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来罗氏假借查余家叔嫂的事,实则要严查这厌胜之术。 “我是没什么主意了,若是被外头知晓我们府里出了这样毒辣的东西,咱们女眷的脸还要不要了?” 罗氏叹了一声。 “这是大事,事后少不了还得请侯爷去护国寺上,请高僧下来为他们俩看看。” 她心急如焚,只觉得此事难遮掩,又不可声张,还怕顺清侯知晓后发怒。 更重要是,是府里有个心肠如此狠毒的人,让她如坐针毡。 谢明月攥紧手帕,温声安慰:“母亲莫慌,待会弟妹、二婶三婶她们还要来呢,您先喝口茶,待她们来了,只说这余家叔嫂胆大包天,败坏家风,不知府中还有无其他不要脸的涎皮子,毕竟府中还有未出阁的女孩儿,经不起声誉损坏,所以得一个院一个院去抄查,如此,定能抄出些端倪线索。” 抄院子? 这般声势浩大? 罗氏唬了一跳,想要反对,却又没更好的办法。 “行,就按此法办。” 她当即叫来几个得力的陪房婆子,又要谢明月也交来几人。 “不要丫鬟,此事需得严厉老练,丫鬟难免镇不住场子。” 罗氏有了主意,立刻雷厉风行地安排,加上谢明月院内的两个嬷嬷,拢共七人,得了厌胜之术的真相,肃穆立在房里,虎视眈眈准备查抄。 西苑那边的三老夫人与四老夫人来时,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谢晚晴跟在后面,眼看罗氏出动了这么些人,心底越发不安。 “今日余家那私会的叔嫂,比寻常丫头小子幽会更加败坏光景,我本想大事化小,但一想到咱们府中女孩儿尚未出阁,又有临近的春花宴一事,自觉还是管束严格些,于是叫了你们过来,一同处置这事。” 罗氏看到谢明月气定神闲的模样,心底的怒火也缓缓降了下来。 是啊,急什么,总归要抓到人的。 有谢明月在,罗氏总觉得这些事都不算事了。 这事不能走漏风声,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出这番话。 金氏马氏对视一眼,想到西苑的两个女孩,自然无话可说,谢晚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这事……母亲准备如何处置?” 罗氏嘴角一扯:“抄院子,从现在起,这院里知情的人都不许出去。从我开始,一个个往下抄,待抄到哪处,才能走去哪处,不许走漏了风声,若有谁想通风报信,当场打二十大板发卖。” 谢晚晴倏然出了一身冷汗。 她开始疯狂回忆方才离开前房内的情形。 戚浩松待了那么一会儿,应当没有留下痕迹吧。 谢明月淡淡瞥了她一眼,笑着起身:“母亲说的是,儿媳会在一旁督办此事的,现在,开始吧。” 此时夜深了,府中各处的门都关着,一行人快步轻巧地走,特叮嘱了不能出声,于是待抄完罗氏的院子,来到琼华院前时,女眷们方知今日戚缙山又宿在谢明月这里。 罗氏一惊,想了想又觉得这等阴毒手法不是谢明月的手笔,于是沉声嘱咐婆子们:“手脚都轻快些,看了就赶快退出来,莫要惊扰了大爷。” 婆子们一听,知晓不用深挖,于是都在下人房子草草翻了几下。 却抄出几件绢丝手帕、螺黛脂粉之类的,看着明显不是下人能买到的那些市供货。 罗氏正要发火,元白笑道:“侯夫人莫恼,这都是咱们夫人赏的,原是大爷送的,只是太多,夫人用不完,又不想浪费好东西,这才赏给咱们,以示体恤。” 其他几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 金氏更是眼热:“乖乖,我们房中的都不及这些精致,大爷竟成箱地往明月房里搬,哪日我也来做一回下人,弄些好东西回去罢了。” 她这一开口,罗氏便笑了。 “府中何时少了你的,竟说出这等没眼皮的话来。” 几人轻巧打趣,心中的忐忑都少了一些,只有谢晚晴忧心忡忡。 下一个就是她了,可她心里有些没底。 “弟妹不舒服?” 谢明月冷不丁突然开口。 罗氏的目光立刻落到谢晚晴身上。 她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些困乏。” “那咱们都快些。” 罗氏加快步伐,婆子们极有眼力地上前敲开门,趁着谢晚晴院里下人还懵着的状态,飞快窜进了屋内。 谢晚晴站在外面,披斗篷的凉夜里,冷汗硬是浸透了里衣。 屋内“啪嗒”一声响,紧接着罗氏身边的钟嬷嬷便捧着个木盒走了出来。 谢晚晴看到那木盒,脑子“嗡”的一声,炸成了空白。 她屋里何时多了这么个东西? 第44章 红杏出墙 这盒子她从未见过,不可能是她房中的东西。 那便是戚浩松方才留下来的? 她攥紧了手心,钟嬷嬷一步步走来,瞥了一眼谢晚晴。 “侯夫人,这有一套头面,有些异样。” 金氏听到“头面”二字,眼皮已是重重一跳,目光恨不得穿透那层盒子,立刻看清里面的东西。 “母亲,这不是……” 谢晚晴心底慌得不行,一开口,罗氏直接揭开了盒盖。 掐丝卷草纹的一套头面,华胜上镶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绿松石。 金氏登时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厥过去。 “二弟妹怎么了?若有不适,坐下歇歇。” 罗氏看到那头面,只觉得华贵异常,还以为钟嬷嬷在指谢晚晴花销太过,正准备放到一边,突然看到盒盖背面压着一张纸。 她取下这带着浅浅香味的信笺一瞧。 上面四行小字,写着一首思春诗。 字迹自然不是戚修玉的手笔。 下人们不识字,只在场的几个主子,纷纷变了脸色。 谢晚晴当即跪在地上:“母亲明鉴,这盒子……是我院内下人在外捡的,里头有什么东西,我一概不知。” 罗氏的脸色,怒火烧得脸色透亮,显出一种诡异的色泽。 谢明月后退一步,淡淡道:“如此贵重的头面,起码也要两千两,就这么让你的下人,在外面捡了?” 谢晚晴喉头一梗,猛地抬眼瞪她:“是你,谢明月,是你害我是不是!” 谢明月还没说话,罗氏手一抬,给她了一个耳光。 “你给我闭嘴!不要脸的娼妇!” 罗氏没大动作,胸口却不停地剧烈起伏,谢明月见了,上前给她慢慢地顺着气。 “母亲莫要动怒,您若倒下,今日这大事可就无人操持了。” 罗氏满脑子“嗡嗡”的,被她拉回了理智。 谢晚晴捂着脸跪在地上,只敢无声地哭。 “母亲,母亲我真的不知这东西哪来的,若我与人有私,那信笺定当藏得好好的,怎会放在明面处让人到处去看呢。” 罗氏扶着谢明月,看也不看她一眼:“去,给我好好地搜。” 金氏在一旁,怨毒地盯着谢晚晴。 没想到,她竟真敢哄骗戚浩松,那可是她的小叔子啊! 一想到那日戚永祥没命地打戚浩松,戚浩松却为了这个女人死不松口,金氏就恨谢晚晴恨得牙痒痒。 狐狸精,不是好东西! 最好趁此机会,将这不守妇道的东西浸猪笼,永绝后患! 婆子们不敢松懈,在谢晚晴院内仔仔细细地搜,结果,又搜出来一盒朱砂,并几块碎布针线。 谢晚晴见到那些,吓得脸色惨白。 那之前,她想过行厌胜之术,将谢明月整死,可后来又觉得此法太过伤阴骘,一想到戚若枫,她便作罢了。 没想到这些材料如今又被寻了出来。 罗氏一看到那盒朱砂,心中气血翻涌:“去请侯爷来!” 她心知此事不得善了,谢晚晴留不得了。 杀人纵火、红杏出墙、厌胜之术…… 这一桩比一桩歹毒,一桩比一桩害人…… “我们侯府,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毒妇!” 话音未落,戚修玉突然赶了过来。 他那被打得鲜血淋漓的腿,用了谢晚晴的药后,恢复的速度快了许多,如今已经下地行走了。 “母亲,晚晴肚里还有孩子,您这是做什么!” 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罗氏带着一伙人在内宅抄查,声势浩大。 罗氏见到他,嘴角狠狠一抽,将那信笺摔在他身上。 “还为这娼妇说话,瞧瞧你不在家中,她暗中为自己又寻了一房男人!” 戚修玉捡起信笺一看,顿时浑身血液逆流。 谢晚晴跪着爬过来抱住他的腿:“夫君,夫君我没有,我对你的心意你知道的,这是有人害我,我真的没有啊!” 戚修玉沉默地看着她,想到这几日他归家后,谢晚晴不费余力地往他身上贴。 甚至他受伤后,她还费尽心思挑逗他。 这样不堪满足的女人,在他离家那么久的时间里,真的会安分守己吗? 他死死盯着谢晚晴,厉色喝问:“是谁!” 谢晚晴眼前一黑,手脚瞬间冰凉一片。 不信她,他竟不信她! 怎么会呢,明明是他们一起离间戚缙山与谢明月的,为什么现在反倒是她被小叔子纠缠,被诬陷指责。 “贱人!”戚修玉照着谢晚晴的头脸,狠狠摘下腰间她缝制的香囊,朝她砸去,“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让枫儿该如何自处!” 谢晚晴浑身抖得筛糠似的,哭道:“夫君,我真的没有,这是……这是……” 她上气不接下气,知道万万不能将戚浩松说出来,只能半晕厥地拽着戚修玉的衣袍,哭得声嘶竭力:“是旁人诬陷我。” 谢晚晴的脑子已经乱了,在疯狂地记忆搜寻中,像是抓到了一根稻草般,指着青花道:“是她,她是前不久谢明月院中派给我的,她收了梧桐的银子,要来害我。” 青花登时瞪大眼睛:“二夫人,奴婢清清白白,并未做背主之事!” 她真是没想到,谢晚晴看似文文弱弱的,居然反手就把黑锅扣到她头上来了。 戚修玉的目光落在谢明月身上,被她静水深潭似的眸色惊伤。 这时,钟嬷嬷又从房中出来:“侯夫人,二夫人房里的窗子勾上,发现了一块男子衣料。” 金氏看到她手上那块元宝纹的青色衣料,顿时身形一个趔趄。 戚修玉看出衣料贵重,判定此人身份不低,于是更加恼怒:“到底是谁,你说不说?” 谢晚晴被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这叫她如何说?戚浩松是侯府男丁,没有人会信她的…… 她们只会觉得,是她勾引了他。 青花怨恨地看着谢晚晴,突然开口:“二爷、侯夫人,奴婢看到了。” 谢晚晴猛地抬起头。 罗氏的样子看起来,像要杀人:“说!” 青花抿了抿嘴,开口:“是三……” “是戚浩松!”谢晚晴抢在她前面开口,“是三弟,他听闻我有孕,特意前来贺喜,只是这信笺,三弟同我说过,他有心仪之人,这信笺怕是三弟糊里糊涂,放错了!” 第45章 撞柱寻死 “放错个屁!” 金氏见戚浩松的名字被说出来,心知遮掩不住了,突然扑上来要抓谢晚晴的脸。 “你这个狐媚东西,好好的侯府,一个世子还填不满你的肚子,又祸害我的儿子!” 此事戚浩松是逃不掉了,可金氏老辣得很,立刻坐在地上哭嚎。 “我们家松儿,时常念着你是嫂子,曾经照顾过他,所以对你敬爱有加,可你竟然趁他年岁不大,故意引诱他,他一个半大孩子,怎么敢半夜跑来你房里,定是你唆使的!” 罗氏看着一地哭喊的人,只觉得脑壳突突地痛。 “都给我闭嘴!” 她看向金氏:“你早知这件事了?” 金氏心底一慌:“没有,只不过前些日子确实发现他花了些钱,我们还以为他要给心仪的陈四小姐送礼……” 一边说着,金氏一边看着罗氏的眼睛,总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可戚浩松绝不可能被扯进这场事,他就是无辜的! 她咬了咬牙,坐在地上,突然摘下发髻大哭。 “爹啊,您在天之灵保佑保佑咱们松儿吧,那年我与二老爷为了侯府,在外拼死经营,松儿疏于管教,没想到被狐媚子钻了空啊!” 罗氏闻言,顿觉十分头疼。 当初金氏与戚永祥出远门,正是为了侯府的一桩生意经营,天高水远谁都不愿跑,唯有他们俩去了,所以戚浩松才一个人留在府中。 现在金氏哭喊起来,是侯府欠了她的,罗氏自然不敢再怪罪于她。 况且,戚浩松是戚家男丁,更是金氏的独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错,那也得原谅。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泪流满面的谢晚晴,震怒道:“你真是好手段,烧宗祠、媚小叔、行巫蛊,同样受谢家教养,明月比起你来,可算光风霁月的多!” 谢晚晴听到“巫蛊”一词,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吓得更厉害。 “母亲,我与三弟真的没有首尾,夫君都已回来了,我怎会和三弟拉扯不清,那我不是猪油蒙了心吗!” 罗氏的目光落到那罐朱砂与碎布上,面色陡然一冷,挥手将谢晚晴拂开。 “那你敢在府中行此阴毒之事,也是该死!” 两个布偶被摔在地上,周围的人看到了,俱是惊叫着往后退去。 戚修玉不可置信地看着写了自己姓名生辰的布偶。 再看了看谢晚晴院里搜出的那堆东西。 “你还想狡辩什么?” 他气得伤口隐隐裂开。 她与戚浩松就已经足够恶心他了。 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个更恶毒的东西! 谢晚晴知道,这厌胜之术她绝不能认下。 况且,她原本也未做此事啊! 她顾不上脸面了,当即大哭:“不是我,我那些东西……是原本想做来玩的,可我不敢,所以一直搁置着,真的不是我,否则,我何苦还将着朱砂留着,我不是找死吗?” 做着玩? 玩什么? 害人呗! 下人之间闻言,各个心思流转。 这二夫人之前看起来温婉大气,原来私底下,又是杀人放火,又是巫蛊害人。 当真是个毒妇啊! 更有甚者,想到了谢明月这些年的异样。 怕不是已经被谢晚晴害了! “都安静!” 见下人之间喧哗罗氏绷着嘴角,叫人将谢晚晴院里的下人全捆了。 “给我一个个问。” 这一盘问,便问出许多谢晚晴隐瞒的事情,例如以前管家时谋取私利,暗中针对大房、故意派人离间谢明月与戚缙山…… 罗氏越听怒火越胜,就连谢明月也沉下了脸。 原来,谢晚晴竟在暗中做了那么多的事,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卑劣! 她头一回后悔,自己今日设的局,似乎不能置谢晚晴于死地。 “侯夫人,青花会写字,这字瞧着,有些像青花的字迹。” 这时,罗氏身旁的钟嬷嬷看着那字迹许久,突然开口。 谢晚晴一惊,指着她就吼道:“你什么意思,青花才伺候我几日,她之前可都在谢明月的院子里!” 钟嬷嬷垂手恭敬道:“老奴不识字,但青花以往为下人们记过账本,她每次写捌这个字,总爱写错一笔。” 那布偶上的“捌”字,果然也涂错了一笔。 罗氏冷哼一声:“都闭嘴,钟嬷嬷,给我搜!” 钟嬷嬷上前老辣地摸了几下,从青花身上摸出一个金镯子。 罗氏一眼看出是谢晚晴的。 “她在你院里伺候才几日,你就给了她这么个镯子?” 她朝着谢晚晴冷冷一笑,心中明了。 “你这分明是收买!” “那是……那是我赏给青花的。”谢晚晴惨白了脸。 青花却大喊:“不,是奴婢撞见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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