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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在了妈妈的膝盖上,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那是一片大大的青草地,夕阳照射了下来,可以闻到草香,爸爸早就已经搭好了帐篷,在不远处做着烧烤,烤好的羊肉串发出滋滋的声音,撒上了孜然,透着诱人的香气,司司在跑来跑去,抓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兴奋地转过头来给他看。 妈妈拉着他的手,低低地在唱着好听的歌,曲调婉转而熟悉。 他紧紧拉着她地手,哭着说:“妈妈,我错了……妈妈,我好想你……” 那像是梦中的画面,眼前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他努力想要把眼睛睁开,看清楚那一切。 他想要把一切深深印在脑海中。 可是现实和梦境割裂了开来,洞穿的伤口疼得他一直不停冒着冷汗,身体好像变得无比之重,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他低吟着说:“妈妈……我好疼。” 女人没有回答他,她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压着他的伤口,让血流的速度减缓,耳边还是那首熟悉的歌,那歌声温柔极了,里面却有无尽的忧伤。 然后他想起来,妈妈已经死了,这不是妈妈。 第197章 顾知白番外 季识风觉得自己好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伤口一直很疼,他的头也昏昏沉沉的,有的时候觉得浑身冷得像是呆在冰窖里,有的时候又感觉热得不停出汗。 耳边时而有人朦朦胧胧地说着话,那声音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他想要听清楚,却什么也听不清。 不知昏迷了多久,他又听到了那天听到过的歌声,季识风努力睁开眼睛,眩晕之中看到的是一片灰白色的天花板,这是一间有些老旧的空旷房间,屋子靠墙的地方摆了一些医疗设备,他躺在一张床上,空气十分潮湿,被子有些压身,这里已经显然不是那栋废旧的别墅。 屋子里开着灯,旁边有窗,外面正在下着大雨,把坏境衬得不知是黑夜还是白天。 歌声还在不远处响着,伴着哗哗不停的雨声,他能够看到有个女人坐在窗边,她的身影曼妙,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看着书,一边轻声哼唱着。 季识风忍过了一阵眩晕,之前的中弹处传来阵阵痛感,他这才确认自己没有死,他还活着。 然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努力看清身边的环境,他发现自己的手上扎了输液管,无色的药液顺着输液管流入他的身体,他想要转动身子,然后碰到了伤口,疼得唔了一声。 女人这才发现他醒了,她走了几步来到他的床边问:“你醒了?” 她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终于退了。” 女人的手有些冰,季识风有片刻记不起很多事,他的记忆停留在那栋别墅里,“我之前……” 女人道:“你受伤了,我帮你做了手术。”她又看了看季识风,“还帮你擦过身体。” 季识风深吸了几口气,压下疼痛,抬起头来问:“这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就透着虚弱,好像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这里不像是医院,但却有着简单的医疗设施,眼前的女人年龄不大,长得很漂亮,她的耳朵上带着珍珠的耳环,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披了一件红色的外衣。 她是标准的瓜子脸,整个人显得温柔而美丽,像是一朵白色的玉兰花。 她告诉他:“这里是芜山敬老院。” 季识风的眉头微皱,他在脑子里努力思考着这一切,想要把事情理顺,为什么他会在一家敬老院醒来。 记忆一点一点复苏,然后他猛然想通了其中的环节,在论坛上他好像也看到过类似的帖子。他皱眉看向女人:“你是……” “我叫做夏未知。我知道你是Crypto,你也可以叫我络新妇。”女人开口道。 络新妇,季识风对这个ID还有印象,这个词是日本传说中化成了人形的蜘蛛,会夺走男人的脑袋。她也是论坛内部区域里的人,他还记得,几个她发过的帖子,有一些比较专业的药理研究。 然后季识风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昏迷了多久?” 夏未知看他没事,坐回到了窗边的椅子上:“今天是第四天了。” 四天,原来在他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了这么久。 夏未知侧头道:“别墅里的环境太差了,你的伤口不可避免地发炎化脓无法愈合,前几天你都一直高烧在四十度以上,是今天才退了下来。” 季识风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情况,他急着问:“那警方有没有找到那栋别墅,找到尸体,有没有救出什么人?” 夏未知微微一愣,还是如实回答他,“没有,那些警察,什么也没找到。”她挑起嘴角轻笑了一下,“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们的话,我估计就算尸体腐烂了,他们也找不到那里吧?” 没人被找到?也没有人被救出? 那他的弟弟……司司他……会不会还被关在别墅里? 季识风陡然后悔当时插上了那根铁钳,他伸手把手上的输液管扯掉,挣扎着下床,刚迈了一步,就摔倒在地。 “你走不出去的。你的伤还没好,而且,我在那些药物之中加了一些麻痹身体的药物,只有那样,你才会乖乖的……” 夏未知说着话放下书站起了身,走到了季识风的面前。 季识风可以感觉到地面的冰冷,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虚弱,除了伤口和连日的高烧,还有药物的作用,他现在连高声喊叫都做不到。 季识风努力伸出了手,拉住了夏未知的裙角:“你能不能帮我……帮我打个电话,只要打个电话就好……” 已经过了几天了,他不能再耽误一分一秒。 夏未知低头沉思了片刻,微蹙了眉头,她猜到了一些:“难道说,你的弟弟还活着吗?”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了一声闷雷,那雷声很近,很响,好像就落在不远的地方。 夏未知没有说话,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有些麻烦,警察会问过来的。” 季识风忽然明白了,眼前的女人的是不会轻易答应他的。 论坛……芜山敬老院……策划人…… 他的大脑还在眩晕中,无法集中精力思考清楚。 但是他知道,他被这女人温婉的表象骗了,眼前的人,也许是个看起来柔弱却杀人如麻的魔女,她的心中并无怜悯。 “打个电话,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季识风陷入绝望之时,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季识风回头,看到了一个男人,那是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个子很高,他带着眼镜,有着一种浓重的书生气。 男人说:“如果我帮你打个这个电话,你必须留下来,帮助我们。” “你是……”顾知白的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EVIL?策划师?” 男人低下头对他道:“或者你可以叫我郑淮安。” 窗外的雨声更急,季识风看向他,他明白,眼前的人,是比龙进荣那样的劫匪更让人不寒而栗的人。 季识风颤声问:“你们想要做什么?”这些人把他弄到这里,一定是有他们的目的的。 郑淮安蹲下身:“我想要你在论坛上发过的那个雏形,那个可以自行运转,各司其职的邪恶的王国。” 季识风回想起了自己发过的帖子,他摇摇头,“那些都是假的!只是胡乱写的,你们不能……” “不是你们,而是我们。”郑淮安纠正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来构建下层的结构,我来搭建上层的建筑,你正好能够弥补上我的所缺。” 郑淮安继续说:“你的弟弟,他被困在了那栋别墅了,他只有八岁。楼下的地下室里都是腐烂的尸体,如果没有人救他,他一定会饿死,渴死。” 他牢牢盯着季识风,“或许你觉得,你的生死都无所谓了吧?但是你应该没有办法放弃他的生死吧。” “他的命运,就在你的一念之差。” 郑淮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像是看着一只有些倔强的受了伤的猫。 季识风坐在地上,他抿着唇,看向眼前的两个人,那人明明和颜悦色,却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在心里权衡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过。 眼前的两个人简直就是疯子。 可是,将来……人生……他考虑不了那么多。 这些人想要妄图使用他脑中的想法?那他以后只要不说或者是故意透露假的信息,是不是可以骗过他们?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应对方法,但是一定会有万全之策。 他可能会有无数的机会逃跑,或者是摆脱他们的控制。 眼下,他希望有人能够去救季司语。 他的弟弟才八岁,他不应该死在那栋别墅里。 季识风犹豫了片刻,低下头颤声说:“我答应你。” 郑淮安笑了,仿佛看着一只蝴蝶,飞入了他准备好的牢笼。 那时候的季识风还未了解到,自己走入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今后的数年,他在这些人身边逐年的长大,从未成年的孩子,逐渐变成一个大人。 在日后和他们的不断交锋之中,季识风才逐渐明白了,郑淮安这个人的恐怖之处是在哪里。 他这个人,或许没有十分的聪明,也没有缜密的思维,但是他能够在很多比他还要聪明优秀的人身边屹立不倒,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是一个玩弄人心的大师。 很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在心底的深处埋有自己最在意的点,这个点可能是痛,可能是欲,可能是贪,可能是痴,可能是爱。 郑淮安总是能够轻易就看穿别人的欲望是什么,底线是什么,要怎样才能够被利用,究竟怎样能够妥协。 郑淮安就像是一个圆点,他的身边围绕着无数的人,每个人都和他通过一根线巧妙勾连。 他会把根线牢牢抓在手里,然后把对方牢牢束紧,直至让对方臣服于他。 他会巧妙地把这样的情绪加以利用,把那欲望幻化成为拴在他们面前的红苹果,牵引着那些人往他规划好的方向走去。 在他看来,没有人是不可利用的,就像他能够把握住龙进荣,把握住夏未知,让邵金庭为他效力,让于蕙芝帮他饲养死士,又用季司语的生死拴住他一般。 这就是EVIL,人世间最为原始的恶。 那是成年人的世界,是季识风的规划之中总是缺少的一环,在他帮着郑淮安进行规划的那些年,他慢慢和他学到了这一点。 然后他发现,郑淮安留下了一张网,这张网是用一个一个人编织而成,每个人都是网上的节点。 只要是网就会留下痕迹,有迹可循,加之利用,就可以寻找到破局的方法,把整张网完全收起。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的故事算了一下,大概十章左右,这是一个完整的独立故事,讲的是起源,堕入,挣扎,反制的一个过程,最后会和陆司语的时间线会合的,属于前压后爽的布局。一些正文里未尽之处也会写清楚。 甜甜的番外也会有的。 第198章 顾知白番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然后开始电闪雷鸣,季识风终于分辨清了时间,现在是晚上的六点多,外面黑得就像是深夜一般。 雨滴很大颗,不停地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伤口感觉好一些了,但是还是在隐隐作痛,他的手脚依然没有力气,一直是麻的,像是失去了身体的主动权。 季识风之前在输着营养液,并不觉得饿,后来夏未知给他拿来了一碗粥,他就勉强自己喝掉了。 夏未知大概是留在这里看住他的,她一直就坐在窗边,就着那一盏白色的灯,看着一本书。她低下头的时候,有两缕头发会从耳边垂落,让她看起来温婉极了。 夏未知看了一会,发现季识风一直呆呆地看向窗外,她问他:“你在担心你的弟弟?”不等季识风回答,她又低下头说,“你可以放心,EVIL答应了你的事情,就会做到的,你的弟弟会没事的。” 除了风雨声,这里有时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痛苦的低吟,又像是模糊不清的喊叫,听起来像是一个遍布了恶鬼的世界。 季识风思考了一下,开口问她:“这里是敬老院的什么地方?” “你在想着会不会有人来救你?”夏未知放下了书。 “这里是芜山敬老院的重症楼,只有将要死或者是瘫痪的老人才会住在这里,这是个每过一段就会死人的地方,除了我和几位护士,这楼里几乎没有外人进来。” 夏未知的嘴角微微挑起,特别是那些家属,到了这种地步,那些有钱的孝子们早就把老人送到了医院里,没钱的会接回家,亲自照顾,还留在敬老院之中的危重老人就是在等死的,是被遗弃的,那些子女宁可奉上大把的金钱,也不愿意来到床前,陪陪自己的父母。 她看向季识风继续说:“而这一间,是走廊的尽头,这里是我在重症楼值班时的临时宿舍,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暂时也不会有人发现你的。即便有人发现,我也很容易解释过去。” “你是在论坛上认识EVIL,也就是郑淮安的吗?”季识风又问,他希望套到更多的信息,起码判断出郑淮安的职业和由来。 夏未知摇了摇头,她没有透露更多。 季识风希望能够从夏未知这里探到他们的底线,他又问:“我还记得你的那个帖子,关于邱老师的。” “是啊,我需要谢谢你。”夏未知轻声说。 “你真的按照上面的方法做了吗?”季识风问。 夏未知点了点头,“他死在了尸池里。”她说得轻描淡写,就像是淹死了一只蚂蚁。 季识风瞬间睁大了双眼,这说明那些疯子已经在用他过去说过的方法在杀人了。 杀人,绑架,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我们已经反复实践进行了验证,得到的都是如同你贴子里预料的结果。”夏未知看向他继续道,“所以Crypto,不要再说什么做不到了,那些东西,不光是你脑中的想象,那些可以变成事实,你必须正视你的能力。” 她的目光看起来柔软得像是夜晚如水的月光,却让人遍体生寒。 夏未知又轻声说:“我也一样,我必须感谢EVIL,让我发现和接受了不完美的自己。” 季识风看向她,感觉自己在看一个疯子。 有瞬间,季识风在想,为什么当时龙进荣的那一枪没有把他打死。如果他已经死了,大概现在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疑惑和苦恼了。 然后很快,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上风,如果他死了,那么他的弟弟很可能也会死了…… 他们一家人的生命,就会终结在那栋别墅里。 到了晚上的时候,郑淮安终于回来了,他穿了一件雨衣,略显疲惫。 看到郑淮安进来,夏未知就安静起身,然后从外面关上了房间的门。 屋里只剩了郑淮安和季识风两个人,季识风努力坐起身问:“你打过电话了吗?” 郑淮安没有回答他,而是打开了手机,递给他看,那是不久前拍摄的几张照片。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他做到了答应他的事。 照片中的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子,他的身体蜷缩着,手上在输液。 脱水,饥饿把他折磨得不成样子,可是季识风还是可以一眼认出,那是他的弟弟季司语。 季识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照片,眼睛轻眨着,微微湿了。 “你弟弟真是可爱,他还那么小,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虚弱的小奶猫,一位成年人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杀死了。”郑淮安没有让他看很久,他收起了手机。 季识风听出了话里威胁的意味,现在季司语刚被救出来,无疑是关键证人,应该会有警方在进行看护,照片是今天晚上在医院拍的,为什么这个郑淮安可以出入那里?如果自己不配合他,是否弟弟会遭遇到危险? 杀人这件事,眼前的人做得出来。 郑淮安坐在了季识风的床边:“我做到了我答应你的事,现在,该到你兑现你承诺的时候了。为了表明你的决心,我需要你纳个投名状。” 季识风没有想到,郑淮安会在此时问出这个问题,并没有时间让他做更多的准备有更多的考虑。 郑淮安淡笑着看着他,“我所要求的投名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也并不会是刻意为难你。” 季识风看向他问:“你要我做什么?” “杀一个人和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这两个选项,你从中选一个吧。”郑淮安说出这句话,像是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 “我选择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季识风抬头道,这个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杀人?那是违法犯罪的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就算是有刀比在脖子上,他也不能迈出那一步。 郑淮安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会说这个答案,开口道:“那好,你好好休息吧,等以后,我再来告诉你如何做。” 在多年以后,再次回想这个问题,顾知白并不知道,这两个选项究竟是哪一个更为残忍。 在他的观念里,始终觉得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不应该凌驾于任何其他事情之上,但是很显然,并非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郑淮安很有效率,他很快就和季识风说,给他的身份进行了安排。 “关于你的身份和户口的问题,你年纪小,没办法独立立户,只能挂靠。姓受限制,已经帮你定好了,是‘顾’。现在,给你一个自己选个名字的机会。” 季识风想了想说:“知白。” 郑淮安点头道:“好吧,顾知白,叫起来还挺顺口的。” 从那一天起,季识风这个人就像是死了,活着的只有顾知白。 随后,郑淮安就给他带来了户口页,一些随身的衣物,个人用品,还有一些顾知白和他要的书,有一些是课本,还有一些是较为深奥的,那些书包罗万象。 从那天起,顾知白就在敬老院里被安顿了下来,他的伤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郑淮安隔三差五,会告诉他一些外面的消息,比如警方一直在追查519案的真相,却暂时没有和他们联系到一起,比如最近他的弟弟被他的奶奶接走,改姓了陆。 和书一起递给他的,还会有几张他弟弟的照片。 顾知白看着照片上的弟弟,每一张都让他感觉心口很疼。 照片上的小男孩依然眉目清秀,可是他看得出来,经历过了这场劫难,弟弟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开朗可爱,而现在,他被孤独阴郁包围着…… 那些人并不对他严加看管,甚至让他可以和敬老院里面的人们接触,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甚至都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住在这里,敬老院本来就住有一些孩子,他很快就认识了其中的几个。 郑淮安没有再和他提起所谓的投名状,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他给他带来了丰盛的晚餐,然后站在窗前和他说:“夏未知是个女疯子,她早晚会出事的,我们需要寻找新的替代品。” 他拉过顾知白指给他看一个在院子里跳绳的女孩子,“那个女孩,是我选中的人,她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顾知白认识,那个女孩子叫做白洛芮,比他还小一些,是跟着姥姥姥爷住过来的,他开口问:“你为什么选择了她?” “我曾经看到她和那几个孩子抓住了一只受了重伤的鸟,然后她用手把那只鸟闷死了,她的手非常稳。我还看到她在地上用树枝一遍一遍写她姥姥的名字,然后打上叉,再踩掉。”郑淮安转头看向了顾知白,“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白洛芮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吗?顾知白并没有亲眼看到过,他抿唇迟疑着,同时他也在思考着,郑淮安所说的替代品是个什么意思。 郑淮安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一位循循善诱的师长在指点迷津:“就像是你一样,尽管你现在站在这里,不愿意去杀人,你看上去是在恪守所谓的规则和正义,但是我知道,能够在论坛上写出那些文字的你,本身就不是清白的,不管你如何克制,你的潜意识,始终是在导向犯罪。” 顾知白的眼睛瞥向了别处,轻轻哼了一声:“随便你怎么说。” 郑淮安道:“你对于正义,有太多的顾虑了。就像你住在这里的这些天,你至少有十一个机会,可以跑出去报警,但是你没有。” 顾知白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他,越是生活平静下来,他就一时对报警这件事迟疑了起来,陆司语无疑是在那些人的监视之下,他怕自己的贸然行动会给弟弟带来不测。 而且,他并不知道郑淮安他们一共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做些什么。 他只见过他们之中的三个,夏未知,郑淮安,还有一个往来敬老院的拉尸人,邵金庭。 此外,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所谓的幕后劫匪住在一起,他也一时没有想到方法,如何能够把自己的身份解释清楚。 最后,他是可以跑出去报警,但是随后呢?很大的可能是,他并不会得到警方的庇护,他不知道那些警察是敌是友,里面是不是有这些人的内应。 他手上也没有这群人是真正幕后之人的证据,所谓策划人和龙进荣他们的关系,他还没有理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的指正,会被警察当作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反而让他陷入危险。 他清楚自己的顾虑,觉得不报警才是理智的表现,他还没有成年,没有足够的能力,而且显然,是否报警是这些人布下的陷阱,贸然报警才是自投罗网的傻子行为。 他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如履薄冰,稍不留神就会像那些劫匪,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郑淮安想让他正视自己的阴暗,像是在熬鹰一般地训练他,把他诱向黑暗,他却向往能够有朝一日生活恢复宁静。 知白,知白,这个名字在时时提醒着他。 “来吧,我们打个赌。”郑淮安笑着对他说,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要和他做个简单的游戏。 顾知白抬起眼睛看向他,少年心性,被他勾起了斗志:“要赌什么?” 第199章 顾知白番外 芜山敬老院的重症楼里,郑淮安淡笑着看向眼前的少年,他有着过人之处,却稚气未脱,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接受着良好的教育,有着和他不同的童年,如果没有那个论坛,如果没有那场变故,他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顾知白一直反复强调自己写出那些计划,并不是为了实现,他的初衷可能的确如此,十几岁的少年,都会有个叛逆期,他的叛逆便是发泄在了论坛上,只要披着一件无人知晓的马甲,他就可以畅所欲言。他的成长环境,接触的人,他的家庭,学校,早已经决定了他的行事准则,给他规划好了一条正途。 但是郑淮安坚信,人不可能是完全心无杂念的,大部分的好人,只是没有因环境被逼迫到一定的地步,一旦置身于地狱的入口,只要稍微加力推上一把,他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要想如此,首先需要打破的就是顾知白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小孩子的眼里,世界大概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但是实际上,更大的部分是灰色的。 郑淮安开口道:“你自己去找这个女孩,你问问她,她对她姥姥的看法,如果她的心中有杀念,就是我胜,如果她平静如常,希望自己的姥姥健康长寿,就是你胜。” 顾知白开口问:“赌注是什么?” 郑淮安道:“如果我胜利了,你就乖乖想法子,把她安排到夏未知的身边去,而且,不能让夏未知知道是我们动的手脚,要让她以为,是孩子自己想去的,这也就是你的投名状。” 顾知白想到了之前自己做出的那个选择。 把一个小孩子送到夏未知的手里,跟她学习杀人的技巧,这是足以改变白洛芮一生的事。 顾知白思考了片刻,明白了郑淮安的目的,夏未知刚刚失去了孩子,她还有一分母性,面对小孩子时,她是最坦诚,最没有保留的。 郑淮安想要把白洛芮培养成夏未知的接班人。但是如果让夏未知知道,那些孩子是郑淮安授意的,她就会产生戒心。一定要让小孩子自己去求她,她才会心甘情愿。 要做这样的事情,大人出马无疑是不合适的,郑淮安是在利用他孩子的身份。 可是那么小的女孩子,大概只有初一的样子,怎么会对自己的亲人存有杀念? 顾知白不认为白洛芮会有那种想法,他认为自己赢定了,开口道:“如果我赢了呢?” 郑淮安轻笑了:“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甚至我可以放你出去,你随便去哪里,去找你的弟弟都可以。” 顾知白轻哼了一声,他不觉得郑淮安会兑现他此时的承诺,不过他对那个答案充满了好奇。 跳皮筋的孩子们一会就散了,树下只留下了白洛芮一个人。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梳着马尾辫,看起来像是一位纯洁的天使。然后她擦了擦手,从包里取出一些零食,独自享用着。 顾知白打开了房门,走向树荫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 白洛芮拿着零食吃着,那眯起眼睛的样子像极了陆司语。她看到顾知白走过来,举起棒冰递给他,“顾知白,你要吃吗?” 顾知白摇了摇头,白洛芮就自己拿着棒冰,从中段旋转着,直至拧开,然后她放在嘴巴里,小口地吮吸着,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顾知白早就和她见过好几次了,他没有废什么力气,就把话题开了起来。 两个人聊着天,从学校的功课一直说到了她姥姥的病上。 提起了这一点,白洛芮忽然顿住了,她低垂下头,眼睛里有亮点在闪烁:“我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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