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思缜密,城府颇深,最是顾惜颜面,否则也不会将受过宫刑之事隐瞒多年,连亲生母亲都未能觉察到半分端倪。 对她来说,闻家仿佛污浊不堪的泥潭,一旦陷入,便难以脱身。 忍冬禁不住想,若闻俭真打算将这个秘密彻底埋藏,他会不会像孟渊说的那般,逼迫她行借种之事。 室内静的可怕,忍冬如坠冰窟,肩膀不住颤抖,她甚至能听见自己促急的呼吸,像破旧风箱一般,不知何时便会四分五裂。 “闻俭确实帮了你,可遭受宫刑是他的选择,你何必为旁人的错处负责?” 滚烫气息喷洒在耳廓,魏桓这句话似一颗种子,落在忍冬心间,虽未发芽生长,根系却扎得颇为牢固。 忍冬脑海中一片纷乱,她眉心紧蹙,出言送客,“时辰不早了,孟公子请回吧。” 魏桓垂眸,近乎怜悯的看着她,在他印象中,陆氏性情虽然柔婉,却不失坚韧,不管遇到何种情况,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惶惶不安,一如被猎食者盯紧的野兔,柔弱又可怜。 他内心难得的生出一丝同情,低声诱哄:“陆忍冬,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想和离,我就会帮你,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魏桓心中暗忖,无论陆氏身上有何阴谋、是否与京中有关,他都不会放过这妇人。 他想要的东西,绝不容旁人染指。 心中转过此种想法,魏桓陡然将忍冬扯入怀里,在她反应过来前于雪嫩耳侧落下一吻,女子肌肤本就生得细腻,稍稍一碰便留下红痕。 只是忍冬的神思不属,完全没注意到这点,仅用掌心捂住那处皮肉,对着魏桓怒目而视。 那双杏眼灼灼莹亮,连双颊也浮起薄粉,倒是比将才死气沉沉的模样生动许多。 魏桓满意的挑了挑眉,也没再招惹忍冬,等他走后,女子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忍冬仿佛被抽干了全身气力,背脊倚靠着冰冷的门扇,一寸寸往下滑,最终跌坐在地上,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直至云杉回到湘庭院,看着满室狼藉,才急惶惶的搀着忍冬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至榻边。 “陆大夫,您脸色不太好,奴婢这就去厨房煮一碗安神汤。” 云杉有些心疼,她不知道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却清楚忍冬的异常与那封信脱不了干系。 “不必折腾了。” 忍冬握住云杉的手,似是想从她身上汲取些热度。 揉按着胀痛的额角,忍冬哑着嗓子道:“明日陪我回一趟宝济堂吧,我与闻俭总归要见上一面。” 云杉自然不会拒绝,她低声应诺,夜里没有离开,反而宿在主卧一直伴着忍冬。 翌日天光微亮,主仆俩来到医馆门前,正在洒扫的药童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圆润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欣喜。 “陆大夫!” 这个药童正是昨日送信之人,他将扫帚靠在墙角,急忙上前相迎,“闻大夫说,只要将那封信送给您,您肯定会回来的,您以后能不能留在医馆,别再给那位贵人看诊了。” 忍冬面色未变,藏在袖襟中的指尖却攥紧了丝帕。 她没有回答,强挤出笑容,问:“他可在医馆?” 药童知道忍冬口中的“他”指的是闻俭,点头应是,冲着后院努努嘴,道:“闻大夫刚才还在炮制药材,您可以去药房找他。” 说实话,忍冬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闻俭,他在十年前救过她,甚至还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可今时不同往日,当初的少年郎早就变为汲汲营营之辈,事事以利为先,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利用殆尽。 忍冬虽顾念恩情,却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自然要将事情梳理分明。 再过半月便入冬,天气冷得厉害,寒风卷动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忍冬缓步踏上石阶,推开房门,恰好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斯文而又俊雅,不是闻俭还能有谁? 打从那日在街上偶遇后,闻俭再也没能和忍冬相见,分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被另一个男人霸占了数月。 他不敢想这数月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自上而下、反反复复的端量着忍冬,企图寻找到一些端倪。 今日忍冬穿着鹅黄裙袍,外面罩着正红色的披风,更衬得肌肤如暖酥一般,与先前简单朴素的打扮全然不同,更让闻俭怒不可遏的是,他在女子颈侧瞧见了一枚绯红的印痕,明晃晃的刺眼。 他是大夫,即使医术不算精湛,也知那并非蚊虫叮咬所致,或许是男子情难自禁时不经意留下的痕迹,但更多的可能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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