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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抬头看了看天,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第一滴雨落在他的鼻尖上,冰凉刺骨。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雨点连成了线,天地间拉起了一道灰蒙蒙的雨帘。 其他来扫墓的人纷纷撑起伞或快步离开,只有周聿泽仍然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打湿他的头发、衣服,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他的大衣已经完全湿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头发上的水不断流进眼睛,但他固执地不肯擦拭。 今天是十一月初四,颂拓的祭日。 “颂拓,过去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照片上,颂拓静静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温和。 初五早上,周聿泽带着妙安和棠又眠一起动身。 其实他回海德堡没什么事,但是他就是想和棠又眠相处的时间再多一点,哪怕只多一点点。 “海德堡大学今天的活动是一场破冰茶话会,上午八点开始,下午两点就能结束。” 棠又眠惊讶地看着周聿泽,后者面上依旧淡定,但攥着方向盘的手却是微微收紧,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有些紧张地开口:“晚上是我的生日,你可以来吗?” “我出不出现对于你而言,很重要吗?” “很重要。” 棠又眠转头看向窗外,轻轻点头:“好。” 周聿泽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海德堡的这段时间你住哪?” “住酒店就好。” 周聿泽掏出电话,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海德堡城堡酒店。”电话那头传来彬彬有礼的德语问候。 “我需要预订一间套房”,周聿泽用流利的德语回应,“今天入住,一月。” 棠又眠转头看向他,睫毛微微颤动。她听得懂德语,能猜到周聿泽在为她安排住宿。 “是的,要河景的那间。”周聿泽的声音低沉平稳,喉结却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对,顶层。” 电话那头似乎确认了什么,周聿泽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报出了自己的信用卡信息。 挂断电话后,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导航系统机械的女声偶尔提示方向。 “你……帮我订了酒店?”棠又眠终于开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 周聿泽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城堡酒店,能看到内卡河和老桥,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道风景。” “谢谢,但不用那么好的房间,普通——” “已经订好了。”周聿泽打断棠又眠,在红灯停下时转头看她一眼,声音温柔,“我恰巧欠老板一个情分,但在海德堡有房子,不住酒店,所以……拜托你帮我还这个人情。” 车窗外,海德堡的轮廓渐渐清晰。夕阳为古老的城堡镀上一层金边,内卡河像一条缎带穿过城市。周聿泽的车驶过老桥,拐上一条坡度平缓的山路。 “到了” 城堡酒店坐落在半山腰,由一栋18世纪的贵族府邸改建而成。 周聿泽将车交给门童,自然地接过棠又眠的行李。 大堂里,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洒在古董家具上,壁炉里燃着真正的火焰,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前台经理认出了周聿泽,快步迎上来:“周先生,您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 周聿泽微微摇头:“这次是为这位女士预订的。” 经理立刻会意,转向棠又眠:“女士,您将入住我们的河景套房,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 棠又眠有些局促地点点头,接过房卡。 电梯里,两人并肩而立,周聿泽身上淡淡的冷香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 很好闻,棠又眠喜欢这种清冽的味道。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周聿泽在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下,示意棠又眠刷卡。 门开的瞬间,棠又眠不禁轻吸一口气。 整个房间像一座小型宫殿,高大的落地窗外,海德堡全景一览无余——红色的屋顶,蜿蜒的河流,远处山上的城堡遗迹。夕阳正好,将一切都染成蜜糖色。 “喜欢吗?”周聿泽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棠又眠走到窗前,手指轻轻触碰冰凉的玻璃:“太美了...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周聿泽嘴角微扬,将行李放在门内的行李架上,“有任何事随时联系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八号早上我送你去。” 棠又眠转身看他,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柔和的轮廓:“谢谢。” 周聿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棠棠。” 棠又眠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有一只蝴蝶在胸腔里轻轻振翅。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被人念得如此深情,像在口中流转过千遍万遍。 窗外,海德堡的灯火次第亮起,宛如散落的星辰。 第74章 意外陡生 简单吃过早饭,周聿泽驱车送棠又眠去海德堡大学。 “周先生染头发了啊。” 棠又眠笑着说道。 之前周聿泽的头发是花白的,看起来带着一股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沧桑,如今他染了黑发,整个人年轻了好多。 “看着还顺眼吗?” “什么话,周先生很有魅力。” 简单的客套足以让周聿泽嘴角上扬一整天。 半个小时后二人到了目的地,顾淮卿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今天风大,吹的少年脸颊干红,饶是如此,他还是笑着站在风口。 棠又眠下车,赶忙朝着顾淮卿跑过去。 后者伸出双手作势要拥抱她,棠又眠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戴在顾淮卿脖子上,眼里满是心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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