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哑着声音,像是在哭。 “白雀,你说,阿梨不肯睁开眼,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白雀没敢抬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下一秒,就见地上晕开几朵血花。 他惶恐抬头,裴禹已经闭上双眼不省人事。 ……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裴禹昏睡了七天七夜。 中途来过无数郎中、太医,皆说他只是说急火攻心。 该灌的药该施的针全用尽,一直到第七天清早,白雀如往常进门给他灌药,却扑了个空。 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身影。 白雀大惊,几乎把整个裴府翻过来,最后在沈清梨去世的院子里见到他时,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凉风瑟瑟的天,他只着了一身纯白单衣缩在床铺角落,手里抱着个绞了一半的鸳鸯荷包,嘴里一遍遍重复着—— “对不起,我错了。” 他每说一声,覆盖在满是血痕的床沿上的五指,便会用力一分。 没人知道他在这待了多久,几句重复的话,喊到最后他嗓子都哑了。 可从前那个会温柔抱住他一遍遍给出回应的沈清梨,再不复存在。 白雀看的眼眶发红。 手里握了半日的信封,在这一刻,格外烫手。 “大人——” 裴禹头都没抬。 白雀又上前几步,斟酌着,将手里的信封递出去。 “您昏睡期间,府医曾找到属下,说夫人的死因有异,属下擅作主张派人去查,查到了些东西……” ‘夫人’二字才脱口,裴禹像是猛然回神。 盯着手里那封信,他却迟迟不曾伸手。 在朝为官,被人弹劾他不怕,天子震怒,他不怕,此刻面对那封单薄的信封,他的心却狠狠一跳。 就像,后头有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大人——” 白雀手都僵了。 他维持着动作,脑袋埋的更低,语气里都多了些悲怆和哽咽。 “夫人和小公子枉死至今不能瞑目,大人一辈子为民伸冤,而今,属下恳请大人,还夫人和小公子一个公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 裴禹眼神陡然凌厉,接过白雀手里的信封。 冻到麻木的指尖几次才把信封拆开。 白纸黑字,第一行就是一行刺眼的字—— 第十二章 一封信,近十张纸的罪证。 有许婉莺歪曲事实,故意在沈清梨面前炫耀,导致沈婉莺误会他二人关系的。 有收买沈清梨院子里丫鬟做伪证栽桩嫁祸于沈清梨的。 还有中间为期一年,委派府中丫鬟婆子在暗处的挑拨离间。 还有最后的灌药事件。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裴禹捏着纸张的手青筋暴起。 一张张翻到最后。 收尾的那句,是从府外郎中那打听来的—— 裴禹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只问了一句:“可有虚假?” 白雀以头抢地:“属下用人头担保,绝无虚假!” 沉默。 无尽的沉默。 风从破窗灌入,裴禹声音轻的差点被风吹散。 “你下去吧。” 白雀狐疑的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姿势没变,只怔怔看着手里的荷包愣神,摸不透他的心思。 思来想去,还是退了出去。 之后的半日,裴禹再没踏出过房门半步。 下人们送饭也深只是停在门口,中午送去的饭,冷到傍晚都没人拿进去。 直到深夜,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裴禹的耐心已经耗尽。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门口安静了片刻。 就在裴禹以为人走了时,房门却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来。 裴禹烦躁皱眉。 还没见到人,一股刺鼻的香味率先被风带到他鼻下。 许婉莺一身纱裙翩跹,白嫩的肤隐隐诱人,她却像是全然不觉衣衫不妥,提着十盒踩着莲花步慢慢走到他身边。 “阿禹哥哥,下人们说你一天未进水米,莺莺知道孩子没了你心里难过,可身体要紧,裴府已经没了个主母,不能再倒下一个裴大人了。” 她嗓音沙哑,浓郁忧色下都带着哭腔。 裴禹就这样瞧着她。 瞧着她进来,瞧着她放下食盒,从里头拿出一碗银耳羹,再瞧她刻意至极的将身子往自己身上贴。 他忽然就想起了沈清梨那双失望至极的眼睛。 所以,她看到的,都是这些,是吗? 难怪会失望,难怪,到死都想要他一纸放妻书。 他的阿离,是真的不要他的啊…… “阿禹哥哥……” “滚。” 裴禹眼里翻滚着快要失控的情绪。 他不想在这里动手。 他不想脏了阿梨最后待过的地方。 可偏偏,许婉莺没有这个眼力见。 她故作步伐不稳,皱着一双柳眉就要往他怀里倒。 她以为裴禹会想以前一样接住她。 今晚,她做了万全的准备。 只要哄的裴禹喝下那碗加了料的银耳羹,再加上她这一身特质的轻薄衣衫,她就不信他还能像之前一样坐怀不乱。 许婉莺信心满满,眼底的势在必得险些压不住。 可意料之中男人宽厚的怀抱没有出现,许婉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歪下去,离裴禹只剩咫尺,他却猛然转身,毫不留情的看她摔在地上。 银耳羹失手撒了满身,许婉莺更显可怜。 她只震惊了片刻,又立刻回神,可怜兮兮去瞧裴禹。 卡在喉咙口的画还未脱口,却见那双落在她身上的眼睛阴冷的仿若在看死人。 可是,怎么会这样? 往日他看她虽没有她想要的情爱宠溺,却也尚且温和有礼。 裴禹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阿禹哥哥……” “真是难为了你一身好演技。” 裴禹踢开脚边的碗,居高临下仿若在审视个死物。 “你是自己招,还是等着我念给你听?” 第十三章 “什,什么啊?阿禹哥哥你怎么了?” 许婉莺住着他的裤脚,眼波流转间,满是委屈不解。 “阿禹哥哥可是莺莺做错了什么惹了你不开心?你可以跟莺莺说,莺莺会改的,只要阿禹哥哥别赶莺莺走,莺莺已经没了爹娘,莺莺只有阿禹哥哥了。” “好得很!” 裴禹料到了她的反应。 毕竟能在他跟前装这样久,没死到临头,她哪里会甘心。 他冷着脸将那些他看过千万遍的纸甩在她脸上。 许婉莺心一颤,慌乱扯起一张,还才看了一段,身子便不受控的颤抖。 “不!不是的!” 她死命拽住裴禹的裤脚,心里早乱成一团。 她怎么都没想到裴禹会怀疑到她身上。 确切些说,裴禹怎么会因为那个女人的死这样动怒! “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 证据确凿,门口还有一群人证,许婉莺百口莫辩。 可裴禹在牢狱里审犯人时,见多了不死心的。 果然。 许婉莺红着眼深拉着他的裤腿,无助摇头:“不是这样的阿禹哥哥,你听我解释,我,我做这些是在帮你啊!” 她翻出那些纸张摆在裴禹面前,急于投诚。 “阿禹哥哥你看,我是在帮你赶走你不喜欢的坏女人啊,你不是不爱沈清梨了吗?你不是厌烦她的无理取闹?我是帮你摆脱她啊!” “呵,摆脱?” 裴禹蹲下身,盯着那张泪眼婆娑的脸,手下蓦然用力,死死抓着她的头发逼她抬头,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 “收起你那副恶心人的嘴脸,和可笑的辩解,更不用试图唤醒我对你的怜悯,许婉莺,你该知道,我这人最恨欺骗。” 他手下越来越用力,直到扯着头发将人提到与他平视的状态,他蓦然勾唇,扯出了一抹狠厉的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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