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地捧着它们,卑微地来到谢明月面前。 “坏了呀……” 谢明月缓缓地拖长了音调,听在冯氏耳中,简直像是黑白无常来了。 “我们赔钱,我们赔钱。” 她忙不迭地拽住顾三老爷的衣袖,痛哭流涕。 “老爷,快,这玩意儿多少钱?快赔给她!” 可别真的将她拖去砍头了呀! 顾三老爷气得发抖,早就知道冯氏这个性子迟早要酿成大祸,今日之事虽不严重,可真是让他实实在在地丢了一回脸。 “拿狗屁的银子,用你自己的嫁妆填吧!” 他愤怒地咬着牙,一挥袖子,将冯氏挥倒在地。 “东西是她弄坏的,你找她!” 顾三老爷朝着谢明月搁下话,便愤怒地夺门而去。 冯氏是个只进不出的人,这些年来手上也攒下了不少体己,甚至这两日她已与顾三老爷商议,要不要偷偷地在外另买个宅子,同二房分割。 可顾三老爷一是舍不得与顾二老爷之间的兄弟情,第二就是他们兄弟俩在老家是一同做事的,若此时闹掰了,回去后名声不好,再向东山鹊起就难了。 现在顾三老爷一溜烟跑了,冯氏想起自己攒下的那些钱,心就刀割似的痛。 那都是她一分一毫地摸到手中的呀。 谢明月轻轻地哼了一声,冯氏打了个冷战,不由得抬头看她,面带哀求:“明月,我赔,只是这不过伤了一个缺角,能否赔得少些?” “这东西可修补不好。” 谢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其实宝物她并不多在乎,顾家大房也没人看重这个,但是顾家二房三房做的事情实在是错漏百出,又很自以为是,她看他们这宁愿挤在一个院子里都不肯离京的模样,显然是并没有死心。 为绝后患,谢明月决定来一招狠的,让他们元气大伤。 “五千两,一点儿也不能少。” 如今二房的顾宁已经误入歧途,想来将来一定会将二房折腾得不成样子。 而三房嘛…… 谢明月的目光落到那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顾顺身上。 顾顺被冯氏惯坏了,这院里就属他穿戴最好,行头最足。 如今亲妈犯了事,他觉得丢脸,便远远地站在一边,也不上前关心安慰。 三房的弱点,便是银子。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不,一向对冯氏还算和蔼的顾三老爷,方才不也大发雷霆了吗? 她眸色渐深,盯着冯氏,令冯氏不寒而栗。 “少一点吧。” 冯氏一改刚才的嚣张,跪在她脚旁苦苦哀求。 她的体己是够的,可若再洒去五千两,就不太够了。 “六千。” 谢明月眼也不眨,轻启红唇。 “什么?”冯氏尖叫一声,面色有些狰狞,掏她的钱就是掏她的心窝子,简直要她的性命。 她正要开口,谢明月低下头来轻飘飘地看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微微带着恶意的笑容。 “再说一句,就再涨一千,舅母,您考虑好了。” 第335章 太子殿下,我不吃辣 冯氏颤动着嘴唇,没有再说话。 魔鬼谢明月如今真是同戚缙山一般,成了魔鬼! 她揪住自己的胸口衣裳,一边痛哭,一边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宝物。 “我这就回去拿银票。” 眼泪水流到脸上的伤口中,刺痛了冯氏的心,她恋恋不舍地从自己的体己箱子里数出五张一千两的银票,蹒跚着走出来,递给了谢明月。 谢明月微微扬眉:“还有一千呢?” 冯氏惊愕地望着她,连嘴都忘记闭上了。 她没想到谢明月就这么说一不二,下意识地想要辩驳两句,可看到谢明月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冯氏不敢了。 她怕再说一句,就变成了七千两。 她乖乖地又回去拿了一千两。 刘氏看在眼中,怒火直燃。 这该死的冯氏,手中竟然还有这样多的银钱,可当初她提议赁个宽阔一点的院子时,冯氏却死也不肯! 想到这里,她死死地掐进了手心,一旁的顾宁看到一向温柔文静的母亲露出这副表情,又忍不住哭了。 可这一次,顾峰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并没有上前安慰。 顾宁亲手在自己与他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此后,这兄妹俩也回不去了。 谢明月收下六千两银子,面色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刘氏。 “二舅母,你们还差两千两呢。” 刘氏还以为她将自己忘了,闻言只好也忍痛掏了两千两出来。 二房没有三房富裕,掏这两千两就已经动了她的命。 谢明月收好银票,最后警告他们。 “顾家已经分家了,一家人不过是好听的说辞,往后你们做事之前最好仔细想想,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胡闹便能闹来的,还有可能闹来牢狱之灾,梧桐,走了。” 她一声令下,身后乌泱泱的家丁们便又如潮水般退了出去,留下一地狼藉。 谢明月登上马车,还未入内,身后突然传来女子胆怯的喊声。 “大姐姐,等等。” 她回过头,居高临下地望着追出来的顾宁,没说话。 顾宁看着她庄重透彻的眼神,感觉谢明月似乎将她看了个干净。 她不由地抱住手臂环在胸前,缩起自己的身子,可怜兮兮开口:“大姐姐,我遇到一桩事,你能否帮帮我?” “什么事?”谢明月放下帘子,就这样看着她。 顾宁咬了咬牙,楚楚可怜道。 “我前些日子认识了一个姓杨的公子,可他却是一个纨绔,我不过同他来往了几日,他便威胁我与他就范,否则就要造谣我同他有私情。咱们顾家女子都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求大姐姐帮帮我,你如今的身份这样高贵,只要你帮我说一句话,那杨家公子一定不敢再造次。” 她倒是十分会春秋笔法,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摘了出来。 谢明月轻轻笑了笑,眼波流转,看不清她的心思。 顾宁瞧着她黑黝黝的双眼,不由得心中打鼓,愣愣地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为什么谢明月的笑容看起来是这样的古怪,她说错了什么吗? “顾宁……”谢明月又拖长了音调。 这些日子,她跟着戚缙山出入大理寺,常常看见他对下属如此,不由自主地便学了一手威慑的手法。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顾宁茫然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明月嘴角的笑意扩大,她坐进马车,再将车窗纱帘掀开,懒懒地靠在窗边缘,露出如花盛放的一张脸。 “当初你企图勾搭我的夫君,后来又对我进行抹黑谩骂,你觉得我像是脑子不好的人吗?难道这些事你都忘了?我可还记得。” 说完她笑了笑,朝顾宁扔出两粒碎银。 “妹妹呀,如果记忆不好了,拿着银子去买两个山核桃吃吃,可别到时候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说完,谢明月放下纱帘,声音变冷了许多。 顾宁只听见马车内传来一声“启程”,随后车轮便毫不留情地转动着离开了她。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散落在地的两粒碎银,神情似哭似笑,最后还是默默地蹲下来捡起了银子,毕竟这两粒碎银也是钱呀。 顾宁重新回到院内,刘氏与冯氏险些又缠斗在一块儿。好在顾峰终于站了出来,命婆子们将两人各自拉回各自的房中。 顾宁木然地走进刘氏房内,刘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见她进来,方才压抑的怒火一瞬间窜得老高。 “你把门关上。” 她让顾宁关上房门,只留下她们母女俩,随后立着眉头厉声喝问她:“说,为何要变卖家中的东西?你在外头犯下了什么事?” 二房的下人们只看见夫人的房间大门紧闭,里头时不时传来一声怒喝,不多时便响起了顾宁凌厉的哭求声。 这声音传得老远,下人们纷纷打了个寒战,看向顾峰,然而,顾峰只是驻足停留了片刻,便默默事不关己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谢明月终于回到顺清侯府中,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觉得有些疲乏。 “搬回来的东西全都送去顾府吧,这六千两银票去交给尉茂,就说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他发的零用钱。” 谢明月歪倒在软榻上,笑盈盈地吩咐。 梧桐在一旁笑眯了眼睛:“这下子可让二房三房的狠狠出了一笔血。” “小财迷。” 谢明月点了点她的头,轻轻打了个哈欠,最近她起得太早了,每到下午便有些犯困。 “我睡一觉,到傍晚时再叫醒我。” 她一觉歇到了傍晚。华灯初上,谢明月伸了个懒腰,起身。 “大爷可回来了?”她一边穿衣一边问。 元白过来伺候:“大爷回了,正巧要玉江过来请夫人去大爷那边呢,说今日晚饭在那边用。” 谢明月一听便知戚缙山这是又准备了些什么,她怀着一丝好奇来到栖海院,只见戚缙山已坐在院中,桌上摆了数个油纸包,散发出一股勾人的香气。 谢明月吸了一口,有些惊奇:“这是什么味道?好生奇特。” 甜甜的,带着一股奶香,又似乎是道肉菜。 戚缙山朝她招招手,待她来到身边后,揽着她坐下,轻轻贴着她的侧颈,薄唇摩挲游走。 “今日太子得了南面的一筐进贡,说得清奇,还不能用碟子装,须得用这油纸包着,还别有一番风味。太子赏了我几包,我便拿回来同你一同一探究竟。” 谢明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甜滋滋地搂住他的脖子。 “夫君真好,干什么都想着我,那我们一起来解开。” 她同戚缙山一左一右拉着那油纸包的系着的两头绳子,一起将油纸包解开。 只是入眼的东西…… 明月微微瞪大了眼,这不是姜奶鸭吗? 这道菜确实是南方的,但谢明月知道是因为贺兰芝爱吃。 “今日上贡之人可是江南那边的?” 她扭过头问戚缙山,戚缙山显然也有些错愕。 因为这姜奶鸭并非他未见过的东西,京中也有,不算上贡之物。 “不是,今日来的人,是岭南过来的。” 夫妻俩面面相觑,戚缙山倏然一笑:“只怕是我拿错了。” 而此时,东宫内,坐在太子对面,姿态潇洒的女子,看着那被展开的油纸包中,几块咸香油亮泛着红油光泽的兔腿肉,忍不住笑了。 “这便是太子所说的投人所好?” 她托腮看着面前的太子,勾唇一笑。 “太子殿下该不会不清楚,我不能吃辣吧?” 第336章 东宫贵客 太子身旁,近身伺候的王太监一瞧见那油纸包内的物品,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太子一愣,黑玉般的眼眸中如火流转,正要开口,那王太监连忙谄媚地迎了上来,轻轻打着自己的脸。 “哎哟,贺小姐莫怪,是奴才一时迷了眼,将这油布包同方才戚太傅拿走的弄混了,想来那姜奶鸭是被戚太傅拎走了,哎哟,奴才真是糊涂了,请殿下恕罪!” 他是太子身边得脸的人,贺兰芝自然不会同他计较,她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太子,太子被她盯急了,俊美的面目有一瞬间抽搐,骂道:“还不快将这撤下,重新上菜来!” 对面的贺兰芝看见他这样子,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她换了只手托住自己的腮帮子,毫无京城贵女的那种文雅与羞涩。 “殿下今日三番五次邀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场闹剧?” 王太监都已走远,可听到这话,顿时腿脚一软,恨不得朝她跪了下来。 “祖宗,这话听了,太子还不扒了他的皮?” 太子脸色微变,贺兰芝不待他开口,又重新嫣然一笑。 “我说笑的,殿下别介意,方才那兔腿拿回来吧。” “贺小姐不是不能吃辣吗?”太子皱眉看着她,贺兰芝微微一笑,垂下眼眸。 “没有什么是不能变的,当初前往江南的路上,每一顿都有辣椒,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如今倒觉得这辣味菜肴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太子听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贺家对你不好?” 他挥了挥手,王太监如释重负,连忙端着兔腿退了下去,随后又盛上芙蓉汤、鸡鹅卷等清淡之物。 贺兰芝挑眉笑了笑,眉目间一派洒脱。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是贺家女,贺家供我吃穿,甚至还有心玩乐。殿下不知南面有些地方,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同他们比起来,算得上是天大的幸福了。” 太子的眉头才松开,又皱了起来。 贺兰芝分明在笑,他却很不想看见她这样的笑容。 “南面的百姓饱受水患天灾折磨,朝廷也一直在想办法治理,只是,总归有个过程,好了,不再说这些。” 他端起酒杯,朝她举起,眉眼柔和下来。 “贺小姐,孤记得今日才是你真正的生辰,祝你年岁安康,余生开怀。” 贺兰芝一直平静的眉目倏然泛起了一池皱纹,她惊愕的看着太子,太子看着她失去平静的神色,终于由衷的笑了笑。 “殿下怎知……” 贺兰芝蹙紧眉头,太子看着忍不住想伸手去为她抚平,但他勉力忍住了,只淡淡道:“想知道的事情,总有办法。” 贺兰芝看着面前气宇轩昂的男子,愣神片刻后,终于也淡笑着叹了口气。 她突然失了兴致,对桌上的菜色看也没看一眼,便直截了当地起身走人:“殿下,我突然不想吃了,告辞。” 她走得干净利落,周围谁都没反应过来,太子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贺小姐!” 几个呼吸间,贺兰芝大步走出,已经跨到了东宫阶下。 太子拦在她面前,沉沉看着她,一向温润如玉的面孔,此时也多了几分深沉的气势。 “贺小姐,你……” 太子话未说完,贺兰芝就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她定定望着太子成年男子的轮廓,眼中飞快划过一抹柔和,随即冷静正色。 “殿下,今年贵庚?” 太子一愣:“二十有一。”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蹙着眉头又要开口,可贺兰芝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那殿下知道我今年多少岁吗?”她勾起唇角,无所谓地笑了笑,“二十八岁。” 说完,她也认真地看了太子一眼。 “夜里风凉,殿下,回宫吧,你是储君,身体不得大意。” 说完,贺兰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太子站在原地,下意识朝她的背影伸手,嘴唇嚅乐着,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东宫的地砖有些许松动,贺兰芝大步踩着,没看路,一不小心便踩到一块松动的地砖上,一团污水溅出来,浸透了她的斜面,带来一股凉意。 贺兰芝看了一眼,一双坚毅的眉目终于渐渐红了起来。 这东宫的地砖真讨厌,讨厌得她都忍不住流泪了。 临到宫门前,她最后扭头望了一眼,只见霭霭暮色下,台阶前的身影变得十分渺茫,静静与降下的夜色融在了一起,消失在她眼中。 贺兰芝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跨上仆从牵来的马,朝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飞驰而出。 早在当初,她就不该对那个年幼的储君露出笑容,他们本就不是能走在一起的人,更何况…… 她闭了闭眼,任由自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拂。 老姑娘合该是绞了头发做姑子的,这样惊世骇俗的存在,对任何男男子来说应当都是一场噩梦,还不如放开双手,天地任逍遥。 几日后,贺家为从江南久居未归的贺大小姐设宴庆贺生辰。 谢明月也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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