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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们的欢呼声。 从他们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朵绚丽夺目的礼花绽放在漆黑的天幕,千万的光点散在空中。 就连谭姗哭泣的脸在这样的光辉映照下都发生了一些光影的变化。 陆司语看了看表,刚才大家忙着审问,忘记了时间,原来九点已经到了。 又是一簇簇的礼花连续升空,礼花和人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审问。 宋文起身道:“那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吧,礼花表演半个小时,等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再继续。” 第143章 张冬梅坐上了一辆回城的大巴车。 几个月前,阳光透过大巴车的窗户照射了进来,洒在她的脸上,腿上,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她绷着脸,表情冷冰冰的,一丝笑意也没有。 刚才她刚从老家出来,就在几日前,父亲在乡间行车酒驾,把对方撞成了重伤,这次事故父亲全责,需要赔偿对方医药费三十万。 父亲和弟弟还是吵得不可开交,钱给了三万就没了着落。她这次又给他们凑了十万块钱送过来。这已经是她可以凑到的最多的钱数了,因为这场事故,她已经快被掏空了。 她该怨恨谁呢,酒驾的父亲,软弱无能的母亲,被宠坏了一毛不拔的弟弟,还是没有本事挣钱的自己? 而且,不知道是谁举报了她,最近学校一直在查她课外补课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冬梅就忍不住合拢了手,握成了拳头。 课外补课她还不是为了学生好? 现在名为减负,不许给学生布置过多的作业,但是考试的难度非但没有往下减,还再不断地增加。没有那些题海,没有更多的练习,怎么能够把学生的成绩搞上去? 是谁举报了她呢? 张冬梅凝了神,眼眸微动,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一个的人。 学校的领导透露,这一次的情况很不乐观,对方不仅有她给学生补课的证据,还有一些她体罚学生的证据,甚至还有她收受贿赂的证据。 对方提供的名单和证据都很详尽,事情的最坏处理结果,她可能连教师资格证都要被吊销,再也没法在一中任职。 学校现在还在努力,希望能够争取留下她,不过她可能会成为辅导员,不能任教。 是不是那个交不起学费,没有上补习班的学生?不过那个学生应该不会知道这么多细节。还是那个被她打得耳朵破了的学生?也怪她大意,那一次她没有问好学生的家庭背景,谁能够想到那个学生的远房舅舅竟然是在教育局工作的?或者是……和她有竞争的李老师,她之前就在明里暗里和她争今年的优秀标兵,还假惺惺地跑过来说,觉得不应该给学生补课,早晚出事…… 张冬梅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当务之急,她要把钱凑到,她的家人只能指望她了。 那些人哪里是她的爹妈?分明是豺狼虎豹一般,她拿不出钱来,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一口一口地吃掉。 他们欺软怕硬,不敢去找弟弟,就来磨她。他们对着她痛哭流涕,却是完全不管她这个女儿的死活,为了凑钱,她已经想尽了各种的办法,刷光了信用卡的额度,借过了所有能借钱的同事。 可是那被撞的人家早就威胁,如果不把钱交够,就打残她的父亲,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而且她知道,父母告诉了对方她的工作单位,如果她不把窟窿填上,被害人的家属恐怕还要闹到学校来,那时候,她就连辅导员也做不成了。 大巴终于停在了汽车车站,张冬梅走下了车,拎着自己的包,这一路没有顺路的公交,她也舍不得打车,就准备这么一路走回家去,高跟鞋有点不合脚,很快就磨出了泡,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子上。 她一边走,一边翻着自己的通讯里,里面记录了几百个学生还有家长的名字,其中打了星号的,就是家里有钱的,打了加号的,就是家里有关系的。 张冬梅的手指在一个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划过,然后终于鼓起勇气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是她之前班上的学生妈妈,家里非常有钱,有两家连锁的饭店,平日里,对她热络,出手也阔卓,甚至和她姐妹相称。 张冬梅刚寒暄了几句,提到了要借钱,对方就迟疑了一下,“张老师,我听说你的身体原因,下学期不带我们家宝儿了?” 张冬梅心想,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那个,我还没有收到通知。” 这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人一走,茶就凉。 张冬梅继续打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她的嘴角逐渐浮现出了冷笑,这些家长们,之前的时候为了讨好她,一个一个都给她塞钱塞东西,现在听说她可能不教孩子了,刚提到借钱就挂断了她的电话。 她现在已经四十多岁,离异,无子。 这一生的这几十年,她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什么亲人。 现在想想,她的毕生好像都奉献给了教学事业,到了最后,她剩下了什么? 教师的工资本来就微薄,更何况她还要补贴给家里。 张冬梅进了家,这地方还是她早年贷款买的,只是一间非常小的房子。 张冬梅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从床底下搬出大的箱子。她一个人,脚还在疼着,心里有着气,屋子里热极了,可是她连电扇也舍不得开。 张冬梅费劲了全身的力气,直到身上全都是汗,才把那个大大的箱子拉了出来,她喘着气,手上被箱子的边缘磨破了皮,有点火辣辣地疼。 然后她跪下身,开始看箱子里的东西。 那曾经是她的宝贝,里面放着厚厚的一叠奖状,那是她这二十多年教师生涯留给她的殊荣。 她抚摸着自己的一叠奖状,那么多的荣誉,那么多的表彰,那么多人说她是个好老师…… 她坐在床边上,一张一张地把那些东西翻过,爱不释手,她的一颗冰冷的心也逐渐温暖了起来。 从教这么多年,她几乎每天都要批改别的老师数倍的作业,她经常备课到深夜,第二天又早早起床去看早自习。数学不像是语文英语那样的学科,可以偷懒吃老本,不断地有新的题型,每发一本新的练习册,她就要自己从头到尾做上一遍。每过一年,她就会更新一遍自己的教案。 她或许真的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自问也做过很多对的事。 从教这二十多年来,她是真的教出了好多的好学生,教出了很多天之骄子。 如果没有她,那些学生可能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很多的学生,可能只是一个卖菜的,端盘子的平庸之辈,因为她,那些人上了好的高中,好的大学,有了不同的人生。 可是那些学生,并不对她感恩戴德。 那些家长们不可靠,学生们更是白眼狼,一个一个毕业了,都不联系她。 世态炎凉。 她想起了她的丈夫,那个男人说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学生,两个人的真正决裂,是在张冬梅为了准备公开课连续站了九个小时流产之后,在发生这件事以后的第七天,她就放心不下学生,爬起来站到了讲台上。 她也曾经很喜欢孩子,盼望着能够有自己的孩子。可最终,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而丈夫也勾搭上了科室的小护士。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个样子呢?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人在都市里奋斗,吃够了没有背景的亏,努力想靠着自己往上爬,时时能够感觉到世间的恶意。 她没有一颗柔软的心,因为不配拥有,软弱,哭泣,那些东西都不属于她,她是一个铁铸成的女人,不能生病,不能倒下。 每当在家里吵了架,被父母苛责,和丈夫怄气,在工作上受了欺负,被关系户抢占了名额,她只能爬起来,用坚强的盔甲武装上自己。 她只能在学生们的身上出气,她痛恨那些长相美丽的女生,嫉妒那些家境优越,天资聪慧的孩子,利用那些乖巧听话的学生。 每当看到了他们扬起那一张张不谙世事的脸,她就想要告诉他们,真实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她把那些丑态演绎给他们看,不如这个世界对她残忍的十分之一。 张冬梅开始看箱子里的东西,她有着归纳整理的习惯,每教完一些学生,就会把所有的东西留存下来,老的照片,旧的成绩表,标注过的试卷,学生写过的检查,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只要她觉得有价值的,就会留下来。 看着那些东西,张冬梅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一件一件事在她的记忆里苏醒,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忽然想到了解决难题的方法。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怎样,她永远是那些学生的老师! 只要掌握了那些学生的弱点,她就可以借到钱了。 如果无法让人爱戴她,那就让他们害怕她。 她开始还是有选择的,后来开始为了钱,没了底线…… 当时的张冬梅并没有想到,那些孩子们,再也不是十年前坐在讲台下,瑟瑟发抖的孩子们了。他们也长出了獠牙,长出了坚硬的爪,已经学会了奋力反抗。 岁月流逝而过,而那些学生们也没有想到,他们记忆里那无比凶残的老师,其实也是一个被生活折磨到了走投无路的恶人。 现在的张冬梅,尸体逐渐冰冷。 那些缠绕着她的烦心事,终于不再折磨她了。 . 程默领着谭姗出去了,还是安抚了她几句,谭姗只是一直哭着,也说不出来什么新的证据。好像这个案子就可以这么盖棺定论了。 宋文去了趟洗手间出来,侧了头对陆司语道:“走吧,就算是谭姗有罪,我们也需要等一会散了才能够把她送到市局去。” 陆司语有些疑惑地抬头:“去……哪里。” 他正在整理眼前的几份资料,想要看看其中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伴随着窗外的各种礼花声,宋文想有点不通这人为什么这么淡然,他指了指外面的不远处:“天台,这么好的位置,不看礼花表演岂不是可惜。” 明月楼的那片平台上,宋文把陆司语拉了出来,陆司语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能够避让的时候,都躲得能够有多远,就多远。 这些热闹,这些人世间的繁华,欢乐,仿佛都是不该属于他的。 在陆司语的印象里,总觉得这些礼花没有什么可看的,要不是宋文坚持,他都不想出来。可现在仰头看着礼花,他也不免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 两人出来时,正好有礼花刚被放上了天空,那礼花喷射出一小簇绿色的光芒,随后那些绿芒挨个绽放开来,这些绿色仿佛有生命一般,节节高升,郁郁葱葱,像是一片藤蔓,爬满了整个天空。 天空就是墨蓝色的画布,礼花就像是画笔,尽情挥洒着颜料,人们站在下方,抬头仰望。一副一副精美的画面浮现在头顶上空,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陆司语看得愣住了,这样的礼花已经和他记忆里的完全不同,然后他想了想,好像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他就再没看过烟花了,算一算将近二十年,技术早已日新月异,人也早就物是人非。 此时,整个仑江河畔都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几十万人齐聚于此,或站或坐或在高处,所有的人都仰着头,望向夜空之中,在那片南城最繁华的区域,几座高耸的建筑伫立着,在其中的南城塔更是吸引了人们的目光,欢呼、惊叹声不断发出。 一簇簇的礼花接连升空,在墨黑色的天空之中绽放。 嘭的一声,又是一枚礼花升空,一时之间,漫天上仿佛是绽放了火树银花,等那银花消散了,忽然又下了一片红色的雨,闪亮的红色光点落下,像是红色的星星落在人世之间。 流光飞逝,那样的景色太美了…… 仑江河两岸,很多人举着相机和手机,就为了记录这令人震撼的一幕一幕。 宋文在一旁道:“怎样?还不错吧?看一场这样的礼花,很多人要在下面站上一两个小时,还要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我们这里,视野开阔,人又少,算得上是最佳观测点了。” 他说得轻松,事实上,如果不是有了这个案子,莲花明月楼今晚将会爆满,那些客人们可能会登上平台,人挤人看着这场烟花。如果不是今晚有案子,他们大概看完了电影就会回家了,这一切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陆司语嗯了一声,仰着头看着空中的礼花。他好看的眼眸被那礼花映照得星星点点,里面仿佛蕴藏了漫天的星光,美不胜收。 宋文看着一朵朵的礼花在空中绽放,有点感怀:“过去,我还小的时候,被我爸爸带着看过一次礼花,大概是六岁吧,我记得那天的人特别多,层层叠叠的,我就算是再怎么往高里跳,都看不到,我爸爸就给我举到头顶上,让我在最高处看礼花,我那时候觉得,我爸爸是世界上最高大的,长大了,就想要做父亲一样的人。” 那时候,宋文和他父亲的关系,还不像是现在这么紧张,一时想到了那时候的心境,宋文竟然有一丝感怀。 陆司语道:“这么说你爸爸对你也挺不错的。” 宋文道:“哪里啊?散场的时候,我爸爸只顾着和同事说话,都不管我,人多我就走丢了。我爸爸号召整个警队满大街找我,找到了以后就把我暴打了一顿。” 这件事还有后文,他又继续说,“后来到了家,我妈妈才知道我爸趁着职务巡逻之便把我带去人那么多的地方,还差点把我丢了,和我爸吵了一架,然后夫妻双打又把我打了一顿。” 那时候的李鸾芳和宋城总是意见不太统一,唯有在打孩子这一件事上出奇的默契。夫妻双打是家常便饭。 陆司语忍不住眉眼一弯,微微一笑。夜风吹着,拨弄着陆司语的刘海,露出一点光洁的额头,看着他近乎完美的侧脸,宋文觉得眼前的礼花远没有身边的人好看,看把陆司语逗笑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年一天挨了两顿打也是值得了。 可是下一刻,陆司语又忽然低下了头,有点伤感起来:“那样的日子一定是挺有意思的。” 那是他羡慕的家庭生活,就好像此刻宋文能够带给他的温暖,让他有点贪恋,又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他对将来,有一种未知的恐惧,一如那漆黑一团的过去。 宋文不知道哪里说得不对了,引得陆司语的情绪有点低迷,他试着岔开话题,从之前拎着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陆司语。 “对了,这个送给你。” “是……什么?”陆司语接过来掂量了一下,盒子是长条形的,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有一些重量。 宋文解释:“不是什么太贵重的,太贵重的,我也买不起,就是偶尔看到了,就买了。” 陆司语打开了盒子,发现那是一个银白色的保温杯,做工十分精致,花纹图样也是他喜欢的风格,一看就是下了功夫挑选的。 宋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经意:“看你之前带的杯子旧了,就顺手买了一个,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提前送你礼物。之前,你不是也送过我领带什么的……” 他之前盘算了好久,究竟要买什么,又要什么时候送,买得贵了感觉不合适,便宜了送不出手,当天送的话又觉得好像落在别人后面,时间不想选得刻意,又不想让陆司语觉得他是在糊弄事。 刚才看着陆司语忽然有点消沉,宋文心里一动,只想着宽慰他,就没忍住直接把东西拿了出来。然后他现在反应了过来,哪里有在犯罪现场送别人礼物的?尸体还在楼下摆着呢。 宋队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 生日…… 陆司语却是没有介意这个时间地点,他是十月二号的生日,也就是明天,因为正在国庆假期的中间,除了小时候父母记得,从来都收不到其他人的礼物。 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这一点,回家以后和爸爸妈妈大哭,怪他们把他生在了节日里。那时候爸爸安慰他说,“在意你的人,才不会因为是在假期里就忘记你的生日。” 后来爸妈去世以后,他自己也就不太注重生日了,整个学生生涯,没有几个人给他过过生日。 现在忽然被宋文送了个礼物,他拿在手里有点不知所措。 宋文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太喜欢,继续心中忐忑地介绍道:“对了,这个保温杯的盖子上,有个地方,能够显示温度……” 这个功能是他特别挑选的,倒进去的水无论是热了还是冷了,都可以一眼看得出来,他记挂着他身体不好,觉得这个功能还挺实用的。 陆司语低了头,觉得整个眼眶都酸酸的,热热的,好像不用力忍着,眼泪就要流下来:“这一个,比我以前那个稍微大一点点。” 宋文心里咯噔一下,反思着是不是选大了:“怎么?出现场怕沉吗?怕沉的话,我可以帮你背着。” 陆司语道:“你都当支队长了,帮下属拿杯子,像什么样子啊?” 宋文道:“我乐意,别人都管不着。” 宋文生怕陆司语不喜欢这个,看陆司语一直在说些其他的,有点心虚地伸出手来,想把杯子接过来,陆司语却抱着杯子往后躲了半步,那样子不准备再把杯子还给他。 陆司语的目光闪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收到过什么礼物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有钱,又不愿意与人深交,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赠与别人,很少收到别人这么用心的礼物。 “谢谢你,我很……” 陆司语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赶上礼花燃放到了最高潮处,背后的礼花一炸,一朵接着一朵,正好把最后两个字给盖住了。 那一刻的烟火燃过,礼花照着陆司语清俊的脸庞,显得他又好看,又落寞,好像透过这虚假的繁华,他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可是宋文就是为了那样的他而牵动。 宋文忍不住逗陆司语:“你刚才说了什么?” 陆司语的嘴巴张了张,犹豫了一下,最后回道:“没听到就算了。” 宋文说:“我以为你在说喜欢我。” 看来还是听到了,故意骗他,陆司语道:“你把最后一个字去掉,就对了。” 宋文得寸进尺,往前走了一步,直接问他:“那你不喜欢我吗?” 陆司语的嘴角勾起了一下,抱着手里的杯子,又觉得不能让他太得意,假装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说。 又是一簇的礼花绽放,灿烂的烟花精彩纷呈,天空之中像是点燃了一把一把的流光,漫天的烟火照耀着整个仑江河畔,照耀着两人的脸。 陆司语好像忽然理解了,人们为什么喜欢烟花,明明是那么稍纵即逝的东西,却是那么美,好像只在当下,就什么都值得了。 最后的狂欢终于结束,天空之中渐渐趋于平静,那些烟尘散去,宋文道:“好像,放得差不多了,外面有点冷,我们进去吧。” 陆司语点了点头,他迈步往楼道里走。 “你觉得,谭姗会是凶手吗?”宋文忽然问陆司语,然后他开口解释道,“我……其实有点希望她不是。我初中的时候,有位老师对我很好,每次要考试之前,她都会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给我一叠白色的草稿纸。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每次拿到了草稿纸,就好像考试就会考好。” 就是一叠草稿纸,宋文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老师是个辛苦的行业,也有很多的老师在努力着,他听得出来,不管谭姗和张冬梅有怎样的恩怨,她都努力在做一位好老师…… 陆司语嗯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宋文的这段话,他低头忽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宋文问他。 陆司语抬头看向宋文道:“我好像能够知道,之前谁上过天台了。” 第144章 晚上九点半,高楼大厦林立的南城市中心,仑江河畔的那场盛典刚刚结束。 漆黑夜幕之中,晚风拂过,路上的行人还在回味着刚才那难忘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烟火的味道。 莲花明月楼的五楼,站在走廊里的宋文和陆司语两人之间相隔半米,宋文听了陆司语的话一愣:“你要怎么确认。” “我们现在手中只有几份口供,一切判断标准只是当事人的描述,没有更多的影像资料。”陆司语继续道,在空旷安静的走廊之中,他冷清的声音引起轻微回响:“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些过分依赖嫌疑人的口供了,目前的这几份口供中,有一些情况感觉还不太相符。我刚才忽然想到了一种方法,也许能够鉴别在今晚谁登上了那个平台……” 案件的关键性问题,是谁曾经登上了那个平台。这像是这个案件的黑匣,想要了解真相是什么,必须破解开其中的密码。 陆司语指着眼前的地面,莲花明月楼的地面都是防滑而又通透的仿汉白玉地砖,然后他的手指了指一旁的灯,又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个摄像头,在四周白色环境的映照下,他俊秀的脸庞显得更加素白,嘴唇的颜色淡薄,长长的睫毛投射下来一片阴影。 宋文的目光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移动,一时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看宋文不解,陆司语舔了下嘴唇进一步解释道:“摄像头的摄影范围并不能监控到谁走上平台,但是根据物理成像原理,走廊里的灯和这汉白玉的地面却可以映照出一些倒影。” 宋文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地面,他们之前忽略了环境的因素,洁白平滑的汉白玉地砖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从其中反射出朦朦胧胧的倒影。 宋文学过画画,马上会意:“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在地面的影子和墙面上的反光来判断是谁经过了走廊,走向天台的方向。” 陆司语点了一下头:“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断。希望视频的清晰度够高,能够辨认出来。” 如果能够看清,原本只是辅助的监控,就可以变成谁走向了天台的决定性证据,能够弥补这一案之中影像资料不足的证据缺失。 “聪明!”宋文一下子兴奋起来,恨不得把陆司语抱起来转个圈。他看了看不远处站在楼道里老老实实监视着几个房间中嫌疑人的张子齐,克制住了,打了个响指道,“走,我们去店长那边看监控去!” 由于之前宋文有问店长监控视频的事,所以店长早就把店内的几处监控调了出来。这时候听说他们要看监控进行核查,就把整间监控室让给了他们。 宋文比对了一下时间:“根据之前的报警记录可以推断,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详细查看六点半到六点五十这一段时间,五楼角落的监控。” 陆司语坐在了转椅上,进行操纵,他很快就确认了那一处摄像头的视频,开始播放。 宋文一手抚着转椅的椅背,另一只手扶住桌子,立在陆司语的身旁。 陆司语抬头看了宋文一眼,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宋文的侧脸,此时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监控,监控之中反射出的白色荧光照亮着他的脸颊,显得有些硬朗帅气。一时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监控开始播放,曾经记录下来的电子数据组成了图像,不断地变换。 陆司语仔细看着,那一处的视频就像是店长所说,拍摄的是后面财务室和后勤部相关的情况,看得到一些服务员走来走去,从里面拿东西和发票出来。 “可以再快一点。”宋文开口道。 陆司语按下了两倍速,随后想了想,按到了四倍速。 终于,视频的一角出现了一点影子的边缘。 陆司语按了一下暂停,宋文在一旁低伏下身,仔细观察:“看影子,应该是短发,个子比较高,这可能是赵雨亮所说的他出去的时候。” 视频又放了一分钟,又出现了一团影子,影子出现的很快,只是一晃就过去了。 陆司语暂停,截取了几张图,宋文眯着眼睛仔细去看:“看不太清楚,这个形状……” 陆司语想了想道:“会不会是两个人,比如张冬梅和谭姗一起走过去?” 宋文皱眉道:“先看后面吧。”这一处影像太过模糊,根本无法判断,希望后面的足够清晰。 监控继续往后放。 “这里!”宋文这一次眼尖看到,抢着按了暂停键。他忽然探身下去,离得陆司语很近,陆司语几乎可以听到宋文的呼吸声,让他有点紧张地舔了一下唇,宋文却没有在意,他低头,手指在键盘上按了几下,随后把图放大。 陆司语跟着宋文的目光看去。在画面的角落出现了一点点的蓝色光亮,如果不是宋文眼尖,根本就没法看到。 宋文道:“这大概就是谭姗所说的,她从天台下去的时候。” 今天谭姗穿的是蓝色的衣服,而且是水蓝色,不仔细观察极其容易错过,还好宋文的观察能力极佳。 然后……就是检验谭姗是否说了谎话的时刻。 视频的播放键又被哒的一声按了下去,两个人都屏气凝神地盯着监控的画面。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就在他们几乎要断定谭姗就是凶手的那一刻,画面上白色的地面上忽然泛起了一片红光。 红色映在白色上无疑要比蓝色和其他的颜色明显得多,尽管只是一角。 那红光在监控处停留了片刻,随后似是有些犹豫地走向了天台的方向。 宋文和陆司语继续看着,把监控的速度调成了正常,半分钟之后,那红色又是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像是跑过。 在红色之后,紧跟着又有个影子划过,这大概是赵雨亮走下天台的时间,而按照现在的监控时间,张冬梅应该已经身死,躺在了明月楼下! 几人之中,只有姬美云一直穿着红色的风衣! 她才是最后登上天台的人,姬美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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