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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走这条路带兵去支援一下。” “你要领兵过去?”柳折枝被他惊到了。 “先把宫里的事安排好,我请旨就说大周要跟北齐合作打南召,你人在北齐,是我的准皇子妃,长姐在跟南召打仗,有这样的合作也说得通。” “虽说师出有名,但……”柳折枝觉得他的方法可行,只是无利不起早,北齐出兵还是有点牵强,“是不是差了些好处?大周该给北齐好处才是,没有父皇的旨意,这好处不可能给北齐。” “不需要好处。”墨宴挑眉朝他笑,“不是都说我沉迷美色,被你迷得找不着北么?到时候就说我昏了头,见不得你担心长姐。” 这样也可以? 柳折枝疑惑的眼神如有实质,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可若仔细算起来,好像这就是事实,墨宴出兵真是为了他。 “放心,老不死的巴不得我沉迷美色为你做更出格的事,我有软肋对他来说是好事,我给他拿捏我的机会他高兴都来不及。” 墨宴收了地图看向窗外,“不过去之前得先把我那些兄弟们送走,留一个最小的,喂了毒药先控制着,等我回来再说。” 正事说完了,他又转头看向柳折枝,嘴角上扬着,“我这算不算是竖起头发为美人?” “你是不是想说……冲冠一怒为红颜?” 墨宴尴尬了一瞬,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没多看他们大周的书,最后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尴尬,“应该是吧,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差不多。” 两人连夜商议了很多事,从怎么请旨到怎么除掉那些兄弟,再到回来的时候怎么保证不再被暗算,最后柳折枝又加了一条,“我得跟你一起去。” 墨宴的意思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等自己回来,但柳折枝坚决不同意。 “纸上谈兵终究难成大事,我要亲自上战场,没道理我一直缩在你和长姐身后被保护,文能舞墨定乾坤,武能上马打江山,这才是我之所求。” “柳折枝,战场凶险,我去了肯定能保长姐安然无恙,让长姐平安回大周。” 这是墨宴第一次与他的意见有分歧,两人对着讲着一堆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就变成了—— 府中人尽皆知主子被公子赶出来了。 柳折枝的房门不让墨宴进了,他没拿别的威胁墨宴,也不跟墨宴吵架,只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然后用行动告诉墨宴,如果不同意一起去战场,那以后他就不用再靠近了。 别说抱着柳折枝睡,就是近身亲一口都不行。 墨宴都让他气笑了,不吵不闹就不让亲不让抱,这简直比往头顶邦邦两下还气人,还不如揍他一顿呢。 但柳折枝也不是不理他,白日还与他如常商议正事,天一黑就把他往出赶,看了一整日却只看得到吃不到,墨宴的眼泪都快从嘴里流出来了。 有点要馋疯了。 一直形影不离夜夜抱着睡,突然素下来谁能受得了。 两日后的傍晚,再次被推出门外的墨宴彻底忍不住了,腿挤在门缝里不让他关门,别别扭扭的答应了,“带你去就带你去,不过先说好,你得听我安排,别逞能别受伤,头一回上战场别不要命的往前冲,你在后方看看就行了。” 柳折枝压根没仔细听他的那些要求,只知道他答应了就够了。 “好。” 房门打开,柳折枝微微侧身,“进来吧。” 墨宴哭笑不得,“你就这点能耐?生气了就不让我进屋睡,看准了我好欺负是吧?” “我只是想不到别的法子威胁你。”柳折枝也很无奈,“你是好心,一心为我着想,我不能与你吵架,更不能打你,长姐说情分是最伤不得的东西,我与长姐相依为命十八年,从未红过脸。”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情分很重要?”墨宴是会抓重点的。 “那是自然。”柳折枝毫不犹豫的点头,“你我两心相悦,你是我未来的皇后,我的后宫只会有你一人,无需子嗣,到时选长姐的子嗣立为太子便是。” 墨宴愣住了,“你……你连这些都想好了?” “若未曾想好以后,我如何能答应与你相守?”柳折枝不懂他的惊讶,只觉得此事是理所应当,“你真心待我,我便不能负了你。” 这个惊喜太大了,墨宴头一回知道原来他答应自己的时候不止是经过深思熟虑,甚至把两个人的未来都考虑得明明白白,这下再也忍不住,走进去直接把他抱起来放到榻上。 情到浓时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墨宴硬是用尽手段逼他又重复了好多次那句“我不负你”。 和好之后墨宴的动作快了不少,他的兄弟们接二连三死于非命,虽然查不到他身上,但众人心里都有数,这皇城里除了他,再没人这么嚣张,又真的有能力做到这么赶尽杀绝。 老皇帝也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寄希望于快要临盆的几个宫妃身上,一点不知道那些人的肚子都是假的。 最后墨宴按照柳折枝说的,以保护最后一个年幼的弟弟为筹码,换了老皇帝下旨让他带兵与大周合作打南召。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不杀最后一个弟弟而已,双方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会说出来,力求做到表面和平。 出发那日,柳折枝一身银白盔甲骑马走在墨宴身侧,跟他一起点兵,本以为会这样一路奔赴边关,不曾想点兵结束就被墨宴强行塞进了马车里。 柳折枝:??? “我记得我是去打仗,不是出门游玩。” “打仗也有坐马车的。”墨宴堵着他不让他下去,“这回你的身份是军师,经常有军师坐马车随大军开拔,这一路奔波,你头一回骑马走这么远的路,腿都得磨破,没必要,还是在马车里待着吧。” “现在享福以后也还是会磨破。” “那就以后再说。”墨宴放下车帘,“现在还有条件就先享福。” 老子冲锋陷阵,老子白白嫩嫩的皇子妃享点福怎么了! 那细皮嫩肉的,真磨破皮了还不是老子心疼,行军打仗就得听老子的! 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听老子的! 175.他担心我,非要跟来 墨宴当年能快速跟边疆将士打成一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一个皇子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绝不会有一点旁人没有的优待,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后来也一直都是这样,这次出征是唯一的例外。 把这个例外给了柳折枝。 他让柳折枝坐马车,一点苦不让柳折枝吃,沿途安插好的人手总能按时送来一些精细的吃食。 随军的干粮他怕柳折枝吃不惯。 从前柳折枝在冷宫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在他的皇子府里精心养了大半年,他舍不得柳折枝这一路跟他一起吃苦。 “蛇蛇,这样太不像话了。”一次两次还好,一路都是这样,柳折枝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则落人口实,重则动摇军心,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娇养我。” “打起来就顾不上了,趁现在还在路上,我还能好好养着你。” 墨宴不听劝,一边喂他吃糕点一边安抚他,“军饷大部分从我的私库出,一点都没苛待兄弟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兵,我心里有数。” “我不把你养好,回头见了长姐,我怕她砍了我。” 柳折枝:“……” 虽然这应该是借口,但柳折枝还真没法反驳,因为他自己也有点怕,长姐要是知道他上了战场,肯定也是要训他的。 毕竟从小长姐就什么都紧着他,只让他学文习武,一点活都不让他干。 长姐说他是被拖累的,不祥的不是他,他本该是大周最尊贵的皇子,所以一直对他心中有愧。 只这么一会儿陷入回忆的功夫,墨宴已经把糕点塞他嘴里了,等柳折枝回神,马车里哪还有旁人,只能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调笑。 “又哄夫人去了?” “跟我们张嘴就骂娘,跟夫人大气都不敢出,谁能想到张嘴就骂娘的九皇子竟然惧内。” “哈哈哈哈哈……” 熟识的将士凑在一起笑话墨宴,墨宴也不恼,走到他们中间往地上一坐,啃着炊饼笑骂,“滚你娘的,老子那能叫惧内吗?那是不跟他计较!” “人家千里迢迢来嫁我,我一个皇子还能让他跟着吃苦吗?都跟他说了别跟着,他说担心我,非跟来不可。” 墨宴上扬着嘴角抱怨,“太娇气,磕了碰了吃的不好了就容易生病,以前吃了不少苦,瘦的风一吹都要倒了,我能怎么办,我多吃点苦,给他好好养着呗,你们可别学我,娶回来一个这么娇气的,没事就使唤我。” “得了吧,你看你笑的,指不定心里怎么美呢!” “就是,一得空就往马车里钻,以前你可不这样,闲着没事还跟我们比谁尿得远呢。” 又是一阵笑声,柳折枝听着那些粗俗的话,心中不觉得反感,反而多了许多暖意。 这些墨宴亲自带出来的兵,并未因为他是大周的皇子就厌恶他,言语间只有调侃,半点不见轻视,反而因为他跟墨宴未曾成婚,不好叫皇子妃,便个个恭敬的叫他一声夫人。 这是认了他与墨宴的关系,将他当自己人。 至于墨宴编排他的那些话,半是傲娇半是替他解围,说是被他使唤,其实言语间皆是在表达自己有意要宠着,生怕被旁人误会了他作威作福,行军打仗也要享福。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都少不了墨宴对他的细心体贴,考虑得十分周到,精心护着他的名声。 柳折枝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清香的甜似乎落进了心坎。 不怪他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会爱上蛇蛇,蛇蛇的真心与深情都捧到他眼前,他如何能不动心。 连着行军七日,第八日终于跟柳容音通上了信,约定好前后夹击南召大军,还特意提了一句不可伤及城中百姓。 回信是墨宴写的,因为从头到尾都没说柳折枝跟来了,两人在信中都只是说正事,只有墨宴每次都坚持不懈的在最后写上一句:问长姐安。 “一两日差不多就能到了,等长姐知道我把你带来了,你不能不管我吧?” 墨宴有点怕,到时候柳容音要是拿刀砍他可怎么办。 也不好还手啊。 “我会与长姐说清楚,都是我的主意。” “我觉得……”墨宴看看他的脸色,大胆猜测,“长姐不会说你什么,但肯定会问我为什么不拦住你。” 柳折枝沉默了。 “你怎么不说话?”墨宴伸手往他肩膀上戳了戳。 柳折枝看看他,最后无奈道:“你猜的真准。” 墨宴:“……”他娘的!老子就知道要背锅! 说是两日后开战,但墨宴提前一日兵分四路,准备把南召大军都堵在他和柳容音的包围圈里。 柳折枝自然也是要跟着的,墨宴也觉得还是把他带在身边最安全,带着他的同时还把带来的几个暗卫都给他了,再三叮嘱,“你第一次上战场,别往前冲,军师都是在后方坐镇的。” “好。” 那一日柳折枝答应的要多痛快有多痛快,然后转头就趁墨宴出门换上了战甲,暗卫想要拦着,想给墨宴报信,全被他给打服了。 “跟我一起还是我打晕你们自己去,五息之内给我答复。” 明明他在墨宴嘴里是柔弱不能自理,可几个暗卫身上被他打得现在还隐隐作痛,震惊之余真心觉得他根本不需要保护,最后果断选了前者,心里还直嘀咕。 主子,不如你找个大夫治治眼睛吧,公子究竟哪里柔弱? 柳折枝是跟着第四队人马一起走的,混在里面还带着几个暗卫,虽然很显眼,但架不住他身手好,用收拾暗卫的方式把带队的将领也给打服了。 “别告诉墨宴,把我当普通士兵。” 听到这句话那个将领明显松了口气,至少他不是要带队。 “夫人,战场凶险,九皇子要是知道我带着你……” “我会跟他说清楚,不让他找你问责。” 墨宴把他当眼珠子宠,这些日子大家都知道,那将领虽然还有些犹豫,却不敢得罪他,最后只能点头,让他跟在队伍最后,又专门派了十几个士兵保护他。 于是墨宴还在前方鼓舞士气,柳折枝已经跟着这队人马先跑了,等墨宴发现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柳折枝!你给老子等着!” “公子喝水吗?” “公子,干粮只有炊饼和肉干……” 不等暗卫说完,柳折枝直接接过水袋和干粮,一口炊饼一口水,然后再去咬肉干,动作依旧斯文得赏心悦目,不像寻常士兵那样粗犷,但看不出一点娇气。 柳折枝啃着炊饼,“我吃的惯,不必特殊照顾我。” 之所以要自己跑出来,就是因为要切身体验一回行军打仗的苦,即便墨宴再怎么说打仗的事都交给他,柳折枝也始终没有放弃以后亲自带兵的念头。 或许不会亲自打很多仗,但一定要会。 夜里没有马车,他也跟普通士兵一样席地而卧,战甲都不曾脱,向来喜欢精致的人如今不修边幅起来,倒也没觉得不习惯。 翌日天没亮就要攻城,这是柳折枝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战场,冲锋的士兵前一刻还在大步向前跑,下一秒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周围人不断倒下,又有新的人往前冲,鲜血染红了地面,到处都是血腥味,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柳折枝匆匆扫过一眼,甚至来不及多想,乱军之中几乎看不清被自己杀了的人长什么样,那人的血就已经染在了他身上。 三个时辰后,城门终于被撞开,柳折枝飞身上了城墙,手起刀落不知和跟上来的暗卫杀了多少人,城墙之上遍地都是尸体,他眼前也是一片鲜红,不得不伸手抹掉那些还带着些许温度的血。 原本攻入城中便算是分了胜负,南召已然兵败,可准备尽数歼灭敌军时,被包围的南召将领突然从身后推出一个女人。 看到那女人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柳折枝便知道南召有多无耻了,竟然将大周送去和亲的公主带来了军中,也不知是他哪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看看你们大周的公主,要是想留她一命就放我们走,不然……” 拎着公主的将领阴狠一笑,一剑划开公主最外层的衣服,连带着他周围战败的士兵也在发笑。 “不要!不要杀我!别碰我!”吓坏了的公主疯狂尖叫,“快退兵!救我!带我回大周,我让父皇赏你们金银!” 一时间谁都没了动作,大周领兵的是长公主柳容音,北齐虽然不是柳折枝领兵,可柳折枝就在那里看着,总不好不顾他们妹妹的死活。 “公子,可要救她?” 一个暗卫试探的问柳折枝,“长公主和主子应当已经在城外后山会和,再等一会儿就能从后面打进来,只是……” 看着那公主已经被人扯开的衣服,暗卫没往下说。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犹豫,若是要救,那就必须放这大概一万南召敌军走,否则公主当众受辱,折的是大周的脸面。 柳折枝没回答,俯身从地上的尸体旁捡起一把弓箭,对着不断求救的公主拉开弓箭。 “公主的命是命,普通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柳折枝说的很轻,最后一个字落下,羽箭没入公主胸口,南召再无筹码。 每一息都有无数战士死在这里,不能为了一个人枉顾那些战士的性命,公主金枝玉叶,承天下养,危急时刻便该有所担当,不是只顾自己逃命。 这是柳折枝的选择,他也不知道对不对,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这种事,他只能凭本能决定。 “好!我大周的公主怎可贪生怕死受制于人!” 远处传来一声喝彩,是很熟悉的女声,“好箭法!” 马蹄声和厮杀声齐齐传来,柳容音一身绯色战甲,浑身浴血,连那一头白发都被血迹浸染,身下战马直奔方才拎着公主的将领,乱军之中挥舞长刀,一刀斩下那南召将领的首级。 “吁!” 柳容音勒马拎着那将领的首级,对着南召败兵高声道:“我乃大周长公主,南召残部若归降,保尔等性命无忧,绝不牵连城中百姓!” 这般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模样,看得柳折枝眼睛都亮了,墨宴好不容易到了他身边,还未站稳便听他说道:“蛇蛇你看,那是我长姐,大周的长公主,唯一的女将军。” 话里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墨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提醒了一句,“长姐不知道刚才射箭的是你,你要不要先跑远点换身衣服再……” 他话还没说完,柳容音寻找他的目光便来了,只是没落在他身上,因为先对上了柳折枝。 柳折枝心里咯噔一声,下一瞬便看到长姐拎着敌将首级,举着长刀对准他身边的墨宴,“你敢带折枝上战场?老娘砍了你!” 176.你给他下蛊了吗 墨宴吓得一哆嗦。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要背锅,但看见柳容音扔了敌将首级真策马跨刀要砍他,他还是心里直突突。 打架他擅长,他那一身功夫不是摆设,但问题是他不能跟柳容音打,要是被抓到了就注定是一场单方面的挨揍。 所以他转身就跑。 这一日,南召大败, 本该是打扫战场清点俘虏的时候,大周和北齐的将士却全都看着大周长公主追了北齐九皇子三条街,一把几十斤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边追边骂。 “天杀的墨宴!你就是这么照顾老娘柔弱的折枝!” “给老娘站住!今日非砍了你不可!” 都说大周那位带兵打仗的长公主如何勇猛彪悍,今日才算真正见识到,看傻了北齐所有人,连墨宴的暗卫都开始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全了,想上去帮忙却被墨宴用眼神给阻止了。 “长姐,长姐你别追了!” 墨宴边跑边求饶,“我罪不至死啊!我有军饷,北齐的战马是四国里最好的,我再挑两百匹送给长姐!” 柳容音拿刀的手顿了顿,勒马停住,“五百匹。” “好好好,五百就五百。”墨宴站在不远处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扯出一抹讨好的笑,“长姐等着,我一会儿就传信回去让人准备。” 柳折枝骑马跟在后面,刚好听到这几句,哭笑不得的看向柳容音,“长姐,你这是把我卖了么?” “那怎么能说是卖呢。”柳容音收了刀爽朗一笑,“我敲诈他一笔,这小子富得流油。” 墨宴:“……”要不你俩背着我点呢? 快一年没见到弟弟了,柳容音很是想念,和柳折枝一起下了马想抱一下,低头看到自己满身血污又停住了,“先回军营吧,我换身衣服梳洗一下再说。” “长姐。”柳折枝直接上前一步抱住她,“我身上也沾了血,我不嫌弃长姐。” 柳容音回抱住他,语气无奈,“长姐想让你手上干干净净的,你就不能听话点,我们折枝啊,天生就该是享福的命,再等等长姐,等长姐回大周给你扫清一切,让你风风光光回去登基。” “你说你怎么就非要上战场呢,被我拖累困在冷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自由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长姐还活不活了……” 战场上骁勇善战的长公主,满身伤痛都不曾吭过一声,此时却心里疼得有些受不住。 “折枝,你是长姐的命啊。” 她想用这种办法劝退柳折枝,不让柳折枝再冒险,墨宴在旁边实在没忍住,听笑了,“长姐,柳折枝也说你是他的命,你这招没用。” 本来挺感人的氛围,被他这么一戳穿只剩下尴尬了,柳容音回头看了一眼放在马背上的长刀,刚要迈步去取就被柳折枝拦住了,“长姐,不怪他,是我自己非要来的,他让我在后方做军师,我偷跑出来了,骑射也是他教的,刚才你还夸我箭法好。” “刚才……”柳容音一愣,“那是你射的箭?” 柳折枝微微颔首,“都是墨宴教的。” 柳容音看看他再看看旁边满脸笑意的墨宴,默默收回了想要去取刀的脚,“没看出来,你小子除了有钱,竟然还有点别的优点。” 墨宴觉得这话不太像夸他,不过无所谓,他当是夸他就行了,柳折枝的长姐就是他的亲长姐,他不计较。 等一行人回了军营,柳容音衣服都顾不上换,立刻让人给柳折枝烧水沐浴,还把自己的营帐给让出来了,“折枝你先洗洗,看你这一脸的血,我先去看看那些俘虏,外面有人守着,你放心。” “长姐你放心去吧,这有我呢。”墨宴主动接茬,“我给他守着。” “就是有你才不放心。”柳容音语气幽幽,目光往他扫了一眼。 如果眼神是刀子,那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柳容音给阉了。 “啊……哈哈哈……”墨宴讪笑两声,默默往柳折枝身后挪了两步。 惹不起就躲吧,谁让自己拐了人家弟弟理亏呢。 他以为这就是糊弄过去了,没想到柳折枝突然主动牵起他的手,对着柳容音坚定道:“长姐,日后我会娶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愿意把一切都给我,我不能负他,我希望长姐也可以接受他,他很好,很好很好,和长姐一样好。” 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形容,只一句和长姐一样好就说明了墨宴在他心中的地位,柳容音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良久才开口,“折枝想要的,长姐自然同意,只是……” 两个人此时此刻都是真心的,可柳容音想说的却是生在皇室,有逐鹿天下的野心,那真心便是最不要紧的,会变成软肋,也会变成乱世之中的负担。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墨宴打断她的话,给了她和柳折枝承诺。 “到时候我上交兵权,我手里什么都没有,给我个凤印就行。” 手里没了兵权,安心待在后宫做皇后,这是给了柳折枝最好的保障,臣服永远比山盟海誓更让人放心,墨宴能做到这一步,柳容音也被惊到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叫了他一声,“弟妹。” 柳折枝:??? 墨宴:…… “嗯……长姐。”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但墨宴还是应下了这个称呼,毕竟这是柳容音承认了他和柳折枝的关系。 “哈哈哈哈,好弟妹!”柳容音又用力拍了他肩膀两下,带着豪爽的笑出门了。 那种感觉墨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他是个刚过门的小媳妇,柳容音才是粗犷的男人。 等柳折枝沐浴完,墨宴帮他擦头发的时候柳容音才回来,进门看到墨宴熟练的动作,柳容音眼中的满意一闪而过。 男人就男人吧,只要对折枝好就行。 她彻底跟自己妥协了,看墨宴的眼神也热切了不少,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还取了一个翠玉镯子给墨宴。 “这是母后留下的,说是给以后的儿媳妇,你拿着吧。” 镯子被塞进手里,墨宴愣了愣,很快又用大周的礼数朝他拱手一拜,“多谢长姐。” 柳容音上下打量他一遍,满意的点点头,“行,正经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以后长姐也护着你。” 说是护着,当晚就拉着墨宴在营帐中豪饮,开了两坛酒递给墨宴一坛,另一坛拿起来直接往嘴里倒,“尝尝,大周的烧刀子,跟你们北齐的烈酒差不多。” 她大刀阔斧的坐在那,喝酒都抱着坛子喝,比一些大周的男人还豪放,墨宴越看越觉得投缘,拎起酒坛跟她碰了一下,吨吨吨一口气喝了半坛。 “好酒!”放下坛子的时候墨宴赞不绝口,“这才叫酒,你们大周酒楼里那些酒跟水似的。” 柳容音看他更顺眼了,“我也喝不惯那些酒,打仗就得喝这个,喝进去又辣又呛,带劲!” 一坛酒下肚,两人完全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还划上了拳,柳容音常年混迹军营,放开之后跟军营里的男人没什么两样,没一会儿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一个时辰后,要不是柳折枝拦着,他们俩就要当场结拜了。 “长姐,你醉了,回榻上睡一觉,我跟墨宴先走了。” 柳折枝弯腰去扶柳容音,却反过来被扶住,一路拉到榻上。 “折枝,你睡榻上。” 柳容音只是有一点醉,不至于不清醒,安排完他又让人拿了两床被子过来。 “你睡别的地方长姐不放心,就在这睡,我跟墨宴睡地上。” 说完就把两床被子往地上一扑,墨宴的在榻边,她自己的离墨宴很远。 柳折枝怎么拒绝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只能放弃跟喝醉的人讲道理,等她睡着了才把她抱上榻,自己跟墨宴在地上睡了一晚。 翌日柳容音一睁眼,看到弟弟睡在地上被男人抱着,一个激灵坐起来,提着床头的长刀就冲过去了,刀抬起来的瞬间正对上墨宴和柳折枝听到动静睁眼。 柳容音突然想起来了,墨宴是弟妹。 “啊……没事,长姐习惯晨起练武。” 说完直接在营帐内练了一圈刀。 墨宴:“……”我信了。 由于一大早就经历了这么尴尬的事,柳容音早饭都没吃就召集将领们议事去了,如今南召大败,肯定是要跟大周求和的,但军中将领意见不一,有人说直接打进南召皇城,有人说班师回朝。 柳容音把他们稳住,先让人写了军报送回大周,然后才回来跟柳折枝商量。 “折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军中那些眼线我都已经抓出来了,不如今日就将他们解决了,封锁消息后我带兵直奔北齐边境,替你们守着,你跟墨宴回北齐夺位。”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柳折枝说了他跟墨宴的计划,“到时候有了北齐支持,我回大周夺位也不会太难,毕竟我是嫡长子,名正言顺。” “我是皇后。”墨宴突然在旁边插了一句。 柳容音一脸无语,“没人问你。” “问不问我都是皇后。”墨宴表情和语气都相当骄傲。 别人说正事,他满脑子都是给柳折枝做皇后,柳容音沉默片刻,悄悄问了柳折枝一句,“折枝,你跟长姐说实话,确定不是你给他下蛊了吗?” 说好的北齐战神呢? 说好的嚣张跋扈有勇有谋,怎么遇上折枝就跟傻子似的了? 177.不要江山要美人 尽管柳折枝一再澄清自己真的没给墨宴下蛊,柳容音也还是觉得墨宴不对劲,证据就是这人脑子跟别人不一样。 “折枝,你说这天底下真有男人能不要江山要美人吗?除非他是傻子。” 在她眼里,情爱不如多砍几个敌人,不如给弟弟争皇位,男人还不如她能打,柳折枝也与她说不清,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那便当他是傻子吧。” “你说的对。”柳容音深以为然,别管柳折枝说什么做什么,她这个长姐都觉得是对的。 柳折枝哭笑不得,“长姐,等你有了心上人便懂了。” “那还是算了。”柳容音嫌弃的摆摆手,“养男人不如养我的赤羽。” 赤羽是她的战马,跟随她出生入死,柳折枝是昨日才知道,长姐认了一匹战马做乖儿子。 虽然荒谬,但柳折枝也没多说什么,只无奈道:“长姐喜欢便好。” 倒是墨宴觉得这事挺有意思,还特意去看了赤羽,都是带兵打仗的人,也知道战马的重要,墨宴越看赤羽越顺眼,被柳容音默许骑了一圈,直接改口管赤羽叫小外甥。 俩人一起在营帐外训马,时不时叫一声乖儿子和小外甥,柳折枝看得直摇头,嘴角却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他这一生最在意的两个人都这般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大军在此处修整了七日,七日时间送回大周的军报八百里加急,刚好送到皇宫,翌日便有圣旨从宫中送往边疆,是让大军班师回朝的旨意,还有撕毁与北齐盟约,背信弃义毒杀墨宴的密函。 圣旨是给所有人看,那密函却是给此次出征的主帅,镇国将军林海山。 柳容音很了解林海山,算是她的半个恩师,这些年在军营多亏他的照拂,但此人太过忠心,甚至愚忠,只忠于大周皇帝,无论这个皇帝是不是昏君,也不管传的旨意如何荒唐。 是以墨宴早就留了后手,直接在路上截下圣旨和密函。 林海山等不来大周的消息,又见墨宴常与柳容音待在一处,心中知晓要起变故,与柳容音彻夜长谈,终究还是被柳容音喂了墨宴带来的假死药。 “无论我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都说我是乱臣贼子,说我一个女人妄想弄权,狼子野心,若当年知晓我有今日,断不会照拂我,倒不如让我那时便死在军营里。” 柳容音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一直不死心罢了,非要亲口听他说,毕竟林海山对她有恩。 “他宁可效忠一个昏君,都不愿听我的劝,不愿看看折枝日后如何让这万里河山焕然一新,我帮折枝夺位,他便说我是祸水,说我不愧是不祥之人,大周要因我而亡。” “放他娘的屁,谁有能耐谁就能争夺权力,管什么男人女人。” 墨宴当场开骂。 “亏我以前还觉得他带兵打仗有一手,勉强能结交做个朋友,结果竟然是这样的老匹夫,真他娘的晦气!” 别说柳容音是柳折枝的长姐,就算跟柳折枝没关系,只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他也一样欣赏,墨宴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是女人,是什么狗屁不祥之身,就能让人如此看低。 “怎么,他不是他娘生的?是从他爹肚子里蹦出来的?他就偷着乐吧,要是他爹还活着,我他娘的直接给他塞他爹肚子里!” 话糙理不糙,本来柳容音心中还有些伤感,听了他这几句骂,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弟妹!长姐没白疼你。” 假死药喂下去,林海山的死讯传遍三军,柳折枝又让柳容音随便揪出一个皇城派来的眼线,顶了毒杀林海山的罪,还把罪魁祸首变成了皇帝。 皇帝忌惮林海山功高盖主,所以命人将其毒杀,甚至还在那眼线营帐中搜出了烧毁的残信,就是让人毒杀墨宴的那一封,前后都被毁了,只留下毒杀两个字。 如此一来三军将士深信不疑,柳容音顾念着往日情分,让人送林海山去了远离喧嚣的村落,不光带着假死药的解药,还留了许多银票,算是还了当年的恩情。 “他日……若他还愿意,长姐让人将他接回来便是,若是不愿,便让人好生伺候着,将他和家中妻儿都送去江南安度晚年。” 柳折枝说的他日,是自己登基之后,只是不知道林海山会不会愿意回朝效忠他这个“乱臣贼子”。 林海山一走,柳容音便名正言顺统领三军,有长公主的身份,加上赫赫战功,足以令人信服。 大军开拔北上,柳容音说的是镇守与北齐交界的边境,军令如山,且此事合乎情理,自然无人质疑。 于是墨宴带着柳折枝回北齐,不止带着北齐大军,身后还有大周的军队镇守,回去之前他又大肆宣扬了自己与柳容音这个长姐相处的多好,北齐皇城那些人得到的消息全是柳容音知道了他之前被截杀过,特意守在边境给他撑腰。 墨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柳容音完全可以为此与北齐开战,毕竟弟弟跟着墨宴,给讨个说法也正常。 这便是柳折枝给墨宴想的退路,老皇帝就算再想杀墨宴,也得顾忌北齐能否再有人带兵跟大周一战,要墨宴死还是要北齐国破,孰轻孰重老皇帝还是能分得清的。 毕竟北齐要是没了,他就不能当昏君享福了。 在路上不能动手,等墨宴回了皇城便有不少罪名等着了,其中最大的两个罪名便是通敌叛国和残害手足。 那些莫须有的证据墨宴看都懒得看,禁军包围皇子府的同时,老皇帝便恰好在一个美人的宫里中风了。 正是柳折枝当初让墨宴送进去的其中一个美人。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皇帝沉迷美色,做梦也想不到有一日会栽在美人身上,那太医诊不出的慢性毒药早已深入骨髓,说是中风,实际倒下便再也起不来了,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动一动。 皇子都要死绝了,只剩下九皇子墨宴和刚满十岁的十二皇子,都不用老皇帝说什么,墨宴直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进宫勤王救驾,然后扶持十二皇子登基。 接连死了那么多兄弟,十二皇子还是能看清局势的,早就不敢瞎折腾了,听说墨宴想做摄政王,当即下旨,自己老老实实做个傀儡皇帝,只要保住性命就行。 至于送进宫里的那些美人,墨宴全都让人偷偷接出宫了,一个都没殉葬,还给了一大笔银子,假孕的事更是无人计较。 十二皇子什么都知道,但他只能装不知道,还眼泪汪汪的抓墨宴袖子,“九皇兄,我还太小了,难当大任,不如这皇位还是给……” “废话,你要是能坐稳皇位老子能把皇位给你?”墨宴不会因为他小就多照顾什么,皇家哪有单纯的人,那些明争暗斗他也参与过,所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有你退位的时候,等着,让你活着退位。” 有他这句话十二皇子就放心了,安心做个傀儡皇帝。 墨宴这个摄政王刚上任就开始处理堆积成山的奏折,昏君当道多年,北齐早已千疮百孔,想给柳折枝做后盾,至少先让北齐江山稳定才行。 幸好柳折枝陪着他,他也不避讳,直接跟柳折枝一人一半,俩人对着看奏折,没过几日便在上朝的时候也把柳折枝带去了。 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带,而是给小皇帝弄了一层珠帘,让柳折枝换上内侍的衣服和小皇帝一起待在珠帘里面,名副其实的垂帘听政。 “这是不是太快了?”柳折枝想过此事,但没想到墨宴动作这么快。 “早晚的事,你就当提前做皇帝了,熟悉熟悉。”墨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老东西死了也不让人安生,国库都他娘的快空成山洞了,找机会先杀一批贪官抄抄家。” 于是柳折枝借着小皇帝的嘴在朝堂上说自己的看法,墨宴跟他一唱一和,不到半月就靠着抄家贪官充盈了国库。 然后就是马不停蹄的稳定朝堂,推行新政,等简单护住了国本都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这将近三个月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虽然日日见面,却愣是没时间亲近,眼看终于有时间缓一缓,墨宴回了摄政王府就抱着柳折枝泡温泉汤池去了。 “事事亲力亲为终究是精力不够,还要先培养一批文臣,即便不入朝堂,也该多看书,北齐终究是太过尚武,治国上还是要文人策论才能……” “是是是,对对对,陛下说的对。”墨宴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还打趣的叫了他陛下,“我说陛下啊,你看看这是哪?我们俩不穿衣服在这说国家大事你觉得合适吗?” 他承认柳折枝是天生的帝王,处理国事比他上手快得多,但是…… 皇帝也他娘的是人啊! 算上在战场上,这都四个月了! “嗯……”柳折枝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不是,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墨宴扣着他的腰把他按到自己身上,“别欺负我不懂你们大周的规矩啊,我之前可是问过长姐,大周皇帝一个月最少在皇后那宿两次,初一十五都得在中宫。” “你……”柳折枝噎了一下,“所以你经常跟长姐背着我说话就是说这些?” “那倒也不是,长姐主要是教我怎么跟你一直这么恩爱,她说我应该多努力,万一被别的小妖精逮着机会就糟了,她只认我一个弟妹。” 柳折枝:长姐就这么被他收买了么? 到底是谁的长姐? 178.应该多笑一笑 柳折枝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长姐给坑了,坑得彻彻底底,险些让他爬不起来。 某人如今有了长姐撑腰,便越发肆无忌惮,眼下朝堂还算稳定,不必再废寝忘食的处理国事,得了空便黏着他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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