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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便成了今日这利剑穿胸的下场。 可他忽然也就懂了。 为什么娘会变成那副模样。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像中了蛊、失了智、蒙了眼,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甚至希望楚若婷能多骗骗他,早骗骗他。 他这辈子没感受过什么温暖,十年前在那家客栈里,她对他早出晚归佯装出来的温柔小意,他真的喜欢;也喜欢默默待在她身边,再孤寂,也不觉冷。 况寒臣双膝跪地,手紧紧握住剑刃,望着她笑了起来,眸中水光潋滟。 他用尽全力,说出深藏在心底的由衷之言:“楚若婷,我以后不骗你了。” “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是在虞城……那间破庙等你。” “你拿鞭子来找我,叩门的时候,叩三下……我知道是你,就不会……再骗你了。” “又或者,我运气好……投户好人家,不求泼天富贵,但求清白和睦。然后,我来青剑宗找你……” 况寒臣还想继续说,可血快流干了,被毒坏的喉咙沙哑刺痛,发不出任何声音。 许多话未能尽诉,也再没有机会。 他残破的身躯,杂乱的人生,全都终止于一剑之下。 楚若婷微微高抬起下颌,脸色如玉阶雪白,愈发衬得眼眶绯红,没有表情。 她冷冷地抽回长剑,血花溅出一蓬,几滴溅上她淡漠眉间。 烫得她眨了眨眼。 况寒臣重重栽在玉阶上,了无生息。 一如死在这里的映秋和玉郎。 深绛醒目的血,沿着玉阶缓缓往下汩汩流淌,像一条细流,不会枯竭。 毒姥上前仔细探过了况寒臣的鼻息,看向楚若婷,幽幽叹道:“圣女好狠的心,枉宋据对你一片痴情,你举剑就杀,连人魂都给劈没了,这是要他永不超生啊。” 楚若婷握着滴血的剑,指尖发颤,沉默不语。 荆陌跪在况寒臣的尸首旁,怔怔流下眼泪。 他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知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宋据,会讲故事解连环,每天潇洒闲适地躺在屋顶上,说什么天很近,酒很苦的傻话了。 赫连幽痕对人生死毫不在意。 他脸色比暴雨将至的乌云还要阴沉,双目盯紧楚若婷的脸,又紧盯她手中的剑。 那柄剑细而长,锋利的剑尖上还悬着一滴未落的血珠。 许久,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往座椅上一靠,疲倦地阖上双目,轻挥了挥手,“扔去葬尸岛。” 第一百二七章 糊涂 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毒姥还想说什么,被赫连幽痕冷面驱离。 楚若婷也不例外。 她牵住荆陌的手,朝赫连幽痕恭敬行了礼,慢慢离开主殿。 殿内昏暗,赫连幽痕从余光瞥过她和荆陌执手离去的逆光背影,胸口某个位置像被附魂链缠得更紧了。 荆陌似有察觉,他回头看了一眼。 楚若婷步履缓慢。 二人并肩走过长长阴冷的道路,谁也没有说话。 荆陌从不这样,楚若婷驻足,立于斑驳的宫墙旁,问道:“你在怪我吗?” 怪她杀了况寒臣。 荆陌抬起澄澈的眼睛,撞进楚若婷眼波,“楚楚,我绝不会怪你。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你的思量。”可说着说着,到底是忍不住泪意,“我不知道宋据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但我觉得,他应是知错了。他死了,我只是……有些伤心,绝没有怪你的意思。” 楚楚在他心中是最好的。 她无论做了什么,他都支持她、理解她。 然则,也请允许他为他的朋友难过。 楚若婷与荆陌十指交握,掌心早已浸出一层薄汗。 她咬重每个字的音节,“你知不知道,他必须死!” 她要顾及自己和荆陌,也要报曾经被况寒臣算计过的仇。在今日这种局势下,他必死无疑。 只有况寒臣死了,才能成全毒姥的愤懑,成全魔君的面子,成全被俘的正道修士,成全楚若婷心中的正义坚持,亦成全了他自己的罪赎和忏悔。 荆陌不明白那些深层次的东西,他道:“可是,楚楚你也心软了啊。” “我没有!” “那柄锁灵剑……” “住口!”楚若婷紧张地四下一看,她眸光闪烁,咬牙反驳,“锁灵剑我炼制出来,从没有试过!他不会活的!” 荆陌垂下眼,邓艾道:“楚楚,你有那么多法宝,当时却偏抽出了锁魂剑。你、你不要再自欺欺人,宋据很好……你跟我想得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楚若婷郁躁地打断他,“不要再说了!以后没有宋据也没有况寒臣!我会尽快找到赛息壤,带你离开无念宫!” 一前一后回到玄霜宫,楚若婷往院中石桌旁一坐,面如冷霜。 荆陌踌躇不敢上前。 他望向楚若婷,想起一件事,取出怀里的信,轻轻放在石桌上。 “楚楚,宋据他之前说……如果他死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完,荆陌立马退开,生怕楚若婷又骂他。 庭院寂寂。 细风吹掉灵树枝桠上一片嫩绿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在信封上。 楚若婷斜瞟了一眼。 憎恶,无奈,悲哀……杂然无章的情绪互相混合,搅得她心杯盘狼藉,究竟是何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了。 片刻后,她伸出手,抽出未封口的信笺。 况寒臣诡计多思,肯定会写很多他幡然醒悟博取同情的内容,让她愧疚,让她难过,然后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她偏不! 与预想不同,楚若婷发现只有信笺薄薄的一页。 她展开纸张,笔墨不多,一行游云惊龙的行书映入眼帘。 “不觉有余事,惟愿卿事事如意,岁岁安宁。” 人生没别的遗憾了,望她万事平安,这是况寒臣最大的心愿。 他当时确实也想多写一些。 好向楚若婷表明他悲惨曲折的身世,倾述他的自歉后悔,转念又还是算了。楚若婷真有机会看到这封信,那他已经死了。 多说了无益,还不如洒脱一点,祝她早日飞升,得成大道。 楚若婷睫毛微颤。 隔着信纸上的墨迹,她莫名想起了况寒臣当日坐在石桌旁,笑着告诉她左鬓发里藏着一颗痣。 她失神地扶上左鬓。 活了两辈子,她从不知道自己长了一颗痣。 就像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他的死,耿耿于心。 还敢说没算计她!还敢装模作样说他错了!他这叫知错吗?姓况的狗改不了吃屎,一朝是混蛋,永远都是混蛋! 楚若婷陡然红了眼眶,怒气难平,将信纸狠狠撕成碎片。 雪白的纸屑纷纷扬扬洒落,她转身就往外走。 荆陌瞪大眼,追问道:“楚楚,你去哪里?” “鞭尸!” * 无念宫存在近万年,葬尸岛却比无念宫还要久远。 楚若婷从没去过那里。 葬尸岛悬浮在隰海深处,地处海域西南,周围有一层天然结界,传送符没有用,楚若婷只能掏出一叶灵舟,御水而行。 越靠近葬尸岛,周围的海水颜色愈发灰暗,待楚若婷将灵舟停靠岛屿边缘,海水已浓黑如墨。 巨大的岛屿望不到边际,天幕阴沉,耸立着枯树礁石,脚下沙砾呈褐紫色,满地簇簇橘红的鬼火,咸冷海风呜呜吹嚎,空气里弥漫着尸首腐臭还有说不清楚的阴寒之气。 楚若婷掩鼻,神识覆盖岛屿。 说来也是奇怪,葬尸岛上的阴寒之气阳毒异曲同工,楚若婷的神识被隔绝,毫无用武之地。 她心头一顿,举步走进岛屿深处。 积攒万年的葬尸之地,地面裸露着白森森的枯骨。越靠近中心地带,未腐烂的、半腐烂的尸体越多,堆积成山。 那些还未成枯骨的尸体,从破烂的衣物看来,显然死去多年,但尸体肌肉还富有弹性。 楚若婷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情形。 岛屿寂静荒芜,尸火跳动,弥漫着灰沉沉的寒气,延伸至广袤苍茫的海面。 她跳上一座高高的尸山,迎着海风,目光四处寻找,高声大喊:“况寒臣!况寒臣!” 锁灵剑锁了他的魂,伪造出神魂俱灭的假象。 这个时候应该失效了,如果他活着,应该能听见她在喊他。 但是……机会渺茫。 锁灵剑楚若婷炼制出来一次都没测试过,而且她怕毒姥魔君看出破绽,那一剑,夹杂着她的愤恨怨怼,劈开了他的心脏,毫不留情! 况寒臣一身残毒,本就强弩之末,如何还承受得住? 应是死了吧。 ——不行。 就算他死了,她也要把他找出来! 楚若婷不知道傀儡管事会将他扔到这座岛屿的哪个地方,神识被阴冥气阻隔,她甩出鞭子,鞭飞断肢残臂,污血飞溅。 无奈,她只得弯腰去挖。 双手刨开一具又一具尸体,指节沾染污垢,四周鬼火炙烤,环境恶劣,热得她额间浸出了汗,大颗大颗滚进了眼睛里,刺疼得视线模糊。 “况寒臣!你给我滚出来——” “知道自己要死还写什么信?卖惨给谁看?” “谁稀罕你祝我岁岁安宁?” “狡诈!虚伪!其心可诛!” “……” 楚若婷在尸山里翻找,不知挖了多久,目光一凝,捡到了一只黑色香囊,香囊里正是她亲手所绘的安神符。 她精神一振,用力拨开两具尸体,看见了被掩住的一只手。手指修长漂亮,苍白薄透的皮肤下透着血管纹路的淡青。 楚若婷愣了一下,握住那手腕,用力将人从尸堆里拖了出来。 况寒臣双眼紧闭,透着一股沉闷的死气。这样仍不能掩盖他世间鲜有的俊色,似珠玉藏在瓦石间。 楚若婷抹去他脸上的脏污,探他鼻息。 ……已经死透了。 楚若婷还不死心。 双手蓄积出一道法力,按在况寒臣心口洞开的伤处,掌心发出丝丝缕缕光芒,如同一根线,在他残破的肌肤上游走。 她闭上眼,默念锁灵剑的法咒。 尝试了好几次,况寒臣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楚若婷神经紧绷,又挖了那么久的尸堆,到现在已经很累了。 她颓然跌坐在况寒臣身旁。 没用的。 那一剑捅烂了他的心,饶是没有散魂,也不能活。 风声号号,悄悄吹散了岛上阴沉寒雾。 楚若婷转动眼珠,目光侧落在况寒臣脸上。睫毛在他俊美面孔上显现一道阴翳,若非他脸色发灰,看起来仿佛平静睡熟。 恨他吗?当然恨。 可再怎么恨,他已经被她杀了。 人死如灯灭。 比起恨况寒臣,楚若婷更恨自己。 她恨自己心慈手软,永远不能忽略旁人的善良,不能无视旁人给予的好;也恨自己太看重情义,注定吃亏上当。 她拔剑刹那,天秤已然倾斜。只有赶在赫连幽痕之前亲自动手,他才有一线生机。 况寒臣声名狼藉,谁都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可楚若婷无法否定他好的一面。人真的复杂又矛盾,有人选择背叛,有人选择坚守,有人选择迷途知返,有人选择弃善从恶,说到底,还是看自己想成为什么样子。 况寒臣做了这一切,自己死了轻松,把难题都抛给她。 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楚若婷盯着他的脸,越想越气,气得眸子盈润,想将他挫骨扬灰! 可就是不争气,这一掌怎么都落不下去。 她深呼吸了一会儿,心思沉静,再次默念锁灵剑的法咒。 灵力丝絮没入况寒臣心口,突然,一团褐色的球形根茎从伤处钻了出来,“吱吱吱”地叫,飞速滚进尸堆下隐没不见。 什么鬼东西? 下一刻,毫无生气的人猛烈地咳嗽,嘴里涌出大口淤血,抖着睫,睁开那双目无焦距的桃花眼。 楚若婷惊愕至极,愣愣凝视。 怔了许久,她才回神,慌忙拭去纤睫上凝着的泪珠,恶声恶气地笑骂:“你这都没死呢!” 况寒臣如在梦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死还是活,只是看着那张魂牵梦萦的脸,一下就红了眼。 待确定自己尚在人世,淡入水的薄唇轻轻嗫嚅,虚弱地笑起来,“……人贱,命硬。” 本该必死,但毒姥那团寄生在他体内的豹爪仙枝,反倒护住心脏,得以苟存。 楚若婷心乱如麻,满腔怒怨,听他这句自嘲,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难道这是天意? 一时参不透玄机。四周鬼火跳跃,并非说话的地方。 楚若婷拍了下他肩膀,“没死就起来!” 况寒臣噙着泪,敛眉说:“疼。动不了。” 沙哑枯涩的嗓音,令楚若婷情绪万千。她憋着气,默然一瞬,然后拽住况寒臣胳膊,用力将他背负在自己背上。 况寒臣虽被毒姥折磨的瘦了很多,到底身高腿长。楚若婷个子不算矮,亦被他压弯了腰。 她双手托住况寒臣的腿,重心前倾,尽量让他落在自己肩上。脚下踩着堆积腐臭的尸山,迎着阴冷的海风,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况寒臣眼底又开始滚烫。 他紧贴在她单薄纤瘦的脊背上,双臂小心地环住她的脖颈。凌乱的发丝也垂了下来,在她脸庞轻晃轻晃。 他多希望时光就在此刻凝歇。 “楚若婷,你真的来救我了……” 况寒臣靠近她的耳朵,音色喑哑。 楚若婷踢开脚下的一根挡路的腿骨,收紧手臂,将他往上抬了抬。喉间好像梗着什么,半晌才冷冷道:“凭什么觉得我会来救你?” 她救他,是因为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我看见了。” 况寒臣眨眨绯红艳靡的眼,“我看见,你在剑柄上,食指叩了三下。” 楚若婷步履一顿,否认说:“没有。” 她因为紧张而颤抖,并不是在给他信号。 况寒臣却固执的这样认为,他轻轻一笑,哑声说:“所以你杀我……我不怕。我娘临死前,让我永远不要相信别人,但是,那个人是你……你让我再信一次,我一直……一直都信你。” 不经历一番生死,如何能明镂心刻骨。 他就是信她。 楚若婷说不出心底是何滋味。她嘴里泛起苦意,摇了摇头:“况寒臣,你太会演了。像这次,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她满心困惑,“我已经分不清你嘴里哪句话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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