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儿,时绿问:“能帮我买杯饮料吗?” 许宿野看她一眼,默默起身离开。 刚才他们走过的路两边,有高大的梧桐树遮着阳光,漏下来的热度很少。 但是从长椅这边走到饮品店的一路上,几乎没有树木。 顶着盛夏的烈日走路,连空气都又干又烫,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只是跟时绿在一起的这么多年,许宿野早已做惯了这样的事。 从饮品店回来,穿过树林里的小路,许宿野停下脚步。 长椅上空空如也,原本坐在那里的时绿不知去了何处。 许宿野第一反应是,时绿又一次将他抛下。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慌乱,脊背微弯,轻声喊她的名字。 “时绿,时绿……” 察觉到她真的不见了,他拿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 时绿躲在树后,看得有些心酸。 她悄悄走出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感受到他的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许宿野想转身,却听到时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回头。” 他停下动作。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这是时绿头一次这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对于许宿野的失忆,时绿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 其实她心里很难过,觉得很遗憾。 就算他们的过往没那么完美,那也是他们亲自经历过的事情。 他怎么能就这样忘记了呢。 时绿不是没怀疑过,许宿野只是在假装失忆。 可她想起他毫无生气躺在床上,似乎随时都要死去的模样,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猜测。 不可能的,不会有人这么疯狂的。 只是离个婚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不想离婚,就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演这么一场戏。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许宿野低低的一声:“嗯。” 时绿轻笑,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湿润,“是不是关于我的回忆太苦了,所以你才会忘记?” 许宿野握住她的双手,没有说话。 “大一那年,我来祁大找你,也是这样。”时绿开始仔细地讲述他们那段过往。 他忘记了,她就讲给他听。 就算他们最终还是要离婚,要分开,她也要许宿野把这些过往都深深地记住。 她还记得,他也不准忘。 “那个时候,我骗你去买奶茶。你走了之后,我就躲在树后面。看你买完奶茶回来,惊慌失措地喊我,给我打电话。” 那次,时绿过了三分钟才出现。 仿佛劫后余生一般,许宿野立刻将她抱住,声音哽咽,“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又走了。” 时绿轻轻回抱住他,问:“要跟我去开房吗?” “什么?” “开房,去酒店。” 许宿野握住时绿的肩,跟她稍微拉开一段距离。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判断她这句话的真假。 他不喜欢这样,就好像时绿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玩弄他的身体。 可他怕她再离开。他别无选择。 他们最后还是去了酒店。 一进门,时绿就点了支烟。 她踮起脚,环着许宿野的脖子往下拉,用力吻上他的唇,舌尖顶开他的唇舌,把嘴里苦涩的烟味渡给他。然后看他被呛得直咳嗽的样子笑。 像过去很多年那样,他被她轻易撩/拨出了欲望。 时绿让他躺在床上。 然后他的眼睛被蒙住,视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听到时绿在笑。她贴着他的颈侧,沿着他的耳朵亲上来,濡湿柔软的吻,带起一阵战栗。 湿润微喘的气息在他耳边。 “别忍着,我想听。” 他掐住她的腰,被她身上的香气迷惑,仿佛置身于美好的虚幻梦境中。把一切顾虑都抛在脑后,只想永远深陷其中。 - “我们在酒店住了七天,把你的奖学金和下个学期的生活费都花光了。于是寒假剩下的时间,你只能拼命做兼职,接项目,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时绿有钱,但许宿野不要她的。 她虽然恶劣,但不会在这种关乎自尊心的事情上逼他。 “过年那天,你拿着礼物来找我。但我跟父母出门,没在家。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你在雪地里等了三个小时,落了一身的雪花,冻得浑身冰凉,就为了跟我说一声新年快乐。” “后来你发烧了,病没好就去工作,结果晕倒在店里。店长给你手机里的最近联系人打电话,我把你接回家。” “在一起那两年,我们聚少离多,基本上只有寒暑假能见面。每次我来祁大找你,我们都会坐在这里的长椅上聊天。你会跟我说你最近在忙什么,会问我的近况。” “对了,我们在长椅上拍过一张照片,只拍了手。你还拿这张照片发了朋友圈,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应该是你删掉了吧。” 时绿想到哪就说到哪,她记得的事情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只能粗略地描述一下他们当时的相处状态。 许宿野大病初愈,不能久站。 后来时绿和他一起在长椅上坐下,继续慢慢说着。 等她终于把记忆中的事情都说出来,已经过去了很久。 天边是刺目的夕阳,火红的晚霞,映得天空一片橙红。 时绿想提起离婚的事。 许宿野看出了她的意图,率先开口:“要不要去食堂吃饭?” 她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好。” 打饭的时候,时绿忽然想起,他们也曾经一起在祁大食堂吃过饭。 许宿野吃得很差,基本上只吃青菜。 可每次她过去,他都会给她打很多菜,把最好的都给她。 即使这样,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依然觉得愧疚。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坐下,然后安静地吃晚饭。 吃过饭,他们并肩在校园里散步。 有些事情,再怎么不愿意面对,还是要面对。 “我今天跟你说的事,你还是没有印象吗?”时绿问。 时绿很没有耐心,她不会像别人那样,慢慢等着身边的人恢复记忆。 她只会把她记得的一切,强行塞给许宿野,迫使他尽快接受并记住。 许宿野低声回答:“没有。” “不记得也没关系,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有的时候,不一定是彻底没有感情了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比如有一方出轨,另一方对他的感情不可能立刻消失。可即便感情再深,最后还是要离婚,因为对方做了触犯自己底线的事。 在时绿眼里,许宿野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所以她坚持要离婚。 这是对他的惩罚和警告,她早已做好了决定。 可连时绿自己都没发现,除却这些看似合理的理由,还有其他的情绪影响了她的决定。 比如说愧疚。 如果不是她,许宿野就不会急着回来,也不会出事。 理智告诉她,车祸只是一场意外。 但许宿野差点死去,时绿很难说服自己,她是毫无过错的。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并不无辜。 潜意识里,时绿希望许宿野能平平安安,希望他能够远离所有危险因素――包括她自己。 闻言,许宿野停下脚步,掀起眼睫,漆黑的眼看向她。 现在天色昏暗,校园里的路灯还没亮,正是光线最微弱的时候。 他们之间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时绿看不清许宿野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正在看着她。用她很熟悉的那种眼神,极轻又极重,像静默燃烧的潮湿火堆。 夜风很静,温度闷热。 过了很久,许宿野才终于开口:“我不想离婚。” 他声音低哑,听上去有些委屈。 “你离开七年,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可你一回来就要跟我离婚。” “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结过婚,也不记得我们这几年的相处。但是就这么跟你分开,我不甘心,时绿,我不甘心。” 许宿野的语气很平静,但莫名听得时绿心里泛酸。 “那你想怎样?如果你一辈子都不恢复记忆呢?难道我要永远等下去吗?” 在时绿说完这句话以后,路旁的路灯突然亮起,照亮了这条狭窄的小径。 路灯灯光苍白朦胧,却足以让时绿看清许宿野眼中的痛苦和悲伤。 掩映的树影下,他站在她面前。眼瞳晦暗,身形单薄清瘦,唇色很淡。 “再等等好不好?” “离婚。” 时绿态度坚决,许宿野的嘴唇抿得发白。 沉默半分钟,他试着轻轻牵住她的手,声音轻颤:“三个月,给我三个月。不管到时候我有没有恢复记忆,都答应离婚。” “这么拖下去有意义吗?”时绿皱起眉。 “我想留下一些跟你在一起的记忆,哪怕只有三个月。” 时绿本想说三个月太久了,可一抬头,看到他眼里的祈求,联想到他最近受了重伤,才刚出院,最后还是心软了。 “好,三个月。” “这三个月,你能跟我住一起吗?像真正的夫妻那样。” “……好。” 许宿野试探着牵住她的手。一开始动作很轻,后来忍不住紧紧握住,手心都渗出了汗。 - 当天晚上,时绿就搬到了许宿野住的地方。 她把这当成了跟他最后的告别。 临睡前,时绿吃了药,跟许宿野一起躺在床上。 躺了半个小时,大脑却越来越兴奋,脑海中涌上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根本睡不着。 时绿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她心跳得很快,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继续睡下去也是徒劳,干脆从床上坐起来。 “睡不着吗?”她刚一动,许宿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黑暗中,她分辨不出他是一直没睡,还是被她吵醒。 “嗯。” “要不要开灯?” “开吧。” 许宿野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暖黄的光亮起,照亮了床头的一小片天地。 时绿下床,喝了杯冰水,却还是难以缓解心头的烦躁。 “不舒服吗?” “嗯。”时绿懒洋洋地应着。 “要怎么办?” 时绿喝水的动作顿住,看向许宿野。 之前,她发病的时候,都是靠跟他做来缓解的。 做-爱确实能消耗掉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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