是个好孩子,只不过,你怎么认识她?” 她心底暗自嘀咕,近日相看时,她最满意的确实是陈四小姐,可这也太巧了。 戚浩松松了口气,捂着胳膊:“儿子同陈国公的三公子以前是一个书院的。” 陈国公三公子与四小姐都是庶出,如此一来,与同窗的妹妹相识就没那么突兀了。 金氏已信了八成,连忙上去喊着拿金疮药呢。 “你这孩子,为何死犟着嘴不早说,平白受这些苦。” 她不免怨忿地瞥了戚永祥一眼,戚永祥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一分钱未赚,就敢花两千两哄女人!” “哎呀,老爷你就别再骂松儿了,”金氏顾忌大房夫妻在,不停地给丈夫使眼色,“总比给外面的什么粉头花了好,像那晋王世子,又是养梨园娼妇,又是捧花楼头魁,难道非要松儿去做那些,你就高兴了?” 戚永祥见真相比自己所预料得要好,沉着脸半天不说话。 “原来是三弟心疼未来媳妇,”谢明月笑着走到戚缙山身边,“既已无事,二叔二婶早些歇下吧,我们就不叨扰了。” “哪里哪里,都怪下人没眼色,打扰了你们。” 戚永祥知道他们是被丫鬟喊来的,忙亲自将人往外送。 戚缙山还得上早朝呢,结果半夜被叫来处理他打儿子,这算个什么事儿? 谢明月走到门口,突然转身。 “对了,二婶,我还有句话,”她露出担忧神色,“晚晴她自祠堂走火后,一直不大出院门,听闻今晚还叫了大夫去院里,想来还是忧心过度,二婶若有空,劳烦去开导开导。” 话落,金氏还未如何,戚浩松便脱口而出:“二嫂病了?严重不严重?是不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 他伸手指着谢明月,其他人的脸色登时全都变了。 第36章 写满真相的信 “你这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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