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青羽一点没生气,反而盯着柳折枝看得直愣神。 就算没露脸,光这一个眼神都好看得紧,傲气是真傲气,但人家有傲气的资本啊,别说是不理人,就是瞪他一眼他都觉得自己赚了。 “那条又黑又丑的蛇他凭什么啊!” 青羽挤不上去,气得直跟岚幽传音吐槽,“仙君绝对是个大美人,那眼睛就快美死了,要是张嘴骂我一句就好了,都几百年了,他就跟我说了三回话。” “两回是嗯,一回是让我退,带着妖族退兵,他生气了都不骂我,我好惨啊……” 他在那求着柳折枝骂,岚幽听得正想嘲笑他,下一句就听到柳折枝跟他说了三回话。 折枝仙君跟我……似乎只说了两回。 岚幽脸上的笑彻底维持不住了,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输给这只毛都没长齐的小孔雀,身上鬼气有暴涨之势,硬生生被他压回去了。 仙君讲究体统规矩,万不可冲撞了仙君。 另外两个都不是人,都能化作原身博取柳折枝喜爱,岚幽不占优势,沉默片刻又说起了正事,想着在此事上好好表现。 “仙君,南海一事,依岚幽看,不如让魔界前去交涉。” 墨宴喂柳折枝吃肉的筷子一顿,柳折枝也转头看了过去。 “烛离有勇无谋,手下虽有两个护法可堪大用,却终究比不上墨宴精明,稍加挑唆,便可让他与鲛人族生了摩擦。” 岚幽最擅长算计,阴险是出了名的,只不过平日装的温润儒雅,一开口献计便暴露无疑,“更何况墨宴当年得罪过鲛人族,魔族与鲛人族开战,我等坐享其成岂不是更好?” 墨宴本人就在这,他当着墨宴的面堂而皇之说要算计魔族。 柳折枝嘴唇动了动,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此事的荒唐。 计策是好计策,关键是时机和地点都不对,况且如今他认了墨宴便是自己的蛇蛇,断不能做于蛇蛇有损之事。 “对对对,仙君,岚幽总算说了句人话。” 青羽一听到他们谈正事也正经了不少,“那个烛离就是个草包,只知道到处生事想带领魔族吞并别人的地盘,一点脑子都不长,没有那两个护法帮他,他就什么也不是,修为更是跟墨宴没法比。” 两人说的都是事实,烛离当年勾结正道才算计了墨宴,一大半原因都是墨宴觉得他没脑子,所以根本没注意过他,如今就算做了魔尊,没有染月和闻修帮着,他也是守不住魔界。 魔界遭人觊觎是正常的,墨宴心里也有数,所以他留下了染月和闻修帮忙守着,但是…… 一个两个的觊觎老子的魔后不说,还惦记老子的魔界! 真当老子死透了! 墨宴心里冷笑,嘴上也阴阳怪气,“让别人去打头阵,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就会动动嘴当废物?” “到底不是诚心与师尊交好,换成是我,师尊若是对此事感兴趣,我一定首当其冲去南海,替师尊把一切都办好再回来禀报,绝不让师尊受这等琐事烦扰。” 又茶又损,几句话就听得岚幽和青羽都黑了脸。 说的轻巧,南海是那么好进的?真当鲛人族是吃素的呢? 都知道他才是只动动嘴,说话不用负责就吹得天花乱坠,墨宴自己也知道,因为他就是在那胡说八道。 可偏偏有一个人信了。 那就是柳折枝。 柳折枝真心觉得这个办法好,做什么算计这个算计这个,还要觊觎蛇蛇的魔界,倒不如直接去南海问个清楚,简单还有效。 “嗯。”柳折枝微微颔首,在所有人震惊和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吐出四个字,“即刻动身。” 岚幽:“……”不愧是仙君,一身正气,且行事果断。 青羽:“……”仙君真威风啊,迷死我了,我也要跟仙君一起去! 两人的眼神不是欣赏就是崇拜,墨宴却直接听傻了,看着柳折枝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现在没修为啊! 你他娘的要去哪?啊?你不要命了! “师!尊!” 墨宴加重语气试图提醒他,却听到了更离谱的话,“无论何物,师尊定然取回来赠予玄知,可好?” 岚幽和青羽已经把羡慕两个字说累了,仙君要亲自去南海,为的竟然是把好东西给这条蛇,谁听了不羡慕啊,这可真是疼宠到了骨子里。 被疼宠的墨宴:…… 好个屁! 柳折枝你有一日不作死就难受是不是! 没修为你总折腾什么!老子给你续命都快累死了!你能不能拿老子当个人! 真实原因他不能说,只能找借口阻拦,“师尊,云竹峰还有一堆事务等你回去处理。” 这是对蛇蛇有利的好事,这回柳折枝可一点不怕开口了,满脑子都是给蛇蛇给蛇蛇,什么好东西都要给蛇蛇。 于是张嘴就回绝,“不急。” “还没跟旁人交待,不如回去商量一番,师尊出远门,至少跟那些宗主长老说一声。” “不必。”柳折枝觉得完全没必要,他要做什么,从来不用跟旁人交待,几百年来都是如此。 “但是……但是南海鲛人族也不是善茬,万一有什么意外……” 墨宴劝说的话还没说完,柳折枝便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杀。” 他是社恐,但他脾气可算不上好,有人拦他做什么正事,还不明事理的,碰了他的底线都是直接杀了。 不然折枝仙君的威名为何传遍六界?都是这些年柳折枝自己打出来的。 墨宴开始后悔了。 今日似乎不该带柳折枝出来,这人的脾气一阵一阵的,平日什么都不在意,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气死个人。 闯南海不是不行,他自己去都行,但他不放心带着柳折枝,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墨宴还没意识到他把柳折枝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还在那绞尽脑汁找借口,就听到对面两个情敌一人一句。 “仙君不愧是仙君,如此气魄,岚幽着实钦佩。” “嘿嘿嘿仙君,仙君迷死我了嘿嘿嘿……” 一个满眼欣赏和神往,一个都快把口水流出来了,墨宴糟心死了,都恨不得直接把柳折枝打晕扛回云竹峰算了。 这群不要脸的,柳折枝说句话就迷死他们了!没出息的货色! 柳折枝见他表情不对,抬手往他头上摸了摸,又重复一遍,“给玄知。” 墨宴一愣,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啊……行,好,去去去,我陪你去。” 柳折枝满意了,收回手应了一声,“嗯。” 与此同时,远在魔界的闻修和染月一同收到了自家尊主的传音。 “南海边境,速去,记得偶遇,别暴露本尊身份,可能要打架。”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大得闻修都愣住了。 “尊主要跟谁打架?鲛人族?我们三个就打鲛人族?” 闻修没听过这么离谱的命令,眉头紧皱,“许是尊主吃酒醉了,胡言乱语。” 染月随手烧了新得的锦帛,看着火光嘴角轻勾,“胡言乱语?我看是色令智昏吧。” “别说是打鲛人族,人家就是让尊主打天道,他那没出息的都能即刻带我们去打。” 六十八、傲娇蛇蛇在线变乖狗狗 墨宴对打架这件事可太熟悉了,他在位几百年,没带魔族出魔界打过一回仗,但他自己可是打遍了六界,哪有热闹往哪去。 尤其是遇到宝物出世,因为知道有宝物出世那就一定有柳折枝,他摸出了规律,回回闻着味就去了。 不过以前都是跟柳折枝打架,这回却是要护着没有修为的柳折枝,他前所未有的谨慎小心,也不狂了,甚至还提心吊胆的。 最让他生气的是,岚幽和青羽非要跟着一起。 多几个人打鲛人族是好事,但这俩王八蛋觊觎他的魔后,都不是什么善茬,随时可能在背后给他捅刀子,跟多两个敌人没区别。 “是不是得回去多带些人一起去?” 墨宴给柳折枝倒了杯酒,自己先喝了一杯才问他,“万一真打起来,多点人也好办事。” “不必。”柳折枝不可能让宗门中的弟子去送命,他独来独往惯了,打架从不带人。 “这不是还有我吗?”青羽积极自荐,“仙君,你使唤我就行,你们正道的规矩礼数我也懂,我还勤快,比你们正道那些小弟子好用多了。” “岚幽也听从仙君差遣。” 两个人一人一句,就这么把墨宴的话茬截住了,柳折枝滴酒不沾,把那酒杯推回去,不仅自己不喝,还不让墨宴喝。 他怕喝酒误事,从不做拖泥带水的事,决定了就要动身。 “玄知,走吧。” 只叫墨宴一起走,岚幽和青羽也厚脸皮跟着,柳折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眉头微微皱了皱,没出声。 他不喜欢外人跟着,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懒得在意也懒得多说话。 跟着可以,别再叽叽喳喳的吵就好。 柳折枝边走边想。 若是再吵起来,那便开了传送阵都给扔回各自的地盘好了,毕竟是一界之首,也不好杀了。 奇门遁甲是柳折枝的强项,天赋上无人能及,未曾师承何人,都是自己翻阅古籍潜心钻研的,否则他没有修为哪敢托大去南海找鲛人族。 只是平日里修为和剑法用的多,六界众人只知晓他精通此术,却不知具体精通到何种程度。 连跟他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墨宴都未曾窥知全貌。 数十块灵石在僻静的小巷中被缓缓摆出奇怪的形状,看着像是杂乱无章,可柳折枝随手捏了个诀,那灵石就跟活了一样,浮在空中散出灵气,形成精妙的阵法。 灵石能拿来交易,能吸收灵气修炼,却是头一回有人用来开阵,岚幽和青羽不知他是没有修为只能另辟蹊径,看得啧啧称奇。 “仙君不愧是仙君,岚幽佩服。” “仙君你好厉害!我有好多灵石,什么颜色都有,我回去都打包给仙君送到乾坤宗!” 一个真心夸赞,一个哐哐拿灵石讨好,墨宴站在柳折枝身后越听越气,想不明白怎么能有人这么不要脸,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净拿来哄别人的魔后。 难怪柳折枝总说他凶,敢情在别人那净听这些华而不实的屁话来着。 好听顶个屁用啊!能像老子这么尽心尽力护着你,给你续命吗! 柳折枝你个不识好歹的…… 他在心里想骂,骂到一半又忍住了,觉得王八蛋那些词拿来骂柳折枝有些过分。 而且……而且柳折枝说过不让骂来着。 看着岚幽和青羽对柳折枝极尽讨好,墨宴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以前以为柳折枝没人要,这回见识了到底有多炙手可热,再傲娇的魔尊心里也难免有了危机感,嘴上不说,心里却下意识想着得改改自己的脾气。 至少……至少先不骂了吧。 虽然是魔后,但到底还没骗回去合籍呢,柳折枝又是个犟脾气的,比他还犟,不太好骗,还是先努力装装乖,先骗回去合籍了再说吧。 柳折枝一句话没说,他又自己把自己给攻略明白了,挤开岚幽青羽凑到柳折枝身边,化作小黑蛇顺着柳折枝手臂爬上肩头,吐着信子亲了亲白嫩的侧颈。 岚幽:这蛇当真是无耻至极。 青羽:不要脸!你个破蛇!啊啊啊你滚下去! 两人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烧,墨宴耀武扬威的“嘶嘶”两声,乖巧的去蹭柳折枝伸过来摸他的手。 装乖就能赢了他们,老子装的值! 他只顾着得意,殊不知在岚幽和青羽的眼中,他这就是一条蛇在装狗,比狗还狗。 撒娇打滚蹭手,哪里像蛇了,狗见了主人都没他这么谄媚! 最可气的是仙君真吃这一套,被他讨好的周身气势都柔和了不少,摸摸蛇头揉揉蛇尾,好不亲昵。 岚幽和青羽羡慕嫉妒的功夫,阵法毫无征兆的启动,柳折枝的身形就这么消失在眼前,只带走了那条蛇,徒留他们两个望着空空如也的地面脸色铁青。 “我早晚吞了那条蛇!该死的破蛇!” 青羽气得一掌将小巷变为了废墟,周围有结界,外面来往的行人也看不到,他打完还不解气,又给了岚幽一脚。 “都怪你!你个狗东西!要不是你捣乱,仙君肯定会带着我的!” 毛都没长齐的小孔雀又在这放肆撒泼,岚幽往后退了一步,轻笑道:“自己不争气,还怪得了别人?”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青羽上手去打他,却被抓住了手腕,气得又去踢他,“你还不是鬼的时候小爷就是妖族少主了,狗东西你嚣张什么!” “当年要不是小爷把你捡回妖族给你机会修炼,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做孤魂野鬼呢!你个狗东西还敢跟我抢仙君!” 那年青羽连化形都不会,巴掌大的小孔雀溜出妖族去玩,在结界外正好看到奄奄一息的岚幽。 他贪玩,头一回出妖界,也是头一回见到人族,不知道什么是生死,不仅没救人,还用嘴叼出了岚幽的魂魄,彻底给弄死了。 等他把魂魄叼回妖界,老妖皇不想让他沾染上岚幽的因果,便让手下的妖兵教了岚幽修炼,免得魂飞魄散天道把这笔账算在青羽头上。 岚幽天赋高,还勤奋,一只鬼也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就是有只小孔雀总打扰他,不会说话不会看人脸色,日日缠着他要跟他玩。 后来小孔雀学会了说话,又开始让岚幽报恩,逼岚幽带他出妖界去人界看看什么样。 在妖界待了十年,岚幽每日都被那不懂事还极其活泼好动的小少主缠着,后来去了冥界,一步步往上爬做了冥尊,还是时不时被青羽骂。 就因为当年他要走,青羽哭着喊着不让,最后还是没留住他这玩伴。 其实根本就不算玩伴,他比青羽年纪大,就算当时是只鬼,也是及冠的鬼,在人界都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哪能玩到一起去,说是带孩子还差不多。 岚幽低头看看被踢脏了的衣袍,再看看又跟自己撒野的小崽子,到底是没生气,好脾气的把人放开了,“几百年了,你何时才能胡闹够?有这胡闹的功夫,不如好好修炼。” “用不着你管!” 青羽怒气腾腾的瞪着他,“你那年滚出妖界,小爷就告诉你了,以后再见面就是仇人!再跟我抢仙君我弄死你!” 吼完就撕裂空间追柳折枝去了。 岚幽无奈的摇摇头,抬手换了件衣袍,扔了脏的还叹了口气。 滚出妖界?也不知是哪个小崽子外袍都给我扯坏了求我别走…… 他们俩对峙闹腾的功夫,柳折枝早已带墨宴到了南海边境。 传送阵法凭空出现在树林中,只有灵气轻微波动,半点异样都没引起,更不曾被鲛人族发现。 这便是阵法比撕裂空间的好处,十分隐蔽。 墨宴看得直眼馋。 当年老子要是会这个,得多抢多少宝物啊,只要藏住魔气,就是潜进乾坤宗找柳折枝打架估计都不会被发现。 “师尊。”墨宴在柳折枝肩头翻着肚皮连扭带蹭,撒娇卖萌已经炉火纯青了,一边蹭一边问他,“你这个阵法我能学吗?” “蛇蛇喜欢,回了云竹峰便教你。”柳折枝无条件宠着他,别说是一个阵法,只要自己会的,都愿意倾囊相授。 没有外人,他又叫了蛇蛇,还是更喜欢这个称呼。 孔雀虽是毛茸茸还漂亮,但也不及他的蛇蛇,还是蛇蛇最乖最好。 面具掀开了一半,隐约露出形状漂亮还白的晃眼的下巴,柳折枝突然察觉周围有两股气息靠近,瞬间又把墨宴放下了,面具也重新戴好。 墨宴气得他差点吐血。 等认出了那两道气息到底是谁的,更是气的想死。 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八蛋! 看不到老子忙着呢吗?就不能等一会儿再往这凑! 染月和闻修一现身,身形还未站定,就对上一双快要喷火的竖瞳,那竖瞳的主人立在折枝仙君肩上,疯狂朝他们吐信子。 闻修一头雾水,他知道那是尊主,但是……尊主叫他来,为何还一副不太待见的模样? 染月靠在树干上压根没仔细看,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仰头喝酒的时候有几滴酒顺着下巴落在身上,顺着松松垮垮的衣袍没入胸口,好不风流浪荡。 喝光了酒他才晃晃悠悠起身,对着柳折枝行了一礼,语气还是一贯的慵懒轻佻,“见过仙君,多日不见,仙君风姿更胜从前。” 正道可没有这样的修士,柳折枝不是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也知道他是墨宴的护法,猜到了应当是被墨宴叫来的,本不想理会,但…… 他那一身酒气柳折枝不喜欢,闻着难受。 不想见,不喜欢,这两个因素加在一起,柳折枝就不能不在意了。 嗯……有点想杀。 但他是蛇蛇的护法,还是打走便好,不能真杀了。 倾云剑猝不及防的出了鞘,谁都没反应过来,直奔染月就去了,闻修赶紧挡在染月身前,墨宴更是吓了一跳,化作人身一把抱住柳折枝。 “不是,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惹你了?有话好好说,别见面就杀啊!” 要杀岚幽和青羽就算了,染月可是自己人啊! 他这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脾气是跟谁学的? 老子堂堂魔尊,被传得无恶不作也没像他这样啊! 这他娘的到底谁是大魔头! 六十九、尊主跟死对头撒娇?! 柳折枝本就没动杀心,他自己被墨宴抱住,倾云剑也被闻修挡下,染月更是瞬间收了那副浪荡样。 三个人全看着柳折枝,不懂他为何见面就打。 “那个……他……他们俩也是魔族。”墨宴怕他下回还要杀,赶紧开始编,“我不是跟你说我要做魔尊吗?我先把他们俩策反了,上回我下山就是干这个。” “他们嫌烛离是个蠢货草包,都愿意跟着我。” 墨宴边说边给染月和闻修使眼色,“你们说,是不是愿意背叛烛离跟着我?” 闻修不出声,感觉他堂堂魔尊还要编谎话骗死对头太过谄媚,染月却是相当配合,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们跟着烛离快累死了,另谋新主也是人之常情。” 说完又朝柳折枝行了一礼,“仙君,染月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先给仙君赔罪,还望仙君明示。” 尊主去卧底,逼不得已讨好死对头就算了,现在连他也跟着讨好,闻修看得眼神复杂,怎么想怎么绝对丢人。 强者为尊是没错,惺惺相惜也可以理解,但正邪不两立,仙君是除魔卫道的仙君,除的就是他们这些魔,怎么尊主和染月都…… 无论是敬重还是欣赏也都不必如此卑微讨好吧?怕不是疯了? 他那一根筋的脑子注定想不明白,甚至还以为这是尊主和染月的什么计谋,就站那等着,体内灵力也随时准备着,若是尊主动手,他便第一个冲上去助尊主捉拿折枝仙君。 正想着,耳边突然响起自家尊主的传音,“你个木头等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柳折枝赔罪!” 闻修:??! 我又无错,为何要赔罪? 他不理解,但是他知道听令,端端正正的给柳折枝行礼,“给仙君赔罪,仙君莫怪。” 就只是低了头,腰都没弯,染月看得无语,直接伸手给他往下按。 闻修身体僵了僵,觉得柳折枝不是他的主子,根本不该受此大礼,但按着他的是染月,他到底是顺从的把腰弯了下去,心道尊主和染月如此做,定然有他们的道理。 三人的小动作柳折枝都看在眼中,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蛇蛇似乎……又在把我当傻子骗? 先不说一条魔蛇怎么说服染月和闻修跟随,就凭蛇蛇先前说的跟墨宴有仇,那这两个墨宴的亲信也不该与蛇蛇一伙。 骗便骗了,谎话还说不圆,柳折枝有些无奈。 罢了,还是我配合着蛇蛇装一装吧。 “嗯。”柳折枝微微颔首,顺势收了倾云剑。 墨宴只当他无条件相信自己,还得意的朝染月和闻修挑挑眉。 看到没有?柳折枝再精明,遇上我他也是被美色迷了眼,整日与我示爱,我说什么他都信! “他们是来跟我们一起去鲛人族的,我想着多两个人也多两份力,岚幽跟青羽都是外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后捅刀子了,他们才是自己人。” 他这么一说,柳折枝便装不下去了,“他们……一起?” “对,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去做,你是我师尊,我都听你的,他们肯定也听你的啊。” 墨宴美滋滋,觉得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在柳折枝面前使唤染月和闻修了,不曾想下一瞬就被泼了冷水。 “不可。” 墨宴:??! “不是,怎么就不行了?他们可听话了,他们也听你的话,真的!” 柳折枝不喜欢凶的,喜欢听话的,墨宴算是记住了,疯狂从这方面说服他,“你不喜欢有人亲近,他们就远远跟着,端个茶倒个水的,又不占地方不惹事,就……就勉强带着呗?师尊,你带着吧……” 说到最后他都是求着柳折枝答应了,染月差点笑出声。 他就知道,尊主见了仙君就完,那副狗样简直没眼看,从前在魔界就日日念叨人家,没事就去人界等着人家下山再眼巴巴凑上去,也就这点出息了。 他看透了一切,闻修却看傻了,见自家尊主又是哀求又是撒娇,觉得这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尊主……尊主可是疯了? 两道陌生的目光同时落在身上,还都奇奇怪怪的,柳折枝社恐又犯了,根本不想带着他们,可蛇蛇又在跟他撒娇,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师尊,你就试着带他们一回,要是他们表现不好,你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他们,别客气,都是自己人,抗揍着呢。” 柳折枝:“……”我倒也不是很喜欢打人。 被蛇蛇磨了好一会儿,柳折枝到底是妥协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正眼瞧了闻修和染月一回,然后对着染月道:“沐浴更衣,散了酒气。” 清清冷冷的嗓音算不上命令,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却只这么一说都带着昔日战场上一剑斩万魔的威严,让人一听就知道,若是不按他说的做,那便没得商量了。 这时候墨宴才知道他为何朝染月动手,应当是不喜欢染月身上的酒气。 想想也对,他一向爱干净,见不惯才是正常的。 “是,仙君。” 不等墨宴吩咐,染月自己就恭恭敬敬的答了,身形消失在原地,寻了溪水去沐浴。 听话程度看得闻修一愣一愣的。 不是平日连尊主的话都不太听吗?怎么仙君一说他就……染月怕是也疯了? 他赶忙跟了去,怕尊主和染月打什么哑谜他没听懂,是不是去准备捉拿折枝仙君了,却刚追着染月气息站定,便看到溪水中一截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的手臂缓缓抬起。 “哗啦。” 染月从水中探出头来,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身上,水珠顺着发丝落在肩头,又一寸寸滑落。 美人出浴,自然是顶好的风光。 闻修僵在岸边,从未想过他竟是真的来沐浴,一时间脑子反应不过来,该即刻回避都忘了。 愣神的功夫,溪中突然升起一道水柱,被灵力带着兜头落下,把他整个人都淋湿了。 “呵……” 玩味又轻佻的笑声响起,闻修连脸上的水都没管,就这么朝那笑声的主人看去,然后又被泼了一回。 “怎么,你要下来一起沐浴?”染月也无所谓他看不看,只是看他这落汤鸡似的模样觉得好玩,连着又泼了他两三回。 回回闻修都站那一动不动,真跟木头桩子似的,随便他怎么欺负。 等他终于停了手,闻修才回了一句,“我……给你守着,免得旁人靠近。” 边说边转身背对,头上还在往下滴水也不知道用灵力烘干,当真是呆到了极点。 欺负人还总看不到那人给点反应,染月觉得没意思,也懒得理他了,按柳折枝说的认认真真沐浴,还用灵力散了酒气。 身后每传来一点水声,闻修后背就被绷紧一分,脑海中不断闪过方才看到他沐浴的画面,却终究没再回头看一眼,偷看都没有。 直到肩头被拍了一下,他刚要回头,染月已经穿好衣服走到了他面前背对他,使唤奴仆似的,随手点了点还湿着的墨发,“给我烘干,束发会吗?” “会。”闻修话音还没落就开始动手伺候他,头一回给他束发,不太熟练,有些手足无措。 一个不小心力气大了点,把他扯疼了,那柔弱无骨的手回手就是一个巴掌,正打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闻修一愣,正对上染月回头看他的戏谑眼神,“怎么,生气了?” “没有。”闻修摇摇头,又看了看他的手,“你……手疼吗?” 这可当真是好脾气的过分了,染月都有些懵了,抬手还要给他一巴掌,自己想想都觉得过分,最终又把手放下了。 这闷葫芦似的呆子当真是无趣的很,欺负也欺负不出什么乐趣,算了。 他正要走,余光却看到方才沐浴的溪水中有一条漂亮的鱼尾一闪而过,明明泛起了水花却悄无声息,连气息都察觉不到。 几乎是瞬间,一柄长剑从天而降,将溪水劈成两半,剑上的符纸滴水未沾,飘飘扬扬落到那露出半截的鱼尾上。 银色的鱼尾扭动挣扎片刻,很快便脱力了一般,随着符纸一同上岸。 如此终于露出了鲛人的全貌,上身与人族无异,下身却是一米多长的鱼尾,鳞片璀璨得如玉石一般,光彩夺目。 墨宴带着柳折枝现身,倾云剑也回到柳折枝身侧,染月本想摸摸那鲛人的鱼尾,见状瞬间端正站好,还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束好了头发。 “仙君,如此可能跟着伺候?若是还有不妥,仙君直说便是。” 虽然还是一身红衣,却与之前判若两人,正经的真跟正道宗门弟子似的,在柳折枝面前把浪荡性子收敛的一点不剩。 墨宴看着都震惊。 这小子原来是能这么正经的?合着就是拿老子说话当放屁,这些年懒得听? 闻修更是眼神都变了,看看如此正经的染月,再看看一旁的柳折枝,心都凉了半截。 他可是……可是倾慕仙君? 主仆三人没一个脑子正常的,鲛人都抓到了,却谁都不干正事,柳折枝对着染月淡淡的“嗯”了一声,索性亲自朝那鲛人走了过去,“说。” 那鲛人分不出雌雄,唇红齿白模样秀美,眼泪汪汪看着很是可怜,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边说边哭。 “鲛人族好像都是这样,不会说人话,都是鲛人语。”墨宴在旁边解释了一下。 他上回跟鲛人族族长就是这么打起来的,那族长说什么他听不懂,最后就默认是在骂他了,直接开打。 本以为柳折枝博览群书能听懂或是能有办法交流,结果他都没反应过来,倾云剑直接架在那鲛人脖子上了。 “说。” 柳折枝还是一个字,那鲛人畏畏缩缩的看着他,嘴里叽里咕噜的话也停了,带着哭腔语气震惊,“他们都说那个戴面具的仙君胸怀苍生,一身正气,你……你怎么如此粗暴无礼,比那杀千刀的魔尊墨宴还不讲理!” 除了柳折枝,在场其他人都懵了,尤其是墨宴。 “你们鲛人族会说人话?!” 鲛人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更不回答。 最后还是柳折枝看自己的蛇蛇被骗,有些心疼,耐心的与他解释。 “鲛人族性子高傲,神界遗族,向来看不上如今的六界生灵,便不屑说话,将六界生灵当蛮夷之族,是他们的奴仆,若是三番五次不肯说,杀了便是,不必理会。” 前面听着还是正经的解释,后面明显不对劲,墨宴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杀过吧?” “某日路过南海,有鲛人族先动了手,皆是杀招,事后那几个鲛人被我抓住,说的便是鲛人语。” “后来呢?” 柳折枝回想着那日的情景,言简意赅,“听不懂,许是在骂我,便杀了。” 染月和闻修本是认真听着,听到最后都懵了。 怎么觉得这番说辞有些熟悉? 当年尊主跟鲛人族打完架回魔界,是不是也这么说的? 七十、仙君耍流氓 被抓的鲛人说柳折枝粗暴无礼,染月和闻修还觉得是胡说八道,现在听柳折枝自己说了这话,行事跟他们尊主都没什么差别,一时间对仙君的滤镜都有些碎了。 本以为是个皎皎如月神仙似的人,一跟尊主沾上边就……莫名显得染了凡尘,没那么高高在上了。 墨宴刚开始也有点懵,后来就乐了,那嘴都合不拢了。 不愧是老子的魔后!想法都跟老子一模一样,天生做魔后的命! 几人忙着说话,谁也没理开口说人话的鲛人,那小鲛人年纪还不大,一出生就被族人灌输高出所有六界生灵一等的思想,被这么晾在一边气得要死,最后生生气哭了。 “你……你们……你们放肆!全都放肆!我要给你们治罪!无知的蛮族!” “你一条破鱼还敢跟老子叫板?” 墨宴刚汇聚魔气要吓吓他,一张符纸直接飘过去落在他头顶,小鲛人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呜呜呜的闭着嘴叫唤。 除了动手的柳折枝,剩下的人都沉默了。 闻修一脸懵的看向染月,染月摇摇头表示不敢吱声,转头去看墨宴,墨宴犹豫一会儿,试探着开口问道:“那个……是不是该审审他,不让说话……怕是问不出来吧?” 柳折枝眉头微皱,看着那鲛人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吵。” “……” 这下连那鲛人都无语了。 说好的正道仙君仙风道骨呢?这怎么如此不好相与,脾气还大得吓人? 气氛一时间沉默又尴尬,墨宴不太敢劝,染月事不关己,还对着那鲛人多看了好几眼,满眼兴味,“你别说,都说鲛人族能蛊惑人心,长得还真是美啊,这鱼尾真漂亮……” 刚才他就要摸人家尾巴,这回终于有机会了,俯身就要摸,幸亏闻修眼疾手快把他拉起来了,“当心鲛人狡诈。”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闻修不懂自家尊主为何在死对头面前如此卑微,但也不好问,只能自己站了出来。 “仙君,如此行事是否太过鲁莽?既是要去找鲛人族,那便该审问这鲛人,找出鲛人族在何处,不让说话,那还如何审……” “啪!” 一个巴掌拍在后脑勺,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墨宴收回手一脸糟心,“就你长嘴了!” 你个傻子,看不见柳折枝手上都捏诀要开阵了吗? 知道他不好惹你还惹,到时候他打你了,我是干看着还是在旁边喝彩? 这不是让老子为难吗! 闻修彻底被打傻了,站在原地看看他再看看柳折枝,手里还拉着染月,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在哪。 这是做梦吗?尊主是不是真疯了?我说正事他还打我? “尊主,我……” “你闭嘴!” 墨宴一个字不敢再让他说,赶紧回去拉住柳折枝的胳膊,看似是撒娇,实际顺手把柳折枝捏的诀给抚平了。 “师尊,我知道他吵,但是正事还是得办,要不你去歇一会儿,我这边问完了再叫你?” “不必问。” 柳折枝嫌麻烦,他向前独来独往,都是怎么快速得出结果怎么来,直接给了最快的方法,“取了鲛人心头血,追踪阵法即可循着气息找到鲛人族所在。” 这方法快是快,就是又要开阵,对他身子有损。 但他自己一点不在乎,墨宴气得直磨牙。 却又不敢跟他吼,只能笑呵呵的跟他商量,“开阵多累啊,我找来两个帮手,你不使唤不是浪费了,再说了,刚才闻修对你不敬,就让他去干活,罚他问明白。” 柳折枝还是嫌麻烦,不愿意浪费时间,转头看向那鲛人,上下打量着怎么取血比较好。 鲛人听说他要取心头血,早就吓得不狂了,不能张嘴求饶,只能看着他眼泪汪汪的摇头。 不得不说,鲛人族不愧是上古遗族,容貌上的优势都是得天独厚的,长得雌雄莫辩的美就不说了,那条漂亮的鱼尾一颤一颤的,实在是太惹眼了。 这鱼尾……好漂亮。 柳折枝在正事上不同意墨宴那种拖泥带水的方法,还是想着开阵更快,但看到那条漂亮的鱼尾就…… 觉得好像也可以等一等。 墨宴没拦住,见他往鲛人那走,急得努力想对策劝他别开阵,那鲛人见他过来也疯狂往后退,呜呜呜直哭。 然后就在这么紧张的氛围中,倾云剑来到鲛人身下,托着鲛人腾空而起,又大又漂亮的鱼尾从空中垂下,正对着柳折枝。 “别……你先别取血,开阵太伤身子了,你……嗯?” 墨宴还在那急切的劝呢,猝不及防看到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缓缓伸出,往鱼尾上摸了一把。 墨宴:??! 染月和闻修:??? 鲛人:!!! 鱼尾不仅漂亮,手感也很好,不像蛇鳞那么冰凉的手感,但也很好摸,柳折枝觉得不错,面无表情的又摸了一把,正经的像是在讲经论道,却把那小鲛人摸得满眼惊恐。 “呜呜!呜呜呜!” 救命!有变态! 鲛人族有鱼尾,还保持着许多鱼类的习性,比如喜欢生活在水中,以及繁衍后代都靠交尾。 这么重要的尾巴就被人这么来来回回的摸,哪个鲛人遇上不得喊一声登徒子。 柳折枝可不管这些,蛇蛇的尾巴他都随便摸,如今遇到鱼尾自然也觉得可以随便摸,摸到了就不把小鲛人当敌人了,甚至还觉得摸一下就抖一下的小鲛人很可爱。 于是便大发慈悲解了鲛人头顶的符咒。 “啊……呜呜呜呜啊……” 符咒一解,小鲛人当即哭出了声,哭得一抽一抽的,都快背过气去了,“爹爹,娘亲,娘亲救命……有……有变态呜呜呜……” 远处好不容易找过来的岚幽和青羽听到哭声,立刻循着哭声而来,现出身形时人还没站稳,就看到在他们心中完美无瑕的仙君正摸着鲛人的尾巴……耍流氓。 岚幽眉头紧锁,顺着那摸鲛人尾巴的手往上看了两遍,发现都没有看错,就是折枝仙君的手,一时间实在无法接受,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仙君若是与鲛人族联姻,只怕不妥。” 他说的委婉,青羽年纪小,沉不住气,当场变出孔雀尾巴努力开屏,“仙君你别摸他,摸我!我又好摸又不哭!” 本来情况就够乱了,他们俩还来捣乱,墨宴脸色黑得都没法看了,一把扯回柳折枝的手,抓着手腕放了几十回清洁术才勉强满意,对上柳折枝疑惑的目光咬牙切齿。 “蛇尾都给你随便摸了,你还去摸一条破鱼!他日日待在水中,那鱼尾早就泡发霉了,这回你倒是不嫌脏了!” 小鲛人又被人摸尾巴,又被人说脏,气得脸都青了,瞬间哭得更大声了,还发出了几人从未听过的声音,幽怨婉转,空灵悠长。 “你才脏!你全家都脏!”小鲛人抹了一把眼泪对着柳折枝和墨宴愤愤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们拼了!粗俗无力的蛮族,我爹爹娘亲来了你们就完了!” 他边说边咬破了手指,湛蓝色的血液落入溪水之中,刹那间海浪声滔天,听到召唤的鲛人族循着鲛人血液的气息确定了他的位置,整个南海的海水都开始翻涌。 不过片刻,一尾尾鲛人踏着海浪凌空而来,一个比一个尾巴长,五颜六色艳丽夺目。 为首的两个鲛人一个美艳温婉,一个面如冠玉,和那小鲛人一样都是如玉的纯银色鱼尾,只是尾巴长了一倍多,足有三四米。 这下好了,柳折枝一行人全省事了,什么都不用做,鲛人族自己找来了。 “爹爹娘亲!”小鲛人委屈巴巴,冲着为首的两个鲛人抽抽噎噎的告状,“可恶的蛮族欺负我!尤其是你们说的那个仙君,他……他还摸我尾巴!” 谁也没想到随便抓了个鲛人竟然会是鲛人族的少主,这运气可真是逆天了。 墨宴方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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