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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在生气,现在差点笑出声。 这下就有谈判的资本了,也不用客气,直接让鲛人族拿南海异动的实情来换少主就行了。 “你们少主对我师尊不敬,抓了没杀都是我师尊心情好。”知道柳折枝不爱与外人说话,墨宴自觉上前一步谈条件,“要是想换回少主,就……” “这位白发道友,可是折枝仙君?”鲛人族族长根本没理墨宴,目光直直落在柳折枝身上。 本就是无比骄傲的族类,自觉高人一等,鲛人族自然只会与柳折枝说话,觉得旁人不配。 墨宴一噎,刚想替柳折枝回应,却被柳折枝护在了身后,还听到柳折枝应了一声,“嗯。” “道友如今是何境地,想必不用我多言。” 毕竟是上古遗族,鲛人族族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白发不对,应当是天人五衰之象,想着他十有八九没了修为,语气也很是强硬,“若与我鲛人族开战,道友只怕自身难保。” 柳折枝听出了他的威胁,却还是一贯的淡漠,只回了四个字,“那便试试。” 声音清冷,那气势却是旁人学不来的,让人无端相信即便他没有修为,也能如昔日一般让人俯首。 儿子还在他手里,鲛人族族长不敢轻举妄动,族长夫人救子心切,直接从海浪中踏出,落在柳折枝面前。 “仙君,临儿只是一时贪玩,并非有意冒犯,他年纪还小,尚未开始修炼,并无伤害仙君与诸位道友之心。” 不是在水中,鱼尾自然不能立在地上,族长夫人几米长的鱼尾凌空而立,说话时还无意识的摆动,漂亮得柳折枝都移不开眼。 鲛人这种生灵真是太漂亮了,鱼尾很好摸,可惜这是个姑娘家,唐突不得。 柳折枝默默想着,也没听那族长夫人说了什么,只是抬眼朝她身后的族长望去,随口吐出两个字,“你来。” 鲛人族族长以为他是有意议和,收了海浪落在夫人身边,刚要开口与他详谈,猝不及防尾巴上多了一只手。 柳折枝终于摸到了更大更漂亮的鱼尾,一本满足。 手感更好了,想带回去养着,跟蛇蛇作伴…… 他是满意了,墨宴差点炸了。 柳折枝你他娘的给老子把手收回来!!! 看见个不是人的玩意你就想摸,你当老子死了吗! 七十一、我只跟你厮混过,没有旁人 鲛人族可是上古遗族,虽说现任族长是传承下来的,并非活了万万年,却少说也得活了几千年了。 长得年轻俊美,却是实打实的几千岁,这辈子头一回被人见面就摸尾巴。 而且还是在他有了道侣,儿子都那么大了的情况下。 众人还在被柳折枝的行为震惊到目瞪口呆之时,鲛人族族长比吃醋的墨宴还快,不等墨宴去拉柳折枝,他就先退后了数步,厉声呵斥。 “放肆!” 柳折枝看着空了的手,还保持着手摸鱼尾的姿势,心中很是不悦。 又大又漂亮的鱼尾……没了…… 还没摸够,应当带回去养着。 不过瞬间,人家话还没说完,柳折枝就打定了主意。 无论鲛人族有何阴谋,他都要留几个活口带回云竹峰养着。 从前出来一回都要寻些宝物带回去,这回鲛人族没有宝物,那带鲛人回去养着也可。 左右都是好看的。 “我鲛人族断没有抛弃道侣另娶之事!” 鲛人族族长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被他摸尾巴的行为冒犯到了,义正言辞的拒绝,“即便你拿我儿威胁,我也不会就范,鲛人一族负心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修真界不讲究什么一夫一妻还是三妻四妾,有的大能道侣只有一个,却还有无数妾室,有的还会终身不娶,从无规矩。 但鲛人族不同,他们从上古时期族规便是如此,一旦有了合籍的道侣,那便生死相随,绝不辜负彼此。 柳折枝在古籍中见过这个说法,见那族长一副对爱妻深情不悔,恨不得以死证明清白的模样,还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一时间还有些懵。 “我……不曾说过让你抛妻弃子。” 旁人也是不懂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墨宴走过来也只是站在他身侧,防止鲛人族耍诈,却猝不及防听到后面被他们抓住的小鲛人哭着骂柳折枝。 “你就是登徒子!你摸了我的尾巴,又摸了爹爹的尾巴,你难不成想同时跟两人结为道侣!” 小鲛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爹爹娘亲那么恩爱你也要拆散,还拿我威胁爹爹,你……你就是个禽兽!蛮族果然不要脸!” 听到他的骂声众人才反应过来,摸尾巴似乎在鲛人族是不得了的事,摸了就是要结为道侣,要负责的。 这下柳折枝没着急,旁人先急了。 “仙君才不是这个意思,谁要跟你们鲛人族联姻啊!” 青羽最先不干了,岚幽紧随其后,“只是误会罢了,鲛人族的规矩,我等并不知晓,不知者不罪,自然也算不得数。” 鲛人族看不上他们,他们自然也是看不上鲛人族的,变不了人身,带着那么长一条尾巴,在他们眼中鲛人族才是蛮族,就跟那些化不成人形的灵宠一样。 而且传闻也是如此,上古时期鲛人族只是神族的灵宠,养在神界看着解闷的。 岚幽和青羽都如此不满,更不用说墨宴了,墨宴张嘴就要骂,却突然被柳折枝拉住,径直走向地上哭个不停的小鲛人。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就这么拉着墨宴的手摸上了小鲛人的鱼尾。 小鲛人:??! 墨宴:!!! 众人:??? 谁也没明白他在做什么,只有柳折枝做完了这事很是满意。 既是摸了就要负责,那便该由蛇蛇来负责,蛇蛇与鲛人族联姻,娶了鲛人族少主,神界遗族去对抗天命,或许就能摆脱那无用的命定道侣白秋了。 不仅能与鲛人族交好,解了眼前困境,探得南海为何异动,又能为蛇蛇博得一个好姻缘,一举两得。 他这纯是为了好大儿谋前程,说一句殚精竭虑也不为过,墨宴虽然不知道什么对抗天命,却知道他这举动就是在让自己跟那小鲛人扯上关系。 “你……你让我摸他?”墨宴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娶他?!” “还要看族长如何定夺。” 柳折枝社恐,不太敢跟陌生人说话,但对着墨宴还是敢的,在场都是修士,他也知道自己跟墨宴说,旁人便能听到。 “日后玄知做了魔尊,鲛人族少主便为魔后,鲛人族与魔界联姻,自是一段好姻缘。” 他这么一句话说得轻巧,可若是真成了,那便是能改变六界格局的大事。 魔界有鲛人族助力,隐隐有了称霸六界的实力,鲛人族有魔界相助,便也不用再被六界排斥,只能世代生活在南海。 对双方都是好事。 闻修觉得可行,恨不能立刻劝墨宴下聘,鲛人族族长也有些动心,但儿子还小,得先培养感情。 他甚至都没怀疑什么柳玄知能不能做魔尊,因为有折枝仙君扶持,绝对是早晚的事。 只有两个当事人都是懵的,一个比一个眼睛瞪得圆。 小鲛人:“我要去给他做魔后?!” 墨宴:“你让我娶他做魔后?!” “嗯。”柳折枝淡定点头,因为这是对蛇蛇有所裨益的好事。 鲛人族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日后蛇蛇便会被彻底管住,不会整日沉迷风月有损道心,更不会再与白秋有什么纠缠。 如此,成蛟化龙便真是指日可待了,仙途坦荡,与天同寿。 他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只希望他的蛇蛇寿与天齐。 鲛人族族长也是希望自己儿子能走出这南海,不必一辈子困在此处见不得广袤天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两位老父亲共情了。 “先定亲便可。”鲛人族族长温柔的安抚儿子,“可以先培养感情。” 随后话锋一转,对柳折枝之前的失礼毫不追究,甚至像是对亲家一样言语之间颇为亲近,“既是如此,折枝仙君便先到族中做客,婚事还要详谈一番。” 他觉得柳折枝是墨宴的师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代替父母,很是合理。 柳折枝微微颔首,“嗯。”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俩就算是把婚事谈成一半了,一行人还被邀请去鲛人族做客,竟是不用谈判也不用打架了。 染月已经快笑死了,憋笑憋的十分辛苦。 鲛人族虽然不对劲,行事十分可疑,仙君的想法也奇奇怪怪,但看尊主吃瘪他真的很难不笑。 因为他发现自家尊主气到说不出话了,被心上人亲手送去跟鲛人族联姻,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嘴唇也一个劲抖,怕是一会儿就要气抽了。 岚幽和青羽脸色有些难看。 魔界要是和鲛人族联姻,冥界和妖界便会势微,倘若哪日魔界发难,只怕会吞了冥界妖界。 只有闻修是真心觉得这门婚事绝妙,默默感叹仙君不愧是仙君,如此顾全大局为徒弟着想,还顺势收服了鲛人族,着实令人钦佩。 鲛人族住所都在海底,是以南海可谓固若金汤,若鲛人族不主动出来,旁人很难找到。 但有族长亲自带路便不一样了,所过之处海水纷纷向两侧退开,供柳折枝一行人通过,甚至两侧还有其他水族夹道欢迎,当真是对亲家的待遇。 墨宴被柳折枝拉着,看似还能走路,只是沉默不语,实际上要不是被气习惯了,只怕此时早就气死了。 柳折枝让我跟鲛人族联姻? 还不是娶来做侧妃,是做魔后? 他知不知道鲛人族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娶了鲛人就不能娶他了! 直到进鲛人族领地前,墨宴都还心存侥幸,想着可能是柳折枝的缓兵之计,只是为了混进鲛人族。 因为双方行事都不合常理。 可眼看着鲛人族以贵客之礼相待,将柳折枝奉为上宾,族长和族长夫人都开始劝小鲛人先培养感情,他才不得不相信……柳折枝是来真的! 他娘的他真敢让老子娶别人做魔后! 墨宴的位置就在柳折枝身侧,知道这是在鲛人族的地盘不好直说,也不能挑事打架,不然柳折枝开阵还会损伤身子,便忍着压着满心的火气,用力抓住柳折枝的手腕。 “师尊,我有事与你说,你先随我出来。” 说完也不等柳折枝回应,直接把人拉了出去。 知道此事太过突然,鲛人族族长也没拦,毕竟他们是师徒,找个安静的地方商议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他自己的儿子还得再劝劝呢,何况那位仙君的徒弟。 鲛人族的宫殿几乎遍布大半个海底,墨宴把柳折枝拉出来,也不知道那座宫殿是谁的,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撑起结界,按着柳折枝的肩膀彻底忍不住了。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你是让老子跟那小鲛人合籍?!” “确实是突然了些,不过族长也说了,可以先培养感情。”柳折枝有些语重心长,“蛇蛇,我终究陪不了你太久,只能尽力为你谋划,你若与鲛人族联姻,日后……” “日后个屁!” 墨宴快气炸了,根本不听他的往下说,把他按在结界上就吻了下去,硬是把那双红唇蹂躏的不成样子才放开。 “你把我推给鲛人族,柳折枝你他娘的真把老子当狗了!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柳折枝仔细想了想,“如此一事,似乎并非我强迫你,蛇蛇,你可是记错了?” “你……” 墨宴被噎了一下,“你别管谁强迫谁,你就说,老子和你是不是落实了关系!” “确实如此。” 柳折枝点头承认了,在他又吻上来之前抬手堵住他的嘴,“可是蛇蛇又不只与我一人,从前如何想必鲛人族不会计较,日后只一心一意对那鲛人便是了,莫要再出去与旁人厮混。” “老子什么时候跟旁人厮混过!” 墨宴一时气急,话还没过脑子就全说了,“我只跟你一个人好过,那发情期也是头一回!哪来的旁人!” 七十二、天道都知道老子喜欢柳折枝了?! “没有……旁人?” 柳折枝愣住了。 都不是单纯的疑惑,而是直接愣住了,因为相信蛇蛇在这种事上不会骗自己,所以对这种说法更是震惊。 那魔宫里无数的美人又是怎么回事? 六界传了几百年,都说魔宫中的美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魔尊墨宴日日不重样的宠幸,也没听过任何辟谣或者澄清,怎么蛇蛇说的却和传闻完全不同? 对着那么多美人不碰,反而在云竹峰待了十八年就来了发情期,难不成…… “蛇蛇是……断袖?” 除了魔尊的身份,柳折枝觉得自己与蛇蛇无话不谈,所以也没什么顾虑,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本来就不小心把实话给说了,现在还被他这么问,墨宴当场气的跳脚,“你才是断袖!老子一直都正常!” 断个屁袖! 老子几百年都好好的,还不是遇见了你就…… 你怎么勾引老子的,怎么千方百计要嫁给老子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柳折枝是真不清楚,谁能跟他那无限脑补的脑回路同步啊,要不是今日他自己说,柳折枝一直以为他是身经百战来的。 毕竟他对此事的热衷异于常人,恨不得整日想着那档子风月事。 “既是如此,那这门亲事便更是合适了。” 他不是断袖,又未曾有过旁人,柳折枝很是欣慰,“鲛人族日后,是可以选择做男子还是女子的,蛇蛇与那少主先培养感情,日后让他选了做女子就是了。” 墨宴还等着他说出点道歉的话呢,万万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人都傻了。 “什么叫更合适了?你误会老子了!老子只跟你好过,你不负责还要让老子去联姻!柳折枝你还是人吗!” 他满肚子委屈,柳折枝也是懵的。 要是换了别人这般无理取闹,柳折枝怕是要直接开打了,可面前是自己的蛇蛇,他便有了耐心理论。 “此举是为了解蛇蛇的发情期,算起来该是蛇蛇强迫于我,至于负责……也是蛇蛇该与我负责。” 墨宴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被他给堵回去了。 虽然认为是柳折枝欲擒故纵,千方百计勾引自己要做魔后,可听他这么算完确实是自己不占理,好像倒打一耙无理取闹似的。 “这事等回了云竹峰再说,先说正事,反正……反正你不能做主让我跟鲛人族联姻。” 谁该对谁负责的事他理论不过,索性换了个话题,“从见了鲛人族你就不对劲,根本就不是你的行事作风,一点都不像你。” “何处不像?” “你跟鲛人族都不对劲。” 说起正事,墨宴盯着他眉头紧锁,“你说你之前杀过鲛人,鲛人族族长见了你却没喊打喊杀,也不像记仇。” “鲛人族一向看不起六界生灵,你摸他儿子尾巴,还摸他尾巴,他都不计较,你不道歉赔礼,他也同意你提出的联姻,你觉得这正常吗?” 这些异常他能看出来并不奇怪,柳折枝也没想隐瞒,只是不知道该与他从何说起。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跟鲛人族有交情?” “应当……算是有。” 柳折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算不得是自己跟鲛人族有交情,而是原主跟鲛人族有些渊源。 当年他穿书来到这里,一睁眼就是在南海边境。 是原主听得懂鲛人语,能与鲛人族交流,当时身边甚至还有两个鲛人跟随左右,但到底有什么交情他也不清楚。 所以他也在试探。 试探自己这具身体跟鲛人族有什么渊源。 那年他杀了几个对自己动手的鲛人,事后鲛人族连讨说法都不曾有,如今他不清楚鲛人族的规矩,摸了人家尾巴,故意没有道歉,鲛人族也不计较。 可见鲛人族是知道些原主的事,与原主交情颇深。 “什么叫算是?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墨宴是个急性子,尤其一想到他可能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心里就相当不是滋味,感觉他跟自己疏远了,没有从前那样亲近了。 “你是我师尊,当年我们约定了相依为命,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鲛人族……” 穿书的事说不出来,柳折枝只能挑能说的说,沉吟片刻总结道:“或许知晓我的身世,他们与我有交情,只是我当时年幼,如今早已忘却了。” 这么一说就一切都合理了,墨宴也猜到了他有意试探鲛人族的底线,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解释不通。 “你为什么摸他们的鱼尾?” 啊这…… 柳折枝抿唇不语,甚至有几分心虚。 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墨宴一下就炸了,“老子就知道!你就喜欢这些不是人的玩意!” 他一把按住柳折枝的肩膀,恶狠狠的咬了一下他已经红肿的嘴唇,“老子不要什么联姻,你也不许把那些破鱼给老子带回云竹峰养着,你要是敢带回去,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 就这么点小心思还被发现了,柳折枝眼里都没光了,“联姻之事你若实在不同意便算了,别的……” “别的你想都别想!除了养老子,你敢养别的玩意试试!” 柳折枝:“……”蛇蛇这性子怎么越养越偏激。 “你想试探鲛人族,我可以帮你试探,但是你给老子离那群鲛人远点。” 墨宴掐着他的腰,一边用灵力消掉他嘴唇上的痕迹,一边警告他,“我不管你到底跟鲛人族有什么渊源,就算你也是鲛人,你也不许给老子把他们带回云竹峰!” “不然老子就把你锁起来,一辈子也别下去!” 话越说越离谱了,这警告都不能算是什么占有欲作祟,简直就跟柳折枝曾经听过的一个词一模一样。 病娇。 就是这个词,柳折枝当年在原来的世界了解过,是一种偏执又疯狂的病。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不愿意让他的蛇蛇变成这样,所以不管是不是逞口舌之争,柳折枝都容不得他说这种话,当即冷了脸。 “蛇蛇,不可胡言乱语。” “老子没胡言乱语!”墨宴怒气上头,又是一声吼,“不信你就试试,你他娘的要是敢把那些破鱼带回去,你看老子……哎?” 柳折枝走了,不等他威胁完,推开他就往结界外走。 “你……柳折枝!你要是敢出去,你看我不……” “你当如何?”柳折枝回头语气冷淡的问他。 他这是真生气了,连罚都不罚了,直接冷漠得跟陌生人似的,墨宴太清楚他的性子了,一下就怂了。 “我……我就撤了结界免得你撞上。” 柳折枝就是个大犟种,比自己还犟的那种,墨宴早就领教过了,上回就是柳折枝不要性命也要跟他打一架,这回他可不敢惹了。 硬的不行,堂堂魔尊能屈能伸,当场换成软的,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师尊……” 耍威风不成,便又来装乖徒儿,柳折枝看得明明白白,却最是吃他这一套。 知道都是装的,也还是把他当自己的好蛇蛇乖蛇蛇,周身气势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不少。 “你说不想联姻,那此事作罢便是,容不得我养旁的生灵,我也不会强求,自然都是依你,何必那般胡言乱语?” 柳折枝怜爱的在他头顶摸了摸,“蛇蛇,你我之间凡事皆可商量,莫要再那般偏执,无论是正道还是魔族,修士皆有滋生心魔之危,你不清心静气,若是生了心魔可如何是好?” 墨宴根本就不是胡言乱语,而是真的那么想。 无论是有人要跟他抢柳折枝,还是柳折枝要跟旁人像他这般亲密,他都容不得。 他日若真的发生了,他定会屠了那人满族,再把柳折枝锁在身边。 说了相依为命就是相依为命,只能有他们两人,柳折枝也必须是他的魔后。 但这些年来墨宴学会了装乖,这些话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而是一点点压下眼中的暗色和偏执,很是自然的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心境有些不对,但他不在乎,也不去细想其中缘由,如今满脑子都是柳折枝身边不能有别人,只能有他。 “师尊,我不想跟鲛人族联姻,我说了要让你做魔后。” 今日之事让墨宴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管是不是柳折枝勾引他,是不是欲擒故纵,在他把柳折枝带回魔界之前,他都得把人看紧了。 有些话多说几回也没什么,毕竟柳折枝太能装了,还沉得住气,他要是不多说几回,不说到位了,柳折枝那么花心,保不准哪日就真被别人的甜言蜜语哄跑了。 比如白秋,比如那只小彩鸡,或者以后还有别的不是人的玩意。 “我做了魔尊,一定会让师尊做魔后。” 他又强调了一遍,柳折枝却听着这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在心里直叹气。 傻蛇蛇,你有你命定的道侣,即便不与鲛人族联姻去破那天命,也一定不会与我善终。 “魔后要留给日后蛇蛇心悦之人,莫要随便许诺,我与蛇蛇之事也不可让旁人知晓,师徒本就为世人不容,蛇蛇要顾及自身名声。” 好好好,还在这跟我装是吧? 柳折枝你他娘的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你还玩上瘾了! 墨宴满心的火气,硬是装的什么事都没有。 你能装老子也能装,不就是想听两句好听的,等着老子哄吗? 行,老子就哄你两句,你等着,等你跟老子回了魔界的! “师尊……” 墨宴拉着柳折枝的胳膊,又乖又纯情,“我没跟别人好过,只有你,我……我对你负责,一定娶你做魔后。” 他认为自己是在装,可这话却不是现想的,张嘴就来,只不过他自己察觉。 柳折枝不知道他内心戏这么多,只是看着神魂上不断闪烁的姻缘红线逐渐疑惑。 奇怪,今日这红线怎么总是跑出来乱闪? 正想着,头顶突然一阵雷声轰鸣,即便身处海底,那天雷也兜头降下,劈碎了墨宴的结界,正落在墨宴身上。 是天罚。 无视命定道侣与旁人表明心意,墨宴作为主角惹怒天道,硬是招来了天罚。 柳折枝也知道这是天罚,却不知墨宴心悦自己,因为墨宴亲口说过不是心悦,一时间看着墨宴浑身冒黑烟,眼神都迷茫了。 “蛇蛇,你这是……做了何事?” 他不懂,墨宴可是明白了,之前就怀疑过,这下彻底确定了,偷偷在心里又试了一次。 老子这辈子只娶柳折枝一人做魔后,更不会再娶旁…… “轰隆!” 又是一道天雷落下,都没等他在心里说完。 “蛇蛇?”柳折枝彻底懵了,不明白怎么什么都不做还能降下略施惩戒的天罚。 “没……没事。”墨宴一开口,满嘴的黑烟往出冒,模样相当滑稽。 他自己也知道定然好看不了,却没心思想,满脑子都只剩下了荒谬的事实。 完了,老子真有命定道侣,十有八九就是白秋那王八蛋,柳折枝那日说的真是天命,他果然早就知道,而且…… 老子他娘的竟然喜欢上柳折枝了?! 天道都知道了! 七十三、蛇蛇:喜欢死对头不丢人 “蛇蛇?” 连着降下两道天罚,见墨宴没骂娘也没跳脚,柳折枝心中便有数了,蛇蛇应当是知道为何引来天罚。 “未曾伤到,只是略施警告,这是为何?” 他敢问,墨宴可不敢说。 正好动静太大,把人全都引来了,墨宴给自己放了个清洁术,假装没听到柳折枝的询问。 这事太大了,他自己还没整理好思绪,哪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且所谓天命,违背天道便是要命的事,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想想对策。 别看他平时暴躁,正事上可一点不含糊,比谁都沉得住气。 “仙君你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仙君可有伤到?” 青羽和岚幽都围住柳折枝语气担忧,染月和闻修却看着自家尊主还隐隐有些冒烟的头发一脸懵。 尊主确实不是个东西,但也不至于惹怒天道吧?这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终于暴露本性了? 墨宴不用他们开口,光看他们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咬牙切齿的遮掩真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天道觉得我不该与鲛人族联姻,所以降下天雷警告。” 这话倒也合理,毕竟方才就是在商议联姻的事。 旁人或许将信将疑,柳折枝却实打实的信了,因为他知道墨宴与白秋才是天道认可的命定道侣,墨宴要与旁人联姻,天道阻拦也是正常的。 难怪蛇蛇不担心,正好蛇蛇不愿意联姻,又有天道阻拦,对蛇蛇来说可不就是好事么。 柳折枝还给他补全了前因后果,见鲛人族族长看过来,微微颔首,“嗯。” 这便是认可了墨宴的说法,也表明了他这个师尊的态度。 既是天道不允,那也不好强求,这个理由谁也挑不出毛病。 联姻不成,按理说鲛人族态度该改一改,不至于像方才那么好,可柳折枝却见那族长依旧以礼相待,将他们请进主殿奉为上宾,甚至脸色都没有变。 小少主也不哭了,还挨挨蹭蹭的往他身边靠。 “那个……我……我叫晚临。”小少主磕磕绊绊的介绍他自己,看着很紧张似的,“爹爹叫问渊,娘亲叫淮音。” 在场众人都是头一回知道鲛人族族长和夫人的名字,一边暗自记下,一边觉得这名字绝对不是白听的,果然下一句就听晚临道:“要不……要不我跟你联姻吧,你虽然粗暴无礼了点,但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 墨宴:??! 柳折枝:…… “我们成亲了,你是不是就能让我看看脸了?爹爹娘亲说你一直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你长什么样。” 柳折枝:“……”成亲就为了看脸么? 这理由着实离谱,墨宴当场就炸了,“有事就直说!你他娘的想嫁我师尊看我师尊的脸,真是美死你了!” 柳折枝的脸是你能看的吗?老子跟他打了五百年都没见过,要不是阴差阳错被他捡到,说不定一辈子都见不着!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破鱼凭什么看! 鲛人族态度诡异,柳折枝还想着慢慢试探,因为他不想说话,墨宴可不管这个,本来也没想这么快摊牌,但现在柳折枝都要被抢了,他实在是忍不住。 “你们惦记我师尊?我师尊有的是人惦记!能说实话就说,不说实话就免谈,联姻?联个屁!” 他这么一吼,把背地里的事全拿到明面来说,在场众人全让他整不会了,八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六界争斗向来讲究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哪个正常人会当面说啊。 今日倒好,还真碰到一个有毛病的。 “什么说实话?我说的就是实话!” 晚临年龄尚幼,哪知道大人的谋划,被他吼得不干了,跟他对着吼,“我就是看他顺眼,要联姻也是跟他联姻,你就是个徒弟,凭什么做师尊的主!无知的蛮族!” 两人对着瞪眼睛,柳折枝站在墨宴身后,鲛人族族长问渊站在儿子身后,两个长辈对视一眼,全都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 鲛人族对柳折枝确实过分优待了,连小少主都莫名其妙对柳折枝有好感,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这般毫不掩饰,足以说明鲛人族也在试探柳折枝的态度。 既是互相试探,那便是谁先开口谁就没了先机。 好巧不巧,柳折枝就是那个可以永远不开口的性子,社恐加对万事都不甚在意,这世上少有人能比他沉得住气。 “仙君何意?”到底是问渊先开了口。 柳折枝不想说话,继续沉默的盯着他。 问渊:??? 给了台阶还不下,属实把这活了千年的鲛人族族长给难住了。 旁人也看得直咂舌。 不愧是仙君,这般气场和风范当真无人能敌。 只有墨宴看明白了,也最了解柳折枝,满心的无语。 好好好,这是不爱说话的毛病又犯了,真愁人。 “你有话跟我说,师尊把琐事都交给我,他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墨宴自觉站出来把嘴借给柳折枝,替他说话。 柳折枝简直爱死了他这不用自己说话的做法,看他的眼神都在发光,没有什么事比一个社恐有人解围更让人高兴了。 嗯,果然是我的好蛇蛇。 他不表态便是纵容,问渊面色凝重,晚临对着墨宴直龇牙,“你是他什么人啊你就替他管事!在我们鲛人族,徒弟都不许说话的!你不要脸!” 这可不止是他的心声,还是岚幽和青羽的,柳折枝对这个徒弟实在是太纵容了些,他们也一样看不惯。 这是鲛人族的地盘,鲛人族少主愿意出头,他们都喜闻乐见,等着墨宴被收拾。 可染月和闻修还没护住自家尊主,就先有一道白衣白发的身影将墨宴挡在了身后。 柳折枝是社恐,但有人欺负他的蛇蛇他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的,这回也不害怕了,反而语气冷冽又强势,“玄知是我徒儿,自然可代我行事。” 墨宴被他护在身后差点把脸笑烂。 不错不错,还知道维护夫君,他这么勾引我,我喜欢上倒也合理。 清清冷冷的大美人对谁都不在意,还不爱说话,却能为了你当众维护,开口撑腰,这换了谁能不动心? 反正墨宴是抵挡不了,并且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要是不动心才是不正常。 那天雷之下察觉到喜欢上死对头的震惊,在这一刻愣是消了个干净。 喜欢就喜欢呗,只要我不说,那就不丢人。 什么天命不天命的,柳折枝对我死心塌地,我就勉为其难替他违背一回天命又能怎么样,反正是自己的魔后,纵容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 “轰隆!” 他一这么想,小臂粗的天雷便毫无征兆落下,柳折枝拧眉要开阵,却被墨宴推了一把,用灵力送出老远。 接二连三的天雷砸在鲛人族的宫殿中,眨眼间众人脚下便只剩一片废墟,谁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众鲛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还在不断落下的天雷,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几千年族内没来过外人,头一回有人做客,刚来就让他们流离失所了?! 仙君的徒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都不做就能惹怒天道! 柳折枝也没看懂,除了墨宴本人就没人明白发生了什么,全都盯着那不要钱似的天雷沉思,气氛一时间越来越诡异,尤其是在天雷劈到主殿的时候。 那是族长问渊的住所,天雷还未完全落下,柳折枝便发觉了不对。 一股奇怪的,悄无声息的灵力从地下涌出,竟是化作了倾云剑的模样,一剑撞上天雷,生生将那天罚劈散了。 那是自己的本命剑,柳折枝绝不会看错,当下便明白了南海异动应当便是此处地底藏着什么东西。 一阵地动山摇过后,被天雷劈得满身焦黑的墨宴身后,缓缓出现一道漂浮在空中的虚影。 白衣墨发,气质清冷,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便一派仙风道骨的神仙模样,脸上还戴着空白的面具。 那是昔日的柳折枝,是个人就能认出来。 虚影一闪而过,化作虚无缥缈的怪异灵力四散开来,最后归于地底。 死寂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墨宴放了十几个清洁术收拾好自己才落在柳折枝身边,对着对面的鲛人族拧眉质问,“到底怎么回事?那异动的灵力怎么会是我师尊的模样!” 什么劳什子天命出来捣乱就算了,现在鲛人族还有柳折枝的虚影,这日子怎么越来越乱套了! 天雷把南海异动的秘密给劈了出来,问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原本能拿来谈判的资本也没了,鲛人族完全处于被动,他再去看墨宴,眼底都带上了杀意。 此人为何能引来天雷?可是折枝仙君有意为之? 难不成是早就有了猜测? 柳折枝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被六界传的神秘极了,鲛人族原本是想先把他引来再行打算,如今墨宴引来的一场天雷打乱了所有计划,逼得问渊不得不赌一把。 “此事只可说与仙君一人知晓。” 这就是要借一步说话的意思,柳折枝却没动,盯着那虚影消失的方向眉头微皱,片刻后拉着墨宴就走。 墨宴:??! 众人:??? “仙君?” 问渊人都傻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都要跟他摊牌了,他不仅不听,还转身就走。 “一刻钟。” 柳折枝留下一句话,让墨宴带着自己出了南海,上岸后才只与墨宴一人交待,“蛇蛇,回乾坤宗,尽快。” 墨宴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眼看柳折枝回了乾坤宗就去了白秋住所,一句话没说,一道符咒下去弄晕白秋,直接往他身上扔。 “好了,带小师弟一同前去南海。” 柳折枝做完这些才松了口气。 他方才推演过了,南海异动是为大凶,他与蛇蛇才不要去拼命,让另一个主角去消耗主角气运最合适不过。 左右小师弟都是蛇蛇命定的道侣,与蛇蛇患难与共,替蛇蛇挡灾,合情合理。 等危险过了,他再让蛇蛇把小师弟送回来,宝物和机缘都由蛇蛇一人独吞,甚好。 柳折枝一向对蛇蛇偏心,并不觉得这种做法有多缺德,甚至理直气壮。 这可不算是忤逆天道,只是让两个主角培养感情,但小师弟不争气,在南海无法撑到最后,受了伤只能先送回乾坤宗养伤,也是没办法的事。 柳折枝把白秋当工具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还觉得反正他是反派,遇到主角自然是要拿来利用的。 与此同时,穿梭三千小世界的系统总部,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 “卧槽卧槽!那个摆烂等死的宿主怎么又愿意做任务了?剧情显示他要害主角受做反派了!” “那是谁的宿主?他他他……他怎么还跟主角攻搞一起去了!” 七十四、蛇蛇切大号耍流氓 系统总部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成立的时候便有三千小世界,那么多系统,那么多宿主,柳折枝是最奇特,也是在系统们口中最出名的一个宿主。 因为只有他一点任务不做,明明能力优越,甚至被小世界的天道眷顾,能窥探天命,却宁可失了一身修为也不服从系统安排。 这样的宿主太奇葩了,五百年来时常被总部的系统们谈论,现在修为没了,被系统放弃了,他却突然开始做任务,还把主角攻给迷得神魂颠倒…… 总部的系统们全傻眼了。 “找原来带他的系统也没用了,主角攻都让他迷成舔狗了!” “小世界已经乱套了,主角攻现在对主角受一点感觉没有,还给当成了情敌……” 系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了。 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情况,穿书去做任务的大反派跑偏就算了,谁家主角攻还这么没定力啊! 明明之前跟主角受相处挺好的,算是君子之交,一转眼就对反派言听计从,宁可违背天命也要舔反派。 “那个……是不是解决不了了?主神要是怪罪下来,我们担不起责任啊……” 一个系统说出了事情的关键,系统们沉默片刻,很快想到了办法,“不如派个刚来实习的系统去背锅?” 本来是想等柳折枝死了再派新的宿主去完成任务,现在柳折枝那里出了岔子,小世界要乱套了,既然阻止不了,这些活了数不清多少年的系统都是老油条,说干就干。 当即派了个刚入职,连培训手册都没看完的实习系统过去。 乾坤宗内,墨宴还在看着被柳折枝扔给自己的白秋愣神,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说的还都是奇怪的话,墨宴一句没听懂。 “蛇蛇,怎么了?” 还急着回南海做正事,见他一直不动,柳折枝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墨宴单手揉了揉太阳穴,“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柳折枝摇摇头,“如何奇怪?可是有人传音给蛇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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