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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未被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却在羽挽月转身的瞬间,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坐倒在滚烫的火山石上。 鲜血从唇角滴落,在石面上溅出暗红的花,他望着渐渐逼近的蛇族长老们,终于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夜色中,柳婆婆的蛇首杖重重顿在地上,七位蛇族长老分列两旁,周身萦绕着幽蓝的蛇影。她们已经收拾完了残局,各色的衣袂在热气中翻卷,耳后蛇鳞泛着琉璃般的光,与羽挽月背后舒展的金翅形成鲜明对比。 游苏于此同时踏前半步,墨松剑嗡鸣如龙吟。 “羽师姐,”柳婆婆的声音里带着百年沧桑,“你我当年求学之时的情谊犹在,本想尽地主之谊,无奈客人却心怀不轨,实在可惜。” 羽挽月似也回忆起两人做同学时的岁月,紧抿薄唇,长叹一声: “身不由已,一如当年。” 话音一落,她背后金翅骤然收拢,像是蓄满力的长弓。 “那就得罪了!” 柳婆婆一声令下,蛇族长老们指尖同时掐诀,各自一条大蛇虚影从她们的身后冲出,在半空中交织成网。 而羽挽月背后双翅金羽齐发,化作漫天金羽剑雨,竟迎着巨网而去。 蛇族专攻术法,更有独门术法控蛇之术,往往能出其不意;金鹏族则是术法与剑法双修,再配以一对天生金翅,打起架来仿若金仙降临。 一招暂罢,竟是蛇族长老联手之能更甚,羽挽月见状眸光微凛,双翅再次展开,身形竟化作残影躲过巨网围捕,金羽剑则在掌心凝聚成更耀眼的光刃。 这记光刃极快,直取一位长老面门,却见其余六位长老配合无间,蛇影骤然膨胀,如巨蟒般缠住羽挽月的金翅,更有毒素顺着金羽纹路渗入。 羽挽月咬紧牙关,金翅猛地一振,将蛇影震退之余纵身上天。 四位化羽下境的长老趁机合围,三位化羽中境的长老则自下而上,一时间千万条蛇影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中间的金鸟显得岌岌可危。 可羽挽月也非是徒有其表之辈,只见她的金翅骤然又扩大十数倍,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拥有巨翅的金蝶。金翅猛烈鼓动,霎时狂风大作,锐利的剑气融入翻飞的金羽,化作一阵金色风暴,将周围影尽数绞碎。 此战之前,柳婆婆就吩咐过游苏不要出手,此时见到这七位长老配合默契无比,游苏唯恐添乱更是不敢贸然出手。 蛇族这七位长老是四名化羽下境,三名化羽中境,又因为方才与金鹏卫的作战皆非全盛之姿,这种配置想要战胜一位化羽圆满的修士还是太难,但好在控蛇之术诡谲多变,七位长老又是齐心协力、配合默契,竟也能隐隐压制。 但羽挽月却也不急不躁,即使独立作战,也完全没有乱了阵脚,相反还屡屡利用身形灵动的优势找出七人配合中的瑕疵反击。 双方招式、法宝尽出,只见蛇族的夜空乍亮无数光团,游苏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金鸟猎蛇,还是蛇围金鸟。 金羽与蛇影在火山红光中绞杀,当羽挽月的金翅在第七次震碎蛇影时,翅尖已染上幽蓝毒雾,每片金羽边缘都泛着蚀金般的滋滋声,本来最擅飞行的她竟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柳婆婆亲眼目睹她的伤势,蛇首杖在掌心烙出深痕,却仍咬牙催动玄炁,清咤道: “动手!” 只见七条巨蛇之影猝然合一,化作一条七彩琉璃铸成的吞天巨蟒。 羽挽月眸光微闪,像是也被这七人齐力施展的神奇术法所震慑,金翅似不受控般向右倾斜,露出心口破绽。 而就在巨蟒直取其心脉之时,羽挽月竟身形急转,金翅表面的幽蓝毒素突然逆向沸腾,化作千万细针射向七人。 柳婆婆当即瞳孔骤缩——她是故意中的毒! 她早该想到,羽挽月当年就从她的身上领略过她蛇族毒术之威,而羽挽月既然受命拿下蛇族,以她仔细查探蛇族三日的作风不可能仗着修为就毫无准备! 所以她虽中毒,却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只为诱使七人施展需要同时凝聚七人之威的术法! 施展术法者最忌讳被人近身,而她们蛇族术法以招式多变著称,彼此之间又配合默契,每一次交锋都有人负责牵制有人负责进攻,这才让化羽圆满的羽挽月也不得接近。 但现在,她有了这个机会! 羽挽月望着上方七位蛇族长老发丝皆被热气蒸得贴额,蛇影虽巨却已露疲态,唇角终于勾起一丝笑意—— 她没有赌错,她抓住了这七位蛇女的心理! 化羽圆满的玄炁海,终究不是七位下境中境的修士所能媲美的! 这七位蛇族长老的合攻之威放在彼此全盛之时,恐怕任何洞虚之下的修士来都得遭难。但此时却已经是与二百金鹏卫大战之后,她们深知自己七个人靠缠斗是拖不住她一个人的,所以此时的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任何转瞬即逝的机会给予她致命一击。 却不料亮出毒牙的时刻,正是这只金鸟亮出利爪的最佳时机! 金羽细针已穿透最前排长老的护罩,柳婆婆大喊不好! 倘若继续施术,最前面的两位长老定然不死也残,可若中断施术,她们将再无机会留下这只狡诈的金鸟! 少年早已在战局边缘凝立太久,千钧一发之际,游苏的墨松剑终于出鞘。 他踏前半步,左眼中暗红纹路与剑穗上的莲纹同时亮起,正是在梦中与师娘合练多次的融合剑意! 莲生剑意如清莲绽放,莫怂剑意似烈火奔涌,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意,在他灵台深处第一次真正水乳交融。 “剑意可融,人亦可融。” 在竹屋之中正透过窗棂关切观战的白裙仙子美眸微张,好似听见了正凝聚剑意的少年这句下意识的呢喃。 羽挽月被这道能威胁到自己的剑意锁定后猝然回眸,心中大惊。 她竟没想到不是那莲剑尊者名不副实打算出手,而是这位她没放在眼里的少年举起了墨剑! 这一剑没有破空声,却让火山口的流云都凝在半空。 羽挽月不由一怔,她看见两道剑意如阴阳双鱼在剑刃上流转,莲瓣裹挟着火星,火舌缠绕着冰棱,明明相悖却又和谐得可怕。 剑光如双鹤交颈,在虚空中划出阴阳相济的弧光。 这不是简单的招式叠加,而是将两种剑意的魂魄揉碎重铸,是连洞虚境都未必敢尝试的疯魔之法。 前有巨蟒吞天,后有剑意滔滔,化羽圆满的羽挽月此时已然没想过逃跑。修道至今经历了太多蝇营狗苟,此刻的她竟只想殊死一搏,除了验证自己苦修百载的道果之外再无其它杂念。 可就在她金羽凝光之时,她忽感妖丹剧痛,竟将她浑身玄炁扰成乱麻。 她像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只见羽潇然瘫坐在碎石之上狂笑不已。 “羽挽月!”羽潇然的嘶吼混着血沫,“你想丢下我独自逃生?做梦!要死,便一起死!” 话音刚落,他的左肩便被姬灵若一剑洞穿,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羽挽月的金翅还是应声收拢,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坠落。 她回想起了百年前因天资卓绝被本家接纳的那一刻,彼时在神山求学时结识的好朋友——那条与她志趣相投的小蛇对她满怀艳羡,给她亲自送行,两人分别之时相约将来等成了族中话事人,一定让两族永结同好。 只是小蛇不知,她刚迈进本家的大门,便被金鹏族长许做了这位刚刚出生的圣子做妻。 她因此得到了金鹏族更多的资源倾斜,也被迫受命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她将之皆视作成就大道的磨练,刻苦修炼成为了当代金鹏族最年轻的长老。 或许也正是得到这项殊荣的时候,让族长坚定了要将她和这位废物圣子绑定在一起的决心,也正是那时被族长在自己的妖丹上下了手脚。 是为了提防我变卦不将这身修为让渡给他吗? 还是怕旁系出身的我野心更大,想要将本家的他们拽下高枝? 她已经没时间去想明白了。 游苏剑上狂龙距离这种折羽的高贵金鸟已不足三米,却见她眼中闪过一丝解脱般的苦笑。 “别杀她!” 柳婆婆的声音比剑气割裂血肉的声音更快传来。 游苏只觉不知为何,柳婆婆央求的声音与这羽挽月的苦笑相互交织,竟让人忍不住心软半分。 他猝然咬破舌尖,强行逆转玄炁。 墨松剑发出不甘的哀鸣,粉墨交织的狂龙应声而散。 剑光在咫尺前凝滞,掀起的劲风却将金翅仙子的青丝吹得乱舞。 羽挽月望着游苏发白的唇角,少年的整张脸都被一种破碎般的暗红色蔓延,分明是强行收招导致的反噬。 火山口的红光突然剧烈明灭,一声清越的剑鸣自竹庐方向传来。何疏桐的素白身影立在门外,广袖垂落如鹤翼收拢,却并未出手——她终究信守承诺,只以剑意威慑,未踏前半步。 实际上没有何疏桐的威慑,羽挽月也全然忘了此时此刻是她反击的最佳时刻,她只是怔怔地问: “为何……” “你该知道,”游苏擦去唇角血迹,剑穗垂落如受伤的尾羽,“我要的是蛇族平安,不是赶尽杀绝。” 第四百八十六章:日防夜防,‘家贼’难防(5k) 蛇祖庙的青铜烛台在幽暗中明明灭灭,蛇形浮雕在光影里蜿蜒游走,将羽挽月肩胛骨处伸出的破损金翅映得支离破碎。 她双手被钳,悬挂在半空之中,唯有足尖堪堪点地。 羽潇然则被拴在角落,被姬灵若刺伤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仍扯着沙哑的嗓子骂道: “羽挽月你倒是说话啊!平日里不是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吗!如今都被锁在这蛇窟里,你还装什么清高?” 羽挽月却一如既往地置若罔闻,只是抬眸望着手腕上蜿蜒的伤痕,金翅收拢成残破的团扇,往昔高傲的尾羽如今沾着火山灰,像被暴雨打落的凤凰翎羽。 她根本不愿理会这位圣子的聒噪,被关在这里的一夜时间,她除了发呆,脑海便都是少年在她面前收剑的画面。 她在妖族见惯弱肉强食,却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傻的人。不愿斩草除根的理由根本行之不通,因为留着她一定会是隐患,所以她实在理解不了他的收手。 “他们留着我们,不过是要在我们死前榨出最大的利益!”羽潇然见她不答,愈发暴躁,指甲在石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你不会真被他那句不为斩草除根的鬼话打动了吧!你快别他妈傻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依旧歇斯底里,却多了些压抑不住的急躁,像是真的在害怕失去什么极其看重的东西。 “你若不想有损金鹏利益,便自行咬舌自尽就是。”羽挽月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火山口的残雾。 羽潇然闻言失神,表情却转瞬变得更加扭曲,他用一种凶恶而贪婪的眼神盯着折羽的高贵仙子: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可我告诉你!从你这个贱种能进入本家开始,你的妖丹,你的修为,包括你的人,就都是我的东西!老子就是你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命!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一直都看不上我!哪怕是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你也没有正眼瞧过我,可你能怎么办?你就是我爹钦点给我的未婚妻!你能违抗吗?你违抗不了! “就像你也违抗不了随我同行来蛇族的命令!我可是费尽心思去了解你啊,这才知道原来你在遇到我之前会笑啊,还结交过不少朋友吧?可惜她们一个个都死了,只剩这条老蛇了!怎么样?被逼无奈和曾经的好友闹成如今地步,开不开心?反正我是很开心啊哈哈哈! “我就是要恶心你!你看见我重伤将死时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我足以记你一辈子!可你以为是我想变成现在这样的吗?那他妈还不都是你害的!不是你借着修炼为由让我爹责令我不准碰你,不是你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从不正眼瞧我,不是你做出的种种行径!我会去花天酒地、自暴自弃故意气你吗! “所以后来看着你那愈发厌弃的眼神我就暗爽不已,你明明是那么地嫌弃我,偏偏你又摆脱不了我。是不是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委屈至极却又无可奈何,打心底里恨透了我?没关系,你越恨我,我就越爽! “我就要这样一直一直死死攥着你!现在好了,我们要一起死了!夫妻之间本就该不求同生,但求共死!这样下辈子我也能缠着你了,我要你永生永世也不得畅快!永永远远也摆脱不了我的报复! “毕竟,我们是夫妻嘛……夫妻就该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啊……哈哈哈!” 蛇祖殿的青铜烛火在羽潇然癫狂的笑声中剧烈摇曳,斑驳的光影掠过他染血的唇角,像一条条游弋的毒蛇爬上他扭曲的面容。 他仰头盯着穹顶盘绕的巨蛇浮雕,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你看啊——连这破殿的蛇都在笑你!” 羽挽月垂落的睫毛微微一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羽潇然——金鹏族圣子向来以华贵皮囊遮掩着骨子里的卑劣,此刻却像被撕开伪装的恶鬼,将腐臭的内里尽数泼洒在她身上。 手腕的锁链因他激烈的动作发出刺耳声响,却盖不住他字字剜心的诅咒:“下辈子我要化作你床榻下的火蚁,日日啃噬你的脚踝;要变成你梳妆镜里的霉斑,夜夜窥视你的狼狈……” “够了……” 她的声音比锁链更冷,却在尾音泄露一丝颤抖。 岩浆般沸腾的厌恶灼烧着喉咙,可当她望向这个疯子时,竟在翻涌的恨意里尝到一丝苦涩——她早该承认,自己百年苦修才钻进的那个华美的金丝鸟笼,其实是一个肮脏的泥潭。 “不够!永远都不够!” 羽潇然突然暴起,脖颈青筋如蛛网虬结,被铁链贯穿的肩胛喷出金红血雾。 他像是一条被拴住的饿狗,见到了见所未见的美肉,便不顾枷锁束缚,拼了命也要咬上她一口。 羽挽月瞳孔骤缩,她素来只对这位名不副实的金鹏圣子抱有厌恶,此时竟也因这条绝碰不到她的疯狗而生出了恐惧之情。 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害怕他,她甚至开始怀疑,怀疑是不是真如他所言,走到今天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倘若她坦然一些接受自己的命运,倘若她见到那些肮脏勾当时能更心安理得一些,倘若她不去天真自欺一切都是道途历练,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截然不同? 吱呀—— 沉重的殿门豁然洞开,赤红天光倾泻而入,照亮了这处阴暗的祖殿。 游苏逆光而立的身影在青砖上拖出修长的影,身后柳婆婆的蛇首杖点地声如催命符。 羽潇然的咒骂戛然而止,却见羽挽月也怔怔失神地看着与光同尘的少年。 他顿时梗直脖子,像是不肯在女子面前对这少年露出怯态,哪怕浑身是血仍硬声道: “要杀便杀,休要假惺惺作态留我们一命!我金鹏族——” “圣子说笑了。”游苏打断他,目光掠过羽潇然颤抖的指尖,落在羽挽月垂落的金翅上,“我是留她一命,没打算留你的。” 他在羽潇然的破口大骂声中走近羽挽月,看见她睫羽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破损的金羽边缘还凝着未干的血珠与毒素,像只坠地的金鸟。 羽挽月抬眼,正撞上他清冽的目光。少年指尖悬在她腕脉上方,似在犹豫是否探查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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