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些丧命,不过,现在被我从阎王那抢回来了,哈哈,我的医术又精进了!” 苟子涵哑着嗓子插科打诨,谢明月脸上挂着泪,从戚缙山的手中抽出手,当即就要给苟子涵磕头。 若没有他,母亲今日只怕是与她阴阳两隔了。 不,说不定,母亲如今早已遭了谢长勋的毒手,根本不会睁眼见到她。 “哎呀,戚夫人这是做什么!” 苟子涵吓了一跳,看着戚缙山那陡然锐利的眼神,冷汗唰地一下全流下来了。 他敏捷地往旁边一跳。 “苟圣手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谢明月被戚缙山拉了起来,但还是十分认真地开口。 “这……这也不算什么……若不是戚大人答应……” 苟子涵抓了抓脑袋,正要将戚缙山当初如何寻到自己治病的事情说出来,觑到戚缙山的脸色后,又连忙掐了声音。 “没事,戚大人给诊金的!” 最后他大手一挥,寻了个由头。 “顾夫人心力交瘁,如今乍一激动,还是令她再歇息片刻,只是醒来后,切莫情绪波动了。” 苟子涵谆谆叮嘱,然后去屋外给顾清莹熬药,戚缙山替谢明月擦干泪,沉声道:“你也吃些东西,我命人买了你最爱的秦窑烤鸡。” “是啊,姐姐,别待会姑母醒来,你又倒下了。” 尉茂顶着发红的眼圈走过来,从刚才起,他就被顾清莹的狠绝所震惊了,一直守着那块地砖,心中伤痛不已。 “我用不下。” 谢明月颤声开口,目光一会儿落在顾清莹的睡颜上,一会儿落在那块早已干硬的头皮上。 母亲这十年来的苦难,在这一刻尽数凝固在了小小一方空地砖下。 戚缙山没有逼她,只是拿了烤鸡进到里间,用手撕下滚烫的肉条,一点点喂到谢明月嘴边。 烤鸡飘香四溢,除了躺在床上的顾清莹,所有没吃饭的人肚子都开始叫起来。 谢明月不想吃,但她的身体闻到了香气,自发地开始分泌唾液。 戚缙山见她咽了口口水,轻笑一声,将肉塞进她嘴里。 “岳母也想看到你被我养得好。” 这句话打动了谢明月,加上烤鸡实在香,她吃了第一口,也就没那么抗拒了。 尉茂在一旁看着,一边咽口水,一边暗自感慨。 这姐夫真是把姐姐当个婴孩在养了。 “你也去吃些东西。” 戚缙山一边慢条斯理地为谢明月撕鸡腿,一边微微颔首。 “都在外面的桌上。” “好嘞,”尉茂窜到外间,看着满桌的吃食,立刻开始大快朵颐。 吃饱了,才有力气揍谢长勋那丫的! 吃饱喝足后,尉茂步入里间,看到谢明月坐在那块地砖边:“姐姐,你的身世能够正名了。” “谁稀罕做他谢家的女儿?” 谢明月擦掉不知不觉掉下的泪,抿了抿嘴。 “我只想证明我是娘的孩子。” 她看向顾清莹头顶的那块凹陷,只希望母亲快快醒来,别的什么想法都抛在了脑后。 谢明月这一守就守到了半夜。 戚缙山被她赶回府中睡觉,他本不肯,但她动了怒,又搂着他亲亲哄哄好一会,才让他放心将自己留在这铁桶一般的春意堂中。 下人们都睡去了,尉茂也和苟子涵守在一旁的耳房中,谢明月让人将软榻端在顾清莹的床边,自己卧在上面,一时醒一时睡的,每次睁开眼,看到顾清莹呼吸均匀地躺在那里,她便也放下了心,继续闭眼小憩。 到了下半夜,顾清莹醒了。 听到动静,谢明月飞快地翻身起来,去握住她的手。 “娘。” 她记着苟子涵的嘱咐,不再流露出哀伤。 “您放心,您留下的东西我都保护好了,我是您的女儿,没人敢再置喙。” 顾清莹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下颔松懈下来,谢明月伸手去为她按揉。 长久病卧的人,肉都是松散的,捏下去好似一张没有弹性的布。 谢明月轻轻地为顾清莹捏着,顾清莹温柔地看着她。 一眨眼,女儿都这么大了。 谢明月的话她都听在耳中,年轻的一品诰命,当家主母…… 顾清莹很是欣慰,看来当年,至少女儿的这件婚事还是帮衬了她。 等等…… 想到谢明月身边出现的戚缙山,顾清莹神色一滞。 哪里不对。 第158章 男人吃避子药 她的女儿,不该是同戚修玉有婚约吗? 难道是因为身世缘故,戚家不想悔婚,所以将戚缙山填给昭昭了? 顾清莹越想越心惊,虽说谢明月看上去生活得极好,但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天都塌了,女儿定是被迫嫁给了他。 该死,那不是一个半路接回府的庶子吗!怎配她的昭宝儿! “呃!” 顾清莹喉中溢出一声急切的叹息,谢明月按揉的双手停下,有些惊喜地看着她。 “娘,您是不是要开口说话了?慢些,不急。” 她拿来苟子涵准备好的润喉糖浆,一点点让顾清莹抿进嘴里。 服下润喉糖浆后,顾清莹火烧似的嗓子好了许多,她再尝试着开口,终于叫出了一声。 “昭宝儿。” 一声沙哑,令谢明月险些再次哭到晕厥。 她强忍泪意:“娘!” 顾清莹紧紧攥着她:“你没事……太好了。” 天知道,当她听到谢明月被送去庄子上的消息时,心底有多焦躁,后来如意堂内起火,察觉到自己被关在院内后。 顾清莹做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毫不犹豫地割下了自己的头皮。 她死没关系。 但她的昭宝儿,一定要清清白白地在这世上活着! 顾清莹的嗓音犹如饮入烧刀子一般,充满粗粝的摩擦,谢明月想劝她先歇着,可顾清莹怎么停得下来? 她只恨自己没有八张嘴,不能一时半会,将自己闭眼后这些时日的事都问出来。 好在眼前的昭宝儿的确是金尊玉贵地养着,有没有受罪,她还是看得出来。 “娘,我怎会有事呢,我如今再好不过了,您瞧,我都胖了。” 谢明月眼里噙着泪花,将顾清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谢家……不是人……” 顾清莹一脸欣慰地看着她,却又在转瞬间,狠狠地拉住了谢明月的手,咬牙切齿。 “我是被他们害的!” 谢明月心中一凛。 她就知道!母亲的伤势定然是谢家做的手脚。 “娘,您别急,女儿都懂,谢长勋将我逐出了谢家,正好,如今我再也不用受父女血脉的牵掣了,他见了我,还倒要行礼。” 见顾清莹又有激动之势,谢明月连忙安慰她。 “女儿知晓当年的身世有谢家人作祟,如今夫君也帮我看顾着呢,您瞧,他们就是想要动九卿之一的夫人,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九卿? 顾清莹目光一凝。 就她方才所见,戚缙山与谢明月正是风茂之年,这么年轻,就已是官至一品的九卿之一了? 莫非她方才心底暗暗的嫌弃,嫌错了不成! 看着顾清莹惊疑不定的眼神,谢明月就猜到,母亲只怕是误会了。 她抿嘴笑了笑:“母亲,您病后昏迷,已经十年了,女儿如今二十六,您的女婿才过而立。” “十年……” 顾清莹怔怔地看着她的昭宝儿。 一眨眼,女儿就从十六变成了二十六。 “那……”她眼中迸发出一阵亮光,“昭宝儿,我可是做了祖母了?” 这个年纪,孩子应当都开蒙了吧! 谢明月没想到谈话转得这样突兀,一时半会,笑容凝固在脸上。 “还没呢,娘,女儿有些怕……” “天杀的!我就知道,是不是那戚缙山对你不好?” 话音未落,顾清莹就哑着嗓子骂起来。 谢明月惊呆了。 母亲在她面前向来都是温柔端庄的,怎么如今醒来后感觉性情大变了? “娘,您说什么呀,没有的事。” 见顾清莹激动,谢明月感觉澄清。 “夫君对我好极了,不生孩子,是因为我前些年身子骨不大好。” 顾清莹这才住了嘴。 换做以前,她在女儿面前是断不会这样说话的,但经过谢家这一遭,险些失去自己和女儿的性命,顾清莹方才觉得,人活一生,还是畅快作为要紧。 想她将门之女,未出阁时,也是飒爽痛快之人,就是嫁入了谢家,方才收敛脾气,忍着性子做了高门贵妇。 可这一切,换来了什么? 顾清莹想想过去自己的忍气吞声,只觉得一切都喂了狗! 是她眼瞎了。 “你怎会身子骨不好?”顾清莹难过极了,“昭宝儿,以前的你,能吃能喝,多年来都不会病一回,除了那头疼,再也没有其他毛病的。” 怎么嫁了人,就病得连孩子都生不了了? “不是不能生,是不宜生。” 怕顾清莹担忧,谢明月解释。 像是想到了什么,顾清莹又皱眉道:“那岂不是常要饮用避子汤?长此以往,身体越发寒凉,更不易有孕。” “娘……”谢明月羞涩地笑了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是有避子的药,不过不是我吃,是夫君在吃。” 顾清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男人吃避子药?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她的脸色在好与坏之间变来变去,又是心疼女儿嫁错了人,又觉得女儿如今似乎也过得很好。 “昭宝儿,可是那戚缙山得势了,强迫你……” 她想起十年前,这戚家刚迎庶子回府,她偶然瞧见了,便觉得那孩子一直在盯着昭宝儿。 但彼时昭宝儿与戚修玉情投意合,又有婚约,顾清莹也就没在意这些。 没成想十年后一睁眼,自己的女婿便换了。 她对戚缙山的看法还停留在那阴恻恻偷看女儿的目光上,心底自然没好气。 “没有的事,娘,我与夫君好得很。” 谢明月这才想起来,在顾清莹心底,她的夫君只怕应该是戚修玉那个怂包。 她拍了拍脑袋。 “忘了同您说,当年这事一闹,戚修玉便嫌弃我了,是夫君心悦我已久,当初对我施以援手,后来我病弱无法生子,他也并未抛弃妻子,反倒是对我越发贴心疼爱,娘,女儿如今真的很好。” 对上顾清莹惊愕的神色,谢明月挑拣着说,将一些容易引起情绪波动的事全都隐去了。 “这些年发生了一些事,女儿越发觉得戚修玉就是个绣花枕头,反倒是夫君他……” 谈及戚缙山,谢明月的眼底透着一股羞涩和温柔。 “娘,夫君对我很好,有他在,女儿觉得自己同做姑娘时一个样,有人宠着、爱着、照顾着我,已经是人生幸事了。” 第159章 小气到这个份上 她握住顾清莹的手,替她躺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更何况,这些年女儿没有后盾,全赖夫君从中帮扶周旋,替您治病的苟圣手,还有这次救到您,全凭夫君出力,自嫁给了他,女儿方才知晓,真正心悦一人的滋味,从前与戚修玉的那些,要说喜欢他,也许只是因为我们的婚约,让女儿下意识对他好罢了。” 说着说着,谢明月的耳尖便有些发烫。 她还从未说过这般剖开心扉的话,即便是对着最亲近最信赖的母亲,也难免羞涩得不行。 顾清莹看出女儿是真的动了心,嫁人十年了,却还有姑娘一半的烂漫与光彩。 她微微拍着谢明月的手,抿嘴一笑。 “那他呢?”她意指戚缙山,“他如今可是九卿之一,一品大员,你又没有娘家靠山,膝下无出,他不恼吗?” 作为过来人,顾清莹考虑得比谢明月多。 男人是最为势利的,靠着一时的喜欢,能撑多久? 她的女儿天生丽质,如今还是貌美如花,可总有一天,容颜老去,美貌凋零,剩下的,岂不是全凭良心? 谢明月抿嘴道:“母亲,以后的事,女儿也不能打包票,可如今,夫君与我确实是极为恩爱,他对女儿,也是没得说的。” 想到戚缙山那藏满了“宝藏”的耳房,谢明月心里觉得,戚缙山对她,只怕不止是“心悦”那般简单。 他对她有着近乎偏执的爱恋,和更为疯狂的占有情感。 只不过这些不适合告诉母亲就是了。 看着女儿越来越红的脸,顾清莹又有哪里不懂呢。 有些夫妻间的事,也不好同她细说。 她点点头,心底虽还有着疑惑,但到底对戚缙山没有成见了。 母女俩说着体己话,门外,夜色深深,戚缙山立在廊下,听得十分认真。 玉江觑着他们大爷的神色,心里跟着乐滋滋。 夫人这般剖析内心,大爷算是如愿所偿了。 下一瞬,戚缙山便一个斜眼过来,玉江见了,自发地敛起神色,往后退到阶下。 得嘞,夫人说话还怕他听见了,赶他走。 小气到这个份上,大爷也真真是独一份了。 戚缙山独自一人立在房外,微微勾着唇角,眸色明亮如火。 夫人心悦于他。 对着岳母,昭昭只怕是有些话不好说,所以…… 戚缙山自顾自地想了一大堆令人面红耳赤的话,给谢明月在她的话后面按上了。 房中,谢明月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偷偷摸摸地放在心里蹂躏了一番。 她精神很好,顾清莹也睡不着,于是继续聊着。 “娘,先不说这些,”谢明月心里还记着大事,又怕顾清莹为自己忧思过重,于是主动扯开话头,“您的身子,女儿请苟圣手瞧过了,往后慢慢将养,能够养回来的。” 她从刚才起,就觉得顾清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死气,只怕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惨状,受不住打击。 毕竟,哪个女子不爱美?她的母亲以前未出阁时,也是京中人人称赞的佳人啊。 果然,顾清莹没说什么,眼底却浮上一丝黯然。 “能够捡回一条命,已是上天保佑了,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她看着谢明月,目光如水。 “昭宝儿,娘愿意舍了自己这条命,换你一世平安。” 谢明月鼻腔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她仰着脸,让眼泪倒回眼眶,傻乎乎道:“我不要一世平安,我只要娘同我在一起。” “胡说!”顾清莹抓住她的手,“你是娘唯一的孩子,你若不能平安,娘活着有何意思?” 谢明月闻言,心底一颤:“娘,您都知道了?” 是了,当年她被绑着送去庄子上,若娘还在,定会全力阻止。 只有娘那时也被控制了,所以才无人帮她。 所以,娘应该从那时起,就知道了她与谢晚晴身世的阴谋,也会在后来的火海中,保留下自己头上的印记。 因为怕自己死了,女儿的身世就再也不见天日。 “并不完全。” 顾清莹压下语气,严肃道。 “当初生产时,我情形艰难,有一阵子失去了意识,并不知道自己生了几个,现在想来,我明明只感觉生了一个,那恶仆却说还有个死胎,只怕是假的。” 回忆起十年前的形象,顾清莹嗓音颤抖。 “哪有什么换婴,我应当只生了一个,而晚晴她,就是恶仆塞来的孩子。怪道这些年,我对她与对你一样,可她总是天然不亲近我,长大后,这孩子的品性更是越发低劣,与你大不相同。” 到底是自己当做亲女抚养的孩子,顾清莹提起谢晚晴时,还有几分伤感。 “你被逐出谢家,想来她在谢家鸠占鹊巢,这些年过得不错了?” 闻言,谢明月面色奇异。 “娘,谢晚晴她……”她犹豫了一瞬,害怕母亲感情上承受不住,但也不想让顾清莹怀着虚无的希望,“谢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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