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了被子,宛如撬开泥土下的棺柩,将他挖出来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以诺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男人月色一样的银发,在头顶星星烛灯洒落的光线里闪着柔和的光泽,也听到男人无计可施的低沉叹息:“又是这样。” “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要弄伤自己。” “这么贪吃?” 以诺蜷缩着身体,男人宽热的手掌却探进他的衬衣,按在鼓.胀的肚子上轻轻揉了起来,力道像是对待易碎品般珍惜。 疼痛在他抚摸下渐渐散去,以诺揪着他的衣襟,慢慢把脸靠过去,贴住男人没有心跳的胸膛,抿着唇发脾气,不过音量因为身体虚弱很小,语气也很委屈:“我都病了……你怎么还要骂我?” “没有在骂你。” 阿赫洛斯把以诺颊边汗湿的发丝拨到耳后,又握住少年凉浸浸的苍白手指,捂到暖和了,指尖也泛出一点淡粉的血色,他才把它放进被子里盖住:“只是舍不得你生病。” 结果下一瞬,那双手又不甘心地探出来,和主人一样不听话,指责他:“你骂了。” “全都怪你……为什么要煮那么多贝壳汤?你如果只煮一碗……不,煮两碗。”以诺把两根手指戳到阿赫洛斯眼前,用带着哭腔的声线耍赖耍性子,“我就不会被撑到了。” “好吧,是我的错。”阿赫洛斯重新握住少年好像竖起的兔子耳朵似的两根手指,又亲亲他的手背,生平第一次表达歉意,“我道歉,妻子可以原谅我吗?” 以诺故意寻事生非,胡搅蛮缠,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他抬起头,自下而上地仰望着阿赫洛斯。 而男人没有让他的目光落空,那双萦有细碎光的金瞳圈着他的身影,坚实有力的臂弯也环着他的身体,以诺张了张唇,眼泪如同枝头被惊扰的细雪扑簌簌落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被训斥,没有被打骂,甚至还听到了恶龙罕见的认错和道歉,却还是在难过地流眼泪。 不过既然哭了,以诺就认为自己需要被哄。 他没纠正阿赫洛斯对自己的错误称呼,而是低下头,把脸埋在男人心口处,闷声闷气地提要求:“我要听歌,你唱歌给我听,唱‘小宝贝吃贝壳’……” 阿赫洛斯唱歌的曲调不像以诺那样娓婉动听,但他的嗓子本身就像是深沉磁性的弦音,奏响每一个音符都蕴着治愈的魔法,能令以诺得到想要的救赎,可惜只唱了一句就停下,因为以诺只教了他这一句。 “下一句呢?”阿赫洛斯问,“该怎么唱?” 小恶魔吸吸鼻子,剔透漂亮的眼睛里显露出一些迷茫:“……我也没听过,不知道了。” 阿赫洛斯顿了片刻,再次开口,他用龙语唱了另一首以诺从未听过的歌。 以诺并不知晓歌词的含义,只能凭借自己看过的那本龙族古籍,艰涩地辨认出歌曲里有一个词语是。 他也像是一个被哄睡的宝宝,在男人微哑低徐的龙语歌声中睡去,还非常幸运地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他是被宠坏的娇纵贵族少爷,住在富丽堂皇的城堡里,金瞳黑皮的仆人为他献上贝壳汤,他却很坏地挑食,把贝壳汤打翻在地上不肯喝,银发仆人不仅不能对他生气,还得把他抱在膝头唱歌哄他开心。 而梦醒以后,以诺在舒适柔软的贝壳床上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依然被黑皮银发的“仆人”抱在怀里。 他的新贝壳床不像以前那个破烂单人床窄小,但阿赫洛斯体型高大健壮,和他一起躺在这张床上就有些拥挤,加上以诺一时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便把梦里被过分溺爱宠坏出的骄纵情绪带了出来,很凶地推了一把男人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质问他:“可恶的黑皮金币,你怎么敢和我抢床睡?” 男人被他推醒,幽幽睁开冷冽凛然的金色眼睛,被那双黑刺般尖锐的竖瞳锁定的刹那,以诺才清醒过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贵族少爷,只是地狱里一个可怕的大恶魔。 当然了,此刻最可怕的是恶龙挑高眉梢所念出的疑问句:“……黑皮金币?” 以诺:“!!!” 完蛋! 没睡醒不小心把恶龙的绰号喊出来了。 “亲爱的,我是说……你怎么没有在筑巢?”以诺赶紧夹起嗓音,再伸出纤细白皙的胳膊箍住男人脖颈,又讨好在他颈窝里蹭蹭脸,试图转移话题,避重就轻道,“你不是说要为我筑一个由黄金和宝石搭造的爱巢吗?” 恶龙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也把脸埋进以诺的颈窝,好像在和他交颈相卧,却又忍不住用高挑的鼻梁去嗅小恶魔的气息,哑声道:“已经筑好了。” 以诺很诧异:“已经筑好了?” “是的。”阿赫洛斯用唇碰着以诺的锁骨,吻了好一会儿才把起床气憋回去,坐直身体说,“我带妻子去看看吧?” 他让小恶魔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抱着少年往卧室走去。 厚重的木门刚被推开一半,以诺就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颈,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屋内,紧跟着,他的表情就变得复杂起来,唇瓣抿抿又张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赫洛斯的神情却难得有些亢奋,他垂眸望着怀中的金色少年,瞳孔略微放大,语气期待的询问:“妻子,你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 恶龙:没有办法陪妻子睡觉。 晚上—— 恶龙:没有办法不陪妻子睡觉。 - 有奖竞答!猜猜恶龙筑了个什么巢?猜对的有小红包! 小提示:前文有提到过线索()[狗头] 第47章 “我的宝石和金币太多了,这间卧室放不下,全部取出来,也会塞满整座城堡。”阿赫洛斯指指摆放在“爱巢”最前方的另一枚倒十字架金色耳环说,“我把剩下的宝石和金币都放在那枚耳环里了,它也是巢穴的一部分。” ——喜欢吗? 以诺也问自己。 他其实是喜欢的,毕竟谁能够拒绝一个由黄金浇筑,又满嵌着蓝色、金色和白色等宝石的巨大棺材呢? 阿赫洛斯还记得自己想要拥有一个黄金宝石棺材这件事,也让以诺有些感动。更何况,他还附赠了一个装满了恶龙财宝的魔法储物耳环! 但是…… 有哪对情人步入婚姻用的爱巢会是棺材? 而且阿赫洛斯不止在卧室里弄了个大棺材,他还在棺材旁边堆放了许多由珍珠、黄金、银线编织成的白花黄花,加上他的审美一向肃穆、庄严,冷硬,恰如这座巍然耸立在境伊北迩群峰山巅的黑色城堡,即使他考虑到了以诺的喜好,还弄来了一些柔和的浅蓝的精灵薄纱扎在一旁充当装饰,也无法改变这个画面带给人的阴邪怪异之感。 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总结和形容这个“爱巢”,那就是:一个既不东不西、又东西结合的温馨灵堂。 如果以诺没去东方地狱打过工,他可能不会产生这种既视感。 问题是他去过,还在那待了好久,以至于现在阿赫洛斯邀请他来看“爱巢”时,以诺总感觉男人下一句要说话会是:“妻子,你赶紧躺下吧,再不躺就赶不上明早出殡了。” “……” 好诡异的联想啊。 以诺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怎么有点……像灵堂?” “灵堂?”从没去过东方地狱的阿赫洛斯听不懂这个词语,他问以诺,“妻子,什么是‘灵堂’?” “唔……你可以理解为东方的葬礼。”以诺给他解释,“不过我们都是死人,睡灵堂倒也无所谓……” 主要是那个装满了恶龙财宝的倒十字架耳环,以诺实在无法拒绝。 阿赫洛斯虽然不知道以诺心里的想法,可他听得出来小恶魔说话的嗓音里没有惊喜和快乐的情绪,这证明以诺对自己筑出的巢穴不够满意。 “如果妻子不喜欢,那就不要这个巢了。”阿赫洛斯弯腰把以诺放到地上,又使自己的视线矮于少年,捧起他的指尖细细轻吻,“我会为妻子重新再筑一个爱巢的。” “哦?”以诺听到男人这么说,双眸登时一亮,“我不喜欢,还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这是妻子的权利。”阿赫洛斯屈膝半跪着,抬起眼眸仰望以诺,“筑出能让妻子喜欢的爱巢是我的责任,倘若妻子不喜欢,那也全是我的错。” 求偶期的龙族都是这样卑微吗? 以诺万分惊讶,又感到懊悔——如果早知道求偶的龙族这么好欺负,自己应该在第一眼和阿赫洛斯相遇时就给恶龙送花求偶的,这样还不用给他当一段时间奴隶,直接就能当潘克拉季城堡的主人了! “嗬嗬嗬~” 小恶魔忍不住发出恐怖邪恶的笑声,他用魔爪摸摸阿赫洛斯的银发,得寸进尺道:“对,全是你的错,所以这个旧巢我要没收。” 男人微微愣了下,也答应了:“好的。” 他还亲自把那枚倒十字架耳环放到以诺手心:“妻子可以用这个耳环装旧巢,我的金币和宝石都在里面。” 以诺把耳环别到领口当胸针戴好后,用手掌拍了拍阿赫洛斯的脸庞:“你叫错了,我是丈夫,你才是妻子。” “好吧,我的挚爱。”阿赫洛斯同样答应得很快,也改了口,却没称呼以诺为“丈夫”。 以诺也没闲空去纠正他,因为以诺想进入倒十字架耳环的魔法空间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宝石和黄金,所以在将整个“灵堂爱巢”都收进耳环之后,以诺就想溜回奴隶宿舍了。 不过去东方地狱进修过的以诺,深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道理,阿赫洛斯眼下再怎么卑微,也始终都是能生嚼魔王头颅的暴虐存在,他一旦愤怒发疯,自己是完全不够他塞牙缝的。 因此以诺认为他还是有必要给恶龙一点甜头尝尝,哄着他继续心甘情愿被自己奴役压榨。 于是以诺俯身,捧住男人的脸庞,在他唇上亲了亲,想拿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当做恶龙辛苦筑巢的奖励。 然而阿赫洛斯却不能从这样浮于表面的亲.吻中得到餍足,在小恶魔柔软的唇肉触碰到他唇瓣的刹那,阿赫洛斯就撕下了这几天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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