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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绝望之中,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 宋文知道,他放弃太过容易,只要停下动作就可以,可是……他不愿放弃,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哪怕那希望那么地渺茫…… 不知何时,雨好像停了,一缕亮光冲破了黑暗,照射过来。 宋文在按压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是陆司语不知何时默不作声地跪在了他的身旁,他按亮了手机给他照亮,完全没有顾及腿上的伤口,昂贵的裤子和鞋子也尽数泡在水中。 陆司语的刘海全被雨水浸湿了,冰凉的水顺着他白净俊秀的脸颊流下来,那顶伞则是完全罩在他和那位少女的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宋文自己都觉得他要到极限时。忽地,身下的少女动了一下,那只是极其微小的动作,似乎只是因为按压而弹起,可是宋文却感觉到了,他咬着牙,继续坚持下去。半分钟之后,女孩的身体又是一动,这一次,宋文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田鸣本来以为宋文疯了,就是不愿意接受事实,对着少女的尸体在做无用功。他想再次过来劝宋文放弃,没想到刚走近,就看到了少女的眼睫在微动,他急忙回头大喊着:“还活着!受害人还活着!快他妈地打120!” 连续的按压之下,少女终于苏醒了过来,她轻咳了一声,张开了嘴,轻轻动了动睫毛。 那一瞬间,宋文的一颗心忽地暖了,他拉起少女的手,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脉搏已经逐渐清晰,他垂头轻声道:“没事了……” 在生命的面前,刚才宋文所有的坚持,都有了意义。 陆司语在一旁看着他,开口道:“宋队,幸好……”他一向平静的声音此时也激动得发颤,他感觉到自己那颗冰冷的心,也有了一丝的温存和感动。 虽然多了一位受害者,但是幸好他们急事赶到,幸好宋文发现了少女的异状,幸好,他刚才坚持了下来,没有放弃…… 幸好,这位受害人还活着…… 不多时,傅临江带着还在局里的物证先到了。林修然今晚休息,他们已经打电话给了他,等下他会从家中赶过来。 救护车从附近医院用最快的速度开了过来。大雨之中,救护车,警车,很快把这处不大的停车场占满。暗夜之中,人影晃动,一片嘈杂,物证,医生,警察各司其职,行色匆匆。 所有的正义,都在与那邪恶搏斗着。 被害的少女刚刚苏醒,还很虚弱,她的神志倒是清醒了过来。医护人员为了防止二次伤害,用担架床抬着她放在救护车的床上。 在将被送上车时,那少女忽然拉住了宋文的胳膊,她的喉咙受了伤,说起话来都是气声,但是通过那微弱的声音,还有辨认口型,宋文还是听懂了她的话:“你们会抓住凶手吧……” 宋文看向那位少女,这句话让他觉得有点心里难受,鼻子发酸。他咬着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郑重地点了点头。 “刚才她可能是被勒颈引起了休克,还好你们的心肺复苏做得比较及时,要不然恐怕凶多吉少……”医护人员一边说着一边紧急给少女进行着生命体征的测量,把氧气面罩戴在她的脸上。 陆司语在一旁打着伞,看着少女被雨水淋花的妆容,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她:“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晚你遇到的坏人有几个人?” 少女眨了眨眼,冲着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与庄易之前的推断不同,和上一位目击证人的口供也不同,她所看到的凶手,只有一个人。 陆司语低头凝神了片刻,微皱的眉头却是忽然松开,他一直思考的问题迎刃而解。 陆司语伸手拉过被子,给少女盖好:“谢谢你,我们会抓住他的。” 宋文又回了头,叫了人群里忙碌的傅临江:“临江,你跟着去医院看看,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现在到了这时候,他们务必保证少女的安全,需要一个细心耐心又靠得住的看护。 傅临江点了点头,转头安慰那女孩:“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很快他们就会赶到医院陪你。”他跟着上了救护车,车很快开走,驶向一旁的医院。 第122章 秋日的凌晨,天地被笼罩在黑暗与大雨之中,哗哗的雨声不绝于耳,大雨把大部分的痕迹都已经冲走了,冰凉的雨水不断落在人们的身上和脸上,带走着剩余的温度。 变态杀人狂的再次行凶无疑让人们紧绷了心弦,这位凶手竟然开始了公然挑衅。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呢? 这个人,已经放弃了生而为人的底线,这样的行径,和野兽无异。 少女被送走以后,陆司语和宋文走进了那间值班室。 这间停车场的值班室不过只有两平方米左右大小,里面只有一桌一椅。 负责这里的人早就撤了,电还通着。现在值班室里的灯悠悠亮着,透出白光。 一旁桌子上方的电源处,插了一个小巧的电暖热水器,有个杯子大概是从一旁的桌兜里被翻出来的,杯子被清洗过,细心地在里面放了个茶包,在一旁还有个空着的矿泉水瓶。此时,那杯茶水还是温热的。 桌子上还有一张小纸条,歪歪扭扭地抄写着市局的举报电话。 现在,桌子上的物品旁已经被放了带有L形标尺的彩色物证标示牌,也已经被物证人员拍好了各个角度的照片,只等最后放入物证袋,回去进行检验。 陆司语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医院,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上面亮着的红色十字灯标。 受害人可能刚刚抢救完病人出来,下班路上就遇到了凶手。 犯罪分子穿了保安的衣服,骗取了她的信任……随后就…… 陆司语的脑海中出现了画面,刚才在进行完了残忍之事后,凶手来到了这里,看着雨越下越大,他就进入了这间小房间,按亮了灯。 凶手就是坐在这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用受害人的手机给市局热线打了电话。 他觉得有点口渴,翻找出了水杯和加热器,打开了一旁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清洗了一下。然后泡了一杯茶,淡然地喝了几口。 然后他就得意而满足地等着警察赶来,甚至和先到这边的两位民警打了个照面。 宋文也看着小房间里的一切,他用手指向后梳了一下头发,然后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雨水,让自己恢复往日的镇静。 林修然这时候终于姗姗来迟,他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白跑了一趟,但是没有新的受害人死亡,不用解剖尸体,他的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 今晚,林修然穿了一件深绿色的加厚雨披,此时看到宋文和陆司语在这边站着,就走了过来,站在了值班室的门口道:“我听说受害人被救过来,已经送走了?” 宋文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 林修然又道:“能救过来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凶手今天用的力气不是很大,受害人身上也没有很多的虐打痕迹。”宋文到了现在才算是松下来一口气,问在外面搜集物证的徐瑶:“徐姐,老田呢?” 刚才救护车在,人又多,他一时没有注意到田鸣去了哪里。 徐瑶道:“老田带了几个人,去附近尝试能不能追到凶手。不过这边,到处都是小岔口……” 宋文点了点头,能够追到的希望不大,但是他们必须要试一下。 徐瑶又道:“这边因为下过雨,外面的痕迹留下的不多,保安室里面的东西我们刚才弄得差不多了,半个小时后应该可以收工。” 还算是一切井然有序,宋文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见陆司语站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对他道:“这边有我盯着,你先去车上暖和一会吧,至少把头发擦一下。” 陆司语摇摇头:“我没事,打了一会伞,身上还有干的地方,倒是你……” 宋文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凶手又进化了。” 这种进化是方方面面的,犯罪时间间隔变短,也变得更为狡猾。凶手这一次学会了伪装,那套保安服可能是他自己购买的,很多普通人区分不开保安服、警服、协警服之类制服的区别,盲目认为穿着的就是好人。只要穿上那身衣服,就让路人对他降低了很多的防备心。 陆司语低头咬着拇指的指甲,在脑中整理着几件案件的过程,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道:“宋队,你能不能陪我和庄易聊聊?” . 市局的巡逻车中开了空调,温度比外面暖和,也干燥了不少,坐在后座上的庄易眉眼低垂,表情有些落魄。看着宋文和陆司语进来他苦笑了一下,往里让了让位置。 陆司语坐下,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滴,然后扯了几张递给了宋文。 宋文却不着急,把纸巾握在手里,对着庄易打了个招呼道:“庄教授。” 庄易抬起头道:“你别叫我庄教授了,就叫我庄易吧,这时候听到这个称呼,就和讽刺似的。教授不过是个尊称,学校为了知名度特聘我挂名的客座教授,我也没去大学讲过几堂课。” 如同网上的扒皮贴所说,教授与教授差了很多,他是没有正式教授编制的。 宋文开导他:“凶手并不是针对你,他本身就是要再次犯案的。”他知道最后的那个电话和今晨新的受害人对庄易的触动很大。 宋文说完看向了陆司语,他还不知道陆司语要和庄易说什么,而且看他现在不慌不忙的样子,有点怀疑陆司语就是为了骗他上车暖和一下。 庄易叹了口气道:“我真的就是纸上谈兵,离这些生活里的变态,太远了……” 他从未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些,但是今天看到了新的受害人,他的心生愧疚,像是石块重重压在胸口上。他忽然意识到,他有时候轻飘飘的几句话,是有人命垫在下面的。 “行为侧写,毕竟不是预言。”宋文宽慰着他。 陆司语摇上了一旁半开的一扇车窗,这才坐在一旁开了口:“事已至此,又多了一名受害人,我们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他舔了一下嘴唇继续道,“情况有点不利,但是还有希望,凶手多行凶一次,也就多暴露了自己一分,让我们更容易接近他。” 他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冷漠无情,但其实却很有道理。 历史上的很多悬案,一个是因为当时的技侦手段无法跟上,一个就是因为凶手的犯案次数太少,无法提取出更多的线索和特征,才成为了悬案。这其中典型的,比如黑色大丽花,南大碎尸案,都是如此。 现在,这个案子中,虽然多了一位受害人,但与此同时,凶手也给他们留下了更多的线索和证据。 如何归拢所有的线索,剥丝抽茧,找出案件真相,还原凶手的心理,才是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 嘈杂的案发现场,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摇起来的车窗把沙沙的雨声隔绝在外,三人坐在车中,橙黄色的后灯映照着他们的脸。 陆司语继续道:“庄教授,我觉得,你的推断也并不是完全错误,进行修正,才能够更为接近凶手。” 庄易苦笑了一下:“我刚才听一位警察进来放东西的时候说了,那位少女说,凶手只有一个人,我之前的推断,不过是我的想象。” 什么不完全错误,不过是这位小警察在给他留面子。他见陆司语的次数不多,但是几次都让他有些印象,总觉得这个小警察有些不一般的地方。 “我之前已经把我能够想到的,都已经说了,事到如今,我还是想不通,我的思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庄易叹了口气,依然颓败,那时候,结合了第一位目击者的证言,他几乎以为自己的理论是天衣无缝的,可是事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这个案子要你们多努力了,我这个顾问,还要收拾我之前的烂摊子,我估计,过两个小时,我的电话就要被媒体打爆了。回头我会和顾局说,退出这个案子。”庄易遇到了波折,并不想迎难而上,而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弥补损失,怎么挽救自己的名誉。 陆司语摇了摇头,点破了他之前推理中的不合理处:“我认为凶手不是两个人,而是双重人格。” 庄易的一双眼睛悠然睁大,“可是之前我就……” “没错,在最初的讨论中,你的分析否认了这种答案。”陆司语开口道,“但是今天,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他给女人们化妆用的并不是高档的化妆品,而是最普通的不防水的化妆品。所以,大雨淋湿了少女的妆容,让她的脸看起来不太完美。而你是否还记得,在最初的侧写中,凶手对于细节有着偏执,追求完美。” 庄易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化妆是在大雨之前?” 少女遇害休克的时间距离他们到达现场并不太久。以此推断,凶手打电话的时候,是他在刚刚行凶结束,最得意的时候,所以那时候才会留下那样的挑衅和笑声。随后大雨降临,所以化妆并不是在行凶以后进行的。 宋文这时候也忽然明白过来,补充道:“化妆可能是在勒颈之前,趁着受害人昏迷的时候进行的。” 陆司语点了一下头:“两个人格,也并不是一个邪恶,一个愧疚。而是一个暴力的人格捕捉猎物……”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另一个变态人格完成妆容和最后的杀戮。” 此时,陆司语的头发是湿着的,那些被打湿了的发丝垂在雪白的额头两侧,可能是因为有些寒冷,他的唇色淡到没有血色,可是他的目光却锐利如剑,显得他整个人清冷而理性。 陆司语说出的这种理论,令庄易一时震惊了,他皱眉低头细想,却发现完全符合案情的实际情况。 陆司语伸出修长的手指,比了个四字:“我们之前把凶案分成了四个步骤:暴力猎捕,控制受害人,杀死受害人,给尸体进行装扮。” 随后陆司语一边说着话,一边一根一根把手指收拢:“可是实际的顺序是:暴力猎捕,控制受害人,进行装扮,杀害受害人。他的装扮行为,以及给受害人脸上盖上衣物的行为让你误认为了是愧疚和怜悯,可实际上,那些步骤是为了让他更好的享受。” 陆司语严肃而认真地总结道:“在控制住受害人之后,凶手就进行了人格转换。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前一个目击者,听到他似乎在和别人对话的原因。也是你误以为凶手有协助者的原因。” “那……为什么进行到那一步时就会发生人格转换?”庄易问出问题,这是一直困惑他的地方。 第123章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在警车外,那些警员们还在忙碌着。 警车内,陆司语在继续分析着:“大部分的双重人格,人格切换是不可控的。只有应激源的出现,才会产生固定转换。” 陆司语说着话把手指合拢,置于削尖的下颚前支住下巴,他继续道:“凶手的应激源应该就是性,因为暴力已经无法满足他内心的欲望,于是这时候第二人格出现了。凶手在案件中,虽然有精斑出现,却没有直接入侵痕迹,法医也推断凶手可能有一定的功能性障碍。”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换句话说,他只能依靠那种极端方式,获得最终快感。当他急剧需要时,就会发生人格的转换。” 宋文在一旁皱眉听着:“那么现在,这两个人格各自有什么特点?” 如果之前庄易的理论是错误的,那么他们就应该对凶手进行新的侧写。 “暴力人格虽然暴力,却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最后有一丝良知,他可能平时看起来老实,寡言,一旦被刺激,会有暴力倾向。另一个人格是后生的人格,这个人格极为变态,非常冷静,比主人格更为聪慧,也更为狠戾……” 陆司语故意减缓了语速,让庄易消化这些推断:“凶手可能在幼年时候就遭遇了一些波折,童年的经历,让他对女人、化妆、母爱、性,有所混淆和扭曲,萌生出的次人格在自我定性中,认为自己是个冷静自信而优雅的人,最终体现为带有标志性的特殊犯罪模式……” 庄易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喃喃道:“所以次人格的凶手会玩弄警察,会把受害人视为玩物。” “用衣物盖住受害人脸的这个行为,只是凶手的个人签名,我觉得这可能和凶手的个人经历有关,这个行为,误导了你。”淋湿雨的衣服贴在身上,透着冷意,却让陆司语的思路更为清晰。 “暴力人格像是强壮的四肢,变态人格像是冷静的大脑,两个人格都想要霸占这具身体,但是明显,变态人格在逐渐占优。他的出现次数越来越多,只是需要暴力人格帮他控制猎物,当暴力人格对是否杀害受害人产生犹豫,并且想要更进一步得到释放时,就是变态人格出现的时候。我注意到,今天的少女所受的伤不重,很可能,这次谋杀,就是变态人格从头至尾策划的,可能暴力人格都没有出现。” 宋文经常听陆司语分析这些,早已对他的过人聪慧习以为常。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清,和庄易平时耸人听闻的风格完全不同,可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此时庄易的脸上,满是惊讶和震撼。在侃侃而谈时,陆司语整个人就像是会发出光一般,有种让人臣服的魔力。 “我能够想到这些,还是宋队提醒了我。”陆司语说到这里,抬头看向了宋文。 宋文问:“是我在上次会议时提出了双重人格的可能性启发了你?” 陆司语一双好看的眼睛看向他:“不光如此,你之前指出了一点,在我们接触到的第一起案子中,李铃脖子上的痕迹明显比其他的案件要多很多,是反复勒压造成。我今天才想通,那是因为凶手接受刺激以后,激发了次人格,在进行人格转换之中,出现了认知迷茫。也就是说,在那一次行凶的过程中,两种人格的混乱切换,让他时而忘记自己的目的,忘记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因此,杀人的过程出现了反复。” 也就是说,在杀害李铃时,两种人格还都不稳定,是错乱的,曾经交叉出现,而越往后发展,他的变态人格就越来越占有优势,越来越开始占据这具身体的主动。 陆司语稍微停顿了几秒,进行总结,“大部分的人格分裂者或者是多重人格都有不完美的童年,他的变态人格应该早就形成了,这么多年一直沉睡,不常出现,我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他,可能是从第一案开始,也或许是更早,他的变态人格觉醒。正是这个次人格的出现,让他变成了杀人魔。” 庄易又问:“那么凶手为什么会化妆呢?又是为什么要给被害人化妆呢?” “凶手对女性是有仇恨的,这一点从诸多的暴力伤害可以看出来。但是他对化妆十分精通,我认为这源自于他的自我认知。”陆司语继续分析着。 “凶手可能有天生的功能性障碍,所以从小就和正常的人不太一样,他可能在年少时就失去了母亲,化妆是一种性别倒错,他是在追忆母亲,同时在反思自己。他认为自己不是一位完整的男人,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女人,也就是用女性身份逃避现实。他把化妆视为神圣而浪漫的步骤,就像是毛毛虫变成蝴蝶张开翅膀的那个过程。” “化妆是一个让受害人达到凶手心目中完美女性的手段,在这个过程中,他希望女人是活着的,又足够安静。他在暗夜里,打着灯,对女人的脸仔细描绘。随后他开始勒颈,女人苏醒,进行挣扎,他获得最终的满足。他在用这个过程,取代生理的需求。” 到现在,案件中的所有细节,过程,都被陆司语分析了一遍。其中有一些是推论得出,有一些还未做证实,但是大部分有理论的依据,一切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你的理论很精彩,不过……你……告诉我这些……”说到这里,庄易紧了紧放在裤子上的手,握成了拳,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陆司语的双眼。 眼前的人在犹豫,陆司语继续开口道:“我认为,你的一些推断是没有错的。只是现实更为复杂。那位女孩获救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得到新的证词,应正我的想法。” 如果他的说法被应正,那么就可以证明这份侧写更为贴近凶犯。 宋文刚才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这时候看向了陆司语,他有些明白陆司语想要做什么了。 果然,陆司语开口道:“庄教授,如果我现在说的大部分被证实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去面对媒体,给出一份新的完整的凶手侧写。”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警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不如破釜沉舟,公开所有信息,让所有人一起来寻找这位变态杀手。 “可是,这都是你的推理……让我去说出去,这岂不是……”庄易还在犹豫,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位差生,忽然拿到了一份满分的试卷。眼下,他的确需要这样一份漂亮的答卷,如果这份答案正确,甚至可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可是他并不放心这么做,因为这毕竟借助了他人的分析。 “对于我而言没什么问题,我只是位警察,希望抓到凶手。”陆司语抬起头,目光灼灼,“我觉得你那个夜枭与夜蝶的叫法,转过来套上去也挺合适的。” 陆司语从来就求的不是功利,最初,他只是希望应正自己的想法,可是现在,想法的正确性已经不重要了,他似乎已经被宋文所感染…… 过去的他好像是这天地之中的一缕孤魂野鬼,活得浑浑噩噩,对生死都不动容,只为一个目的活着,但是在宋文身边以后,他一点点的开始在乎,开始看向那些普通人。他忽然对这场刑警游戏有了兴趣,随着一个一个案子的积累,他被激起了胜负欲,越来越想要赢,想要用警察的身份去救更多的人。 他想要抓住这个凶手。 目前,凶手自认为连杀了四人,应该是最为得意,最为膨胀的时候。像是一个充气到了极限的气球,只需要一根针,就可以让他原形毕露。 凶手很快就会知道,第四位女孩没有死。那时候的他,会变得气急败坏。 解铃还须系铃人,之前庄易已经引起了凶手的注意,由他给出一份正确的侧写,对凶手的震慑也会大得多。 陆司语并不关心庄易要怎么度过自己的危机,是否会身败名裂。但是他想需要利用庄易的影响力引起更大的关注,摧毁凶手的信心,让他露出马脚。 侧写如果准确,甚至他们还能把那个人从千万人之中揪出来。 听了陆司语的话,庄易抿了一下嘴唇,宋文看出了他最后的犹豫,开口道:“今天的这场谈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庄易的心里清楚,想要挽回自己的名誉,最好的方法就是对之前的侧写进行修正,给出一份正确的答案。 想到此,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外面还是一团漆黑,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没有人注意着停在角落里的这辆车。 庄易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们等一下那位幸存女孩的证词。如果证实没有问题,我可以这么做。” 第124章 早上六点,陆司语被宋文押着去医院重新包扎了伤口,打了破伤风的针才回了家。 随后,傅临江也发来了消息,少女苏醒之后和他说了一些昨晚的事,她昨天抢救完病人,下班的时间晚了一些,在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凶手,接下来的大部分情况,都和陆司语说得相符。 那位凶手穿着保安的衣服,先控制住了她,随后把她打晕,她在对方行凶的过程中曾经被惊醒,感觉到那人在勒着自己的脖颈,无法呼吸,昏迷了过去,等她再次睁开眼,就看到了宋文,还有其他的警察…… 庄易终于是定下心来,研究着要怎么对媒体和公众讲述才让转折自然,让人们忽略自己之前的推理错误,维护专家的形象。 时至今日,这一案终于见到了侦破的曙光。 这一天又是忙到了早上七点,别人上班他们才回到家,在外面晾了半宿,身上的衣服靠着体温的热度早就烘干了。 一进了别墅,陆司语没换衣服就倒在了沙发上,逻辑推理看似只是张张嘴巴的事,但是其实最耗费心神,他感觉身体有点虚脱,脑子也停止了转动,胃里空荡荡的,让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宋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过去拉他起来:“你去洗个澡,注意别把伤口弄湿,然后换个衣服出来,吃点东西,去床上再睡。” 陆司语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睁不开,摆摆手:“衣服早都干了,你让我先躺会。” 早上的晨光照射进来,屋子里一片的明亮,完全不见昨夜的阴霾。那些不好的心情也随着案情的起色挥之而去。但是宋文知道,现在只是间隙的休息时间,很快和凶手的新一轮博弈就会开始。 宋文看着陆司语雪白的侧脸,长长的眼睫闭着,他拿他没办法:“你的洁癖呢?强迫症呢?这么躺着你也睡得下去?” 陆司语眼睛都没睁开,气若游丝道:“近朱者赤……” 宋文被他气笑了:“我也不这样啊,快去,要不然我帮你了。” 不等宋文伸手,一句话说得躺尸的陆司语忽地睁开了眼,他想起了昨天宋文给他腿上上药的时候,顿时从耳朵尖红到了脸颊上,火速奔向了洗手间。 宋文都在一旁看愣了,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呢……” 半个小时以后,陆司语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热好的豆浆,煎得正好的鸡蛋还有培根,外加一份昨天剩米饭熬成的热粥。陆司语不由得表扬了一句:“宋队,看不出来你也变得贤惠了。” 宋文洗澡较为迅速,早就等他半天了,回了他一句:“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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