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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宫的原因。 他若带着神女的神魂回自己住处,那太不成体统了。 两位兄长如此重视避嫌,柳折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解释长姐的性格了,“其实……长姐应当是不会介意,长姐的性子可能与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希望到时长兄与兄长不会被长姐吓到。 “无妨。”此时的柳故棠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神女性子如何都是神女的自由,我们恪守礼数便是。” 柳浮川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神女毕竟是先祖,先祖什么性子哪是我们能评说置喙的。” “嗯……好。”柳折枝没再多说,只等他们到时候亲自去面对长姐。 墨宴吊在房梁上都顾不上自己多惨了,拼了命才憋住笑。 行,挺好,长兄你等着吧,今日.你这么威严古板,以后见了长姐有你狼狈的时候。 虽然被打成结吊在房梁上,但墨宴从今日起就有了盼头,因为他知道一旦柳容音苏醒,那长兄就不再是一言九鼎了,只要讨好了长姐,他就不用再被收拾了。 没人能逃过被长姐支配的恐惧,想当年他跟长姐一起绣花……那段记忆时至今日他都心有余悸。 长姐与这世间所有女子都不同,他不信这世上有男子能在长姐手里支楞起来! 帮忙温养神魂之前,柳故棠先把系统给放出来了,却不是让系统以人形出现,而是重新变回毛茸茸的小毛团,送到柳折枝手里当玩具。 “消化本源代码的同时,也要哄折枝开心。”这是柳故棠给系统的任务。 那条龙就在那吊着吧,比起会占便宜的龙,还不如让这丑东西陪着折枝玩。 系统哪知道自己是全靠同行衬托,还以为柳故棠转性了,乐颠颠的投入柳折枝怀抱,尽职尽责充当毛绒玩具。 有了本源代码他已经能变换形状了,什么狸奴兔子狐狸,他想怎么变就怎么变,每日不重样的让柳折枝摸,看得墨宴在房梁上差点气炸了。 怒气把快到发情期的难熬都冲淡不少。 “爹,我今日给你变个熊猫!” 系统说变就变,变成熊猫后胖乎乎的身体还考虑了不要太重,大小刚好适合柳折枝抱在怀里。 毛茸茸还特别可爱,柳折枝有点爱不释手,心虚的往头顶看了一眼,正对上蛇蛇幽怨的眼神。 “蛇蛇也可爱。” 他认真哄了一句,墨宴向来是不禁哄的,一哄就好,瞬间乐开花,龙尾一个劲晃悠,躁动得很,甚至隐隐有些要下来的意思。 柳故棠在外殿设了阵法,这些日子一直守在这里开阵为柳容音补全神魂,听到里面的动静直接动用灵力压制躁动的某条龙,给困在房梁上还传音过去。 “折枝的身子至少还要两年才能养好,两年内你若敢管不住你自己,你便不必吊在此处了,本座会亲手,将你的真身雕在那根房梁上。” 从真龙到雕刻的假龙,中间硬生生差了一条命。 求生欲让墨宴哆哆嗦嗦压下了躁动,在心里默默祈祷长姐快点苏醒。 他倒是想坚持两年,但他有预感,最多十日,过了十日他自己就控制不住了…… 幸好天无绝龙之路,第八日柳容音的神魂便在清晨时分苏醒了。 苏醒的那一刻,柳故棠离得最近,柳折枝感受得最真切,但他们都不如墨宴嘴快。 “长姐!” 这一声叫得激动万分,仿佛柳容音是他的同胞长姐,声音太大还吓了柳容音一跳,抬头看到他跟一根绳子似的打结吊在房梁上,愣了片刻才认出来。 “墨宴?来来来,下来让长姐看看,多亏了你找到折枝一直守着他,还给他把社恐治好了。” 柳容音所有记忆都补全了,对他在凡间的表现相当满意,言语间都是亲近之意,“我就说弟媳还得是你来当,折枝亲手养的就是放心,重情重义还忠心,你快下……哎?” 发现他是被人用灵力困在上面的,柳容音当场翻脸,拧眉怒吼,“哪个杀千刀的欺负我弟媳?给老娘滚出来!” 266.她竟然调戏长兄?! 柳容音一声吼,吼来了墨宴的底气和靠山,吼得柳折枝扶额轻叹,顺便把柳故棠给吼懵了。 因为反差实在是有点大。 柳折枝的容貌无论在修真界还是神界都是让人见之难忘的存在,柳故棠和柳浮川眉眼与他三分像就已经俊美得令无数男修女修一见倾心,更何况柳容音这个同胞长姐。 两人足有七八分像,柳容音是实打实的倾城绝色,不开口时就跟柳折枝一样,是个让人只敢远观的清冷美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神女之称名副其实,就跟古籍中记载的一模一样,佳人遗世独立,肤若凝脂手若柔夷,举手投足夺人心魄。 但她一开口就不像柳折枝了,连容貌上的相似都给冲淡了。 柳故棠的教养即便是不说出来,只在心里想想,他也不会用什么贬低的词汇去形容女子,最后脑海中只默默浮现出两个字:骁勇。 神女的神魂是他给养好的,状态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如今还很虚弱,需要继续精心养着,但他眼看着神女徒手扯碎了他用来困住墨宴的灵力,柳故棠站在下方愣是没敢吱声。 不论修为,光论这气势,他总觉得神女回手也能把他给扯碎了。 柳容音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吓人,把墨宴放下来就去往龙头上摸,“还是你能干,早知道你能帮折枝这么多,我都不能让你疯那么多年,早就一脚给你踢进轮回了。” 她是想摸摸头表扬墨宴,但那一巴掌下去摸得墨宴龙头都快成震动的了,差点没把一条皮糙肉厚的龙给送走了。 “长姐。”柳折枝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劝了劝,“你轻些,如今是万万年后,你的修为怕是远超这世间应有的境界,蛇蛇又未曾恢复巅峰时期,莫要……不小心拍死他。” “我没用灵力啊。”柳容音转头看向他,许久不见弟弟,大步走过去直接要抱,“来,折枝让长姐抱抱,我们折枝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可怜我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竟然……” “神女且慢。” 别的事柳故棠可以不管,她要抱柳折枝可不行,柳故棠拦在两人中间,微微颔首算作见礼,“折枝身子娇弱,神女若要抱,最好先适应以神魂生存几日,否则怕是会伤了折枝。” 方才她摸墨宴脑袋确实没用灵力,因为她如今根本用不了灵力,她就是单纯的手劲大。 这一点柳故棠已经亲眼见识过了,一条龙被她摸一下都摸成了那样,她要是去抱柳折枝,还不得给抱扁了。 但这话柳故棠又不好直说,只能委婉的提醒。 这时候柳容音才注意到殿内还有第四个人,盯着他与柳折枝相似的容貌看了两眼,直接上手往他脸上摸, 柳故棠愣住了,躲闪不及真被摸到了右侧脸颊,紧接着耳边又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你是小外甥吧,长得和折枝真像,来,叫声姑母听听。” 活了几万年,柳故棠头一回遇上这么离谱的事,被女子摸脸就算了,竟然还被认成了幼弟的儿子,让叫姑母。 他正想解释,门口先传来了柳浮川的声音,“什么姑母啊,长兄你带哪个女眷来看……嗯?!” 柳浮川看到殿内的情景当场僵住,目光落在柳容音摸他长兄脸的手上,怎么也动不了了。 长兄……长兄被女子调戏了?! 和柳折枝那般相似的容貌足够让他知道女子的身份,柳浮川回神后下意识见礼,“晚辈柳浮川,见过神……额……” 说到称呼,他突然凌乱了,下意识看向柳故棠,“这是叫神女还是叫……长嫂?长兄我们这辈分是不是更乱了?” 已知幼弟的长姐是先祖神女,但这位神女调戏长兄,现在手还在长兄脸上没拿下来,所以以后这辈分怎么算? 幼弟的长姐是我长嫂? 神族两位双生先祖,一个是我幼弟,一个是我长嫂? 本来就已经够乱了,偏偏柳容音也没搞清楚情况,发现柳浮川长得也像柳折枝,满脸迷茫的看向柳折枝,“这……什么长兄长嫂?折枝,他们俩不是你儿子吗?” “儿子?不是,长姐,我又不能生,柳折枝哪来的儿子啊。”墨宴在旁边哭笑不得。 柳容音摇摇头,“我没说你生啊,你要是真能生也是生龙,哪能生出人。” “那他跟谁生?!”墨宴瞬间警惕起来,“长姐,柳折枝以前有相好的女修?” 有人被当儿子,有人要认长嫂,还有人全程胡说八道,最后墨宴靠着乱吃飞醋成功参与进去,场面混乱到柳折枝头疼,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能是经历过太多离谱的事了,此时此刻柳折枝竟然还有精力庆幸,得亏是系统此时不在,不然系统再跳出来说他才是儿子,那就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长姐。”柳折枝深吸一口气,“我来与你解释,你先把手从长兄脸上拿下来。” 若是他没看错,长兄那么稳重严肃的一个人,已经硬生生被长姐的孟浪举动摸到耳朵都泛红了。 上来就往人脸上摸,别说是长兄了,换成任何一个男子也受不了啊,长姐哪里需要旁人避嫌,日后怕是只有长兄与兄长努力躲避长姐的种种豪放之举。 “啊……”柳容音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收回手之前又多摸了柳故棠脸两下,意在安抚,“对不住啊,你跟折枝长得像,我以为是小外甥呢,脸也挺嫩,今年几岁了?” 那语气还跟与小外甥说话似的,柳故棠冷着脸后退两步,若不是看在柳折枝的面子上,只怕他都能当场消失在原地,眼不见为净。 “我的天……”近距离看到长兄被调戏的全过程,柳浮川目瞪口呆,看柳容音的眼神就差直接在眼睛里写上“膜拜勇士”几个字了。 这也太牛了,摸完还夸脸嫩,还问长兄几岁了! “长姐你……你稍微收敛些。”柳折枝都尴尬得不行,“长兄已经快三万岁了。” “还不到三万岁啊。”柳容音笑着点点头,“我说呢,怎么脸那么嫩,原来真是个小孩。” “……” 所有人都无语住了。 因为这话真没法反驳,按年岁算,柳容音已经活了万万年,这世上没人在她眼里不是小孩。 “长兄,你还好吗?”一片沉默之中,柳浮川传音关心了一下柳故棠。 没别的意思,他是怕长兄气吐血了,离得这么远他都能感受到长兄在拼命压制火气。 柳故棠没回答,只沉声警告他,“日后切记远离神女。” 今日经历了这些事,他才终于明白折枝前些日子为何要提前告知他们神女的性子与寻常女子不同,可惜他当时未曾往心里去,若早有防备离远些,何至于被…… 想到方才如何被摸脸,柳故棠依旧一阵阵气血上涌,用上灵力压制才没有当场气吐血。 “明白明白。”柳浮川未曾亲身经历,光是看着就心有余悸,“我绝对离得远远的,太吓人了,神女真的跟枝枝是双生姐弟吗?这性子也太……太南辕北辙了。” 两人传音的功夫,柳折枝已经言简意赅的给柳容音解释完了几人的关系,柳容音接受良好,听说弟弟认了两个她眼里的小孩当兄长也没不乐意,转头朝两人笑得相当友好。 “行,那以后就是多了两个弟弟,来来来,两个好弟弟让长姐仔细看看,怎么跟我们折枝这么像啊,我还以为是折枝的儿子呢。” 她都不问人家愿不愿意,直接认下做弟弟,这草率又豪放的模样看得柳故棠两眼一黑,有一种以后的日子再也安生不了的预感。 “长兄,真认吗?”柳浮川慢腾腾的走过来,传音都透着不情不愿,“这要是认了长姐,我……我总觉得这位神女的性子是会按着我揍的……” 挨长兄一个人的揍就已经够惨了,又来一个揍他的,而且看着就像会揍得比长兄还狠,他以后还活不活了? 柳故棠也不愿意,但此事他也没办法推脱,最后只问了柳浮川一句,“不要长姐,那你还要不要幼弟?” 今日不认长姐,那幼弟估计也是要没了,柳浮川听懂了,只能老老实实跟他一起给柳容音见礼。 “长姐。” “见过长姐。” “哎,真乖。”柳容音笑盈盈的往两人肩膀上拍了拍。 柳故棠身体晃了晃,柳浮川哪有他的修为,被拍得一个踉跄倒在他身上,“长姐咳咳咳……长姐手……噗……手下留情……” 人倒在长兄怀里,那一口血也吐在长兄身上了,柳浮川心虚又无语,传音小声嘟囔,“长兄你倒是提醒我一声啊,我一点防备没有,幸亏有护体灵力,不然这一下都能拍死我。” 柳故棠沉默着给自己用了个清洁术。 光顾着让神女别碰折枝,方才被气糊涂了,不小心忘了还有个弟弟需要提醒…… 柳浮川都吐血了,柳容音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好像真有点大,盯着掌心叹了口气,“我也没用力啊,幸亏方才没抱折枝,确实得先适应几日。” 说着又朝柳故棠笑了笑,“还好你提醒我了。” 见她边说边伸手又要往自己肩膀上拍,柳故棠扶着柳浮川后退一步,动作快得差点把柳浮川甩飞。 “长姐客气了。” “额……”柳容音手僵在半空中,“你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柳故棠面无表情,“巧合罢了,长姐不必放在心上。” 柳容音:“……”你猜我信吗? 这个弟弟性子有点冷啊,不太好相处,以免让折枝夹在中间为难,日后我得再热情点。 267.墨宴是老娘罩着的 柳容音一苏醒,墨宴可算是熬到头了,短暂的兵荒马乱过后,他也是有长辈给撑腰的人了,再也不怕被长兄各种威胁了。 “你方才是怎么回事,谁给你当绳子似的打个结吊在上面不让下来了?” 一时半会儿不能触碰柳折枝,柳容音就对墨宴这个弟媳开始了全方位的关心,尤其是见他迟迟不变回人形之后,眼神都警惕起来了,“你一条龙还能被人给欺负了?当年单枪匹马灭了整个龙族的疯劲呢?到底谁不让你变回人形?” “没有谁啊,是我自己不方便。” 墨宴嘿嘿一笑,嘴上说是自己不方便,眼神却好像不经意似的往柳故棠身上瞟了一下。 柳故棠抓个正着,冷眼看回去,墨宴直接柔柔弱弱躲柳容音身后去了。 柳折枝:“……”蛇蛇你连长兄都敢坑? 柳浮川:“……”弟妹你才是真正的勇士! 他们俩一眼就看明白了墨宴想干什么,柳容音哪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发现墨宴害怕柳故棠,再想想柳故棠的身份,瞬间完成了柳故棠要棒打鸳鸯的脑补。 “你叫……故棠?对吧?” 柳容音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比殿内的四个男人还要豪放,别说是神女的形象了,就是正常神族的礼数在她身上都看不到太多。 除了性别不像,容貌不像,其他方面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都莫名的跟墨宴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故棠啊,你虽然是折枝的长兄,但你也不能欺负墨宴啊,是,他是一条龙,但你知道他从一条蛇变成一条龙有多不容易吗?他这么努力都是为了折枝。” 万万年前柳容音也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但自从知道墨宴真找到了柳折枝,还一路拉着不肯放手,硬是把柳折枝的社恐治好了,她就怎么看墨宴怎么顺眼。 “他是折枝亲手养大的,自己养大的道侣才放心呢,你知道舔狗吗?” 柳容音指指墨宴,“他从小就是个舔狗,那可是我亲眼看着他从小舔狗长成大舔狗的,典型的要折枝不要命,你别看他现在修为不怎么样,万万年前折枝出事之后,他疯得我都拦不住。” “龙族背叛折枝,他把龙族给灭了,打了整整七个日夜,差点同归于尽,然后也不疗伤,日日抱着折枝留下的物件疯疯癫癫要死要活,后来听说折枝的残魂被我送去轮回,我话都没说完他就跳下去跟着一起轮回了。” 柳故棠安静的听着,面无表情的扫了墨宴一眼,“长姐,我从未否认他对折枝的真心。” “那你还想怎么样?”柳容音满脸不解,“有真心还不够?情爱不就这么回事吗,他对折枝足够真心,足够好,他们俩两情相悦,这不就够完美了吗?” “他……”柳故棠欲言又止。 让他给一个女子说什么发情期,他着实张不开这个嘴。 不光是尴尬和不成体统,也是对女子的冒犯。 神女似乎不太在乎礼数,但他不能不在乎,而且他也怕以神女的性子,他说完了还要跟他深入探讨一番…… “长兄,我来说吧。”就知道自家长兄太过古板,说不出来那些话,柳浮川当场自告奋勇。 “长姐,我肯定是不反对弟妹跟枝枝做道侣的,但是有些事我们做长辈的着实看不下去,枝枝如今身子娇弱,他这么大一条龙,他就硬往枝枝身上缠,这像话吗?” 他们都觉得这个程度就已经很不成体统了,结果柳容音听完一脸懵,“那……他不往折枝身上缠往哪缠啊?” “他从小就这样啊,小时候缠手腕,长大了缠着腰,偶尔还抱大腿。” 这些事柳容音早已司空见惯,柳折枝宠着墨宴,她也觉得弟弟有东西陪着玩挺好的,反而对柳故棠不让墨宴缠着柳折枝表现出了不可置信。 “你连他缠着折枝都不让?那你可挺残忍啊,做长辈不能这样,你说你才三万岁不到,年纪轻轻思想那么保守呢,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 柳故棠不想说话,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对这个长姐已经彻底放弃沟通了。 这小子油盐不进啊…… 柳容音看他这个态度,脾气不可避免的上来了,“老娘跟你说的都是经验之谈,不能你自己没道侣你就不懂别人的恩爱,做长辈最重要的是开明!开明你懂吗?你个小光棍!” 柳浮川原本是受了伤靠在长兄身上的,听到这瞬间坐直身体,愣是不敢沾长兄的边,怕不小心惹了长兄被打死。 这辈子头一回听到有人劈头盖脸骂长兄,都给他整不会了。 “怎么,你还不服?你这是什么狗脾气!” 柳容音可不管那么多,这世上她除了不骂柳折枝,剩下的人就没有她不敢骂的,对着柳故棠叉着腰训,“你才多大你就板着脸?臭着张脸给谁看呢?别以为长得有几分像折枝老娘就能惯着你!今日老娘就告诉你了,墨宴是老娘罩着的!” “他跟折枝的事老娘同意,你他娘的少棒打鸳鸯!” 柳故棠闭了闭眼,手上有青筋凸起,却始终未曾与她呛声一句,再睁眼时目光在她和墨宴身上转了一圈,突然问起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敢问长姐,墨宴幼时可是也在你身边长大?” “废话,老娘和折枝是同胞姐弟,自然与他形影不离!” 这下柳故棠彻底不出声了。 因为他总算明白为何墨宴在柳折枝身边长大,性子却半点也看不出柳折枝的影子了,敢情全是随了这位长姐。 暴脾气,豪放不拘小节,一言不合就骂娘,这性子简直一模一样。 他这么一问,一直插不上话的柳折枝也反应过来了,难怪蛇蛇能与长姐玩到一起去,在凡间遇到长姐残魂也能那般投缘,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在。 “长姐!”墨宴在柳容音身后都要感动哭了,“长姐如母啊!长姐你就是我亲娘我也愿意啊!” 终于有人帮他说话了,还是长姐好,两个兄长都没有心! “放心,有长姐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柳容音拍拍他的龙头,“行了,变回人形吧,一条龙让人欺负得不敢化成人身,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丢不丢龙。” 不过她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见墨宴变回人身迫不及待往柳折枝身边凑,她又转头看向柳故棠,“但话又说回来,是你给我养神魂,让我这么快苏醒,长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样吧,你每日腾出点时间,长姐教你怎么跟姑娘相处,你看你总冷着张脸,话也不说几句,还说的不好听,哪家姑娘愿意嫁你,等你学成了,长姐保证你会有姑娘要的,不至于一辈子打光棍。” 柳故棠已经完全麻木了,很平静的接受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糟心的事实,无论她说什么都内心毫无波澜。 柳浮川可没有他的心境,听完压根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打光棍哈哈哈……长兄,长姐说你没人要哈哈哈哈……” 正乐呢,旁边传来柳容音魔鬼般的幽幽嗓音,“你笑什么,你不是也一样没人要?小小光棍。” 柳浮川脸上的笑容当场裂开,目光幽怨的看向柳故棠:长兄,这个气我们是非受不可吗?这你也能忍? 柳故棠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惹她做什么? 柳浮川:“……” 他算是明白了,长姐会平等的制裁所有人,他被长姐欺负了长兄是不会管的,因为长兄也跟他一样被欺负,他和长兄的好日子似乎是……到头了。 “长兄,你……这些日子你太辛苦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柳折枝不能说长姐什么,长姐就是这样的性子,改不了的,只能试图让长兄远离长姐,免得再被摧残。 “不必。”还好幼弟乖巧懂事,柳故棠稍微有了些安慰,拧紧的眉头终于放松了,“折枝,你该喝药了。” 他和往日一样亲手喂柳折枝喝药,努力忽略旁边的墨宴一直拉着柳折枝手不放,动作熟练又温柔,看得柳容音啧啧称奇。 “你小子看着冷冰冰的,对折枝倒是细心体贴,听说你夜里还给折枝守夜,今夜就不用了,我陪折枝睡。” 柳故棠喂药的手顿了顿,“长姐,男女有别,你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 “这就是我的住处。”柳容音指指众人所处的千工拔步床,“折枝当年送我的,我不住这住哪?以前折枝也经常跟我一起睡,这么大的床住八个人都够了,住不下两个?” “男女有别。”柳故棠还是那句话,“日后不可同住,同胞姐弟也不可,不成体统。” “不是,我们姐弟万万年没见了,彻夜长谈也不行?” “白日也可谈,不必等到夜里,夜里长姐有长姐的住处。”柳故棠继续动作熟练的给柳折枝喂药,语气越发严肃,“夜里折枝也不可去长姐住处,长姐闺房,男子不得入内。” 两人一个豪放肆意,一个克己复礼,遇到一起简直没法沟通,柳容音都让他气笑了,骂他都懒得骂,直接当着他的面跟柳折枝吐槽。 “折枝,你在哪找的老头子当长兄?比老头子还迂腐,他是昨日刚剃了比头发还长的白胡子吗?” 柳折枝嘴里喝着长兄喂的药,身侧是长姐对长兄极度不满的目光,夹在中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长姐与长兄打起来,我先拉谁啊? 好像突然又有点社恐了…… 268.蛇蛇要找小母蛇么? 从前只有自己与蛇蛇两个人,后来多了两位兄长,兄长们也都是谦谦有礼,且对自己十分温柔疼宠,柳折枝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一家人和谐相处会是件难事。 其实他自己是无论长兄长姐的性子都可以接受的,在这方面他一向没什么要求,只要真心便好,但长姐和长兄似乎不这么认为。 “老娘跟折枝是同胞姐弟!你没生出来之前老娘就跟折枝形影不离!” “当年如何我无权过问,但今时今日时移势迁,规矩礼法不可废,折枝断没有与长姐同住一处的道理,人言可畏。” 柳容音暴躁怒吼,柳故棠冷脸对峙,两人中间夹着柳折枝,柳折枝下意识往墨宴怀里躲了躲。 他有点怕一会儿俩人同时转过来问他,到底谁对谁错,他支持谁。 “没事没事,我来处理。”墨宴一边把他抱紧一边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咱们社恐不针对自家人,不用你做选择,一点不为难,都交给我就行。” 本来他是最惨的,现在柳折枝一应付不来,他秒变最靠谱的坚强后盾,也不管什么长兄长姐了,吼得比他们还大声。 “行了都别争了!夜里我跟柳折枝一起睡,这里没地方了,你们都来骂我就够了!” 柳折枝:??? 柳浮川:“……”你是会调解矛盾的。 墨宴可不光是说说,他是真硬气起来了,对着柳容音和柳故棠挨个硬气。 “长姐,我要跟柳折枝一起住这,你再一起住就不合适了,你总不能睡我们俩中间吧?” “长兄,你要是再不让我睡在这,那我就去帮长姐,让长姐不顾你的什么规矩礼数跟柳折枝一起住。” 别人是努力左右逢源,他倒好,他两边平等的得罪。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柳折枝怕他作死太彻底,试图抬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按住手轻轻拍了拍,传音安抚,“没事,你等着看吧,这回他们俩绝对不会再争再吵了。” 果然,他刚说完柳容音就不瞪柳故棠了,转过来叉着腰骂他,“你个小兔崽子敢给老娘过河拆桥?刚才谁罩着你的!” 说着便一脚踢过来,差点把墨宴给踢跪了。 柳故棠倒是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下一秒墨宴另一条腿猛地一痛,这回是真跪了,扑通一声差点趴地上。 俩人揍完他就都走了,剩下柳浮川默默朝他竖起大拇指,“弟妹,吾辈楷模啊。” 一下惹两个,这是真不打算活了吧。 墨宴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还抽空朝他笑了一下,“你就说和没和谐吧,是不是马上就团结了?” 原本是一只手竖大拇指,柳浮川听完直接给他加了一只手,两只手都对他表示绝对的佩服,若不是手不够用,甚至还想给他鼓个掌,“要不怎么说你能成大事呢,这牺牲精神无人能及。” “顺手的事。”墨宴不着调的回了一句,站起来回头看向柳折枝,瞬间笑得要开花了,“这回不为难了吧?不用你选,咱们好不容易治好了,可不能再社恐了啊。” “你应付不了你就跟我说,不然你要我是干什么的,总不能真给你当小白脸,只管吃软饭吧。” 柳折枝方才眼中还有震惊和担忧,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两只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像是端坐高台的神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那一瞬间的鲜活看得柳浮川也有些晃神。 原来枝枝和那条龙的情爱是这样的。 他不懂什么情爱,但这一刻柳浮川实实在在看到了情爱的具象化。 两人的性子南辕北辙,但似乎这样才最合适,枝枝那般清冷的性子,需要人去互补,去带他体会这世间的鲜活和美好,墨宴这条不要脸但很会哄枝枝高兴的龙,无论怎么看都最与枝枝最般配。 这一次墨宴再去抱柳折枝,柳浮川亲眼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拦,更没有出声。 “蛇蛇亲亲。” 柳折枝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主动抱住墨宴亲亲,亲了脸颊和下巴,亲昵和爱意溢于言表。 “咳……”身为兄长看见这种事实在有点不合适了,柳浮川尴尬的轻咳一声,“那个……弟妹你有点分寸。” 他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顺便提醒一下墨宴别太过分,亲一口抱一下就行了,再多他可就帮忙遮掩不了。 一百年,无论如何柳折枝都是承受不住的,抛开一切不谈,柳折枝的身子也是最重要的,这才是他们对墨宴严防死守的根本原因。 “长兄最是心疼枝枝,近日正是多事之秋,长姐又……是吧?你别……别把长兄气吐血了。” 自从见识了那位长姐的彪悍,他感觉长兄都要憋出内伤了。 柳浮川嘱咐完就走了,他相信墨宴会注意分寸,能为了不让柳折枝为难而主动站出去吸引火力的人,肯定舍不得伤了柳折枝的身子。 有人在的时候墨宴好像不跟柳折枝贴贴就不能活了,但真给他腾出空间了,他反而不敢靠得太近了,还有意往后退了一点。 柳折枝发觉不对,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越看越疑惑,“蛇蛇最近很奇怪,看着像是有些……难以自控?” 两人朝夕相处,若是一开始蛇蛇太过黏着他时他还能当做寻常,但如今蛇蛇躲着他,那一定就是有问题。 不等墨宴回答,柳折枝就先猜中了真相,指尖按了按他微张的薄唇,“蛇蛇的发情期到了么?化龙之后,蛇蛇的发情期一直没有出现,想来是会与蛇身时有些不同。” 墨宴身体一僵,抓住他按自己嘴唇玩的手指,语气心虚又尴尬,“我……我也不确定,我就是最近看不见你就想……想哭。” 其实是觉得委屈,然后才想哭,但他说不出委屈那两个字,觉得比想哭还丢人。 一个大男人看不见道侣就觉得委屈,他不要面子的吗? “想哭?”柳折枝愣了愣,觉得他这征兆着实奇怪,另一只手在他眼角处摸了摸,“那蛇蛇哭一回我看看。” 墨宴:??? “现……现在吗?我现在就……哭给你看?你真想看?” 墨宴不理解,甚至觉得离谱,但如果柳折枝真想看,他是会满足的。 见他震惊到话都说不利索了,柳折枝没忍住笑出了声,仰头亲上他的眼尾,“乖蛇蛇,不哭,逗你的。” 这又是他的恶趣味,墨宴晚了一步看透,有些哭笑不得。 柳折枝一本正经使坏的样子真的有点可爱,还幼稚,虽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但他敢想,而且一想到这一面只有他能看到,他就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但是……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就真忍不住了。 墨宴你他娘的给老子忍住!住脑!别往柳折枝不穿衣服的时候想! 墨宴很小心的推了柳折枝一下,动作特别轻,不敢让他再亲近自己,还顺手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蛇蛇?” 柳折枝拍开他掐他自己的手,语气无奈,“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做什么这般为难你自己,从前名不正言不顺你都敢找上我,如今做了道侣反倒要独自忍耐么?” “不是,这次跟之前不一样,那时候能控制,我现在有点……有点失控。” 墨宴边说边起身往后退,退到几步之外才继续说,“你上回那一剑掏空了身子,长兄千方百计要给你养回来,我要是这时候……我……我太不是人了。” 墨宴根本不敢想那时候会是什么样,等他清醒了就以死谢罪吧,他自己都得弄死自己。 “那蛇蛇打算如何?要去找小母蛇么?” “什么?”墨宴一脸懵。 “哦,此时不该是小母蛇了,若要找也是找小母龙。”柳折枝好整以暇的盯着他,“所以蛇蛇准备何时去找小母龙呢?这世上似乎只有蛇蛇这一条龙了。” “什么小母蛇小母龙的,我是有道侣的人,我怎么可能跟别人……你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墨宴急切的否认,想了想突然发觉不对,“不是,我根本就不想,不是不敢,我对别人不可能有那个心思!我就是真控制不住了,我宁可阉了自己我也不可能跟别人做什么!” 柳折枝也不出声,就板着脸看他解释,把他看得冷汗都下来了,最后熟练的往下一跪,“真不会找别人,你得相信我啊,我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我离了你都活不了!” “所以……”柳折枝倚在床头叹了口气,“蛇蛇明知道此事没有旁的解决方法,那还躲什么。” 墨宴焦急的表情顿住了。 “寻一处隐蔽之地,把我抢去,蛇蛇敢不敢?” 有些时候柳折枝最是离经叛道,守礼数的时候是真守,但不想守的时候便称得上一个疯字。 他舍不得他的蛇蛇煎熬忍耐,在这神宫之中又说服不了两位兄长对此事不管不问,暂时不顾忌他的身子,那便只能另想办法。 “蛇蛇,你过来。” 柳折枝嗓音依旧是清冷的,语气也无波无澜,但墨宴莫名的在里面听出了些许蛊惑之意,正要听话的凑过去,耳边又传来一句话。 “两位兄长与长姐都不在,蛇蛇此时若想带我私奔,正是好时机。” 墨宴:!!! 私……私奔?带柳折枝私奔? 还能这样?这么刺激吗! 269.他有几条命敢带折枝私奔 “私……私奔是……” “就是蛇蛇想的那样。”柳折枝毫不掩饰话里的蛊惑之意,“蛇蛇带我私奔,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墨宴听得眼睛都发直了。 他的描述实在太美好了,私奔,最重要的是只有他们两个!到时候柳折枝眼里心里就都只有他了! 这对平时正常的墨宴都是极大的诱惑,更何况此时墨宴已经受了点影响,做梦都想把他藏起来只给自己看。 “可长兄那里没法交代,长兄要是知道了,那就全完了。”墨宴心动归心动,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长兄想找我太容易了。” “长兄最重礼数,你我独处,即便知晓你我在何处,长兄也绝不会靠近,木已成舟之事,要算账也只能等事后。” 柳折枝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事后若长兄要责罚,自然有我为蛇蛇求情。” 这几乎是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只等自己来实施,墨宴听明白了,看他的眼神越发炙热,“你真的愿意跟我私奔?” “我与蛇蛇两情相悦,蛇蛇是我道侣,我有何理由不愿意?” 柳折枝不仅每句话都说在他心花怒放的点上,还主动凑过去在他激动到有些颤抖的唇上亲了亲,“蛇蛇,此刻天时地利人和,你还等什么?” “不等了!” 墨宴反客为主,仰头往他微张的红唇上啃了一口,从地上起来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满脸都是道侣愿意与自己私奔的春风得意。 等个屁!这时候谁怂谁是孙子! “私奔!现在就私奔!” 墨宴一秒都不耽误,当即俯身抱起他撒腿就跑,明明是名正言顺的道侣,愣是弄出了偷人的架势,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柳折枝靠在他怀里,奖励似的搂住他的脖子,虽然没说话,但动作把鼓励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两人一路避开人走到神宫大门,连灵力都不敢用,生怕灵力波动引起柳故棠的注意。 出入神宫都要令牌,柳折枝刚把令牌拿出来递给墨宴,突然发现抱着他的人不动了,就站在神宫门前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蛇蛇,怎么了?” “我觉得……不太对。”墨宴看看神宫大门,再低头看看他,沉思片刻后果断转身往回走,“就是不对。” “什么?”柳折枝愣住了。 回去的时候墨宴没背着任何人,直接动用灵力瞬移回去,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把他重新放回榻上,坚定的摇摇头,“柳折枝,我不能带你私奔。” “为何?”柳折枝拉住他的手,“蛇蛇不想与我私奔么?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眼里只有你,我陪你渡过。” “想。”墨宴用力点点头,却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不能。” “蛇蛇,你……” “你别说话,我知道你又要诱惑我,刚才就是你故意的,差点被你骗了。” 墨宴打断他的话,彻底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柳折枝,我知道你愿意,我也确实禁不住诱惑,可我墨宴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带你私奔,这根本就不是愿不愿意的事。” “我他娘的要是真这么做了,那长兄就是弄死我也是我活该!” 他边说边指指周围,指着这流云宫的奇珍异宝,“你看长兄把你养的金尊玉贵,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珍宝都给你寻来,我带你私奔我有什么啊?” “你身子不好,我把你带走,给不了你这样的宫殿,给不了你这些奇珍异宝,甚至不能给你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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