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山那些人手在一旁守着,以免节外生枝。 回府的路上,谢明月有些困倦地靠在马车墙壁上,元白连忙为她按揉腿部。 “夫人今日一直忙得走来走去,连腿都有些僵硬了。” 元白心痛道。 “这顾家真不是人,竟然还伙同谢家一同对付老夫人。” 她知道尉茂的身份,因此又忿忿地挥舞着拳头,恨恨道。 “一直欺负大房没有男丁,等他们知晓了尉少爷的身份,只怕眼珠子都会瞪出来。” 谢明月被元白逗笑了,她撑着脑袋,轻声道:“是啊,定然还会跳脚,不相信他的身份。”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今日顾家人对母亲和离都这样推三阻四,得以想见若尉茂要认祖归宗,该会受到多大的阻碍。 第193章 皇后的问候 翌日一早,谢明月起床才想起,今日得入宫谢恩。 她差人去了顾府,告诉母亲,自己得晚些再去顾家宗祠,又问元白:“昨夜大爷未回?” 她瞧着外间的软榻,还有自己的床铺,都不像是有人躺过的模样。 元白给她梳头:“大爷昨夜回得晚,且身上有些酒气,怕吵醒了您,在书房睡的,今早又早早上朝去了。” 谢明月听罢,又是心疼,又是佩服。 佩服戚缙山铁打的人似的,一天天早出晚归,囫囵转着,却不知疲乏。 “去叫人抓些小柴胡汤的药,滋阴养肝的,回头我亲自给夫君熬。” 那日刺客一出,只怕很多事情就要从暗处浮出水面,戚缙山忙碌些,也是为了前程性命。 谢明月要进宫谢恩的事,一早就在侯府里传开了。 因为昨日圣旨懿旨连连下来,戚老太太特意问了谢明月院中的下人,知晓圣上下了旨意,赐谢明月的父母和离,还追封了顾肇源。 “她都被谢家下了族谱,算哪门子谢家人?真是手脚伸得长,爱管闲事。” 戚老太太一大早睡不着,坐在堂中和几个西苑的媳妇说嘴。 金氏圆滑着:“老太太,谢家是不认大房媳妇,不过顾家是认的,您说这顾家当年也是满门忠烈,以至如今血脉凋零,这次圣上下旨,会不会是对谢家的敲打?” 马氏也附和:“二嫂说得有理,毕竟顾家满门为国捐躯,高武侯更是尸骨无存,圣上于情于理,都要给些恩典的。” 金氏点头:“我瞧着,如今这顾家虽后继无人,得便宜旁支,但近几年有圣上盯着,只怕无人敢动了。” 谁吃饱了没事做,敢在天子脚下残害忠良呢。 戚老太太冷哼一声,虽然心底觉得谢明月这般是在圣上面前得脸,但就是对她有好处不往戚家带有些不满。 一个和离妇,怎么总张罗娘家的事,成日在府中不见人影? 她满心不悦地想着,却没发现自己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谢明月在府中管教问过,安排的顶好的。 金氏和马氏发现了,但都没说。 谁让戚老太太偏见太深,她们说了也是吃力不讨好。 只盼老太太早些发现明月的好吧。 想到自己那远在军营的不孝子,金氏暗暗叹了口气。 大房媳妇做事滴水不漏,若是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在这府中便能过得安分舒适。 若是起了二心,要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大房媳妇整治起来从来不见客气。 往后还是敬着些为好。 这次入宫,除了觐见武帝,还要去后宫皇后处谢恩,谢明月穿着品服,特意将妆容弱化了许多,以免进宫之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戚老太太还叫人来喊她,要给她讲入宫的规矩,谢明月前去听了几句,发现老太太明里暗里在贬她不知礼节,于是淡笑。 “老太太莫忘了,我被赶出谢家前,也活了十六年,那些规矩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且我也不是头一回入宫面圣,没有那般见识短缺。” 戚老太太耍威风撞到了南墙,顿时涨红了脸,想要斥责。 谢明月早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次她一到宫门,便有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太监上前迎她。 “奴才王石见过戚大夫人,皇后娘娘命奴才备了软轿,请您上轿。” “多谢王公公。” 谢明月微笑着道谢,元白赶紧上前给小太监塞荷包。 小太监诚惶诚恐地收了。 这戚家夫妇如今是娘娘和陛下眼中的红人,他是夏公公的干儿子,今日这接人的活计,还是夏公公特意安排给他的。 捏着鼓鼓囊囊的银子,小太监的笑容越发真切。 宫内不能带侍女,谢明月独自坐上软轿,太监们稳稳抬着,朝翊坤宫走去。 “大夫人,如今陛下正上朝呢,娘娘吩咐了,您进宫后,先去娘娘宫内坐坐,喝杯茶,待下朝后再去御书房。” 王石殷切地在软轿边,亦步亦步跟着,同谢明月说话。 “今个儿娘娘的心情好,还亲自去御花园采了头花回宫,您这时候去,说不定能分得一朵。” 他在宫里是会哄那些妃嫔开心的,谢明月其实不在意这些,但得到皇后的赏赐,总归是为自己长脸,说出去,旁人也要对她起几分忌惮,不至于什么人都敢来糟践她一脚。 她笑着同王石说了几句话,打探到昨日东宫果然抓到了一批探子。 恐怕皇后的赏赐就是为了遇刺那事。 看来皇后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他们替太子承受了政敌的怒火,皇后的安抚即刻就下来了。 到了翊坤宫,这还是谢明月头一回来到后宫,宫殿比之路过的那些高大恢宏不少,彰显着一国之母的气派与威严。 她以前也是见过皇后的,因此比当场面圣时轻松不少,只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垂下头,规规矩矩朝前走。 早有翊坤宫内的嬷嬷过来接替了王石引路。 翊坤宫内别有乾坤,谢明月想过皇后宫内大抵是冰冷肃穆的,没想到殿内布置得温软雅致,一切摆设都精巧别致,看上去不像是一国之母的宫殿,倒像是个宠妃的地方。 让人一进来,便不由自主放松了心情。 想必这也是刘贵妃在后宫专宠多年,皇后却依旧屹立不倒的缘故吧。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明月余光觑见宫殿上首坐着个华丽的身影,一跨入殿内,便立即跪下行礼。 皇后细细打量着她,眼角轻轻一弯,温和而不失威严道:“起来吧,在本宫这儿,无需拘束,赐座。” 谢明月在御书房都有凳子,在她这儿,自然也得有。 “上次见你,已是多年前了,还是个大姑娘,”皇后看着谢明月熟悉的眉眼,感慨了一句,“听闻你一直在病中,本宫也挂念着,如今怎么病一好就开始制香了?” 她含着笑,神色温和,就像寻常长辈一般,嘘寒问暖。 “说起来,你制的香确实好闻,长公主进宫来天女散花似的发了一次,如今这宫内,全都是你那香的气味。” 谢明月觑着皇后的神色,揣摩她话中之意,应当不是厌恶此香,毕竟如今殿内燃着的,就是她制的香。 她低头一笑:“臣妇原先一直在家调理身子,如今是大好了,娘娘与长公主殿下都记挂臣妇,是臣妇万世修来的福,无以回报,只能以己所长,制了香来感谢您的恩典。” 皇后见谢明月进退有度,应付得宜,更加满意,又问:“昨日陛下下了旨,你母亲可还好?” 第194章 当着太子秀恩爱 谢明月面容一肃,立即跪地。 “家母容颜受损,难以示人,加之自醒来后,下半身已失去行动之能,如今只能靠木與行走,今日未能亲身入宫,向娘娘表达感激之情,臣妇斗胆,代母叩谢娘娘的深切关怀。” 皇后闻言,初时略显惊讶,旋即便温柔地示意身旁的老嬷嬷上前,将谢明月轻轻扶起。 她的目光落在谢明月微红的眼眶上,不禁轻声叹息,语气中满含同情与怜悯。 “原来如此严重,本宫怎会迁怒于顾夫人呢?她作为顾家仅存的血脉,本宫心中唯有期盼她能早日康复,重拾欢颜。” 昨日,皇后已闻夏公公回禀,言及前往宣旨之际,戚府众人对谢明月面露不善,神色间横眉冷对。又说在谢家时,看到顾夫人半个身子被火烧得不成人形,闻之心亦戚戚焉。 尤其是听说,顾氏是被谢明月唤醒的,皇后也是生育过的妇人,知晓女子在内宅的艰难,更懂得儿女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当即心中对顾氏的评价就高了许多。 反观谢长勋此人,平日里常以爱妻之名自诩,然顾氏之境遇竟凄凉至此,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看来武帝一直按着他不用,也是有此考量。 “白嬷嬷,去,将本宫那盒凝脂膏取来。” 皇后沉吟片刻,伸着指套往后殿一指。 白嬷嬷讶异道:“娘娘,可是那南国进贡来的?” “叫你去就去,那膏药进贡上来,自是为了造福于人,”皇后睨了嬷嬷一眼,随即目光柔和地转向谢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本宫这儿得了一盒祛疤的膏药,你且带回去,给你母亲试用。若能因此让她的容颜恢复如初,那便是再好不过的美事了。” 言罢,似乎担心谢明月心中存疑,皇后又温婉地解释道:“这膏药乃南国精心进献,采用他们几乎失传的秘法炼制,宫中唯本宫与贵妃处各得一盒,总共不过两盒,自是需用在最为需要之人身上,方能彰显其价值。” 谢明月动容谢恩,待白嬷嬷取来膏药后,皇后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还将亲手摘的宫花赏给谢明月簪了一朵,估摸着差不多到了下朝的时辰,这才让她退下,去见武帝。 谢明月踏着满宫繁花慢慢往外走。 方才皇后赏的是一朵海棠,海棠素有“国艳”之赞誉,可见皇后对她是极为满意的。 她一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翊坤宫的各处,虽然武帝对外的名声是盛宠刘贵妃,但皇后这处的一应供应也不差。 在宫里,自然是什么样的分位、宠爱,得什么样的待遇,若是失宠的宫妃,冬天连一盆雪花炭都不一定能分到。 可见皇后表面上温婉大度,实则手腕高明,否则何以在太子体弱多病,七皇子咄咄逼人的局势下,仍能与刘贵妃势均力敌,维持着后宫的微妙平衡。 看来,戚缙山这太子太傅做的,还算稳妥,就连武帝心中那杆秤,似乎也更倾向于正统血脉。 她慢慢走到御书房附近,前面葳蕤的花丛隐隐望去,似乎有一队仪仗。 谢明月赶紧随着引路的王石避让。 却不曾想,那仪仗往这边拐来,四爪龙纹在衣袍下摆张牙舞爪地腾云,谢明月余光瞥到一眼,顿时有些紧张。 是太子。 传闻太子身体孱弱,有些喜怒无形,谢明月心中叫苦不迭,就怕太子给自己找事。 未料太子竟驻足于不远处,目光掠过她跪伏行礼的身姿,忽而偏头,往旁边笑道:“老师,是您的夫人。” 紧接着,戚缙山那沉稳有力的声音便悠悠传入谢明月的耳畔。 “夫人今日进宫谢恩,未承想竟与殿下及臣不期而遇。” 太子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清朗带着几分戏谑:“戚夫人快快起身吧,若是让您多跪一时半刻,只怕老师要让孤多加两篇策论以作惩戒了。” 言罢,语中调侃之意甚浓,全然不见外界传言中的那般冷酷无情。 谢明月起身,一眼望见的不是气质卓然的太子,而是她的夫君。 太子身形高大瘦削,肤冷如玉,一丝病弱中透着储君的威仪,而身侧的戚缙山比他年长一些,在天家子弟的威势下,气质并不逊色分毫。 谢明月头一回这样与他相处,又不能太亲热,也不能太疏离,便拿捏着笑了笑。 戚缙山却当着太子的面,直接上前来,替她捋好一缕垂下的发丝。 “簪花不顾鬓发。” 语气自然熟稔,仿佛在自家院中。 谢明月的脸腾得就涨红了。 “夫君,这……这是在太子殿下面前呢。” 她赶紧轻轻打落戚缙山的手。 太子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甜蜜,突然就笑了。 “戚夫人放心,孤可以不看。” 说着,就真的背过身去,赏起一旁的花来。 谢明月连忙狠狠瞪了戚缙山一眼。 也不看看这是在哪! 戚缙山无声地闷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颊:“殿下不讲究这些,无需这般绷着。” 谢明月也看出来了,就看太子这背过身的举动,和戚缙山玩闹似的,两人的交情似乎很好。 本来两人也未相差几岁,听闻太子妃之位一直悬空,便知道太子不是那等利欲熏心、钻营权势的人,否则,怕是早就娶了望门之女,为自己巩固势力。 只不过,他的身份令他只能斗下去,若是斗输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她缓了语气,嗔怪地看了戚缙山一眼,低声道:“你既陪着殿下,又何必和我浪费时间?快去吧,我也要去御书房谢恩了。” 戚缙山却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她。 “昨夜未见你,今日十分想念,忍不住。” 说罢,便当着宫人的面,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太子侧过脸偷看时,正巧看见这一幕,嘴角翘得比河里的鱼还要高。 待谢明月同他们告别离开后,他打趣道:“老师同夫人果然如传闻那般恩爱。” 戚缙山勾唇:“殿下羡慕吗?娶妻就能够同臣这般,过上好日子。” 太子一怔,对戚缙山毫不掩饰的炫耀气得咬牙。 “孤那几个弟弟娶了皇妃,也并非都同老师这般甜蜜。” 第195章 太子妃名册 他与其他臣子是不会讲这些的,聊家中的妻子、聊后宅生活,只会被认为不够具备君子的胸怀、储君的威严。 但太子其实很爱琢磨这些,生在帝王家,每一分爱都带着目的与审视,不干净、不纯粹,所以看到这些恩爱的夫妻、和睦的家庭时,总是分去两分眼神。 自他与戚缙山相识,知道了戚缙山与谢明月当年堪称“反骨”的事迹后,反倒来了兴致,闲来无事,总是调侃戚缙山爱妻的名声,然而,戚缙山却总是胸怀坦荡,任凭周遭官员或嗤笑,或讥讽,他自岿然不动,十年光阴流转,于他而言不过是更加勤勉于公务,更加细致地呵护着那份深情。 先前,太子赐给戚缙山的东西,后来没见着还会问上一嘴,但戚缙山总说是带回家中给了病重的夫人解闷,时间久了,连太子也被这份深情所感染,渐渐习惯了这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怀与体谅,每次不要戚缙山开口,自发就将东西给他。 太子心底,很羡慕戚缙山与谢明月的感情,也很佩服戚缙山的坚持。 戚缙山神色缓和:“他们没有,是因为他们将娶妻看作仕途,而不是自己的人生。” 太子若有所思:“难道老师不是?”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当初戚缙山娶妻时,谢明月声名狼藉,满京都在议论她是个冒牌货,若为了前程仕途,谁会娶她? 太子摇了摇头,觉得戚缙山这姻缘根本无法做参考。 他倒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坐在这位置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叹了口气,太子同戚缙山聊到别的。 “近日,父皇又催孤立太子妃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耳后,看见手上有点白粉后,赶紧捻动指头搓掉,“就连贵女的名册都做好了,老师,您觉得孤娶谁较好?”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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