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阮成杰微微张开嘴,他或许发出了一点声音,但或许又没有,因为李泽所带来的一切动静都压倒式地倾泄了下来,将他整个人死死地困在了其中,李泽的声音甚至哽咽着,带了一点点的哭腔。 阮成杰颅腔以内轰隆隆的一切声响终于像潮水一样退却,他麻木的指尖和胳膊恢复了一些知觉,在李泽紧紧的拥抱中,他艰难抬起了胳膊轻轻抱了下对方,掌心里的纯银袖扣叮铃叮铃两声落了地。 在这细微到近乎于无的声响中,他叹息一样的回应。 “是我啊,阿泽,是我,我还活着,我挺好的……” 壁炉里跳跃着橙红色的火,除此之外别无光源。 阮成锋陷坐在壁炉侧的一张丝绒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坐得很松散。他支起一边手臂撑着脸,目光停在起伏不定的火焰上,像是看得出了神,只是偶尔一下缓慢眨眼,能分辨出他的注意力其实非常集中。 但到底是在看什么,这个人自己也说不清。 他只是就这么懒散淡然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那一簇跳跃的火。橙红色暖光勾勒出阮成锋面容五官的清晰轮廓,线条俊美而强硬,密而长的睫毛下敛着一抹沉静如水的视线。 一个人待着太久了,房间里又极安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用右手无名指抚了抚嘴唇,然后下意识衔住了,开始轻轻咬指甲。 齿尖摩挲着甲盖和指腹,指端传来很细碎的啮咬感,阮成锋这会儿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他给了那个帮忙生壁炉的东欧小帅哥一笔堪称丰厚的小费,因为阮二爷花钱一向大方。 那钱花得很值,这会儿满室里都暖融融地极有气氛。更何况对方还提供了更有价值的其他信息——上一个房客的护照信息。 至于是怎么轻描淡写套话,怎么微笑着塞钱,又是怎么看着服务生离去、面色如常地阖上门,阮成锋已经全忘了! 这之后的长长一段时间,他也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做。 只是坐在那儿消磨着四壁暗淡的时光,时间走得既慢且长,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混沌而凝固。 又过了大概很久,他从胸腔深处缓缓地递出了一道悠长的呼吸。 像叹气一样,既轻且慢地冲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阮成锋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 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他手臂和一侧大腿都有些血脉麻痹,动作起来的时候,局部像针剌一样的疼。但是这疼痛算不了什么,比这更严重的受伤受挫感,他经历得多了。 只是完全站定之后的片刻之间,他脑子里有了很短暂的一段空白,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下意识捻了捻刚才被咬出痕迹的指尖,忽然笑了笑。 笑意很轻很淡,没有太多激烈的情绪。就好像蜻蜒点水而过,涟漪扩散,看不出水深百千尺之下,是不是潜藏了一头狰狞咆哮杀欲冲天的猛兽。 那一阵短暂的神经质刺痛已经过去了。阮成锋没有开灯,只是就着明灭不定的火光向外走去,经过造型繁复优雅的带镜玄关柜时,还顺手拿起了房卡。 他觉得自己大概只是饿了,于是决定先去吃点东西。 别无他念,所以阮成锋也没注意到那面高透的玄关镜里头,自己的脸色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在深呼吸了一口之后站定在关闭的房门前,伸手搭在门锁上准备拧开门时,他发现指尖冰凉,而且不知为什么在微微发抖。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手,然后能比较稳地抓住了门锁。 阮成锋打开了房门。 走廊里柔和的光线让人一瞬间眯起了眼睛,门外有个人抬起手正要敲门,这一下就停留在了半空。 阮成锋的表情在顷刻间来不及转换,于是阮成杰抬眼看他时,竟然不由自主轻吸了口气。 他看到这面光而立的人脸上写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杂情绪,嘴角微弯,看着就是这人习惯性的不正经微笑。眼睛里写的却是漫无边际的惆怅和伤感,五官表情因此显出了一种奇异的扭曲。 这原本俊美无伦的面容理当春风和煦,此刻却笼着一层煞青的冰。 片刻相对,先反应过来的是阮成杰。 那一声清浅的吸气之后,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保持着正准备敲门的姿势,于是稍稍一顿,顺理成章地又抬高了些许。 他伸手去摸阮成锋的头发,开口说话时声线很哑,问:“等太久了不高兴?” 阮成锋没说话,也没动,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阮成杰的手指梳进了浓密的发丛里,面前这混小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近乎于具象化的剑拔弩张。几根手指像是带了魔法,那些锋芒毕露的棘刺自那个接触的点开始四散崩解,直到阮成锋在几秒钟之后忽然回过神。 他没有搭理阮成杰的那句问话,而是一把握住了哥哥的手腕,把人拽进了屋里。 “砰”的一声,世界知名品牌的缓冲铰链敌不过这一摔之力,房门狠狠合上,阮成杰被压在了门背后。 他的嘴唇被用力堵住了。 阮成锋把他整个人都牢牢压住,粗暴猛烈地吻他,这架势简直像是要吃人。阮成杰下意识张开唇缝应和,压上来的鼻息焦灼滚烫,那干燥炙热的吻却只是在他唇上辗转碾压,没深入,也没有更暴力的进一步举止。就只是亲吻,蛮横又慌乱。 满室光线暗淡,呼吸浓重胶着,湿润的吻里分辨不出多少情色成分。阮成杰的一截手腕还被牢牢地扣着,他扯了两下没挣开,之后索性反握住了阮成锋的小臂,挣扎着去安抚炸了毛的野兽。抚摸潦草,力道很轻,因为他觉得自己要缺氧了,止不住发出了低低轻哼。 若不是有门板支撑着自己的后背,阮成杰怀疑自己可能已经软了下去。 他只有用自由的另一只手也去摸阮成锋的腰,身上压覆的这身体紧张而僵硬,不难猜想出这刚刚过去的漫长时光里,这人大概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阮成杰抓住对方的腰和手腕,被动承受,几乎是柔顺的应和。而这施与者只是鼻息粗重地狠狠吻他,毫无进一步意图。 最终阮成杰忍无可忍地把那只手掌用力揉进了这人的后腰,于此同时反客为主,舌尖强硬地顶进了阮成锋的唇缝。 他试图牵带住对方的呼吸节奏,彼此间早就熟悉到亲密无间,这一意图轻而易举实现。 从胸膛到下腹,兄弟俩分寸相贴。身体的每一丝微妙变化都纤毫毕现。只是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在一记记混乱抨击,又是谁的鼻息暖热到缠绵萦绕—— 阮成锋一直没有说话,而另一个人的低哑喘息渐渐在湿吻间隙漏出来,毫无办法地。 “二爷啊……能不能去里头……” 去里头干什么?阮成杰没说。 但在自己整个人被抛到了柔软而舒适的大床上时,阮成杰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个顶天立地的身形全然覆压了视野。 这一幕似曾相识,他与他之间缠绵亲热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 只是这一次像是不同。阮成锋身后有一片隐隐的橙红色微光,在他肩头跳跃不定。 这张俊美无伦的脸蛋逆着光,辨不清悲喜。只有一双眼睛里光芒灼灼,比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更要偏执炽热。 阮成杰坦然自若地缓缓展直了身体,然后冲阮成锋笑了笑。 “今天病了,不能洗凉水澡,换个其他什么的……” 话没说完他就被眼前这人完完全全地拥进了怀里。 随后开始的接触温情而细腻,阮成锋终于在片刻之前那些应激反应似的粗暴举止里抽身而出。 他亲吻他,从嘴唇到颈脖,然后一颗颗从衣领处的扣子往下咬。阮成杰心跳得很快,他伸手下去慢慢地按住了那个脑袋,想要把他拎高了制止,又被这舒畅暖意带着魂不守舍。 在这越来越炽盛的亲密接触里,李泽的面容和声音隐隐浮现。 “这两年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控制了你?是不是……” “不是。” “我不信!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跟我回中国,有什么事情都……” “阿泽,你先告诉我,娶了叶小姐以后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跪过搓板?” “……当然没有!她脾气那么好的人!不过前阵子刚怀孕,前三个月反应特别大,人就挺暴躁……最近这不是好点了么,医生建议说出来走 走,结果今早临着要退房,又吐得死去活来。 忙中出错,竟然把那对袖扣给丢了。” “能找回来就好——你想要儿子还是闺女?” “嘿,这还能自己挑的么?我跟她生的,什么都好。” 阮成杰闭上了眼睛,手上牵扯着丝丝缕缕的发丝。他的身体主动往下滑去,比常日里稍高的体温在这满室适宜的暖意里生出了薄薄的汗。 光裸的手臂和腿一起缠住了阮成锋,稍一用力就翻身交换了体位。 他压住他,身体交叠缠覆。三分情欲与七分焦渴顺理成章催生后续情事。阮成杰把那一柱器官吞进去痛得都拧起了眉,而在下的人目光灼灼注视,看着他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的脸,向上狠狠顶进了一击。 以彼此最坚挺决绝的深入,剌进柔软而毫无保留的血脉神魂。 早就密不可分。 阮成杰低哑的声线里压抑着呻吟,在并不很久的之前,他就是以这么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告诉李泽。 “你放心。我在哪儿,都不会让自己过得太坏。 再说……” 再说,这世上还有这么个把自己看得重逾一切的人。 他垂眼看到阮成锋的目光,偏执的热烈的,暴戾的残酷的。直白,明亮,情热如火里夹杂着无休无止的贪恋和痴。 阮成杰低头去吻住了他。 怀孕三个月时,我悄悄把孩子打了。 却依旧每天裹着棉花,假装孩子还在。 只因上一世,我和丈夫的青梅同一天生产。 她生下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孩子,而我生了个金发碧眼的混血男孩。 丈夫大骂说我给他带了绿帽,还和外国人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丈夫还主动举报,上交了家里找到的外文书信,让我被国安局带走,判了间谍罪。 十年牢狱,再出来时,我已形销骨立。 丈夫却因为大义灭亲,平步青云。 他拉着小青梅和我亲生儿子的手,施舍地扔给我五百块钱。 “当初真真不小心被别人蒙骗生了那个野种,她不像你,性子柔弱,吃不了苦,我无奈之下,只能换了你们的孩子。” “这五百块钱就当是买你的十年和清白,你有案底,我早就申请了离婚,和真真在一起了,儿子也觉得你配不上我,你好自为之吧。” 儿子也嫌恶的看着我。 “真真妈妈对我很好,而且也不像你一样坐过牢,我才不要有你这样的妈妈!” 得知真相,我气到吐血而亡。 重活一世,我倒要看看,孩子都没了,他们这次还要如何算计我! 1 从医院回到周家,我迎面撞上了扶着小青梅谢真真准备出门的周文兵。 也幸好我拿了块棉布缠在腰上,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谢真真笑着开口。 “嫂子,我这肚子有点不舒服,跟文兵哥哥说了一下,他说要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呢。” “你瞧瞧他,不过是一点小事,也弄得这么大费周章,文兵哥哥这么负责,等嫂子你生了孩子,他肯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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