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不知道男人究竟在做什么,仅能觉察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以及自他身上传递而来的压迫感。 忍冬抬手按住胸口,想要遏制狂乱的心跳,可惜却收效甚微。 须臾,魏桓从后方环抱着忍冬,钳住雪白皓腕,只听咔哒一声,那只金镯再次出现在她手上。 过分冰凉的触感让忍冬打了个冷颤,还未等她挣扎开来,上方传来男子隐含笑意的声音: “临走前,渊只想提醒陆大夫一句,长时间呼吸不畅,恐会引起晕眩,你是医者,应该比我更清楚此点。” 说着,他神情不变,将视线收回,这次倒是彻底走远了。 最初忍冬还有些疑惑,不太明白青年的意思,但当她瞥见铜镜里的倒影时,顿时恍然。 孟渊怕是看出了她束胸的事实,才会说出呼吸不畅之类的话,比起内敛沉郁的闻俭,他浑不在意规矩礼数,更是从未将她妇人的身份看在眼里,一举一动堪称轻佻放肆。 忍冬不太适应与这种人打交道,她将门闩插上,确认无法从外面打开,才回到榻上歇息。 折返邺城的路比起来时要顺遂许多,毕竟舰船出自工部之手,即使破浪前行仍迅疾无比,与先前的那艘客船有着天壤之别。 五日后,舰船停靠在渡口,沧江水波粼粼,远处的街市人头攒动,一片热闹景象。 军士先将水匪押到府衙,又特地派出一队人将魏桓和忍冬送回孟府。 这些精兵良将都在镇南王麾下,曾随那位王爷南征北战,立下的战功数不胜数,如此勇武之人在面对孟渊时却恭谨到了极点,显然这位富商公子的身份,并不像忍冬想的那么简单。 偏偏这等手眼通天之人,在某些方面颇为俭省,孟府停在渡口的马车尤为狭小,正是上回去出云山的那辆。 魏桓率先坐上马车,忍冬只能紧随其后。 她将车帘放下时,突然在人群中瞧见了许久未见的闻俭,男子面色铁青,用沉痛震惊的眸光注视着她,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忍冬明白,闻俭定是误会了什么,可她并不打算解释,毕竟她与闻俭青梅竹马的情分,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争执中被消磨殆尽,两人之间除了误解与恼恨以外,什么都没剩下,还不如尽早和离。 魏桓侧身,循着忍冬的视线望去,刚好看见了闻俭,他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不易觉察的厌恶。 对于这种将发妻拱手奉上的窝囊废,他向来是鄙夷的,再回想起闻俭先前的行径,不由扯唇冷笑。 “陆大夫,此人厚颜无耻,几次三番纠缠于你,不如让在下帮你一回,解决了这个麻烦。” 青年语气诚恳,仿佛真心实意要替忍冬排忧解难。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忐忑,低声问道,“怎么帮?” 魏桓眸色渐深,他的嗓音变得喑哑,“乖乖听话就好。” 深秋的风带着萧瑟冷意席卷而来,车帘被吹得不断起落,影影绰绰间,闻俭能看见女子白皙的下颚,却瞧不见那双他爱了多年、水光潋滟的眼睛。 更让闻俭怒火中烧的是,车内不独忍冬自己,还有另一名男子,男子背对着他,闻俭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死死盯着那道挺拔昂扬的背影。 男子和忍冬靠得极近,甚至伸出长臂,将他的妻揽入怀中,肆意狎弄,姿态说不出的亲昵。 两手紧握成拳,闻俭紧咬牙关,恨不得立时冲上前,将忍冬夺回来。 可“奸夫”十有八九是那位孟公子,不仅家世不凡,手段也令人胆寒。 先前芸娘曾跟他说过,鲁涛早早派了胡三去孟府打探消息,岂料胡三去后便再也没能回来,想必早就不在人世了。 闻俭爱慕忍冬,格外在意结发的妻子,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平安无事活下去的基础上,若是性命难以保全,他又怎能顾得上情爱? 这种想法不可谓不现实,正因如此,闻俭才会事事以利益为先,逼迫忍冬一再退让,致使夫妻离心。 闻俭知道自己有错,但比起检省自身,他更习惯于把所有错处都归咎于忍冬身上,他甚至怀疑,忍冬之所以在孟府流连不出,一方面是为了金银财帛,另一方面则是嫌弃他残缺不全的躯体。 那个男人能给忍冬的,他给不了。 因怕从妻子眼中看到鄙夷,成亲这一年来,闻俭不敢与忍冬太过亲密。 他甚至从未碰过娇艳欲滴的唇,吹弹可破的肤。 眸底划过浓到化不开的羞恼,闻俭虽然恨得发狂,却仍保留着几分理智,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此生无后也好,贫贱也好,移情也好,与其他男子纠缠也好,忍冬都必须做他的妻子,永远不能摆脱“闻家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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