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其中的漏洞,“手机是在海边被捡到的,游泳怎么会不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 陈醉被他问住了,打了个哈哈:“这就是个八卦,互相讨论一下,不要这么严肃嘛!那个手机短信……说不定是店长或者是什么人发的,我觉得发的目的,是想要免责。如果女孩是自杀,大概他们觉得是皆大欢喜吧,警方也就不用追查下去了。” 那时候发短信的人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短信,让整件事情更为扑朔迷离起来。 艾米也点头表示对陈醉的意见赞同:“就算是之前女孩曾经和家人报过平安,说自己玩得很好,也未必能够证明她不是自杀而死,她也可能是有抑郁症之类,忽然发作或者情绪不稳定,都有可能。” 几个人正在这里聊着天,船身忽然猛烈一动。 “各位旅客,我们即将进入风浪区,不过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就要到达南鲨岛了。” 第154章 在广播提醒之后,船身晃动得更加明显起来。 从圆形的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海浪在外面不停地起伏翻滚,茫茫的大海之中,这艘船就像是一片小小的树叶,被海水推动着晃来晃去。 一时间船舱里都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在闲聊着的乘客们都变了脸色,努力抓住身边的什么东西,想要维持身体的平衡。 陆司语轻咳了起来,用手抓紧了沙发的扶手边缘,指节都紧得有些泛白。 宋文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起身走到窗边,往远处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一座小岛已经远远出现,从开始的只有一个小点,逐渐变大。 那是一座山形小岛,上面布满了绿色的植被,海滩上铺满了细软的白沙。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些海鸟在海岛的附近凌空盘旋着。 那正是他们的目的地,南鲨岛。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高架桥梁,甚至连人都很稀少。那里保留了一些难以见到的自然风光,和城市乡村都不相同,像是远离了城市的一片净土,世外桃源,人间伊甸。 宋文看了一会,又坐回了陆司语的旁边,低声问他:“没事吧?” 船身在左摇右摆着,像是游乐场里面的海盗船,陆司语闭着眼睛摇摇头,额头上出了冷汗,五脏六腑被晃得难受,胃里面翻腾起来,他顾不上理宋文,感觉一张口就要吐出来。 宋文坐在一旁,陆司语就抓住了宋文的手臂,这时候完全顾不上装不熟了,完全把他当成了扶手牢牢拉住。宋文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陆司语现在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身体在靠着意志全力支撑着,不过要是再时间久上一点,就难说了。 还好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一声轻响,然后船停了下来。 刚才还有一段距离的小岛,如今已经近在眼前。 有船工招呼:“到了到了,你们抓紧时间,快点下船!”他们还要赶着返航,在台风来临前,回到新川港口。 游客们一个一个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去拿自己的行李。 宋文背好了自己的包,看看旁边放着个三脚架的登山包,知道是陆司语的,直接拎了起来。 这一众人有点狼狈地被船员们火急火燎地赶着下了船,简直可以说是被丢出了船去,可是到了港口上,那船却像是不急了,就停在一旁,也不见返航。 艾米冲着游船有些生气地竖了个中指,“刚才催命似的,现在倒是不急了。” 一旦双脚找了地,稍微休息了片刻,那些晕船的人慢慢都缓了过来。 这是一处小港口,现在有台风临近,没有什么游客到来,工作人员也就偷了懒,船道旁空无一人。 众人下了船,在栈道边整理装备,海风吹着,虽然风很大,但是没有在船上时感觉到得那么夸张。 在码头上,可以听到一声一声此起彼伏的海鸟叫声。 站在岛上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海上的空气特别新鲜,这个小岛保留了很多的原始风貌,许多植被都是天然生长,加上常年的海风,居住环境十分亲近自然。 江姜打开了手机看了看台风的最新消息,地图上,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盘正在临近,距离他们所在的小岛,现在还有一小段的距离。 她提醒大家:“距离台风过来,还有大约五个小时。” 这五个小时是个约数,一般来说再过三个小时左右,临近台风的边缘,就要开始下雨了。 苏老师道:“我们趁着台风还没来,尽快到幸福旅社去吧。别一会下起雨,被拦在半道上。”幸福旅社的位置,在海岛的一处小山崖上,需要走一段路。 听了苏老师的话,只有那对情侣积极响应,背起了包。 陆司语拿出杯子喝了几口带着的温水,总算是缓了过来,和宋文交换了下眼色。 到了这里,他再也等不了了,急于想去见吴虹悠,询问当年的事情真相。 宋文对他们道:“那个,我想先去岛上逛一下,等会台风前,我再去旅馆。” 陆司语道:“我准备趁着台风前,看看能不能抓拍一组照片。” 江姜也挽着邱蓝道:“老师,我们想去海边看看,就一小会,会注意安全。”台风将近,她们一个是好奇,看着到处都新鲜,一个是有些担心那些海鸟。 苏老师有点替他们担心,但是这些人都是成年人,多说也无用,他只能叮嘱两个学生道:“那好吧,你们一定要小心,有风雨就赶快回来。两个人千万不要走散。” 七个人分了三组,陆司语和宋文要去岛中心,江姜和邱蓝要去海边,苏老师以及那对情侣要去旅馆,于是众人就在港口处分道扬镳。 陆司语从宋文手里拿过行李,一路走在前面,等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宋文就紧跑了几步,追上了他,然后又把他背上的包抢了过来。 陆司语没说什么,也就由着他了。他一路走在前面,虽然是步行,速度却很快,宋文在后面需要疾走着才能够追上他。 南鲨岛不大,从港口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住宅区,这里一共也就几条主要的街道,百来的人口。 台风将来未到,天空中透着一种灰黄色,水汽蕴藏在空气之中,这里的湿度明显比内陆要大上很多。海风有些凛冽,陆司语从来没有到过这边,觉得风吹得皮肤疼,一路上都努力把脸往领子里面埋去。 街道上,有一些摊位,店铺,农家乐,有的卖的是旅游纪念品,还有的卖的是海货,几家卖旅游品的店子早已关门,其他的也在准备收摊。 海岛上的人家都在给窗户贴上胶带,还有人给屋顶进行加固,他们用有些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这两位年轻人从街道上穿行而过。之前的游客已于中午全部出发,他们显然是没有想到,还有游客会在台风天上岛。 陆司语一直走到了几处民居前,有点迷路。他们要找的是清舟路27号,可是到了这一边,就没有了路牌。 宋文打开地图看了看,也没有信息,只能拉了个村民问了一声。 刚提到了张红桥这个名字,对方就皱眉道:“张红桥?这人已经死了啊……” 死了? 陆司语听到了这句话,脸色骤然发白,指尖冰凉,好像浑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似的,他的脑中一时混乱,下意识发问:“她是怎么死的?” 村民回想了一下道:“就是病死的,好像是去年吧,就葬在村子外头了。”然后他有些警惕地看向他们,“你们找她有事吗?” 宋文见陆司语整个人消沉了下来,知道他是怕断了线索,上前一步继续道:“我们是兄弟两个,来这里寻人的,家里的老人一直说起我家在岛上有这么个远亲,这么多年早就断了联系,老人却一定叫我们来看看。那她家里还有什么人没?” 村民这才不再怀疑,回答他道:“有个表姐还在,她表姐姓李,叫做李明美,她们家就在路的尽头,那家洗衣店就是。” 宋文道了一声谢,等那村民离去,他拉了一下陆司语道:“走吧,既然都到这里了,我们过去看看。” 陆司语嗯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从许长缨身死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追着这一条线索,一时听到张红桥死了的消息,有些接受不了,现在他冷静下来,明白宋文说的才是对的。 都已经到了这里,无论能够找到多少线索,尽人事,安天命。 两个人顺着那条路又走了两分钟,终于看到了一个洗衣店的小门脸。 宋文拉了他一下,指着路边的一个人道:“可能是那个人。” 陆司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个干瘦的女人,正站在几个挂杆前,收着门前晾晒着的床单,现在到了这里,陆司语不免有些紧张。 宋文走近了,试探着叫了一声:“你好,请问是李明美吗?” 女人听到了声音,回过头,表情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们。 陆司语也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前的人皮肤干黑,眼白发黄,满脸沟壑,头上的头发尽是银发,看起来应该有六十多岁。 陆司语又问:“请问,张红桥过去是住在这里吗?” “是啊,不过,她去年年初就病死了……她没有什么亲戚,也没有什么朋友,你们是……”李明美说着看向面前的两人,她说话有些口音,手上粗糙,有很多被洗涤剂腐蚀的痕迹,她的个子并不低,可是有点驼背,站在那里显得干枯瘦小。 在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之前,只是听村民说了,陆司语的心里还有一丝的希望,而现在,那点最后的希望就碎在了他的胸口。 陆司语的眼圈顿时红了,一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吴虹悠是他能够找到的,最接近十九年前真相的人了,为了这个真相,牺牲了那么多的人,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为了这一天,他历尽了波折和磨难。可是为什么,还是要和这真相擦肩而过? 三人站在院子里,各色的床单还挂在一旁的绳子上,被风吹着,飘在空中。 宋文知道,线索若是断了,对陆司语的打击会有多大,他这时候没有再隐藏身份,取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南城市局的刑警。我想问一下,你和张红桥的关系是……” 女人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是她的远房表姐。” 宋文又问:“张红桥是否是一直住在岛上?她还没有用过别的名字?” 女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一遍陆司语和宋文,才开口说:“她是十几年前来投奔我的,是我妈妈表妹的女儿,以前她是南城的,姓吴,叫做吴虹悠。” 宋文继续问:“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些她的经历?” 李明美低下头,收拢了手里的床单,犹豫了一下道:“她……没有和我说过太多,我只是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害怕躲到了岛上来,她担惊受怕了一辈子,就连最后生病都不敢出岛去看病。” 听起来,经历也对上了,那位叫做张红桥的女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吴虹悠,只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这里是海岛,管理不严,那女人就在这里一躲数年。 “你们和我进来吧。”李明美收了剩下的几个床单,抱着进了屋。陆司语和宋文跟着女人进来。 这是一间老旧的民宅,被开作了一家点简陋的洗衣房,外屋里放了几台陈旧的机器,有一台洗衣机,一台干衣机。此时那洗衣机还开着,在墙边嗡嗡作响。 里屋的东西不多,非常简朴。 宋文习惯性地打量着屋子里,这明显是一位独居老妇的房间,毛巾,口杯,拖鞋等很多东西都只有一份,没有一丝其他人的痕迹。 李明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搓了搓有着薄茧的双手。 屋子里仅有两把椅子,陆司语和宋文坐了,李明美就坐在了一张用木板搭成的双人床上。 宋文先要了李明美的身份证查验了,身份证是前几年办的,因为已经上了年纪,是长期有效的。 然后李明美从床底下抽出了一个箱子,对两位警察道:“我表妹生前留下的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她在本子上写了一些东西,我也不识字,就保留了下来,你们看看,其中有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吧。” 陆司语的眼圈红着,接过了女人递过来的小箱子。 里面有两个发圈,一个破旧的娃娃,几件不太值钱的老旧首饰,还有一个本子。 本子应该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封皮的纸皱皱的,里面的纸张也已经发黄,闻起来有一些发霉的味道。 陆司语双手颤抖着翻开那本子,纸上写了很多字,密密麻麻的。 陆司语抿了唇,仔细看了起来,老天并没有击碎他最后的一丝希望。本子上记录的正是他一直以来寻找的真相。 看来张红桥在死前,把她经历过的事情都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宋文也低头凑了过来,两个人一起看着。 读着上面的文字,陆司语好像站在了满是迷雾的十字路口,与十九年前的吴虹悠遥遥相望。 过了那么多年,女人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是一个容貌艳丽,身材丰满的女子。这个女人是他的仇人之一,看她写下当年的事情,陆司语自然而然就回忆起了那桩惨案。他觉得胸口被什么绞住了,连带着胃里也疼了起来…… “当年的事情,作为秘密,在我的心里装了那么多年,我从未和别人说起过。我甚至觉得,我可能会带着那些秘密进入坟墓。” “随着时间流逝,我躲到岛上来已经十几年了。每一天,我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也不敢去看病,我的生命开始倒计时。” “最近,我一直在做噩梦,梦里会梦到龙进荣,梦到饵子,梦到安奎,梦到那对夫妇……那些是死在别墅里面的人,死在十几年以前的人,我有一种预感,我就要去见他们了。在我死去以前,我还是决定,把这些记录下来。” “当年那些事……太过离奇了。事情的开始,要从我和龙进荣的相识说起……” “那一年,我在南城的一家舞厅里面以跳舞,卖酒为生。我的岁数大了,比不过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可是我的性子泼辣,还是有一些男人喜欢我,愿意照顾我的生意。” “那时候的我,时常在想着,这样的生活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我也希望自己能够脱离苦海,可是没有一技之长,天真的我,甚至还幻想着能够找到真爱。” “有一天,舞厅里有位有钱的老男人一直缠着我,那个老男人有名的凶残,稍不如意就会打人的那种,舞厅里的小姑娘都怕他。” “我不想搭理他,可是又不敢得罪他,老男人得寸进尺,非逼着我喝酒。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冲出来,给了那老男人一酒瓶子,把我救了下来。那个男人,是当时舞厅的保安,他的名字叫做龙进荣。就在当时,我觉得自己爱上了他……” “后来,那个人就是南城史上通缉金额最高的悍匪,也就是519案的主犯,龙进荣……”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觉得这个人十恶不赦,可是当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还算是一个讲义气的男人,每天他都想着,要怎么给自己的老爹治病。他虽然凶恶,但是从来不打老人,也不打女人。他为了给他爹看病,花光了所有的钱,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在用我给他的钱为生,住在我租下的房间里。” “我们每天酗酒,缠绵,做着一日暴富的发财梦。” “如果没有遇到那个男人,他也许只是一个混混,混迹街头。而我也许会有平庸的一生,玩够了,就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 “可是一切,都因为那个人的出现改变了。” 小小蝴蝶震动着翅膀,直至今日,形成了一场风暴…… 第155章 时间,是一样有趣的东西,在它没有到来的时候,你感觉它距离你远远的,仿佛遥不可及;在正在经历的时候,你察觉不出它是在流动的;可是等它过去以后,你会发现它忽然一下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吴虹悠写下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的南城。 那时候的南城远远没有现在发达,就算是主路也是窄窄的,也就现在的二分之一宽。绿化没有现在这么多,只要车开过,就会扬起浓浓的灰。 南城刚有机场,火车站只有现在的二分之一大小。 度过了世纪末,几处失地顺利回归,地球没有毁灭,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成为了历史。盗版店录像厅消失在了记忆里,房地产业刚刚兴起,互联网战胜了千年虫初展头角。 工厂进行过几轮改制,大批的工人下岗,然后有大批的农民工进城,填补了工作的空位。 那是一个绝望的年代,也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年代。 有人忽然发现,机遇多了起来,贫富差距好像不那么固化了,只要你有胆子,只要你有脑子,金钱就会哗啦哗啦地流进人们的口袋,那么多的新兴行业逐渐兴起,无数人做着一夜暴富的梦。 龙进荣原本是个毛纺厂的子弟,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他高中辍学,后来跟着父亲在厂里有个保安的闲职。 因为毛纺厂改制,父子双双回家,老爷子觉得自己辛苦了一辈子,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果,气得得了重病,瘫在了床上,龙进荣还得给老子挣医药费,这样一来,家里就没有人管得了他了。 龙进荣这个人,天生胆子大,讲究义气,是个孝子。 他从小看着古惑仔电影长大,失了业,就开始在街头混,而且还真收了一些小弟叫他大哥,其中有一个叫做安奎的,对他最为忠诚,也是龙进荣最好的哥们儿。 龙进荣渐渐不满足只收点保护费,帮人看看场子。 二十二岁的时候,龙进荣胆子大,就想着怎么更进一步,多捞点钱。他开始带着人拦路抢劫,还曾经参与过打架斗殴,还好情节不严重,被判入狱两年。 那两年,龙进荣的爹全靠安奎帮他照顾着。 在监狱里,龙进荣混得如鱼得水,并且认识了一名走私武器的犯人叫做旺哥。 龙进荣出狱以后,发现南城的规则变了,那些过去的小弟里面,也只有安奎还记着他。 龙进荣找了个舞厅保安的活,其实说白了,就是舞厅雇佣的打手,专门治那些闹事的人。 龙进荣和吴虹悠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开始的时候,龙进荣没有太多的收入,每次发了工资就换成了老爹的医药费,他还曾经住在吴虹悠的那边,靠她养着。 在夜总会打工的时候,龙进荣打架最厉害。他和保安队里一个叫做饵子的不打不相识,饵子看他厉害,也认他做了大哥。 饵子和只有傻力气,认死理的安奎不同。他是个不声不响的小白脸,平时话不多,知进退。 三个人认识以后,非常投缘,恨不得结拜兄弟。龙进荣是大哥,饵子老二,安奎老三。 后来龙进荣得罪了来舞厅玩的一位太子党,被开除出去,一时没了收入来源。 父亲一直重病,龙进荣拉了自己的两位兄弟,决定重操旧业,抢劫生财。 这个时候,旺哥也从监狱里出来了,给龙进荣赊了几把好东西。全副武装的龙进荣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 最先,龙进荣把目标选在了一家金店,三个人蒙面作案。 可是由于时间选择不对,金店很快就警铃大作,这场抢劫只抢到了几条链子。 幸好他们都是蒙面,没有被警方抓到,龙进荣没有抢到多少钱,十分气愤,带着他的两个兄弟去喝酒,砸了人家小饭店出气,随后一行人又跑去网吧打游戏。 就在这时候,有一位神秘的男人联系了龙进荣。 二十年前,互联网和手机都刚刚普及,街上到处都有网吧。男人最初就是通过网上的游戏和他交流的。 那个男人自称是策划师,他似乎对龙进荣很熟悉,点出了龙进荣的名字,身份,背景,做过什么事情,有过什么经历,特别还说出了他蹲过监狱,还有今天抢劫金店未遂的事情。 随后,男人提出和他做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再次施行抢劫,由他出具体的策划,他们来执行,得手以后的钱财进行五五分账。 龙进荣对这个计划有一些异议,他觉得自己不需要男人的帮助。 男人对他说,你们已经尝试过,也知道是什么结果。如果你们依然按照你们的做法,那么等待你的,不是失败,就是再次入狱,我却可以让你们得到钱财,全身而退。 龙进荣这时候有一点心动了,但是还有点怀疑,怕男人是警方派来的,或者是有人故意给他下套。 男人又提出了一个建议,给他们出一份小的策划,这一次策划他免费,不需要和他分钱。 这一次,龙进荣心动了。 男人让他在三天后,也就是那个月的三十号下午五点半,骑摩托车到城西一个巷子里面去,从东往西开,做好准备,进行抢劫。 龙进荣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按照了男人所说的时间,地点,做好了准备。 那天下着雨,龙进荣和饵子共乘了一辆摩托,他们带了头盔,分别披了两件墨绿色的雨衣,在狭窄的小巷里,从后方追上一位打伞步行,衣着普通的胖男人,随后从男人的手里抢过来一个黑色的提包,迅速逃离了现场。 整个抢劫的过程,一共只有不到半分钟。 龙进荣回到了住所,在提包里发现了五万元现金。 龙进荣事后侧面打听了以后才想明白。 那位胖男人,是一家私人小厂的老板。每个月三十号,是他们厂子发工资的日子,男人每次从银行取了钱,通过小巷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半。巷子里人很少,附近都没有监控摄像头。 这位老板已经走这条路一年多了,从来没有出过事,他的防范意识不高,以为自己包里有钱的事不会有人知道,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每次从这里抄近路。 选择动手的日子是个雨天,男人一只手打着伞,只能单手拎着包,抢劫的时候完全护不住,也反应不过来。 五万块钱,对于男人来说虽然是手下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但是不至于赔付不起,老板也不会因为这点钱和匪徒拼命,或者是穷追不舍。 龙进荣的整个抢劫过程非常快,他们的装扮随处可见,小雨冲去了一切的痕迹,现场没有其他人证,更没有物证。 他们和那位老板素不相识,这里也并不是他们的日常活动范围,怎么也查不到他们的头上。 那位老板事后报警,警方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证据,根据分析觉得可能是内部知情人员作案。可是线索有限,查来查去,怎么也找不到凶犯。 那些现金很快被兑换,流入了黑市。 一起抢劫案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场抢劫堪称一场完美的犯罪。 白捡了五万块钱的龙进荣过了一段花天酒地的日子,也给自家的老爹续了看病的钱,他接受了男人的提议,开始和他合作。 第二次,男人给了他一份抢劫表店的策划。 二十年前,一些名牌表已经开始价格飞涨,那是最早出现在国内的奢侈品,但是因为手表不像是金饰那么流通,所以表店的人手,防范,都没有金店做得那么好。 男人的策划非常详细,包括打劫哪家表店,需要几个人,事先做些什么准备,需要什么工具,动手的时间是几点几分,动手的流程是什么,怎么制服保安和营业员,剪断电线,抢劫哪个柜台里面的货,撤离的路线怎样,包括怎么销赃把手表变成钱财。还有万一被发现或者是出现特殊状况的备用方案,全部列得非常详细。 所有的信息汇总,变成一封带了密码的信,交到了龙进荣的手上。 有了第一次行事的经验,龙进荣对这一次的行动势在必得。 他们三个人手里拿着枪,在下午一点半,营业员和保安换班吃饭,防备最为薄弱的时候,袭击了表店,整个抢劫过程只用了三分钟,抢得了十几块名表, 这次的抢劫也是十分顺利,那些备用的方案甚至都没有用上,所有的表变卖了以后,龙进荣得到了三十余万现金,在二十年前,这是很大的一笔巨款。 这一次之后,龙进荣乖乖地按照男人所说,把一袋子现金放到了男人所说的位置,也对这位自称策划师的男人五体投地。 随后,龙进荣和男人又配合着进行了几次的抢劫合作,随着他们作案越来越熟练,开始肆无忌惮。后来,在一次抢劫中,龙进荣用枪打死了一名保安,身上背了人命。 很快的,他们的频繁作案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那时候警方还没有查到龙进荣的真实姓名,但是由于他在一起案子中,穿了一件黑色印有鲨鱼图样的体恤,警方就给他起了个绰号黑鲨。 屡犯大案的黑鲨很快就被警方通缉,并给出了南城史上最高额的悬赏金,五十万现金。 那时候的龙进荣正是迅速暴富,风光无限的时候。他怀抱着吴虹悠,手下除了那两位兄弟又招了一群小弟,成为了南城人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悍匪。 数次犯案,屡屡逃脱的龙进荣再也不满足于抢劫这种小打小闹,他也怕自己在警方的通缉下,暴露身份,这时候的龙进荣和策划师说,想要来一笔大的,做成了这一笔,就可以分了钱金盆洗手,也可以有部分钱给老爹用于手术款。 于是策划师也就满足了他的诉求,给了他一份绑架南城首富的计划。 那时候的南城首富姓季,名叫季名泉,妻子周梦影,膝下两个儿子,大儿子季识风,小儿子季司语。这家人十分低调,季名泉手下有数家公司,就连南城的南城塔,都是由他主投完成。 计划一如往常般详尽,包括如何威胁利用季家接送孩子上下学的司机把孩子们绑架出来,还有如何劫走季氏夫妇。绑架人质以后,又要安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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