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见（骨科）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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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同桌吃不起饭，我：「我请你呀！」同桌买不起药，我：「我给你买呀！」硬生生把他从一个小瘦猴养成了187帅小伙。高中毕业各奔东西，听说他被富豪爸爸找到，我却在这时家道中落。为了攒生活费，我成了奢侈品店的导购员，同桌成了我的顾客。风水轮流转，这次换成他说：「想要什么，随便挑。」后来，他将我抵到墙角，摘掉眼镜：「再送我一个东西。」「什么？」「你。」 1 班主任突发奇想，让班级前20名和后20名自由组合成为同桌，好实现成绩的一带一路。徐司主动走到我身边：「温浅，我俩坐，包教会你。」我摇摇头，眼神落在独自站在人群边缘的宋泊安。他是班级第一，年级第十，我要找肯定要找最好的。「宋泊安，我能跟你坐吗？」我讨好地朝他笑，他却神色淡淡。「随便。」甭管态度怎么样，不拒绝就是成功的第一步。我主动拎起他的手摇了摇：「既然同意了以后可别嫌我笨啊。」他错愕地看向我，抽出手，脸色微红，撇过头不说话。徐司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愤愤不平地说：「温浅，你想跟他坐？他一看就是补助生啊！」宋泊安闻言，头垂的更低。我呛声道：「我爱跟谁坐就跟谁坐，反正就不跟你坐。」 2 我们学校是贵族学校，每年都会做慈善，选出一些普通学校的优秀且家境不好的学生免费入学。虽然没有石锤，但班里的人都猜宋泊安是补助生，因而对他有偏见，不愿意和他多说话。可能是因为他吃穿都相当朴素，加上营养不良，瘦的像个猴，个子跟女生差不多高。我爸是个有钱的老粗，他最欣赏聪明的人。受他影响，我也是。加上我不聪明，所以我更不会瞧不起比我聪明的宋泊安了。和宋泊安同桌的第一天，他很沉默。我又是个话痨，晚自习总是忍不住找他说话。他开始的时候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后来发现我硬生生把独角戏唱到了晚自习结束。「宋泊安，你往哪个方向走？没准我们顺路哦。」他把书收进破旧的书包，拧着眉看过来：「温浅，你题做完了吗？」我愣住：「没啊。」「明天可以认真做题吗？」我心里一喜，他这是准备明天就开始帮我提高成绩了吗？「可以！」我信誓旦旦地答。次日晚自习，我边做题边问他：「宋泊安，你觉得食堂第一家面条好吃吗？」「我感觉那简直就是猪食。」他忽然偏头，眸光锐利。「你做题时可以认真点吗？」我这才意识到，他是嫌我吵。于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哎，进步不成，咋还影响别人学习了。我盯着卷子看了半晌，终于看了进去。第一题......不会。我瞄了宋泊安好几眼，把卷子推过去。「宋泊安......」「又怎么了？」他不耐烦地回，眼神都没离开卷子。「没......就是有一题不会而已，没事，我再研究研究，不打扰你。」我默默挪回卷子。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哪一题？」有戏！我又把卷子推了过去：「第一题。」他抿了抿唇：「要不你还是自己研究研究吧。」「哎呀，你就帮帮我嘛。」最终，他心软妥协。 3 连着几天我都没在食堂见到宋泊安，还以为他带饭党。后来有一天，我胃不舒服不想吃饭，趴在桌子上睡觉。醒来刚好撞见宋泊安用着破旧的铁皮饭盒，吃着白菜，菜里连一丁点肉都没有。我后知后觉，他可能连食堂都吃不起，更没吃过，我所谓的猪食。从这天起，我也加入了带饭党。保姆做饭的时候，我在一旁啰嗦：「阿姨，做两份，多放点肉，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午饭时间，我把饭盒从包里拿出，故作惊讶：「耶，阿姨真是糊涂了，怎么给我拿了两份。」「宋泊安，你吃不吃？」他愣了半秒，随即摇头。「不吃我丢了，哎，真浪费。」我拿着饭盒，正要起身，宋泊安忽然叫住我。「算了，给我吧，谢谢了。」还以为他会跟我一起打开饭盒吃饭，没想到他却把饭盒塞进了书包里，吃起了自己的。难道他是想留着晚上吃？我心里好奇，但不知道该怎么询问，万一伤害到他怎么办。「饭盒我明天洗干净带给你。」他说。第二天，我又重复了昨天的操作。还以为他会再次接受，谁知他竟然直接拆穿了我。「温浅，你为什么帮我？」我脑筋一转：「不是帮你，是因为我想你教我所以才讨好你。你不知道我爸妈整天念叨成绩我有多烦。」「我给你带好吃的，你教我学习，咱们等价交换咋样？」见他犹豫，我忙道：「哎，好了好了，就这样定了，谢谢同桌。」 4 在这之后，我时不时像哆啦A梦一样，从包里掏出宋泊安需要的东西。他总是不要，我总是硬塞。来来回回，同桌感情也升温了不少。他开始主动帮我看题讲解，只是还是会嫌我话多。月考到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觉得我怎么着每门也能突破50分。可考试的时，我发现宋泊安和之前的同桌不一样，他压根不捂卷子。在我探头的时候，他还挪开了无意挡住的手。真大方啊！我含泪狂抄。成绩出来后，我又含上了泪。这次卷子格外难，加上宋泊安破天荒考了年级第一，所以纵使我已经故意写错了一些，还是由年级三百多抄到了年级前50。毫无疑问被叫了家长。我站在办公室外听着我爸在里面跟班主任争辩：「我闺女好不容易考这么好，你凭什么说我闺女是抄的？拿出证据来！」「什么，监控刚好坏了？那就是没有证据喽，你要给我闺女道歉，否则影响了她的身心发展我跟你没完！」班主任：「您先别激动，要不我们让温浅再考一遍？」「考什么考？考了就成自证了，你都拿不出证据，我们凭什么自证？」我羞愧难当，但闹到这种程度更加不敢承认。宋泊安是数学课代表，送完卷子出来，靠在我旁边。「下次收敛点抄。」我欲哭无泪：「下次不敢抄了。」「不抄就板上钉钉了。」我猛然抓住他的胳膊：「那你教我，我自己考」他面露难色：「恐怕有点难。」办公室内的声音渐近，班主任和我爸朝我们走来。「宋泊安，刚好你也在，你说说温浅有没有抄你的？」她声音很大，我们教室就在办公室旁边。我想所有的同学应该都听到了。此刻我无比后悔考试时的头脑一热，明明我靠自己也能进步的。我不指望宋泊安会为了我撒谎，于是攥紧了拳头静静等待宣判。「不知道。」淡淡的声音从旁响起。「不知道？旁边人有没有抄你的卷子你能不知道？宋泊安，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来学校的，我劝你不要撒谎，要是查出来，你会被退学。」我心里一咯噔，班主任竟然直接把宋泊安的身份说了出来。我垂着头，看到他也攥紧了手。「不知道。」他重复。「你。」班主任还想说什么，我爸打断了她。「你别为难人小帅哥。是不是我爱人上次过来参加家长会顶了你两句，所以你就看我家闺女不爽了故意针对她？」我忽然想起上次家长会上班主任说，成绩不好就算家里再有钱也会败光家产，就是个社会败类。我妈不服气，怼了她两句估计她就记仇上了。而且月考班里学生抄的很多，她却只针对我。我爸怼的老师无话可说，她只得先放我们回教室。我颓丧了一整天，饭都吃不下。晚自习时，宋泊安突然靠近开口：「温浅，你信我吗？我押题很准。」我将头调转了个方向看向他，他的睫毛在灯光下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眼底的情绪。我唉声叹气：「我信你，但我不信我自己。」他还想说什么，班主任的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温浅，晚自习不要说话！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还没来得及生气。宋泊安忽然开口：「老师，是我主动找温浅聊学习方面的事，对不起。」班主任白他一眼，哼一声离开。下晚自习，宋泊安跟着我一起出了教室。他主动问我周末有没有空，说他可以帮我补习。 5 班主任教的是物理，她从不叫宋泊安起来回答问题，不光她，很多老师都不叫他。因为他上课的时候，从来都低着头，很少听课。有天赋的学生，根本就不需要老师教，我猜他们也是怕打扰到他。可这次她却主动叫他站起来回答问题。屏幕上的字体似乎比平常小了不少，连我这个视力都有点看不清，何况宋泊安这个近视眼。他的眼镜总是糊糊的，似乎用了很久，也不知道度数够不够。他眯着眼盯了屏幕半晌，最后答：「不会。」班主任笑道：「不会，还是看不清啊？宋泊安，眼镜近视就换个清楚点的，让你爷爷多弄些废品卖，攒攒就够了。」少年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班级里传来窃窃私语。「我说吧，他就是补助进来的。」「真搞不懂，他一分钱学费没出，还进来占排名。」「因为他，徐司成了我们班的万年老二，哈哈。」我气性涌上大脑。「老师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要提及学生的家庭啊！答不出来就答不出来呗。」谁知班主任不怒反笑：「你这么帮他是不是喜欢他啊？老师提醒你一下，学校可是不鼓励早恋的。」「还有，老师这是关心他，你怎么能故意曲解老师意思呢，还是你记老师的仇了？上次你的成绩考的确实夸张，也不怪老师怀疑，不光老师怀疑，同学们也一样。」我正要反驳，徐司打岔道：「老师，温浅没有那个意思。」「为了防止宋泊安和温浅早恋，您把温浅安排跟我坐吧，她讨厌我。」班主任冷冷一笑：「行，就按你说的。」 6 自从搬去跟徐司坐，他比我话还多，我可算明白宋泊安之前的感受了。「温浅，这题你不会吧？我教你。」我撇了撇嘴：「我会。」等到周末，我把宋泊安带到了我家。问他这题该怎么解。他的思路清晰又简单，有时候比参考答案还易懂。所以我学的很快。结束后，我说送他回家，但却带他去了眼镜店。见他又要推脱，我认真道：「宋泊安，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发达，我这是在投资。万一到时候我把家底败完了，还得靠你。」「你以后发达了，不会忘了我吧？」他双眼渐红，摇了摇头。他家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车开不进去。我执意把他送到家，司机不放心，陪着我一起。几平米的小屋，还是租的，摆了张上下床。靠近墙边摆着一些塑料瓶，歪斜的桌子上摆着半盘素菜，似乎是今晚的晚餐。灯光很亮，似乎这个家的一切财力都用在了灯上。下床上躺着的老人见来了人，忙起身，理了理衣服，笑呵呵的走来。「泊安，这是你的同学吗？你第一次带同学回来。」原来宋泊安把饭留到晚上，是为了他的爷爷能吃好一点。老人跟我打了声招呼，在家里翻箱倒柜，试图找一些好一点的东西来招待我。翻了半天，翻出两颗看起来好像已经过期，黏糊糊的糖。「爷爷，她不爱吃甜的。」宋泊安也看出了糖的异样，就要拿走他手里的糖，我却抓起糖塞进口袋：「谁说我不喜欢了！」出来时，宋泊安又将我送出了巷子。「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