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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本尊差点被这道貌岸然的死对头骗了! 于是等柳折枝第二日睡醒,明显察觉到他的蛇蛇不太对劲了,好像对他有很大的敌意,都不只是不理他,连看都不愿看他。 “蛇蛇。” 柳折枝绕过去到蛇头正面,墨宴果断转身背对,没一会儿他又跟着过来了,“蛇蛇怎么了?” 墨宴默念一句晦气,继续转到另一边,然后……柳折枝继续跟。 一人一蛇围着桌子绕了好几圈,最后墨宴都无语了。 柳折枝你是不是有病!我他娘的都现原形了你还跟老子过不去! 他又不会说话,只能在心里骂,连吐信子都不敢。 柳折枝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可是饿了?我没有修为抓不到虫子给你吃,这可如何是好?” 你才吃虫子!你全家都吃虫子!给老子滚远点! 柳折枝你要是敢给本尊吃虫子你就死定了! 墨宴骂骂咧咧,柳折枝还在那冥思苦想,最后伸了一根手指到他嘴边,“不如喝些血吧,总比饿着好。” 墨宴:??? 不等他吐槽,柳折枝又把那根手指缩回去了,自言自语道:“不行,若是有毒就糟了,我如今受不住那些毒,不如……不如先试试?” 说着一把抓起蛇尾送到墨宴嘴边,“蛇蛇,你咬自己尾巴一口,若是没毒到你自己,我再喂你喝血可好?” 墨宴:…… 这是人干的事? “蛇蛇,快咬,确认没毒就喂你。” 柳折枝还在一本正经的催促,墨宴只想咬死他,可刚张嘴没等咬到他,蛇尾就被他塞进了嘴里。 想停下已经来不及了,墨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咬了自己的尾巴,耳边还传来柳折枝的夸赞,“蛇蛇好乖。” 柳!折!枝!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墨宴差点气死。 一刻钟后,柳折枝把他捧到眼前仔细摸了摸,“未曾高热,并无中毒之兆,想来应当是无毒,只是……蛇蛇你为何在翻白眼?已经饿到如此地步了吗?” 老子是被你气的!气的! 柳折枝你等死吧!日后老子一定亲口咬死你! 老子……唔! 一根手指毫无征兆的伸进嘴里,墨宴一愣,没想到他真能喂自己喝血,片刻后果断用力咬了下去。 魔族喝修士的血也是能增进修为的,养伤更是不在话下,只是墨宴平日瞧不上这歧途捷径,从来不用,但今时不同往日,死对头的血拿来养伤再好不过。 老子吸干你! 一条巴掌大的小蛇再怎么努力也快不了多少,柳折枝都能听到他咕嘟咕嘟往下咽的声音,被他急切的模样逗笑了,“蛇蛇不急,慢慢吃,以后还有。” 边说边爱不释手的去抚摸他身上漆黑的鳞片,“若是早些遇到我,你还能享些福,如今只能委屈你了,没有你爱吃的虫子,日后都要喝血充饥了。” “蛇蛇的鳞片好漂亮……咳咳咳……” 柳折枝没说完话就开始掩唇咳嗽起来,脸色也比方才苍白了不少,墨宴咬着他的手指,喝血的动作顿住了。 “乖,没……咳咳……没事。”柳折枝一边咳一边安抚他,亲昵的摸摸他的蛇头,“快喝吧,别饿着了。” 还喝个屁啊!你跟要死了似的! 墨宴嫌弃的松了口,别别扭扭转头不再看他。 现在让你死太便宜你了,给老子活着!等本尊重夺魔尊之位,当着六界的面杀了你祭天! “饱了么?”柳折枝觉得他应该是饱了,这才拿出一颗补气血的丹药自己慢慢吃了下去。 丹药入体,身子承受不住强劲的药效,没一会儿柳折枝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也溢出些许血迹。 墨宴偷偷看着这一幕,对他身体的破败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连丹药都承受不住了,用不了多久经脉里残存的灵气散尽,只怕就要和凡人无异了,那一头青丝也要尽数化作白雪,天人五衰正式开始,最多能撑个百年,百年一过便是身死道消。 除非是有人精心给养着,好生医治,靠天材地宝去堆,还有机会调理好,不然……必死无疑。 显然是不会有人给养了,柳折枝是没人管的,墨宴来了两日,就没见过正道有人来照顾他,曾经的正道第一人沦落到要自生自灭的凄惨境地,怎能不让人唏嘘。 不愧是正道那帮王八蛋,对自己人也他娘的这么狠! 墨宴又开骂了。 柳折枝好歹也干过不少除魔卫道的事,功劳苦劳都有了,竟然连照顾他都不肯,一群白眼狼! 见柳折枝淡定的擦掉嘴角血迹,一副习以为常听天由命的模样,墨宴在心里冷哼一声。 活该!当年你要是没不理人,没动手打架,与我切磋一番做了莫逆之交,等本尊伤好了定然带你回魔界好生养着。 现在……呵,你是死是活与本尊何干! 心里是这么想,那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柳折枝,柳折枝看个正着,又伸手把他拿了起来,“蛇蛇在担心我吗?放心,一时半刻不会死,我会努力把蛇蛇养得白白……额……黑黑胖胖的。” 墨宴:…… 去你娘的黑黑胖胖!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蛇蛇方才当真吃饱了吗?我看看。” 墨宴以为他真是要看,结果猝不及防被捏着七寸拎起来了,然后…… 柳折枝就这么拎着他,左晃晃右晃晃,耳朵也贴近了他的肚子,听到肚子里的水声才停下,满意的点点头,“嗯,应当是饱了。” 墨宴被晃得眼冒金星,想逃脱魔掌都分不清方向,差点又一头栽到地上,被柳折枝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蛇蛇是晕了么?好可爱。” “肚肚吃得饱饱的也好可爱。” 他太喜欢这个唯一的朋友兼宠物了,总是想亲近,边说边凑过去蹭墨宴的肚子,“么么么……?” 墨宴:??! 你等着!你最好给老子活到那个时候,本尊到时候必须让你亲眼看看!!! 三、嘿嘿,死对头哄我了 墨宴彻底不想理他了,无论他怎么逗弄都不肯正眼看他。 柳折枝也没养过宠物,发现蛇蛇应当是生气了,却不知究竟该怎么哄,追着说话不被理会,最后急得往杯子里放了一杯血,有些讨好的送到生闷气的小黑蛇面前。 “蛇蛇,给你喝,不要与我生气,可好?” 他太想有生灵陪着自己了,虽然社恐不敢见人,但他也是会觉得孤独的,尤其是现在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前所未有的渴望能够与这十分有缘分的小黑蛇相依为命。 哪怕蛇蛇不会说话,能陪着他,听他说就好。 六界时常有人抱怨折枝仙君不识好歹不理人,谁能有此殊荣被柳折枝哄啊,墨宴确信自己一定是第一个。 曾经追着说句话都不被理会,还见面就打,现在竟然被柳折枝求着理一理,再威风的魔尊也扛不住这般风水轮流转,被哄得通体舒畅,当场原谅了他之前的过分行为。 算你识相,本尊就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了。 墨宴傲娇的晃了晃蛇尾,屈尊降贵把蛇头伸进杯子里咕嘟咕嘟。 这一系列动作把柳折枝看得快被萌死了,忍不住低头盯着他的蛇尾看,越看越觉得可爱,趁他不注意偷偷rua了rua晃动的尾巴尖。 墨宴呼吸一滞,差点被嘴里没咽下去的血呛死。 你他娘的往哪摸! 蛇尾是相当敏感的地方,墨宴眼睛都气红了,气愤的用尾巴往柳折枝脸上抽。 可惜现在体型太小,那尾巴只是在空中晃了晃,根本碰不到人家,还被柳折枝误会成高兴了,又抓着蛇尾一顿猛搓。 墨宴:!!! 为什么!柳折枝他为什么跟以前认识的不一样! 说好的清冷淡漠呢?怎么是个抱着别人尾巴摸的死变态! 现在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开,墨宴正生无可恋的记仇,准备等恢复了全加倍讨回来呢,那人突然动作一顿,放开他起身重新戴上面具,看向门外。 墨宴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抬眼看过去,片刻后穿着蓝色道袍面色不渝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人还未站定,斥责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折枝,魔尊身死道消,普天同庆,为何过去了两日也不露面庆贺?你可知罪?” 这是柳折枝的师尊,乾坤宗宗主段承乾,墨宴没少跟他打交道,一年要当着六界的面骂好几回,是个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不要脸货色,仗着有柳折枝这个修为高的好徒弟就作威作福。 老匹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跟魔界叛徒勾结暗算老子! 墨宴吐着信子破口大骂。 柳折枝都要活不起了,还他娘的怎么去庆贺?没有修为御剑都不行,骑着你下山吗? 自己的天骄徒弟都这个半死不活的样了,还在那问责,怎么不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个王八犊子! 你他娘的……嗯?哎?! 正骂着呢,突然被柳折枝拿起来塞袖子里了,还摆成缠在手腕上咬着尾巴尖刚好盘成一圈的姿势,墨宴傻眼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柳折枝淡漠的嗓音。 “折枝知罪。” 墨宴:??! 你知什么罪?老子死了你就这么高兴?没去跟着庆贺你都觉得自己有罪?! 他太生气了,放开尾巴尖对着柳折枝手腕狠狠咬了一口,柳折枝吃了痛,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出声,生怕被师尊发现他的存在。 因为柳折枝清楚自己师尊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养了灵宠,定会抢去占为己有。 所谓正道第一大宗门,其中的龃龉之事数不胜数,在宗门生活几百年,柳折枝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明镜一样。 即便知道自己没罪,因为不想多纠缠多说话,他也会认罪,让师尊早些说出此行目的,早点离开。 果然,他这么配合,段承乾很是欣慰,捋着胡子端坐上主位,轻蔑的眼神肆意打量往日这个修为比自己还高,处处抢风头的徒弟。 “如今庆功宴已过,你虽未到场,也已知罪,贺礼总是不能少的,此次出力者繁多,且是大功一件,为师今日前来,便是念你行动不便,替你取贺礼慰劳诸位功臣。” 墨宴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一个字彻底懵了。 慰劳功臣是让柳折枝这个没了修为的徒弟出贺礼?你堂堂一宗之主,还是师尊,你他娘的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真就一点脸也不要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柳折枝真给了,一口气从储物戒里拿出十多件宝物,其中一支玉箫他最熟悉,当年还因为那刚出世的宝物跟柳折枝争抢打过一架。 那时他根本不会吹箫,甚至都不想要那法器,纯粹是听说柳折枝去争了,他才赶去抢,说到底就是想跟柳折枝打个架。 后来没分出胜负,他顺手把其他去夺宝的人扔出去,看那玉箫落入柳折枝手中才走,转身时看柳折枝葱白似的纤纤玉手拿着那玉箫,还偷偷感叹一句真他娘的好看。 现在好了,他出过力的玉箫,就这么被柳折枝给了那老匹夫,当真是暴殄天物! 段承乾拿着宝物眉开眼笑的走了,全程一句关心柳折枝身体的话都没说过,出去时听到柳折枝咳嗽还嫌弃的一甩衣袖,看得墨宴更气了,又咬了柳折枝一口。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不许死听到没! 给老子养好身体重新修炼,把那玉箫抢回来! 老子看着跟你般配才让给你的!还没听你吹过呢! 敢不抢回来你就死定了!本尊把你抓回魔宫日日折磨你! 四、傲娇蛇蛇,在线心疼 柳折枝莫名其妙就被咬了两口,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掀开衣袖把他放回软垫上,看着手腕上整整齐齐的四个牙印也没生气,而是凑过去轻声询问,“蛇蛇怎么了?是觉得袖中太闷了吗?” 呵呵。 墨宴冷笑一声,因为那玉箫被他给人了,根本不想理他。 “我不敢让师尊见到你,怕护不住你。”柳折枝耐心的与他解释,知道他如此通灵性一定听得懂,“我如今没有修为,不能冒险,若是他们将你抢走了……” 不敢想自己没了相依为命的蛇蛇,又回到昼夜只有一人的日子该有多孤独,今时不同往日,就是连个能跟自己打架的人都没了,柳折枝叹了口气,“蛇蛇乖,等我片刻,我忙些要紧事再哄你。” 已经过去了两日,庆功宴都结束了,想来不会再有人盯着身死道消的魔尊,柳折枝边咳边放了一整碗血,苍白着脸色以血为祭,双手颤抖着在空中结印,缓缓用那些血在地上画了个繁复的阵法。 “魔尊,墨宴。” 自己的名字从柳折枝口中吐出,墨宴趴在软垫上,猛地直起身,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他这是……在给我招魂?! 墨宴自己不会招魂的阵法,但他认得,也听说过,别说是柳折枝如今的身体,就是有修为的人为亡者招魂也是大忌,折损修为不说,对身体损伤更大。 不是……不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吗? 他们正道哪个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怎么他这个死对头自身难保了还为我招魂…… “噗……” 柳折枝一口血吐在阵法中央,整个人晃晃悠悠要倒,墨宴下意识想把人接住,却终究无能为力,只能看他勉强扶着桌子站稳,然后再一次尝试招魂。 墨宴就这么看着他一次次被阵法反噬吐血,又一次次不死心的继续催动阵法,越看越心惊,直到他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眼里的震惊几乎化作实质。 柳折枝……柳折枝是疯了吗?为了给我招魂不要命了? “啪嗒!” 巴掌大的小蛇掉在地上,晕头转向爬不成直线也要晃晃悠悠爬向自己,柳折枝颤颤巍巍的抬手擦掉嘴角血迹,摊开手掌让蛇蛇爬到自己掌心,送到嘴边感激的亲了亲,“蛇蛇是……咳咳……是担心我吗?我没事,别怕。” 说着又转头看向已经被血迹覆盖的招魂阵法,语气惋惜,“想来是我此时太弱,救不了他了,若是能招回一缕残魂,待我死后让他夺舍,也还能给他一线生机,可惜……” 并非他太弱,而是自己根本没有死,所以才招不来残魂,墨宴心中知晓缘由,却看不懂他不惜用上招魂禁术,让自己夺舍也要救自己的举动。 两人打了五百年,是人人皆知的死对头,又是正邪不两立,柳折枝无论如何都不该救他才对。 “蛇蛇被魔气所伤,应当是在魔界附近待过吧?或许你也曾见过他,他叫墨宴,是个很厉害的魔尊。” 柳折枝语气清冷,隐隐能听出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我与他打了五百年,未曾分出胜负,他是唯一一个经常陪我打架,坚持与我说话的人。” “虽然总是在骂我,语气很凶,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但他没有坏心思,方才师尊拿走的玉箫便是他送我的。” 墨宴一愣。 他……他知道我故意让他夺得玉箫? “他还很别扭,性格也有些古怪。” 柳折枝回忆着,嗓音悠远,“那年我不理人被师尊罚跪在宗门外,正道众人皆在暗处笑我,又恰逢大雨倾盆,是他从魔界偷偷赶来,藏在暗处悄悄为我撑起结界避雨。” 墨宴瞳孔地震。 这事他也知道?! 我当时藏得那么隐蔽,我还特意收敛魔气让他以为是正道的人做的,他竟然早就知道是我?! “可惜他不想与我结交,后来见面依旧与我打架,我连道谢都不敢,他好凶……” 不是,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你不想理我,是你第一次见面先跟我打架的啊! 墨宴觉得很冤枉,还很生气。 你那时候直接跟我说不行吗?现在跟我倒打一耙有什么用啊!都过去好几百年了! 他娘的气死老子了!差一点就休战了,你多说一句话能累死啊! 早知道打架就该先打你的嘴!反正你留着那玩意也没用! 小黑蛇在自己掌心上蹿下跳,柳折枝看得好奇,“蛇蛇是见过他吗?你……罢了,你只是一条小蛇,即便见过又能如何,他如今已是尸骨无存。” 我不仅见过,我就是本人! 墨宴翻了个白眼,盘在他掌心不动了。 柳折枝在地上休息了许久,攒了些力气才起身点了三支香,插在那阵法之上默念了一遍往生咒。 “那日我若未曾修为尽失,或许还能去搭救一二,奈何……” 那未曾说完的话中有愧疚,也有看淡生死的释然,他又摘了面具,墨宴看着他无波无澜的表情,突然有点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 柳折枝,你是在为我的死难过?还是想到了你自己,为你曾经的除魔卫道不值? 若当年没有第一次见面就打架,或许现在一切都会不同。 他们会是莫逆之交的好友,他不会让柳折枝被人害得修为尽失,变成如今这副衰败等死的模样,柳折枝应当也不会见死不救,那日或许会杀进魔界带他走。 可惜阴差阳错,五百年不死不休,生生打成了正邪不两立的死对头,如今一个重伤化作原形,一个修为散尽,无奈等死。 唯一的不同便是……自己还有救,还有很大的机会养好伤恢复到全盛时期。 墨宴轻轻咬了咬他葱白似的手指。 柳折枝,你若对本尊好些,说好听的日日哄着本尊,本尊伤好后便勉为其难带你回魔界,让你做个贴身侍从,心情好了便为你疗伤,助你重新修炼。 柳折枝不懂他的意思,还以为他又生气了咬自己,也不把手指抽出来,就盯着他轻声呼痛,“蛇蛇你咬得我好疼啊……” 墨宴瞬间松口,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有点慌了。 真咬疼了?我这回没用力啊! 边想边伸出蛇信子帮他舔了舔伤口。 好点没?我真没用力,别疼了别疼了,本来身子就虚弱,你可别疼死了啊…… 五、跟死对头相依为命 虽然眼前的灵宠只是一条巴掌大的小黑蛇,但柳折枝知道他比开了灵智的灵宠还要有灵性,具体表现就是自己一说疼,小黑蛇就晃悠着脑袋围着那几个牙印看。 看看牙印再看看他的脸色,即便一条蛇没有表情,光是这些动作就足够体现出关心了。 “蛇蛇,疼。” 柳折枝又说了一次,其实没有很疼,对他来说这些伤痛都不算什么,他就是想看蛇蛇会不会更加关心自己。 果然,小黑蛇动作看着更急切了,很快又在那牙印上舔了舔。 对伤口没效果,但心意是够了的。 柳折枝看得心中暖暖的,越发喜欢自己捡到的蛇蛇了,觉得或许是自己要死了,最后一点气运都用在了遇到蛇蛇身上,能在最后这些时日里有蛇蛇陪伴。 比起人心,果然还是动物来的更真诚。 他救了蛇蛇,蛇蛇就会感激他,对他好,关心他,纯粹又质朴,不会夹杂人类的算计和利用。 “蛇蛇,日后你我相依为命,可好?” 话题跳跃的太快,墨宴还在担心自己咬狠了把他疼死呢,被他给问懵了。 不是,你们正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奸险狡诈之徒,段承乾更是其中最阴险的王八蛋,你是他的首徒啊,谁把你教得跟傻子似的? 哪个正经修士会要跟一个灵宠相依为命,你没修为也没脑子吗? 墨宴就是现在不会说话,会说话绝对要仰天长笑,笑话死他。 然而下一秒柳折枝的话就把他听得僵住了。 “蛇蛇若是愿意,便把头搭在我掌心,我时日无多,不能契约你,免得你受我拖累,你我君子之约就好。” 柳折枝摊开掌心送到他面前,“救不回墨宴,这具身体日后也没人用了,我如今没有修为,不能助你化形,那便等我身死道消,你炼化了我,以此化形吧。” “想来我也最多活不过百年,你陪我这百年,我以身渡你化形,就当是答谢你,也全了你我相识一场的因果了。” 嗓音清冷淡漠,语气无波无澜,这才是墨宴从前认识的柳折枝。 可那和交待遗言一样的话却听得墨宴心情复杂。 柳折枝对生死太过漠然了,根本不在乎他自己要死了,甚至死后连个全尸都不想留,要把尸体留给一只灵宠吞吃炼化,助灵宠化形。 而那灵宠……与他相识才不过两日,他连个契约都不结,怕他自己没有修为,拖累灵宠。 墨宴不知道该说他是太冷漠,还是太善良。 柳折枝这个人,过去的五百年他一直以为是座冷心冷清的冰山,把别人的好意弃之如敝履,可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尤其是听说柳折枝其实知道他的很多好意之后,他发现好像是自己看错了,从来都没看透过。 怎么形容呢,就是柳折枝好好的一个人,长了张嘴却不用,简直气死人。 “蛇蛇……不愿意么?” 太久没得到回应,柳折枝摊开的手掌颤了颤,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 明明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墨宴却听出了他的失望和难过,脑子还没反应,蛇头就先放上去了,当当正正的搭在他要往回收的掌心。 一人一蛇都愣住了。 柳折枝是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墨宴则是…… 他娘的,我怎么就放上去了?! 不对不对,绝对不对劲,是不是柳折枝给我下了什么符咒,他控制我放上去的? 谁要跟死对头相依为命啊!我堂堂魔尊脸面往哪…… “蛇蛇你答应了?”柳折枝又惊又喜的摸摸他的蛇头,“好蛇蛇。” 墨宴:……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就勉为其难跟他相处一下吧,反正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也没有修为,就是发现了我的身份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柳折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和蛇蛇双向奔赴了,蛇蛇心甘情愿陪着自己,高兴得一连亲了他好几口,“蛇蛇好乖,么么么……” 墨宴蛇头乱晃,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老子头上一股你身上的香味,烦死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弄得那么香,跟抹了胭脂水粉似的,难闻死了! 墨宴立刻回到软垫上盘成一团,结果鼻间时不时闻到头顶的香味,闻得他越来越好奇。 柳折枝身上到底怎么弄得这么香?也不是胭脂水粉的呛人,淡淡的,就……还挺好闻。 墨宴偷偷盯了柳折枝三日也没找出原因,没见过柳折枝往身上涂任何东西,殿内也不见点什么香,身子虚弱的人每日除了喂他喝血,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奇怪了,难不成就纯是体香? 越好奇就越忍不住盯着柳折枝看,越看越好奇,第四日墨宴已经习惯性的睡醒就盯着床榻方向看了,结果猝不及防看到柳折枝垂下的一缕发丝白得刺眼。 不该这么快的,就算没有修为,天人五衰也不至于不过一月就让柳折枝有发丝完全变白,除非是……还在继续伤根基。 墨宴想到了他每日喂自己喝的血。 已经在控制不多喝了,没想到对柳折枝如今的身子来说还是太多了,吃补气血的丹药也补不回来。 一边是自己想快速养好伤,一边是会加速柳折枝的天人五衰,墨宴犹豫了,最后在柳折枝睡醒再喂他喝血时只轻轻咬了一口,不过吸了十几下便停下了。 “蛇蛇?” 每日他都喝血喝得很香很欢快,今日却只喝一会儿就不肯喝了,柳折枝不明所以,变换着方位把手指往他嘴边送,却迟迟不见他张嘴。 “是不喜欢这根手指吗?” 柳折枝又换了一根手指伸过去,发现他还是不咬又继续换,最后把手指都换遍了,连手腕都递过去了,依旧没等到蛇蛇来喝。 “是不好喝了么?”柳折枝盯着自己的手腕自言自语,“我近日体内经脉中灵气越来越少了,会影响血的味道么?” 老子不喝就是不喝,懒得喝,嫌累! 墨宴晃悠着尾巴尖盘回去,相当高冷。 本尊的事你少管! “蛇蛇,你说是不是不好喝……额……你不能说话。”柳折枝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我今日还有些力气,还是试试去给你捉虫子吧。” 墨宴:??! 六、死对头跟我撒娇?! 柳折枝真去捉虫子了。 在墨宴崩溃又无语的注视下,他把墨宴往手腕上一缠,慢慢悠悠的走向殿外,走到一处草丛才停下。 “蛇蛇,你喜欢吃哪种虫子?” 你才喜欢吃虫子!柳折枝你敢喂老子虫子老子一定咬死你! “是喜欢软软的,还是硬一点?又或是……”柳折枝问到一半,想起自己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抱歉的摸摸蛇头,“也不知能不能抓到,蛇蛇委屈一下,抓到什么就凑合着吃一点可好?” 他跟一条小黑蛇有商有量的,要是让旁人看到怕是要以为他疯了。 “蛇蛇不说话,那我便当你答应了,若是不好吃可不许闹。” 墨宴:…… 你看老子能说话吗!你就是故意的! 他气得根本不想理人,就气呼呼看着柳折枝在草丛中到处找寻虫子,天仙似的人雪白的衣袍都弄脏了,葱白似的指尖也被划破了两处,却还不肯放弃。 “蛇蛇,我没抓过虫子,慢了些,你不要嫌弃,会抓到的。” 他还一边费力的抓虫子一边安抚自己,墨宴越看越不是滋味。 笨死了,抓个虫子都抓不到,还正道第一人呢,连虫子都……哎?!你小心点啊! 草尖上蹦过去一只蚂蚱,柳折枝慌忙伸手想扣住,奈何体力跟不上,晃晃悠悠摔在了草丛中,手掌按在一块石子上,硌破了皮,还渗出了血迹,形容狼狈。 “还是没抓到。”柳折枝没去注意自己的伤,跌倒在地上还看着跑远的蚂蚱,一连说了两次,“蛇蛇,我没抓到。” 他嗓音还是那么清冷淡漠,只是很轻,轻得像整个人快要随风而散一样,盯着受伤的手掌喃喃道:“流血了,若是从前……” 从前他也曾一剑令六界俯首,是正道最拿得出手的剑修,当之无愧的绝代天骄,墨宴是亲眼见过的。 如今那人人敬畏的折枝仙君就这样成了废人,一步三喘,连只小蚂蚱都奈何不了,墨宴这个死对头看着都心中唏嘘,何况柳折枝本人。 若是旁人只怕要伤感颓废,甚至自怨自艾,他却只听到柳折枝说了那半句,而后又是一贯无波无澜的语气。 “蛇蛇,委屈你了,今日只怕是抓不到了。”柳折枝边说边把伤口送到他嘴边,“你再凑合着喝几口血吧,左右也已经流血了,白白擦掉也是浪费。” 墨宴看他费力的起身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眼神复杂的盯着他手掌上的伤口,伸出蛇信子一点一点舔掉了上面的血迹,并没有多吸食里面的血。 因为他感受到柳折枝太虚弱了,若是能一下就站起来,又怎么会去靠那脏兮兮的树干。 “怎么不多喝一点?不饿么?肚子都瘪了。”柳折枝把他放在腿上,轻轻碰了碰他的肚子,“蛇蛇不必担心我,我一时半刻死不了,你多吃些,快些长大,不然怕是要赶不上炼化我来化形的。” 又是在安排身后事,墨宴不爱听,挪了挪身子盘成一团,不给他摸了。 然而那带着伤的手却未曾移开,而是转去摸他的头,墨宴正要再躲,耳边又传来一句带着些许笑意的话,“想看蛇蛇快些长大,那时我便能教你修炼了,我孑然一身无家可归,我的蛇蛇可是有主人的。” “等你长大了,我将我的储物戒也送给你,天材地宝,丹药法器,虽是不多,却也算丰厚,我的蛇蛇以后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黑蛇。” 柳折枝一手轻轻抚摸着蛇头,仰头看向头顶的天空,嗓音悠然,“日后仙途坦荡,蛇蛇潜心修炼,成蛟化龙皆是可待之事,彼时若是还记得我,那便替我多看看这修真界的锦绣山河。” 墨宴傻眼了。 前面他听得有点感动,后面越听越不对劲,他觉得自己好像疯了,竟然在柳折枝身上看到了一种强烈的老父亲既视感。 那些殷切期盼,拳拳之心,怎么听怎么像父亲望子成龙。 只不过旁人都是指代,他这是真的成龙。 他娘的,这么荒谬的吗?死对头不止要当我主人,他还要给我当爹? 墨宴不敢再让柳折枝说下去了,再说一会儿辈分就指不定低到哪里去了。 这几日多少也是养了点伤,柳折枝现在起身都费劲,墨宴就试探着用灵力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一下,结果高估了自己的伤,灵力没汇聚成形,反而弄了缕魔气出去。 关键是那魔气还不够把柳折枝拉起来。 墨宴尴尬住了。 刚才还嘲笑死对头是废人了,虫子都抓不到,现在好了,他们俩对着废,一对废物。 不仅受了打击,还暴露了魔气,墨宴这个悔啊,正愁怎么把魔气的事遮掩过去呢,突然发现柳折枝不对劲了,慌慌张张从储物戒里拿出面具戴上了。 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柳折枝才对着虚空语气冷淡的吐出两个字,“墨宴?” 墨宴:??! 他无比确认柳折枝没怀疑他,因为那只手还在他头顶没拿下来,所以柳折枝是在做什么? 察觉到了他的魔气,以为他来了,然后戴上面具防着他,还对他这么冷淡? 墨宴一下就气炸了。 你对着一条破蛇都能好好说话,跟老子就不给看脸还冷冰冰的就说两个字?! 你不是知道以前老子对你好过吗?柳折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我堂堂魔尊有的是人争相巴结讨好,在你眼里还不如一条破蛇吗! 墨宴完全忘记了他自己就是那条破蛇,气得尾巴尖都立起来了,也不让柳折枝摸了,刚想爬走离柳折枝远点,猝不及防又被抓起来绕在了手腕上。 柳折枝尝试了三次才站起身,回寝殿的脚步更缓慢了,还有些晃,却是很着急的往回走,进了寝殿也没放松,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确认不是墨宴的残魂来了才摘下面具。 “蛇蛇,我似乎开始有幻觉了,方才还以为是招来了墨宴的残魂,好像还感受到他的魔气了。” 因为身体开始衰败,柳折枝只当全都是自己的幻觉,还开玩笑似的跟墨宴说墨宴本人的坏话。 “他若看到我如今这副模样,只怕要嘲笑我笑得一整日都难停下,说不定都等不到我身死道消,会直接夺舍回魔界重夺魔尊之位。” 说着还皱了皱眉,又加了一句,半嗔半怨,“他是个坏脾气的魔尊,很凶,特别凶,凶死了,还很坏,有一回打架故意打碎了我的贴身玉佩,我都不敢让他赔……” 明明是挨了骂,墨宴却听得蛇头都僵住了。 不是,我们俩谁有幻觉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柳折枝在那撒娇?! 七、两个男人怎么凑一对啊?! 柳折枝撒娇这件事对墨宴来说,震惊程度仅次于修真界覆灭了。 六界谁不知道折枝仙君不食人间烟火,淡漠清冷,谁能让他回应一句话,那都够吹嘘一辈子了。 虽然是死对头,但墨宴不得不承认柳折枝在六界的地位,那就是天边月云中雪,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 然而就是这样只可远观,六界都不敢高攀的死对头,现在竟然在自己面前撒娇! 他甚至记得柳折枝刚才那句话的每一个音调,连最后微微拖长的尾音,嗔怪的语气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是清冷的,但就是莫名有点软,肯定是撒娇。 好啊,你个死对头还有两幅面孔呢,一个大男人竟然撒娇,丢不丢人! 墨宴对此嗤之以鼻,片刻后盯着没动静了的人晃晃尾巴尖。 说话啊!再撒娇一句,让本尊好好品鉴品鉴。 “蛇蛇,那是我自己刻的玉佩,随身戴了百余年。” 柳折枝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他说我玉佩上的鸳鸯丑,宁可被我剑气伤到,也要将那玉佩打碎,连玉佩上的穗子都一把火烧了,你说他是不是很凶,打不过我便这般欺负我……” 放屁!谁打不过你!这些年一直都是平手! 墨宴最先在心里反驳的就是这句话,还甩了甩蛇头当做抗议,结果甩到一半就发现了不对。 柳折枝说那玉佩是他自己刻的? 这事墨宴其实有印象,而且算是深刻,因为他早就看那玉佩不顺眼了,那日打架之前他还正好听说又有多少女修仰慕折枝仙君风姿,发誓非君不嫁,但都被拒绝了。 再一联想柳折枝百年前突然多的那块玉佩,他还以为是死对头心有所属,把心上人送的玉佩戴在身上跟他炫耀,所以他才不管不顾非要打碎那玉佩不可。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生气。 明明是死对头,六界中他们二人齐名,他露着这么俊美的一张脸没人要,柳折枝整日戴个破面具,却全是仰慕柳折枝的女修。 女修们提起他就都骂他是魔头,说他嚣张跋扈胡作非为,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这天差地别的待遇简直气死个人。 后来他还以为玉佩碎了坏了柳折枝的好事,所以特意留意着,果然又过去几百年也不见柳折枝有道侣,为此心情好了许久,结果现在柳折枝说那玉佩是他自己刻的?! 墨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因为这个玉佩盯了死对头好几百年,憋着口气时刻准备把死对头道侣搅黄,竟然全是白费力气。 你没有心上人却自己刻鸳鸯玉佩戴着,柳折枝你是不是有病! 哪个正道修士闲着没事自己刻玉佩?还刻鸳鸯!你知不知道鸳鸯是什么意思啊! 完全无法理解柳折枝这么做的动机,墨宴无语死了,也就是现在不能说话,不然他非按着柳折枝好好问问心路历程不可。 “那玉佩原本还有一块的,可惜被小师弟要走了。” 左右闲着无事,柳折枝想到什么就跟他说什么,想着反正蛇蛇不是人,不用怕,索性语调缓慢的跟蛇蛇念叨。 又不会累,又能体会到有生灵陪着自己的快乐。 “都是看书时随手翻出的样式,我刻了两枚,一枚是鸳鸯,一枚是游龙,蛇蛇知道玉佩吗?等你长大了,我也给你刻一枚。” 墨宴默默翻白眼。 谁要你的玉佩,哪个魔尊会带着死对头给刻的玉佩啊,老子不要! “蛇蛇喜欢什么样式?日后化蛟成龙,不如也给你刻一枚游龙样式?” 什么叫也?你还给谁刻了?凭什么老子是第二个! 墨宴刚才没仔细听,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说另一枚玉佩给谁了,又是什么样式,越想越不对劲。 游龙样式的玉佩,他给小师弟了,他小师弟不就是……白秋? 这几日光顾着跟柳折枝生气了,墨宴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出现在柳折枝的云竹峰的。 当时他重伤难以自保,想着先找个地方养伤顺便避一避风头,六界中唯一与他交好的就是柳折枝的小师弟白秋,白秋还赠给他一枚玉佩,他那时是想循着玉佩上的气息找白秋的,结果一传送就到了柳折枝这里。 那玉佩其实是柳折枝的?所以他才会传送到柳折枝的住处被死对头捡到?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墨宴心情相当复杂。 当时愿意与白秋结交也是因为白秋是柳折枝的小师弟,他还想着哪日两人交好暴露,到时候看看柳折枝会不会被气到,毕竟都说柳折枝最疼爱那个小师弟。 没想到白秋从一开始拿来讨好他的玉佩就是柳折枝的,亏他当时还觉得刻得漂亮,栩栩如生的,夸了好一会儿。 敢情从头到尾夸的都是死对头。 墨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暗暗感叹有点丢人,柳折枝却突然开口把刚才的话否了,“不行,不能给蛇蛇也刻游龙,那样就和小师弟是一对的了,还是刻个二龙戏珠吧。” 这些年系统大多时候都是在骂他,因为他不做任务,柳折枝懒得细听,所以只记得个大概。 似乎这是书中的世界,他是反派,小师弟和墨宴是主角,他要做的是……额……做什么来着? 算了不重要。 柳折枝记不清了,也懒得去多想,反正以后都跟他没关系了。 “总之蛇蛇要记住,日后不要与我小师弟多亲近,小师弟和墨宴才是一对。” 墨宴:??! 什么东西?谁和谁是一对? 墨宴整条蛇都僵住了。 先不说你在那乱点鸳鸯谱,老子是男人啊!白秋也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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