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树乘凉_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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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你快回家吧，我要关门了。” 温芷手忙脚乱地收拾厨房，不再看他的眼睛。季羡没再说话，只是将泡面吃的一点不剩。但他没有离开，反倒挽起袖子，不顾手臂还有伤口，一点点帮她收拾花店里的狼藉。看着他沉默而又认真的侧影。温芷突然觉得，这人怪是怪了点，但人还挺好的。离开前，他将昨天的花钱放在桌子上，随后又买了束勿忘我。但他说：“我只带了昨天的钱，今天的花钱，我明天付。” 第二天他如约而至，又买了一束勿忘我又是付清昨天的钱，今天的先欠着。晚上温芷关门时注意到那几个来砸店的商家一天都没开门。听邻居们说，好像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连家都被一把火点了。温芷抿了抿嘴，只觉得报应使然。从那天起，季羡每天都来。每次都是忘带钱，今天的花钱明天给。九十九天后，两人渐渐处成了朋友，季羡也经常来帮忙。这天傍晚，温芷刚送走季羡，刚准备关门，一只大手猛地从外面伸了进来，死死卡在门中间。温芷被吓了一跳。透过门缝，她看见一个长相英俊却十分疲惫的男人站在门口，目光锁定温芷的那刻，嗓音带着万分的惊喜。 “老婆，我终于找到你了！” 温芷被他癫狂的样子吓到，死死抵着门。 “你乱喊什么，你是谁啊？” 门外的声音一愣。“阿芷，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顾亦凌啊！” 温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大哥，我压根就不认识你好吧，你喝醉了吧！” 顾亦凌站在原地，浑身如一盆冷水浇下。片刻后，他又躁动起来，想要强行挤进屋里。 “我知道了，老婆，你还在怪我对不对？都是顾念的错，我已经让她付出代价了，至于儿子的死，那是个意外，我们以后还能再生好多好多孩子！” 这一刻，温芷确信了，门外的不是醉汉，而是神经病。 “救命啊！有流氓啊！” 她一边大叫一边死死抵住店门，但终究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店门被猛地推开，顾亦凌冲进来就一把抱住她。像是找回了丢失已久的珍宝。可顾念却吓坏了，嘴里还在大喊：“别杀我！我没惹过你啊！” 见她的反应不像是装的，顾亦凌慌了，不可置信地摇晃着她：“老婆，你怎么了？你究竟是怎么了！” “放开她！” 季羡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冲上来一拳砸在顾亦凌脸上。趁顾亦凌被砸倒，温芷吓得躲在季羡身后，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胳膊。 “季羡，我好害怕！” 顾亦凌望着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温芷那依赖的模样像是一把刀，彻底斩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是你？！骗走了我的老婆，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怒吼着挥拳砸向季羡。可季羡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一个灵巧侧身，躲过那一击，反手一个过肩摔，将顾亦凌狠狠甩在地上。 “没听到吗，她不认识你。” 顾亦凌踉跄着爬起身。“不可能！” 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屏幕，递到温芷面前。 “老婆，你看，这是我们结婚时的视频。” “你看，这是你生日时，你说想要天上的星星，我就给你买了一颗。” “你说喜欢雪，我就给你造了一个冰雪宫殿，你看你玩的多开心啊，头发上都是雪......” “还有这个，是我们儿子出生时拍的，咱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啊！” 一段段视频在顾亦凌指尖翻过。温芷看着那十分陌生的画面，心底却泛起莫名的熟悉。尤其是那个小男孩的脸，几乎是瞬间让她心底刺痛，一股巨大的悲伤包裹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顾亦凌的眼神中，多了分复杂。 “顾亦凌，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温芷顿了顿。“那儿子呢，他在哪儿？” 顾亦凌的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脊梁骨被人打断，深深弯了下来。 “我们的儿子，被顾念害死了......” 他带着哭腔，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即使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听这个故事，但温芷还是感到心脏被撕开般的疼痛，痛得几乎窒息。她望向眼前这个不停道歉的男人，没有丝毫怜悯，只觉得他活该！ “顾亦凌，你听着！”温芷声音拔高，眼眶含了泪水。 “如果我真是你的老婆，那么请你，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早晚杀了你！” “阿芷！”顾亦凌踉跄了一下，伸手想要拉她。 “别碰我！”温芷怒吼着，狠狠瞪向他。顾亦凌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痛如绞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他不该这样逼阿芷，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好！好！”顾亦凌边点头边后退。“阿芷，我会等你的，等你原谅我。” 等温芷平复好心情，才发现季羡的衬衫被血染红。刚才的争执中，季羡又负了伤。她立马熟练地再次为他消毒上药。处理好伤口，她疲惫地拿起手机，给小优发去消息。信息发送成功的同时，“叮”地一声，季羡手机屏幕亮了。温芷皱了皱眉，试探性地再发去一条。 “叮——” 季羡脸色骤变，连忙想去拨手机静音键。温芷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夺过来。只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她刚发过去的消息。空气死一般寂静，季羡知道再也瞒不过了，沉下肩膀认命般开口。 “我摊牌了，我那天跟你讲的故事，花店里的小女孩，就是你！” “等我回国时，你已经和顾亦凌在一起了，而且十分幸福，直到那天，小优跟我说，你想要在我资助下成功研制的失忆药，我就让她给了你。” “你出国后，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就也跟到了巴黎，借来了小优的账号，帮你开店，与你偶遇。” 季羡急得眼眶都红了，补充道：“但我发誓，我对你丝毫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守护你而已......” 太多的信息一下在温芷脑子里炸开。她沉默地起身：“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季羡心底抽痛，却也不想再惹她烦忧：“好。” 直到季羡带上门，温芷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板上。黑暗笼罩着小店，她的心底亦是一片黑暗。太多来自遥远的过往，此刻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该怎么办？那一夜，她彻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季羡还是照常来帮忙。他像往常一样替温芷换水，打花，包花材。温芷也跟着忙碌着。空气里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