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悠悠在一旁填写着逮捕申请表问:“这个人,会是白鲸吗?” 她在心里希望这个人就是白鲸,如果是他的话,警方这长达二十年的调查,就可以临近结束了。 陆司语低头沉默了片刻道:“他应该是团伙之中的人。” “现在能够确认的是,他认识夏未知,并且是杀害于蕙芝的凶手。”宋文说得比较严谨,“不管白鲸是不是邵金庭,能够确认的一点是,这个人一定是和整件事情有联系的。” 陆司语在脑中整理着时间线,二十多年前,正在上学的夏未知在医学院里与邵金庭相遇,那时候的邵金庭应该只是搬运尸体的普通工人,他家境贫寒,受家庭所累,没有念过大学,但是他却聪明过人。 这样的他自然不甘心当时的身份和地位,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往上爬,成为人上人。 他在医学院里从事着低贱的工作,其他的学生都鄙视他,远离他,唯有孤僻的夏未知,渐渐和邵金庭作为了朋友。这时候的邵金庭,应该是逐渐喜欢上了夏未知。 当夏未知和邱老师发生关系,又被邱老师抛弃之后,夏未知离校出走,随后两人一起把邱老师淹死在尸池之中。 进入了敬老院的夏未知,并没有因此离开邵金庭,邵金庭借助收尸的机会,不断进出芜山敬老院。 夏未知失踪后不久,邵金庭就辞去了医学院的工作,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夏未知念念不忘,邵金庭一直没有娶妻生子,他的名下有数处房产,也有不少的存款,这些应该都是不法收入。 最近……眼看着于蕙芝的事情败露,他又对于蕙芝下了杀手。 看着邵金庭的资料,陆司语理清了思路。 这时候,叶筝起身道:“宋队,我从手机运营商那里查到了邵金庭的手机信号,能够获取到定位,现在他应该就在南城市,昌茂区的香木街……” 听到了他的话,宋文和陆司语都凑过来,只见屏幕上有一个闪光的小点。 杜勇也看了看道:“这是……泰妃按摩中心?那个传说中的南城第一会所?” 所谓的南城第一会所是大家开玩笑戏称,这家店子是正规经营,装修十分豪华,消费很高,还有全套泰式按摩,看起来这邵金庭还挺会享受的。 宋文转头问:“逮捕令什么时候可以好?” 徐悠悠查看了一下流程进度:“检察院那边沟通了一下已经加急批了,现在还差顾局的签字。” “直接打了单子去找顾局。”宋文道,“通知一队,准备抓捕行动。” 叶筝道了一声:“是。” . 下午三点半,位于昌茂区的泰妃按摩中心楼下。 他们留了四个警员把守住安全出口和大门,其他人进入楼内。 宋文一进大厅就感觉到一股热风,这一次他带了傅临江所在的一队,一起配合抓捕。 整个按摩中心一共四层,装修非常豪华,门口的立柱都透着一股东南亚的风情。大厅里更是做了人工的流水,还有大大的棕榈叶也椰子树作为装饰。 宋文一边走一边问徐悠悠:“已经打过电话确认了。” 徐悠悠点头:“五分钟前和前台确认过,说邵金庭就在里面,他在第四层,点了全套的服务。预计五点才会结束。我叮嘱了店员要配合警方行动,不要声张。” 宋文点头:“那好,准备抓捕。” 他们进入了大堂,前台看到了他们,就带着他们往电梯走去,其他的客人看到这种架势,纷纷闪避。 这按摩中心一共四层,陆司语拉了宋文到一旁小声道:“让他们坐电梯上去吧,我陪你走楼梯,也防止他从安全通道逃了。” 兵分两路,短短两分钟之后,所有人就在四楼会合,直奔邵金庭之前所在的玉兰包间而去。 门砰地一声打开,里面的小姑娘正在收拾东西,看到这么多人忽然进入房间,明显一愣。 宋文挥了一下手里的警官证道:“我们找刚才的那位客人。” “啊……那个……”小姑娘声音发颤,抬头看向他们道,“刚才的那位老板刚出去。” “什么时候?”宋文追问了一声,床上的毛巾还铺着,一副按摩还没进行完的样子。他们从安全通道和电梯分别上来,楼下还守着人,邵金庭不可能就这么蒸发掉。 小姑娘继续答:“就两分钟以前……他去了一趟洗手间以后,回来就说有急事要先走,对了,他的钱包还拉在这里呢,刚才就拿走了手机和两件衣服,我别的都不清楚。” 傅临江带着几位警员在附近几个包间内搜了一圈出来,也是摇摇头,邵金庭没有躲在其他的房间。 陆司语想通了其中的环节道:“他很可能是在洗手间的窗口看到了警方的车,然后就匆匆拿了东西跳窗逃了。” 楼下只有四个人看守,死角诸多,可能是有漏洞的,两分钟以前,他们也就刚到楼下,这一切太巧合了,而这人,也未免太警觉了。 宋文也反应了过来,走入空无一人的洗手间,这家按摩店的洗手间,豪华得像是旅馆一般,就差在里面放个床了。 宋文从窗口往下望去,这里虽是四楼,旁边却有几个窗台,还有一些空调的主机,地面处,有一个翻倒在地的垃圾桶,显然是有人跳下去之后被带倒的,垃圾桶正好做了个缓冲。 这个角落是个死角,不远处有一面很高带着铁网的院墙,现在可以看到那墙上沾染了一些红色的血迹,有可能是邵金庭匆匆逃走时划伤了腿留下的。 宋文皱眉,要知道,邵金庭已经是个年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这嫌犯不仅足够敏锐,而且体力够好,胆子够大。 警方的抓捕行动反应迅速,可这个人还是狡猾地溜走了,他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跳窗而出,真是个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叶筝把附近的地图打开,继续搜索着邵金庭的信号:“我希望他不要机智到拔了电话卡……” 很快,地图上出现了一个闪动的光点,那光点已经出了这片楼宇,叶筝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找到了!等我具体定位下。” “方向是在……”叶筝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地图上的光点一闪,最后消失了,叶筝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我这个乌鸦嘴,他拔了电话卡了……” 徐悠悠在一旁回头看向宋文:“宋队,现在还追吗?” “不必了,现在追也追不上了。”宋文想了一下说,“傅临江,你们继续留在这里,找物证来核查下楼下铁网附近的血迹,看看能不能提取一些DNA或者是脚印等相关的信息。” “叶筝,你去调下附近的监控,确认他逃跑的方向。”宋文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徐悠悠,准备发布通缉令。” . 晚上九点的秋夜,天气透着寒凉,一处地下停车场中,车辆并不多,顾知白把车停了下来。 他并没有急于上楼,而是在座位上稍坐了片刻,然后才锁上了车,打开了车门。 顾知白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快递的衣服,带着帽子,帽子压得很低,从帽子下露出了有些斑白的头发。 即便这样,顾知白还是一眼认了出来,眼前的人是邵金庭。 邵金庭往前走了两步,离得顾知白更近。 顾知白顿了一下问:“邵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邵金庭开口:“顾知白,你别装了,今天警察去抓我了,要不是我警觉,上厕所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楼下的那些车,恐怕已经进去了。” 那时候他拼了命往外面逃,到现在被划破的腿上还传来丝丝的痛。 顾知白道:“应该只是正常的询问吧,之前他们也有把我叫了过去。” “我还不至于抓捕和配合调查分不清楚。”邵金庭咬着牙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 顾知白举了双手,示意自己的手上没有什么武器:“邵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能左右警察怎么样。现在事已至此,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做才是正事。” “我不会再听你这小子的鬼扯了。”邵金庭继续往前走着,他的表情逐渐变化,像是一只慢慢走向了猎物的猛虎,“白洛芮的事,戴小曼的事,于蕙芝的事,这些都是谁在暗中搞鬼?你准备就这么一步一步把我们都害死吗?” 顾知白往后退了几步,直到他的后背贴在了冰冷的墙面上,退无可退…… 晚上九点的停车场之中,响起了一声枪声,引起了阵阵回音。 第188章 晚上十一点,南城市之中的一座豪华小区内,屋子里亮着一盏灯,一位男人坐在了桌边,他皱眉看着眼前的棋盘。这一局棋已经快到终局,黑白子交缠,无论怎么落子,都要让博弈的人思考半天。 在棋子的一旁,放着一盘洗好的草莓,在这个季节,草莓是不多见的,但是桌子上的草莓却是十分新鲜,熟到了正好,在灯影之下,发出了诱人的光亮。 门忽然被人敲响了,男人起身,把门打开。 穿着一身快递服的邵金庭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帽子压得很低,脸上也贴了胡子,急速喘息着问:“车钥匙机票和东西呢?” “就在这里。”男人说着话,指了指一旁的袋子里的东西,“顺利吗?” 邵金庭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迹道:“我动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说着话,把那些资料翻看着,里面的身份卡等证件,做的就像是真的一样。袋子里还有几万的现金,以及几张银行黑卡,手机卡等。 “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就养了一头狼崽子。”男人又坐回了座位之中,看着眼前的残局,顺手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草莓,咬了一口。 “你杀了人家爹妈,还想着他能够对你效忠?有利益的时候一家人,有危险的时候,你就看得出来谁才有用,谁才忠心了。”邵金庭说着,隔着袋子核对着证件。 “他家人,又不是我杀的,那是龙进荣杀的。”男人说着话,开始吃第二颗草莓,“而且,你不是也杀了龙进荣,等于给他父母报仇了吗?” “没问题,我就先走了。”邵金庭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站起了身,然后他心生感慨,“下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是啊……我还挺想你们的,这下棋,我都没了棋友。”男人说着话,拿起了第三枚草莓,邵金庭看他吃着,咽了一下口水,他忍不住走过去,把这颗草莓抢了过来,放在了嘴巴里。 草莓应该是刚洗过不久的,上面还有些湿润。 然后邵金庭低头看向了眼前的棋盘。 “该白子了吗?”他似乎是查验了东西没错,心情大好,邵金庭看了看棋盘,忍不住拿起了一枚白子。 “嗯,正该白子。”男人说着。眼神盯着面前的棋盘。 邵金庭这时候也不着急走了,摸起来几枚棋子拿在手中婆娑着,他思考了片刻道:“若是下这里呢?” “那我应该走……”男人沉思了片刻,又落下了一子,“这里。” 棋局上的战况一下子拉了开来。 邵金庭索性拉了椅子坐了下来,吃着草莓,又落了一枚子。 男人皱眉思索着,许久才又下了一颗。 邵金庭又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中婆娑着道:“现在下着棋,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那时候,我们在解剖楼的地下室里,就是这么喝着茶,吃着草莓,下着棋。” 男人点头:“我记着,那时候你输得比较多。” “你怎么不说,我下围棋都是你教的呢?再说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现在我的棋技可是今非昔比。”邵金庭叹了口气,“可惜现在,夏未知不在这里。我今天跑得匆忙,把钱包丢了,钱倒是没多少,里面有我和夏未知的最后一张合照,估计现在已经摆在了警察的桌面上。” 他的话语里能够听出来,是真的心疼。 男人笑了:“你现在家财万贯,那么多小姑娘投怀送抱,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邵金庭摇了摇头:“你不懂,我这辈子,也就真的爱过她一个女人。为了她,我赴汤蹈火,马上去死都是可以。当年,多亏是你冷静,把她搭救了出去。” 男人落下一子道:“你回头到了国外,还不是很快就能看到她了?” 邵金庭握着白子,抬起头问:“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男人点头道:“挺好的,就是怕追查,不敢和国内联系。” “嘿,承让了。”邵金庭说着话,落下了最后一子,这一子却是断了这一盘棋上黑子的所有后路。 “我输了。”男人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才说出那三个字,他的手伸向了盘子里不多的草莓,却被邵金庭抢了先。 “给我留点吧。”说着话,邵金庭拿起了那盘子草莓,把剩下的两颗放在嘴巴里,囫囵吃着,最后习惯性舔了一下手上沾染上的草莓汁,“棋局上出现了这么大的漏洞,可是不像你。现在,所有的线索已经断了。我再躲出去,你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就是觉得自己老了,不得不服老。”男人说着话抬起头问他:“没吃饭?” “自然!你不知道,警察盯得紧着呢!”邵金庭说完了话,摆了摆手,握紧了那些证件,“这次真走了。” 门哒地一声轻响,关上了。 男人看着眼前的棋局,眼神逐渐变了,他忽地叹了一口气,用纸巾捏着,把所有的棋子都扔在了垃圾袋中。 然后他关上了灯。 屋子里黑了下来,安静极了,他就待在那漆黑的屋子里,看着对面的楼。 有一瞬间,男人的眼角划出了眼泪。他慌忙用袖子擦掉了,也不知道这泪水是为谁而流。 楼宇之中,无数的窗户,亮着各种颜色的灯,像是无数个匣子,里面住着各种各样的人。 那是繁华,也是寂寞。 好在过了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 凌晨一点的南城市局之中,林修然脱下了外衣,穿上了一件蓝色的法医服,随后戴上了口罩。 此时的解剖间内,已经躺了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尸体的面色苍白,尸斑刚刚浮现,看起来死亡时间不长。 陆司语已经带好了手套,正在和端午一起在观察尸体的外部状况。 宋文则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手里捏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的是一张邵金庭和夏未知的合影。照片有些年代了,颜色脱落了大半,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的两个年轻人,笑得十分开心。 事到如今,邵金庭终于可以见到夏未知了。 “今天人倒是挺齐的。”林修然说着话来到解剖台前,“自从宋文你升了支队长,我已经有一段时候没有见过你了。” 宋文揉着太阳穴道:“519案正查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不是各种忙吗。”今晚他们已经跑了好几处的地方,而且看样子,是要通宵了。 林修然看向躺着的中年男人尸体,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的记录表,端午已经在上面填了大半。 “邵金庭?”林修然念着表格上的名字,“死亡时间根据肛温和尸体状况,大概是两个小时之前。” “我们最近正在通缉的重要犯人,杀害于蕙芝的凶手。”宋文道,“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毒发,没有救下来。” “上次于蕙芝的尸体还是我帮忙验的呢,你们这案子可是够邪门的,这才没几天,又死了一个。”端午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道。 宋文在一旁道:“快结束了。” 林修然问:“你估计还有多久?” 宋文想了想:“已经开始收尾了,快的话,明天就有结果,慢的话,差不多半个月吧。” “那看来已经胜利在望了。”林修然又看了看尸体的特征,“没有外伤,很明显的中毒致死,服毒畏罪自杀?” “是谋杀。”陆司语在一旁忽然开口道。 “那就是杀人灭口?”林修然问着话,拿出了手术刀,娴熟地划开了尸体的胸腹部,“既然确定是中毒,那我们就先看胃容物了。” 暗红色的胃囊小心取下,随后划开,流出一些红色的汁水,进行称重。 “草莓,而且不多,毒是下在草莓上吗?”林修然辨认了一下问。 “不,不是草莓,如果是草莓的话,他可能会有警觉。”陆司语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他拿起了邵金庭尸体的右手,仔细地查看他的指腹,灯光之下,手指的指端,有一些异常的反光。 “毒,是下在围棋里的。” 宋文皱眉:“那他怎么能够确定邵金庭一定会去陪他下棋,又一定会拿起草莓来吃呢?” “因为熟悉……”陆司语抬起头回答他,“看似是随意的安排,可实际上,每一个步骤,都是根据对方的习惯被精准计算过的。” 那是一个专门为邵金庭准备的局,从他拿起棋子起,就是一盘死局。 . 凌晨四点的南城市局,宋文和陆司语快步走入了审讯室。 在他们的对面,戴小曼已经坐在了审问椅上,最近她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对环境熟门熟路,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就是此时她刚刚从被子里被狱警提溜了起来,又被押送到了这里,不住揉着眼睛,她的妆容早就已经洗去,身上也换了一身囚服,这样的衣服,一张素颜,还是难以掩饰她眉目之中的妩媚之态。 宋文坐好以后,对着一旁的观察室做了个手势,坐在对面的徐悠悠和叶筝就开始进行视频录制。 今晚特殊情况,他们一直加班到了现在。 徐悠悠觉得有点突然:“宋队这是想问什么?邵金庭刚死了,现在为什么又忽然要问戴小曼?” 叶筝摇了摇头:“我也没什么消息,只是听说一队那边跟着邵金庭的那一组晚上遇到了一些事。” 审问室里,戴小曼似是觉出来这次和以前的几次有些不同,捋了一下自己耳侧的头发问:“宋队长,我已经足够配合的了,你们也已经把所有的孩子找到了,还来找我问什么。”她说到这里,眨了眨眼抛了个媚眼,“莫非你是三更半夜的,想见我了?” 陆司语坐在她的对面,低垂着眼帘,一直没有出声。 “我们有重要的信息想要和你核对。”宋文严肃开场道,“虽然,于蕙芝已经死了,但是在对其他人的审问中,我们却无法确认一点。” 戴小曼有些漫不经心地抬头问:“什么?” 宋文没有绕弯子,直至主题:“很多人都说是听从鱼娘娘的命令,现在却没有明显的证据能够证明于蕙芝就是他们所说的鱼娘娘。你能够给我们提供其他证据吗?” 戴小曼犹豫了一下道:“我吗?这个在我第一次的审问时就说过了,我只是远远见过她,并没有直接接触过。” “可是她人已经死了……”宋文有些为难地皱眉,“那么戴小曼,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鱼娘娘可能只是一个代号,是负责统筹安排的最高指示人,是负责对外接活的联络人。于蕙芝可能只是替罪羊,鱼娘娘有可能并不是她?” 单从鱼娘娘这个词,这个称谓,根本无法做出什么判断,年龄,甚至是性别,都不一定。 甚至有可能,鱼娘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他们对这个人的了解,只是来源自数处口供,其中只有戴小曼的口供明确指出鱼娘娘是一位中年女人。 戴小曼愣了一下:“这个,应该就是她吧……我并没有听说有别人有那么大的权限。” “我倒是觉得,鱼娘娘可能是其他的人。”宋文说到这里,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戴小曼。 陆司语忽然抬起了眼眸,目光直视向她,缓缓开口,“比如,鱼娘娘,也可能是你……” 第189章 戴小曼可能才是真正的鱼娘娘。 这是之前宋文和陆司语进行研究和讨论之后,得出的一个结论,随后他们又针对此进行了一系列证据的搜集。 直到昨天晚上,一切才得到了证实。 整个推理有些大胆,陆司语的话说出,戴小曼还没回答,坐在观察室里的徐悠悠还有叶筝就先愣住了。 徐悠悠在观察室里直接皱眉摇头道:“不可能吧,如果不是根据戴小曼的线索,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那么多的孩子,我不信她是鱼娘娘,她这么跑来自首,然后还背叛迫害了自己的组织?虽然说这群坏人本身有点疯癫,但是这也太不合逻辑了。” 叶筝也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道:“我相信他们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和证据的。” 审问还在继续,坐在审问室里的戴小曼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她抬起头来,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看着眼前的两人,她的声音有些慵懒:“我?鱼娘娘?怎么可能?我如果是幕后的人,为什么还需要让你们帮我去救我弟弟。” “去地铁救你弟弟,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和圈套。只是你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有困住我们。不过,那不是关键……”宋文眯了一下双眼继续解释,“被抓了以后,你们很快就供述了事实,因为这样,可以将你和你弟弟和整个组织划分开来,你们的身份,就从组织者,变成了胁迫者,这是一种对你们的保护。” 戴小曼的眼波流转,用指尖玩弄着头发,悠闲地说:“宋队长,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这么指正我,也麻烦有点实证。” “你之前撒谎了。”一旁的陆司语似是看不下去她一直装糊涂,卖弄风情,毫不留情戳穿了她,“我们从新查找了我们可以获知的,戴小文在地铁上行窃的监控照片……” 陆司语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把几张照片在戴小曼的面前一字排开。 “这一张,这一张,还有这一张。”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如剑看向戴小曼,“你都有在监控之中出现,这应该不是巧合吧?戴小姐。” 审问室里一时沉默,戴小曼低下头看着那几张照片,她咬着唇,忽然不语。 她就在那几张照片之中,那时候她的目光,看着戴小文。 甚至还有一张,他们姐弟两人在促膝谈笑。 一旁的观察室里,叶筝对徐悠悠道:“看,我就知道宋队和陆司语找到了新的证据,如果没有依据,他是不会那么说的。之前戴小曼说她无法和弟弟见面,根本就是在说谎。”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啊。”徐悠悠踮起脚尖想去看看那几张照片的内容,可是她的身高有限,所在的这个角度望过去有些困难。 但她不难想象出,照片里一定是戴小曼和戴小文在一起的证据,这样听起来,戴小曼的问题很大。 戴小曼把那几张照片都看过了,然后抬起头来,神色恢复了淡然:“我不否认,因为太过想念弟弟,我曾经偷偷到地铁看望他,也会偶尔给他买些吃的。我是在之前的审问里在这个问题上说了谎,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面对铁证,戴小曼承认了这一点,这个谎言,将是他们撕开她虚假供词的一个豁口。宋文继续道:“我们抓到戴小文的时候,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能够统领比他大上很多的孩子,还在传鱼娘娘的圣旨。如果,你是鱼娘娘的话就很好解释了,你是随时可以见到他的。你甚至看着他偷盗,帮他打掩护,他在那个群体里,因你受到优待,他不是被迫去偷窃的,而是主动去做的,甚至他是在号令其他的孩子。” 戴小曼双手抱臂:“宋队长,你们这想象力,也太过丰富了。” 宋文摇头:“最近你那养尊处优的弟弟,可是在看守所里很不习惯呢。你觉得,他会不会透露给我们一些其他的消息?” 说到了这里,戴小曼的面色一僵,似是也有些担心起戴小文来,但是她马上反驳了这一点:“男孩子那边的事情我不清楚,他现在长大了,也不是我能够操心和照顾的。小孩子说的话,为了一块糖就可以随时叛变,怎么可以被当作证词?” 陆司语把那些桌子上的照片一一收起,继续指出戴小曼的漏洞:“你奶奶的死亡,也不是在你十四岁的时候,而是你十二岁的时候,你早于你所说的时间两年就到了南城。” 这也是之前戴小曼说的谎言之一,她把真话和假话掺杂在了一起,让人难以分辨。 幸好之后陆司语不怕麻烦,终于查证到了戴小曼小时候所在的村子里,废了一些功夫,核查到了她的真实年龄和到达南城的时间,然后他就发现了时间上的漏洞。 戴小曼又是往后捋了下头发,低垂下眼睫,反驳道:“那可能我说的是虚岁吧,我们村子里总是用虚岁说女孩的年龄。这么多年过去,我是记不太清了,十四岁还是十二岁,差别很大吗?” 宋文看着她说下去:“我们开始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后来陆司语指出后我才明白。如果你当年是十二岁来到南城的话,也就是十余年前,那时候,差不多是鱼娘娘计划开始的时候。你可能是计划里最初被培养的孩子,也有可能,你一起参与了兔子洞初建的整个过程。” 戴小曼扬起头来,看向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位警员,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如果我是鱼娘娘,我为什么要去嫁给程默那个糟老头子啊?” 陆司语直起身看向她,他的声音平静,却像是含了冰霜:“和你之前告诉程默的理由一样,你为情所伤,既然注定无法成为他所爱的人,那你就要成为他所需要的人,南城市局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派个随便的女孩就进来这里?” 戴小曼轻笑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我是鱼娘娘,难道我就这么跑到警局来自首,然后眼看着你们把整个组织打掉?” 宋文道:“在破获了那起案子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警方并没有缴获多少赃款。整个组织经营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有大笔的现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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