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受到一双大手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怎么瘦了这么多?是孩子太闹腾了吗?” 没等到回答,男人又沉沉叹了口气。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生下孩子,我们真的不闹了,和从前一样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 久违的温柔声音,听的沈清梨心酸。 再睁眼时,她下意识转过头,身后却只有一片冰凉。 果然,是梦。 沈清梨唾弃自己。 那样的人,哪就那么忘不掉呢。 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动作间,却瞥见枕边摆了个平安符。 这段时间她的记忆总是乱糟糟的,可印象里,她似乎没有这样的东西…… 不等她细想,门外忽然进了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 “你这孩子早晚得生出来,不若就今日,也好抱给许姨娘当生辰礼。” 她手里端着碗黑漆漆的汤药,沈清梨本能皱眉要躲。 她却一把掐住沈清梨的下颚,动作粗暴,三两下把药灌了个干净。 怕她催吐,老嬷嬷还谨慎的抓住了她双手。 沈清梨动弹不得,药水进到肚子没多久,腹中就开始传来剧痛。 沈清梨没有丝毫准备。 疼痛加重,她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痛的没法思考。 “产婆!去把产婆叫来!” 嬷嬷却只是冷冷将她扔到床上。 “上头只说了,让您今晚产子,可没说还要母子平安。” 第十章 沈清梨一颗心冷到极致。 她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还强撑着:“那就去把裴禹叫来!” 他说过,他会陪着她生产。 有他在,这些人总不至于明目张胆下黑手。 嬷嬷却只是漫不经心给自己倒了杯水。 “今日是许姨娘生辰,大人赠了姨娘满城烟花为贺礼,哪有空来这晦气地方。” 像是为了印证嬷嬷话里的真假。 她话音才落,外头就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沈清梨已经痛到意识模糊,一次次痛的昏死过去。 反复昏厥又清醒,身下撕裂般的痛伴着病痛,她十根指甲尽断,床沿全是她生挠出来的血痕。 直到,天边烟花渐弱,沈清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绚烂的花火绽开的同时,一声细微的婴孩啼哭转瞬即逝。 她缓缓松开双手,面容枯槁,力气用尽,她连抬眼看一看孩子的气力都没有了。 身下源源不断往外流的温热一点点带走她身体里的温度。 她看到嬷嬷走到床尾。 被子掀开,血腥气刺鼻。 嬷嬷眉头一皱,话语却不咸不淡:“啧,夫人这是血崩之兆。” 说完,她又抱起孩子。 那孩子一动不动,自出声后哭过那一嗓子,再未有声响。 沈清梨还抱有一丝希望。 她视线追着那孩子,满眼希冀,就见那嬷嬷一脸嫌弃。 “果然是个没福气的,生的孩子都是死胎。” 沈清梨一颗心彻底坠下去。 果然,还是活不了吗…… 她垂下手,倒在被血水沾湿的被褥上。 身体的温度还在流逝。 沈清梨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恍惚间,沈清梨看到了枇杷树下的祖母。 眼角的眼泪滑落,她攒了一肚子的委屈。 “阿梨还以为,祖母不要阿梨了……” “祖母,阿梨不想喜欢裴禹了,阿梨要回家……” 她朝着她想去的方向伸手。 窗外,升空的烟花依然盛大。 沈清梨的手却重重垂下。 再无声息。 …… 最后一支烟花升空,裴禹心神不宁的陪着许婉莺过完生辰。 回府的路上,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侍从一眼看出自家主子郁结所在,小声宽慰:“大人宽心,夫人有了大人亲自求来的平安符,来日生子必定母子平安。” 心事被揭穿,裴禹不悦的瞪他一眼。 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府医可有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哪日能出来?” 侍从摇头:“府医只说就这段时间,不过大人,属下悄悄跟府医打听过了,府医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瞧着像个小公子,到时候孩子出生,必定和大人一样英勇帅气。” 裴禹失笑:“像她多些才好,她从前就总说,将来生了孩子要像她,若是样样像我,她必然要闹脾气。” 侍卫神情一滞,小心翼翼转了话头:“大人分明心系夫人,为何要冷着夫人?如果夫人真的寒了心……” “岂会,我与阿梨少年夫妻,这段时日不过是夫妻间的吵闹,我们之间怎会生嫌隙……” 话音未落,裴禹陡然愣在原地。 他怔怔看着府门上挂着的两只白灯笼,不安从心底腾然升起。 他冲进门,撞上里头挂白绸的小厮,惶恐加剧。 “谁准你们在府里挂这些的!” 小厮吓得脸都白了,‘噗通’跪地,连连磕头:“大人息怒,夫人,夫人一个时辰前生下死胎血崩而亡……按,按照规矩,这灯笼得挂啊……” 话音一落,裴禹脑子全白了。 “一派胡言!她活的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哪里会说死就死!” 他一脚踢开小厮,冲进沈清梨暂住的院子,一把推开门。 屋内,血腥气扑鼻。 他进门就看到沈清梨躺在床上,身上血迹还没擦干净。 裴禹有一瞬窒息。 强撑着走上前,他想碰一碰那张脸,隔得近了却发现,那张印象里总是挂着笑的脸此刻痛苦遍布,汗湿的头发紧贴面颊,十根手指血肉模糊,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府医站在门后,沉沉叹了口气。 “我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可怜夫人身子亏虚,又被人强灌了烈药产子,夫人她,是活活疼死过去的。” 第十一章 秋末,京中夜里的风已经能冻的人瑟瑟,却远不及府医那句‘活活疼死’来的痛彻心扉。 裴禹脑子嗡鸣了半晌,才勉强撑住身子,可他仍旧不信。 “胡言乱语!我昨夜抱着她入睡的时候她腹中胎儿还在她肚里闹腾,她和孩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全都是在骗我!” 他狠狠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矮凳。 这样大的动静,床上的人却不闻不问,好似真就不再准备睁眼。 “沈清梨,别玩了沈清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睁开眼睛啊!你不是生我的气,你不是想回家吗?你醒来,只要你睁开眼睛,我现在就叫人套马,我让人带你回家!” 他崩溃的抱着身下人。 入手的冰凉却叫他浑身一颤,随之而来的恐惧犹如跗骨之蛆,嵌入骨髓。 可他不肯低头,忍着眼底的泪,一遍又一遍去试怀中人的呼吸。 直到,丫鬟抱来个浑身青紫的死胎。 “大人,许姨娘唤奴婢来问您,这死胎该如何处置,姨娘说,死胎不吉利,按照规矩当……” “滚!都给我滚!谁准你进来的!” 裴禹一杯子砸下去,丫鬟额角瞬间见了血。 她惶恐缩成一团,在许婉莺身边见惯了男人端方克己的样子,头一回见他失控,人都吓傻了。 裴禹死死盯着她怀里的死胎,眼底猩红一片。 “来人!把这信口雌黄的丫头拖下去乱棍打死!还有府里头那些白绸、灯笼,全都给我撤下!” 丫鬟这才回神,疯了一样磕头求饶:“不要!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大人饶命,奴婢是许姨娘的贴身丫鬟,府医说姨娘不能再伤神,求大人开恩!” 她从屋内喊到屋外,一条命都喊完了,闭眼前,都没听到宽恕的话语。 这一夜,裴府注定不太平。 打的打,杀的杀。 一直闹到后半夜。 侍卫顶着满身寒气进门,还没开口,就听裴禹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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