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星人：钢铁之躯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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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库洛洛面无表情盯着她观察了片刻，第一次对她露出了有些冷酷的神色：“奈奈，你要为了她与我为敌吗？” 她本身并没有这种意愿，不过—— “如果你非要夺走她的念能力，是的。” 她喜欢莉亚对待那具小人偶的温柔，喜欢她对女儿的纯粹爱意。在她目之所及之处，她不允许莉亚的感情寄托被破坏。库洛洛听她这样说，反而笑了。他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探究地看着她：“那么，奈奈你想怎么对我呢？” 唔，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很快，奈奈歪头思考了片刻后，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 “愿闻其详。”库洛洛摩挲着她的手，垂眸看着她难得展露的攻击性。奈奈仰头亲了他的下巴一下，叹口气说：“库洛洛，我舍不得伤害你呢！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你毁掉我喜欢的东西，那我就也毁掉你喜欢的东西好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温柔中带着一丝包容，就好像是真的在为他着想一样。库洛洛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我喜欢的，就是奈奈你啊。” “库洛洛，你又在骗人了。” 他的情绪怎么可能瞒的过她呢？奈奈白了他一眼，道：“你喜欢的，是你的旅团。我……” 她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朝屋内看去。莉亚从厨房内急匆匆走出来，她打开门走到他们旁边，深吸一口气：“很抱歉，听到了你们说的话。” 哎？这个距离，人类是听不到的吧？库洛洛掩去眸中冷色，嘴角勾起，摸了摸奈奈的头为她解惑：“念能力的应用技，可以将气集中在某个身体部位，增强感知。” 这个混蛋！他不早说？！库洛洛无辜看她，她之前又没有问。奈奈没再理他，转身安慰莉亚，“莉亚，你别怕，我们刚才只是在开玩笑。” 莉亚温柔看着她，她被这个孩子保护了呢！ “奈奈，没关系的，不要为了我争吵。若不是你们救了我，我之前在树林那里就死了。”她说着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多了一抹坚定，“所以，如果库洛洛先生需要我的念能力，那就拿去好了。” “莉亚！”奈奈睁大眼睛，“不可以，没有了念能力，你的小人偶就不会回应你了。” “她本来就不会回应。”莉亚有些伤感地笑了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欺骗自己。我沉浸在女儿没有死去的假象里，懦弱的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切。我的奈奈离开之前还不放心我这个妈妈，叮嘱我要勇敢，要好好过新的生活。我……我食言了。” 她说到这里，已经哽咽着泪流满面。 “莉亚的女儿也像你一样好呢！”奈奈看她这样子有些难过，伸手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莉亚靠在她肩头，“不，她像你一样好。” 叫奈奈的女孩最勇敢了，她们都在保护着她这个失败的大人。哎？奈奈闻言耳朵顿时红了，手足无措又有些害羞，一时间都不知道还如何反应。拥抱了一会儿，莉亚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摸了摸奈奈背后的长发后，直起身站好。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依赖人偶，再次沉溺过去。”她对奈奈说完，看向库洛洛道：“库洛洛先生，我该怎么样把念能力给你。” 库洛洛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闻言看向奈奈，意味深长地说道：“怎么办呢？奈奈。我该不该拿走她的能力，你来决定吧。” “你随意。”奈奈扯了扯嘴角，撇开头不想看他这副阴险嘴脸。库洛洛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淡，状似宠溺地看她一眼后，平静地开口问莉亚：“你的能力叫什么名字？” “人类的证明。”莉亚具现化出一枚印章，翻开底部，赫然刻着一个人字。 “唔。”库洛洛看了一眼，右手中盗贼的极意出现，“麻烦您摸一下封面的手印。” 莉亚眸中带着些新奇，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与那个手印重合在一起。这样念能力就会被拿走了吗？真是神奇啊。 “嗯，可以了，多谢。”库洛洛收起书，礼貌微笑着对这位女士致谢。 “不用谢，不用谢。”莉亚很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尴尬着转移话题：“呃，去吃饭吧？” “哎？”奈奈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莉亚，你还要请这个坏家伙吃饭？” “奈奈……”莉亚好笑地摇摇头：“一个念能力换一条命，我并没有吃亏呢。” 所以，别为她生气，也别因为她和这位有点可怕的先生闹脾气，她会担心的…… ===14 蜘蛛头子014 隐秘的收藏=== 好吧，如果这是莉亚的选择…… 奈奈有些无奈地咬了下唇，不再提出质疑。 “好了，快进来。”莉亚拉住她往屋内走。 “好。”奈奈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不去看库洛洛，跟着莉亚进屋。屋内，莉亚将煎蛋从厨房端出来，又很快切了三明治。奈奈想帮忙被她拦住，只好看着她泡好红茶，帮她拿杯子和茶盘。这顿早饭吃得相当沉默，奈奈心里堵得慌，莉亚也不是健谈的人，只有库洛洛仍旧自在得好像置身自己的地盘一样。这种尴尬的状况下，实在不适合叙旧，饭后不久奈奈便起身和莉亚分别。屋外，莉亚不舍地抱了抱奈奈，“要保重。” “好，我会的，莉亚也是，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呀。”奈奈下巴蹭了蹭莉亚的肩膀，眼睛又全部变成了那种纯粹的黑色。她默默拿走了莉亚的一部分灾祸，在寿终之日来临之前，天灾、**、疾病、伤痛都将远离这个温柔的女人。等两人松开，她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 “再见，莉亚。” 库洛洛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出神看着某处，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库洛洛，我们走吧。”奈奈看他一眼，转身走在前面。他和她，我们吗…… “再见，莉亚女士。”他嘴角勾起，对莉亚点头道别后，也转身跟上去。再见，小奈奈。莉亚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叹了一口气。 …… 小树林外面的公路上，奈奈径自跳上车，甩上车门，坐在副驾上闭上眼睛。她心里有些憋闷，今天早上她从头到尾一直在被库洛洛牵着鼻子走，就连莉亚的反应、应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老实说，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这么生气吗？库洛洛的目光从她关上的车门上收回来，神色依旧平静地绕过车头上车。车子启动，重新出发。两个人都不说话，车厢内的空气似乎都格外压抑又沉闷。奈奈在心里回忆着两人相识以来的一幕幕，他们的开始是谎言、过程是相互欺骗…… 她以前不在意，只觉得开心就好，现在想起来却不知为何有些难过。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底色是彻底的纯黑，可当他将这一面赤/裸裸地对准她时，她好像无法平静的接受。她睁开眼睛看向他，他立刻察觉到，偏头看过来：“奈奈？”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看她的眼神依旧温柔、包容又宠溺。 “库洛洛。” “嗯，我在。” “抱抱我。”她轻声说道。 “好。”库洛洛毫不迟疑地松开方向盘，侧身拥抱她。 “库洛洛，亲亲我。”她拽着他腰侧的衬衣，仰头看他。 “好。”他的声音依旧耐心，就好像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奈奈的嘴唇被他的贴上，带着些缠绵意味摩挲片刻后分开。 “还要吗？”他额头抵住她，含笑问道。 “不，不要了。”奈奈推开他。她喜欢他，喜欢与他亲昵，可这不过是他驯养她的手段罢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她叹息一声，“库洛洛，我们分开吧。” 什么？分开？库洛洛的瞳孔瞬间紧缩，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踩着油门的脚下意识用力，车子猛然间提速朝前方冲去。奈奈被他吓了一跳，扯过方向盘，朝他吼了一句：“你干什么？停车！” 库洛洛松开油门，猛的踩下刹车，转身盯着她看了半晌，说：“我不同意。” 在一起需要两个人共同的意愿，分开只要一个人想就足够了。奈奈看着他仿佛压抑着什么的冰冷神色，最终还是没有这样说。 “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她退了一步，打开车门下了车。库洛洛立刻下车追了上去，“奈奈。” 奈奈脚步顿了一下，有些烦躁地解除了人类的拟态，化为无形的灾祸消失在空气中。她仍旧很喜欢他，但她现在不想看到他。她穿过山林，随意飘荡着。感受着做人不快乐的一面，她默默问自己，这一切是因为今天莉亚的事情吗？是，但好像又不完全是。比起单纯地追逐快乐，她开始渴望起一些更复杂、更罕见的东西了。库洛洛看着奈奈消失在自己眼前，周围完全捕捉不到她的踪迹。他停下脚步，身体周围刹那间喷发出非常恐怖的念。四周的生物被这饱含杀气的恶念惊吓到，仓皇地四散逃走。他的目光看向朝天空冲去的雀鸟，她就这样飞走了吗？事情意外的突然走向失控…… 是他太过自负了，被她温驯的假面蒙蔽，以为她可以被驯养，结果反而被她摆了一道。三年六个月的时间，除了旅团的活动和探索隐秘，他剩余的时间都是和她待在一起度过的。真是无情啊，奈奈。 “呼。”他转身两手按在车头，呼出一口气低下头。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从我们手上夺走什么。（1）属于他的，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能从他手中夺走，就让她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吧。他不会放手的…… 山林间，奈奈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就像她还没有得到另一个世界名叫“奈奈”的女孩的记忆时那样。那时候她不懂快乐、也不懂难过，懵懵懂懂终日在她诞生的乐园里发呆。异时空里漂流而来的一份意识与她融合，她们一起变成了现在的魔女奈奈。记忆里人类的生活，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怀抱试着去做人的心，她从暗黑大陆走了出来，沿着人类探索的足迹来到了这里。初来乍到，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而且她还遇到了曾经到访过她的栖息地、去采集长寿米的人类尼特罗。在她的老相识尼特罗的安排下，她在友客鑫定居下来，一眨眼已经快要四年了吧？真是快啊，认识库洛洛仿佛还犹如昨日一般。她有些迷茫地回忆着这一切，犹豫着不知该何去何从。她开始渴望着更多的人类情感，可是她最喜欢的那个人类，他没有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1）引用与《全职猎人》原漫。 ===15 蜘蛛头子（完）隐秘的收藏=== 2000年8月8日，猎人协会总部。第13代会长总选举的投票正在进行中，协会总部的大楼前，从世界各地赶来投票的职业猎人们排起了长队。尼特罗死了。奈奈站在总部大楼对面，看着大屏幕上不断播放的尼特罗的辞职遗言，有些伤感地呼出一口气。人类的生命总是这么脆弱，即便是人类中的顶尖强者尼特罗。 “哎？”从一楼投票大厅走出来的西索看到对面阴影中独自站着的人，有些惊喜地嘴角疯狂上扬。是那个跟在库洛洛身边的小女孩！这么说来，库洛洛应该也在附近喽？ “认识的人吗？”察觉到西索突如其来的兴奋，和他走在一起的伊路米.揍敌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唔，那是什么东西？西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库洛洛的老婆哦~” “哈？”伊路米睁大眼睛，“你在开玩笑吗？西索。” 库洛洛那种家伙，怎么可能嘛？！ “没有哦~”西索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眯起眼睛朝对面走去。伊路米插满钉子的脸嘎达嘎达几声，也跟了上去。 “啊，放心好了呦。打个招呼而已，不会耽误你的事~”西索额头悄悄流出一滴汗，糟糕，发现库洛洛的踪迹过于兴奋了呢，差点忘了小伊的委托。奈奈朝着走过来的两人瞥了一眼，认出是在友客鑫见过一面的小丑。 “你好呦~”西索朝她挥挥手，笑眯眯说道，“库洛洛也来协会凑热闹了吗？” “是你。”奈奈冷淡地说，“找库洛洛的话直接联系他，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那家伙倒是有打电话联系她，她不想接，索性一直关机了。 “哎？这样......”西索浑身洋溢的扭曲气息一滞。 “啊。”奈奈点点头。好吧～西索从身上摸出一张牌，用轻薄的假象覆盖在上面，写上自己的联络号码。 “小可爱有需要可以联络我哦，我可是很乐意为你效劳呢～”他将纸牌递出，在奈奈眼前晃了晃。嘛，能让库洛洛用结婚去骗，他也有些好奇呢～奈奈两指夹住这张特别的名片，敷衍道：“我会考虑的。” 西索见状，闷笑几声转身离开。和他走在一起的伊路米走出不远，又回头看了一眼，这种有些熟悉的感觉，让他有点在意。奈奈没把这次偶遇放在心上，看过尼特罗最后留下的影像后，便起身离开。那张特殊的名片，也被她随手扔在街角的垃圾桶里。她的下一站是世界树，她想去看看那些同样来自暗黑大陆的物种，看看它们在人类大陆的近况。也许同样的境遇可以给她一些启示，让她迷茫的内心寻找出一个方向。真正的世界树在暗黑大陆一座火山的半山腰，扎根于岩浆之中，高度冲破大气层，并且还在不断成长。而被带回人类大陆的这棵，还只是一棵很年轻的幼树，却已经因为养分不足停止了生长。奈奈在树顶和三只巨鸟面面相觑片刻，轻笑一声挨个摸了摸三个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与此同时，一架即将落地林宫机场的飞艇上，库洛洛站在巨大的舷窗后，看着手机的背景图，那是他在戈林市给她拍的那张照片。