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好好想想婚事了。” 戚缙山打断他的话,言语中温和蕴含着一丝严厉。 “若不想浑浑噩噩,造成遗憾,便该趁早打算,一切艰难险阻,都有跨越的道路,但逃避,一定不是最好走的那条路。” 太子一脸见鬼的模样,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戚缙山这话,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只是…… 唉,在这个位置,身不由己之处,犹如漫天繁星,绚烂之下,掩映的俱是长寂。 出了东宫,金河为戚缙山递上一份名册。 “大爷,这是这些年来,二爷内外接触的一些人,其中冀州那些年的,因路途远,暂且还未能查清,不过京城内的,全都在这儿了。” 他打马上下来,狠狠擦了擦汗。 天杀的,这二爷真是糊涂了,找谁不好,去找瑞王,他也不想想,若戚家真被瑞王扳倒,瑞王岂会留他? 真是应了那句话,智者千虑,不如蠢货灵机一动啊,他们下面的人,这几日是恨不得连腿都跑断了。 戚缙山登上马车,接过名册:“去羽织坊。” 羽织坊是皇商,做御供生意的,戚缙山常年在那为谢明月定布料,眼下行宫避暑提上日程,少不得要制新衣。 马车起程,他重新垂眸翻阅了一遍名册。 戚修玉往来的多半是京城公子哥,后面娶妻生子,调往冀州后,京城这处并无很多来往,回来后,也是声名狼藉,人人避之,能够接触的均是狐朋狗友之辈,不足为惧。 戚缙山认真看了一遍,唯一的疑点在平山坊的几人上面。 自戚若枫在平山坊被劫持后,戚修玉与平山坊的居民接触了几次,是因为此事吗? 他垂眸细思,戚修玉分明对戚若枫不甚爱重,又怎会事后再去接触平山坊的人? 戚缙山压了压眉眼,将册子合上,掀帘吩咐金河:“平山坊那几人,深入扩开去查。”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毕竟平山坊与戚家有关联的,除了戚若枫那件事,还有当年的他与云氏。 回到琼华院,谢明月正见完了院内外的管事婆子们,命他们拿了手牌,一个个鱼贯退去,戚缙山命人捧着布料踏入院内,正好撞上。 “怎么又有布料?” 谢明月喝了口茶,见他进来,笑意盈盈地起身。 “行宫伴驾,总得制些新衣,这些都是南国的料子,轻透凉爽,用来制夏衣,再适合不过。” 戚缙山对着这些女子关爱的事物头头是道,随手捻起一匹浅黛菱花布便放在她身前比划。 “甚是悦目。” 谢明月早已习惯被他这般包圆,正好她也懒得费心思去折腾这些,见状便点点头:“你的眼光总不会出错,按你的来。” 依元白说来,她就没有穿着不好看的颜色,横竖只要确保衣裳制式不出错,就行了。 戚缙山给她挑完布料,又来了首饰头面,像是装扮女儿似的,到最后,谢明月都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戚缙山将手中才拿着比划的耳饰放回托盘,搂住她的细腰,将她压在身前,俯下身去勾她的唇。 甜滋滋的吻,还夹杂着谢明月吃过的冰酪滋味。 “又吃冰东西,”一吻毕,他松开她,鼻尖黏着她的侧颈,嗓音喑哑,“苟子涵不是说你体寒?” 说着,戚缙山便伸手去握谢明月的手。 向来有些冰的手此时却透着温热。 谢明月轻轻一笑:“我喝了那么些调理的药,你不信苟圣手的医术,也该信我呀。” 她的唇被他吮得娇艳欲滴,像是枝头饱满的果子,随时待人攫取。 戚缙山暗下眸色,伸出拇指微微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 “肚子不痛了?” 谢明月微微一脸红。 这些日子,她看了本避火图,晚上突发奇想尝试了点新东西,结果这一下烈火燎原,点燃了戚缙山这把荆棘,长久下来,她突然就开始腹部隐痛,只得再次羞涩难忍地请苟子涵诊脉。 “不疼了,”她声如蚊呐,“苟圣手都说了,我没有大碍,只是你往后得轻些……” 戚缙山忍不住滚了滚喉结,将她抱得更紧。 “知道了,往后……轻些……” 他眼含笑意,手掌挪到谢明月的小腹,微微出神。 谢明月忙接回刚才的话:“你问我笑什么,我是在想,你这般包圆的模样,好似一个女儿奴,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戚缙山回神,低着嗓音道:“难道不是?夫人看上去还是二八年华,是我的少妻。” 谢明月:…… “好不要脸,比我大几岁而已,就给自己升辈分了?” 她作势去拧戚缙山的耳朵,被他淡笑着挡下来,又抓着手俯身深吻。 待松开她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下人了。 谢明月轻轻瞪他一眼,戚缙山却摩挲着她的小腹,低声道:“若有个同昭昭一般的女儿,方才那匹布做完你的裙裾,还能再做套小对襟褂子。” 他声音很轻,谢明月却一下子亮了眼睛。 “那夫君同我生一个。” 她绕上他的脖颈,亲亲密密地弯着眼眸撒娇。 “无论儿子女儿,都是小宝贝,这布料能做小马褂,还能做瓜皮帽。” 她撒娇的声音格外软乎,黏得戚缙山心底倏然软下一片。 只不过…… 他垂眸看着她纤细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一如当年少女时。 “再等等,”戚缙山闭上眼睛,有些艰难地滚动喉结,“昭昭,再等些时候。” 只不过一想到她躺在产房里的模样,他就怕得要命,怕得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满天神佛保佑他的昭昭,别从他的身边夺走她。 第284章 院内快被醋给淹了 谢明月心中暗叹一声,只好轻柔地拍了拍他。 戚缙山有心结,她也不是不知道。 再不提了。 免得他难受,记在心底,成日想着,连眼圈都泛着乌青。 她微微弯起眼睛,从他怀抱中抬起头,认真看着他,眼底像是月色下的湖泊,静静地拂过微风。 “夫君,只要有你,其余的,都不过是锦上添花。” 谢明月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笑得露出皓齿。 “放心吧,我的这里,也只住着你而已,嗯?”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心口处,感受着怀中人平稳略带急促的脉搏,戚缙山抵住她的额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回吻了过去。 两人之间,火倏然燃了起来,但顾及着这是在院里,谢明月闭了闭眼,狠心推开了戚缙山。 再亲下去,只怕今日什么都干不成了。 “收敛些……” 她看了一眼戚缙山的腰间,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 “自家院子,谈何收敛?” 戚缙山体内的火却没那么容易灭,他还忍不住追逐着谢明月,在她唇上轻啄。 谢明月只得往后退了一步,埋怨道:“让下人瞧见了多不好。” 白日宣淫,她的脸还往哪放? 戚缙山被她哄好了,含着轻笑道:“夫人看重下人倒是更胜于我。” 谢明月瞥了他一眼:“再这样下去,今晚包饺子吃吧。” 她在院内,都快被醋给淹没了。 两人调笑间,元白心虚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她自然知道两位主子在院中做什么,可是…… “大爷、夫人,谢将军派人送来了礼物。” 这消息她也不得不传报呀! 谢傅轩送来了礼物? 闻言,谢明月神色一怔,只得拍了拍红扑扑的脸蛋,清了清嗓子:“进来吧,大哥送了什么东西?” 元白先将院门打开觑了一眼,见大爷与夫人穿戴整齐,只是神色稍稍有些异样,于是松了一口气。 在她身后,有名相貌十分讨喜的婆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服装制式,并不是戚家的下人。 “夫人,将军今日得了一匹新布,还有宫内拨下来的赏赐,将军记挂着您,特意吩咐老奴送来。” 她微一俯身,谢明月这才发现,此人应当是谢傅轩从北境带回来的婆子,身上的服侍与谢家下人一样。 既是谢傅轩得了赏赐以后特意想着她,她只能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收下了东西。 等谢家的婆子走后,戚缙山从背后上前,双手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暖的鼻息瞬间萦绕在她身侧。 “什么布?” 看着谢傅轩送来的礼物,他眸色微沉,虽说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谢明月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瞬间低了下去。 她侧过头亲亲他的脸颊,温声道:“是明珠绸,宫内赏赐的。” 这明珠绸倒也是十分稀罕的料子,从南国进贡,宫内统共也不超过十匹,而被武帝拿来赏赐的,这还是第一批。 戚缙山心底不悦,但他不会阻拦谢傅轩对谢明月好,闻言只是淡淡开口:“谢将军被圣上安排了卫戍军的武职,想必往后会很忙碌,夫人该劝诫他多为此事用心,毕竟陛下很是重视卫戍军。” 言下之意,便是嫌谢傅轩太闲,总是盯着别人的老婆。 谢明月听出他话中醋意,忍不住笑了。 她拍了拍他的手,放下谢傅轩送来的礼物。 “大哥关心我,我总不能拂他好意,你放心,我有分寸,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我都记着呢。” 戚缙山嗯了一声,谢明月又道:“但过几日,大哥邀我去谢家吃饭,这是他回京后安顿下来的第一顿,我总不能不去。” 她也不想回谢家,不过谢傅轩说了,吃饭是在他自己的院里,他久不回京住,回家后母亲与妹妹都没了,令他十分不适,谢明月闻言也只好前去作陪。 戚缙山皱了皱眉,将人捞进怀中:“去吃便是,我同夫人一起。” 夫妻俩一同上门做客,倒也遵守礼节。 谢明月想了想,点点头:“那便一起。” 只是真到了上谢家那日,戚缙山却突然得了太子急诏,只得缺席。 不过临走前,他也再三吩咐,令谢明月一切小心。 谢明月这次特意多带了仆从,一群人洋洋洒洒地来到谢家,被早已等候多时的阿福迎进大门。 酒席确实摆在谢傅轩的院中,少时,他作为谢家长子,又得顾清莹疼爱,是以院子面积宽广,景致独特,这次回来显然也是修葺过,一切都井然有序,与谢家的乌烟瘴气全然不同。 直到走进谢傅轩的院子,谢明月的心底这才微微漫上一股悲伤,一草一木都与少时无异,仿佛前一日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正与谢傅轩一起在草丛中扑蝶捉虫,兄妹玩乐。 可时至今日,物是人非,事事都不同了。 “昭昭,发什么呆?难不成不认识我院中的路了?” 她停下脚步怔忡的片刻,谢傅轩从园内迎了出来。 “大哥,不要打趣我。” 谢明月露出笑容,没有再想那些哀伤的事。 谢傅轩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问她:“怎么未用我那匹布制衣?” 他似乎很在乎自己送的礼物有没有被用上。 谢明月眨了眨眼。 “大哥送的那匹布贵重,府中绣娘技艺不佳,我怕她们修坏了,便还将布存着,打算日后再寻有合适手艺的人。” 谢傅轩微微垂眸,轻轻笑了笑:“不过是一匹布罢了,这世上的好东西我都会给昭昭弄到,不必太过看重。” 谢明月蹙眉,这话也太奇怪了,但她还未多想,谢傅轩就再次开口。 “来吧,厨子是我从北境带回来的,手艺很不错,正巧让你尝尝新鲜口味。” 说到吃食,总不会再有问题了。 谢明月缓了缓,连忙重新扬起笑脸:“好呀,听闻北境那边肉食都带着一股乳香,我还未怎么尝过呢。” 两人说话间,谢长勋突然带着史韩玥与谢立铭走了进来。 看见谢明月,谢长勋脸色一沉,但依旧朝着谢傅轩爽朗开口。 “轩儿,你今日设宴怎么请的却是不入流的人?这是你史姑姑与立铭弟弟。” 谢傅轩回京这些日子在院内深居简出,亦或出门不见踪影,谢长勋逮了好几次都没逮到他。 今日听闻他在院中设宴,这才带着人前来。 他这个儿子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如今却也十分出息,从边境退下后就接管了卫戍军,虽是身体欠佳,可前途却明朗,是以他才带着谢立铭来,为亲儿子铺路。 没想到谢傅轩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便冷然开口:“我看这谢家不入流的,另有其人。” 第285章 谁都夺不走你 他指的自然是史韩玥与谢立铭。 两人的脸顿时涨红了,谢长勋似乎没想到谢傅轩会这样说,他先是一愣,随即厉声呵斥:“这是什么话?你如何能这样说你的长辈?” 谢傅轩目光如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父亲,府中长辈,除了您与祖母,还有谁?” 自他回来,一直都穿着一身白衣,面色苍白,做什么也安安静静,如今陡然展现出上位者的气势,谢长勋竟反倒被自己的儿子唬住了。 谢傅轩眉间浮现出一丝冷冽:“阿福。” 他一声令下,阿福便上前:“老爷,您这边请。” 竟然是直接下令赶人了。 谢长勋气得不行,但儿子已经大了,身份又高,他想了想,不知是给谢傅轩台阶,还是给自己台阶,暗自嘀咕了一句“不成体统”,便灰溜溜地带着史韩玥与谢立铭走了。 等人消失在门口,谢傅轩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谢明月,他的目光又充满了温和。 “被不长眼的东西耽搁了。” 谢明月摇摇头,没对他们之间的事做出反应。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也没耽搁什么。大哥,我们快去吃饭,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做出有些馋的模样。 谢傅轩见了微微一笑,感慨:“还记得小时候,我从外面带回来一只叫花鸡,味道透过荷叶飘到院子里,你也是像个小馋猫似的跑过来找我讨要。” 谢明月闻言也笑了笑,小时候,她与大哥确实情谊深厚。 落座后,酒菜很快端了上来,谢明月稍微留了个心,没有喝酒。 谢傅轩见了又开口:“这北境的烤羊腿总有些油腻,这是酿造的果酒,口感清甜,喝几杯可以解腻。” 谢明月却摇摇头:“大哥不知我已好久未饮酒过了,如今贸然多喝,只怕失态。” 她不肯喝,谢傅轩淡淡地望来,语气却微微加重:“尝一尝。” 他不容置喙道。 “酒气不重。” 说着,装着果酒的酒盏便被他直接递到谢明月嘴边。 谢明月抿了抿唇看他一眼,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目光,再看看自己守在院中的仆从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她自己重新从谢傅轩手中接过那酒盏,倒进了嘴中。 入口一片清爽滋味,确实如同谢傅轩所言那般,没什么酒味,倒也不怕吃醉过去。 谢傅轩微微往她这边靠近:“昭昭对着我时,是否感觉很是生疏?” 谢明月有时的僵硬他都看在眼底。 谢明月赶紧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与大哥年岁渐长,毕竟不同小时候了,再如何亲密的兄妹,男女大防也总是要顾及的。” “你在我心中不过还是个孩子。” 听她这般说,谢傅轩给她切了一块羊肉,放进碗中,神色如常。 “不过,昭昭不喜欢,我不做便是了。” 谢明月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谢傅轩也没有再逼她喝果酒。两人安静地用完饭以后,谢傅轩邀她在园中散步消食。 走着走着,脚下的路就变得熟悉无比。 谢明月一抬眼,眼中神色顿时复杂万千。 她又来到了她出阁前所住的院子,上回来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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