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走,还不忘给闻修传音,“尊主找你,快来。” 这么久他都没主动跟自己说过话了,闻修听到传音手上忙什么全都不管了,直接瞬移回来,然后正对上自家尊主过于奇怪的笑。 “尊主,你这是怎么了?” 谁家好人这么笑啊,他看着都累,就跟戴了张笑脸面具似的。 墨宴靠在柱子上甩了甩衣袖,“对,你也知道柳折枝愿意为了我学合欢功法,还答应我好好活着了?你消息真灵通。” 闻修:??? “我不知道啊,尊主我没听说过这事。” “是,就是他直接答应的,我刚问他就答应了。”墨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知道的还挺详细。” 闻修:!!! 尊主是不是疯了?我没说这些话啊?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染月站在不远处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坚决不往前走,不想听某人嘚瑟和秀恩爱。 看见那不正常的笑他就知道,绝对是仙君把尊主给哄明白了,都给哄成傻子了。 “尊主,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啊?”闻修拼命把话题往正事上引,想赶紧领命离开,因为不明白尊主这又是抽什么疯。 “没事啊,我没找你。”墨宴摇摇头,看到他身后的染月立刻反应过来,“你是听染月说的吧?对,没错,柳折枝现在对我言听计从,还要为我养伤,为我重新修炼。” “这正道的仙君就是不一样,可真黏人,好听的话张嘴就来,养伤不说养伤,非说是为我,命都不在乎,就在乎我。” 墨宴一边说一边笑得合不拢嘴,还十分做作的叹了口气,“唉,一会儿都离不开我,我还得喂他喝药,不喂就不喝,娇气死了。” “尊主,你……”闻修就是再呆,听到这也听明白了,表情都有些僵硬了,“你这么造谣仙君知道吗?” “造谣个屁!他就是这么说的!”墨宴给了他一脚,“有的话没说,但他就是这个意思!真他娘的不会说话!滚滚滚!给老子多看点书去!” 闻修没出声,又瞬移走了,慢了怕他又开始说那些腻歪的话。 该遭的罪有人替自己遭完了,染月才慢慢悠悠的靠近,见墨宴要张嘴说话,他先发制人,“我都听到了,尊主跟仙君真般配。” 墨宴瞬间眉开眼笑,“你看看,我就说闻修那呆子不如你,还得是你聪明,看什么事看的真准。” 染月敷衍的点点头,只要他别来秀恩爱就行,脸上礼貌微笑,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你看看你那不值钱的样!有条尾巴你现在都能摇上天! 外面的交谈柳折枝都是能听到的,但他不觉得他的蛇蛇造谣,只觉得蛇蛇好可爱,口是心非的傲娇,还跑出去跟人炫耀,没人问就自己说,太可爱了。 而且……蛇蛇似乎很喜欢他说好听的话。 柳折枝暗自琢磨了一下,虽然不懂如何与道侣相处,也不太懂情爱那些事,但蛇蛇的这点小癖好他还是很愿意满足的。 于是等染月被带进殿内,刚说了一句拜见仙君,柳折枝就很郑重的告诉他,“功法是我为蛇蛇学的。” 染月是蛇蛇的属下,那便是自己人,他跟自己人还是可以说几句话的,没有那么社恐,这句话说的顺畅极了,毫无心理负担。 就是把染月给听懵了,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仙……仙君?” “你看看!你听听!” 墨宴在旁边激动得差点蹦起来,“我就说他都是为我学的,他自己说的!” “嗯。”柳折枝淡定颔首,虽然嗓音清冷,但语气中是能听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宠溺的,“我为蛇蛇学的,蛇蛇想让我养伤,让我好好活着,我便学。” 墨宴拼命把嘴角往下压,可惜根本压不下去,要不是还有别人在,他现在都想扑上去亲柳折枝一通。 他娘的这话也太好听了吧! 怎么能有人长这么好看,说话还这么好听!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都要拉丝了,染月站在旁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实在没眼看。 尊主抽疯就算了,仙君怎么也……往日也多有纵容,但今日这也太纵容了吧? 染月一边无语的吐槽,一边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不知道柳折枝的苍生道破了,只是敏锐的察觉了一些说不清是气质还是性子上的改变。 总之……仙君是不是哪里与从前不一样了? 系统跟他是一样的想法,觉得相当奇怪,尤其是在看到道心那一栏的数据框重新出现,而且数据值开始有了一条时隐时现的竖杠。 这……这是…… 系统看着那条竖杠开始怀疑统生了。 这么快就能重塑道心?! 大佬不愧是大佬,这回明显不是苍生道了,不到两个时辰修的是什么道? 太牛逼了吧! 144.比青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仙君对此等歪门邪道可有了解?” 染月还没有那个胆子去问柳折枝到底哪里变了,他是受不了两个恋爱脑秀恩爱的,只想赶紧干完正事,上来就直奔主题,但也不忘礼数,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仙君不必不好意思,既然要学,那都是不可避免的,若是需要尊主回避,仙君直说就好,不用尊主时刻守着。” 让我走?! 柳折枝还没说什么,墨宴就先不干了,“老子是他道侣!什么事是老子不能听的?你想干什么?” 虽然没直说,但不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跟捉奸似的,就差在脸上写着“你是不是对老子道侣图谋不轨”了。 他不说染月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此时再去看柳折枝,虽然还是戴着面具,脑海中却闪过了那张美得男女通吃的脸。 平心而论,若是跟折枝仙君做道侣,这世上应该没人不想,他也一样,不管是贪图美色,还是修为上有所助力,那都是世人梦寐以求的。 但这样的妄想放在他身上不合适。 “尊主,你猜我为什么会这些?”染月翻着白眼问了一句。 墨宴一愣,片刻后尴尬的轻咳一声,闭嘴了。 那功法是要采补他人修为,当年的合欢宗都是女弟子,只有染月一人是例外,学的功法就注定了他跟寻常男子不同,从小到大都学那些东西,如今与女子还好,若要与男子在一起,那就必定是屈居人下的那一个。 简单来说就是他跟柳折枝……撞号了。 柳折枝不知两人这是打什么哑谜,但从染月那句话里他多少能分析出来一点,染月是与常人有些不同的。 若他没记错,当年的合欢宗从未有过男子,只有一位圣女不曾被世人见过,后来合欢宗一夜覆灭,究竟死了多少人,可曾有人幸免于难,那圣女又是否身死道消,随着一场大火都成了无人知晓的诡秘事。 柳折枝心中有所怀疑,却并未表露。 因为蛇蛇没跟他说,没说的自然就是不方便说的,这是染月的私事,世人也不知魔尊的左护法师承合欢宗,应当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晓,此事不该多问。 “无妨,蛇蛇在与不在,对我都没有影响。” 柳折枝先开口留下了墨宴,然后才回答染月最初的问题,“此等功法书中记载甚少,为合欢宗独有秘籍,我所知晓的,便只有诱人与己修炼,采补修为。” 染月点点头,说起正事也严肃了些许,“因为不外传,毕竟是歪门邪道,而且确实容易为祸六界,主要还是一个欢字。” 柳折枝认真问道:“可是XXXXX此时?” 染月:??! 墨宴:!!! 柳折枝只问了这么一句,身边的两个人全傻眼了,连系统都一阵恍惚,不明白怎么说的好好的,自己却突然听到一段消音的哔哔哔。 几乎是同一时间,墨宴也问出了差不多的话,“你……你刚才说什么?” 染月没出声,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但眼神却紧紧盯着那皎皎如月的仙君,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错了么?”柳折枝一头雾水,“此句出自魔界的烟花之地,你们是魔族会不懂么?” 染月瞳孔地震,墨宴欲言又止,而系统听到的是…… 主人刚才念了风月诗词是吗?所以才全消音了? 系统也傻眼了。 好像不是屏蔽机制出问题了,是宿主在一本正经的念那种东西?! 四周一片死寂,连系统都没动静了,柳折枝更懵了,“怎么了?可是我悟性不够?” 他一向学什么都很快很刻苦,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在这方面悟性不够。 他每说一句,墨宴和染月的表情就僵硬一分,系统的代码也颤抖得更严重,因为几乎听到的全是哔哔哔。 气质出尘如神似仙的人,那般清冷的嗓音,用着一本正经的语气,出口的却全是虎狼之词,这场面谁看了能不傻眼。 柳折枝终于发觉了不对,见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震惊,停下未曾说完的话又问了一回,“蛇蛇,你们为何这般看我?” “你……额……” 墨宴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形容,沉吟许久才想好措辞,“你觉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 “多?”柳折枝还是没懂,“我知晓的都只是一些皮毛,真正的功法并未看过。” “不是这个多,是你一个正道仙君,刚才说的那些,你知道的那些,你不觉得奇怪吗?就跟你在青楼里认识那些东西一样。” 墨宴一口气全说出来了。 气质那么清冷,看着高高在上的,还一身正气,满嘴规矩礼数体统,谁能想到他竟然懂这些,这反差也太吓人了。 这回柳折枝彻底明白了,原来是他们误会了。 “修道旨在修心,若想仙途坦荡,必定先磨炼心性,稳固心境,我修的并非无情道,为何不能知晓风月?即便是无情道,也要破而后立,若从未有情,何来无情。” 他们都是魔,不懂正道对心境的要求有多苛刻,柳折枝便耐心的与他们解释,“阴阳调和也是一种修炼,我虽从前不曾与人亲身体验,但看书时总会看到,贪念,嫉妒,仇恨,执念,都是磨炼心境必经之路,我心境也成,少时便有所涉猎,从不避讳。” 那时柳折枝刚到修真界,段承乾给他上的第一课便是要他磨炼心性,连带支撑他穿书的执念都一同磨灭了。 他甚至记不清当初用了多久,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几十年,总之到了最后爱恨嗔痴,这些他都没有了,如此才是真正做到心境澄明如水,修为一日千里。 当年的柳折枝甚至亲耳听过段承乾和白秋提起他,不是叫他徒儿,也不是说白秋的师兄,而是说……柳折枝是一把剑。 一把精心培养的,可以为他荡平一切障碍还言听计从的剑。 柳折枝一直都知道自己被利用,自己不被当成徒弟,甚至不算人,但他从来不在意,他也没把段承乾当人。 他的社恐无法克服,待在云竹峰是最好的选择。 段承乾让他去做什么他去做,做完了便能许久不用出门,云竹峰很安静,平日根本不会有人打扰,且灵气充足可供他修炼。 这些柳折枝从未对人说过,如今再想起,也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心中毫无波澜。 可即便他不说,他口中那寥寥数语也够墨宴和染月震惊了。 把所有情绪都磨炼到没有起伏,正道所谓的苦修第一次在他们眼前具象化,一个活生生的人,七情六欲都忘了,这中间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楚才能有今日的折枝仙君? “段承乾死的太容易了。”染月摇头感叹。 那老不死的就该剥皮抽筋剔骨,拘了神魂永不超生。 墨宴也这么觉得,神色复杂的盯着柳折枝,“那你……现在后悔吗?” 他想说如果后悔,大可换个活法,把那些被磨灭的天性都养回来,可柳折枝没给他往下说的机会,毫不犹豫给了答案,“不曾后悔。” 往事如云烟,过去便过去了,无论好坏柳折枝都从不后悔。 墨宴没再多说,心中对他满是心疼,却又什么都帮不上,只能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怎么娇气怎么养,尽力弥补他从前吃的那些苦。 染月也敛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肉眼可见的恍惚。 柳折枝看得很清楚,猜测他应当是想到了他自己的过往,不愿他再深陷其中,便好心结束了这个话题,“说到哪里了?我可适合学?” 染月猛地回神,反应两秒才接茬道:“这功法没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主要还是看仙君的承受能力,能接受多少不成体统之事。” “仙君大概与我说一说,我好知道该从哪里教起。” 柳折枝微微颔首,实在记不清自己看过多少,只能从储物戒中往出翻。 于是墨宴和染月便看到他拿出厚厚的一摞图,然后又是一摞,再一摞,还有一摞……光图就摆了桌子那么高整整十摞,然后又开始拿心法。 心法也摆了一地,最后又拿出几个精致的盒子,都是灵石炼制而成。 墨宴和染月已经目瞪口呆了,系统也在柳折枝脑海里怀疑统生,都知道他涉猎广泛,但谁也没想到广到这个程度,寻常人都没有他收集的这么多! “你这……这里面又是什么?”墨宴指着盒子声音有点抖,因为他有预感,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不然柳折枝不会一起拿出来。 “一些我自己照着图炼制刻画的物件,当年磨炼心境时做的。” 柳折枝边说边打开盒子,几乎是刚打开,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全惊掉了下巴。 系统只看到一堆马赛克,急得团团转,墨宴和染月却看得相当清楚,看得越清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染月甚至用力揉了好几下眼睛,墨宴更是掐了一把大腿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更可怕的是……柳折枝刚才说这是他自己做的! 145.蛇蛇最喜欢哪种? 那个盒子对染月的冲击相当大,大到折枝仙君在他心里的形象都变了,不再是清冷淡漠不问俗世,而是……出淤泥而不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都这样了,更别说墨宴了,愣是盯着盒子缓不过神。 他一直以为正道的折枝仙君不食人间烟火,现在好了,人家博览全书,反倒显得他这个魔尊小儿科了。 墨宴有太多问题想问了,却都不是能问的出口的,急得额头都有一层薄汗了。 气氛一时间过于古怪,古怪到系统看不到都察觉出来了,柳折枝也开始沉思到底为何他们都是这样的反应。 系统尽最大努力委婉的表达了中心思想,也是不动声色的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这对他真的很重要,他太好奇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柳折枝看看盒子里再看看染月的沉默和墨宴的惊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满心的荒谬,“你们在想什么?”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想!” 染月还没反应过来,墨宴就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疯狂摇头,一秒都没犹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撒谎似的。 他都这么说了,柳折枝哪还能不知道他想歪了,略显无奈的轻轻摇摇头。 虽是百无禁忌,但他也不会去找个女子研究什么,自己更不曾做过什么。 “磨炼心境要的是心中无偏见,不避讳不代表尽数体验过,是心境澄明,不是过尽千帆浪子回头,两者毫不相干。” 听他这么说墨宴就放心了。 “啊哈哈哈哈……也没人怀疑啊,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哈哈哈哈……” 柳折枝没出声,只是眼神平静的看过去,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你猜我信么? 墨宴根本不敢对视,默默从储物戒里拿出栗子给他剥,一边剥一边在桌子底下踢染月的脚,“那个……开始教啊,你看柳折枝这么懂,是不是挺好教的?” “啊……对对对。”染月终于缓神了,赶紧点头。 何止是懂啊,简直不能更懂了好吗! 他以为自己还得手把手带着看,这下好了,仙君不仅不算新手,简直都要自学成才了。 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儿,柳折枝都吃完两个墨宴剥好的栗子仁了,只能反过去安抚他,“莫怕,你教你的便是,我百无禁忌。” “那……那我可真开始教了?”染月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挨揍,不仅是问他,还特意问了墨宴,“尊主,仙君说了百无禁忌,我可要用我自己的方法教了?” “教呗。”墨宴手上剥着栗子,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快点教,当我不存在就行。” 正好他也跟着看看,一定要多学。 染月再三确认了自己没有生命危险才敢正经开始教学,好一顿委婉解释,把自己学过的最文雅的词全用上了,生怕惹了仙君不快。 “那究竟其中哪种才是最好的?” 他的修炼方式一向都是不怕吃苦,只想要高效,所以理所当然的想让染月给指一条明路,只要说出哪种最好,他便用心去学,到时候定然事半功倍。 染月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野的路子,都被问傻了,“这个……这……额……” 他支支吾吾许久才想出该怎么回答,“仙君,这个是因人而异。” 柳折枝眉头微蹙,“那蛇蛇最喜欢哪个?” “啪嗒!” 这下墨宴手里的栗子是真的掉了,不仅栗子掉了,下巴也快被惊掉了。 这种话是可以用这样认真的语气问出来的吗?! “蛇蛇?”他不出声,柳折枝又追问道:“蛇蛇可曾看过这些?若是没看过,现在看还来得及,等你自己选出了最喜欢哪一种再告诉我。” 墨宴做梦都想不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那我……我先看看,看看啊。” 这福利谁能不愿意要,他说看就看,还看的相当认真,只是刚翻了一页身边就传来了柳折枝那清清冷冷的嗓音,“此法一心多用,容易贪心不足,适得其反。” 又翻了一页,墨宴刚开始看,柳折枝便又开始分析了,“这个也不妥……” 那些烫嘴的话他敢说墨宴都不敢听,尤其是被他这样从修炼的角度分析,再香艳的事也变得离谱起来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之后不管墨宴翻到哪一页,柳折枝都会在旁边分析利弊,语气正经的就跟论道一样,一点没有暧昧的气氛,反而像在云竹峰教他背心法似的。 明明说的都是不正经的话,却让人生不出一点情动的感觉,反而越听越没有心思想这些,甚至有点把墨宴给听困了。 染月在旁边的表情从不好意思到震惊再到如今几乎看破红尘的淡定,他不是墨宴都感觉听着听着整个人灵魂跟着升华了。 “仙君,今日……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染月实在扛不住了,随口扯了个谎准备跑路,“闻修传音叫我,应该是有要事,我得先去处理一下,你跟尊主先看着。” 他一个师承合欢宗,每日混在美人堆里的风流浪子都浪不起来了,再听下去都想出家了! 仙君不愧是仙君,当真是心境澄明,坐怀不乱! 柳折枝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染月撒腿就跑,晚一秒都怕自己真想不开去出家。 “哎?!” 他是跑路了,墨宴还被柳折枝按着选呢,咬牙切齿的传音骂他,“你他娘的跑什么!没教完呢!给老子滚回来!” “尊主,不是我不想教,我得缓缓,我现在已经要看破红尘了,满脑子都是仙君的开坛论道。” 墨宴:“……” “那你他娘的倒是把老子也带走啊!” 其实他早就受不了了,柳折枝的心境简直澄明得恐怖! 146.谁家魔尊被打成蝴蝶结挂着啊 墨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对这种事失去兴趣,甚至还想睡觉,但他是真控制不住,原本看书背心法他就经常睡着,这回也一样。 不是故意想睡,只是根本控制不住。 翻到某一页,柳折枝还在认真分析,突然发现身边的人许久没动静了,转头一看,本该选招式的蛇蛇已经睡熟了,连被他盯着都没发现。 柳折枝差点让他气笑了,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看巴掌大的小黑蛇叛逆的时候。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盯到墨宴在睡梦中都觉得后背发凉,下意识睁眼,人还没清醒就对上了他透着“你完了”信号的目光,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掉下去了。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摔的结结实实。 “我……师尊……啊不是……” 墨宴被吓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在云竹峰常叫的那声师尊就先出来了,叫的相当顺嘴,可见过去不管多久,那段被柳折枝当徒弟收拾的日子都是他的噩梦。 “蛇蛇,你又不专心,还睡着了。” 柳折枝从来不训斥他,每回都是语气很平静的说出他的罪状,然后再收拾他,这个套路墨宴已经无比熟悉了,都不用他说,自己就知道从地上爬起来跪好。 “不就是跪香吗?我跪就是了,你别那么阴阳怪气的。” 其实也不是怕挨罚或者挨打,主要还是更怕柳折枝生气,因为一生气就不好哄,总不理人谁能受得了啊。 可他都跪得很端正了,香也拿出来要点上了,柳折枝却抬手拦住了,还是不说话,就那样坐着居高临下的看他。 师尊的架子都不用刻意端着,只这么一眼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不想这么罚,墨宴明白了,犹豫着变回了蛇身,吐着信子再去看他的脸色,发现还是没好转,只能默默把身体缩小,从胳膊粗细开始变,越来越小,最后直到成了当年那巴掌大的小黑蛇,他才看到柳折枝动了。 俯身把他捡起,随手打了个蝴蝶结,然后走到窗前往窗沿上一挂。 墨宴:“……”老子就知道!他还是最喜欢当年的小蛇! 其实他能开口反抗,但他自己吃自己的醋,愣是不肯说,柳折枝给他挂上他就在那挂着,还赌气不用柳折枝出手,自己就玩起了当年荡秋千的游戏。 巴掌大的小蛇挂在窗沿上晃啊晃,柳折枝就在旁边看着,眼中有些许笑意闪过。 虽然当年蛇蛇不听话,但在云竹峰与蛇蛇相依为命的日子的确是他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 不是小蛇或者蛇蛇比如今的墨宴好,而是当年的小蛇更可爱,柳折枝对一个魔尊的可爱滤镜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挂在那里是惩罚,也是柳折枝有私心的恶趣味,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蛇蛇好可爱。” 墨宴本来还赌气呢,听到这句也不气了,他说这样可爱,堂堂魔尊就铆足了劲在窗沿上自己晃悠自己,投入到完全忘记染月刚才走了,这寝殿外的结界还没重新设下,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的。 另一边,染月走到魔宫门口就遇到了闻修,不是找他有要事,那都是他为了跑路自己编的,闻修就只是在这里等着,想见见他,顺便跟他道个歉。 “染月,那日……那日我醉得不省人事,不是有意冒犯,你……你可是还在生气?” 都过去三个多月了,他才鼓起勇气主动说这事,染月以前还不信酒壮怂人胆这句话,如今也不得不信了。 就平日闻修在他面前这副随便欺负的怂样,谁能想到喝醉了会抱着他耍酒疯啊。 “没生气啊,我跟你一个呆子生什么气?”染月玩味的勾起嘴角,“倒是你,你还记得那日做过什么吗?” 闻修默默摇头,自己也不知为何,对上他的笑有些心虚。 “不记得啊,那我提醒你一下。”染月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被面具覆盖的半张脸仔细端详许久才开口,“你说你想跟我共赴巫山云雨……唔!” 话还没说完,闻修就慌忙捂住了他的嘴。 “我不……我不会说这些。” 闻修是醉了,不是傻了,他自己心里有底,可能会唐突了染月,但绝不会说那些烫嘴的话。 见他不上当,染月也不生气,被捂着嘴还有意将嘴唇往他掌心上贴了贴。 闻修身体一僵,瞬间红透了露出来的半张脸,但被亲了的手却没拿开,还放在染月嘴上,直到被染月推开。 “脸红了?”染月凑近了些许,就是奔着调戏他去的,语调越发暧昧,“我记得尊主说过,你原本是人族,是快死了被捡回来的,在人界没娶妻?没逛过青楼?” 他的呼吸落在脸上,身上沾染的脂粉味也直往鼻子里钻,闻修脸更红了,却没躲,“没有过,什么都……都没有过。” “那你就不想跟我……”染月指尖抚上他的侧颈,人也凑得更近了,几乎要将红唇印在他的嘴唇上,“不想跟我试一回吗?” 这一刻,就连喉结滚动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闻修听着自己过快的心跳,正不知该如何回应,侧颈处的手突然往下,按上他的胸口。 “心跳这么快?当真不想吗?” 染月缓缓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尽数吹进他的耳朵,看那耳根都逐渐红透才轻笑出声,“我只问这一回,你要是说不想,下回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 机会的会字还没说完,一直不出声的男人猛地抓住他放在胸口的手,深邃的眸光中涌动着潜藏的欲望,直勾勾的盯着他。 闻修什么都不用说,他的动作和眼神都在替他回答。 他想,很想,他就是图谋不轨,就是对眼前这个人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也不介意染月为什么来调戏他,或者说勾引他,随便染月想要什么,哪怕让他去做炉鼎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染月给了他一巴掌,脸上还是那么勾人的笑,还是那么美,眼神却冷了下去。 他猜错了,这不是调戏也不是勾引,是染月的试探,那天还只是怀疑他有别的心思,现在染月可以确定了。 “染月,我……” “啪!” 响亮的巴掌打断了闻修解释的话,染月不想听,也不喜欢任何一个惦记自己的男人,笑意不达眼底,冷声警告,“我不是仙君,不会对谁心软,我只喜欢娇软的美人,这辈子最讨厌男人,这些尊主应该告诉过你。” 墨宴确实说过,当年是先把闻修捡回来,第二年又捡回了染月,那时墨宴说的便是不要靠近染月,染月来自合欢宗,见惯了男人为了美色的丑恶嘴脸,平等的讨厌沉迷美色的男人。 闻修不知道为什么,也从来没问过染月的过往,只是从那时起便觉得染月可怜,会习惯性的多照顾一些,这一照顾就是几百年。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总之发觉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所以一直偷偷藏着,跟谁都不敢说,没想到今日却被染月给试探了去。 “我不是贪图美色,不是只想跟你做那些……” “我没问你。”染月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又给了他一巴掌,“我没仙君那样的心境,我说不喜欢男人就是不喜欢男人,你要是像尊主那样不要脸的纠缠,我只会想办法杀了你。”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我没良心,也从不做好人。” 闻修还想说些什么,可他的呆是真的呆,不是装的,嘴也是真笨,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自己说错了惹他更生气。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染月伸手往后面指了指,“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忘了,滚吧,尊主找你。” 他就是坏,就是故意的,明知道现在过去肯定要触墨宴的霉头,他还是骗闻修去。 最好能让闻修从此记恨上他,以后再也别搭理他才好。 毕竟……又不能真的把人给杀了。 他们两个从墨宴还没做魔尊的时候就跟着,三个人名为主仆实为过命的兄弟,总不能真因为这点事就打个你死我活。 闻修不敢吱声,他让滚就滚,问都不问尊主有什么事,为何不让人进寝殿还要让自己进去。 见他朝寝殿走了,染月连热闹都不想看,直接瞬移去喝花酒了。 臭男人有什么好,还是香香软软的美人们最可人。 闻修察觉到他的气息消失在身后,这才敢回头去看,盯着他站过的对方看了很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走向寝殿。 或许他真的应该跟尊主学一学,染月再难接近,那也不会难过接近从前话都不与人说的仙君,尊主能追上仙君,如今还能合籍,定然也是有些独门绝技的。 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过去,刚靠近就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赶紧找了守在不远处的魔卫询问,“尊主为何撤了结界?窗上挂着的又是什么?” 魔卫们也是一头雾水,“结界是刚撤下的,应该是为了让左护法出来,至于窗户上那东西……有人看到是仙君亲手挂上去的,似乎是条奇怪的虫子,头顶还长着触角。” 墨宴变得太小了,小得几乎认不出那是蛇身,更何况是被柳折枝给打成了蝴蝶结挂上去,头上的龙角也被认成了是什么虫子的触角。 不光魔卫这么想,闻修看着也像,谁能想到那被打成蝴蝶结的一坨小东西是威风凛凛的魔尊啊。 “尊主在里面吗?” 墨宴要是不在,闻修打死也不敢进去跟折枝仙君独处。 “在,尊主进去就一直没出来。”魔卫们说的信誓旦旦。 闻修放心了,大步走到门口,“尊主,你找我?” 他是直接走到门口,不是被拦在结界外,还在欣赏蛇蛇荡秋千的柳折枝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结界被撤了。 没有结界,那蛇蛇挂在窗沿上岂不是都被……看见了? 怕让蛇蛇在属下面前丢人,柳折枝赶紧伸手要把墨宴拿下来,结果他还没碰到,闻修就瞬移到了窗前,毕恭毕敬的拦住他,“仙君不必亲自动手,我来就好,魔界魔物体型都比人界大,这魔虫也不知是怎么跑进来的。” 他边说边把墨宴摘下来,还抱歉的朝柳折枝点点头,“我这就让人将周围巡查一遍,保证此等魔物再不能靠近仙君。” 说完手一挥,直接把手里的“魔虫”给扔出了魔宫。 柳折枝:??! 已经飞出去的墨宴:!!! 这辈子头一回被属下扔飞了,墨宴还在空中就忍不住开骂了,“闻修你个蠢货!你他娘的脑袋是夜壶吗!” 闻修一愣,看看柳折枝又看看殿内,一头雾水,“仙君,你可曾听到尊主的声音?” 柳折枝没出声,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偏偏闻修这个呆子不会看人脸色,还在那追问,“仙君,尊主究竟在何处?染月说尊主找我。” 不想让蛇蛇丢人,柳折枝只能反问了他一句,“你脸上的巴掌印可是染月打的?被知晓了你对染月的心思?” 系统围观了全程,简直叹为观止,这俩人遇到一起真是绝了,一说一个不吱声,都不怎么会说话,对着扎心。 这下好了,闻修彻底闭嘴了,两个人都不出声了,只剩下沉默蔓延,谁也别让谁好过,一起尴尬着吧。 147.你能看懂情爱了?! 墨宴杀回来的时候闻修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本正经请罪,“尊主,方才出了些意外,有魔物闯进寝殿,扰了仙君清净,是我守卫不周。” 墨宴到了嘴边的骂硬生生被噎了回去,看他的表情比看傻子还无语。 你骂他吧,他尽职尽责还知道请罪,骂完了还会暴露自己被柳折枝挂在窗上玩。 可要是不骂他,被扔飞出去这口气真咽不下去,墨宴都快气炸了。 “你……你他娘……” 墨宴骂了一半,最后糟心的给了他两脚就算过去了,一点不想跟傻子计较。 “有屁就放,找老子什么事!” 闻修懵了,不明白明明是尊主找他,怎么尊主反过来问他有什么事。 他实在太呆了,呆到柳折枝都看不下去,好心跟墨宴解释了一下,“他说染月告诉他,你找他。” 墨宴:“……”染月的机灵能不能分给这傻子点! 两个护法,一个太机灵,一个太呆,就不能平均一下! “我没找你,染月骗你你还发现不了吗?你他娘的都被他骗多少回了!” 墨宴是真恨铁不成钢,照着闻修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机灵点,他总骗你你自己不知道吗!去去去,别打扰老子干正事。” 几百年了,他有空就耳提面命让闻修别往染月身边凑,别总那么盲目相信染月的话,怎么说都没用。 平时闻修都是很听话的,让走就走,今日却没走,还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尊主,我有要紧事,能不能……打扰你和仙君一会儿?” 正事他还是靠谱的,墨宴想都没想就让他进去了,跟柳折枝一起坐好等着听他说正事,结果下一秒就见他行了大礼,单膝跪地言辞恳切。 “尊主,我……对染月……被染月试探去了,他让我滚,我……这……该怎么办?” 墨宴:??? “你对染月怎么了?他试探什么了?” 墨宴一点没听懂,柳折枝却心中有数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蛇蛇,他心悦染月。” “什么?!” 墨宴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了,指着闻修满脸不可置信,“你喜欢染月?你……你敢喜欢染月?” “是。”闻修低着头承认了。 寝殿内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便是墨宴愤怒的吼声,以及重物撞在柱子上的声音。 “我跟没跟你说过别靠近染月!” 闻修被打飞出去撞在柱子上,落地时耳边还是自家尊主的怒吼,“你他娘的是个男人!我当年就跟你说染月这辈子最恨男人靠近他!” “你以为他为什么总欺负你?整个魔界就你一个男人总缠着他!你还让他知道了,你……” 墨宴气得又要揍他,被柳折枝伸手拉住了,“蛇蛇,事已至此,你发火又有何用。” 两人修为相差悬殊,那是蛇蛇的属下,是自己人,柳折枝怕他一时控制不住,真给打伤了。 “不是我要发火,是……”墨宴跟闻修吼,转头跟他说话倒是温柔,时刻记得他不喜欢自己凶,好声好气的解释,“是染月扛不住,他一直这样会逼死染月。” 除了染月自己,没有人比墨宴更清楚染月的情况,合欢宗为何一夜覆灭,染月为何最恨男人靠近,又为何整日流连花丛,墨宴全都知道。 当年就是他把染月带回来的,染月的过往他都亲眼见过。 听他这么说,柳折枝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染月应当就是当年那个生死未卜的合欢宗圣女。 “不必。” 柳折枝打断了系统的话,“蛇蛇都不曾与我说,那一定是染月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我无论如何都不可查看,此事莫要再提。” 系统沉默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主人挺温柔的,只是看着很清冷,其实内心好柔软,都说爱屋及乌,主人连蛇蛇的下属都尽可能的照顾。 他们说话的功夫,闻修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再次跪到墨宴身前,“尊主,我是认真的。” “你认真个屁!”墨宴真想再给他两脚,但碍于刚才柳折枝拦着了,愣是没敢动,只站那指着他,“染月烦你你看不出来?他有事没事就欺负你,去喝花酒还让你付钱,挨打挨骂都让你上,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不喜欢男人,他最恨男人,你让他知道了你喜欢他,他没剁了你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缠着他也没用!” 墨宴只是看着不靠谱,实际很多时候都是最靠谱的,骂闻修都骂到这个份上了,也只字不提染月的过往,甚至跟柳折枝都没说,对染月相当负责。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他们都以为闻修会知难而退的时候,闻修突然抬起头,十分诚恳的问了一句,“那尊主与仙君曾是死对头,不也一样死缠烂打将仙君拐回了魔界做道侣?” 一个死缠烂打,再加上一个拐字,可以说是相当注入灵魂了,描述的十分贴切。 呆子什么都敢说,把自家尊主的脸面摔地上碎成了粉末。 墨宴真想把他嘴给缝上,话都懒得跟他说,直接给打出去了。 还不是一般的打出去,是打飞出去,正正好好飞出魔宫,报了刚才被当成魔物扔出去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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