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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覆没,另一种则是长山城里的确没有一个修士——因为他们都在邪祟入侵之前跑了! 前一个可能性太小,饶是那出云城的布雾大鬼也没能顷刻间让一城修士,连一点反应也做不出来就全军覆没。若是真的出现了这种级别的邪祟,那恐怕是足以威胁整洲安危的灾厄。 而后面一个设想则过于黑暗,他不敢想为何会有修士故意弃一城百姓于不顾。游苏实在不想断定,便也没将猜测说出来。 “要说怪事没有,怪人倒是见过一个。”阿九见游苏又在沉思,不愿当个没用的小孩子,便掏空脑袋挖出可能对面前这个仙人有用的消息。 “什么怪人?”游苏的确被勾起兴趣。 “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道士,他在城南老树下摆了七道谜题,说全解者可得百两纹银。起初我们还当他是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却没想到是个真善人!” 话音一落,游苏猛然睁眼,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白泽,却见女孩也惊讶地看着他。 只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在这黑白灰的北敖洲,穿得胡里胡哨的道士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奥数尊者! 看见自己的信息对这两位仙人真的有帮助,阿九显然来了兴致,看着自家妹妹自豪道: “我家阿妹也破了那道士一道题,只不过可惜我们去得晚,他说他的银子已经发完了,问我们能不能欠着。我当然不允,阿妹却看他心善给那么多人都发了银子,便同意了他。他说阿妹有慧根,就说……” “说什么?”游苏紧忙追问。 阿九却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给妹妹使了个眼色。 阿萤心领神会,知道哥哥是忘了那花道士那文绉绉的话,便接过话头: “他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便给了我一个册子,说这是比百两纹银贵上无数倍的奖励。说我若是搞明白了这本册子上的东西,就是在城主见到我们都得毕恭毕敬的。” 游苏心中凛然,“是什么册子?册子里写的什么?” “大概……是本账册。”阿萤努力回忆,旋即歉声道,“我识字不多,白日里还要帮娘亲干活,便也没将那册子研究明白,写的什么,我是真的不记得……” “阿妹,你已经是我们家识字最多的人了。”哥哥阿九鼓励着妹妹。 游苏也是冲阿萤微笑了一下表示肯定,便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根据那句‘城主见到我们都得毕恭毕敬’的话,游苏不难推测出这个账本,就是长山城的税赋账本!所以只要弄明白了这账本,就可以知道长山城在哪里做了手脚,这的确是比百两纹银还要贵无数倍的奖励! 账本账本,又是账本! 奥数尊者就是借着查账的名义接触到了某些人的阴谋,才会惹到那群人! 不知为何,游苏总想起在神山下的雪原上,与奥数尊者匆匆一别时的画面,当时那个没正形的花道士冲着他意味深长地笑。 自己在海里死里逃生许久,都已经无暇去顾及奥数尊者的事情。可如今自己才从海里逃出生天,便就遇到了他曾经相赠账册的女童,就再一次与他扯上了关系。 游苏蓦然生出一股强烈的直觉,这长山城的账本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一个大修士将一座城的账册当礼物送给一个心善的女孩,这本就有些不合常理…… 突然,游苏惊坐而起!他猛然意识到,那个花道士不着边际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差点忘了,他是北敖洲术算之道的扛鼎之人! 他早就算到了这账本会在今日派上用场! 游苏不自觉握紧双拳,既觉得寒毛倒立,又觉得他不愧为奥数之名。 “那册子你放在哪里?” 阿萤被游苏突然站起的动作吓了一跳,喃喃道:“在、在我的床垫底下压着……” “带我去找,我会保护好你们。” 游苏将墨松剑放在腰间别好,见阿九有些犹豫的样子,继续温声道: “这里的安全不是因为有神像庇佑,是因为这里人气太稀薄,多数邪祟才暂时没被吸引来此,但这不是久居之地。带我拿到账册,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阿九闻言也握了握拳头,他知道游苏说的没错,所以他没得选。 “好!” …… 朔风裹挟着雪粒撞在残破的窗棂上,账房的桐油灯在游苏掌心摇曳。 他屈指擦去羊皮账册封面的灰尘,借着昏黄的光线,看见扉页处用朱砂勾勒的九宫算图——正是奥数尊者独有的标记。 阿九将火折子凑近些,游苏脊背绷得笔直。 白泽踮脚趴在游苏肩头,鼻尖几乎要贴上泛黄的纸页。她的双马尾扫过青年颈侧,带着玄液池残留的雪松香:“这些蝌蚪似的符文,就是人间的账本?” 游苏没来得及回答她,指尖顿在末页朱批处。墨迹如刀,力透纸背——“神山历五一零四年霜降,城外菜园耗银七万三千两,合该产灵谷九千石。然今岁所纳,不过百石有余。” 冰晶在窗棂上蜿蜒生长,映得他眉间霜色更重。账册边角残留着暗褐指痕,像是谁翻阅时生生掐破了掌心。 朔城的茶楼是税赋问题的核心,这长山城则是一个菜园。 游苏很难想象什么菜园需要七万三千两银子,这菜园,绝对有问题! 第四百二十二章:离魂症 朔风裹着冰碴掠过山脊,游苏的剑锋在雪地上拖出蜿蜒血痕。 白泽指尖凝出冰钉,将扑来的腐尸钉在枯树上,碎冰混着黑血簌簌坠落。 “往左!” 阿九的吼声劈开风雪,他一马当先走在所有人前面,粗布鞋底被尖石割得鲜血淋漓,雪屑又将他的血冻至凝固,却丝毫没有阻碍他的脚步。 男孩拉着妹妹在山路间腾挪,他在带领这两位神仙前往城主神秘建造的那个菜园。 这个城外的菜园长山城的居民们知之甚少,倘若不是阿九受朋友的鼓吹去这个花重金种下的菜园偷两颗白菜,恐怕他也不会知道那些官兵们收走的钱居然花在了这里。 但他们低估了官兵们对这个菜园的管控程度,那一次他们根本连靠近都做不到,更枉论‘偷’了。 当他问起他朋友是如何发现这处菜地时,他朋友回答说因为他的父亲被请到了这里挖地,有很高的薪酬。但他父亲最近一直没有归家,所以他想来这里看看,只是官兵阻拦,给家里送去的钱也不断,阿娘便劝他不要再执着于此。 回想起这段故事,阿九心中总有股不详之感。 他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凝成白雾,“走到那个山顶,就能俯瞰菜园!” 阿萤并没有哥哥这般勇敢,她见到如此多可怕的怪物与血腥的场景已经神色麻木,却也紧捂嘴唇,将惊呼咽回肚里,不愿让自己成为拖累的那一个。 游苏收剑入鞘一步跨出,左手挑起阿九、右手提起阿萤,上山之后邪祟渐少,他无需再时刻准备战斗,所以没有再让两个孩子自己在雪地里奔跑。 阿九本来想让游苏将自己放下来,可感受到这让他难以想象的速度,他便也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他们从阿九家的破房子一路赶来这块神秘的菜地,按照游苏本来的想法该是直接冲进去看个究竟,却发现邪祟的密度越来越大。游苏护着两个孩子不敢硬闯,还是阿九提出若只是为了看一看菜地的模样可以绕路而行。 当一线天光即将刺破黑暗时,腐臭的雾气几乎凝成实体。 游苏攀上冰雪覆盖的岩石,瞳孔骤然收缩——— 所谓的菜园根本是口沸腾的血池!七座青铜鼎呈北斗状排列,鼎中翻涌的却不是药汤,而是纠缠着人骨的猩红肉芽! 中央黑潭深不见底,潭面浮动的荧光与海底涡流如出一辙,每时每刻都有新的邪祟裹着黏液爬出。游苏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和白泽也是从这口潭水中回到的地面。 雪山之上唯有寒风呼啸,游苏与白泽皆被这吊诡图景震撼地忘语失声,阿萤更是差点被吓得晕厥。 “那些麦种......”阿九突然颤抖着指向潭边。成堆的麻袋浸泡在血水中,破口处漏出的根本不是粮食,而是密密麻麻的虫卵。每颗卵壳都嵌着人脸,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原来百姓饿死的冬日,城主在养的不是菜……”阿九忽而跪倒在地,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游苏的剑柄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他终于看懂账册上诡谲的数目——七万三千两白银买的不是灵谷,是七百三十个活祭品的价钱!那些冬日冻毙在街角的流民,恐怕连骨头都化作了维持通道的养料! 不!不是养料! 这些凡人连玄炁都没有,根本做不了养料!他们能满足的只有这些邪祟最纯粹的杀戮欲望! 游苏脖颈处青筋凸起,这些凡人被牺牲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 那群畜生用这些凡人的血,当做引狼入室的狼烟! 海底的那些邪祟明明没有来过陆地,怎会知道涡流的尽头通往人间何处? 是这群畜生用凡血为信号,告诉海底的怪物们你们可以上来,而且最好还是从这儿上来!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海底的邪祟会笃定这样的涡流能让它们成功上岸! 它们不是在无的放矢! 白泽的脊背窜上寒意,她望着底下那口邪潭,眼神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雪。 黑潭突然剧烈翻涌,熟悉的腥风扑面而来,一头硕大的暗绿色粘稠怪物破水而出。它的身上布有星星点点的光斑,浓稠黏液触及的地方,即使是身为同类的邪祟也被腐蚀成烟。 是在真主左眼领地里,遇见过的那只具有极强腐蚀性的蜒蚰! “珍珠!保护好他们!我去想办法堵住这口邪潭!”游苏抽剑出鞘,剑在冻土上犁出深沟。 话虽如此,其实他对破坏邪潭也毫无头绪。以他的本事,他可以去毁了那七口青铜鼎,也可以宰了那头可怕的蜒蚰,但他挡不住所有沿路而来的邪祟。 这条路已经被打通,他根本没有堵上它的力量! 而就在他思考之际,却见女孩跃上最高处的岩石,襦裙在狂风中猎猎如旗。 她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繁复图腾,身后浮现出山岳大小的湛蓝法轮,宛若一片被放大无数倍的精密雪花。 空中飞扬的细雪在她指尖盘旋汇聚,积累在山体上的积雪雪崩如瀑! “霜华天降!” 黑潭瞬间凝结成冰! 正要钻出通道的邪祟被封存在幽蓝冰层之中,扭曲的肢体在冰晶折射下宛如地狱绘卷。 游苏错愕地看向女孩,尽管知道这位先天之灵的全盛实力大抵超过他的想象,却也没想到她能调动的天地玄炁如此磅礴。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白泽居然会人族的术法!寻常施展术法并不需要如此大声地喊出术法之名,只需虔诚默念言咒即可,唯有威力极大的术法才需要高声颂名,以求天地共鸣。 游苏接住力竭坠落的少女,怀中人发间的雪松香混着血腥,让他想起海底渡气时的温软。 他探入一丝玄炁进入白泽体内,却惊愕发现白泽身体里的玄炁竟再次一扫而空!这一招,竟直接榨干了白泽的力量! 白泽冲他调皮地眨眨眼,将唇角那一抹淡淡的血擦去: “我是不是很厉害?” 游苏没有否认,点了点头,“你怎么会这么厉害的术法?” “她问了我那么多遍,我哪里忘得掉……”白泽眼睛微眯,似是虚弱不已。 游苏脑中思绪翻飞,想起乾龙尊者所谓的教化白泽,实际上是在不断向身为兽类的白泽求问一本功法。 可人怎么会向一头神兽询问功法? 这就说明白泽绝对不仅仅是白泽,她在变成白泽之前,更可能是个人! 游苏早就有过这个推断,但白泽过往的表现实在让他难以怀疑这蠢猫真是个人,再加上连乾龙尊者也放弃了她,便说明乾龙尊者也认为白泽不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可这道术法从白泽的手中施展出来,即便游苏再信任白泽,也不得不怀疑起女孩是否隐瞒了什么,因为这绝不可能是凭天赋就能用出来的术法。 可此情此景,质问的话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怀中虚弱的女孩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那抹顽皮的笑容消散,转而冷峻如冰高贵似雪,转瞬间就像是换了个人。 “本尊也冻不住它们太久,先离开这里,想问什么,路上再问。” 游苏听到这突然改变的自称,不由垂下视线,见到女孩那与乾龙尊者七分相似的精致浓颜,他忽而觉得自己将之幻视成那恶女没有错,因为她可能……就是乾龙尊者! “可这邪潭不毁,受难的只有百姓。”游苏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很清楚,怀中这个人已经不是白泽。 “我们毁不掉它,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谁的力量?” “她在神山,空原神山。长山城在空原以西,日光从东边升起。所以,朝曙光的方向走。” 已经换了一个人的白泽平静地为游苏指出方向,她的声音有一种天然的威仪,很容易听出她定是经常发号施令的久居高位之人。 游苏纵使极不情愿听怀中之人的命令,却也没有别的选择。这所有的阴谋根本等不及他去抽丝剥茧,他慢一分,便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死在邪祟口中。 “自己到背上趴着。”游苏也用同样的语气命令回来。 冷漠的白泽闻言也不动怒,而是面无表情地搂住游苏的脖子轻身一旋,转为变成被游苏背着的姿势。 与其说是与白泽一样的乖巧,倒不如说是出于对合作关系的遵循。 游苏空出来的两只手自然也有作用,他左一个右一个搂起阿九和阿萤,便打算追着曙光而去。 迈腿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晦暗中的长山城。 他不知城中是否还有别的幸存者,但他无力去救,更无时间去寻。 那些修士们早在邪潮爆发前就已离开,而且至今没有修士驰援,便说明这消息很可能已经被那群始作俑者们封锁。 有人要毁了北敖洲。 他救得了这里面的几个,却救不了千千万万个。 大难当前,他当不了圣母,心中一狠,便迈开腿冲下了山顶。 …… 寒风裹挟着雪粒撞在洞口的冰帘上,火堆噼啪炸开一串火星。 他们用近乎一日的时间已经跑出了很远,途中还上了一辆用雪夜马拉着的上好马车与人同行,只不过那人已是一个死人。 可邪潮蔓延的距离比他想得更远,沿路上已经见过不知多少尸体,却完全没见过有修士在抵抗这些邪祟的画面,仿佛所有人都在静静等死,这比那口邪潭更加吊诡。 而这一路上白泽都在沉睡调息,游苏满腹疑问都得不到解答,不免生出一股怨气。 在成功跑死那匹珍贵的雪夜马后,他们不得不在这洞内暂时休整。白泽方一醒来便蜷在游苏的斗篷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腰封上的螭纹。墨松剑横在两人膝头,剑锋映出她睫毛上未干的雪花。 “游苏哥哥……好冷……”女孩声音软糯,鼻尖几乎蹭到游苏的下颌。白泽的膝盖无意识般抵上他的大腿,襦裙下透出的体温隔着布料渗入肌理, 游苏拨动柴火的手顿了顿,按住了她贴上来的脑袋,冷漠道,“火堆在你左边。” 洞外忽然传来积雪坍塌的闷响,阿九猛地惊醒,短刀出鞘的寒光惊散了旖旎。男孩死死盯着洞口冰帘上扭曲的阴影,直到确认那不过是夜枭掠过惊下的积雪,而不是窥伺在侧的邪祟,才颓然跌坐回草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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