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是相当轻易。 问题在于,在场的这三十多位玩家里,并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会在哪里呢? 她垂眸漫不经心地思索着, 显出的身形与神情却仍没有分毫变化,如果不是身侧萦绕着的微不可见的薄雾, 她和那些骨白色的石膏塑像没有任何区别。 见此,在阴影之中远远站立着,想要观察些什么的普勒斯只能选择放弃。 祂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判断出了什么问题——以诡异的时间来算,这位森林领主明明应该处在幼年期,对比人类就如同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童,祂掌握的那些庞大的力量,无异于幼童持刀,攻击性足够,但显然更易于操纵。 ……但据这几天观察的结果来看,祂未免有些太冷静了。 冷静到不像新生种,也不像……诡异。 普勒斯只能当祂是一个天性如此的异类,收拢猜忌,摆出微笑的表情,上前神色如常地问好。 随后,祂也将视线投进下层,兴致盎然地说道:“活着来到这里的人类数量比预想中更多……看来这几天不会无聊了。” 银发领主声音平静:“或许这些仍不是全部。” 普勒斯脸上的微笑神情微微一顿,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确实如此。”祂的目光在建筑中巡视,一字一句地说—— “想必鹿小姐也知道,我有一个*眼中钉*。” 无形的「规则」将大鬼过于露骨的窥视阻拦在外,当前的局势并不允许被过强的力量强加干预。 但对诡异来说,处决的机会,总是不难等待。 . 与此同时,在宴会大厅已经歌舞升平时,被不止一只大鬼关注的眼中钉本人,正面无表情地将同事的残骸冲进下水道。 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一向鬼际关系形同无物的鬼怪们,此刻突然就如此熟识起来,导致他任务刚开场没几分钟,就已经手刃好几个上前打招呼然后发现不对的鬼同事了。 如果不是他下手够快,恐怕当场就要潜入失败展开大逃杀。 江远清理了一下被沾到血渍的袖口,忍不住想要叹气。 虽然大部分诡异对形象都不是很在意,哪怕这身制服被血染红或许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他并不是很想以那种状态出现。 他换上一幅新的手套,将餐点和深红色的不知名酒液摆在托盘里,压低帽檐,就这么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入了宴会大厅。 成功了。 在持有邀请函的前提下,以「侍者」的身份混入宴会。 从任务描述看,就能得知进入宴会的方法不止一个,应该是给没办法拿到邀请函的人类玩家的后路。 按理来说,他是没必要多此一举的,但他恐怕受到了某些不该有的关注。 ——常年待在副本之中,他的直觉比一般玩家更加敏锐,哪怕是非常规意义上的“注视”,他也能隐约察觉。从一开始,他的处境就并不隐秘安全。 更何况,在此之前,他还和海上鬼蜮的Boss打过照面,在这方面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运气,因此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玩家会获得邀请函作为宾客进入宴会,这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些东西的注意自然也会下意识落在客人身上,而减少对服饰统一的、不起眼的侍者的关注。 再加上道具辅助,拖延一时不成问题。 黑发侍者在人群中稳步穿梭,他的面容被帽檐遮挡,高处的灯光又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使那张脸越发模糊不清,一眼看去与其他侍者没有任何区别。 他完美地融入它们之间,宛若游鱼入水,没有半分违和。 鹿栖逐渐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身上带有她的记号,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注意不到这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侍者。 黑发侍者和其他npc的行为模式完全一致,他并不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小心谨慎地试图打探情报,也没有流露哪怕一丝一毫的紧张,该离开时更不会多在场上停留,补充完餐点就又会回来,倒真兢兢业业得像是玩起了某种模拟经营小游戏。 鹿栖轻轻眨了下眼睛。 她的瞳孔与虹膜早已融为一体,只余一片空茫的镜面般的青翠,无法从中看出任何情绪,但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就能看出她在刚刚流露出了一瞬很轻微的笑意。 银发领主戴好面具,收拢力量,待压制到足以越过规则进入下层后,她悄然隐去。 普勒斯注意到这一点,眉头微挑,向下看去,果然在下方角落的阴影里发现了那抹沉白的身影。 看来,对方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普勒斯不喜欢压制力量,但这一做法启发了祂。鬼怪的恶劣总是相似,祂非常乐意亲自为某几个幸运儿增添一点考验。 于是祂也压制力量下场,走入了人群之中。 人类玩家此时面对的,正是正在进行的舞伴邀请难题。 舒缓的音乐已经播放起来,有血口咧到耳根的“客人”朝某人发出跳舞邀请,被拒绝后将其脑袋一口咬进了肚子,血撒了一地。 偏偏那些穿着礼服,仿佛十分绅士的男男女女,好像完全察觉不到脚底的赤流一样,笑嘻嘻地踏过血迹,对这血腥的一幕视若无睹。 只有少数人脸色难看,狼狈地转移视线。 这是用命试探出的第一条规则。 不能拒绝别人的邀请。 立刻有离得近的玩家开始组队,通过先答应彼此的邀请,占据舞伴这一位置来应对,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幸运的,总有独狼处在人群的最边缘。 不过,剩下的人也不是傻子——那些蠢蠢欲动,正朝落单的人类玩家走去的npc,必然是攻击性较强的诡异,而与之相对的,那些无动于衷的诡异则更缺乏主动,安全性稍微高些。 于是趁着自己被邀请之前,他们率先朝最近的目标发出邀请,以期一个更好的处境。 可以说处理都没什么问题,都到这一步了,又有前车之鉴,不会有人还蠢到违反规则的。 当然,这一切和江远没什么关系。他神色如常地将托盘里最后的东西摆在桌上,正准备走位时,身后响起一道落雪般的声音。 在嘈杂的背景音中,轻飘飘地响彻在他耳边,不容忽视,不容拒绝。 冰冷而清晰。 “这位先生……能请你跳支舞么?” …… 黑发侍者的动作缓缓停下。 他转过身去,一抹从未见过的纯白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此前从未出现的身影。 侍者沉默地在人群中穿行,将人与鬼的声音与特征都记入脑中,唯独没有关于此人的印象。 这很不对,尤其当祂的特征如此明显时。 祂有着雪一般冰冷而柔软的长发,穿着纯白色礼服,上半张脸被银质面具遮挡,看不清眼睛与神情,带有一种出尘的、令人恍惚的美丽,似乎是一位「人类女性」。 但那对引人注意的银丝鹿角,显然是不属于人类的异常之一。 这是一只诡异。 一只刚从更高处下来的……挑选好了猎物的高等诡异。 而现在,这只诡异自然地将双手落于身前,轻轻交叠,上半身一动不动,宛如了无生气的沉静的石膏塑像,等待着他的回答。 拒绝,是死路一条。 …… 在短暂的静默中,江远压下听到声音那一瞬,心底泛起的一丝异样。那或许是因为未曾预料之事的影响。 他冷静地考量着现状,帽檐下的黑色眼睛沉静无波,只有袖中有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声。 鹿栖知道那是什么。 人类当前最强战力是个「好人」。面对站在人类对立面的诡异,他从不会犹疑,也从不会留情,只有一例例外。 显然易见,此时的她,并不在此列之中。 第149章 盛会6 鹿栖仿佛并没有注意到那丝不同寻常的动静, 只是等待。 她知道江远只会确保准备好能动手,却不会轻易动手,平A被骗大是新人才会犯的错误。 尤其是他还等着去见某人……这个时候计划被打乱了的话, 应该会很苦恼吧? 于是她愉快地看着黑发侍者面无表情地下压右臂,伸出手来, 垂眸说道:“我的荣幸。” ……意外的有种强抢良民的微妙感呢。 鹿栖眨了下眼睛, 将手放在他伸出的掌心。 隔着手套,冰冷的温度也无孔不入般地钻进人类的骨隙。 她敏锐地注意到, 黑发青年的睫毛又往下压了一点, 显得双眼愈发漆黑如墨, 神情倒是自始至终控制得很好, 看不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可以说是相当沉稳, 卧薪尝胆, 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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