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 听完这番话,喻穗岁愣住了,原本事不关己?的态度瞬间变了。 那位导演无理由苛刻她的时候,两人已经分手三年了,那时候陈肆应该还在英国,估计大小事不断。 但现在听完庄亦琳的话,她隐隐觉得?和陈肆分手后的这几年里,他是不是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此想法?一出?,她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有种欣喜,但更多的是后怕。 她害怕自己?成?为戏中人,成?为秦宜姐。 陈肆成?为那个资方大佬,荣硕。 思绪一经滑坡,便再也刹不住车。 曾几何时,荣硕,也就是秦宜的大佬男朋友也是如此对秦宜,各种砸资源,对她宠上了天。 但结果呢,结果却都是伪装。 她开始无端地害怕,圈子里这种事情太多了。 许多艺人找到靠山,以为能嫁入豪门一步登天,但殊不知,只是落入了资本全套。 到头来,一无所有。 越往下想,她惧意越浓,刚刚陈肆为她出?气的画面也陡然换了层深意。 仔细想想,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陈肆。 在权力的滋养下,用权力压制一个人。 顿时,她感到不适,犹豫几番后。 还是寻了个由头,偷偷离席。 走出?包厢后,她走到楼道尽头,呼吸着雨后湿润的空气,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刚刚那个房间,每个人都?毫不掩饰对权力对金钱的渴望,她实在受不了。 青桥因为四面环山,所以建筑物的楼层有限度,不能高于规定高度。 此刻灯光四起?,虽没有京城与梧州的高楼大厦,却别有一番风味。 感受着家乡的风,心神渐渐趋于平静。 她摸出?盒烟,点燃一根,也不抽,就让它袅袅被?风燃着。 心里藏着的事情太多,导致她眉头始终蹙着。 而陈肆也是这时候过?来的。 一只大掌忽然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掠过?她的眼眸,到达眉间处。 粗粝的指腹轻轻贴上她的秀眉,薄茧慢慢揉着,企图让她紧蹙的秀眉舒展开。 喻穗岁视线一点点像那边移动,目光最后落在他的侧脸上。 男人没看她,声?音沙哑:“怎么出?来了?” 喻穗岁心中无比纠结挣扎,她垂眸,“屋里太闷,透透气。” “是吗?”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带了些讥讽,“是觉得?包厢内有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明明几天前?,两人还在抵生梦死地缠绵,互相用力到要把对方揉进自己?体内。 可没几日光景,又恢复了冷淡疏离的模样?。 喻穗岁累了,不想继续了,也怕了。 她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眼睫抖了抖,“陈肆,是我不好,那晚我不该招惹你的。” 男人倏地抬眸,目光带了极强的攻击性,朝她打过?去。 “怎么?” 她强忍住乱跳的心,声?音闷闷的:“我招惹不起?你,我在圈内无比尊重的前?辈,在你面前?都?要伏低做小,毕恭毕敬地讲话,只为了你指缝里流出?的一点利润。你位高权重,我只是一个小演员,我们不合适。” 垂落在身侧的手不免紧握成?拳,指节用力地扣紧掌心,用力到泛白。 “你本来就处于神坛,不是我这种人该肖想的,那晚是我错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好吗?” 陈肆盯着她,忽然笑了,“那你说做炮.友的话呢?” “就当?我没说过?,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相见,如同陌生人。就让那段往事沉进海底吧。” 她鼻尖发酸,眼眶慢慢变红,强忍住要哭的冲动。 这一幕像是回到了七年前?,两人在她的房车上分手的场景。 男人后退一步,斜斜地倚着墙,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喻穗岁,讲这种话怎么不敢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喻穗岁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调整好呼吸之后,她缓缓抬眸,眸中的水光消失得?一干二净。 多亏了这些年秦宜教给她的表演技巧,如何从哭戏中快速抽离情绪。 “成?。” 男人轻笑,“你够狠,就算是我给你当?狗,你也不乐意是吧?” 喻穗岁心尖打颤,“你别说这种自掉身价的话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谁说不值?” 陈肆装不下去了,干脆凑近她,大掌卡在她脖颈处,迫使她抬头看自己?,“喻穗岁,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卑微,但事实呢?” 他语速很慢,眼尾带了些猩红,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事实上,我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喻穗岁唇色渐渐褪去,被?男人用力掐住的地方血色也渐渐消失。 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微微张口,想反驳他的话。 但好巧不巧的是 依誮 ,走廊来人了。 陈肆察觉到有人到此地,迅速收回手,牵住喻穗岁的手腕,虎口卡在她凸出?的腕骨边缘。 随意推开一个空包厢,快速带她进去,随后砰得?一下关上房门。 一墙之隔,门外传来脚步声?。 喻穗岁的心提起?来,害怕来人走进包厢。 但好在,那人不是朝着包厢走的,脚步声?朝着反方向越走越远了。 终于,脚步声?彻底消失,喻穗岁也由此松了口气。 却殊不知,自己?的表情都?一一完整地落入了男人的眸中。 他讥讽道:“怎么?和我在一起?,这么紧张?” 喻穗岁偏开头,男人高大的身躯就挡在她面前?,和她的距离不过?半臂。 近得?她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把手贴在墙上,慢慢摸索着,找到了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亮了,天光大亮,一切都?被?白炽光照的无处遁形。 男人见她不吭声?,索性双手撑在她身侧,贴了上去,把她堵得?无路可去。 “嗯?说话。” 喻穗岁下意识后退,却退无可退,只好把目光放在眼前?人身上。 “没有,陈肆,你先?离我远一点。” 陈肆哼笑,“你不会还不知道我是雾尚的董事吧?喻穗岁,现在老板和你讲话,你就这态度?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位高权重吗?那好,我发话了,你做我的情妇,怎么样??” 这话像炸弹一样?在她耳边炸开,让她一下子想到秦宜。 喻穗岁目光都?带了些惧意,“陈肆,你不要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你抗压能力太差了吧?” 他讥讽道,“只不过?是让你做我的情妇而已,至于吗?” 男人故意拿话刺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可喻穗岁憋久了,心里也压抑,此刻被?如此激将,不仅不会说出?来,还会更难受。 她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道:“既然你那么想,那好,我做您的情妇,陈总。” 这次连敬语您都?喊出?来了。 陈肆怒极反笑,松开她,回身捞起?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下,目光轻佻地看向她,继续:“这样?就妥协了?喻穗岁,我真?是小看你了。” 喻穗岁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毫无生气,“陈总不是都?说了吗?你位高权重,我惹不起?,只能听你的话,做你的情妇。” 话赶话说到这,陈肆依旧把目光直勾勾地放在她身上,“真?想这样??都?不带抗拒一下的?” 喻穗岁点头,“面对强.权,我抗拒不了。” 这话整得?,把他划为那种潜规则艺人的坏蛋了。 陈肆意识到这点,他故意说:“那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现在你的金主要你伺候了,你敢不动?” 包厢内静悄悄的,陈肆在试探她的反应,想看看她会做到何种地步。 但出?乎意料的是,喻穗岁竟然真?的朝他走了过?来,并且作势要弯身伺候他。 这举动刺进他的眼中,无形之中炸开火。 陈肆起?身,压着怒火,笑道:“就这么认命了你?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对你说这话,你都?会照做?” 不知道是那句话扯到了喻穗岁的神经,她忽然开始崩溃,忍不住抄起?一旁的餐具,想也没想地朝他身上砸过?去。 “对啊,我就是这么认命,我能怎么办!你们这种人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各种pua艺人,表面上看着多么爱一个人,但实际上呢,实际上不把女演员当?人看待,搞大了人家肚子,反而把人家送进疗养院,让她一辈子关在那里,永远也出?不来,五个月大的孩子也死于腹中。陈肆,你和荣硕那种烂人没什么两样?!” 终于,把她的心里话激了出?来。 陈肆松了口气。 第66章 66 我为你讨公道 瓷器餐盘砸在?人身上, 是无比的刺痛。 此刻若被喻穗岁砸到的是旁人,早就龇牙咧嘴地喊疼了。 但?陈肆没有,他像是感知不到疼一样。 不仅如此, 他唇边还荡出一抹笑。 那笑容落入喻穗岁眼中?, 顿时将她的情绪激出来。 这么多年, 被压抑住的各种情绪, 此刻都化作怒火,冲出体?内。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隐隐有双相情感障碍的迹象。 “我说得没错,陈肆,你和荣硕那种烂人没区别。我在?这各种讲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居然能当着我的面笑出来, 你也?是烂人,手?握着各种权力,能掌握一部电影的生死?, 就各种糟蹋演员, 让演员成为你的狗, 任你差遣。” 到了此刻,喻穗岁算是把那些负面情绪都一一宣泄给他。 “陈肆,我恨你, 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让我做你的情妇吗?可以, 我现在?就脱,随时奉陪金主您的生理需求。” 边说着, 她的手?竟然真的摸上了衣衫, 动作根本没有任何停顿, 是真的要?在?这地方脱衣服满足他的架势。 陈肆眼皮直跳,忙紧走上前?,攥住她的手?, 揪紧她的衣领,生怕她再继续。 可这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的力气大得不行,陈肆隐隐都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压制住她。 最后,他干脆紧紧抱住她,将自己的胸膛贴上她的,十分用力,一点让她脱身的可能都不给她。 渐渐的,喻穗岁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陈肆能感受到这姑娘的身子都在?发抖,止不住地抖,瑟缩着,像是只身漫步走在?冰天?雪地中?。 她似乎很冷,明?明?包厢内没有开空调,此刻的气温还未降。 陈肆见状,干脆脱掉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又系上扣子,以免她情绪激动再次挣脱掉,继续脱外套。 此刻的喻穗岁情绪已经接近平稳了,男人宽大的外套在?她身上显得十分滑稽,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不合身。 陈肆弯下身子,双手?搭在?她肩两侧,轻声?问:“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岁岁,都讲给我听。” 他低头叹了口气,继续诱导她,“岁岁,把心中?最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不用怕。” 不知是他的语气太过?温柔。 还是那声?岁岁把她拉回了过?去。 喻穗岁没憋住,瞬间哭了出来,眼眶通红到吓人。 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连不成句子:“陈肆……我好怕,我怕你会和荣硕一样。因为秦宜姐刚和荣硕在?一起的时候,荣硕就是像你一样,对秦宜姐很好,无微不至的好,砸钱砸资源给她,为她做过?的事情很多很多,新闻报道?都在?夸秦宜姐命好,说她遇上了一个好男人。可是你知道?吗?荣硕是有老婆的,而且他在?和秦宜姐在?一起之前?,就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哭腔还在?继续,陈肆冷静听她一点一点慢慢讲。 “后来,秦宜姐拿了最后一座影后之后,就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宣布退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时候秦宜姐已经怀孕了,她是准备要?和荣硕结婚的。但?……之后荣硕的妻子找上门,用了些手?段把秦宜姐在?圈内搞得声?名狼藉,还把她送进了疗养院。秦宜姐当时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但?却硬生生被打掉了。现在?秦宜姐的记忆都发生了偏颇,我上次去看她,她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她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我心疼她,也?害怕成为第二个她。” “陈肆……我是真的害怕,我害怕你是下一个荣硕。不管你说什么,我现在?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我都觉得你是在?伪装。秦宜姐的事情过?去后不久,我也?想过?要?报警,给秦宜姐报仇。但?都被摁下了,不知道?荣硕使了什么手?段,让案件没成功立案。庄姐给我说,荣家?的权势滔天?,让我放弃。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想要?一个公?道?。” “秦宜姐是无法康复了,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样子了。但?我还是想替她讨一个公?道?,我只要?一个公?道?。” 此刻的喻穗岁眼底充满迷茫和不解。 像个拿着满分试卷回家?给妈妈看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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