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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 楚若婷呼吸滞涩,她伸手,将海螺紧紧握在掌心。 海风吹来,吹润了眼眶。楚若婷不禁想,荆陌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她其实从未深究过这个问题。 与荆陌在一起的一年多,不用奔波劳累,不用费尽心思,甚至与他欢好能帮助她更快修炼。楚若婷承认,她是在利用荆陌,她也曾无数次告诫过自己,不论和荆陌在一起的时光有多开心,该抽身的时候决不能犹豫。 她做到了。 至少荆陌离开的时候,她一句话挽留的话也没说。 但他偏在这个时候,让黛瑛送来这枚海螺。 楚若婷如鲠在喉,对荆陌满腔埋怨,又对自己无可奈何。修炼的《媚圣诀》是以情欲入道,情字在首,欲字在后。今日弃他而去,她的道将无路可走,怕会造成心魔,日后酿成大祸。 楚若婷握紧手心,海螺上的尖刺刺破的肌肤,让她回得神。 楚若婷抬眼,思忖道:“黛瑛,如果我要带荆陌离开,你觉得有可能吗?” 黛瑛似乎在考虑。 半晌,她才道:“没有人从无念宫带走过谁。但无念宫以前有弟子离开,魔君知道,也没说什么。” 楚若婷望向茫茫无际的海面,思绪飞远。 楚焕和玉娇容,自小给她灌输的观念,便是恩怨分明,无愧于心。 诚然,荆陌对她有恩。 若不是在她中暗障术命悬一线之际招惹了他,他也不会非要黏着自己。因果循环,无休无止。 她已经是元婴修士了。 若不证道,此后心魔丛生,又有何意义? 入无念宫能带出荆陌固然是好,带不出,她的心魔亦可缓解。不尝试,焉知是赢是输?想到此处,楚若婷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黛瑛,无念宫在什么地方?” * 浮光界的正道修士,都喜欢在无念宫中间加一个“魔”字。 世人传闻,无念魔宫藏在隰海海底,周围布满了魔君炼制的各种法器,固若金汤,危机四伏,饶是林城子昆仑老祖,也不敢擅自闯入。 楚若婷有黛瑛引路,这才发现,无念宫并非藏于海底,而是高悬于海面的浮岛之上。 浮岛周围魔气环绕,阴冷刺骨,上空沉积着乌云,笼罩着一片巍峨壮观的宫殿群。门口没有门童,而是用法链拴着两头嘴冒绿焰的魔兽冥狼。冥狼凶神恶煞,黛瑛亮出一块玄铁令牌,两头冥狼便退后几步,让出道路。 无念宫占地广袤,甫一进门,便见巨大的圆形演武场。一路行来,邪魔众多,有美艳的女魔修,也有筋肉虬结的男魔修。他们见到黛瑛,偶尔会有人向黛瑛行礼,但黛瑛冷冰着面孔,谁都不采。 黛瑛将楚若婷带到人烟罕至的宫殿角落,将玄铁令交与她:“若有人盘查,你便自称是新来的女修。” 魔修大都会来无念宫寻求庇护,这个借口并不奇怪。 楚若婷向她道了谢,旋即问:“荆陌在什么地方?” 黛瑛摇头:“不知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找到荆陌就跟你汇合。” 说完,黛瑛抱着刀便要离开。 “黛瑛!”楚若婷叫住她,弯了弯嘴角,“谢谢。” 黛瑛疑惑地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给她说谢谢?她吃了那么多灵鱼干,也没说过谢谢啊。 * 黛瑛走后,楚若婷不敢乱跑,老老实实在原地站了半个时辰。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寒海风,楚若婷懊恼为何要来冒险。但后悔是最无用的东西,每一次选择都必须自己去承担结果。 恰在此时,楚若婷忽然感觉两道陌生的气息往这宫殿角落里靠近。她赶紧拿出一枚才炼出来不久的中阶隐匿罩,罩住自己的气息。 少顷,一对男女跑了过来。 楚若婷松了口气,二人修为金丹后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女修浓妆艳抹,绰约多姿。袒胸露腹,赤着一双玉足,戴着缀满珠宝的臂玔璎珞。她哭着撞进男修怀里,哭道:“玉郎,这圣女的身份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映秋!再忍耐一阵子,等我结婴,定然带你离开无念宫。”男修安慰着女修,轻轻拍她裸露的脊背。 映秋泪水涟涟:“我一刻也忍不了……马上又是月圆之夜,我好怕被魔君磋磨死!” “嘘。”玉郎捂住她的嘴,紧张地四下张望,“不要乱说话,小心被他听见。” “可是我真的受够了!” 映秋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擦了擦眼泪,悄声说:“玉郎,我……我昨天好像发现了魔君的一个秘密!” 玉郎想听又不敢,纠结片刻,到底好奇心作祟,问:“什么秘密?” 两人抱在一起嘀嘀咕咕传音入密,楚若婷趴在隐匿罩上伸长耳朵,还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那名叫玉郎的男修眼前发亮,他震惊道:“你确定?” 映秋点了点头,“应该没有看错。” 玉郎不知在盘算什么,抱着映秋亲昵了一会儿,两人约定十日之后私奔,便准备一前一后的离开。 那叫映秋的女修率先迈步,可好像撞在一道无形的屏障上,脑子“咚”的一声响,倒退了两步。她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一名老妇撕裂屏障,露出臃肿的身形。 老妇脸上坑坑洼洼,额头上挂着大肉瘤,一头白发脏兮兮的打结垂在地面,佝偻的背部好似骆驼的驼峰。她拄着蛇头杖,笑容渗人,“圣女圣使,魔君有请。” 藏在暗处的楚若婷不禁警铃大作,后脖莫名寒毛直竖。 ……她看不透这老妇的修为。 而映秋和玉郎早已吓得肝胆欲裂,映秋连连后退,哭喊道:“我不要去见魔君!我不要去!”玉郎则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给老妇叩头,抖如筛糠,“毒姥!求您宽容一二,让魔君放、放过我们!” 毒姥的嗓音好似尖锐的铁片剐蹭墙壁,“好呀,你们给我当药人,我自会在魔君跟前说好话。” 玉郎面无人色。 给毒姥当药人,还不如被魔君一掌拍死来得痛快! 两人百般不愿,却没有任何办法,失魂落魄的站进毒姥的传送阵中,皆知大祸临头。 楚若婷暗暗着急。 映秋和玉郎被传送走了,这毒姥却还站在原地。 她已经尽力收敛气息,加之隐匿罩,修为不在出窍中期,是不会发现她的…… 下一刻,毒姥转头脖颈,额上的肉瘤微微颤动。她那浑浊灰青的鱼目便直直朝楚若婷看来,桀桀怪笑:“还藏什么?要本姥请你出来吗?” ———————— ———————— 抱歉,双更太累了QAQ容我日更几天 ps.没啥虐女鹅和荆陌的剧情啦,摸摸头 扣扣号:2302069430/梦中星穿书之欲欲仙途(NP)徐媛师姐的烦恼(打赏章不影响剧情) 徐媛师姐的烦恼(打赏章不影响剧情) 徐媛最近非常心烦。 青剑宗出了大丑闻,地位名声一落千丈。 也不知谣言是怎么传遍的浮光界的。掌门明明是和小师妹跑了,被传成掌门和小姨子跑了,又传成掌门带着小姨子卷走青剑宗所有财产跑了。 宗门里弟子走的走散的散,以前门庭若市的青剑宗,如今门可罗雀。 徐媛不想走。 虽然好多师兄弟都劝她离开,但她从小就在青剑宗,对这里深有感情。就算另投他门,她没天赋没修为,谁又看得起她呢。 王瑾尚在时,会炼制些法器丹药贩卖,麾下的各小势力例行供奉,宗门里吃穿不愁。可现在嘛,大师兄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小势力早就不上贡了,宗门里的大小事务全都落在了徐媛和两个师弟身上。 他们将青剑宗值钱的东西变卖,拿来安抚灵果宴上愤愤不平的修士。等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一查账本,青剑宗已经穷得揭不开锅! 十九师弟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焦头烂额:“徐媛师姐,只剩几块上品灵石了。” 这点儿钱,连为大师兄买续命丹的都不够。 他们自幼与大师兄一起长大,师兄谦谦君子宅心仁厚,谁也不想眼睁睁看他死于病榻。 徐媛召集全宗门的人,抠抠搜搜东拼西凑,总算又买了两粒续命丹。 半年多过去,青剑宗毫无起色。 徐媛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她去探望昏迷中的大师兄,在榻前枯坐。 她自言自语的唠叨:“大师兄啊,这个月炼的丹药又卖不出。那些修士一听丹药出自青剑宗,都说有淫毒。哎呀,我可去他妈的淫毒。” “青剑宗入不敷出了,还没走的小弟子,都嗷嗷张嘴等吃饭呢。” “你说,我总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吧。青剑宗最艰难的时候他们都留下来了,没道理把人给赶走。” “哦,十九师弟现在改行帮凡人驱邪。烧黄纸跳大神,一天做三场法事,勉强能维持青剑宗的生计。” “大师兄,你到底要昏迷多久啊?” 徐媛迫切的希望能得到他的两句指点。 或许上苍听到她的请求,昏迷大半年的荀慈,轻轻动了动指尖。 徐媛欣喜若狂,她趴在榻前,问:“师兄!你要醒了吗?有什么指教?” 大师兄苏醒,青剑宗也算有主心骨了。 荀慈紧闭的双目下眼球不停转动,他颤抖地伸出食指,在床沿上缓缓写下一个“木”字。 “木?什么意思?”徐媛急了,“师兄你别晕啊!你再多写几个字啊!” 可惜荀慈听不见。 他的识海再次陷入黑暗。 自此以后,荀慈还是老样子,手指头都没有再动两下。 徐媛找来大伙儿,聚在一起琢磨大师兄写的“木”是什么意思。 十九师弟摸着下巴,来回踱步。他认真分析:“青剑宗四季如春,春属木;今年天干甲乙,属木;地支寅卯,属木;大师兄是植物人,植物人也属木!”他突然悟了,双掌一拍,“大师兄这是让我们种菜种树,此乃生财之道也。” 大家越想越有道理。 种灵植来卖钱,不比费尽心思炼丹炼器简单多了吗? 徐媛拍案定板,“行!那我们就种地吧!” * 游月明得知荀慈处境艰难,感念他奋不顾身为楚若婷挡下致命一击,便请名医为他医治。结果一踏入青剑宗,以前那些御剑飘飘的弟子全都扛着锄头,吭哧吭哧在挖地。 游月明惊了惊,退回大门口,抬头看匾额,以为自己来错地方。 “哎呀!是游少主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徐媛放下锄头,朝他拱手。 她满腿泥泞,游月明脸都绿了,连连后退,折扇捂鼻:“我要找荀慈。” 游月明三两语表明来意,徐媛大喜,立刻差人带游月明和医修过去。望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徐媛靠在锄头上,感慨道:“大师兄应该有救了吧。” 十九师弟一边浇水一边骂:“王瑾和乔荞那两个白眼狼,还不如人家游少主呢!” 徐媛也气,她道:“贱人自有天收,搞不好他们已经被雷劈死。” “也不知道二师姐如今怎样了,杨铭可千万别伤害她。” 徐媛想到杨铭,心中更气。 王八蛋把青剑宗整得乌烟瘴气不说,还把二师姐给掳走了。偏偏徐媛身边再也找不出一个杨铭,懂得欣赏她每天不重样的鲜艳花衣裳。 徐媛忍不住戳了戳十九师弟的胳膊,“十九,你说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吗?” 十九挠头:“跟前几天穿得一模一样啊。” “哪里一样了!前天是鲜枣色,昨天是淡玫粉,今天是胭脂红!” “不都是红色?” “……好了,你可以滚了。” 第四十九章圣女被高阶修士的视线锁定,楚若婷一阵胆寒。 她猜不透对方修为,之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恭恭敬敬地福身行礼:“见过毒姥。” 毒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语调诡异:“你很面生。” 她早年炼毒,致面目全非无法逆转,平时对年轻貌美的女修多有留意。无念宫什么时候来个这么出挑的美人,她怎么都没发现。 楚若婷拿出黛瑛交给她的玄铁令牌,双手呈上,语气谦卑:“在下刚入宫,方才不小心撞见圣女圣使,避嫌躲在墙边,让毒姥您见笑了。” 毒姥瞟了眼她手中的玄铁令,确实是无念魔修所属。 “你挺机灵。”毒姥冷冷一哼,转动手里的蛇头杖,在地上划出传送阵,“不过事关重大,我不敢徇私。有什么话,见了魔君你自己坦白吧。” 事已至此,楚若婷避无可避,她若表现出抗拒,反倒坐实她心怀鬼胎。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踩进了传送阵。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楚若婷身子微晃,面前景色瞬间变换,由室内转为阴暗的大殿上。 殿内空旷压抑,正中摆着圆肚青铜鼎,燃着不知名的香,青烟袅袅。八根巨柱支撑着房顶,每个柱上都雕刻着狻猊狴犴,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似要挣脱巨柱将人生吞活剥。 前方是高高的十九阶梯,阶梯之上,铺就兽皮金龙椅。 楚若婷头都不敢抬,她余光只瞥见一双黑色暗纹的皂靴。 玉郎已经死了,仰躺在那皂靴旁,殷红的鲜血顺着玉白的阶梯缓缓流淌,映秋的哭声在殿内呜呜哀泣。 楚若婷头跪在一旁,心如擂鼓。 半晌,她听见上首的人懒洋洋开口,饱含失望:“映秋,本座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还不满足呢?” 低沉的音色极为冷冽,如数九寒霜。 映秋双肩颤抖不已,她咬牙抬起头,满脸血泪:“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不过……不过是将我当做散功的工具罢了!”玉郎死了,她豁出去,对着魔君大骂,“赫连幽痕!在这无念宫,你可曾真正将谁放入眼过?你冷漠无情,你眼里只有你自己!” 赫连幽痕被人直呼名讳很不高兴,“散功是你作为圣女的职责。你跟圣使之间,本座从不阻拦,难道对你还不够好?” “呸!你就是怕我们知道你的秘密!”映秋哭着祭出法器,峨眉刺便朝赫连幽痕攻去,“还我玉郎的命来——” 楚若婷跪在阶下为映秋揪心,情爱真是会让人丧失理智。那上面坐的是隰海魔君,你怎么敢啊! 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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