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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郑淮安回来以后,坐在沙发上,开口对他道:“吴青,已经不足为惧了。” 顾知白没有想到计划施行得这么迅速,他嘴唇微颤问:“他死了吗?” “没死,不过也已经和死差不多了。”郑淮安说完了这句话,十指交叠。 顾知白问:“你们是怎么做的?” “吴青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在他回家的路上,下了公交以后,会路过一段路,其中有一座废弃的烂尾楼,那里没有监控,也鲜有人至。就在今晚,他下班时,有女人在楼上呼救着和凶徒搏斗,女孩整个人都被压在废弃的窗台上,随时可能被推下去。”郑淮安说到这里,侧头看向顾知白,“你觉得身为一位正义的人们警察,会做些什么?” 顾知白的指尖发凉:“应该会选择报警,然后冲上去吧。” 郑淮安点了点头:“最后他是被他救下来的姑娘和凶徒一起推下楼的,人是从五楼坠下来的,可惜他打了那通报警电话,让警方很快赶到,才没有更多的时间杀他灭口。不过还好,在救护车到来之前,现场被清理过了,楼上楼下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现在吴青已经在医院里抢救了,他一直在昏迷之中,应该是凶多吉少。” 这是个简单但却狠毒的计划。 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留下痕迹,除了吴青,无人能够还原当晚的真相。 吴青或许是个聪明而优秀的警察,可是他心中有着正义和怜悯,郑淮安他们是利用了他的善良。 顾知白握紧了拳头,听得遍体生寒。他抬起眼睛看向淡然的郑淮安,眼前的人还可以称之为人吗? 他看着他,感觉到肮脏而恶心。 还有那些为他出谋划策的策划人,但是这些人,都是论坛里曾经出现过的人,他们还在一起说过话,进行过交流。 那么他自己也是这样罪恶而肮脏的存在吗? 吴青遇害,顾知白的心里异常难受,因为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刚刚看完了他的资料,他知道,这是一位为着侦破519案一直在努力着的警察,他还那么年轻…… 顾知白的心中还有着疑问,是不是因为他盯着吴青的资料看了太久所以引起了郑淮安的怀疑?还是说郑淮安本来就已经把吴青选定为下一个目标? 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郑淮安问他:“顾知白,我想和你谈一谈,你觉得,我们对吴青做的事情残忍吗?” 顾知白低垂下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偏向了他处。 郑淮安继续道:“你不要以为,你撺掇白洛芮揭发芜山敬老院的事情我不知道。”他顿了一下,“你是想看我会如何处置夏未知?” 顾知白早就知道,郑淮安可能会猜到幕后是他在指示,但是他没有料到他用这种方式来针对自己,然后他瞬间理顺了郑淮安的思路:“于是你就要杀了那个警察?” “没错,我杀掉吴青,要把这笔人命算在你的头上。”郑淮安看着他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想要报复我,去揭发了夏未知,所以我不得不做点什么,分散警方的注意力。” 这是野蛮的逻辑,几乎不讲道理,顾知白对视着自己的敌人。 郑淮安继续道:“你做每一件事,必须考虑到它的代价,这代价不光是那些外围的事情会怎样,更是被你激怒的人会怎样做,你以为我是会处罚你?你以为我对你还有用,我不会杀你?” 屋子里有瞬间安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直白的威胁从来都是无力者的表现。”郑淮安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那样的报复太简单了,会让你不长记性。” 他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像是一位循循善诱的师长:“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善,我知道你曾经想要救那个警察,可是你无能为力,你现在大概在想,如果之前做点什么就好了,我就是要欣赏你现在追悔莫及的样子。” “顾知白,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因为你的心里还有善念,所以你会输。这就好像两个人在过招的时候,你把自己的弱点呈现在了我的面前。你的弟弟也好,警察也好,甚至是我随便抓来的一个路人也好,我随时可以用对方的生命胁迫你,你对他们抱有善念。你必须把那些善念摒除掉,才能够有资格和我斗。” 眼前的凶徒并没有打骂他,伤害他,甚至是威胁他,杀掉他,但是事情的结果要比直接捅他一刀还要难受。 顾知白终于明白,他每一次的挣扎,都会换来更严厉的惩罚,他可以感觉到,裹住他的那层丝网逐渐收紧,让他呼吸困难。 他紧紧咬住了牙,是的,这是一场并不公平的斗争,敌人比他强大太多,卑劣太多,眼前的人无所不用其极。 他有瞬间甚至有种冲动,想要杀了眼前的恶魔一样的人,或者是和他同归于尽。但是他不能,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他也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面对这些凶徒,他此时的胜算,几乎是零。 第202章 顾知白番外 郑淮安继续道:“虽然我们做到了这一步,可是警方依然对敬老院查得越来越严了,我觉得他们已经在怀疑夏未知,只是还未确定。”他看向顾知白,“现在,你最好乖乖地给我处理你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让一切尽快结束掉。” 顾知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郑淮安沉声道:“我想试试,能不能在警方封锁敬老院调查前,把夏未知接出来,你有什么方法吗?” 顾知白思考了片刻道:“目前,警方还没有正式立案调查,只是在怀疑有人虐待老人而已,在这段时间内,养老院应该是在正常运作的,你可以把邵金庭的那辆运尸车要过来,一旦有新的尸体需要运输时,可以借机混进去。” 郑淮安又问他:“关于专案组那边的事情,你怎么想。” 顾知白道:“杀害那些人,并不能解决问题……” 想要解决这样的事,必须釜底抽薪,依附更高层的力量。 他有瞬间感觉自己分裂开来,一个自己似是还在秉持所谓的正义,为吴青的牺牲而痛心,另一个自己则是设身处地,在帮郑淮安想着办法。那是一种怪异的分解感,然后两个观念合二为一。 他想要结束掉现在的局面。 这一切,从519案开始,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场噩梦,怎么也无法醒过来的噩梦。 顾知白犹豫了片刻,抬起头道,“我记得在论坛上有一位版主,叫做秦米。” 郑淮安点头:“我也记得,之前龙进荣的事情之中,很多策划是出自他的手笔。”他顿了一下,“包括519一案,他也有一些参与,不过他是在外围,并不在我们的小群体里。” 顾知白知道,秦米在论坛上的言论一直十分激进。但是对于这件事,他和他一样,是一直被这群人蒙在鼓里的,正因为此,他才会惊慌地打电话问他对策。 顾知白有些难过而疲惫地合了一下眼,继续道:“我怀疑他的本名叫做秦来,而他的父亲,应该是一位市里的高层领导。论坛的数据虽然被冻结,但是我想,关于秦米说过的话,你们应该留有备份吧?他家的IP地址,应该也不难查到。” 这是兵行险招的一步棋,是以退为进,同时,也是他对郑淮安的妥协。 郑淮安略作思考,理解了顾知白的意思。龙进荣和519一案是近期南城最大的案件,如果再查下去,论坛将会被曝光,那就会成为秦来父亲最大的弱点。他不光对网络安全监管不利,还让自己的儿子牵扯其中,无论相关多少,这都将成为他的丑闻,对他的仕途会有重大影响。那么秦父很可能会选择让专案组停止调查。 这是釜底抽薪解决眼前难题的方法,只是需要冒极大的风险。 如何和对方合作,决定了事情的成败。 郑淮安狐狸一般眯起眼睛,按照现在专案组的调查进展,查到论坛是迟早的事,不如尽早利用这一点和对方进行谈判。 他对这个计划动心了,开口道:“让我权衡一下,想想办法。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秦来可能是那个人的儿子。”他的手支住了下颌道,“我正好认识个人,可以搭上关系。我也可以做个局,请君入瓮。” 顾知白看向郑淮安,他说出了这一点,已经是在破釜沉舟了。 顾知白也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在他的测算之中,那位领导,如果爱惜儿子,怕受牵连,在威胁和诱惑之下,很可能会把事情压下来。 但是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思维和变数。 如果郑淮安和那个人会面,那等于是519一案的真凶站在了警方的面前。 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他会选择投向黑暗,也可能会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大义灭亲,彻查到底,伸张正义。 这就是一场百分之九十九的黑暗对百分之一光明的赌局。 他想要等待,等那可能性仅有百分之一的正义,等待命运对他的审判。 在敬老院中,选择捐献遗体给医学院的老人和家属数量其实不少。一方面,这样就免去了家里的丧葬费用,免去了家人的麻烦,另一方面,还会得到一笔不算丰厚但是也不算少的感谢金。 芜山敬老院之中的宣传十分到位,不少老人死前就已经签署了捐献遗体协议书。 敬老院之中很快又有人病故,而且正好是个夜晚。郑淮安代替邵金庭开着运尸车进入了敬老院,门外有着警察,但是并没有对他过多盘查。 整个过程一共花费了四十五分钟,不久以后,运尸车被检查,郑淮安开着那辆运送尸体的面包车离开,融入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这样的行动正卡在警方彻查敬老院一案的前一夜。 从那天起,顾知白就再也没有见到夏未知了。 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多事之夏,天气特别的炎热,雨水总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在芜山敬老院事件曝光后,敬老院严查了一段时间,相关人员都被撤职,敬老院也被关停。 激愤的民众希望警方找到夏未知,可是这个魔女就那么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后,519案被高层干预,施压暂停查访,档案永久封存,专案组解散。 一切,好像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初秋的夜晚,照例有很多人在他们租住的房间里进进出出,郑淮安的邪恶世界,终于初现了雏形。 有一晚,最后离开的人是邵金庭。 夜色深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拿了一把伞出来,看到了在楼门口屋檐下抽烟的顾知白。 邵金庭走近了他,得意洋洋地对他笑着说:“现在,专案组已经解散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和我们在一起吧。” 顾知白弹了一下烟蒂,他一直不喜欢这个男人,他给他的感觉,像是一只被拴住的贪婪疯狗。而邵金庭大概也是看不惯他,他听到他不止一次和郑淮安质疑他。 顾知白可以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怀好意,他目不斜视,把他视为空气,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听说还是多亏了你的消息,郑淮安搭上了市里的大人物呢,郑淮安带着一份证物和一百万去见他,就把事情搞定了。”邵金庭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笑着对他说,“大人物出手果然是不一样的,网站已经被彻底地删除了,任谁也查不出来一点线索,敬老院的案子也已经单独拆分出来,转给了别组调查,连你在519一案档案里的状态,都从失踪改成了死亡……” 顾知白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烟,他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判断着他说的话的真假,然后他对他道:“其实夏未知已经死了。” 邵金庭顿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眼圈红了起来:“你小子他妈说什么?” 顾知白冷冷道:“她那天根本没有走出敬老院。” 邵金庭急了:“你他妈胡说八道!我在车站接应来着,我明明远远看着她上了车,还冲着我挥了挥手。而且警方都没有找到她!” “那是郑淮安骗你的。”顾知白笑了,“你站得那么远,根本没有看清,那个女人是不是夏未知……” “不可能!他不可能杀了夏未知!”邵金庭摇头道。 顾知白耸肩道:“他们之间有矛盾很久了,也许他从开始就没有想要救她,也许他把她作为了筹码。”只有夏未知永远消失,芜山敬老院才不会被关联到519一案去,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才是安全的,她被牺牲掉了。 对于深爱着夏未知的邵金庭来说,真话就是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邵金庭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他的拳头打了过来,顾知白往后撤了一步,但是还是打掉了他手里的烟,邵金庭自己也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顾知白道:“你可以去问郑淮安。” 邵金庭愣了一秒,然后往后缩了一下肩膀:“我会去找到答案的,顾知白你给我记好,我早晚有一天会弄死你!” 邵金庭深吸着了一口气,狠狠瞪了他一眼,离开了。 顾知白笑了一下,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报复的快感。可是随后他消化着邵金庭的话,眼眸暗淡下来,他已经等来了他的答案。 尽管结果是他早就已经预知到的。 他能够看清楚很多的事情,预算出很多结果,可是一旦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就总是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和选择。 因为他还有心存希望。 顾知白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对方已经和郑淮安言和。那些人不遗余力动用权利去抹去那段历史,而最近的策划来看,郑淮安也准备息事宁人,招兵买马,先进行各种的发展。 519案再弄大,对双方都不利,最好的方式就是盖棺定论。 芜山敬老院的案子拆分,否掉了夏未知和519案的关联。 而对于519案,劫匪和绑架者都已经死了,幸存者只有一个八岁的少年,那个案件会被尘封下去,成为南城不能提的过去。 领导发了话,那些小警察的死活,案子的真相,没有人会在意。 可能他再也等不到沉冤昭雪的一天了。 他并没有等来所谓的正义,而是把自己亲手送上了断头台。 这个世界糟透了,整个天空是黑色的,好像已经彻底没救了。 他在外面呆了一会才走进了房间。 长夜又冷又长,他感觉自己等不到天亮了。 当天晚上九点多,顾知白就发烧了,直接烧到了四十度,他翻来覆去,不停地出着冷汗,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人,也许这具躯壳里仅剩了一丝的魂魄,其他的部分,都已经被黑暗侵蚀后死掉了。 郑淮安不敢带着他去医院看急诊,权衡了一下,还是出去给他买退烧药。 就在那一晚,顾知白逃掉了。 一个杂乱的雨夜,大概他们没有想到,高烧的他还有体力逃走。 他早就有一些准备,没有带手机,仅带了一些零钱,还有一把刀,他小心地溜出了小区,坐上了一辆夜班的公交车,来到了南城市局的大门口。 这个路线,他已经在暗中模拟了无数次。 夜晚的南城市局依然灯火通明着,像是一座守卫着南城的坚固堡垒,可是顾知白知道,就连这种地方也有了黑暗的存在,黑白交织在一起,在他的眼前闪动着,就像是一个漩涡,要引他坠入其中。 顾知白就坐在距离市局最近的站台,回身淡望着它,路上有车,不停来来回回,路过他的身前。高烧让他的身体酸痛,浑身发冷,那是一种生生凌迟,蜕骨噬皮的痛。 他带了一把刀,可是不知道该用它杀了谁,郑淮安吗?还是那些责令停止彻查的领导?或者他该把那把刀插入自己的心脏,在这里一死了之。 他早就已经对这个世界逐步失望,自杀的念头不止一次地冒出来,现在尤为强烈。 或者他可以走进警局去面对自己的命运? 顾知白还有些犹豫,现在,高层都已经解散了专案组,他这样的自首又会有用吗?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了,他不是季识风,而是顾知白。 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他的话,或者他们会把他交还给郑淮安,还有可能他们会给他一张精神判定,把他当作疯子关押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方法让人开不了口,或者是有口难辩。 陆司语呢……他又会怎样,会不会遇到危险? 就在他在犹豫间,深夜的市局里忽然驶出来一驾轮椅车,坐在轮椅上的人看上去还十分年轻,在他的身前,放了一个箱子,一件雨衣罩住了箱子里的文件,而那个人自己却完全暴露在了雨中。 黑夜里,他前行得有些吃力,顾知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他愣住了。 坐在轮椅上的人他认识,不久以前,他还看到过他的资料,他记得那是叫做吴青的警察,郑淮安没有告诉他吴青坠楼之后的消息,原来他并没有死,可是看样子,吴青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随后又有人从市局里跑了出来,好像是警队里那个叫做宋城的队长,他拦在他的轮椅之前,打起了一把伞,再然后两个人争吵了起来。 顾知白和他们隔了一段,听得并不真切,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吴青,你听我说……你还是太冲动了……” “专案组都已经散了,事已至此,我不想和你再吵了……” “你不该辞去现在的工作……” “宋队长,我现在是正常的调度……” “正常调度?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把我一个残废供在市局里,以后免不了会有人说闲话。你让我离开,对大家都好。” 顾知白听到他们的对话释然了,看来,吴青是想要辞职转业了,也是啊,他一个好端端的年轻警察,现在成为了一个残废,放弃刑警职业也是情有可原的。那位队长,现在还要追出来留人,似是太不近情面了。 雨小了一些,吴青也一直在固执地往前转动着轮椅,宋城抿着唇走在他的身后,那把伞始终罩在吴青的头顶。 顾知白有点看不懂这两人的关系了。 他们距离他更近了,大约就在距离他几米的地方,广告屏变成了一个隔栏,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位坐在不远处站台里的少年。 这一次顾知白听得更清晰了一些,他侧过头去,从广告栏的缝隙里往那个方向看去,隔着雨帘,欣赏着这一出好戏。 吴青低下头开口说:“对不起,宋队长,我不知道那个案子对于你来说是什么,它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那么简单……其中还有疑点。” 宋城问:“上头已经下令了,专案组解散,之前你也发生了那样的事,就算如此,你还要查下去吗?” 吴青点了点头:“现在并不是结束,只要我人还活着,就有很多的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那么多的冤魂,我总有一天,会帮他们找到答案。” “可是吴青……你只有一个人。我……”宋城还想说些什么。 吴青打断了他的话,他们之间已经经历过数次争吵,让他疲惫:“你不用说了,那些我都知道。而且,我的心意已决。宋队,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那好吧,你……照顾好自己。”宋城说完这句话,把伞塞到了吴青的手里。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相关的案子他们并没有说得很详细,但是顾知白猜测,他们说的是519。 原来,吴青是不愿意遵从上面停止调查的命令,所以才打算离开南城市局的…… 原来,还是有人在查519一案的真相的。 漆黑的夜里,公交车的站台广告透着一丝温暖的光明。 嘈杂很快过去,夜色越来越浓黑,四周围除了雨声一片宁静,顾知白低着头,忽然哭了,他发着高烧,头疼得厉害,他就那么孤身一人坐在市局旁边的站台,哭得双肩抖动,然后他把眼泪擦去了。 原来这个世界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人没有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看到对面有个打着伞的男人向着他走来。那人很高,看起来文质彬彬,如果不了解他,光凭外表,你根本不知道他有一副怎样浸了毒的心肠。 是郑淮安来找他了。 顾知白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他来到了这里,他有些庆幸,郑淮安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他就那么径直走到了他的身前,就像是一位父亲找到了自己叛逆顽皮出走的孩子。 郑淮安打着伞,罩在他的头上:“药我已经买回来了,回家吧。” 顾知白应了一声,从站台上站了起来。 郑淮安似是也对眼前的状况有些头疼,就算是顾知白冲到市局自首不会改变什么局面,但是还是会让他们非常难办。他有些求和似的说:“是不是邵金庭和你说了什么?你也知道,那个人口无遮拦的,我代他向你道个歉。” 顾知白听了他的话,疲惫地点了一下头。 他还发着烧,身体无比沉重,可是就在刚刚,他仿佛经历了一次重生。 只要还活着,就有更多的时间。 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 第203章 顾知白番外 “你终于想明白了?” “嗯。” “那我们开始吧。” 一个庞大的世界构造,是需要无数个板块的,每一个板块之中,又会牵扯到具体的事项。 从一寸一寸的骨头开始,从一点一点的血脉开始,从一个一个的脏器开始,从一块一块红白相间的肉开始,最后附着上皮肤。 一只邪恶而扭曲的海底巨兽,会用数年才能够完成。 郑淮安不会觉得这是一件麻烦的事,他对此乐此不疲。 顾知白开始不把反抗作为自己的目标。 他变得驯服,学会伪装,对郑淮安的很多要求言听计从。 整个的架构花费了数年搭建而成,空壳公司,海外账户,技术人才,实验室,以及背后的保护伞…… 他们还需要人,忠心耿耿的人…… 一个下着雪的冬夜,顾知白看到了几位流浪儿在欺负一个小男孩,随后小男孩的姐姐冲了出来,以一个人之力,向着那些比她大上很多的男孩们奋力反抗。就算是被打,她依然把自己年幼的弟弟护在身下。 人群终于散了,只剩下那一对姐弟,弟弟哭着说着饿,姐姐不停安慰着他。 顾知白在街对面,看到了这一切,然后他走过去,把口袋里的钱抽出来一点点。那个女孩子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忍不住伸出手,去取他口袋里的钱。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抓住了,然后蹲下身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给她买了汉堡,还有一杯可乐,她一边哭着,一边和弟弟分着吃完了。 他喜欢这个女孩看向弟弟的眼神,看起来柔软而又透着坚强。 他因此结识了那对姓戴的姐弟,然后把他们带到了郑淮安的面前。 郑淮安满意点头:“这是不错的苗子,我们可以进行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马上,人的问题也会得到解决,他们像是找到了最后的一块鱼骨拼图,开始给那只成形的怪兽注入灵魂。 顾知白也明确了他的目的,他要把那只巨兽完成,然后亲手肢解它,杀掉它。 他早已经明白,想要更好地对抗,就需要更深地掩盖自己的目的,他需要增加自己的筹码,丰满自己的羽翼,努力寻找身边可以信任的人。 他开始考虑,什么是他期待的结果,什么是他能够争取的结果。 他的外壳已经被浸黑,但是一根反骨早就已经埋下。 郑淮安说他看人从未出错,那他偏要做那个他看不准的人,他要用这一生来告诉他,他的看法是错误的,他不是一个那样的人。 作为组织里双手最为干净的人,他的臣服很快换来了结果,郑淮安把他推到了台前。 一个身家清白,自力更生的富一代,他的谈吐和样貌很快帮他收获了众多人的好感。 他开始跟着郑淮安侵入南城的高层,往来在那些权贵之间。 组织里的人,都知道他的重要程度,更把他视为郑淮安的接班人。 郑淮安还是时不时会带来关于陆司语的消息,有时候是照片,有时候是一些别的东西。 有一次,他把顾知白叫到身边,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放着陆司语的近期照片,高考成绩,还有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 顾知白拿着那张成绩单,陆司语以高于分数线近百分的成绩报考了全江警官学校。 原来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看着陆司语从小学,走过了初中、高中。现在他的司司长大了,照片上的人已经是一个俊秀而青涩的青年,带着满满的少年气,他再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要零食吃,不停叫着他哥哥的小肉团了。 郑淮安道:“你这个弟弟,真的是……他选择法医专业,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顾知白不动声色:“我没有想到,你会害怕一个法医。他只是觉得尸体并不恐怖,这一点,在小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在独处时,顾知白打开了电脑,搜索了全江警官学校,他在新生名录里,看到了陆司语的名字,然后他打开了师资介绍页,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吴青。 顾知白握着鼠标的手一顿,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点燃了一根烟,烟草的味道很快在屋子里萦绕。 几年后,全江警官学院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内,人并不很多,午后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照射进来。 顾知白走入了店内,他是借着出差的机会到的这里,很快还会有几场应酬和会面。 他到前台去点了一杯美式咖啡,然后冲着服务员笑着说:“对不起,我的手机快没电了,能否借你们这里的充电器充个电?” 小店员啊了一声,有些惶恐:“不过我们只有在前台才有插座……” “没关系,就放在这里吧,我等会会过来拿。”顾知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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