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绿笑他,他就只是好脾气地看着她,不气也不恼。 偶尔他会红了耳朵,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我以后会勇敢的。” 许宿野连打疫苗都怕。 这一次,他身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针,他不知道有多疼,多害怕。 时绿背对着护士。 想起这段往事,眼眶忽然涌上一阵热意,咸湿的泪顺着下巴低落,落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之后她感觉到,许宿野的眼睫好像颤了颤,扫过她的手心。轻轻地,像是羽毛刮过。 护士离开后,时绿迅速用左手抹了下眼睛,然后才移开捂住许宿野眼睛的右手。 许宿野果然已经睁开眼睛。他点漆般的眼瞳,正沉静望着她。第33章 仰望 许宿野眼瞳清澈, 证明他现在十分清醒。 时绿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宿野也没说话,只是看向她的目光过于平静, 如同风平浪静的海面。 沉默良久后,时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垂下眼睫,低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许宿野喉结滚了滚,盯着她, 艰难地喊出她的名字, “时绿。” 他的嗓音嘶哑得厉害。 “嗯。”时绿重新抬眸看向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这次没发出声音,时绿通过他的口型勉强辨别出内容。 她还来不及回答,许宿野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状态中。 当时时绿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等许宿野情况彻底好转,她才终于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内,许宿野跟时绿依然没有太多交流。 时绿问过他,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母亲,被他拒绝。 后来许宿野身体好转了一些, 已经可以半靠在床头,处理公司的事务。 有天, 他关上电脑,调整好病床角度,重新躺下。时绿过去帮他掖被子。 在他躺好之后,时绿深深看他一眼, 说道:“等你出院,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许宿野的视线沿着她的手往上移,最后定格在她脸上, 低声开口,“什么离婚协议?” 时绿皱眉,以为他在装糊涂。 “许宿野,继续拖下去没有意义,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许宿野似是终于压不住连日来内心的疑惑,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不是出国了吗?”许宿野说。 时绿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出国?” 许宿野静默望着她,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染上几分冷淡,平静地叙述着,“七年前,你出国读书,不告而别。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许宿野态度认真,不似在说笑。 时绿的身体僵住,瞳孔缩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许是她眼神中的震惊太过明显,许宿野也渐渐收起了眼里的疑惑,表情变得凝重。 他奇怪地问道:“我的话有问题?” “你失忆了?”时绿问。 “没有。”许宿野说。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出车祸吗?” 许宿野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从公司回来,遇到有人闯红灯,躲避不及撞到了树。” 跟交警查看监控后给出的解释一模一样。 “你的大学生活,你还记得吗?” “记得。” “你还记得公司的事吗?” “记得。” “最近发生的事呢?” 许宿野微蹙起眉,“时绿,你到底想问什么?” 时绿的问题被中断,她却难得没发脾气,而是用力地盯着许宿野的眼,有些急切地,一字一句地问:“你的记忆里,我们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吗?” “我的记忆里?”许宿野不解,“难道这不是事实?” 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时绿瞬间失语,眼睫颤了颤。 她控制不住地倒退两步,头脑有一瞬间的恍惚。 之后,时绿快步离开病房,去找许宿野的主治医生。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询问。最终确定下来的结果是,许宿野的脑部受到了轻微的损伤,记忆或许出现了短暂的紊乱。 他忘记了他们一起度过的大学时光,也忘记了他们五年前的分手,和后来的重逢。 关于时绿的记忆,全部停留在了七年前。 那时他们约定好都留在祁城读大学,许宿野去了祁大,时绿却没留下只言片语就出国读了音乐学院。 许宿野的记忆里,他们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奇怪的是,除了时绿以外的记忆,都是正常的。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白手起家,创建的公司,也记得如何把律晔科技一步步做到行业龙头。 所有记忆看上去都毫无破绽,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所以许宿野坚持自己的记忆没出错。 “他多久能恢复?”病房外,时绿问医生。 “这个情况不好说,等病人脑部的损伤恢复,他有可能会恢复记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知道了。” - 之后住院那几天,时绿很少跟许宿野交流。 许宿野拒绝她的照顾,打电话让助理来陪床。 时绿恢复了正常上课,下班后会去医院,陪着许宿野坐一会儿。 他对她口中的记忆持怀疑和排斥的态度。大多数时候,他们两个都不怎么说话。 时绿跟许宿野大概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想说服他先把离婚协议签了。 可许宿野的回应却是,“你说我们结婚了,结婚证呢?” “在你那儿。”时绿说。 许宿野冷静地分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应该也有一张结婚证。” “我没留,两个结婚证都是你拿着。” “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 “那你用什么来证明,我们结婚了?” 时绿想起自己手上戴的戒指。 她看向许宿野的手,手指修长莹润,什么饰品都没有。所以戒指也不能成为证据。 见时绿陷入沉默,许宿野又继续逼问:“你说我们结婚了,却找不出任何一个亲人朋友来作证?” “我们没公开,所有人都不知道。” “婚礼呢?办过婚礼总会留下一些照片或者视频。” 时绿怔了怔,说道:“我们没办婚礼。”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中间分开了四年,后来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结婚?” 这个问题,时绿答不上来。 如果如实说,当初跟他结婚是为了报复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他肯定更加不会愿意签离婚协议。 许宿野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眼里的光变得黯淡。 他有些自嘲地轻笑,嗓音沙哑,“时绿,你想骗我,至少提前做点准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这些漏洞百出的理由来耍我。我不是三岁的孩子。” 许宿野微低下头,像是被骗多了不肯轻易相信她。 看到他这样,时绿心里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泛起细细密密的涩疼。 她以前总是会骗他,让他失望。 “你如果还是不信,我们可以去民政局。” 许宿野声音淡漠,“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演戏。”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欲跟她多交谈的模样。 时绿心里有气,但看到许宿野脸色苍白,还没完全从失血过多的状态中恢复,到底是把这口气强行咽下去,起身离开。 她回了雁来云湾,去许宿野住的地方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藏结婚证的地方。 在许宿野出院前的这段时间,时绿想尽了办法去证明他们的关系,结果却不尽人意。 她手机里,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照片,连聊天记录也被她每天清除得干干净净。 许宿野手机里倒是有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但是他的手机被姚立拿去维修,所有存储的东西都丢失了。 现在许宿野完全不记得这几年的事情,也不承认他们结过婚。 时绿想不到办法让他签离婚协议。 就这样糊糊涂涂地跟许宿野保持着婚姻关系,不是时绿想要的结果。她还是想离婚。 但许宿野坚持认为,她又在想办法欺骗他,根本不予配合。 出院那天,姚立开车送许宿野回家,时绿也在。 走到门口,时绿把食指放在门锁上,很快就传来了“咔哒”的声音,门锁被打开。 时绿心中微动,看向他说道:“如果我们这七年都没见过面,为什么我能打开你房子的门?” 许宿野看了一眼,“这里我早就租出去了,我并不认识租户是谁。” 时绿看着对面的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垂下眼睫,呼出一口气,她也转身进屋,关上门。她换了拖鞋走进屋,走到桌前倒了杯水。 许宿野住院期间,她中途回过一趟家,拿上换洗衣服,把家里草草收拾了一番,剩下的食物都拿去丢掉了。 不然这么多天没怎么回来,家里肯定一片脏乱。 家里倒是有一些许宿野在这里生活后的痕迹,有他的拖鞋,有他的衣服。 可那些东西,商场随便就能买到,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放下水杯,时绿想起家里装的摄像头。 可摄像头都已经被她自己拆掉了。当时她是怎么拆的,过程完全想不起来。只有墙上留下许多斑驳丑陋的痕迹,有的地方连柜子角和插线板都被撬开。 其实就算摄像头没拆,监控拍下的图像也不会储存在设备里,而是远程连接到许宿野的电脑上。 他记忆出现差错,现在或许根本想不起来,这段跟她有关的监控,到底要如何查看。 时绿无力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她当初出于各种原因,没选择公开跟许宿野的关系。 现在,这个决定反倒困住了她,让她毫无办法。 - 许宿野和时绿现在像是单纯的邻居,平日里保持着城市里同楼层住户之间的那份疏离感,很少有接触。 就算偶尔在电梯里遇到,也只有片刻的眼神交流,从不开口讲话。 在许宿野的记忆里,他们已经七年没见过面了。 时绿就算想主动找话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想不出该如何唤回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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