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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的徒弟,折枝仙君对其当真是千娇万宠,如此放肆也不曾呵斥一句,甚至任由其驳自己师尊的面子。 如今又是带着徒弟闭关,这个叫柳玄知的蛇妖,假以时日继承了折枝仙君的衣钵,定是正道又一中流砥柱啊。 “那便不打扰折枝仙君了,我等回去再商议一番。” 众人行礼告辞,临走前还朝墨宴多看了好几眼。 虽然嚣张了点,但出身是折枝仙君亲传弟子,有折枝仙君悉心教导,日后前途不可估量,谁会不想结交。 唯独段承乾眼里跟淬了毒似的,人是走了,看那表情就知道必定会再来算账。 柳折枝还是坐在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这就是场闹剧,全都与他无关,直到墨宴伸手摘了他的面具,露出面具之下还未收起的迷茫表情。 旁人只以为他是纵容徒弟,却不知他根本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已经看呆了。 “你……何必……” 柳折枝想说他何必出这个头,伤还没养好,现在自然是要韬光养晦的,他却如此高调,虽是顶着柳玄知的名头,可万一被有心之人盯上…… 魔尊墨宴出现在乾坤宗,即便是全盛时期,想安然无恙离开也不易,何况如今重伤未愈,被围困便是九死一生。 太冒险了,若是只为替他出头,当真是不值得。 “何必什么?” 柳折枝未曾摊牌,许多话不方便说,墨宴自然猜不到他的意思,只盯着他目光灼灼,“柳……师尊,正道没人真心待你,若是他日我能带你离开这里,你跟我走吗?” 没有修为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段承乾阴险狡诈,指不定什么时候发现控制不了柳折枝,就玉石俱焚的昭告六界了。 柳折枝留在正道无异于等死,墨宴相信他跟蛇蛇有感情,愿意相依为命,也一定会答应跟自己走。 可那话刚问出去,他就看到柳折枝半点不曾犹豫,直接摇了头。 “你不愿意?!” 墨宴抓着椅子的手猛的用力,几乎快抓出了指印,“柳折枝,你不愿意?” 你他娘的凭什么不愿意! 老子好心带你走,你敢拒绝老子! 你是想留在这吃人的地方被他们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吗!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柳折枝还是摇头,“你是魔,我不能……” “就因为我是魔?” 墨宴没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生生让他给气笑了,“好,好好好,因为我是魔,因为正邪不两立,你他娘的是不是还后悔当初把老子捡回来!要是早知道我是魔,你当年就直接掐死我了是不是!” 什么狗屁正邪不两立! 当年他们就是因为这几个字,立场不同,本能做至交好友的,却生生成了死对头。 彼此最凄惨的时候能相依为命,现在他要养好伤了,能护着柳折枝了,柳折枝跟他说,嫌弃他是魔?! 墨宴一身的戾气再也藏不住,周身魔气翻涌,俨然是又要开始犯浑了。 你不跟我走是吧?等老子把你抢去魔界,倒是要让你日日跟我这个魔头待在一起,让你给魔头为奴为仆,看你还嫌不嫌弃! 魔气四散,如今玄武大阵被破,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引起旁人注意,柳折枝有些急切的按住他的手,想劝他把魔气收一收,却被用力甩开了。 “嫌弃老子是魔就别他娘的碰老子!” 现在知道嫌弃了,当初整日亲亲亲,抱抱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 墨宴气的要死,拼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跟他动手打架。 往日气不过直接开打就行,如今可不行,柳折枝打不了架,那身子根本受不住。 柳折枝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愣住了,指尖微微颤了颤,“蛇蛇……” 习惯性的唤了一声,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这不仅是他的蛇蛇,还是魔尊墨宴。 他的乖蛇蛇不会甩开他,但魔尊墨宴……会。 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柳折枝五百年情绪波动少之又少,都有些忘了何为难过何为委屈了,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喜欢这样。 但又不会说,或者说……不敢说。 可身侧的人怒不可遏,又容不得他什么都不说,那魔气再扩散下去,定会被人察觉。 柳折枝社恐发作,却要硬逼着自己说些什么,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说……不骂我了……” 墨宴咬牙切齿的愤怒表情一僵。 他在这快气死了,罪魁祸首不道歉不解释,就来了这么一句像是控诉的话,换了别人他能直接动手把人弄死,可这人是柳折枝就…… 一贯表情清冷的人眉头微皱,从表情看不出委屈,但那双漂亮的凤眸水汪汪的,跟会说话似的。 要是真说了话,墨宴觉得说的应该是—— 蛇蛇,你怎么又骂我,说好了不骂我的…… 墨宴心跳漏了两拍。 生气还是生气的,但就是莫名的心虚。 好像不该骂他,当时太生气了没控制住。 也不是故意骂他,我就那个习惯,一张嘴就……那……那骂一句又不会少块肉,他把我气成这样,我只骂他都没跟他打架,已经很不错了,我…… 他娘的他好委屈啊! 怎么还低头不说话了?也不能算是我的错吧,不是他先嫌弃我的吗? 但是他好委屈…… 墨宴感觉自己可能要疯了,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觉得自己没错,是柳折枝薄情寡义嫌弃他,一个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答应了不骂怎么能又骂了,还把柳折枝给委屈成这样。 气氛一时间沉默又尴尬,过了许久墨宴才准备把脸面先往地下放放,刚要开口就听柳折枝轻声道:“对不住。” 墨宴一愣,只见那跟他道歉的人又戴上了面具,起身步伐缓慢的进了寝殿。 柳折枝还是不会跟人相处,一被凶就想跑,他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改不掉。 还敢出声道歉已经是极限了,再让他面对那样凶的死对头说些什么,他真的不敢了。 墨宴再往殿内看时,他已经拿了不知什么书在手中,那面具也不曾摘下,看得墨宴更慌了。 这是……生气了吗? 这十八年柳折枝在他面前放飞自我,话不少,还一肚子坏水的收拾他,让他都有点忘了曾经的折枝仙君长了张嘴却不会用。 想想当年两个人有多少机会能休战和好,全是因为柳折枝不说话,墨宴犹豫片刻,站在殿外大声道:“柳折枝,你……生气了?” 殿内看书的人指尖顿了顿,没回应。 片刻后起身往更里面走去。 就跟当年被墨宴偶遇,拦住要切磋一下交个朋友一样。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会应付这种场景,索性转身就走,走了就不用面对了。 墨宴傻眼了。 气成这样吗?直接不理我了? 不是,我都主动跟他说话了啊! 老子堂堂魔尊主动开口给他台阶下,他不走台阶就算了,他……他还抱着台阶翻墙跑了?! “柳折枝!” 墨宴可受不了这个气,直接追进去了,踏进寝殿眼看着柳折枝见他进门竟然往后多退了两步,脚步猛地一顿。 怎么感觉他有点……怕我? 不可能啊,他怕我他还欺负我?还给我脸色看?跟我生气? 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墨宴又想不明白,他就不是做事拖泥带水的性格,脾气爆性子也直,今日这事不说清楚了他都睡不着觉。 于是……柳折枝正琢磨着还能跑去哪里躲开他,方才还站在门口的人竟然闪身到了面前,一把按住他,将他按上了床榻。 “你生气了?”墨宴按着他表情复杂,想着反正柳折枝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也就不必端着魔尊的架子,直接问出来了,“我问你话为什么不理我?你再不说话我就……” 这身子打不得,骂一句就委屈还生气,更骂不得,墨宴顿了顿,好不容易想出一点惩罚。 “不说话老子就亲你了!” 柳折枝被吼得愣住了。 不是吓到了,是疑惑。 这……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么? 只是这么一点愣神的功夫,脸上的面具被揭开,压在身上的人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吻了上来。 这张嘴不会说话就干点别的! 墨宴恶狠狠的想着。 跟死对头客气什么,就得好好收拾! 真是惯的他! 是想着给教训的,也是这么干的,但不管他吻得怎么凶,柳折枝竟然全程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 意料之外的乖顺。 虽然没有配合,但也没有排斥,就乖乖的让他吻。 墨宴满心的火气瞬间全消了,发现他有些喘不过气就放开了。 柳折枝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反应,被强吻不在意,被放开也不庆幸,只是觉得无所适从。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他还是想跑。 但这次墨宴却不给他机会,非逼着他说出点什么不可,满是威胁意味的手扯住他的衣带,大有他不听话就扯开的意思,“柳折枝,说话。” 柳折枝下意识扭头不看他,却被他给伸手把头扭回来了。 “说不说,不说老子接着吻了!” 就不能惯着他!收拾老实了就好了! 柳折枝跑不了,不面对他也不让,还被这么威胁,最后实在没办法,犹豫着又说了一次,“对不住。” 墨宴:“……” 虽然是道歉,但怎么听着这么气人呢! “我……说了。”说完了他还不放开,柳折枝又不敢催,只能这么提醒了一句。 墨宴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怎么说话不说话都这么气人! 天生就是来气老子的吧! “你说点别的,除了这句,你对不住老子的还少吗?” 柳折枝不知道他想听什么,迷茫的眨眨眼,“说……什么?” “你……” 墨宴几欲吐血。 不生气不生气,老子被他气死了就顺了他的意了! “你说!说你生没生气!为什么不理老子!” 反正都说出来了,墨宴非得治治他这不爱说话的毛病不可,想知道什么一股脑全往出问。 “说你凭什么嫌弃老子是魔,说你不跟老子走是不是蠢死了!跟老子走了老子还能委屈你吗!” 柳折枝你都给老子说清楚! 三十九、欺负死对头的快乐,骗回去做魔后 墨宴问得太多了,而且问得还凶。 柳折枝听他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蠢死了,真心觉得这朋友不做也罢。 还是他的蛇蛇好,不会说话,也不会凶他。 好好的蛇蛇为什么要化形要说话啊…… 社恐今日也很想逃,可惜被压在榻上逃不了,压着他的人看他不说话,还真把他衣带给解了。 “你说不说?”墨宴手里拿着扯下来的衣带,跟登徒子一模一样,甚至脸上还带着威胁人的坏笑,“不说我可就继续了。” 柳折枝:“……”有一点想打架,但是没有修为。 早知如此,当年或许该多跟他打几回。 嗯……该打在嘴上。 柳折枝一个字也不敢说,心里却敢想,奈何墨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就是故意气自己,不肯出声解释。 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墨宴也不生气了,因为…… 柳折枝不说话正好!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啵!” 故意亲出了好大一声,听得柳折枝直皱眉,觉得不成体统。 “这可是你自找的,让你说你不说,那就别怪老子严刑逼供了!” 墨宴恶狠狠的给自己干坏事找了个借口,然后细密的吻一路往下。 哦,他在欺负我。 柳折枝嘴上不说,心里却什么都知道,甚至还抽空想了一下,魔尊墨宴一整个魔宫的美人,为何会对他一个男人感兴趣? 似乎有些变态,但这人是墨宴的话……倒也说得通。 还是他的乖蛇蛇好。 柳折枝对此事不甚在意,吻都落在腰上了还能天马行空的在脑子里乱想,直到一个想法在脑海里蹦出。 墨宴是男主,跟小师弟才是一对。 牵绊的更深,夺更多小师弟的气运,死不了还要惹上一身因果和麻烦事…… 柳折枝不在乎再被墨宴欺负一回,但惹上跟主角的因果他在乎,社恐不喜欢麻烦,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好不容易把系统气走了,再染上主角的因果引来系统,那才是最可怕的,又要被逼着做任务了。 “不可。” 墨宴正欺负得上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这么两个字,心中竟是有点不愿意他开口了。 怎么又愿意说了? 这时候被打扰谁能受得了,墨宴假装没听到,手上动作更加放肆。 柳折枝身子一颤,身上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红,声音也有些抖,“不可。” 墨宴:“……”老子聋了!听不见! 明明已经开口说话了,却不见他停下动作,柳折枝微微皱了皱眉,眸中尽是疑惑不解。 他不是要让我说么?怎么我说了,他又不听了? 柳折枝想不到他是故意的,只以为自己说的话不对,顿了顿开始冥思苦想,只是想的时候被人上下其手。 都说魔族民风开放,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没有生气,不是不理,没有嫌弃。” 墨宴问了那么多句,他全都一一回答了,顺序都没变,虽是清冷的嗓音,却怎么听怎么有点乖有点呆。 更让人想欺负了。 不想停手,一点也不想停,可墨宴又想听他的解释。 柳折枝说没有嫌弃,是没嫌弃我是魔? 这件事太重要了,墨宴很想听,至于为什么重要……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难之际,见柳折枝还要开口,墨宴咬咬牙,直接抬头吻了上去。 “说吧,好好解释,你要是不好好说,我可继续了。” 墨宴不光威胁,还伸手在他敏感的腰窝上按了按,暗戳戳揩油。 冰肌玉骨的大美人,手感就跟羊脂玉似的,又嫩又滑,墨宴觉得谁要是能经得住这般美色.诱惑,那绝对是有什么隐疾。 在心里垂涎人家,他还自我肯定的点点头,颇为骄傲。 不错,本尊果然身强体壮。 柳折枝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根本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暗色,只记得要好好回答,自然是不敢怠慢了。 “自古正邪不两立,但凡事总有例外。”柳折枝盯着撑在自己上方的人,语调很轻,却任谁都能听得出里面的诚恳之意,“你是好魔,与寻常魔族不同,所以不是嫌弃。” 他说的是你,不是蛇蛇,这般评价是对魔尊墨宴的。 很久之前柳折枝就知道墨宴是个好魔,不似历任魔尊那般觊觎人界。 万万年来修真界仙魔大战无数,都是人界与魔界开战,历任魔尊殚精竭虑,想方设法入侵人界,夺灵脉掠灵气,只有墨宴不同。 他胡作非为嚣张跋扈,却都是自己在外面闹腾,从不轻易带领魔族大军一起出魔界,更不会与人界开战,虽然是魔,却也是会顾全苍生性命的魔。 所以柳折枝跟他打架也会打出惺惺相惜,世人都说他们是死对头,他在心里却从不讨厌墨宴分毫,最多就是觉得墨宴太凶了。 这些柳折枝都没说,他说不出这么多心里的想法,但只是说出去那寥寥数语也够墨宴高兴了。 是好魔,不嫌弃。 这六个字比什么解释都管用,墨宴要还是蛇身,此时尾巴都能摇出火星子。 上头,真的上头,听死对头说两句好听的,比打架打赢了还让人上头。 “是好魔你还不愿意跟我走?”别管心里怎么高兴,墨宴嘴上可不说,还压着笑又去逼问,就是语气好的过分,甚至带着得意的笑意。 他把呼吸都落在了柳折枝脸上,温热的,还有些痒,柳折枝偷偷扭头躲了一下,语调更轻了,“会拖累,不可。” 墨宴养伤回去报仇已是不易,若带着他只会是拖累,更何况……他的蛇蛇能与他相依为命,墨宴不行。 日后墨宴与小师弟结为道侣,他若还未身死道消,送上贺礼给他的蛇蛇,全了十八年朝夕相处的因果便罢了,怎能再继续搅合在一起。 系统透露给他的剧情他不能说,墨宴自然也不会知晓,只听他说会拖累自己便都明白了。 柳折枝不是不肯跟他走,是怕拖累他,是好意,却因为长了张嘴不爱说话,平白闹出了误会。 这毛病必须得改,总这么误会哪行啊,从前估计就是这么闹的,闹成了见面就打的死对头。 墨宴在心里盘算着,却没跟柳折枝说,因为他想干坏事。 “你说晚了,方才不好好说,现在非让人逼着才肯说,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太过分了?” 他把人家衣服脱了,便宜占了,现在还压在人家身上强词夺理,半点不带脸红的,理直气壮。 “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柳折枝张了张嘴,没出声。 分明那时是他突然发火凶自己,不让人把话说完,现在却来反咬一口,当真是……不讲道理,不要脸。 想打架。 柳折枝捻了捻指尖,自己偷偷想着,却猝不及防被拉住了手。 “你不好好说话惹出来的事,你得负责解决吧?” 墨宴最会不要脸和欺负人了,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把手往回收,“不是成日教导我要能担大事,找了小母蛇什么的还得负责吗?师尊,你得以身作则啊。” 他能说会道,柳折枝嘴笨,根本说不过他,不想让他做更过分的举动,只能由着他这么欺负。 柳折枝抿唇不语,转头看向一旁嘴角都快扬上天了的某人。 还是想打架。 修身养性情绪常年没什么波动,柳折枝忘了生气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想打架。 被系统没收修为时他一点不心疼,现在却有点想念修为了,若是还有修为,便能与这坏脾气欺负人的魔尊好好打一架。 “怎么了?”墨宴心情好,语气自然也好,见他盯着自己看,还笑着问了一句。 柳折枝眉头微皱,收回目光,片刻后又重新看过去,然后再收回。 如此往复几回,最后把指尖送到嘴边咬了一下,溢出些血迹便捏诀在空中画符。 速度快得墨宴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到了他口中吐出的几个字。 “朱雀,召来。” 清清冷冷的嗓音落下,一只小小的火光凝成的朱雀直奔墨宴。 墨宴一脸懵,看着朱雀落在衣袍上烧没了衣角,再看画符召火的人转身就走,片刻后直接笑出了声。 这是把柳折枝给惹得闹脾气了吗? 不容易啊不容易,柳折枝竟然会闹脾气了,真是稀奇。 看来还是得欺负,不欺负他就一副冰山假人的模样,现在这样才像个正常人。 墨宴享受到了欺负老实人的快乐,被欺负的老实人却走出几步便忍不住回头查看。 他……可有发火? 以为墨宴被烧了衣服会生气,又要凶自己,可一回头对上男人眼中明晃晃的笑意,柳折枝有些愣住了。 为何是在笑? 我与他动手了,他都不想打架的么? 那般欺负我,被我烧了衣服却不生气,还这么高兴,当真是好奇怪的人。 柳折枝看不懂,他的世界里相熟的只是蛇蛇,可不是欺负他的墨宴,更别说是看某人嘴硬心软,对他心思不纯还死不承认了。 他只是觉得奇怪,不敢惹,也不想理了。 偏偏那人还自己追上来缠着他,明明方才那么凶,现在却围着他一口一个师尊的叫。 “师尊,我帮你挡住了段承乾的奸计,就没什么奖励吗?” 柳折枝皱眉不理会,只是在心中默默思索,可有什么符咒是能让人闭嘴说不出话的。 不等他想起,又听到围着他的人问了一句,“师尊,今日不教我背心法了吗?” 柳折枝脚步一顿,终究是没忍住回了一句,“你说日后不背了。” 是我说的吗? 墨宴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有心想跟他多亲近亲近,却又放不下面子。 “那……那你要是求求我,或者答应了夜里与我一道,我勉为其难背一背也不是不行。” 欺负柳折枝真是太快乐了,再威风的魔尊也扛不住,满脑子都是想一直欺负。 他那脸皮厚得柳折枝都震惊,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是能这么好意思往出说的。 “那便不背。” 左右一个魔尊也不适合学正道的心法。 他是放弃了,墨宴却懵了。 不是,怎么都不劝劝啊?你好歹劝一句,我也好顺势答应了啊! 你不搭理我,你还不逼我背心法了,那我跟你说什么啊? 他现在一心都在柳折枝身上,就想变着法的亲近,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上去,偏偏没机会亲近了。 墨宴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扬眉吐气了,现在好了,把后路给堵死了,总不能刚硬气的说完不干这不干那,回头又自己要求要干吧? 他娘的!那时候也没发现柳折枝这么好欺负啊! 要是早点发现,老子就是把嘴扔了也不能说那些混账话! 柳折枝可不管他怎么想,心中记得段承乾来之前是要去洗衣服的,很快便重新抱起衣服往偏殿走。 墨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最后大步走过去把他拉起来,顺手接过那些衣服。 “你一边去,手都磨成那样了还洗什么衣服,既然是我给磨的,那我就帮你洗一回。” 等把人赶回去歇着了,墨宴才收起板着脸的表情,坐下准备洗衣服时没忍住抱起那些衣服闻了闻。 嘶……真他娘的香…… 柳折枝身上比这还香,还白得晃眼,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美这么香的人,要不…… 要不我把他带回去做魔后? 抢回去也行,反正得弄回去,不能便宜别人,本尊的东西就是本尊的,就算是死对头也得是本尊的。 没错,就是这样,柳折枝对什么都不太在意,我连哄带骗肯定能给忽悠走,再不行就抢,抢回去也不耽误做魔后。 想到这,墨宴激动得一拍大腿。 不愧是本尊,真他娘的聪明! 今日起就开始骗柳折枝回去做魔后! 四十、哦,墨宴要骗我回魔界 墨宴混账惯了,做魔尊时的嚣张六界皆知,更是到处惹祸被追杀,他的认知里就没有好好把人哄回去,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骗或者抢最方便。 而且自己还觉得合情合理。 要先骗,骗不到再抢。 至于具体怎么骗…… 墨宴边洗衣服边琢磨,最后觉得完全没有难度,柳折枝对什么都不在意,这还不是随便骗? 于是柳折枝查阅古籍到第三本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张俊美却带着坏笑的脸。 虽然还没开口,但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要使坏,因为那使坏成功的得意都已经瞒不住了,全写在脸上。 柳折枝抬眼看了看,没理会,侧身继续看书。 “师尊,衣服我洗完了。” 墨宴不介意他的冷淡,还跟着凑过去,师尊叫的顺嘴极了,打定主意用柳玄知和蛇蛇的身份把柳折枝骗走。 “魔族进犯,师尊是不是忧心苍生受难?” 他突然提到魔族进犯一事,毕竟他是前任魔尊,柳折枝以为是有何见解,虽然没回应,却合上了书倾耳细听。 见到这反应墨宴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果然得从苍生下手,折枝仙君万事不入眼,唯独对守护苍生鞠躬尽瘁,五百年来从不懈怠。 不过感兴趣归感兴趣,明明就是想听下文,却不理人,墨宴实在看不惯。 刚收拾完让他好好说话,现在又不长记性,等带回魔界了,看老子怎么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墨宴都已经能想象出柳折枝躺在他魔宫寝殿那张大床上是什么样了,那床可比如今这张大多了。 明明是在说正事,有人却开始想入非非,柳折枝等了许久没等到他再开口,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何事?” 墨宴猛地回神,对上他微张的红唇,喉结上下滚了滚,终于想起自己是要骗他什么了,瞬间又装出了乖蛇蛇和徒儿的模样。 “我是想说,师尊既然忧心魔族进犯,我也是魔族,不如我去做了那魔尊,到时候我不攻打人界,师尊随我回魔族享福,也不用在这里被人算计欺负了,不是正好?” 我夺回魔尊之位,又把你骗回魔界,到时候你又没修为又人生地不熟的,那还不是随我怎么欺负? 墨宴美滋滋的想着,却不知柳折枝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已然知晓了蛇蛇便是墨宴,如今听他说出这样的计策,柳折枝都不是不想理他了,而是听沉默了,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嗯……他似乎……在把我当傻子骗? 柳折枝垂眸默默想着。 我只是社恐,不愿与人说话,可我不傻啊。 他脸上看不出一点心中在想什么,这反应看在墨宴眼中就是他在思考,墨宴觉得这样一举两得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马甲早就碎了一地,还在那继续劝。 “师尊,你想啊,你我在这云竹峰相依为命容易被人打扰,那群白眼狼利用你还对你不好,不像我……” 墨宴又往前凑了凑,笑得那叫一个真诚,“我做了魔尊带师尊回魔界,自然是好好伺候着,师尊不是说了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哦,他就是在把我当傻子骗。 柳折枝确定了,微微皱了皱眉,却一个字都没有戳破,只是觉得这个昔日的死对头看起来不甚聪明的样子。 就算自己不知道他是墨宴,这计策也处处都是漏洞,一条魔蛇去做魔尊谈何容易,魔尊要是这么好当,又怎能与正道僵持万万年还时常开战? 难不成魔族都是酒囊饭袋么? 做蛇蛇时那么小一条小蛇是怎么看怎么可爱,看不出不甚聪明,如今化了人形就有些像……像条傻狗。 对上男人脸上藏不住愉悦心情和得意的笑,柳折枝觉得更像了。 憨憨的大狗狗,一点不像蛇,根本没有蛇类那样阴险算计的模样,也不知是怎么做的魔尊。 就是有些凶。 不能不答应,不答应他又要凶我。 柳折枝指尖在古籍上轻轻点了点,很快便应了声,“嗯。” 墨宴激动的抓住他的胳膊,“师尊答应了?” “嗯。” 老子就知道! 他担心苍生就肯定会答应! 以为是自己把人给骗的明明白白了,墨宴一边得意一边拉着他往书案走,“那你还是得教我心法,我多学学,学好了才能抢魔尊的位置。” 刚才不好打脸说还用他教,趁机与他亲近,这回也算是有借口了。 柳折枝被按到椅子上,手里也被塞了本心法,看那曾经的死对头就差摇着尾巴撒着欢等自己给讲解了,一时间简直哭笑不得,满心都是荒谬之感。 这……当真是魔尊墨宴么? 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其实并不是,只是自己多心了,不然如何解释眼前的人与自己往日相识的墨宴大相径庭? 堂堂魔尊为何爱上了修习正道心法? 而且他学了也无用啊,魔族修炼与正道根本不互通,心法更是少有相同之处,正道讲究修身养性,魔族却是随心所欲及时行乐,且崇尚武力,以武为尊。 柳折枝想不通,一边和往日一样徐徐道来心法关窍,耐心讲解,一边单手掩在袖中,偷偷行推演之术。 他行此术法的次数不多,毕竟是窥探天机之事,五百多年也就不过三回,都是足以震动六界的大事,上一回还是用在不久前推演外界发生了何事。 但这回他是推演人,推演魔尊墨宴生死,以及身在何处。 魔尊,墨宴。 柳折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看似慢慢悠悠,实则指尖几乎在袖中翻飞,时而停顿片刻,而后又重复推演,循环往复十几回,一页心法都已讲解完毕,却是越推演心中越疑惑。 为何他什么都推演不出? 无论墨宴已然身死道消还是就在眼前,也不该让这推演之术全然无用,无论如何都只能推演出一片空白。 上古神族流传至今的推演之术,从来只有推演自身才会失效,他与墨宴并非同一人,怎会如此? “嘶……怎么回事?” 他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墨宴惊叹一声,双腿化作蛇尾,尾巴尖抬起的瞬间,上面赫然是一条闪烁的红线。 “哎?这是不是那个姻缘红线?它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墨宴伸手去触碰,却只见那红线变得更亮了,带着他的尾巴尖也越来越烫,仿佛烫进了神魂。 柳折枝不语,手上又推演了一回,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手腕上的姻缘红线也露出身形,隐隐发烫。 两个人盯着这奇怪的反应都有些愣神。 只有传闻姻缘红线可以绑定姻缘,却从未有记载到底是如何绑定,又是如何使用,都说绑在双方身上即可,若是两情相悦自会起作用,一方动了真心也会有些效果。 如今这般情况……当真是闻所未闻。 超出掌控和认知的事都会被柳折枝这个社恐划分为麻烦事,他弄不清楚便会下意识回避,盯着那反应奇怪的姻缘红线犹豫道:“不如断了吧。” 墨宴一愣,“什么?” “如今……如今你……蛇蛇已然化形,并非我的灵宠了,再这般绑定不合礼数,又有了如此奇怪的反应,只怕会影响蛇蛇日后去做魔尊。” 想着他定是急着回去重夺魔尊之位报仇的,柳折枝便往这上面遮掩,“蛇蛇,你将这红线弄断便是,我知你心甘情愿与我相依为命,无需这等死物来牵绊。” 那外界传闻清冷淡漠,一言九鼎的折枝仙君,其实也是会骗人的,甚至比某个魔尊骗得好,谎话也编得更合理。 可就算再合理,也骗不了他想骗的人。 不是那人不信,而是那人不听。 “这红线……它……它都已经绑上了,那就绑着呗,又不耽误什么。” 墨宴也说不清自己是在想什么,脑子刚反应过来,尾巴尖就已经收回去了,重新化作双腿,连着红线都给藏得一点不剩,闪烁的红光更是藏得严严实实。 他这么一藏,柳折枝手上的也没了。 “你看,红线又没了,我就是想弄断也没办法啊。”墨宴边说边懊恼的摸了摸他的手腕,“根本找不到,我如今的修为肯定是不行了。” 柳折枝:“……”为什么我觉得他就是故意不想弄断? “没事,师尊,等我想想办法。”确认柳折枝自己弄断不了,墨宴又开始忽悠了,拉着他的手腕一边用指尖摩挲揩油,一边“认真”出谋划策,“我做了魔尊应该就行了,到时候就算没有办法,我也让整个魔族都去找。” “你放心跟我回魔界,此事我一定给你办。” 活了五百多年,柳折枝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看不透。 虽然没有推演出来墨宴身在何处,但一推演墨宴就牵动了姻缘红线,足以证明眼前的人就是墨宴本尊。 所以墨宴为何想方设法要带自己回魔界? 如今自己也打不过他,为何他还要装蛇蛇,装徒弟? 当真是好生奇怪。 不知不觉间,墨宴误打误撞的勾起了一个社恐的好奇心。 抛却蛇蛇这个身份,柳折枝不是对他养大的蛇蛇,而是单纯对墨宴这个人,生出了一点不敢说也不敢问的好奇心。 具体表现就是盯着人家多看了好几眼。 化形后墨宴还没见过柳折枝再像对蛇蛇那样盯着他看,好不容易有了一回,瞬间跟开屏的孔雀似的把脸往柳折枝眼前凑。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俊美?” 他是有些自恋在身上的,但其实并不违和,因为就算不论如今这张脸,柳折枝也记得他原本的容貌。 因为柳折枝喜欢好看的东西,墨宴的脸就很好看,所以当年无论打架多少回,柳折枝从不往他脸上打。 那么俊美的一张脸,打伤了多可惜。 “师尊,你说话啊,是不是?”墨宴脸皮厚,他不出声也不介意,还又凑得更近,又问了一遍。 柳折枝更觉得他像大狗狗了。 黏着主人撒欢,不摸一摸就不罢休似的。 虽然如今不是蛇蛇,但是也……有点可爱。 柳折枝在心中默默评价一句,对上他染着笑意满是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嗯。” 蛇蛇可爱,大狗狗也很可爱,就是凶人时的墨宴不可爱。 好凶,凶死了。 不要墨宴,要蛇蛇和大狗狗。 四十一、我辛苦一点,多帮帮师尊 柳折枝夸我俊美! 那一个点头差点把墨宴激动得当场脱下马甲,恨不得昭告六界此事,折枝仙君夸魔尊墨宴了! 死对头都认可的俊美,就问你们羡慕不羡慕! 他太喜欢听柳折枝夸他了,从前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柳折枝夸他一句,他直接用自己鳞片洗衣服,愣是在一声声夸赞中一日不落的洗了十几年。 墨宴为这句话高兴了一整日,一口一个师尊叫的那叫一个亲,装乖徒儿装上瘾了,还把寝殿给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但收拾完却没再得到夸奖。 堂堂魔尊又不好去主动开口要,只能暗自憋气,暗戳戳等着晚上收拾死对头。 然后……当晚段承乾杀来了,根本没给他收拾柳折枝的机会。 白日里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段承乾,他想到了老不死的会来算账,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可见老不死的有多心胸狭隘,就算魔族进犯的正事扔下不管,也要来算账。 “折枝,你可知罪?” 段承乾一进门就坐上主位,对着柳折枝冷声训斥,身后还跟着白秋。 白秋坐在段承乾身侧,分明是小师弟,却根本不管师门礼数,柳折枝这个大师兄还站着,他倒是坐的安稳,而且段承乾这时候也不说什么没规矩了,心都偏得没边了。 本来没欺负上柳折枝就烦,现在这俩师徒还一个比一个不干人事,墨宴拉住想要行礼认错的柳折枝,把他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才开口。 “知个屁的罪!你倒是说说我师尊有什么罪!” 话音还没落,段承乾的灵力就到了身前,直奔胸口,一看就是恼羞成怒要一击毙命的。 墨宴冷笑一声,正要藏住魔气还手,身后突然飘来一张符纸,撞上后带着那灵力随风而散。 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折枝仙君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奇门遁甲之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但也是要辅以灵力加持的,如今柳折枝半点灵力都没有,竟然还能发挥出此等威力,着实让人心惊。 上回开阵还是用了心头血,这回却只是一张小小的符纸。 那符纸墨宴还见过他画,当时只以为他画着打发时间,还用尾巴尖沾了朱砂往他衣服上弄着玩,万万没想到,画好的符纸到了他手里竟然能当灵力用。 “师尊……咳咳……” 柳折枝清冷的嗓音伴着两声咳嗽,虽然很轻,却透过面具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到。 “玄知是我亲传弟子。” 寥寥数语,虽是没有半点语气起伏,平静如水,却把维护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柳玄知是他亲传弟子,所以外人欺负不得,他护着,即便是他师尊也不能当着他的面伤他徒弟分毫。 散尽修为的折枝仙君缠绵病榻,身子弱得一步三咳,却护短护得毫不掩饰,从前为他的蛇蛇,如今为他的徒儿。 墨宴直接笑出了声。 如今伤好了许多,根本不用他护着,但不用是一回事,他非要护着又是另一回事,见他出手想护,堂堂魔尊嘴角都快扬上天了。 不错不错,老子没白照顾你这么多年! 算你柳折枝有点良心! 本尊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做魔后的好苗子! 有柳折枝这番维护,他自然是更嚣张了,对着段承乾嗤笑一声,“老不死的,看到没有,我师尊可舍不得我伤着。” 段承乾黑着脸直喘粗气,旁边的白秋看看墨宴又看看柳折枝,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大师兄你在做什么呀?师尊帮你教训徒弟,是好心,他一个蛇妖怎么能做你亲传弟子,你不要被人蒙骗啊……” 看似在劝说,实际却强调了墨宴是蛇妖,正道虽与妖族不像魔族那么水火不容,但也是万万不能收一只妖做徒弟的。 小门小派还可以,乾坤宗可是第一大宗门,从无先例。 哦,他何止是妖,他还是魔尊,是被你们算计得身死道消的墨宴。 柳折枝内心毫无波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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