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还他娘的得放笼子里养?! 柳折枝的震惊也不比他少,看着古板严肃的长兄,嘴唇颤了好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长兄,我……我与墨宴都不是孩童,你安排的这些似乎有些……嗯……” 他真的找不出词汇来形容了,简直太离谱了。 “你不喜欢?”柳故棠不太理解他的抗拒,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找到哪里不对,神界养小孩就是这么养的,他给幼弟准备的都是最好的。 “浮川。”以为是自己年纪太大了,不懂小孩喜欢什么,柳故棠还特意唤来柳浮川问他,“我养的不对么?” 柳浮川刚疗好伤吃了丹药,环视一周摇摇头,“挺好的,准备的多充分啊,谁家小孩不是这么养,孩子还小,就是得养得精细些,修真界那穷乡僻壤的地方都把枝枝给养糙了。” 说完目光又落在了那些婢女身上,“长兄,可能是人不对,枝枝喜欢美男,你给他都换成俊美的男子,越俊美越好。” “胡闹。”柳故棠冷了脸,“那么小的孩子沉迷风月像什么话,日后都是女子在此服侍,你莫要太过溺爱孩子。”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怎么养孩子,孩子本人听得人都傻了。 柳折枝做梦也没想到回了神界会是这个画风,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自己看了好几遍,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像小孩。 而且长兄年纪太大不懂这些就算了,兄长是在修真界待过的,见过他平日怎么生活啊,怎么回了神界就变了? 他在怀疑人生,墨宴却在听说要给他找美男时就开始紧张了,拉着他疯狂给他使眼色,传音的语气也异常急切,“柳折枝你说句话啊!” 野生的情敌他能随便斗,柳折枝兄长给安排的他不好直接动手啊!要是打死了算谁的! 柳折枝不是不想说话,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何说起。 太离谱了,比他以前经历的所有事都要离谱。 “长兄,兄长,其实我……” “哎?枝枝累了吧。”柳浮川没等他说完就自行理解了,“回来就闹腾这么久肯定累了,说不定还被雷刑给吓着了,长兄你快哄哄,我不会带孩子。” 柳故棠更不会哄孩子了,皱眉看向柳折枝,身形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把柳折枝抱起来了,动作僵硬,语气更是不太自然,“累了就睡。” 墨宴:!!! 柳折枝:??! 不过一瞬,柳折枝就被瞬移抱进寝殿放在榻上,说是床榻都不太合适,是可以摇晃的床榻,应该算是大型摇篮,柳故棠把他放下就站在旁边用手推了推摇篮。 “睡。” 比柳折枝大了将近三万岁的长兄是真的在很认真的养孩子,甚至不算养孩子,是把他当婴儿养,就这么站在那一本正经的给他晃摇篮,试图把他哄睡。 片刻后还拿出一个拨浪鼓塞进他手里,严肃叮嘱,“玩,别吃,也不能咬。” 柳折枝:“……”一定要这样么? 这日子以后该怎么过啊,两位兄长的爱着实太沉重了些…… 234.孩子就得往娇贵了养 “长兄,其实我不是小孩子,只是跟你和兄长比年纪小了点,在修真界五百多岁年纪就算大了,我在修真界还做了五百年的仙……” “睡觉。” 柳折枝的解释完全没有任何用处,柳故棠甚至都没仔细听他在解释什么,毕竟每一个小孩子都喜欢强调自己不小,喜欢装大人。 “咚咚咚咚……” 见幼弟不打算乖乖睡觉,沉浸式带孩子的长兄还手动帮忙晃了晃拨浪鼓,晃几下,看看幼弟有没有想睡,没有就继续晃,摇篮也没停,一直用灵力晃悠着。 顶着一张冷漠矜贵的俊脸,做的事却相当违和,哄幼弟睡觉哄出了一种既敷衍又认真的感觉。 这场面别说是柳折枝这个当事人了,追进来的墨宴看了都直摇头。 想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掌管整个神族的神君,站在那这么努力的哄幼弟睡觉,别管多离谱,至少这份心是好的,就目前这个情况,墨宴感觉自己要是开口了,多少有点不识好歹,辜负了长辈一片苦心。 他这个魔尊一向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的,今日却在这位长兄身上体会到了应该尊敬长辈的感觉,实在太像爹了。 将近三万岁的老父亲,冷着脸别别扭扭哄孩子睡觉,谁看了不得说一句父爱如山。 他都这么想,柳折枝就更张不开嘴了,沉默许久才憋出一句,“长兄,其实我睡觉不用人哄。” 柳故棠晃悠拨浪鼓的动作顿了顿,没回答,继续哄。 他觉得柳折枝就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别人家的小孩都是这么让人哄睡的。 既然接回来了,那别人有的他这个幼弟肯定也得有。 没有娘,父尊不露面,也跟没有一样,所谓长兄如父,他身为长兄自然要承担起应尽的责任。 “枝枝,你享受就行了,这些都不用你管。” 柳浮川也是这么想的,站在几步之外有些语重心长,“你在修真界过的那都是什么日子啊,没见过谁家孩子过那么惨的,既然回来了,那就慢慢习惯这些你应该有的待遇。” “别人怎么养孩子我们管不着,但我跟长兄肯定给你最好的,孩子就得往娇贵了养,我们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看似在跟柳折枝说,但墨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莫名的感觉脸有点疼。 如果按长兄这种标准,那柳折枝在修真界……确实是跟他受苦了。 “兄长,我不是对柳折枝不好……” “我懂。”柳浮川打断他的话,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好像很体谅他的难处,“弟妹啊,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好好养枝枝,就是没那个条件,对吧?” “弟妹?” 柳故棠把目光从柳折枝那里移到墨宴身上,终于认真看了一眼这条跟着幼弟的龙,语气淡漠,“谁承认他与幼弟合籍了?” 墨宴:“……” 那种感觉又来了,千金小姐跟穷小子私奔,被家里人抓到之后恨不得弄死他。 “一条小龙而已。” 短短六个字,柳故棠没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想以柳折枝道侣的身份进神族的门,墨宴还差得远。 这话要是别人说,墨宴能当场开骂,但柳故棠说出来他不仅无法反驳,还觉得很有道理,毕竟跟柳折枝的两位兄长比起来,他能给柳折枝的确实不够看。 “长兄,墨宴是我道侣,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一片沉默中,柳折枝按住了柳故棠手里的拨浪鼓。 长兄是真心疼爱他,他能感受到,但长兄为难他的蛇蛇,他不能不出声。 “我与墨宴经历过生死,他数次以命相护,我们……” “我日后一定会达到长兄的要求。”墨宴端正的行了一礼。 他不是会躲在柳折枝身后的性格,既然长兄觉得他现在配不上,那他努力就是了。 “不必柳折枝向下迁就我什么,我会努力走上去,得到长兄的认可,名正言顺做他的道侣。” 千金小姐和穷小子可不是只有私奔这一条路,穷小子可以自己努力,不让千金小姐跟着他吃苦,让两个人门当户对。 柳折枝没再出声,只是看着他笑。 这就是他的蛇蛇,平日里看着恋爱脑没心没肺只知道围着他转,遇到正事却比谁都正经,经得起考验更担得起责任。 虽然是魔,却比许多正道中人还要正派得多。 是他多虑了,他的蛇蛇根本不需要他帮忙说什么好话,完全能够靠自己让两位兄长觉得他们般配。 果然,这番话说完,柳故棠便多看了墨宴几眼。 见惯了那些想要攀附神族,不劳而获的小人,墨宴这条有上进心还知道疼人的小龙就显得格外眉清目秀起来。 他倒是没再为难,但也没松口承认什么,只冷冰冰道:“两个小孩闹腾什么。” 五百多岁就弄个道侣出来,太不像话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柳折枝,声音还是很冷,却明显透着些无奈,“浮川快四千岁了还未曾娶妻,你才多大,在修真界无人管教,明日起先学规矩。” 柳折枝无话可说,甚至没有勇气去问究竟多大年纪合籍才算正常,只能默默点头。 他需要花点时间去适应如今的情况,长兄这太过沉重的爱已经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得找机会跟蛇蛇单独相处,好好商量一下以后该如何行事。 “神君,少主来访。” 殿外婢女恭敬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柳故棠还未回答,柳浮川便玩味的笑了一声,“来了就让他在外面候着,长兄可没请他。” “少主说……”婢女声音颤抖,“说是来探望小公子,听闻小公子带了外族进神宫,怕小公子受惊。” 这哪里是探望,分明就是威胁,拿柳折枝触犯族规来威胁。 柳折枝要起身,却被柳故棠用灵力按了回去,“你睡你的。” 柳故棠先将闻修几人都唤进来,然后才让婢女请白秋进来。 片刻后,白秋缓步踏入殿内,模样一如当年,五官精致,看着便很单纯无害的长相,有点雌雄莫辩,气质却变了很多,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坐在高位被人捧惯了。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过于自信骄傲却又故作清高的气息。 “故人再见,诸位,别来无恙。” 白秋的目光扫过青羽和岚幽,路过墨宴身上时顿了顿,下巴扬得更高了,最后才落在柳折枝身上。 可惜殿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没接茬,更别说叫他一声少主了。 青羽几人完全是看柳折枝的脸色行事,柳折枝不待见的人,他们绝对不会给什么面子,只当这人不存在。 墨宴更不用说了,若不是在神族不好杀人,换个隐秘的地方能直接杀了他。 柳折枝倒是碍于身份想打个招呼,却被两位兄长拦着,让他不必理会。 一片寂静中,白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他发作之前柳故棠终于开了口,“少主何事?” 两人平日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到对方的地界来还是头一回。 “只是来看看柳折枝罢了,毕竟……” “看到了么?”柳故棠打断他的话。 白秋一愣,“什么?” “看到了,少主便请回吧。”柳故棠转头不再看他,手里拿着拨浪鼓又给柳折枝晃悠起来,就差把送客二字放在他眼前了,“幼弟累了,该睡了。” 白秋与柳折枝都曾流落修真界,若是按年纪算,其实白秋还比柳折枝小一点,不然当年在乾坤宗也不会一个是大师兄一个是小师弟。 但如今在柳故棠这里,柳折枝还是个需要人哄睡的小孩,白秋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大人,若是惹急了他,他甚至不介意直接撕破脸。 一个是身娇体弱的幼弟,一个是没用的少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这态度把白秋看得脸更黑了,“神君这是何意?本少主好心来探望柳折枝,这便是神君的待客之道吗?” 做了一百多年的少主,白秋从未被人这么下过面子,从前就算与柳故棠对上,表面都是说得过去的客气,这是头一回,柳故棠竟敢这么对他,竟然还是为了柳折枝! 在修真界比不上柳折枝,到了神界分明是他身份更高贵,他可是神族的少主,柳折枝一个神魔混血的贱人,凭什么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少主啊,你这可是不请自来。”柳浮川勾唇轻笑,嘴上叫着少主,态度和神色却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 柳故棠更直接,看都没看他,“浮川,送客。” “听见了吗?” 柳浮川起身走到白秋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少主,从前长兄不与你计较,是长兄懒得理你,日后你若是再这么不知死活的招惹枝枝……”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语气也温柔的不像话,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不必长兄动手,我就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魂飞魄散。” 不过是个空有血脉的废物,占着少主的位置作威作福百年,还真当自己可以在这摆少主的架子了。 235.别太溺爱 白秋走的时候堪称落荒而逃。 柳故棠喜怒不形于色,柳浮川这个纨绔却毫不掩饰对他的杀意,若他不赶紧走,他是真怕这一向喜欢胡作非为的纨绔跟他动手。 即便在神界做了百年少主,身份再高,他的修为也还是上不了台面,至少跟柳浮川根本没法比,打起来毫无胜算。 端着少主的架子来找茬,最后却走的这么灰溜溜,他自己自讨没趣,这神宫中却到处都是眼线,此事很快就会传遍神宫,传到有心之人耳中。 柳浮川脸上笑意不减,回头问柳故棠,“长兄,杀吗?” “嗯。”柳故棠说的毫不犹豫,“再过些时日,莫要牵扯到幼弟身上。” 两人就这么三言两语决定了神族少主的生死,这场面把剩下的人全看懵了,墨宴没忍住问了一句,“他这个少主……就是说……随便杀吗?” 要是随便杀的话,他去杀是不是也行? 他娘的老子早就想给柳折枝报仇了! “啊,别人肯定不是随便杀了,但我动手没事。”柳浮川笑呵呵的给他解释,“我一向做事不靠谱,哪日喝醉了失手杀了少主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有长兄在,长兄会保下我的。”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众人的目光在他和柳故棠身上转了好几圈,最后全都得出同一个结论:他们对两人在神族的权势一无所知。 一个敢杀少主,一个敢保,这已经不是混血神族能拥有的权力了,这跟只手遮天有什么区别? 看出他们的震惊,柳浮川俯身帮柳折枝掖了掖被角,还温柔的在他头上摸了摸,“枝枝啊,以后你就知道了,有长兄在,你就是在这神界横着走,旁人也不敢说你一句不好,懂了么?” 柳折枝不是不懂,他只是觉得这话是不是说的太满了,下意识看向一旁没什么表情的长兄。 “嗯。”柳故棠微微颔首,还是一贯的淡漠,“你听话些便是。” 所以是只要听话,就真能在神界横着走? 柳折枝一日之内已经数不清被震惊多少次了,看这个长兄的眼神逐渐复杂,下意识传音给墨宴,“蛇蛇,我们这算是不用努力了么?” “你应该是不用努力了,我……”墨宴有点想哭,“我得努力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长兄的水平啊。” 柳折枝有个这么厉害的长兄是好事,但有这个长兄看着,他以后想跟柳折枝亲近可太难了,弄不好要禁欲个千百年才能名正言顺! 两人偷偷传音,柳故棠扫了墨宴一眼,只这一眼就把墨宴给看心虚了。 “不是,长兄他不会知道我们在传音吧!” 柳折枝也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似乎……是能察觉到,长兄的修为大概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了。” “既然不想睡,那你们便单独说。”柳故棠毫不掩饰自己的修为可以察觉他们在传音,把拨浪鼓给柳折枝留下,起身准备离开,“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他说完便迈步朝殿门外走去,路过染月身边时突然顿住脚步,只回头看了一眼,手上便多了一个白色的小毛团。 “别别别,长兄手下留情!”柳浮川吓得都破音了,“他是……他不止是个废物系统,他……额……” 不敢说这是柳折枝认的儿子,又没想好编什么谎话来骗,柳浮川一时语塞,反倒让系统抓住了机会大声自救。 “别杀我!大伯父!你是我大伯父啊!我爹是柳折枝!” 系统在柳故棠手上疯狂挣扎,被那如有实质的杀意吓到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柳折枝也慌忙从榻上下来,想要把他拿过来。 “长兄,他虽是系统,却是我与墨宴认的儿子,随我姓柳,名为时乐。” 认了一个系统做儿子? 柳故棠看看他认真的表情,再看看手上的小毛团,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没听错。 他的幼弟,认了一个系统做儿子,而且是个不会化人形,甚至不会把能量共享的废物系统。 “荒唐。” 带着威压的两个字说的是柳折枝,可那威压却落在了柳浮川身上,柳浮川腿一软,当场跪了,“长兄,他……他这个系统其实……” “你帮忙一起瞒着,我若不发现此事,你还要帮着瞒到什么时候?” 话说的不重,但态度却是真发火了,看柳浮川跪在那不敢抬头就知道了,柳折枝不知为何此事会这么严重,但长兄如父,按礼数他不该再这么站着了。 刚要屈膝一起跪一跪,一道灵力及时拖住他的膝盖,柳故棠语气比方才更冷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过去坐好。” 柳折枝:??? 不是……不是我犯错吗?兄长跪着我坐着? 柳故棠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直接将他抱起来放在椅子上,还再三确认他没吐血没喘不上气。 不是不生气,是怕这个娇弱的幼弟承受不住自己的火气,跪一下要是跪出什么毛病还得花心思养,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他自己,还得他花时间亲自给养。 被他捏在手里的系统已经快被捏死了,拼命挣扎才勉强喘了一口气,但是不敢说话了,生怕说错了什么直接灰飞烟灭。 这个大伯父太吓人了,感觉一个眼神就能弄死他。 “不能姓柳。” 柳故棠没松手,就这么捏着他跟柳折枝解释,“神族之外,旁人不得冠柳姓。” “祖制如此,到我们这一辈,只混血神族才可姓柳,若深究起来,族中也只有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旁人皆是外人,可能明白?” 原来如此。 柳折枝认真的点点头。 难怪两位兄长对他这么好,只有他们三人姓柳,只有他们才是自己人,他们跟其余神族子弟是不一样的,原来这才是兄长被称作二公子,他被称作小公子的原因。 这辈分是从长兄那里排的,他们三人自成一脉。 “那……那时乐不姓柳,只唤作时乐,长兄能否……”后面的话柳折枝没说,留了些余地,眼神却盯着他手里的系统。 柳故棠没回答,凌厉的目光扫过还跪在那的柳浮川,吓得柳浮川一缩脖子,“长兄,系统总局那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他只是个越狱的实习系统,虽然身份可能有问题,但……但你要是把他杀了,枝枝得多伤心啊。” 他对长兄更了解,求情都是斟酌着来,见还是没动静,心中就有底了,继续忽悠,“到时候枝枝伤心了肯定得哭,长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会哄孩子,枝枝哭得停不下来,还得是你亲自哄,他身子弱,哭两声要是哭晕了……” 没等他说完,柳故棠就把系统扔他怀里了,身形消失前只留下一句话,“莫要被旁人知晓。” 他一走,除了柳浮川,所有人都懵了,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把这事解决了。 “你们不懂,长兄最不喜麻烦。”柳故棠慢慢悠悠的从地上起来,拎着系统递给柳折枝,“记住了吗?以后求情就按我这个标准来,要是长兄一直不松口,你就掉两滴眼泪哭一哭。” 柳浮川坐在他身边,满眼精光,“我保证,你一哭长兄肯定懵,他不会哄,怕吓着你,还怕你身子太弱一直哭容易哭出毛病,到时候说不定会慌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感觉长兄被他说的莫名其妙有点萌,柳折枝十分怀疑这个套路的实用性,“兄长,你确定这能有用?” “肯定有用。”柳浮川满眼期待,“等你多跟长兄相处就知道了,你就是一直没有长辈疼爱,所以不懂,小孩就得有个小孩的样,你根本不用自己做什么,你跟长兄撒个娇,闹个脾气哭一哭,你把天捅破了长兄都得夸你捅的好。” 柳折枝:“……”这真的能行吗?感觉好不靠谱。 看出他的怀疑,柳浮川也不多跟他说,又往他头顶摸了摸就起身走了,“你们聊,我也回去歇一歇,有人来拜访都不用理,直接让他们滚就行。” 本来他看着就不太正经的样子,这么一说就更像胡说八道了,柳折枝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说是回去歇歇,其实柳浮川根本没回自己的寝殿,出了门直奔神殿,人刚进去就踉跄着吐了血,被柳故棠扶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长兄,十道雷刑啊,我吃了一瓶丹药才勉强在枝枝面前装没事,你差点劈死我。” “你与他一同胡闹,怪得了谁。”柳故棠手上给他输送灵力疗伤,嘴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你身为兄长不劝阻,还帮他瞒我,十道雷刑已是小惩大诫。” “我这不是没忍心拒绝吗。” 柳浮川疼得龇牙咧嘴,“长兄,你是不知道枝枝在修真界有多惨,他那一头白发是为救苍生散尽修为,天人五衰时才有的,可怜死了。” “我当时听说了给我心疼的啊,孩子那么小就受了这种苦,一个人在修真界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别说让我帮他瞒着这点事,他要是还没恢复修为,我把修为分他一半都行。” 他去修真界这么多日,听了太多关于柳折枝的事,自家孩子长的这么优秀,他肯定是觉得骄傲的,但想见孩子一面还得精心布局套路,不然孩子不敢露面,当时他就心疼坏了。 这得是吃了多少苦才能这么警惕啊。 这些事他都传回神界跟长兄说了,是以柳折枝虽是第一次见他们,他们却早已足够了解这个幼弟。 不是什么样的孩子都值得他们费心疼爱的,是柳折枝自己足够好,他们才愿意宠着,若是长成白秋那样,他们根本不会多管。 “那也不能太过溺爱。”柳故棠理智提醒。 柳浮川:“……” 长兄你好意思说我?我们俩到底是谁更溺爱孩子! 236.不是什么正经龙 即便有柳故棠护着,没人敢再贸然上门招惹柳折枝,可一些传言是止不住的,比如柳折枝渡劫时雷劫的颜色不对。 这一点都不用直接听说,柳折枝自己就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于是两位兄长一走,他就跟墨宴带着青羽几人商量此事。 “神宫只是暂住,过些时日我会出去自立门户。” 这是一开始柳折枝就有的打算,因为他没想过两位兄长会对他如此疼爱,从始至终设想的都是到了神界和他的蛇蛇从头开始打拼。 他们的对立面是天道,在神界这个离天道最近的地方,如何能指望有人与他们并肩作战。 讨伐天道,何其荒唐。 “我与蛇蛇走的路太过离经叛道,你们还是要早做准备,自行出去闯荡。” 柳折枝说的委婉,墨宴却不会那么拐弯抹角,索性直说了,“等我和柳折枝离开神宫,我们就得拆伙了,你们跟着我们会被牵连,我跟柳折枝都保证不了能活着。” “不对不对,不包括我!”系统第一时间爬上柳折枝肩头,一个劲往他脖子上蹭,“爹,我是你亲儿子,虽然不能跟你姓了,我也一样是你儿子,我不走。” “再说了,我一个越狱的系统,我在哪被系统总局抓到都是死,本来就没有活路,跟着你好歹我开心啊,你以后从这出去了我也跟着你,你别嫌我没用就行。” “巧了,就是嫌你没用才要扔了你。”墨宴一如既往的欠。 “滚啊!”系统气得用身体往他脸上撞,“我跟我爹说话,你个傻狗一边去!” 一人一统吵吵闹闹,虽然还是互相嫌弃,但任谁都能看出来感情很好,都没把系统要留下当玩笑,是真的要同生共死的。 在这吵闹声中,染月和闻修一同行了礼,“仙君,我们本就是仙君与尊主的属下,生死不论。” 闻修不会说话,但不耽误他表态,立刻在后面跟了一句,“染月说的对。” 这是他刻苦钻研的结果,看自家尊主如何与道侣相处得出的结论,如果不会说话,那就听道侣的,听话就行,肯定没错。 虽然染月如今还不是他道侣,但以后一定会是。 “我不是什么属下,但我要跟着仙君。”青羽嫌弃的白了一眼墨宴,对着柳折枝秒变满脸笑容,“仙君带我来的,我肯定要跟着仙君啊,什么死不死的,我可是妖皇,怎么可能怕死。” 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打算来神界就已经默认绑在一起了,岚幽也认真表态,“刀山火海,仙君若是不嫌弃,岚幽自当为仙君出一份力。” 闻修和染月说的是仙君和尊主,青羽和岚幽却只提仙君,本质上就是不同的,后者全是靠折枝仙君庇护苍生的恩情,还有与仙君的交情,跟墨宴一点关系没有。 虽然明明白白的被嫌弃了,但墨宴一点不尴尬,还笑着走过去拍拍他们俩的肩膀,“想不到啊,当年六界除了柳折枝,我就跟你们俩打得最狠,最后竟然是你们俩跟我待在一条船上,还成了过命的交情了。” “行,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从你们俩那抢东西了。” 岚幽推开他的手,没出声,青羽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直接推了他一把,“我们都是看在仙君的面子上,你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你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你这话说的。”墨宴乐呵呵的往柳折枝身边一站,“土匪能像我这么吃软饭吗?柳折枝就乐意让我给他当小白脸,乐意给我吃软饭,你说气不气人?” 他快把青羽气死了,柳折枝手动让他闭嘴,直接往他头上邦邦两下。 墨宴嘴是闭上了,脸上的笑却更得意了,就差在脸上写着被打舒坦了。 不过虽然做派让人恨得牙痒痒,墨宴办事还是相当靠谱的,不过一个时辰就把神宫的基本情况打听清楚了。 “和正道宗门差不多,但是地位更高,各个宗门天资高的弟子都抢着往这里送,而且神界不管是妖魔鬼都不敢真的跟神宫叫板,基本和统领神界没区别,至于神尊……” 墨宴说到这顿了顿,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明面上是说神尊可以号令整个神界,但听说神尊已经千年没露面了,外面挺多传言说是已经……” 身死道消四个字他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也差不多能解释了为何少主与神君并立,按血脉自然是白秋应该名正言顺继任神尊之位,但柳故棠这个神君已经掌权太多年,基本算是架空了神尊。 若按凡间界的说法,大概就是血脉不纯却把持朝政的摄政王和正统血脉的废物太子之间有一场夺位之争。 “所以兄长说的都是真的。”柳折枝终于明白了为何柳浮川能那么肆无忌惮当纨绔。 柳故棠是真正的只手遮天,以混血之身执掌大权,稳坐神君之位,他有这么一位长兄,确实够横着走了。 “还有一个消息是……神族现在只有你们四位公子。” 事关柳故棠,墨宴特意说的好听点,往好听了说是神族只有你们四位公子,直说就是柳故棠已经杀疯了。 除了柳浮川和柳折枝这两个弟弟,就只剩白秋这个从修真界被接回来的少主,剩下那些神尊的亲生子,全死干净了。 血脉不纯还能当神君,柳故棠怎么可能是个善茬。 这下连柳折枝都沉默了。 长兄若是这般铁血手段的话,他想出去自立门户似乎不是件容易事。 “罢了,还是先安顿下来吧。” 才第一日,人生地不熟,想什么都是无用功,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柳折枝看看面前的几人,“刚好有两个偏殿,你们便在此住下。” 他已经默认那两对要住在一起了,算是助攻,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毕竟这里不比修真界,就算不愿,有些要求也是不好提的。 青羽和岚幽还好,已经互通心意,住在一起都挺满意,染月脸上闪过些许为难,欲言又止一会儿,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跟着眼巴巴看他的闻修去了偏殿。 外面的婢女对这样的安排没有阻拦,她们得到的命令是伺候好小公子,不能惹小公子半点不快。 但柳折枝留墨宴在主殿这件事就不能不管了,几个婢女站在殿门口,身后就是柳故棠给墨宴准备的笼子,异口同声的恭敬道:“小公子,神君吩咐了,公子尚且年幼,即便贪玩了些,也不好与龙族夜里还玩闹在一处,玩伴还是要知分寸才好。” 这话说的,就差指着墨宴的鼻子告诉他不要妄想跟柳折枝睡在一起了。 “蛇蛇,你……” “没事。”柳折枝怕他吃醋闹起来,墨宴自己倒是适应良好,“我本来也没指望能跟你一起睡,不然估计半夜长兄都得来打死我。” 他是有些自知之明在身上的,能接受分开睡,但那养小龙的笼子他实在是看着难受。 “这笼子就算了吧,你们帮我谢谢长兄,给我根柱子我夜里盘上去就行。” 婢女们:??? 神君只吩咐了这龙要是闹起来该如何应对,可没说过这种情况该说什么啊。 更何况……只要根柱子盘着睡,是不是有点太可怜了? 毕竟是这世上最后一条龙,之前觉得他跟小公子做道侣是他高攀,但他突然这么识时务,反而让这些婢女开始同情他了。 这都是墨宴学的用来哄柳折枝的招数,以退为进加卖惨,百试百灵,如今拿来用在这种事上也一样适用,见那几个婢女退下,其中一个还离开去请示柳故棠,墨宴深藏功与名,站在柳折枝身后偷笑。 虽然长兄难讨好了点,但他都能追上柳折枝,还能给哄得明明白白,那讨好长兄也不算什么难事。 就老老实实装孙子呗,反正他在柳折枝面前经常装,已经炉火纯青了。 婢女去禀报时正巧柳浮川还在神殿里喝茶,听到墨宴只要一根柱子盘着睡,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若不是柳故棠及时撑起结界,那茶全得喷脸上。 “别别别,长兄你别动手啊,这真是意外。”柳浮川讪笑着求饶,“再说这事真不能怪我,你看那条龙他是正经龙吗?怕不是就这么把我们枝枝给骗到手的。” 这点伎俩柳故棠自然也能看明白,但他却比柳浮川看得更透彻,“我若真只给他根柱子,不吃他这一套,到时幼弟定然会心疼他。” 柳浮川一愣,片刻后佩服的点点头,“不愧是长兄,那条龙可真有心机,难怪能骗到枝枝。” 柳故棠没理他,沉思片刻便吩咐下去让婢女去回话了。 一刻钟后,墨宴看着面前的婢女一脸懵,“你说什么?” “神君让你住在神君的偏殿。”婢女回答完还朝柳折枝温柔的笑笑,“小公子不必担心,神君的住处自然是极好的,而且有神君庇护,旁人自然不敢冒犯。” 柳折枝也觉得这个安排很不错,眼中有欣慰闪过,“蛇蛇,看来长兄并非不待见你,对你还是很好的。” 墨宴僵硬的笑笑,有苦说不出。 难不成要让他说,他以退为进耍心机,结果被长兄看穿了,故意把他安排到眼皮底下看着他吗? 先不说会不会落个挑拨离间的嫌疑,光是为了以后继续套路柳折枝他也不能说啊! 不然等柳折枝反应过来了,知道以前没少被他套路,要跟他和离怎么办! “是,长兄……哈哈哈哈……长兄真好,想的真周到。” 意识到以后少不了跟这位长兄斗智斗勇,墨宴两眼一黑,根本不敢想柳折枝会被看得多严实,别说吃了,估计他想舔一口都费劲。 他娘的多活两万多岁确实不一样! 237.生活不易,蛇蛇上茶艺 柳折枝不太明白蛇蛇为什么突然精神萎靡,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还很认真的劝,“蛇蛇不必想什么正邪之分,我虽是神族,但日后肯定会离开这里,我与蛇蛇是道侣,绝不会分开。” 他以为墨宴担心所谓的身份差距会影响两人的感情,殊不知墨宴只是发愁以后想跟自己道侣亲热都费劲。 感情肯定不会影响,但住在长兄的偏殿,时间久了他可能会郁闷死,这是一点不给他私会柳折枝的机会啊! 明明都有名分了,老夫老妻一起生活一百多年了,现在却弄得跟偷情一样,哪个正宫会像他这么惨。 但他偏偏不能说,最后只能装大度,“没事,两个兄长也是心疼你,再说了,你本来就应该这么金尊玉贵的养着,现在这算是回到正轨了。” “你也不用担心我,就算长兄打死我,我也得死在你身边。” 柳折枝愣了愣,想让他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却又莫名的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他不懂什么叫茶里茶气,也没想过自己的蛇蛇会变成绿茶味的,暗戳戳给长兄使绊子,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奇怪,最后索性放弃了。 蛇蛇能有什么坏心思,若是真的有什么事肯定会跟他直说的。 他们是道侣,是一体的,蛇蛇不会伤害他,应该也没胆子瞒着他什么。 墨宴本来就没指望他能听明白,就是跟他说一下,给他留个印象,万一哪日柳故棠真动手,不用柳折枝多向着他,至少别向着柳故棠。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柳故棠对他的严防死守,每个人都得了一块可以在神宫自由走动的令牌,唯独他没有。 柳故棠就差直接告诉他,让他别指望入夜后能偷偷来找柳折枝了。 没有神君的令牌,他们这些外族人若是夜里在神宫乱窜,绝对会被当成细作抓起来。 来送令牌的是柳浮川,笑呵呵的跟柳折枝闲聊,还打听了一些染月等人的情况,一副很好说话很照顾幼弟好友的模样,唯独对墨宴眼里的幽怨视而不见。 “兄长,这令牌为何蛇蛇没有?” 还是柳折枝发觉不对,主动问了一句。 不过没等柳浮川回答,墨宴就先按着他的手朝他摇头,“没事,没有就没有吧,你别因为我为难两位兄长。” 意识到斗不过柳故棠起,墨宴就换了策略,耍心机不能再那么光明正大,至少不能耍到柳故棠面前,还是茶里茶气的套路柳折枝比较好。 毕竟柳折枝平日里挺纵容他的,让柳折枝多心疼他一点,他手里就能多一点筹码,有时候修为什么的不一定有用,但柳折枝的心疼肯定有用。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柳折枝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不少怜惜,就跟当初在云竹峰看巴掌大的小黑蛇一样,“蛇蛇想多了,或许是长兄忘记了。” 说完立刻转头看向柳浮川,“兄长,对么?” 嘶…… 柳浮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长兄说这条龙不正经还不是个善茬,果然,仗着枝枝心境澄明,在此事上过于单纯,竟然装可怜骗枝枝。 还好长兄教了他该怎么说。 “枝枝啊,不是长兄忘了,是没必要,这条龙是你道侣,其他人是客人,本就不同。” 看似认同了墨宴的身份,实际上只是口头的,没给一点特权,到时候墨宴想随意走动,没有令牌还是寸步难行,毕竟柳故棠没公开承认他。 “兄长说的有理,是我糊涂了。”柳折枝微微颔首,很是认同他的话。 墨宴在旁边脸都要绿了,欲言又止半天,最后传音给柳浮川,“兄长,你在修真界可不是这样的,住在魔界那几日我待你如何?人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吧?以前叫我弟妹,现在我就成这条龙了?” 不怪他破防,在修真界的时候他是真心以为自己已经搞定这个兄长了,哪成想转头就被背刺了。 “弟妹,话不能这么说啊,神界的情况你也清楚了,我也是在长兄手底下讨生活的,长兄发话了,我敢不听?” 柳浮川语气依旧温和,虽然心里跟长兄一伙,但明面上两头都不得罪,话说的漂亮极了,“长兄眼里容不得沙子,你看看我,我这又受罚又跪下认错的,我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哪有实权啊,平日里只能陪枝枝喝喝茶,聊聊天,长兄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对上墨宴怀疑的眼神,他淡定的勾勾嘴角,毫不心虚的继续把锅都甩给长兄,“弟妹啊,我心里肯定是向着你的,你叫我一声兄长,那兄长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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