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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眼。 说到底伤的还是柳折枝的根基与性命。 墨宴清醒后想过自己太过分,柳折枝会生气,但他没想到柳折枝会气得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见他靠近便直接开阵与他动手。 “你……”墨宴瞬间就后悔了,看到柳折枝嘴角有血迹溢出,急得想要破阵,却又怕柳折枝更气,“你这是何必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是,我昨日是一时冲动,但我……我也没说今日还跟你犯浑啊!” 心虚和后悔是有的,但墨宴火气也一样上来了,“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对我犯得着开阵吗!柳折枝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根本就不需要开阵,不需要拿命来收拾他,可柳折枝偏这么做,分明就是不在意性命,墨宴气得是他从来不在乎他自己死活,气得要死。 活着到底有什么不好?怎么就能这么不在乎生死! 墨宴想不通,又气又急,在阵法中暴躁的转了好几圈,最后见柳折枝靠在床头不说话也不撤掉阵法,就这么拿命跟他耗,魔气缓缓汇聚掌心。 “柳折枝你收不收手?老子问你最后一遍,你他娘的真以为老子不敢硬闯!” 柳折枝眼都没抬一下,即便裸露出的皮肤上皆是糜艳,气场上也丝毫不落下风,手上不急不缓的结印,语气无波无澜,“蛇蛇,你可知错?” 错了便要认,便要改,行径过分恶劣,甚至隐隐有滋生心魔之兆,那就必须收拾听话了才行。 知晓蛇蛇是魔尊墨宴,他不顾正邪将其留在身边,既然已经真心接受,那他就要对墨宴负责,对这天下苍生负责。 若墨宴回了魔界依旧无法无天,无人管教得了,日后当真心魔丛生惹出大祸,那便是他柳折枝没有教好,是他愧对苍生。 昔日魔尊墨宴性子再如何顽劣也好,既是以蛇蛇的身份留在他身边,那便要受他管教。 苍生面前,无数生灵性命为先,无论是他的蛇蛇还是他自己,都不能枉顾苍生。 柳折枝想了很多很多,因为他知道魔尊墨宴一身反骨,定然不好管教,已经做好了墨宴硬闯阵法的准备,可预想中的灵力与魔气碰撞并未出现,反而又传来一声怒吼。 “就因为这个?柳折枝你就为了这个拿命开阵?你他娘的要蠢死了!” 墨宴吼得震天响,手上却掀了衣袍下摆,“砰”的一声往地上一跪。 柳折枝:??! “就为了认个错!认错是什么要命的事吗!就这也他娘的值得你跟老子耗命!” 墨宴跪在地上挺直腰背,姿势相当标准,见他还不撤阵,急得直咬牙,“老子给你跪!不就是认错跪香!你说怎么跪就怎么跪,你把阵法给老子撤了!” “柳折枝你有几条命够你这么折腾!气死老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柳折枝:??? 说好的一身反骨,说好的野性难驯呢? 这怎么……怎么比从前的蛇蛇还听话? 我就让他认个错,也没说让他跪啊?他……他是自己主动跪的吧? 反转来的太突然,柳折枝都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勉强回神,“蛇蛇可知错?” “老子都他娘的跪了!你说知不知错!”墨宴差点让他气笑了。 人是跪着,但气势比谁都足,哪像知错,好像他才最有理似的。 虽然行动上很乖,但态度还是不对,柳折枝微微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回,“蛇蛇,你可知错?” 小时候墨宴经常被老魔尊说他是个犟种,那股犟劲上来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现在他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比他还犟,就是这看着清冷淡漠的折枝仙君。 柳折枝不吼不叫,他就是安安静静的犟,你不合他的心意,他就一直跟你对峙,拿命在这耗他也不在意,像个平静的疯子。 墨宴想不到这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他只是后悔,竟然还让柳折枝在这有力气跟他犟。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眼看柳折枝维持阵法脸色比纸还白,嘴角的血也开始往下流,他到底是低了头,“行行行,老子错了还不行吗!” “日后可能听话?” “听谁的话?!”墨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为只是寻常的认个错,万万没想到柳折枝要的更多。 “听我的。”柳折枝说的理所当然,“蛇蛇是我的,自然也该听我的话。” 我是他的? 他……他是不是又在跟老子示爱? 墨宴眸光闪了闪,虽然觉得被示爱了,但骨子里的野性依旧没让他完全昏了头。 “不可能!” 我堂堂魔尊怎么能听魔后的?说出去还不得六界笑话死。 “那你便破阵吧。”柳折枝没觉得意外,因为这才是预想之中的情况,“三个时辰为限,你若赢了我,此事便一笔勾销,你若输了,日后便要听我的。” 他心中有数,即便没有修为,这阵法也够困住墨宴两个时辰。 剩下的一个时辰他不惜一切代价,阵法符咒轮番用上,以命相搏,再加上墨宴身处乾坤宗,不能暴露身份,束手束脚,两人应该能打个平手。 即便墨宴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也能猜到他这是真的不要命了。 他的身子消耗性命维持阵法三个时辰,还要跟自己打架,即便打赢了也是要彻底亏空了身子,最多再活个十年八年便身死道消,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墨宴不懂他到底坚持的是什么,什么天下苍生柳折枝都没说,他一个魔尊也想不到这些,他只是觉得柳折枝真的很疯,是他理解不了的疯。 不过……总归是不能让柳折枝死就是了。 不理解,但是他能忍,能顺着。 怎么说也是未来魔后,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魔后跟自己拼命?娶回魔界病病歪歪活个几年就香消玉殒? 绝对不行!柳折枝得跟他一起与天同寿! 柳折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墨宴就自己把自己劝明白了。 不就是听话吗?魔后是个疯的,本尊不跟他计较,听就听呗,能让魔后好好活着就行。 “行行行,听听听,不打了,老子直接答应听你的行了吧?” 柳折枝:“……”就这么简单? 答应的太痛快了,柳折枝反而有些懵了,“蛇蛇当真愿意听话?” “废话?老子都说了答应了,还能反悔不成!” 墨宴差点被他气死,“用不用老子再给你立个天道誓言啊?现在就给你立!” “不可。” 一旦立了天道誓言,日后若是有一点点违背,那便要降下天罚,轻则修为散尽,重则魂飞魄散。 柳折枝撤了阵法,认真叮嘱,“蛇蛇,天道誓言万不能轻易立下,无论是对谁,否则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蛇蛇?” 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过来的人按在床头,柳折枝眼神有些迷茫。 墨宴什么都没说,也不在意他口中还带着血腥味,直把他吻的喘不过气才放开。 “柳折枝,下回你再敢跟老子这么玩命,老子就直接把你弄死!反正你自己也不在乎生死,那就等着被老子弄死吧!” 嘴上说的恶狠狠,灵力却不要钱似的往柳折枝体内输送,见那苍白的脸色恢复些许,墨宴才放开他退回去重新跪下。 “你要老子听话是吧?老子也跟你交个底。” 墨宴跪在那盯着榻上努力平复呼吸的人,一字一顿,“柳折枝,你给老子好好活着。” “我柳玄知他日定会夺了魔尊之位,娶你为魔后。” 这话从前墨宴只是想,一直没说过,即便便知道柳枝枝急着嫁他,他也没给承诺。 但今日他见识了柳折枝是怎么不要命的,气的也顾不上傲娇和脸面了。 “柳折枝,你是老子的魔后,你就是再不想活,也得给老子好好活,你的命是老子的!” “魔……魔后?”柳折枝怀疑自己幻听了。 “对!老子不计较你是正道的仙君,从前如何除魔卫道也既往不咎,魔后之位一定是你的,这回满意了吗!” 六十一、蛇蛇要带我出门见人?! 让一个死傲娇开口承诺魔后之位十分不容易,倘若不是柳折枝这么不要命,墨宴打死也不会说,只会到时候用实际行动举办合籍大典。 不过这话虽然说了,墨宴也依旧硬气。 因为他知道柳折枝对他一见钟情,早就迫不及待想嫁给他了,所以跪在那挨罚也昂首挺胸,等着柳折枝感动到语无伦次或是激动的感恩戴德。 说不定一激动都能冲上来抱他。 墨宴美滋滋的想着,然后……没有然后了。 榻上的人一点反应没有,甚至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 “你……你没听见吗?”他沉不住气,主动问了一句。 柳折枝自然是听见了,眼神复杂的点点头,手上快速行推演之术。 不能推演自身因果,他便去推演墨宴的。 结果却和上回一样,一片空白,不仅无法推演自身,连墨宴也不行了。 那白秋呢? 柳折枝换了个方向去推演白秋的,这回有反应了,主角的滔天气运相当夺目,甚至气运金光都有些刺眼了,但美中不足是多了莫名其妙的劫数,气运金光还有了缺口。 若光是因为自己与墨宴一道修炼,夺了些许主角气运,断不会多到形成缺口,白秋自身也没有什么大的变故,那就只能是墨宴这个命定的道侣出了问题。 姻缘红线绑定神魂,无法推演墨宴的因果,墨宴方才说要让自己做魔后…… 种种迹象联系在一起,柳折枝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 本该与白秋是命定道侣的墨宴,似乎对他有了……心悦之情? 不然如何解释姻缘红线莫名其妙绑定神魂,和他无法推演墨宴的因果? 推演之术只有对自己和与自己因果交缠足够多,多到被天道视为一体的人才无用。 “你他娘的说话!”墨宴许久没被回应,彻底装不下去了,开始着急了。 柳折枝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神魂手腕上绑定的姻缘红线,慢动作似的点点头,“哦。” 这回不是社恐发作,他早就把墨宴彻底当做蛇蛇,当成自己人了,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只是推测,结果如何还未能定论,天道因果瞬息万变,谁也说不清。 但终究是太离谱太让人震惊了些,柳折枝再淡定也免不了在心中琢磨,想的出神了还不自觉的嘟囔出声。 “奇怪……为何会心悦于我……” 墨宴刚想问个清楚他的哦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答应了,开口之前听到他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心悦,心中警钟大作,“谁?谁心悦你!” 白秋说过心悦他?他们两个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了?! 柳折枝转头盯着他犹豫一瞬,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蛇蛇可有心悦我?” 自己如何推测都是枉然,难保不会有差错,倒不如直接问出来,左右蛇蛇也不是外人。 墨宴一个激灵。 他在问什么?谁心悦他了! 不是他死乞白赖缠着我非让我娶他吗! 真是一点不知道矜持,得个魔后之位还不够,还让老子说好听的哄他! “谁说心悦你了,我就说给你魔后的位置,别的我可没说,你少自作多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子堂堂魔尊,怎么可能喜欢死对头? 只是发情期没找到别人,跟他凑合了一下,看他实在可怜,顺便带回去帮他续命罢了! “当真没有么?”巧合实在太多,柳折枝又多问了一回。 “没有!老子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心悦个屁!” 休想骗老子哄你,你对老子一见钟情都不说,净在那暗示,还想骗老子说好听的?门都没有! 他以为柳折枝要难过了,说不定还会主动说出情意,没想到自己否认完,反而看到柳折枝明显松了口气。 “那便好,我也觉得蛇蛇不该如此,我的蛇蛇这般聪慧,怎会误入歧途。” 墨宴:??! “你什么意思?心悦你就是误入歧途了?!” 他这一声吼得实在突然,柳折枝被吓了一跳,“蛇蛇?” “蛇个屁!”墨宴怒气上头,一边跟他吼一边要起身,都起一半了才想起来自己要听话,黑着脸又跪回去了,“心悦你就是误入歧途?你给老子说清楚!” “此事……”柳折枝沉吟片刻,不是不想说,是系统和穿书的事他不能说,话到了嘴边明显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 只是不知这是天道的警告,还是系统的限制。 “左右蛇蛇也未曾心悦我,并无大碍,不必在意。” 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一句,虽然语气没有变化,墨宴却觉得他在敷衍自己。 好你个柳折枝,你跟老子欲擒故纵呢? 从前墨宴连明眸皓齿都说不全,这十几年跟着柳折枝看书背心法,学到了不少真东西,欲擒故纵他都知道了。 “好,好好好。” 墨宴一连说了四个好字,冷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跪在那冷着脸,心里一个劲冷笑。 本来就是没心悦你,还想骗老子说什么? 老子就说正道不会有什么单纯的人,果然,你柳折枝把那些阴谋诡计都用在骗老子这事上了。 老子魔界美人无数,个个美艳勾人,你一个男人还想迷惑老子?做梦! 他都在那快气死了,柳折枝还在疑惑为何蛇蛇没有心悦自己,却还是有那么多巧合。 要是系统在就好了,听说系统是可以查看一些数据的。 柳折枝第二次想念系统了,系统在时他觉得系统好吵好凶,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根本用不上系统,如今多了蛇蛇,他却开始后悔没能留住系统。 若是系统在,为了蛇蛇他或者会愿意做些任务。 可惜世事无常,哪里能有如果来让他反悔。 身子乏累的很,又耗费心神管教蛇蛇,柳折枝实在有些撑不住,准备再睡一会儿之前,他特意又嘱咐了墨宴一回。 “蛇蛇,天命不可违,你有你未来的道侣,魔后之位便留给他吧,我时日无多,不必虚占此位。” “你知错便好,起来吧。” 他说完就闭眼沉沉睡去,墨宴跪在那一动没动。 你让老子起来就起来?你以为你是谁! 老子就跪! 生气归生气,但墨宴也不是真的没脑子,听他说到天命不可违,还有未来道侣,几乎就可以确定自己猜对了。 柳折枝是真的知道些天机,可以窥探他人因果。 那就说明魔尊墨宴跟白秋会是一对的事柳折枝早就知道,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 至于自己如今这个蛇蛇的身份…… 修为尽失,身子弱成这样,柳折枝估计是窥探不了了,不然他早就该知道自己是墨宴,又怎么会留自己在身边。 理清了头绪,墨宴更加坚定的认为柳折枝是喜欢白秋,所以才不肯做自己的魔后,还是个在自己和白秋之间两难,妄想两个都要的负心汉。 好啊,柳折枝你等着吧,舍不得放下白秋去做魔后是吧? 老子不用你答应,早晚抢你回去做魔后,还会亲手杀了白秋,让你知道他根本就不配跟老子相提并论! 喜欢白秋?老子就让你看看,这世上没人比本尊更好! 什么狗屁玩意也敢跟老子比! 柳折枝睡个觉的功夫,做梦也想不到某人会靠着脑补进化到开始争宠的环节,还自动点亮了宠妻技能。 等他再次睡醒,只睁了眼,意识还没清醒,一杯温水就送到了嘴边。 “喝一口润润喉。” 墨宴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动作生疏的喂他喝水,虽然不熟练,但手法十分温柔,见他乖乖喝了水还得意一笑。 看看,也就老子能喂水喂得这么完美! 你那个白秋行吗?他就知道搜刮你的宝物!那就是个白眼狼! 柳折枝安静的喝着水,突然听到他笑出了声,疑惑的抬眼看去,正对上他得意还带着几分邀功意味的眼神。 “怎么样,好喝吗?” 嗯……水不都是这个味道?如何区分好喝与不好喝? 柳折枝不明所以,只觉得他问的好奇怪,但毕竟是自己的蛇蛇,又刚答应了会听自己的话,所以对他格外疼宠,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 “自然是好喝的,乖蛇蛇。” 他知道蛇蛇是头小毛驴,得顺着毛哄,还顺嘴夸了两句,“蛇蛇喂我的水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水,我的蛇蛇好厉害。” 这十八年都夸惯了,根本不用过脑子,这种夸奖他张嘴就来。 墨宴也听了十几年,但还是每回一听到就高兴得不行,如果是蛇身,早就把尾巴尖摇出残影了。 “好喝吧?魔界还有好喝的酒呢,等哪日我给你弄点回来尝尝!” “酒?”柳折枝起身的动作顿了顿,“酒便不必了,我早已辟谷,滴酒不沾。” 辟谷?辟个屁! 墨宴对此嗤之以鼻。 正道就是穷讲究,修炼跟吃不吃东西喝不喝酒有个屁关系!去他娘的辟谷! 给老子吃!吃胖点!那腰搂着都要硌手了! “你都没修为了,还辟谷干什么?” 墨宴觉得必须得带自己未来的魔后享受一下生活,兴奋提议,“明日我带你下山,美酒佳肴你尝了就知道有多好了,你苦修这么多年,肯定没去过酒楼吧?我带你去!” 他说了一堆,柳折枝翻译过来只有一句话。 蛇蛇要带我下山见人?还要去酒楼那种人多的地方?! 六十二、本尊的魔后必须得会享福 让一个社恐下山见人,还要近距离见那么多人,这一瞬间柳折枝眼里可没有什么乖蛇蛇了。 他甚至觉得蛇蛇简直就是魔鬼。 费尽心思躲了几百年,现在没了修为终于过上了不用听师尊使唤时不时下山的日子,结果蛇蛇竟然让他下山。 “蛇蛇若是觉得云竹峰太过安静烦闷,下山玩够了再回来便是,我便不去了。” “你不去?”墨宴是一片好心,突然被拒绝了都懵了,“我不是带你回魔界,就乾坤宗山下的那个小城,那里就行。” 柳折枝还是摇头,“蛇蛇去吧,我身子虚弱,不想去。” “你……” 墨宴头一回献殷勤就碰了壁,又急又气。 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老子好心带他下山散心,他竟然不去! 真是修道修傻了!吃喝玩乐都不愿意去! 要是从前墨宴肯定就发火了,但他现在要改变自己在柳折枝心里的印象,必须超过白秋,所以也就忍了。 不去就不去,不就是身子弱,老子给他好好养身子也是一样,白秋能给他养身子吗? 这世上只有老子对他好! 这辈子头一回想在谁面前展示自己最体贴的一面,墨宴相当上头,虽然他不太会这方面的事,但他有这份心。 就是结果有点…… 抢着洗衣服收拾寝殿就不用说了,这都是他每日必做的事,但喝水他抢着喂,走路他抢着抱,这些柳折枝实在是理解不了。 “蛇蛇,我只是没了修为,并非残废。”又是一日被抱着走向书案,柳折枝到底是开口劝阻了。 近日送上来的琐事繁多,都等着他批阅,本就忙了起来,蛇蛇却不知是怎么了,一日比一日反常,他实在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 若是从前那般每日暴跳如雷,动不动就吼两句还好,如今吼的次数少,还整日围在他身边,半点正事不做,再这么下去,何时才能夺了魔尊之位报仇? 墨宴满脑子都是他,都快把报仇的事给忘了,他却时时刻刻想着,等着关键时刻帮蛇蛇一把。 两个人的脑回路就没对上过,墨宴把他抱到椅子上放下,就坐在他身侧盯着他,“反正这也没别人,少走一步是一步,你不是说你身子弱吗?我闲得慌,顺手抱一下。” 既然如此闲得慌,那便去召集旧部杀回魔界啊…… 若不是不方便挑明,柳折枝都有些想给他指路替他谋划了,眼看他的伤一日比一日好转,却整日待在这与自己消磨时间,一点不上进,柳折枝那望子成龙的拳拳之心当真是有些煎熬。 如今自己收了些正道大权,若蛇蛇去夺位,正道定然是能保证不插手的,这可是难得的好时机,怎么蛇蛇就不知道着急呢? “前些日子蛇蛇说要下山去玩,为何不去了?”不能挑明,柳折枝便旁敲侧击的提醒。 下山了才能联络昔日手下,他相信蛇蛇只要下山,定然能找到机会。 “不是你说不去的吗?怎么,你又愿意去了?”墨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走走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柳折枝:“……” “我还有事务处理,便不去了。” 墨宴嘴角的笑一僵,知道自己白高兴了,不情不愿的放开他,“整日看他们说那些屁话,有几件是正经事,你要是真忙我也能帮你,你看看他们每日都跟你说点什么!” 他边说边随手拿起一封不知是哪个宗门送来的信,“这个,他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他们宗门看看,说你要是去了,是他祖上八代三生有幸。” “还有这个。”墨宴又抽出一封,“他们宗门新得了一颗夜明珠,拳头那么大,想献给你,让你赏脸收下。” “这个最他娘的不是东西!” 别人都是锦书,只有最下面那封是大红的封面,就跟婚书似的,墨宴拿起来都恨不得给他撕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宗主?一日一封,日日问你是否安好,问云竹峰需不需要侍从伺候,他想干什么?” 最初墨宴也以为都是正经事,后来坐旁边看得久了,偶尔见柳折枝有的书信仔细批阅,有的就随手往旁边一放,看都不看,他拿起来看了几回才知道正道这帮人都安的什么心思。 知道柳折枝掌权了,一个个变着法的想讨好,恨不得连夜把自己打包送来云竹峰才好! “这他娘的是正经宗门的宗主?青楼的花魁都没他们主动!” 自己都没觉得这些人麻烦,反倒是他这个看热闹的气到了,柳折枝觉得有些好笑,抬手往他头上去摸,因为坐着够不到,就伸手在那等着。 墨宴黑着脸低下头他才摸上去,安抚的揉了好几下,“我久不下山,一些小宗门的宗主几百年也从未见过我一回,好奇也是常事,不理会便是了,蛇蛇不要气。” “云竹峰只有你我,断不会再有旁人。” 他此生也就只与他的蛇蛇相依为命,旁人即便再殷勤讨好,他也是不愿理会的,所以那些书信不看也不批阅,只当无事发生。 就这么几句话,眨眼的功夫他就说完了,却也能把刚才还一肚子火气的人哄好,低着头随便他摸,又成了乖蛇蛇,一句话也不说了。 墨宴自己也没察觉怎么就变成了狗子似的,看见柳折枝就下意识想百依百顺,柳折枝说话他爱听,训他他也能忍,随口哄他一句他就能马上老实。 说一句色令智昏也不为过,满心满眼都是柳折枝。 他只知道他跟柳折枝待在一处就安心,别管怎么暴躁怎么有野心,只要看见柳折枝瞬间就能静下心来。 所以更坚定了不能让任何人把他比下去的决心,也明白了为何当年柳折枝要用那么拙劣的话骗他。 说什么你是一头小猪,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 他现在就想把这句话还给柳折枝,这世上只有老子向着你,不嫌弃你没有修为还事多矫情,愿意让你做魔后愿意给你养身子。 但他嘴硬,说不出来这么矫情的话,所以就跟狗子护主似的在这守着。 又是五日过去,云竹峰除了每日来送书信的小弟子,再无人靠近,就连这小弟子都是只到山下,书信由墨宴亲自取上来。 那日墨宴打了白秋,白秋回去就找段承乾告状了,柳折枝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知道这事绝不会就这么过去,从这几日云竹峰附近没有弟子经过便可见一斑。 只不过他懒得理会,段承乾无论做什么,最终目的也只是争权夺势罢了。 他淡漠惯了,全然不在意,墨宴却是最在意这些。 他讲究名利皆是身外之物,墨宴信奉的是权势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正道与魔界环境不同,所以心境也是无法相通,见惯了弱肉强食的魔尊,只有自己做了最强的食物链顶端才会踏实。 “你想没想过除掉段承乾?”墨宴犹豫了好几日才直截了当的问出来,“留着他早晚都是隐患,他也管不好正道,反而耽误了,你放过他,他不会放过你,你觉得他是你师尊下不去手,那就我去。” “蛇蛇,天命不可违。” 柳折枝手执朱笔批阅完最后一个字,抬眼朝他摇摇头,“若正道日后为其余五界蚕食,那也是正道的命数,天道轮回之事,我从不插手。” “人界覆灭你也不管?你不是守着天下苍生?”墨宴头一回听到这翻说辞,眼睛都瞪大了。 “我能守苍生,却不能改变苍生命数,我一人守不住人界一辈子,我也不在这六界轮回之中,或许日后蛇蛇便能懂得了。” 柳折枝从来都知道自己只是个工具人,该他走的剧情他躲不掉,不该他管的事即便他管了,他也改变不了分毫,所以他活得淡漠,对外界事物一向没什么感觉。 天道用到他,那便让他活着,哪日他无用了,他便会被抹杀,他是反派,那便终有一日会下线,给主角让出位置,所以他也从不与白秋计较,习惯了顺应天道。 相安无事便好,多生事端便多一分麻烦。 他活得通透,墨宴却不如他手里拿着剧本这么清醒,只觉得还是看不透他,最终也没再多说处理段承乾的事。 虽然不懂,但是能顺着柳折枝。 等柳折枝又拿了一本古籍出来,墨宴直接伸手给他按回去了。 “今日天气不错,我们下山去看看。” 柳折枝活得很无趣,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研究阵法符咒,过得跟个老头子一样,没有一点人气,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嘴里说的那些天道轮回他不懂,也不信那个,但他不能让柳折枝心里也没点乐趣。 不在乎生死,那肯定是没享受过活着的乐趣,享受了就知道活着有多好了。 “蛇蛇,我……” 柳折枝都没来得及拒绝,人就已经被他带着瞬移下山了,出宗门结界时有守门弟子看了一眼,柳折枝在人前丢不起人,也就没多挣扎。 于是守门弟子们看到的就是折枝仙君带着徒弟下了山,那徒弟十分孝顺,还扶着仙君,恭恭敬敬乖顺得很。 实际上却是墨宴紧紧抓着柳折枝的胳膊,硬把他给拉走的。 “蛇蛇,我不想去。” 出了宗门,柳折枝就算戴着面具也半点不想去什么小城中走一走,站在一棵树下便说什么也不肯动了。 “没事,去了你就知道多好玩了,走吧。”墨宴又把他抱起来了,铁了心一定要让他沾沾人气。 “我真的不……我……”眼看离城门越来越近,柳折枝实在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我害怕,我不能去,蛇蛇你快放我下去。” 墨宴抱着他的手一僵,听得愣了神差点把他给扔下去,还好及时把人捞回来了。 “你害怕?” “对,我害……” “你害怕个屁!” 墨宴嗤笑一声,恶狠狠的细数他往日做的那些大胆的事。 “一人一剑镇守两界交界,不容魔族踏出魔界一步,对上整个魔族大军你不怕。” “冥界十万恶鬼压境锁魂,孤身杀进去差点把冥尊捅死你不怕。” “妖皇你都硬是给砍了一条尾巴下来,我让你跟我去城中散心你告诉我你害怕?” 墨宴觉得柳折枝肯定是把他当傻子,掐着那纤细腰身的手都更用力了,“少他娘的骗老子!让你柳折枝害怕的事这世上根本没有!害怕的人更是还没生出来呢!” 说完也不等柳折枝回应,直接用灵力把人捆住了,让柳折枝肩并肩和他往里走。 “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老子就不信了,这么大个修真界找不出一样你感兴趣的玩意!给老子吃喝玩乐去!去他娘的苦修!” 本尊的魔后必须得会享受!不然他怎么能知道老子比别人对他好! 以后等着享福就完了,什么为正道鞠躬尽瘁,都他娘的给老子见鬼去吧! 六十三、痴汉蛇蛇,他吃过的就变甜了 头一回带柳折枝一起下山,墨宴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他早就精心准备了一顶帷帽,进城前就给柳折枝戴上了。 里面不影响看路看人,但外面的人却绝对看不到柳折枝长什么样,就连他脸上戴着面具都看不到。 柳折枝不想被人看见,这一点上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社恐,却想法一模一样。 柳折枝那张脸可不能轻易被人看见,美成那样,被看见了还不得全都拼命往柳折枝身边凑? 到时候人太多,全都惦记本尊的魔后,杀都杀不完就糟了。 谁都别给看,就老子自己看最好。 稀罕玩意柳折枝自然也是认识的,知道这是南海的鲛泪纱,一寸一寸皆是鲛人眼泪凝聚而成,有价无市,更知道外面人看不到自己的脸,好歹稍微放松了一点,不至于路都不愿意走。 只不过鲛泪纱都是要炼制防御法器保命的,拿来做一顶帷帽,当着是暴殄天物了。 柳折枝觉得不值,还觉得蛇蛇也太粗心了些,若他询问此物从何而来,岂不是就暴露了? 一条寻常魔蛇,哪里能有鲛泪纱这种宝物。 被此事分散了不少注意,街上来往的行人也就没那么让柳折枝不自在了,只是好景不长,越往前走投来目光的人就越多。 因为他们两个实在太显眼了。 帷帽只有女子常戴,一个男子戴着帷帽,白衣白发更显仙气飘飘,即便看不到脸,光看身形也知道绝对不是常人。 如此长身玉立气质不凡的男子,连腰间挂着的玉佩穗子都十分讲究,金丝掺着灵力炼化而成,还用了赤色灵玉点缀,走动间随着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轻荡,实在惹眼。 更何况身边还有个俊美的男人护着,恶狗护食一般,但凡有人看他,那一身黑衣的男人便冷眼警告,这样的组合实在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身侧不断有路人走过,就算已经擦肩而过,柳折枝还能感受到不少人回头看自己,一时间社恐发作的厉害,只想赶紧回云竹峰。 偏偏墨宴用灵力推着他往前走,又是在街上,他不愿更多引人注意,也无法开阵反抗,最后只能拉住了墨宴的衣角。 墨宴正在那生气这帮人总盯着柳折枝,琢磨要不要用威压震慑一下呢,突然被拉住衣角,脚步猛地一顿。 “怎么了?”他低头看看柳折枝拉自己的手,那只手紧紧攥着他的外袍,葱白似的指尖就跟攥住了他心尖似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就是特别高兴,甚至还有些得意。 街上这么多人偷看柳折枝,他却只跟我亲近,这算什么? 这绝对是他跟我表忠心!趁机跟我示爱,告诉我他心里只有我,别人再怎么看他也没用! 脑补能力一向过于强悍,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到了真相,偏偏柳折枝社恐发作不愿说话,只是摇摇头,于是更加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 看到没有,这就是不好意思了。 让他说他不好意思说,日日这么暗示我。 啧,正道就是矫情,也就老子能忍他,要是换了别人,他这么又要示爱又不好意思,就让人猜,人家早就不搭理他了。 “这可是在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 柳折枝不说话,他可是话多的很,贴近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坏心眼的故意说道:“你跟我拉拉扯扯的全被人看见了,就不怕你手下那些宗主们知道?” 不好意思说是吧?本尊偏要说! 他这调情过于恶劣,柳折枝一点没听出来是调情,一听会被人看到,赶紧放开了他的衣服,心里更慌了,根本应付不来这种情况。 在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陌生人盯着自己,简直能要了社恐的命。 但他表面又什么都看不出来,越是社恐害怕就越是一副清冷淡漠的神仙模样,高高在上不染凡尘。 衣服一被放开墨宴就傻眼了。 不是,我就随口一说逗逗他啊,这……这是不是给逗生气了? 嘴欠的是他,现在慌神的还是他,其实被放开就有点后悔了,但他嘴硬不说,在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不情不愿”的伸手拉住柳折枝的手。 “行行行,给你拉一下,只能拉手啊,别的可不行了。” 他不要面子本尊还要呢,大街上要是他得寸进尺要搂搂抱抱的,被人知道了,本尊还不得被手下人笑话死。 嘴上这么说,心里这么想,手上动作倒是诚实,他不仅拉住柳折枝的手,还用力得很,生怕人跑了似的。 柳折枝低头看看两人交握的手,虽然社恐,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我似乎……只想拉他衣服一下,未曾说过要拉他的手吧? 两人贴得近,衣袖宽大,一黑一白两条衣袖落下,很快便把交握的手盖住了,旁人其实看不出什么,只会觉得他们离得很近。 但柳折枝感受得清清楚楚,蛇蛇的大手拉住他的,温热的体温也传了过来,虽然嘴上没说,动作上却给了他极大的安抚,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站在街上,身边还有他的蛇蛇。 安全感这种东西他从未体会过,也没有人给过他,虚无缥缈的,想都没想过,今日却是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个词。 这样被蛇蛇拉着,虽是不能缓解社恐,但隐约带来的几分安抚和安心却在柳折枝心中生了根。 有蛇蛇在,他似乎不用太害怕。 蛇蛇会替他说话,会拉着他,虽然不太情愿,但也会不情不愿的拉着他,是他的好蛇蛇乖蛇蛇。 他如今……并非孤身一人。 心境有几分豁然开朗之象,柳折枝抿唇努力忽略周围人的目光,回握住了拉着自己的那只手。 墨宴:!!! 看看,你看看,老子说什么来着? 他就是不好意思,非要暗示一下让老子主动,老子一主动了就把他高兴坏了,拉着老子不放手! 啧啧啧,真是心机。 别管各自心中怎么想,总之两个人异常和谐,就这么牵着手进了城中央最热闹的一条街。 无论魔界还是人界,吃食都是商贩们最常卖的东西,虽然这小城挨着乾坤宗,但每日慕名而来的人不少,有的是没有辟谷的,所以吃食格外丰富。 “你看两边卖的那些吃食。”墨宴示意柳折枝去看路边摊贩。 不少都是在卖热气腾腾刚出锅的小零嘴,柳折枝从不踏足这种地方,穿书五百年也没见过这些,终日苦修,今日突然见到,一时间还有些晃神。 穿书前他没有修道,自然是吃过五谷的。 只是如今一回想,时间太过久远,终年苦修辟谷,清心寡欲,看着那些吃食虽觉得熟悉,好像有些还吃过,却想不起到底是何味道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奇,只随意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完全不感兴趣。 口腹之欲要不得,修道修心,一旦有了欲望,难保不会滋生心魔。 “哎?我让你看呢,你倒是看啊。”墨宴被他这略带嫌弃的动作给弄懵了,“这都是能吃的,干净的,不脏,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柳折枝看看那些冒着热气的吃食,再看看他,默默摇头。 能吃是能吃,但他绝不会吃,辟谷便是辟谷,道心动摇不得。 墨宴:??? “不是,来都来了,你尝尝就知道了,这么多东西,总有一样是能合你口味的。” 柳折枝还是摇头。 “你……” 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墨宴劝不动他,索性也不劝了,直接拉着他走过去,“你给老子过来吃!尝尝怎么了,能死吗?修为都没了,还辟谷个屁!” “蛇蛇……” 柳折枝眉头微皱,到底是被逼得说了话,声音很轻,却满是抗拒,“口腹之欲要不得,没有修为也不影响辟谷,我……唔!” 不知是什么点心被塞入口中,就这么堵住了他的话。 柳折枝僵了一瞬,想要往出吐,却被一只手按了按敏感的腰窝,明目张胆的威胁。 “不许吐,你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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