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哑得厉害。 "你知道。"我按下电梯按钮,"你只是觉得,这些小事不值得首长夫人操心。" 电梯门打开时,万青林突然冲过来按住按钮:"梁姐,君山哥他胃病又犯了..." 我看着她精心修饰的指甲,想起昨天她蹦跳着离开的背影。 现在她眼里的慌乱真实得多。 "万医生,"我掰开她的手指,"你的病人来了。"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岳君山弯腰捂住上腹,而万青林手忙脚乱地翻找药瓶——就像上辈子无数次上演的场景。 只不过这次,没人提前把胃药放在他军装内袋里。 …… 解剖室消毒水的味道还残留在指甲缝里。 我搓了搓手指,推开医学院图书馆的玻璃门。 借阅台的老式座钟指向四点,阳光斜斜地穿过尘雾,在目录卡片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同志,查资料?"管理员从老花镜上方打量我。 "想找七九年的《战地医疗记录》。"我递过借书证,崭新的塑封膜反射着阳光。 管理员的手指在借阅本上顿了顿:"复员军人?那年的资料在禁阅区。" "我是烈士家属。"我从钱夹抽出那张泛黄的照片,小战士的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妹妹需要手术记录申请补助。" 钢制书架在禁阅区最里侧,落满灰尘的合订本散发着霉味。 我踮脚抽出标着"1979-西南战区"的册子时,一张折叠的纸片从书脊滑落。 展开是张处方笺,上面是万青林的字迹:"猫耳洞伤员处置记录:岳君山,左肩贯穿伤,处置人万青林"。日期后面跟着个模糊的指印,已经氧化成了褐色。 我盯着那个指印发愣。 上辈子岳君山书房的保险柜里有张一模一样的纸,被他裱在相框里。现在这张纸的边缘有撕痕,像是从什么本子上匆忙扯下来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下意识把纸片塞进袖口,转身看见周教授倚在书架旁,白大褂口袋里插着支钢笔。 "找到你要的了?"她伸手接过我怀里的资料,最上面那本正好翻到战地医院人员名单。 万青林的名字在第三页,职务栏却写着"药剂科实习员"。 周教授突然笑了:"有意思。当年在前线,实习员连包扎都不让碰。" 我们走出禁阅区时,走廊上的广播正在播报晚间新闻:"军委表彰大会将于明日举行..."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几辆军牌吉普驶过林荫道。 "岳君山明天授衔。"周教授点燃一支烟,"听说他打了三次报告,要求重新调查七九年战地医疗记录。" 我把资料塞进帆布包,金属书架映出我模糊的倒影。 上辈子这个时候,我正熬夜给他熨烫明天要穿的礼服,万青林在客厅里帮他修改演讲稿。 "食堂今天有红烧肉。"周教授把烟头按灭在盆栽里,"去晚了就没了。" 刚走到楼梯口,一阵急促的脚步从楼上追下来。 万青林气喘吁吁地拦住我们,白大褂下摆沾着碘酒痕迹,她头发散了,精心描画的眼线晕成了熊猫眼。 "梁姐!"她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皮肤,"君山哥被纪检带走了!" 我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混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形成一种古怪的腥甜。 她的瑞士表表带松了,表盘歪在手腕内侧,像只垂死的蝴蝶。 周教授嗤笑一声:"万医生,这里是教学区。" 万青林突然哭了。 眼泪冲开她的粉底,在脸上冲出两道沟壑:"那份记录是你伪造的对不对?君山哥说当年明明是..." "明明是你在猫耳洞救了他?"我掰开她的手指,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硌得我掌心生疼,"那你应该记得,他受伤时穿的什么颜色内衬。" 万青林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涂着丹蔻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表盘,发出细微的刺啦声。 周教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正好,把这个转交岳君山。"信封口没封,露出半张病危通知书的一角,"他父亲昨晚脑溢血,现在在我们附属医院。" 万青林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信封飘落在地,她盯着那张纸看了两秒,突然转身往楼下跑,高跟鞋在楼梯上打滑的声音像串凌乱的摩斯密码。 我弯腰捡起信封,病危通知书的日期是今天上午,家属签字栏空着,墨迹还很新。 "他父亲真住院了?" "嗯,特护病房。"周教授摸出第二支烟,"老爷子听说儿子要被调查,气得把茶缸砸在了政委脸上。" 食堂的红烧肉果然快见底了。 我们端着饭盒找座位时,电视里正在重播昨天的军区新闻。 岳君山穿着常服在镜头前讲话,肩章上的将星闪闪发亮,万青林站在他斜后方,白大褂口袋里插着支金笔——正是镶着弹片的那支。 "明天还去解剖室吗?"周教授把肥肉挑到我碗里,"新到了一具遗体,弹片卡在颅骨。" 我摇摇头:"明天要去趟邮局。"从小战士遗物里找到的地址还在我钱夹里,"他妹妹在纺织厂上班,右手残疾。" 周教授的筷子停在半空。 食堂顶灯照在她斑白的鬓角上,那些白发突然让我想起岳君山父亲——上辈子老爷子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晓光,我们岳家对不起你。" 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透过油污斑驳的玻璃,我看见万青林钻进一辆军用吉普。 车子发动时,她摇下车窗呕吐,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风吹得像团乱麻。 "她晕车。"周教授突然说,"当年上前线,吐了一路。" 我夹起块红烧肉,酱油的咸香在舌尖漫开。 上辈子万青林总抱怨军区食堂的肉太肥,岳君山就让小灶单独给她做瘦肉。现在想来,那些瘦肉大概都进了我的胃——她每次都会把饭盒推给我,说"梁姐你太瘦了"。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 学生们涌向图书馆,有个女生撞到我们的桌子,饭盒里的汤汁洒在病危通知书上。她慌忙道歉,我摆摆手说没关系,反正已经不需要了。 周教授把烟盒推过来:"试试?" 我抽出一支点燃。 辛辣的烟雾冲进肺里时,电视里的岳君山正对着镜头微笑,露出那颗我擦了二十年的军功章。 现在它别在万青林胸前,在聚光灯下反射着冷冰冰的光。 烟草的苦味在舌尖蔓延,我盯着电视屏幕里万青林胸前的军功章。 那枚铜质徽章边缘有个不明显的凹痕——是上辈子我失手掉在水泥地上磕的。 "咳咳..."我被烟雾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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