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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难寐,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来到碧风堂。 ――自请去做质女。 “……所有的利弊和可能遇到的危险,我都已考虑过。” 夏日幽深的侧厅里,劲装少女笔直跪在地上,哪怕武氏亲自去扶也不肯起来,只肃容道:“拿互换人质换来的脆弱信任,自然难以长久,说不准哪天就会翻脸,用兵征伐。我去了北梁,也只能尽力让战事晚些来。或许一两年、或许三四年,不管长短,这都是休养生息的机会。” “我生在王府,身上有太祖父、祖父的血脉。哪怕比不上姑姑英勇,也该有将门之人的担当。” “留在河东,我无事可做。” “但若能去北梁,便可免去一场兵戈,让堂兄能放心地挥兵南下,尽早令天下安稳。届时,边塞自可受益。” “太妃、王爷。”谢淑抬起头,神情郑重而坚决,“我是请缨出战,还望两位能允我所请!” 掷地有声的言辞,令厅中一瞬安静。 谢�E年少时,也曾顽劣行事逗哭过堂妹,与对表妹无异。后来承袭爵位后忙于军政琐务,内宅的事上甚少留心,只知她跟谢�b情谊极深,与阿嫣也性情相投,旁的事上没太留意。 却未料时日倏忽,幼时哭鼻子的小姑娘长成后,竟会有这般胆气。 惯常冷沉的眸底浮起讶色,他站起了身。 “北梁的事不必担心,有�b儿。” “我替谢�b去!”谢淑抬头,对上谢�E的眼睛。 她这几年其实甚少跟谢�E说话,因心中畏惧堂兄性情骤变后的冷厉威压,哪怕后来常因阿嫣的缘故来春波苑,也多躲着谢�E,怕他像教训谢�b那样,严苛待她。 此刻,那些小情绪早已无足轻重。 她迎视谢�E,不闪不避,只笃定道:“堂兄既有雄心壮志,就该集中兵马去攻京城,早些还天下太平。至于北边,暂且稳住即可。战场上用人的地方那么多,谢�b留着会用得着。我到了北梁后定会谨慎行事,绝不给府里添乱。” “不行!不能让你去!” 武氏见她执意不肯起来,只能蹲在身旁,温声劝道:“你在府里,能帮我分担琐事。等局势安定些,还要替你挑个好人家,往后安生过日子呢,我瞧那徐公子就很好。北梁那地方,去了总要担惊受怕,不得安宁。我和阿嫣,还有你祖母、嫂嫂、侄儿们,都舍不得你。” “别逞强了,让�b儿去吧,快起来。” 极为温柔的言语,如暖流漫过。 谢淑却仍未动,“太妃的慈爱之心,侄女都知道。我今日来请缨,是有两重缘故。” “第一重,我是谢家女儿,即便不及姑姑英勇善战,亦有先祖流的血性,愿为河东百姓出征。” “第二重是为了我父亲。”她眸色稍黯,声音亦低了些许,“他做的那些事,有负河东兵将,更对不起战死之人。我若不能做些什么来弥补,这辈子都会愧疚不安,受尽煎熬,不能见人。唯有替父赎罪,才能稍得消解。” “太妃、王爷,谢淑愿请缨前往北梁,追随祖父、伯父、姑姑的英豪之举,万死不辞!” “还望两位允准!” 她俯身叩首,额头在青砖地上触出轻响。 武氏心疼极了,虽明白她心中煎熬,却仍不舍得她去受苦,仍试图劝说。 谢淑却早已下定决心。 知道母子俩不会轻易答应,她将心思说明白后,转身去了祠堂,在祖先牌位跟前跪了三天三夜。 所有人苦口劝说,她皆无动于衷。 谢�E数次过去,都能看到少女笔直跪在祠堂,背影秀弱却坚毅,哪怕累极也没半分松懈。而她的视线落处,是靖宁县主的牌位――伤心和离、战死沙场后,靖宁县主的尸骨牌位与谢衮等人一道埋葬,亦供奉在王府祠堂中。 那是整个河东地界最耀眼的女将。 红妆烈烈,为众人所钦敬。 秦念月是她的亲骨肉,却丝毫没半点亡母的骨气襟怀,而谢淑闷声不响,心里却有最坚毅骄傲的念头。 谢�E静视良久,最终点了头。 …… 北梁国主病重,谢�E答应之后,暗中互换质子结盟之事立时安排了下去。 当天夜里,徐秉均驰回魏州。 是阿嫣给的口信。 长在太师府那样的书香门第,出阁之前,阿嫣对武将之家实在知之甚少,甚至畏惧争杀之事。 直到嫁来魏州,听闻靖宁县主的英豪事迹、瞧着武氏的决断担当,才知身为女子,原来也能有那样的气魄和建树。而谢淑虽闷声不响,每尝言语说起时,对于战死的姑姑时总有崇敬之心,亦不无将门之女的傲气,只是甚少表露。 如今请缨北上,必是心意已决。 那于谢淑而言未尝不是一次浴火重生。 ――抛去父亲功勋的庇护,亦抛开父亲过失的阴影,凭她的胆气寻回将门之女的骄傲,无需再愧疚、煎熬。 没有理由不去成全。 哪怕谁都舍不得,在谢淑的执意恳请下答应是迟早的事。 阿嫣最清楚小姑子的心思,更不知这趟去了北梁,何时才能回来,便寻了个由头,请谢�E将徐秉均调回。 彼时正逢动身前夜,谢淑孤身前往校场。 昔日嬉游的情形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她还是王府里不甚起眼却无忧无虑的闺中千金,打着谢�b的旗号跑来校场,想看到的却只有清逸少年。绿杨陌上微风徐徐,她看过他泼墨时的风雅文采,看过他弯弓时的少年意气,曾令他心甘情愿的输给她许多画作,绣为裙衫,也曾与他林中射猎,情愫暗生。 他们的相遇平平无奇。 但每一次相处,都被深藏在心底。 徐秉均的父亲突然来魏州时,谢淑便猜到了来意。没有人知道,那些夜晚里她有多激动期待,盼着双亲能答允此事,往后再不必遮掩着,或拿谢�b当掩饰。可惜,事情尚未提起,她的父亲便从云端跌进了淤泥。 那段时间,谁都没心思理会婚事。 徐叔叔亦只能暂且返京。 兵马调走后,校场上有些空荡,夏夜里凉风正宜,徐淑也不掌灯,只在月下独坐着慢喝一囊清酒。 视线里,忽然闯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谢淑独自出门时,阿嫣便猜到了她的去处,因不便去打搅她回味心事,便让管事在城外等着,一旦看到徐秉均,便让他去寻谢淑,免得错过此夜,连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徐秉均得知后,几乎无需多想,便猜到了谢淑可能的去处,策马赶去。 此刻夜风徐徐,拂动树梢。 姿容清俊的少年一路疾驰,满身风尘仆仆,瞧见独坐的谢淑后立即丢开缰绳,翻身下马三两步就跑到了谢淑跟前。 清夜里,两道泪水自谢淑眼中滑落。 她拾起旁边的酒囊递给他,脸上竭力勾出笑意,“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是来送我的吗?” “你要去北梁?” 徐秉均已从管事口中得知了大约情形,却不知事情始末,疾驰时虽不费力,却因胸腔狂跳,无端有些气喘。接过谢淑递来的酒囊,他当即仰头灌了一口,素来清隽文雅的脸上,已尽是焦灼之色,“为何突然要去北梁?” “为了往后走路时,能昂首挺胸。” “为了河东少些无辜的牺牲。” 谢淑眼底仍有泪水,唇边的笑却凝得坚毅,坐回两人常坐的那方青石,拍了拍旁边,让他也过来。 而后,徐徐道明缘由。 月移影动,夜色渐深,放心不下的侍卫赶来寻找,瞧见并肩而坐的身姿时却没敢来打搅,只远远站着。 后来子夜风冷,徐秉均脱了外裳给她披着,谢淑也没推辞,轻轻拿指尖笼紧。相识这么久,连彼此的心意都已窥明,真正的触碰却只有少年男女的含羞试探,连窗纸都未曾捅破。 披在身上的这件外裳,应是最熨帖的接触了,少年的暖意披在肩头,几如怀抱。 谢淑舍不得,偏头问他,“衣裳送我吧?” “好,北梁天冷,要多加衣。” 谢淑点了点头,“今夜一别之后,相逢大约是遥遥无期。”她喉头微哽,心里有好些话想跟他说。说她初见时的惊艳,思念时的欢喜,决定去北梁时的不舍与愧疚……却又觉得月色匆匆,两人相识一场,既是前路未卜,不该说伤心扫兴的。 但心底里,却仍在期盼一个答案。 她看向身侧少年,正对上他的目光。 “再怎么遥遥无期,也总会有重逢的时候。”徐秉均明白谢淑这般决定背后的苦心,亦知她此刻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杀伐中磨去少年稚弱,此刻神情已是沙场男儿的坚定,将那酒囊抬起时,声音亦如承诺,“我会等你。” “等京城大局一定,我就自请去边关,片刻不离。” “到你回来,就能第一个迎接你。” 而后,不论两家父母会否允诺,都握着她的手带回京城,再不会如先前般克制收敛,等什么父母点头、媒妁聘娶。 少年红了眼眶,想早些撑起天地。 谢淑亦红着眼睛笑了笑,拿酒囊与他轻碰,“好,说定了。” …… 徐秉均与谢淑的相会与别离,阿嫣除了告诉谢�E之外,并没跟旁人提起。 亦如同少年男女深藏的心事。 少有人知,却印在骨髓。 只待有朝一日,局势渐稳各自长成时,角落里的幼苗亦可悄然抽条,开花结果。 而对整个河东而言,如今最要紧的仍是拿下京城。 梁勋早已被谢�E打成了丧家之犬,在东躲西藏一阵后,终于死在萧烈手中。整个宣武地界都被谢�E收入囊中,而这间隙里,魏津亦拼尽力气攻破京畿东侧的防守,剑锋直指帝王所在的京城,想抢先攻破城池,夺得玉玺。 谢�E在伤势稍愈后便去了陇右地界,此时正与裴缇引兵向南,围向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中和下,都是大肥章嗷嗷=w= 谢谢梨子酒的地雷呀,么么!! 第105章 结局(中) 帝王居所如今已成一座孤城。 这日傍晚时分, 身披道袍的谢巍成功混入城中,与潜藏甚久的莫俦接上头,直奔绿柳掩映的太师府楚家。 魏津攻破京畿防守, 大军直逼城下的消息已经传开, 激战在即, 京城终要面对一场混乱。 帝王无处可退, 困守皇宫,太子与诚王早就慌了手脚。吉甫之辈自知为非作歹多年,勾得民怨沸腾,城破后必定会沦为阶下之囚,再无荣华富贵可言,日无多朝不保夕之下, 正削破了脑袋找退路。 高门贵户中, 有人抱残守缺,觉得魏津谢�E是乱臣贼子,要毁去在京城积攒了百年的根基, 在府中惶惶不可终日。亦有人心怀百姓,觉得皇家庸懦式微、朝中积弊深重,天下易主是唯一的破局之路, 明知荣华将去, 却仍泰然处之。 暑热未褪,树梢噪鸣的蝉声里,再无往年设宴消暑、绫罗华彩的闲情逸致,各处皆自顾不暇。 太师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因着阿嫣的关系,楚家在京城的地位十分微妙。 先前谢�E斩除郑獬,夺走陇右,便有人斥为狼子野心。这回京城困守, 永徽帝的勤王令一道道送去,谢家却无动于衷,反而默不作声的回禀攻克宣武,将梁勋的地盘尽数吞走,在许多人看来,与魏津无异,都是乱臣贼子。 为此,有人进谏欲挟持楚家,以王妃的血脉至亲胁迫谢�E来救驾,至不济,也得按兵不动,莫令局面更乱。 永徽帝却怎么敢? 京畿与魏津对峙时,谢�E在陇右的兵马始终没动,并未从北侧夹击,借地缘之利来抢京城。讨伐梁勋之后,有一路大军绕向魏津身后,并未直逼京城。因剑南坐视不理、山南两道都被魏津收入囊中,永徽帝早已孤立无援,退路尽断。 若在此时挟持了楚家的人,未必能要挟到谢�E,相反,一旦激怒河东,那是招着手让谢�E来打他。 永徽帝岂能引火烧身? 何况,虽然知道谢�E不是善茬,但落入求靠无门的窘境后,永徽帝仍存了一丝希冀,盼谢�E能如上回帮忙平乱一般,帮他将魏津击败。届时,哪怕将宣武、陇右,甚至淮南等地尽数给了谢家,他这皇帝仍能有半壁江山,好过命丧贼寇之手。 至于谢家,有北梁在边塞虎视眈眈,未必能腾出手图谋整个天下,置河东百姓于不顾,或许愿意共分天下。 永徽帝暗存期盼,迟疑不决。 太师府也在这夹缝里安稳无事的拖到了如今。 但不能总拖下去。 哪怕永徽帝性情庸弱,魏津却是个狠的,一旦攻入京城,斩杀皇室之余,定也不会放过与谢�E结姻的楚家。 毕竟是阿嫣的血亲,谢�E焉能不管? 因地位微妙,太师府外有无数双眼睛打量,谢巍仗着京城里没几个人认得他,以仰慕先太师书画,欲往书楼瞻仰遗作为由登门造访,披了身道袍飘然进府。而后与楚元恭商议,让他今晚子时带吴氏、楚宸等人出府,后半夜安排楚老夫人等旁的家眷离开。 届时,府邸外自有莫俦的人接应。 楚元恭应了,千恩万谢。 谢巍遂辞别而出,仍以道士装扮去拜见徐太傅。 太傅府里,徐元娥正与祖父修书。 战事搅得京城内外天翻地覆,因徐太傅与阿嫣交情甚笃,加之徐秉均身在河东军中,太傅府邸和楚家一样站在风口浪尖。永徽帝先前还曾亲临此处,欲请徐太傅牵线,说动谢�E出兵剿灭魏津之乱,徐太傅只说年事已高,口舌渐拙,怕是无能为力。 永徽帝不死心,逼着他修书于谢�E。 徐太傅与他虽有过师徒之谊,却也在越来越深的失望中消磨得所剩无几,碍着阖府性命,写了一封递去。 可想而知,书信寄去后石沉大海。 永徽帝没了法子,只能作罢。 或明或暗的目光都定在徐家门口,徐太傅安之若素,只管带着徐元娥呆在书楼里,命仆从将些要紧的书籍暂且封起来藏进地窖,免得魏津打进城后书楼遭殃。初秋晒热的天气里,一群人忙得热火朝天,徐元娥将锦绣袖口挽起来,露出两只白生生的胳膊,正指挥装箱。 里头徐太傅听得有人拜访,瞧清上头的徽记后,猜到了那道士的来路,忙命请进来。 谢巍大步而入,在书楼前跟徐元娥撞上。 阳光炙热,少女脸上汗涔涔的,打湿鬓边的碎发。在庭院里认真清点着箱中的书籍,仿佛外面的兵荒马乱与她无关,只在听见脚步声后瞥了眼不速之客。待看清男人的那张脸,她愣了愣,觉得眉眼有些似曾相识,稍加思索,就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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