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白色真丝旗袍，真丝面料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旗袍领口处细细的绲边勾勒出修长的颈线，三粒珍珠盘扣在锁骨下方依次排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宛如晨露悬在兰叶尖上，将坠未坠。 腰间那条手工绲出的曲线最为精巧，既不过分紧勒显出媚俗，也不松散失了精神。 衣摆处用银线掺着极淡的藕荷色丝线，绣出疏影横斜的海棠花。 “眠眠，你真的好美。” 顾淮卿眼里闪过惊叹，他低声夸赞，仿佛怕惊了一场美梦。 “走吧。” 棠又眠开门，笑意盈盈。 在二人不知道的隔壁，周聿泽透过窗子看棠又眠和顾淮卿走在一起言笑晏晏，像只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泽哥，要不要我跟着他们？” 海马出声问道。 良久，男人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摇头。 他知道棠又眠和顾淮卿没有血缘关系，也能看出来顾淮卿的心思。 棠棠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安稳，很幸福，比和自己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照片，缓慢摩挲。 海马悄悄走出去。 他看向旁边的诺瓦和萨拉，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下楼。 白露餐厅内部一个包厢内，棠又眠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蜡烛出神。 “眠眠，你喜欢这里吗？” 棠又眠轻轻点头。 “哥哥，这里好像是情侣餐厅。” 顾淮卿深吸一口气，他望着棠又眠，脸色微微涨红：“我，其实，我想问你，愿不愿意……” 突然，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闯进包厢，径直将棠又眠掳走。 “你们做什么！” 顾淮卿惊叫，却被萨拉一枪托敲晕。 棠又眠被扛到另一个更为奢华的包厢内，看着那个戴着河马面具的男人，她害怕极了：“你们要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被人绑起来的手腕。 “不许出声，不然杀了你。” 棠又眠害怕激怒眼前的暴徒，她轻轻点头，示意自己会听他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许久，她听见了开门声。 不是顾淮卿，而是周聿泽。 “周先生……” 在看到双手被缚的棠又眠时，周聿泽瞳孔一缩，急忙俯身为她松绑。 男人宽厚的肩膀将她包围，棠又眠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冷香。 看着她因害怕而泛红的双眼，周聿泽此刻真的生了一枪崩死他们三个的想法。 “别怕，我带你走。” 棠又眠拉住他的衣袖，眼含水光：“求你，救救我哥哥……” 周聿泽拍拍她的肩：“好。” 棠又眠急匆匆拉着周聿泽的手往顾淮卿所在的包厢赶，一时情急却崴了脚。 她今天穿的高跟鞋，崴得很厉害。 “啊！” 眼见她就要摔倒在地，周聿泽下意识揽住她的腰。 “痛不痛？” 看着周聿泽关切的眼睛，棠又眠强忍眼泪摇头。 下一秒，周聿泽已将她打横抱起。 看着沙发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顾淮卿，周聿泽扫了海马一眼：“带他去医院。” 已经摘下面具的海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扛起顾淮卿便往车后座塞。 顾淮卿一个人占了后座，海马坐在驾驶位上，副驾驶…… 看着自家老大抱着棠又眠不撒手的样子，海马立刻锁住了副驾的门。 “泽哥，我先带他去医院，让萨拉送你。” 说罢，海马猛踩油门，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萨拉一时半会来不了。 周聿泽只能抱着棠又眠站在路灯下。 “周先生，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的……” 棠又眠眼睛周围的皮肤此刻宛如一瓣被捻烂的桃花，一看就哭了很久。 周聿泽不想放手。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站在原地，目睹她走向幸福，真诚地给她祝福。 可当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的刹那，周聿泽就知道，他注定做不到。 他将棠又眠小心翼翼放到旁边花坛的石砖上，单膝跪地，轻轻脱掉她的高跟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红花油。 “可能会很痛，忍一下。” 棠又眠感到奇怪：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跌打损伤的药。 周聿泽将药油倒在手心搓热，而后敷在她纤细脚踝上。 棠又眠叫了一声，倒不是因为痛，而是……她发现周聿泽左手缺了两根手指。 无名指和小指。 伤疤狰狞。 她想要收回腿，却被周聿泽攥住：“淤血越早揉开越好。” 棠又眠咬住自己手背，泪水糊了一脸。 不知过了多久，扭伤的地方开始发热。 “周先生……” “嗯？” 他专心着手上的动作，并未抬头。 从这个角度，棠又眠可以看见他丝丝缕缕的白发和高挺的鼻梁。 “谢谢你。” 因为哭的太久，棠又眠呼吸不畅，声音软糯糯的。 一滴泪落在棠又眠脚踝处。 这时，路边汽车的鸣笛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成功让棠又眠忽略了这滴怪异的泪。 周聿泽打开车门，把她轻轻放到后座上，自己也钻了进去。 一路无话。 萨拉不时通过镜子看向后座的棠又眠。 除了那颗红痣，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当初那颗子弹让萨拉在ICU里躺了两年，等他出院才知道，泽哥和棠又眠经历了那么多。 周聿泽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医院，周聿泽陪她去拍了一组CT。 中度损伤，踝外侧明显肿胀。 冰袋敷在关节处，棠又眠被刺激地倒吸一口凉气。 “眠眠！” 顾淮卿推开病房的门闯进来。 他没什么事，就是轻微脑震荡。 “还好吗？” 棠又眠点点头。 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周聿泽，顾淮卿鞠躬道谢：“谢谢周先生把我们送到医院。” “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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